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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鬼的上下两千年-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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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子是在第二日评出来的,玲绮考得不错。但是曹昂,用后世的话来说就是没有及格,一百分的卷子考了四十五分。
曹昂从兵营里回来,在回院子的路上,见着了自己才六岁的二弟曹丕。
曹丕看到曹昂担忧地让曹昂别回父亲那里,一开始曹昂还没当回事。
但当他走进了家里的堂上的时候正好看到顾先生坐在曹操的面前,而曹操正黑着脸拿着手里的一张卷纸。
这个时候的曹昂想要跑却是已经来不及了。
那一日,十六岁的曹昂第一次感觉到了来自于家庭的压力。
年正月,各地群雄商议得定,举起讨剿董贼的旗号。
一时间呼声高起,聚众无数,诸侯并起。
当中以勃海太守袁绍、后将军袁术、冀州牧韩馥、豫州刺史孔伷、兖州刺史刘岱、河内太守王匡、陈留太守张邈、广陵太守张超、东郡太守桥瑁、山阳太守袁遗、济北相鲍信、长沙太守乌程侯孙坚、幽州中郎将公孙瓒(正史上没有参加)等,一十八路诸侯为重,举兵于关东,成讨伐联军。
初定袁绍与王匡屯兵河内;张邈、刘岱、桥瑁、袁遗与鲍信屯兵酸枣;袁术屯兵鲁阳,孙坚从长沙赶往与袁术会合;孔伷屯兵颍川;韩馥则留在邺城,给与联军军粮。举袁绍为盟主,其自号车骑将军,其他人都有被假授官号,曹操被授行奋武将军。
“砰!”
一只手沉重地拍在大座的案上,发出了一阵沉闷的粗响。
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坐在那里,体态肥壮,一人的身宽就有两人加在一起一般,随着他的一拍仿佛整个桌案都在摇晃了起来。
那人看去便是一种凶蛮的感觉,面容粗野,下巴上的胡须倒竖着。眼睛瞪得浑圆,鼻中带着沉重的喘息声,神色狰狞。随着他的粗息,肩膀微微起伏。
一旁的侍女和侍人都被吓得低着头,不敢出声。
主座上的人咬着牙,咧开了嘴巴,最后从嘴中挤出了一句话。
“这些乱臣贼子!”
很抱歉,今天是周四,每周四估计都会这样,因为课太多了只能晚上写,苦笑。然后就是关于曹操的短歌行的问题其实是这样,短歌行的原意就是希望有大量的人才为自己所用以来共建功业,可以看做是曹操对顾楠的劝说。这个并没有太多的心境的问题的。
第三百零五章:不想去第二次的地方
风声呼啸,寒风干冷地吹擦过人的脸颊,如是刀割,让人觉得脸上生疼。
可能是这冷风将人的脸吹得僵住,所有人的脸上都无有表情,在那里沉默着。
马蹄踏在被冻得干硬的泥土上,发出不安地踢踏的声音,马鬃被冷风吹得张扬。
数千人的士兵举着旗帜和刀兵,披着发冷的衣甲站在那里。
顾楠牵着一匹马站在阵前,她不知道有多久没有站在过军伍之中了。但是无论是多久,军伍都始终是一个不变的样子,不声不语。
“顾先生可会骑马?战马比较凶烈,先生还需小心一些。”
一旁的曹操叮嘱了一句,这一日的他也少有言语,多的时候都是看着西面的方向,眉目凝重,不在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不过看他的样子所忧之事似乎并不是那讨伐董卓,毕竟此战虽还未起,但已经难有胜算可言了,他也明白这一点。
他心忧之事似乎另有其他。
顾楠看着身边的马匹,伸出手拍了拍马的脖子,马鬃摸在手里有一些粗糙。
“是久未有骑过了,但该还没有全忘记骑术。”
说着扯着缰绳翻到了马背上,马匹开始还有一些焦躁。
但是随着顾楠扯着缰绳的手一紧,跨住了马腹,任由着身下的马怎么拉扯都动不得半分,没过多久这马哀嘶了一声,也就安分了下来。
一旁的武将看着顾楠的动作都是微微流汗,平日里看不出来,顾先生的力气倒是好大,居然可以生把战马给拉住。
“哈哈,先生就是先生和那些酸文生不一样,驾马就该如此。”
曹洪这般一条筋的倒是没有想着这么多,只觉得驾马就该是这样爽快,那有那么多磨磨唧唧的事情。
“说起来我可也是武人出身的。”顾楠淡笑了一下回答道。
曹操挑着眉头上下看了一眼顾楠单薄的身材,眼中自然是不信的,笑着摇了摇头:“先生又说笑了。”
说着看向了身后的曹仁:“子孝,战事多乱,你带一部护在先生身旁莫让先生有失。”
曹仁一脸正色的抱拳行礼:“是。”
曹仁因为其为人沉稳寡言多慎,此前都是常护卫在曹操身侧。
受了曹操之命,点了一队人拉过了马头走到了顾楠的身边。
顾楠骑在马上有些不解,也不知为什么说实话总是没人信。
“行军。”
曹操驾着马说了一句,率先走在了军伍的前面,身旁的行令兵举起了旗帜摇晃了一阵,后面的军阵也开始慢慢地行进了起来。
顾楠也催动了马匹,看了一眼身后的军阵。
她没有带玲绮来,毕竟她的年纪还太过小了。
早间出来的时候看她是有一些闷气的,不过孩子的气该是来的快去的也快,回来的路上与她带些物件便是了。
后面的军伍里气氛有些凝重。
骑马走在顾楠一侧的曹仁看了顾楠一眼,见顾楠正看着军阵之中。
“先生行过军阵吗?”
顾楠回过头来,想了一下,才轻声地说道:“算是行过吧。”
“是吗。”曹仁拉着缰绳,脸上难得地笑了一下,可惜却是苦笑。
“那种地方,去过一次,真叫人不想再去第二次。”
没有继续接上曹仁的话。
军阵从地上走过,沉重的脚步踏开了硬冷的泥土,留下了一片纷乱的脚印。
那种地方确实叫人不想去第二次,但是总会有无数人向着那其中冲去。
至于为什么,通常都少有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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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庭院之中的一阵风股卷起,将地上的沙尘翻卷,随着劲风席卷而过,院中的草叶也被压得趴在地上。
“呼!”
一阵风还未吹尽,就又是一阵风起,是一个人影正站在庭院之中。
身上披着一套厚重的黑甲,头戴垂翎冠,手中舞着一柄比人身还要高上一截的方天戟。
那戟身金黑,人影倒映在那雪亮的戟刃之中。
长戟沉重在那人的挥舞下,发出一声又一声的破风声。
力大势沉,而那院中的强风就是被于此中带起。
寒光烁烁,长戟挥出一片有一片的光影,最后高举而起,重重的砸下。
“砰!”戟头被砸入了院中的地上,伴着一声炸响,深深地陷入了泥土里,溅起一片土石。
“呼,呼。”
院中的人喘息着,汗从他的眉间流下,划过脸颊,滴在土间。
长戟之下被砸出了一个深坑,被溅起到空中的土石一块一块的又重新落回了地上,发出一片摔落的声音。
人松开了长戟,任由那戟斜立在院中,自己径直走到了一旁的房前坐了下来。
随着人坐下,盔甲发出磕碰的声音,坐在房前的男子拿起一张布帛擦了一下脸上的汗水。
抬起了眼睛,看着院中,不知道在看着一些什么。
院中除了那斜立着的长戟无有其他,长戟陷在土中,在地上投着一个倾斜的影子。
让人觉得有一些空旷,无了挥舞的刀戟的人,方才的强风过去,只剩下些许浅风还在徘徊,地上的草叶也去重新立了起来,微微起伏。
房前的男人低下了眼睛,出了口气。
伸手拉开了身上铠甲的绳带,将自己的肩甲和胸甲解了下来。
甲胄被随手摔在一边,低着头,汗水流到鼻尖半垂着。
身上轻松了不少,他的喘息声渐渐平息了下去。
庭中只有他一人,静坐了一会儿,身上的汗水开始干去,随着浅风吹拂让人觉得有些清冷。
他从自己的怀中拿出了一个物件,轻握在手里,放在眼前静静地打量着。
那物件是一个小布人,是用布帛包着内絮,扎成的小人的模样。
那小人看起来是个将军的样子,身上画着衣甲,手脚摆着大字。做的不算好看,看起来甚至有一些好笑。
“呵。”
男子看着手中的布人却是突然像是被逗笑了一般笑了出来,冷着的脸庞松开了一些,眼里多了些许轻舒。
粗糙的手掌抬起,有些生疏地摸过布人的脸庞。
本该在沙场上持着刀兵厮杀的将军,此时正拿着一个布人发笑,看起来确实有点违和。
第三百零六章:多少年了呢
“爹。”
那一年,他提着长戟驾马出征,手中的方天戟垂在身侧,身上的甲衣披挂威武。
突然觉得身后的披风被人扯动,回过头去,是一个小姑娘正仰着头看着她。
那小姑娘生得俏丽,让人见了不自觉的发笑。每每看到这女孩的时候,他总会勾着嘴角。
那次也一样。
他翻身下马,衣甲作响,站在了那门前的女孩的身前。
手搭在了女孩的脑后,揉了揉,那发丝总是很柔软,让人舍不得放开手。
“绮儿叫住我做什么?”
也只有在和那女孩讲话的时候,他会是那般的声音,没有半点戾气。
女孩的双手放在背后,低着头,像是在背后藏着什么东西。
听到他发问,女孩才犹豫了一下从自己的身后将藏着的东西拿了出来。
那是一个布人,将军模样的布人。
他当时看着那布人呆了很久,最后才是接过来问道。
“你自己做的?”
“嗯。”女孩点了点头,样子似乎是有一些紧张,该是担心他不喜欢。
“娘教我做的,爹出征要平安回来。”
他嘴角的笑意要更深了几分,看着身前的女孩。
突然又不舍得将自己的手放在她的头上。
自己的手是杀人的,又怎么好碰着她呢?
自己的女儿就该是什么都不用想的平安的过一生,哪怕这是一个乱世,他不会让任何东西,任何人伤害到她。
他收回了手,接过了布人,将布人藏进了自己的怀里,提着长戟翻到了马背上。
笑着回过头再看了她一眼。
“放心吧,爹是最厉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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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房前的男人拿着手中的布人,轻笑着。
“爹是最厉害的……”
或许是男人太过出神,就连院门处传来了脚步声都没有察觉。
院门外走来一个校将模样的人,手中抱着头盔,穿着一身轻身的甲胄。面容清白,给人的却是威严肃然的感觉。下巴和嘴角处留着一些胡子,不是很长,但看去比之长髯倒是多了些整净。眉毛深皱着,似乎是在考虑什么,正准备禀报入院中。
但是刚踏入院里就见到院中的将军正解甲坐在房前,手里拿着一个布人。
校将的眼神一愣,听了片刻,随后移开了视线假装没有看见,退后了半步,站在院门口处说道。
“将军,高顺求见。”
坐在房前的将军这才回过了神来,眼中的笑意褪去变成了原来的模样。
将布人收回了自己的怀中,淡淡地说道。
“进来。”
称作高顺的将领这才从院门处走了进来,站在了房前将军面前,行礼说到。
“将军,相国有命。”
说着从怀中拿出了一卷令书,这是相国府的使者送来府上的。
将军在站起了身,从高顺的手中接过了令书,摊开来看了几眼。
“诸侯结盟。”
听他的语气,似乎并不意外。
“是。”高顺低下头:“相国请将军领先军出征。”
“那便出征。”将军平淡地说了一句,将手中的令书随意地丢回了高顺的手中。
高顺的眉头微皱,担忧地说道:“将军,诸侯举兵十余万,我等当慎重考虑对策才是。”
将军走到了院中将立在院上的方天戟拔了出来,横戟一甩,气流卷动,四周似乎都发出嗡嗡地震颤声。
戟刃上的泥沙被甩去,露出了原本森寒的样貌。
“那些诸侯若是真的结盟而来,就不会到现在都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了。”
说着冷笑了一下:“恐怕他们现在都还在商讨谁领先军这般的问题吧,这般的结盟,有名无实,土鸡瓦狗尔。”
“来了,就把他们打回去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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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帐驻扎在一处浅滩边,错落的营帐驻扎着,晚食之后兵营各处的火就都熄了。
行了一天的路自然都是累了,刚刚入夜一些营房里就已经传来了呼噜声。
陈留离酸枣没有多少的距离如果快得话明后天就能到。
营帐外的冷风吹得紧,偶尔一些吹进人的衣领里冻得叫人哆嗦。
兵营之中暗着,不过今夜无有什么阴云,接着星月倒是也能看见东西。
顾楠的营帐在中军的一侧,此时的她正坐在帐外,手中拿着一本书,手里的笔时不时地斟酌一下,然后在书上写下一些什么。
其实也无有什么东西就是一本简单的日常小记,记录一些日常的琐事,想写的时候便会写上一些,也不多。
若是从前,嗯,几百年前,顾楠会觉得这是件耗费心力的事情,或者说是一件麻烦的事情。
不过有时候经过的时间久了,总会觉得这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偶尔翻起这些小记的时候,就像是能看到了很久以前,自己在做什么,在想什么。
嗯,对于她这种人来说,这种事情倒是别有一番趣味。
就像是有一日翻起小记,看到了自己与曾经的友人的一番对话,偶然会觉得那友人就好像就又在身前一般。
“先生,天晚了,先生还是早些休息的好。”
身后传来了一个闷声闷气的声音,顾楠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看到曹仁正站在她的后面。
“将军,我倒还不是很累,将军可以先去休息。”顾楠笑着握着笔说道。
“孟德让我照看先生,就不能让先生有失。”
曹仁低了低头,一边说着,一边看向顾楠身上的衣裳。
“先生,还请早些进账以免受寒。”
“我知道了,写完这些我就回去。”
对于曹仁坚持的态度,顾楠无奈地笑着说道,握着笔继续写着。
曹仁站在原地看了顾楠一会儿,最后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
大概是有过了一会儿,顾楠忽然听到身后有堆放木头的声音。
扭过头见到曹仁正将一些柴火放在地上,随后拿出了两块火石将木枝点燃。
兵营之中亮起了一处火光。
篝火在空地里点着,木柴烧得噼里啪啦地在作响,火星被冷风吹起飞了一阵,在半空中划过一道两道橙红色的弧线,然后就暗去不见了踪影。
随着火焰的烧起,四周的寒意的都被驱散了不少。
曹仁沉默地坐在火边,似乎顾楠不先休息他也是不准备休息了。
火光下,顾楠忽然回想起了什么,无奈地笑了笑,笔落在书中写着。
有人相唤早些休息,该是有多久没有人对我说过这话了?
该是有,两百年了吧。
第三百零七章:时候不到而已
“哼。”拴在木桩上的马匹嘶鸣了一声,扯了扯绑缚着脖子的缰绳,马蹄在地上来回踏了几下。
最后发现挣脱不开,也就不再做什么,低下头来吃着身前的微有枯黄的马草。
曹操所领之军从名义上讲是陈留太守张邈所部,行军之时也是同张邈之军同行。因为陈留离酸枣的路途很近,所以抵达酸枣之时其他诸侯的队伍都还未见到。
在此地驻扎了小半个月,各个地的军队才算是逐一而至。
等到联军齐聚的时候,已经是深冬的时节,军营前处的汜水虽然还在流淌未有结冰,但是里面的水已经凉的刺骨。
军营之中的兵马越聚越多,每日都能看到整装巡营的士兵提着刀剑走过。
看起来营中皆是一副严阵备战的模样,然而抵达的诸侯大部分都并没有做任何事物,也无有什么站前安排,抵达之后就是整日在营中相互饮酒笑谈,好似这不是一场战事,而是不过是一场宴会一般。
军中每日的商议也都是相坐着高谈阔论,却都无有半点实际,多是闲言而已。
讨伐董卓的声号已经呼出月余,但是到目前为止各路诸侯都没有过一次交战,光是相互聚集就用了这月余的时间。驻扎在汜水之前,到如今也都还没有一个人有要出兵的打算。
反观之汜水之后十余里的虎牢关,根据骁骑所报其中每日都有兵力入驻,布防也愈加严密。
军营之中,一处营帐的边上,顾楠正盘坐在那里抱着无格作想。
身上无有半点声息,枯坐着,就如同和她坐着的石头融为了一体,也变成了一个石头。
几缕看不清的气流在她的身上盘旋,偶尔使得她垂在身旁的衣带稍有起伏,让人觉得就像是被风吹的一般。
“先生于此枯坐,是在做什么?”
身边传来的声音让顾楠睁开了眼睛,是曹操穿着一身衣甲走了过来,黑色的甲衣披在身上倒是真有几分将军的模样。
走到了顾楠的面前,他掀起了自己的披风,轻出了一口气,坐了下来。
“将军。”
顾楠笑着打了一个招呼,听着曹操的问题,看向自己手中的无格,说道。
“正于练剑。”
“哈哈,先生这般练剑的方式倒是独特。”
曹操并没有把顾楠说的练剑放在心上,在他看来顾先生虽然是一个奇人,有莫测之能,但是从那身形上看就能看得出应该是不会武功的。
武人的身形也并不是都是健硕如牛,但是顾先生看起来是有些太过瘦弱了。
听到顾楠依旧用将军唤自己,语气也有一声生疏。
曹操的心里暗自叹了口气,顾先生终归还是与他有些疏离,想来是也还未有真的归心于他。
犹豫了一下看着顾楠的脸色说道。
“先生唤操孟德便是,唤作将军也太过生分了一些。”
顾楠愣了一下,接着点了一下头:“孟德。”
“如此才是。”曹操的脸上一笑,心下一喜,顾先生没有拒绝就是好事。
“说来,将军为何不在军中与诸侯议事?”
视线从曹操的身上收了回来,抱着手中的无格,顾楠有些随意的问道。
“议事?”
曹操脸上的笑容里露出了几分自嘲的神色。
“有何事可议,营中之人若不是皆带兵甲,我都不知道此行到底是来行战的还是来作何的了。”
如今在军营之中聚集的诸侯都不是易予之辈,他们都是等着别人站出来先行出兵,打过头阵之后,自己可以少些折损,或是直接坐享其成。功劳可分,可根本没有人想坐那个出力的人。
曹操的两手撑在腿上,脸上的笑容收敛,轻哼了一声。
“皆如先生所说,欲伐董卓,以此诸侯联军,当是无用空谈罢了。”
说完,曹操看和远处依稀可见的汜水,过了汜水之后西进洛阳必经之处就是那虎牢关。
“以虎牢关之先要,董卓又以重军把守,以如今军中这般怎么可破?”
“讨伐董卓岂不就是一个叫天下人嗤笑的笑话?”
曹操怒意地嗤笑了一声,他曹操若不是只有五千之兵,便是打了这头阵又如何?
奈何力不能逮。
忽然,他心中一动,看向顾楠,正好见到顾楠坐在那里轻笑。
先是一呆,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眼中一亮。
“先生可是有对策?”
“非是对策。”顾楠摇了摇头。
曹操的眼中露出了些许失望,但想来也是,这诸侯之心又怎么能是一个人能够改变的呢?
可接着顾楠接着说道:“而是观局而为。”
为谋之法有很多种。
其中奇计巧策只为其一,而观局顺势亦是其一,还有权衡定夺,固本治安等。
奇计巧策可用之逆转局势。
而观局正好是逆其道而行之,用之顺势而为,预料先机,把握时局,而百战不殆。
权衡定夺用于平衡各方角力,固本治安用于稳固有利的时态不变。
皆是谋得之术,所以有治国者,治军者,治人者,治身者之说。
或有治乱者,治安者之分。无有先后,只是所用不同而已。
就像是顾楠向曹操说的青州之策,其实就是一种观局之谋。所要做的就是看清局势,把握时机而已。
观局之谋看似简单,实行来只需要顺势而动就可,说破了无非也就是如此。
但是想要看清这大局却又是少有人能做到的。能看清者,自然不会受那奇计所动,也可看出大局的漏洞,破那固局之策。
“观局而为?”曹操一时间没有听懂,疑问地说道。
顾楠神秘地笑着,看向曹操。
“将军,哦不,孟德,你说这诸侯之中有多少人,是想借这讨伐董卓之事而起身自立的?”
“或是说,将军,你以为,袁公为何要当那盟主?”
曹操被顾楠这么问着,心思之间似乎有什么疑惑是被解开了。
这诸侯之中,恐怕有很多人,想着的都是在这讨伐董卓一战中借势。
包括他曹操也有几分这样的心思。
现在看起来诸侯都未有动静,但是既然已经呼出了讨伐的声号,此战就是无有退路的,非是董卓败,就是诸侯亡。
所以如今相互试探的局势不会持续很久,时机到时,必会有人站出来先行举兵,以博取名声和功绩。
诸侯是各怀私心,不过只是时候不到而已。
第三百零八章:才华不能当饭吃
想到此处,曹操只觉得心中明了,再无疑虑。
顾楠看着曹操思索的神情,心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笑眯着眼睛,出声说道。
“孟德,不如我与你打一赌如何?三日之内,必有人领众而起。”
“便赌两吊钱好了。”
曹操此时已经是将事情想了个明白,听到顾楠的话,哪还会上当。
看了顾楠一眼,故作严肃地说道。
“先生,你怎么也是读书圣贤之人,怎么就这般满身铜臭?”
“何况先生明知三日之后的事,还假与操打赌,白拿这两吊钱,做这无本的买卖,不觉得有失读书人的德行吗。”
顾楠看到曹操这副作态,自然是知道他已经是想明白了,那两吊钱该是骗不上来了。
瞥了一下嘴巴:“早知如此,还不若先不与你说,把这赌约定下才是。”
曹操看到顾楠失策的样子,这才咧开嘴,自得地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先生想骗与操还没有这么简单。”
心中的疑虑得解,不在那般的压抑,心头舒畅了不少。
曹操笑完,看着汜水,长舒了一口气,董卓得伐,也必将之伐。
认真地看向顾楠。
“操,多谢先生解惑。”
“不若把那两吊钱给我结了?”顾楠抱着剑,还是对那两吊钱念念不忘。
方才本来是可以白赚的,就这般给跑了,着实是心有不甘。
曹操侧过头打量了顾楠一会儿,突然笑出了声。
不知他在笑着的是什么,顾楠问道。
“孟德,你为何发笑?”
“我在笑先生当真奇怪。”
曹操坐在地上笑着,半仰着头来地说道。
“以先生之才,怎么可能缺得钱财,却又是这般为了两吊钱斤斤计较,当真奇怪。”
顾楠坐在原地,沉默了一下,勾起嘴角笑道。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是吗。”曹操只以为顾楠是在与他说笑,没有在意。
躺了下来,轻靠在了地上的一块石头边,看了一眼顾楠怀中的无格,眼中带着几分怀念地说道。
“从前我也喜欢练剑,长以游侠自居,想能轻衣快马,执剑仗义,这般之人岂不快哉?”
“不与先生说笑,当年也曾做过许多胡事,我曾和本初一同劫过亲。那新娘生的好看,我二人一时兴起就劫了来,也没做别的,劫了就放掉了。”
“结果一家的人都追了出来,逃跑的路上本初摔入荆棘之中,我就指着他大叫:贼于此处,自己转身就跑,本初当时的模样,吓的脸色都是青白,哈哈哈。”
曹操笑着也不知道是笑得太过,还是为何,笑得眼角湿润。
“那般的日子现在想来着实荒唐,但是却也快活。”
“奈何这世道,不叫人安。”
或许只有生于乱世的人知道一个安字是如何难得,在一个世间的祸乱之中,又怎能苟全。
“顾先生,你说若是世间本苦,人生来做什么?”
曹操问了一句。
顾楠抱着微凉的无格,剑身靠在她的怀里。
“生来受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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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不再发笑,突然,转而问道:“顾先生,你要那两吊钱,是用来做什么?”
“……”顾楠顿了顿,回答道。
“说是要给绮儿买一把好些的剑,到现在也没买过。”
“绮儿啊。”
曹操眼中温和,那小姑娘在府中处处小心,那般大的孩子,懂事的叫人不知该说什么。
他拍了拍自己腰间的剑:“那便送一柄好的。论及宝剑,操倒是偶尔过几把,便当是叔伯之礼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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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的军营之中,四下的营帐皆暗,只留有一处的营帐中的灯火尚且亮着。
灯火将人影投在帐篷上,在火光的抖动下,人影也缓缓的波动。
帐中三人,其中一人坐在主座上,身上穿着甲胄,头戴武冠,两处雁翎在侧。面容英武,眉目之间多有一股逼人的锐气,嘴角留着些许胡须,多添了几分气概。身段修长,披着一件犀皮铁甲,内衬黑衫。气度凌然,只是看去就叫人折节。
而他的身前则是站着两个文士,都执礼而立。
“袁公,有探报董卓亲率十余万军至虎牢,以吕布为先军,李傕、郭汜为后军。人数不能知,但声势浩大。”
其中一个文士躬身说道,将手中的一卷布帛递交到了主座上被称为袁公的人手中。
主座上的人接过布帛,在手中摊了开来,眼中在布帛上的所记中简单地看了几眼。
抬起了头来,看向另外一个文士,问道。
“宫则,你看如何?”
另一个文士思索了一番,也弯下腰来,沉声说道:“袁公,我觉得时机以至矣。董卓来至,各方不战便是自取灭亡,此时袁公起兵,必是皆同响应。”
“好。”主座上的人肩膀一沉:“那就准备起军。”
·
两日之后,军营之中筑起一座三层高台。
高台之上竖立着各方旗帜,上建白旄黄钺,兵符将印。
鼎炉焚烟,其中烧着香柱,烟雾弥散。
而高台之下,兵卒列阵,将领披挂,各方诸侯都坐在各自的位子上。随着那台上的香焚去一半,坐在诸侯首列的一个人站了起来,披着身上的衣甲向着高台上走去。
其人便是这联军公推的盟主袁绍。
整衣佩剑,缓缓地迈上高台,接过一旁的人递过来的香点燃,转过身来对着汜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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