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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鬼的上下两千年-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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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的手按着地图,他的眼中也带着不解和困惑,没有人生而知之,也没有人生来远志。
  如今的他,对着天下大势,还只是一股随之左右的无力之感。
  说着,他看向顾楠。
  “先生当日所说,联军难平董卓。那日操苦思了许久,观之各地消息,知先生所言不假。”
  说着他苦笑了一声。
  “幽州公孙瓒刘虞内外不和,兖州刺史刘岱东郡太守桥瑁一向交恶,各地郡守多怀割据之心,无伐董之意。已有联合却都按兵不动,生恐有失己利,各怀异心又如何聚军。”
  曹操的声音里多有一些无奈和苦楚,他有抱负想要施展,奈何无有施展之力,空是有心无力而已。
  何况如今这般的乱局,一个董卓去矣,恐是又要有一个董卓再起,这般的乱象又要到什么时候才会结束。
  “先生,讨伐董卓之事操还需去否,而先生所说这区区五千人,又如何在这乱世中安立?”
  曹操问道,他不想将自己之命交于人手,也不想叫随自己而来的人白叫那大势没去。
  所以他当要得立,得一立足之地,而施展所为。
  “讨董之事将军自然是要施为的。”
  顾楠在桌前盘坐了下来。
  曹操一愣,皱眉思索,若是按照先生所说讨伐董卓终是无有所果,又何必空耗其力。
  见顾楠坐下,也跟着坐在了顾楠的身边。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坐下的时候只觉的闻着一股香味。
  顾楠坐在地图之前和笑着说道。
  “讨伐董卓是举天下共为之事,纵然联军有名无实,但其中汇聚之人皆为各地郡守名士。此中之人共聚一处近可表当今天下之力,割据之人。”
  “如此之时,若是能博取一声名,将军之名自当可传之天下。”
  说着顾楠微笑着看向曹操:“声名一事虽虚,但其中的作用可为实务。”
  “若将军可在其中博一善勇之名,届时可为天下所向,招纳名士,屯兵聚众皆有作用。”
  说道此处,曹操的眼中明了,若是真如先生所说,他可在此事之中取得公义的名声。
  那日后他曹操在各地将皆有信用,招纳兵马,募取将谋都会事半功倍,而且即使行战也将是民声所向。
  想通了此事曹操又是重新审视了一边参与讨伐董卓一事的诸侯,其中又有多少是为了博取名声而来的,不得而知。
  “而且。”
  顾楠靠坐在桌子的一旁,模样随意。
  “听闻将军和袁公是故友?”
  听顾楠提起了袁绍,曹操的脸上难得不再那般严肃,而是笑了一下。
  “是,我和本初年少相识,甚如手足。”
  世事会改变一个人,从来都是这样,如今的曹操还不知道自己和袁绍袁本初会被这个世道变成什么模样。
  他还记得的是那两个一起做游侠,一起大醉,一起闯进别人的新婚里捣乱的两个少年。
  “袁氏四世三公,名望于各地之中皆传,此次会盟,袁公当之位当不低,甚可为盟主。”
  该是斗笠绑的有些松了,微微一斜,顾楠扶了一下斗笠继续说道。
  “将军可在战中建功,此后再借功绩得受封借袁公一地而踞,拥兵聚众以待时机。”
  “这。”曹操的脸上有些尴尬。
  毕竟找老友借地这种事情难免让人觉得脸面上有一些挂不住。
  转而一想,又向顾楠问道:“先生,不知这时机又是何时?”
  顾楠看向地图,手指落在了一个地方。
  “不知将军可知道青州黄巾?”
  曹操一愣,随后看向顾楠的手指着的地方。
  “黄巾军?”
  额,昨天看到有关于曹操的争论,其实历史上的曹操和演义里还是很有区别的。虽然为人上也有缺陷,但是人无完人,对于这个历史人物的评价,我还是比较倾向于鲁迅先生的说法:曹操至少是一个英雄。


第二百九十七章:谈论正事的时候总是要正经一些

  “是黄巾军。”顾楠微微颔首。
  “黄巾败后,其众流亡,分股流窜,常于各地祸乱。其众数股流于冀州黑山,是为黑山军,此军将者本为黄巾一众张燕。后受朝招安,如今是为平难中郎将张燕。领军为众,治河北山岭。虽如是,然北地诸侯各立,其众受遏难行,是欲谋出路。”
  虽然提及的是青州黄巾,但顾楠先说的却不在青州,而是黑山这支驻于冀州,已经变成了正规军的黄巾军。
  不过可惜这支正规军的处境算不得好,本来作为黄巾起义之时此军向外说有百万人之众,实则没有这么多,但是联合此地之众的百姓山匪,却是也不少于数十万人。
  不过此军的领将张燕和张角不同,他非是图谋天下之人,或是说他本人的志向并不高远。
  硬要说,这个人有些类似于后世梁山好汉之中的宋江,他希望能为自己的部下和自己谋一个正经的好出路,于是归降了朝廷。
  如此归降,黑山军中不愿受降的起义之人纷纷离去,使得黑山军的势力多有受损。
  不过即使如此黑山军之众依旧足以叫北方的各路诸侯忌惮,也都图谋此中,常与掣肘。
  又因其军人众,百人中多有兵卒家眷,使得数十万人常有粮草之缺,也让黑山军更加难以身处。
  将这黑山军说完之后,顾楠才转而说及青州。
  “青州之军不同于黑山,多为黄巾余党流亡而至汇聚于此,无统领而四散为乱,本都为绿林强人农野出身,虽人众然无序无令不能成军。”
  “即使如此,其人之众犹不可小觑。”
  “青州刺史焦和无能,青州虽兵精粮足,但不善领兵,常祈天而祭,却不作战备。北海相孔融为名士不通军务,从文不武,难可为战。”
  顾楠看着图上的青州,手掌微覆,露出了手背上有些狰狞的刀疤。
  “若是青州黄巾聚众而起,青州必乱,兵马不能以为镇压。”
  “此便为时机,将军可于两军皆伤之际,借义从名而为,举兵以剿贼为号拥兵入主青州。”
  “可具以青州,就可于北海而侧天下,内屯田安民,校练兵马,外结船立橹,操水河军。成强军丰粮而安内外,得事自为。”
  青州居于天下之侧,外临北海,可操练水军,内陆水壤肥沃粮草充裕,能得此地可以说只需固守就无外忧内患,是一屯聚兵马的重地。
  话至此处,曹操已是心中为动,若是真同顾楠所说,他就可有一个立足之地,而且是军粮富足的一州之地。
  要在这乱世之中图志,他就必须要有自己的据地和兵马,青州可为上选。
  但是他并无急色,只是平静地站起了身来,低着头思索着什么,在堂间慢步地来回走动着。
  最后停了下来,皱着眉头看向顾楠,青州可乱,但是青州如何乱?
  “先生,先生如何知青州黄巾必会聚众而起?”
  “而青州黄巾数十万,若起乱青州一州之军尚不能敌,操又如何驱之?”
  确实,青州黄巾本就是由各地的黄巾乱军汇聚而成的,没有统一的将领导致他们就是一群乱民没有秩序不足为虑。
  如果他们的内部不和,各自为部根本不能对青州造成根本性的影响。青州不大乱,又有他曹操何事?
  而就是黄巾再起,青州大乱,数十万人,他又如何有把握能够退敌。
  “将军,青州之乱是为大势所趋。”
  顾楠淡淡地说道,眼神从地图上移开,回过头来看着曹操。
  “青州之众数十万,须有行粮,然军中皆为流离乱民,无有粮供,军备无粮必只能为乱劫掠。分而不聚自当被逐个击破,自取灭亡。若聚,必乱青州。”
  黄巾军的弊处也就在于此,都是乱民,没有土地耕种,所以根本没有粮草供应,想要粮草只能在各地劫掠。
  青州军大多数都是从各地被打败溃逃而来的,一两股青州还管得住,但是人多了,根本就不可能安分了,所以青州是必乱的。
  这一点青州刺史焦和也自知,但是也无有办法只能每天祈神保佑。
  “至于如何退青州黄巾。”
  顾楠微微一笑,斗笠下看不清她笑的模样,只是听声音好像是能听到几分微叹。
  “将军可知坚壁清野?”
  坚壁清野,即为坚固壁垒,清除郊野。
  是一种对于强敌入入侵时的一种及有效的方法。
  固守各地使敌人既攻不下据点,又抢不到物资,在逐一清除敌方薄弱的势力。
  入侵战中进攻的一方往往是长途奔袭,军粮有限,而固守的一方则是占据主场优势粮草充足。
  在这样的情况下使用这样的方法自然无需大面积的交战就可以使得外敌退去。
  至于顾楠叹笑的原因,不过是在秦时,曾用过这个办法。
  但是那时秦国的军制出现了问题,为了修养民生,当时的军制是各地驻军多为附近的民间调来的更卒,轮替服役,军中多只是普通的百姓暂时服役而已。
  这般的情况下全国性的天灾使得大部分的军队动乱,关中得以召集的军队不过二十万,百越分立,更是雪上加霜。
  而且那时关中粮草也无多(一部分运往北地蒙军,所剩的分于关中各军),再有骊山囚卒在关内四乱,坚壁清野根本就无有用处。
  这种战术只有在敌我两方物资悬殊的情况下才有意义。
  青州之地符合这样的情况,因为人数在众多又无有固定的粮草供应,黄巾军的手中根本囤积不下粮草,只能不停的劫掠。
  而青州之地粮食富足,若是采用坚壁的战术,黄巾军抢不到粮食自然就会退去转变目标。
  “坚壁清野?”曹操一愣。
  “屯粮固守,不与之正面交锋,以骑军扰乱,大军无粮疲敝,黄巾自当退去。”
  火光里,顾楠侧对着曹操,身影在火光之下半暗半明。
  曹操的目光落在身前处,方才他只想到了黄巾之众,却没想到以如此方法就可以轻易破之。
  他沉默了半响,突然笑了一声,接着是一阵长笑,笑完后才摇着头说道。
  “可笑当年黄巾之乱可动汉室,若早行先生之法,黄巾之乱何忧只有?”
  随后心中澎湃,若可得青州之地,这乱世中他就不需再叫他人左右了。


第二百九十八章:山水画中人

  曹操地目光落下,重新看向顾楠,郑重地拍整了一下自己的衣袍,抬手一拜。
  “曹孟德,谢先生解惑。”
  “将军且慢,不知将军欲要如何处理这青州黄巾?”
  顾楠起身,伸出手轻轻地扶在了的曹操的肩上。
  曹操只觉得自己的身子就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却是拜不下去了。
  心下一愣,他虽然不是什么天生神力之人但是也算是自幼习武,对于自己的气力还是有几分自信的。
  此时被眼前看着文弱的先生一只手扶着,自己居然有种拜不下去的感觉。
  可还未等他反应过来,顾楠已经放开了手,曹操看了顾楠一眼,也只当是感觉错了。
  毕竟这顾先生怎么看也不像是武人的模样。
  想着顾楠的问题,曹操不解地皱起了眉头。
  “如何处置青州黄巾?”
  黄巾退去还能有如何处置的办法?
  “青州黄巾流窜无粮,走投无路,将军以为他们会怎么做?”
  顾楠自若地问道。
  被顾楠这么一问,曹操也似乎想到了什么,抬起了眼睛:“当是……”
  “当是投往黑山。”顾楠接过了曹操的话。
  “黑山于其同出于黄巾,二者若能汇聚,则有百万人之势,如此之众,北地诸侯都鲜有能敌者。所以北地诸侯定不会让青州黄巾进入黑山,此军若是西行定有各方围堵。”
  “处处受困围堵,又无路可退,此军将受死局……”
  顾楠侧过头看向地图上青州、冀州、兖州三地之中的地方,如果时局不变,那里就将是青州黄巾的受困之地。
  曹操的眼前一亮,明白了顾楠的意思。
  “到适时,我再用以粮草受降所部,如此青州黄巾便可为我而用。”
  顾楠轻笑点头:“将军明矣。”
  说着又看了一眼那青州之下的兖州,她未说若是放任青州黄巾自流,甚是还能借机而取兖州。
  时候未到,她还不准备言明。毕竟如今就连那青州都还未有定数,所言过多反而不好。
  曹操有些恍惚地看着地图,如此一来他将踞有一州之地,拥数十万之军,便是在诸侯之中也将算的上是一方豪强。
  而他要做的仅仅只是借机而起即可。
  想到此处,他有一些复杂地看向身边的顾楠。
  顾楠注意到了曹操的视线,笑着问道。
  “将军看着我做什么?”
  曹操没有当即回答,而是犹豫片刻,叹笑着说道。
  “操曾闻世间谋士智者有洞明世事,预料先机,谋人心机之能。”
  “操本是不信的,只道世事难料,人心更是如此,又如何谋取。”
  然如今,青州之事本还未定,却都已经被眼前之人算在了其中,就连那青州动乱黄巾流离之后诸侯的动向都被算到,用以谋事之中。
  如此不就是洞明世事,预料先机之能?
  “听过了先生之言后,操只得笑己目狭隘罢。”
  “将军言重,我只是其中末流而已。”
  顾楠微微摇头:“比之他人,也只是痴长几岁,多读了几些书教而已。”
  痴长几岁?
  曹操看向顾楠,这才想起来顾先生是一直带着斗笠。
  也不知道对方的年纪面貌,实在疑惑乃是问道。
  “先生,不知为何先生一直带着这斗笠?”
  顾楠愣了一下,伸手压了一下自己的斗笠,顿了一会儿才说道。
  “哦,早年面目受利器所伤留有疤痕,面目骇人,这才一直戴着斗笠,以免吓着旁人。”
  她不准备让曹操看到她的面目,虽然她很无奈,但是不得不说这幅面目确实有一些不方便行事。
  毕竟若是她想在此暂留的话,还是莫要叫人看见面目的好,否则一个人一直不老,总会叫人心生异念。
  “哈哈哈。”曹操笑道:“先生是把操当做如何人了,操岂会以貌取人?”
  “但是既然先生不方便,还请先生自若就好。”
  曹操不再深究这件事,背过手,深吸了一口气,咧嘴一笑:“今日实乃快意,当酣饮一场。”
  “先生且来,与操共饮三百杯,你我不醉不归!”
  说着就大笑着向外面走了出去,也不论那三百杯是喝不喝得完。
  顾楠站在堂上看向曹操的背影,笑了一下。
  宁叫青史骂名,当做一世英雄吗?
  乱世之中的人杰,当就是如此吧。
  想着于堂上慢步离开。
  ·
  南阳之中。
  一间草庐的房里,一个白衣少年正坐在一个看着该有半百的老人面前。
  那老人的鬓发斑白,穿着一身土色的短衫,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寻常的老农人,但是他面前的少年却是态度恭敬。
  老人的眼睛在少年的书房中打量了一圈,笑着说道:“诸葛小友此地倒是清净。”
  坐在这老人身前的白袍少年行礼说道。
  “陋室而已,徽先生见笑了。”
  “是非是陋室,又如何是能叫旁人道哉的呢?”
  老人摸着自己的胡须笑了一下,声音有些沙哑,但是态度却是随和。
  一边说着,他的眼睛落在了挂在房间墙上的一幅画上,那画中画着山水,田间和四人。
  目光落于那画中老人的眼中露出了几分惊讶。
  “诸葛小友,此乃你之所画?”
  白衣少年顺着老人的视线看向身后墙上的画,看着那画中脸上露出些许轻笑,点了点头。
  “一副山水而已。”
  “看着是山水,画着的却是人。”
  老人毕竟年长,将少年人的神色看在眼里,拿起身前茶水喝了一口,看着那少年说的山水画。
  “小友此作已过凡俗,可为世传矣。之前见小友执着于朔方女,还心忧小友执念,如今看来是我多虑了。”
  白衣少年看着画中的一个人,有些出神。
  “朔方女终是我未见过之景,我能画的也只有这田舍之中的人了。”
  “小友能想通是最好不过。”
  老人放下茶碗,从自己怀里拿出了一张纸。
  “不论旁事了,小友上次寄来的文信之中所问及的几个名为格物的学问,老夫亦是不知。钻研许久,也未能有解,只是有些许所得。其中实在奇妙,此番来也是厚颜相问,这格物小友是从何而知的呢?”


第二百九十九章:所以要有科学精神

  格物的学问,在此之前老者并不是没有听说过格物一词,究之格物一词是礼记之中。
  《礼记·大学》中记: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后知至。
  论人若欲修齐治平、明德于天下,“格物”是为基础之功行,是“大学之道”之始。“格物”不当则“致知”不明;物有所未格,则知有所不明。
  然格物一词到底是何意思却少有人言明,古来众多学论对于这格物一词的都各有解释,分坛而说,没有一个统一的说法。
  就连他自己也有一些不得其意,何为格物又何为致知。
  而其中所得又为如何?皆有不明。
  然近日眼前的这诸葛小友寄来的书信之中,对于格物一说却是提出了一个全然的不曾听闻过的解释。
  是格物为究物之理。
  主意为探究事物的道理而纠正人的行为。
  对格物一词做解之后,这诸葛小友的信文之中还提出了数个问题,何为气压何为摩擦力何为热传递。
  这些词汇他根本闻所未闻,而信中提及的,用于为之佐论的现象也让他惊疑。
  一者,炉中注水而烧,至水滚烫时,炉盖为动。
  无人触及,是何力让炉盖为动,说为气压,气之力。
  但是有何为气压,气之力又如何得见?
  二者,是将二书分页合并,页页相互交叠,执书尽力拉不得开。
  他自己试过一番,不过是书页交叠,薄纸之重却不知为何当真拉不开。
  此中之力称之为摩擦力,这力是什么,他又不能做解。
  三者,是架炊具之底烧于火中,之后手触器口能渐觉火热。
  火烧于底,为何上部也会发烫,称之为热传递,又是一个不能理解的词汇。
  这三者之问,有的就是日常所见,习以为常,只是从没有人纠其道理。细想才发现不知其根本。
  有的奇思妙想,让人诧异不解所疑。
  三者事物之理让人不得其究竟,却都隐隐之中让人觉得有规律之根本,而能得其中就能得格物之理,大学之道。
  老者在看过书信之后就是整日的思索。
  不是对着那烧滚的茶壶发呆探究气力。
  在那里“撕书”,观察炊具为证摩擦力和热传递。
  有所得,但不能明,百思不得其解,坐立难安。
  乃日夜兼程赶至南阳到了这在诸葛小友这里求解。
  老者将手中的纸放在桌案上,这正是少年写给他的信文,微叹了一口气。
  他此次是厚颜而来的。
  经过这几日的探究,他深知这格物之理的在重要性,不说其他,若是能得其中气压力,就将是一条大学。
  气无处不在,是力无尽,人如掌握其道,用之巧妙,就同掌握一股巨力于身。
  何况格物之中不当只是这一力而已。
  他能感觉的到,这将是一条通学大道。如此重学,他上门相求当真是有些厚颜了。
  不过奈何,他实在是想一窥大道。
  老者躬身执礼。
  “诸葛小友,老夫还请,求知一二。”
  见老人行礼,少年连忙起身让开,毕竟从学来说他是当不起这一礼的。
  苦笑了一下,站着说道。
  “徽先生,不必行此礼,亮不当受。”
  说着将老人轻轻扶起,才是坐下说道。
  “至于这格物之学我是从何而知,此事说来话长了。”
  目中露出了几些回忆的神色,白袍少年坐在桌案前慢叙道。
  “该是数月之前,春日急雨,夜里家里来了一位客人。”
  “我本以为只是寻常的客人,谁知她多有渊学,说是谢于留宿之情,予我说学。”
  “其中之学数多……”
  少年的叙说声不快,讲得明晰。
  房间地窗半开着,伴着少年的声音风从窗中透进,吹拂着墙上的画。
  直到少年说完屋外也已近黄昏。
  “如此那先生说等院中花树开始便会再来,临走前予了我一本书,让我观之。”
  “我观之其中方知格物,自不能明,那先生也已不知下落。辗转反侧,这才与徽先生为书,以求解。是亮劳烦先生了。”
  说着白衣少年歉意地一拜。
  他身前的老者则是摸着自己的胡须,满是皱纹的脸上怔然。
  “是这般……”
  说着,怅然若失地长叹了一声,肩膀一垂,像是又老去了几岁。
  无奈地说道。
  “既然是私授,那授者未予,老夫当是不该看了。哎,看来老夫终是无缘大道。”
  说着有些颓然地一笑,拿起桌上已经凉去的茶碗,将那凉水饮下。
  白衣少年莫能助地看着眼前的老者,他深知眼前的人的性情,有违教义之事是绝对不会做的。
  所以就算是他愿意将那本书交给老人看,老人恐怕也不会看。
  或许可以说是迂腐顽固,又或许可以说是一种尊重先学的坚持。
  老人喝完茶,最后才是又问了一句。
  “诸葛小友,老夫再多问一句,不知那先生与你的这本书,叫做什么?”
  “奇门遁甲。”白袍少年的声音不重。
  但是老人却是愣在了那里,手中的茶碗落在了桌案上,发出了一声轻响,在桌案上打着转。
  “徽先生?”
  少年不知道老人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反应。
  老人听到了身边的少年唤他,动了一下眼睛,看向少年又确定了一遍。
  “诸葛小友,方才你说那本书叫什么?”
  “奇门遁甲。”少年又说了一遍,眼中有几分疑惑。
  奇门遁甲……
  老人想着这四个字,嘴中动了动,像是陷入了什么回忆之中。
  年少之时,他曾游于郊外。
  于河畔见到一个衣着灰白,带着斗笠的人靠在一个小半人高的书箱边睡觉。
  那日是冬寒,天气严冷。
  自己走了过去,见那人的衣着单薄,想着自己游郊已尽,也当归矣。
  就解下了自己的一件衣衫与她。
  那人醒了过来,见到自己,笑了一下,斗笠遮着脸只看见半张面孔中的嘴笑着。
  她谢过了自己的衣衫,随后从自己的箱子中取了三本书出来,说自己可以挑一本看看。
  他自觉闲来无事,便挑了一本来看,那本书成了他日后所学之基,奠成了他的道路。
  而那三本之中的另外两本之一,就叫做奇门遁甲。
  他看完了那本书,那人就收了书离开了。
  后来他听闻了一个市井传闻,听闻山中有人,名为百家先生。
  他不知那人名字,也不知她是不是真的百家先生,但是一直记其为师,不敢有忘。


第三百章:养花草不能浇太多水

  老人想起少年刚才提及那些先生背着一个书箱,其中书文众多,连忙问道。
  “诸葛小友,那先生除了那书箱外,是不是一身灰白衣裳,头戴斗笠,就是……”
  老人顿了一下:“就是那市井中偶有传闻的百家先生的模样?”
  白袍少年一怔。
  他倒是没想到连徽先生都听过那百家先生的传闻,随后点了点头。
  “是,那先生年纪不大,我也曾猜测,可能是闻中百家先生的后人。”
  “呵呵。”老人突然一笑,喃喃自语:“先生之后吗?”
  带着浊意的眼里微湿,授业之恩,他是从不曾忘的。
  该是声音太轻,少年没听清老人的话。
  风吹得窗户一抖。
  “仲兄,徽先生,可以吃饭啦。”
  院子里传来了一个颇有活力的少女的叫声。
  白衣少年对着老人无奈地笑了笑。
  “家中小妹不知礼数,徽先生见谅,先生请。”
  “哈哈哈,英小姑娘就该如此才是真性情。”
  老人笑着摆手,站起了身,再看向少年时,眼中又多了几分亲切,就像是在看自己的后辈一样。
  “小友,请。”
  ·
  吃过晚饭,老人说也该告辞了。
  白袍少年出门送别老人。
  星月之下的田野之间只见月光清幽,索性还看得清脚下的道路。
  两人走在路上,夏天的夜里没有冷意,到还有几分凉爽。
  “好了,小友,不必送了。”
  老人伫着手杖,回过身来笑着说道:“到此就好。”
  白袍少年看了看夜里的道路,劝道。
  “徽先生夜间行路恐有不便,不若先生多留一晚?”
  老人摆手示意无恙,悠然自得地随性说道。
  “无有关系,星月相伴,岂不也是妙事?”
  “倒是诸葛小友。”老人的面色带上了几分严肃,看着白袍少年。
  “小友得此机缘,当尽书中所学,以为立道。”
  老人严肃的脸上露出了几分期待。
  “得通达大学,这天下之大,小友大可去得。”
  看着少年的面孔,老人出神了片刻,也许这个少年能走到一个远过于他的地方吧。
  转身离开,向着身后抬起了手掌。
  “就此别过罢。”
  少年目送着老人离开,才转身归去。
  田耕之间,独留一个孤瘦的人影走在那里。
  老人扭头看向远处灯火微明的草庐,他已经走了很远。
  看着草庐,叹然地自语自叙。
  “朝闻道夕死可矣。可惜,老夫终归无缘。”
  他的身影落寞,脚上的靴子有些破旧,沾着泥土。
  就像当年他无缘与先生论学一般,他的缘分总是差了一些。
  但他也无有抱怨,命数所在,他不强求。
  不过。
  “先生的后人出山。”
  老人低下头,掐指作算,半响像是无有所得地摇了摇头,轻声说道。
  “时局骤变矣。”
  “先生的后人,如有机会,真想去见上一见。”
  ·
  白袍少年回到了家中,却见到自己的小妹还没有吃饭,而是提着一桶水,握着水勺,站在后院的那棵树前。
  少年走到了院中,站在小妹的背后,问道。
  “小英,你怎么还不去吃饭?”
  “啊?”那小姑娘回过了头来,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马上了,我给树浇完水,我就去吃。”
  那树长得已经快有她一般高了,小姑娘笑着给树浇着水,一边期待地说道。
  “等树开花了,顾先生就要回来了,她说她要来南阳教书的。那时候我也要去她那里读书,变得比仲兄还要聪明……”
  白袍少年站在小姑娘的身后,又看了看那青绿的花树,微微一笑,慢步走上前去。
  “来,仲兄帮你。”
  说着,从水桶里也拿起了一个水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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