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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鬼的上下两千年-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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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抬起头来看向顾楠,笑着问道:“先生可还会回来看看故友吗?”
  “呵。”顾楠轻笑了一下:“也许过几年,我会找一个地方落脚,然后做个教书生,我觉得南阳就不错。”
  “南阳是不错。”诸葛亮点头应是,随后又叹了口气。
  “你这走了,小妹恐怕又要胡闹了。”


第二百八十章:所以迷信是不可以的

  午间,诸葛兄妹三人送别了顾楠。
  顾楠送了诸葛亮一本书,叫做奇门遁甲。
  诸葛英的眼睛是有一些红,她抱怨是仲兄态度不好才让顾楠这么早就要走了。
  顾楠笑着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说等那院中的花树开了,她就回来了。
  挥手告别,那人穿着一身白裳,背着书箱,戴着斗笠向东而去。
  诸葛亮回到自己的房中,院间是清冷了几分,他站在房间中抬头看着挂在墙上的一幅画,那画上的女子很像是朔方女,但是画的却不是朔方女的景色。
  而是一片田间,那女子正在和另一个女孩嬉闹的模样。两旁是远山之景,一个人耕于田间笑着两人。近处是田家小院,一个人坐在院中读书,笑看着屋外。
  倒是一副祥和之景。
  诸葛亮看着那画中的景色,笑了一下,拍了拍手中的书,回身走出了屋子,浅唱道。
  “我本是隆中一闲人……”
  ·
  汉家的末年,百姓的日子不好过,道路上也不太平。
  平常无事的时候很少有人愿意出远门,原因也很简单,出趟远门少不得要走山道小路。
  而那山道小路上少不得的就是那山贼匪寇。
  被抢了钱财都还是轻的,黄巾之乱之后,黄巾乱兵流落山间成为了黄巾贼,要是遇上了,说不定还要丢了性命。
  董卓入京,朝中动荡,下面人的日子本来就难过,还要受人祸害,就叫民声更哀了。
  山林之间林荫遮蔽使得人看不清山林之中有什么东西。
  只是偶尔有林木微晃,让人觉得好像是有什么路过。
  林木中,反起两道明晃晃地刀光,两个山贼模样打扮的人正蹲在一颗树的后面看着林外的山道。
  此处是一个高低,从这里能看到整条山道上的是不是有什么过路人。
  “哎,这都半天了,一个人都没有,我们休息会儿吧。”
  其中一个人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山林里有几分闷,两人还挤在一起,说实在有一些难受。
  “能有什么人,这道上半个月都不见得有半个影子路过。我们被抽来查看的就是倒霉而已。”
  另一个壮硕些的汉子骂了一句,将自己手里的刀扔在了地上,走到一旁靠在一棵树边说道。
  “我是不想看着了,看了这么久,眼睛都涩的慌。”
  “哎,休息会儿。”微瘦的山贼点了点头,也坐到了一边,沉默了一下抱怨了一句。
  “这年头做个山贼都不容易。”
  “说什么山贼呢。”壮硕的汉子横了他一眼:“记着了,我们叫黄巾军,不是山贼。”
  说着,叹了口气:“要是三位将军还在,我等何至于沦落至此?”
  可惜,那三位将军都已经不在了。
  汉子无力地躺了下来,小声地说道:“明明是这汉室不道,我等才起事的,顺应天意,怎么就成了这样了呢……”
  黄巾军,当年黄巾起义所遗留下来的残军,如今四散在各地也难以成势了。
  说起黄巾,此事可能也与顾楠有几分关系。
  当年顾楠路过一座小城,正好想要喝上一壶酒。
  买酒之时却发现自己的手里没有酒钱。
  一个年轻人帮她结了账,拿了几坛酒,同顾楠就坐在街边喝了个痛快。
  两旁的人看着那一个斗笠人和一个年轻人满身酒气的模样都是绕着走的。
  年轻人喝了一个大醉,醉话里才知道,那年轻人手里也已经没有什么钱财了,只是生活困苦,心中抑郁,来买一个大醉。
  恰逢遇到了顾楠,就说和顾楠一同喝便是。
  年轻人的酒量并不好,没有喝多少就醉去了。
  他之隐约间记得,他请来喝酒的人拿出了一个箱子,叫他挑一本,他就随手拿了一本。
  等到他醒酒的时候发现他正躺在郊外,那人已经不见踪影,自己的手中拿着一本书,叫做太平要术,后又撑太平经文。
  年轻人认得几个字,读后惊为天人,自以为是仙人天意。
  后来,他成立了太平教,以黄老思想化为教义,广为扬传。
  太平道的教义称在人之为有鬼神所监所视,于为之善恶来增减其人寿命,是以要求教众多行善,少为恶。
  以治病济灾布道,广收教徒。
  民不聊生之际,太平教顺势而起,称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黄巾乃起乱世,带来的却不是年轻人所想的天意世间,而是一场浩荡的动乱。
  同年十月他就病死在了军中,直到死去他也不明白,明明自己顺应天意以救民,为何至以如此。
  黄巾败了,但同样也是黄巾之乱,让汉室的根基开始真正的动摇。
  ·
  躺在树下的壮硕汉子正要睡去,却突然听到一旁的同伴叫醒了他。
  “哎,你看,那,那有个人。”
  “什么什么人的。”
  他皱着眉头醒了过来,提起了刀,向着山下看去。
  山下是一个穿着白衣的路人,那路人带着一个斗笠,背后背着一只箱子,走的不快,站在山路之间路过。
  “抢吗?”微瘦的同伴问道。
  汉子沉默了一下,把刀又放到了一遍:“算了吧,一个过路的人而已,身上能有几个钱财。”
  “不是啊,我看他背后的箱子好像还挺沉的。”同伴的语气里是有一些跃跃欲试的。
  “抢一个人能有什么?”汉子横了同伴一眼。
  “都是难过活的人与人做难做什么,我们要抢就抢官家大家的知不知道。”
  同伴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摆了一下手:“算了算了,听你的。”
  ·
  江东之地。
  大江之上波涛滚滚远逝,两岸的房屋错落,花树烂漫,一叶扁舟从江上行过。
  同外面不同,江东之地难得的还有几些安定的模样。
  江东景色也确实是如传闻之中的一般娇美。
  多是清风拂岸,花间映红。
  船夫站在小舟之上,摇着船桨,桨片在水波之间起没。
  一个人坐在船上,一身白色的衣衫被江风吹着,身旁放着一只竹箱。
  此时的她正将头顶的斗笠盖在脸上,靠在小舟的边上小憩。
  诸葛亮出山之前的剧情还没有结束,不过这期间主角还不会在南阳落脚,在三国开始的前期会再游历一段时间。咳咳,断章的事情我会注意的,主要是每次写到两千个字手就按不动键盘了……望天。最后祝大家元宵快乐。


第二百八十一章:江东周郎

  “哗。”
  清波泛动的声音响起,桨叶翻起不大的浪花,小舟在浅涛之间起落,于江面上拖曳出一条尾痕,将两侧的江水荡开。
  偶尔能看到江面上点出一圈波纹,随后又消失不见,该是那江中鱼儿被游船惊走。
  江中船只往来,皆如一叶,只见得薄舟落于那里,悠然渐远。
  江水尽于天际不见远处,目不能及,能见的就是一条大江长流,而己身则是在这其中漂摇。
  岸上熙攘,常能听到人言欢语,几座楼阁更是热闹,人声不绝。
  靠在传遍的白裳人微微抬起来了头,斗笠下的目光看向岸边的那几座楼阁。
  船夫老丈看到了那人的目光,摇着船,笑了一下说道。
  “那是我们江东有名的酒楼,每日都是人在那喝酒,到了夜里也不会去去,君是要在此停下,还是继续游船?”
  他这船除了接往来的人渡河之外,有时也能接到些来江东游览的人,眼前的人就是这般,只是租他的船在江中游上一圈。
  对于这般的客人船夫是很欢迎的,做活轻松些,赚得也不少。
  “酒楼?”靠坐在那的白裳人扶了一下自己的斗笠,似乎是想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老丈,就在这岸边停下吧。”
  “好嘞。”船家应道,摇船的手一转,船桨扭过,将小舟靠向岸边。
  越近岸边,越能听得那人声不止。
  小舟漫过,带起一片涟漪,船夫撑着杆子靠岸。
  岸边带着江中的清水气,还有那岸侧的花草淡香,清风扑面,让人醺醺。
  “砰。”
  小船靠在了岸边,轻波微摇。
  船上的白裳人起身提起了一旁的竹箱,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了几个铜钱递给了船家。
  “谢过老丈了。”
  “应该的。”船夫笑着接过铜钱,看那白衣人上岸,摆了摆手:“君慢走。”
  拿起了杆子将船撑离岸边,向着远处去了。
  顾楠站在岸上,脚下江畔的浅草上还沾着水露,几株不知名字的野花长在其中给那草绿添了几分不同。
  江东之景确实是不负美名的。
  不论是那江上烟波,还是那江畔花红。
  路旁的垂柳随着风摇晃,时不时一些柳絮因风而起,在半空之中飞过,惹得行人打上几个喷嚏。
  顾楠走过草地,看着远处的酒楼,倒是没有向着酒楼那去。
  也不说别的,酒楼的酒她也买不起。
  她刚才在船上看到的也不是那酒楼。
  而是江边的一家小酒家而已。
  说是酒家其实就是一个棚子几张在桌子,加上几坛酒。
  迈着步子向那走去,还未走进就闻酒香伴着花香,在江景之中,却是真有几分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感觉。
  顾楠随意地找了一酒桌坐下。
  “客人要些什么?”
  店家笑着迎了上来,看他那模样,想来今日的生意是不错的。
  “店家,你这卖的什么酒水?倒是很香。”顾楠将无格放在桌子上问道,那酒却是很香,很远就能闻到。
  “嘿嘿,没有别的,自家酿的梨花酿,这个时节喝倒是正好。”
  店家看起来是一个憨厚的汉子,一边说着一边拍了拍一旁的酒坛子。
  梨花酿,顾楠算了一下。
  倒是也没错确实是快要到六月份了,这个时节春日酿下去的梨花酒确实是刚好。
  从那个怀里取出了几个铜钱递给店家笑道。
  “那麻烦店家帮我打上一些来尝尝了。”
  “客人可要温过?”这年头的酒多有杂质,温过也会好喝一些。
  “那就温过吧。”
  “哎,客人稍候。”
  店家拿着钱温酒去了,顾楠坐在桌前,悠闲地看着那江中。
  江边的和风让初夏也不热,倒是几分凉爽。
  鼻尖微香惹人,柳絮飘飞着,清风阵阵,吹得人都是疏懒。
  这江东一行倒是真不算白来,便是这人景就叫人不舍离去了。
  确实如此,外面的世道纷乱,江东相比之下,是要宁和许多。
  远处一小亭,修的也不算精致,青瓦屋檐,几根红柱立着,中间摆着套桌子。
  但亭子修在江堤高处,可远眺河面波涛,看那水天一线。
  倒是一个喝酒的好去处。
  顾楠正想着待会取了酒过去,看向亭中,却见到亭中已经有了一个人,坐在那里。
  远远看去,倒是一个佳公子。
  身穿着一身长衫,束着头发,衣袋微宽,被那江风吹得轻扬。
  垂在脸侧的几缕头发被吹起,使得人看清了他的模样。
  当时是一浊世佳人,桃目微红,剑眉却是英武,嘴角带着一丝浅笑正望着那江中。
  姿质风流,仪容秀逸。
  他的怀中抱着一张长琴,身旁放着几壶酒和一个杯子。
  似乎是正要奏琴。
  两旁的路人多有回眸而顾,却无有上前打扰者。
  ·
  路旁的那几座高宇楼阁之中,下堂人声不断,而楼上则是安静许多。
  楼阁的一扇窗户打开,房里两个少女正透过窗户,看向那江边的小亭之中。
  看到那江边停下的公子,两个少女的眼中都带上了喜意和倾慕。
  她们都是着酒楼的乐女,为客人奏琴,为寻常的客人弹琴时她们都会尽心为好,但是有一人来的时候她们却会故意弹错。
  这人就是那停下的小郎。
  江东之中此人常有盛名,人称美周郎,此人不论是才学,乐艺,都叫人倾慕。相貌也是俊美,如似好女,叫男子也常看之出神。
  这周郎有一则趣闻。
  他常会去酒楼听琴,不过每每都只是低头喝酒,从不会看那琴女一眼。
  在他看来这般是在唐突佳人,却不自知他不去看对于那佳人来说才是心忧。
  周郎好曲乐之艺,纵是酒过三巡,也能听出琴音出错,也只有这时他才会去看那琴女。
  盖是如此,常有琴女将那琴音弹错,以求周郎一顾。
  ·
  楼阁的房间之中,两个少女俯在窗边向外看去。
  其中一个眼中出神的看向那亭中的小郎。
  “你看,我就说周郎来了。”
  “为何不进来喝酒,而是坐在那江边?”
  另一个少女的眼神有一些幽怨,莫不是真嫌她们的琴音太差了。
  窗外。
  亭中的君郎,喝了一杯酒,双手轻拂在琴上。
  寻常他都是只会在家中奏琴。
  不过今日他的心情很好,所以想要来这一观江水,顺便奏琴喝酒。
  若是能再求得一醉,那就是最好了。


第二百八十二章:非池中之物

  亭中的人将琴声奏起,那清音而高,轻动于江畔。
  好像是人声渐远,就连那酒楼之中传来的喧声似也远去,独留那琴声犹在,与江山作歌。
  路人偶有听到那琴音的,脚步慢了下来,有些更是驻足停留,看着那亭中作思,听上一会儿才是离开。
  景美人美音美,相和似是共成一至美,叫得落雁沉鱼。
  亭中人正入神的拨动琴音。
  却突然听闻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琴音中断,那郎君的嘴角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笑意,回头看去,见到一个人站在亭外。
  穿着一身白裳,那人手中拿着一壶酒。
  看到亭中的人回过头来,轻笑着说道。
  “着实抱歉,琴音甚美,本不舍打扰。奈何此处实在是一个喝酒的好地,若是君不介意,可否借一方地予我?”
  “君且放心,我喝尽就走。”
  那亭中的郎君愣了愣,他还是从未听过有人为了喝酒挑地方的。
  不过细想来,他自己不也是挑了此地来喝酒的,此地倒也确实是喝酒的好去处。
  笑了一下,伸手作请。
  “阁下不必客气,且入座便是,有人共饮不也是妙事?”
  “如此,多谢君了。”
  白裳人提着酒走进了亭中,靠在亭旁坐下,将酒打开喝了起来。
  亭外能望见那江流远逝,江上船舟过往,让人自是心胸开阔。
  酒水微甜,带着春日旧时的梨花香,算不上什么佳酿,自家清酒却也别有滋味。
  如此的酒景,让人未饮,就已经醉了一半。
  白裳人像是心满意足地放下酒壶。
  抱着长琴的郎君拿起了酒杯对着她微微一敬。
  “周瑜周公瑾,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白裳人回过了头来,似乎没想到对方会和自己搭话,毕竟她本来就只是来借个酒地的。
  周瑜,周公瑾。
  她先是一怔,随后摇了摇头。
  这巧,未免太巧了一些。
  “在下顾楠,未有字。”
  “未有字?”周瑜的声音里有一些疑惑。
  似乎是听出了周瑜的诧异,顾楠看向他,沉默了一下,才轻和地解释道。
  “还未有取字,家中长辈就先早故去了。”
  “如此。”
  周瑜的眼中带着几分歉意,随后一笑,举起了酒杯,颇为豪迈地说道。
  “余自罚一杯。”
  说着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两人之间再无旁话,盖是说本来两人也不太熟悉。
  周瑜重新开始奏琴,顾楠独自喝酒。
  琴音悠悠,让那温酒带上了几分余意,该是多了一些酒醺,让人更想醉去。
  等到一曲尽时,周瑜的双手轻按住微颤的琴弦,叹了一声。
  这一曲他终是弹不好,方才又是错了一个音。
  坐在一旁的顾楠轻摇着酒壶,她是已经快要喝完了。
  听到周瑜的叹气,微醺地说道。
  “何必叹息,此曲就本就难成曲调,只是错了一个音已是很好了。”
  周瑜微微一惊,抬了起头来。
  “阁下亦懂琴律?”
  或许不该说是懂,能听出那一音,当是在琴律一道颇有建树才是。
  “略懂一些。”
  顾楠将酒壶中的最后一口酒饮尽,将酒壶挂在腰间,酒喝完了她也该走了。
  周瑜的眼中却似乎是来了什么兴致。
  “阁下是爱喝这梨花酿?”
  “嗯?”不明白周瑜为何突然这么问,顾楠疑惑地回头看向他,又看了看腰间的酒壶笑了一下。
  “这酒倒是别有几分味道。”
  “那不若余再给阁下买一壶来,阁下为余弹上一曲如何?”
  周瑜笑着说道,人都只能闻到他的琴声,难得遇到一个能听出他琴中所误的人,他很感兴趣。
  顾楠坐在那思索了一下,一曲琴换一壶酒,倒也是值,说来她的手中也无有多少钱财了。
  当下点了点头:“也好。”
  “阁下稍等。”周瑜笑着起身,便买酒去了。
  顾楠坐在亭子中,目光落在了放在那的长琴上。
  这琴用的是杉木,杉木做琴,木性稳定,音柔且润,而且随着使用时间越久,音色会越好。
  她也算是懂一些琴,还记得是当年的故人教的,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人。
  当年她教她琴曲之时,用的琴也是杉木琴。
  顾楠看着琴呆了一会儿。
  直到周瑜买了酒回来。
  浅饮了一口酒水,将那长琴放于膝上,顾楠出神地将手放在了琴弦上。
  是很久都没有弹了,也不知道手生了没。
  “当。”
  琴弦被指尖拨动,在阵颤出声,似是空谷之中山泉作响。
  她会的曲子不多,不过其中有一个曲子她记得倒是从来没有弹过。
  那是故人去后,她曾经的一个琴师故友常给她弹的曲子,那故友叫旷修,那曲子好像是叫做,高山流水。
  “当。”
  第二声之后,琴声扬起。
  只是初奏,却已经让周瑜怔然,他好像是看到了一卷宏图正在他的面前展开。
  随着琴音而动,那宏图渐渐显露,目前的是一股浩荡烟云。
  于那高山之巅处,于那江河之极尽。
  似是将那万里山河锦绣,尽收于目中。
  若是曾经的顾楠或许可以弹得了入阵之曲,但是弹不了高山流水。
  但是如今,她也偶得了几分其中之意了。
  琴不再奏,余音不止。
  顾楠将长琴放下,拿起酒壶仰着头喝了一口。
  周瑜出神了一会儿,最后直到那余音再听不见,才做出了他的评价。
  “浩然壮气。”他转醒过来,又是回味了一番。
  “呵呵。”拿起身旁的酒杯酌酒畅饮了一杯,轻笑了一阵。
  抬起头来,认真地上下打量了顾楠一眼,认真地说道。
  “阁下当非池中之物。”
  “过赞了。”顾楠摇头说道:“我不过就是一个方士而已。”
  “余从不言过。”
  周瑜浅笑着说道,摆了一下自己的手:“今日能闻君一曲,当可一醉矣。”
  对于他来说,今日当真是一个喜日。
  先是听闻了那个的消息,后又是得逢如此妙人,还需何求?
  周瑜带着笑意扭头看向江中。
  今早听闻曹操欲要号召诸侯共讨董卓,他知道这个江东将要变了。
  这个汉室亦要变了。
  他突然兴起,看向身旁的人,温笑着问道。
  “依阁下看,这世道如何?”


第二百八十三章:酒量不好就不要多喝

  “世道如何?”顾楠嘴间的浊酒咽下,酒香在唇齿之间溢散。
  “啪。”亭下的江流浪涛拍在了江畔的石上,发出了一阵阵拍击的声音,碎水飞溅。
  “呵。”顾楠笑了一下,看向身旁的佳人模样的郎君,将酒壶放在身旁的地上。
  “我不过就是一个游方的客士,这世道如何,周郎何必问我?”
  周瑜将琴置于一旁,拿起了酒壶和酒杯自酌了一些。
  嘴角带着些笑意,随意地说道。
  “阁下且说便是,瑜自当恭听。”
  其实他也就是一时兴起,随口一问,他也想看看能弹出如此浩然之曲的人,对这世间有如何自视。
  见周瑜确实要问,顾楠抬了一下眉毛,靠着坐在小亭的凭栏前。
  没有再喝酒,而是听着那涛声,叹了一声。
  侧目,尽于那江中。
  “世道将乱,汉室将倾。”
  她的声音有一些无奈,汉家的百姓活得算不得是如何好,但是起码这数百年之间少有乱事,百姓虽然依旧困苦,但是起码不必手战乱折磨,还能得活。
  比之于战国秦末,大部分的时候,已经是好了太多。
  是所以,虽然说是汉室灭了秦国,就心而言,她是对汉室抱有怨意的。
  但是这怨意过了百年当年,灭秦之人都已经不在了,她抱着这份怨意又有何用?
  她反而不希望汉室倾颓,若是汉室常固,起码还能留这世人一个不战的世道。
  这也是她为什么从未抱有什么偏激的想法,比如起乱的原因。
  战国百年,秦末世人十去六七,汉时王莽,天下受灾,这世人根本经不起这般的动荡了。
  她如今已经将百家之言多有集收。
  其中用于农利之处,用于教说之处,用于工商之处,用于革制之处,都已有进展。
  工农之中可行便利机巧之策,改于农工器具,使事半功倍,墨学之中多有所传。
  革制之中儒、法、道,三道齐行,可用于各世。
  传学之中有活字齐印之术,格物算学,自当可使书文传于天下。
  若是天下安定,明君于世,她自可将此些交于朝堂之上,江湖之中,由其中传用于世。
  当是时,当可使世间愈安,当可使国中长定。
  这也是她自己的用于追求那盛平的办法,无需用战事解决的方法。
  可惜如今只差几步之时,却已经至于东汉之末了。
  这天下,又要见了那烽火之色了。
  ·
  世道将乱,汉室将倾。
  周瑜听到了在这八个字,眼中抬了起来看向顾楠,眼中微亮。
  但是面上依旧不动神色。
  浅笑着握着酒杯喝着。
  “阁下说笑了,说着这种话可是大逆不道的。”
  “是吗?”
  顾楠横了周瑜一眼,涛声在侧。
  浪潮声中,顾楠笑了一下问道。
  “难道,周郎不是这般想的?”
  周瑜深深地看着顾楠,嘴角的笑意依旧。
  “如今朝中,奸妄已去,外戚也无能干政。献帝继位,还有董太师领二十万西凉铁骑在侧支持,朝中大局得稳。在外黄巾之乱受平,遗部难成大势。”
  “内外得安,阁下又如何说是,世道将乱呢?”
  他说着将倒入杯中的酒水对着顾楠虚敬了一下,放到在嘴边饮去。
  这周瑜……
  顾楠摇了一下头:“今帝年少无基,不能再掌政,董卓行权,强横无道,曾闻其荒淫专暴。臣强君则逆,二十万西凉军说是卫汉,不若说是挟汉。朝堂之上何来安定之说?”
  “在外四夷欲进,各地诸侯割据,有公孙、袁、孙、刘、张、马之氏。汉室分崩,十室九空,又何来的外安之说?”
  “是周郎莫要与我说笑才是。”
  “啪。”又是一声涛声将在顾楠的话音落下之后响起。
  这世事纷乱,但是能看尽其中,看清楚的又有几人?
  周瑜自认为他是看清楚了的那一个,但是他很少能见到同他一般都看得清楚的人。
  而眼前的人虽然说的简单,可却已经将汉室的颓像道出。
  脸上的笑意愈加明显,手中的酒壶轻磕在酒杯上倒着酒。
  他还想问一句,他现在想看的,是眼前的这人气器量如何。
  “那阁下以为,这日后会是如何?”
  酒杯倒满,他举着酒杯对着顾楠。
  顾楠拿起了梨花酿举了一下。
  “诸侯并起,群雄逐鹿。”
  停下光影微斜。
  “哈哈哈。”周瑜笑出了声,笑声里带着快意。
  他径直将酒杯一举,碰了一下顾楠的酒壶,发出一声轻响。
  “此句当饮!”
  仰起头来,将杯中之物长饮而去,才低下头,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瑜遇顾君,当真如是伯牙遇子期,相知恨晚矣。”
  虽然这周郎生得一副偏秀的面容,但是相知之后,其人倒是多有几分豪爽之意。
  这次是周瑜不让顾楠走了,扯着顾楠就是说谈各事。
  推杯换盏之间喝了小半日的酒。
  “嗝。”周瑜面色微红地打了一个酒嗝,半醉不醉地靠坐在亭子边,抬着手里的空酒杯说道。
  “顾君,为难逢知己,你我再尽一杯如何?”
  他今日是长谈尽兴了,两人谈论了各路诸侯的,朝外四夷,分说局势。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能与他谈得这般明晰之人。
  饮酒坐论天下英雄,世上还有什么更叫人畅快之事?
  顾楠无奈地看了一眼周瑜。
  这人酒量不行,还非喜欢尽杯,才喝了没几壶就醉成这样。
  要知道三国时期的酒度数都不高,基本就是和酒精饮料一个度数。
  “你快醉了,还是莫再喝了。”
  “呵呵。”周瑜摸了摸鼻子笑了一下:“我是没有顾君这般好的酒量。”
  面色醉红地依靠在亭中,周瑜侧过头看着江水长流,突然说道。
  “顾君,你我论及诸侯,不知顾君信不信?”
  清风而过,吹散了亭中的酒意,余下那半醉之人。
  几片柳絮落于江面,几扁轻舟横江而过。
  “信什么?”顾楠盘坐在那。
  看着大江涛去,周瑜自信地笑了一下,伴杂着醉意说道。
  “这江东之中将有一个雄主而起。”


第二百八十四章:不在于一朝一世

  顾楠的眼睛轻轻地合了起来。
  “你就这般自信?”
  “瑜对自己的所见,一向自信。”周瑜回头,带着醉意,看着顾楠。
  眉目带着浅红,神貌俊逸,若是有女子在这恐怕又是要被这美周郎迷得不醒。
  “不若,我与顾君打一个赌如何?”
  手中把玩着那只空酒杯,周郎回顾那江东之景。
  “若是着江东雄主得立,顾君你来与我共事如何?”
  “以顾君之才,你我,将这世间扶立如何?”
  周瑜的眼中带着一股豪情,嘴角扬起。
  “不知顾君意下如何,大丈夫不当就立于这乱世,就一世身名?”
  “我就不与你赌了。”顾楠淡声说道。
  那声音让周瑜一愣:“为何?”
  “为何?”压了一下自己的斗笠:“我已经无力再争什么身名了。”
  顾楠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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