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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鬼的上下两千年-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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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水打落,如同倾覆,很快变成了倾盆大雨。
  将战阵之中的每一个人衣衫浸湿,将火焰熄灭。
  所有人都仰头看着天空,逸散的黑烟之中,赵军劫后余生,秦军则是茫然。
  “嗬,嗬。”李牧提这剑,站在营门之处喘息着,衣甲染血,感觉着身上的冰凉。看向天上,雨水打在他的脸上。
  “呵呵呵呵。”李牧轻笑着,最后发出了一声长啸:“天不亡我赵国!!”
  他抬起了剑,策马扬襟,对着那营门之外看不到头的秦军吼道:“杀!!”
  ·
  顾楠看着雨,很久,才喃喃着问道。
  “为什么……”
  雨水将面甲打湿,透过面甲的细缝地落在她干裂的唇间。
  顾楠的眼角似乎有什么滑落,也不知道是雨水还是什么。
  她的声音很轻。
  “你真要这世间之人死尽,才肯罢休不成?”
  她不理解。
  “杀!!!”
  耳畔的声音听的模糊。
  直到听清了一旁的声音。
  “将军!”一个陷阵军在顾楠的耳边说道:“我们怎么做?”
  顾楠低下了头,从自己的背后将长矛取了下来,翻身上了黑哥的背上。
  面甲之下,眼睛抬起,盯着那混乱的营门。
  “杀,破那赵军!”
  就是那苍天不允,那又如何?
  营门之前,乱雨纷纷。
  李牧提着剑,牵着马站在混乱的军阵中,身后带着数千骁骑。
  看着身前的秦军之中,一骑白袍慢慢地提着一杆银矛从军阵之中走出来。
  面上覆盖着的凶面骇人,身上的气度更是杀伐戾气四溢。
  身后跟着一支黑甲军,皆带凶兽之面,静默不言,凶面之下的眼中尽是凶戾。
  只是走来就有一股煞气扑面。
  李牧身后的数千骁骑的骑矛垂下,阵中泛起浓烈的寒意,战矛之上似是有气旋盘转,卷开了矛身上的雨水。
  李牧看着眼前的白袍将,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年迈的身子挺直,眼中尽是战意,苍老浑厚的声音吼道。
  “吾等,乃是赵国北境之军。”
  “来阵通名!”
  顾楠手中的长矛一甩,雨水从她多的脸侧滑落,将她的长发沾湿,声音发冷。
  “秦军禁卫,陷阵死士。”
  “好!”
  李牧大笑了一声,身后的那支骁骑之中似乎冒出了一股冬寒之意,使得这雨夜又冷了几分,军阵之上好似浮现了一抹寒光,长矛同立。
  “铮!!”黑甲陷阵之中,长剑出鞘,锋鸣不止,解下了背上的巨盾,落在了地上溅起一片雨水。
  长剑横于身侧,盾架于前。
  黑哥看着李牧身下的战马打了一个响鼻,刀疤之下的眼睛更是凶了几分。
  陷阵军中一点血色涌动。
  “来!”李牧的身上战袍翻卷。
  一滴雨水落下,落在了两军阵间,倒映着两军的寒锋。
  顾楠的长矛一转。
  “杀!”
  脚步马蹄踏破了雨水,两军之间的那滴雨点中,两军一瞬间放大。
  最后冲在了一起。
  
第一百九十四章:跑不掉就不要跑了

  雨水沾湿了叶间,混杂着一丝丝血红从叶脉的纹理之中滚落,摔在地上。
  水滴撞在地上,被撞得粉碎,破碎的身子散成无数的珠点。
  同样被撞得粉碎的还有水珠之中的那点血色。
  老将半俯在马背上,衣甲破败,将袍被扯碎,零散地批在肩上。半白的头发散开,手中的长剑斜架在一旁,剑锋坑卷。
  他身下的马也已经站立不稳,平日里平滑的短毛间被污血染上了一层杂色。
  仅有数百余骑兵,还跟在他的身后,有的手中的战矛都已经折断,当年纵横边疆的骁骑却是已经再无有那时的半点风采。
  数百余骑之后,是那赵军残兵,大约还有数万人,突如其来的雨退去了火焰,让这数万人活了下来。
  天是亮了,一夜的厮杀将这焦黑破败的营门之口堆上了数不清的尸首,有秦军的也有赵军的。
  李牧的胸口喘息着,是不是发出几声咳嗽。
  抬起眼睛,看不到头的秦军依旧堵在营门之前,没有办法突围,赵军会被尽数留在这里。
  此军败了,赵国只余邯郸十万之众,就是真的完了。
  “咳咳,赵国……”李牧咳嗽了一声,眼前的视线模糊,看着秦军之前的那个白袍将。
  赵国,万不能葬送在老夫手里啊。
  苍老的手有些颤抖,身后的数万赵军必须突围,趁着秦军大军尚且在外,赶回邯郸,尚有一线生机。
  会突围出去的。
  这。
  李牧抬起了自己的长剑,卷刃残破的剑锋对着那丧袍之人。
  就算是老夫,最后的忠君之志吧!
  “北境之军!”
  数百骑军看着将军的模样,跟随多年,自然知晓那将军的意图,纵马提枪,人马齐鸣。
  “随我,将那秦阵冲开!”
  “是!”
  “斯!”
  马声的嘶鸣阵颤着旁人的耳膜,战马的速度在顷刻之间提升到了最快,踏过地上的尸体和血水。
  已经是强弩之末,但是这一次的冲锋,却是比任何一次都要有力。
  赵国的数万残军不知所措地站在后面,没有跟上来。
  只是恍惚地看着那只数百骑军带着一往无前的气魄,向着那千万秦军冲去,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他们的身上灼烧着。
  而那秦军之前,正是那千余陷阵,还有那陷阵之将。
  顾楠看着那冲来的老将,那支骁骑气势如虹。
  “守住。”
  她只是静静地说了两个字,身后的陷阵军的重盾落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就是对她的回应。
  一夹黑哥的马腹,黑哥向前冲去,身后的陷阵军也冲了起来。
  李牧的长剑对着顾楠,笑着大喝了一声。
  两人撞在了一起。
  银色的长矛抬起,对着那迎面而来的破败长剑刺出。
  长剑发出了一声悲鸣从中折断,翻旋着落向一旁。
  而长矛再无阻碍,随着声轻响穿过了那老将的胸口,将他的身子带飞。
  无了主人的马跑了几步,似乎也已经再没有力气。
  哀鸣了一声,摔在地上,嘴角流出鲜血。想来刚才的一冲已经跑完了它的所能。
  那数百骑军同一时间大喝了一声,并没有因为将领的战死有半点退却,而是更加疯狂地向着陷阵军冲去。
  那数百余骑的军阵之中寒光如芒,似是有北风呼啸。
  人马没有半点顾虑,似是把性命都搭在了这次冲锋之中。
  他们是北境狼骑,生的时候纵横边疆,死的时候亦会是在这冲锋里。
  数百人撞进了数千陷阵之中。
  乱刃斩在他们的身上,他们也不管不顾,只顾着向前冲去,死死地攥着手中的长矛,催了再催身下的战马。
  像是一柄利剑,刺入了秦军的人马之中。
  直到最后一个人浑身浴血的和他的战马倒在地上,最终吐着血泡,干笑着,长啸了一声。
  应当是这北境狼骑发出了最后一声呼嚎。
  同时秦阵却是硬生生的被撞开了一道裂口,乱了军阵。
  李牧的身子挂在顾楠的长矛之上,鲜血从他的胸口涌出,顺着长矛的矛身流下,滴下地上。
  “咳。”嘴中咳出一口鲜血,李牧抬起了头笑看着眼前的凶面之人。
  “陷阵丧将?”
  顾楠看着他没有说话,顺着长矛滚落的血落在她的手里,热得发烫。
  “早有耳闻,和你一战,也算是痛快!”
  “本将败了。”他淡淡地说着,就像是放下了什么,喘息着看着顾楠:“但是赵国不会败的。”
  “这是场乱世,你也跑不掉。”
  一边说着颤抖着抬起了手抓住了顾楠的长矛。
  仰起头,双目怒睁,对那苍空大吼道。
  “全军!突围!!”
  苍老的吼声回荡在战阵之中,像是惊醒了身后的那数万赵军。
  赵军爆发出了一片怒吼,举起刀兵,穿过那李牧和北境骑军冲开的裂口,向着那秦军之外突杀而去。
  李牧和那北境骁骑,却是用自己的性命,为这赵军撕开了一线生机。
  “跑不掉吗?”
  顾楠念着李牧的说,回过头,看着厮杀在一起的赵军和秦军。
  长矛抽出,使得李牧的身子软软地摔在了地上,垂着头睁着眼睛。
  顾楠最后看了一眼李牧。
  我可从来没打算跑,我要的,可是终结了这场乱世。
  你且看着,乱世将去。
  长矛上的血迹滴落,顾楠吼道:“一个不留!”
  ——
  赵军最后还是突围了出去,秦军围堵了一日,山林之中的地势难守,也难追。
  最后也只能无奈地退了回来。
  恒乾正在肥地攻城,王翦押送迁转的辎重也无力追堵。
  只能看着这只残军回到邯郸和邯郸的本阵汇合。
  邯郸之众尚有十余万众,恒乾用了十日攻取了肥地,是邯郸变为了一座孤城。
  顾楠将军迁出了已经烧毁了近半的本阵,同王翦汇合,最后三军又在邯郸之侧汇聚,围困了邯郸。
  李牧的战败和身死虽然保全了一部分赵国的战力,却也使得赵国的士气彻底低迷。
  赵王面色无神的坐在自己的位子上,身下的是一众大臣。
  “李将军。”赵王的眼神微动,环顾了一圈座下的大臣,嘴巴颤了颤。
  “败了?”


第一百九十五章:尚为韩王

  大臣之间相互看了看,其中一人对着赵王行礼说道。
  “大王,李将军是已经兵败了。”
  “呵呵呵。”赵王发出一声苦笑,笑得突然,也不知道在笑什么,就好似在笑他自己。
  笑了良久,他点着头,眼神颓然:“兵败了,兵败了……”
  很久,他抬起头环视着众人,问道:“赵国,可还有退路?”
  大臣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只是过了一会儿有一人说道:“大王,赵国已无退路。”
  那是一个很有气度的中年人,身子挺拔,两眼凝视着王座上的人。
  赵王迁抬起头看向中年人,又垂下了眼睛:“兄长。”
  他的面色灰败,断断续续地问着:“那,赵国,还能如何?”
  “大王。”中年看着赵王的样子眼中露出几分失望,但随后又决绝地说道:“赵国可战!”
  “退那秦国虎狼!”
  “退秦?”赵王抬起了眼睛,看着面前的中年人,无力地说道:“如何退秦?”
  “如今邯郸尚有十五万余军,王宫军各府家卒数万,秦军不过二十余万,如何不能一敌?”
  被赵王称为兄长的中年人站在众臣一侧看着座上的赵王,静静地说道。
  “大王,我赵国,当无贪生怕死之辈。”
  “嘉公子,慎言。”一个大臣小声地在中年人身边说了一句。
  这中年人却是原本的赵国嫡子,公子嘉。
  大殿安静,赵王扶着自己的额头坐在自己的位子上。
  群臣默不作声地看着赵王。
  良久,赵王的声音低沉吐出了一个字:“打!”
  他的眼神带着狠厉:“真当我赵国怕了这秦国不成!”
  “打!”
  公子嘉看着赵王,笑了起来,这才该是我赵国之君该有的模样。
  ——
  秦军围攻邯郸,却遭到了赵军的强烈抵抗。
  同一时间。
  韩国洧水南岸,卫庄伫着手中的长剑,望着那如同黑云压境一般的秦军。
  身上的甲胄发冷,手中那柄怪异的长剑好像是在轻颤,发出微微作响的铮鸣。
  身后的韩国士卒握着手中的矛戈站在卫庄的身后,看着走来的秦军向前迈了半步。
  卫庄的眼睛向后看去,淡淡地说道:“无令,进者皆斩。”
  韩国的士卒停了下来,看着秦军抬起了兵刃,双手握得发白。
  身后的洧水涛声渐起。
  两军对望,卫庄看到了秦军之中的一个人,穿着灰色的衣袍,腰间挎着一柄青铜剑。
  看着那人,卫庄的嘴角勾起了一个发冷的笑容,手中的剑刃之上,盘踞起了杀意。
  蒙武看着那韩国的军阵,军前的那个将领很是古怪,有着一头苍白的头发,他的眼睛似乎看着自己的身旁。
  蒙武回过头,那韩国将领看着的却是自己身边的一个灰衣人。
  这人是秦王所派的王宫剑师。
  灰衣人似乎也在看着那韩国的将领,身上的剑意涌动。
  蒙武笑了一下:“盖先生,那人,就交给你如何?”
  盖聂看了蒙武一眼,握住了自己腰间的剑,点了点头:“谢过蒙将军。”
  “无事,韩国,国运已尽了。”说着,蒙武抬起了自己的矛。
  “全军,冲阵!”
  洧水被那震天的声势激得更加汹涌,水面之中映射着交错在一起的矛光兵戈。
  ·
  等到那杀声渐去已经是数日之后了。
  看不到头的尸体之中。
  卫庄倒在地上,半张脸孔浸在血浆之中,眼睛向前,静静地身前的人。
  盖聂抬起了剑,最后却又放下了下来,长剑插在卫庄的身侧,拖着疲惫的身子,一瘸一拐地准备离开。
  “你,不杀我?”卫庄抬起了头,脸孔上沾染着鲜血有些狰狞。
  盖聂回过头,沉默了一下,看了看远处,说道:“秦军快来了。”
  再没说什么只是自顾自的走远了。
  卫庄伫着手中的剑站了起来,咳嗽了一声。
  看了一眼那个走远的人影,转身准备离开。
  下一次,我会杀了你。
  ——
  秦军再一月之间攻至韩国新郑。
  新郑的大门紧闭,韩王站在城头之上看着冲来的秦军,双手无力地扶在城墙之上。
  阴云密布,大军踏来,那种气魄,压抑在每个人的心头,每一声都好似巨震。
  韩王的身后跟着一众大臣,脸色苍白。
  蒙武站在城前,看着那城墙之上的旗帜,那韩字在天空之下翻卷。
  举起了手高声地喊道。
  “城将立报与韩王,半个时辰,韩王若降,可保新郑人人周全!韩王若不降,秦军攻城!届时城破人亡,皆咎由自取!无怪于秦!”
  声音回荡在两军之间。
  站在城头之上的守城之将沉默着看向站在一旁的韩王,紧握着腰间的长剑,良久,跪了下来。
  “大王,吾等,愿以身赴死!于秦军,决一死战!”
  城头上的士兵握着手中的兵刃,沉默了一下,一个一个的跪了下来。
  莫不过一死,不若做个韩人战死,不负一生韩人。
  “我等愿决一死战!”
  大臣之中,相国张平亦是走了出来,看着韩王,高声说道。
  “我等,愿以身赴死,不愿丢我韩人脊骨!”
  一众大臣,面面相觑,最后好似想通了什么似的,释然一笑。
  摇了摇头,一齐跪了下来。
  “我等不愿丢我韩人脊骨!”
  韩王看着跪着的将卒和大臣,眼中无神,点了点头:“起来吧。”
  喃喃着:“起来吧。”
  说着,他看向那在城头翻卷的韩国的旗帜,又看向城内的屋瓦。
  为王为君,所负的,是一国之重!
  眼中渐渐地似乎有了他自己的定夺。
  “寡人无能……”
  “但寡人,尚为韩王。”
  他看着那城中很久。
  就像是看着自己的韩国。
  然后,他转过了身,一步一步地走到了城墙边。
  看着那城下的秦军,面色胀红,目中噙着长泪,大吼道。
  “秦将!”
  “本王在此!休伤我韩国之民!”
  “韩国,降矣!”
  说着那个站在城头上的人影,看着那万军,怒嚎一声。
  纵身跃下。
  高吼着:“韩国,降矣!”
  ·
  韩国覆灭,韩王身死。
  同年,秦军围攻邯郸久攻不下,因远战在外,军阵吃紧,最终退兵而去。
   

第一百九十六章:就算是不喝也不能乱倒东西

  回到咸阳的时候,大约正好是烟雨朦胧的三月。
  战时无个年月的,出征到归来,又是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是飘着淡淡的薄雾,远景的模样有些朦朦。应当是刚下过一场小雨,鼻尖是嗅着些许湿意,带着浅薄的青草的味道和点点花香。
  远远的,能看到那咸阳城了。
  军队走在路上,脚步也缓慢,大家都是走得累了。回来了,绷着的身子也松了下来。军队里传来几声笑闹。
  王翦骑在马上回头看了看,笑了一声,也没去管。
  黑哥一步一步懒散地迈着步子。
  顾楠的长矛扛在肩头,矛尖斜斜地垂在一边。
  发梢沾着些露水,动了动自己发僵的胳膊,望着那城:“回来了。”
  “是啊。”王翦骑在马上,挪了一下身子,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也放松了下来:“回来了。”
  身后跟着数万的军队,恒乾却是领着十万军留守在边境之处。
  “可惜,最后还是没有攻下那邯郸。”
  顾楠的甲面仰了仰,语气里似乎是有一些无奈。
  王翦侧过头看着顾楠。
  她不知道在望着什么,眼神落在一处发着呆。
  像是想了一会儿,王翦说道。
  “这次攻赵本就是为了孤韩国之地,使其无援,听闻韩国,蒙武那小子是轻松打了下来,我们此去的目的是已经达到了。”
  “何况已是打下了赵国近半之地,你就莫要多想了。”
  顾楠的眼神一动,看向王翦。
  顿了顿,点了一下头说道:“也是。”
  顾楠看着什么,王翦或许是明白,又或许不明白。
  走在一旁的他突然笑了一下,看向顾楠说道。
  “白将军之抱负我亦有所知晓。”
  早年白起也曾在兵道上指教过他,对于白起,王翦自然也很熟悉。
  “但是有些事,不用太急。”
  顾楠呆了一下,似乎是释然了什么。
  勾了勾嘴角:“嗯。”
  回过了头看着前路漫漫。
  只是,不敢有失所托啊。
  ·
  “我说,回了咸阳,你准备做什么?”
  “做什么?陪陪你嫂子,本说是没几个月,结果一去是去了这么久,恐怕要被她教训一顿。还有贲儿那小子,也不知道兵书是看的怎么样了。”
  “贲儿,那小子小时候可是闹的很,现在怎么样了?”
  “还是那副样子。看到他我就头疼,要实在没办法你帮我个忙如何,整顿整顿起码有个模样,他是从小就怕你的。”
  “别,我家可经不起那小子折腾啊。”
  ·
  咸阳的城头,士兵看到那缓缓行来的大军,通报之后,打开了城门。
  大军进城,马蹄声脚步声回响在街道上,压抑着人声。
  街道一旁的一家酒馆,李斯身穿着常服坐在窗旁,这几日,他是常来这里。
  远处传来了声音,李斯顺着窗外望去,看到那旗帜和走来的军阵。
  笑着为自己酌了一杯酒,扬起了手中的酒杯,伸出了窗外,对着那军。
  不重但有力的念到。
  “迎我军兮!”
  酒杯微倾,酒水从杯中倒出。
  “哎!谁啊!乱倒酒水!”
  酒馆的窗下传来一声怒骂。
  坐在窗边的李斯嘴角一抽。
  不声不响地收回了自己的手,埋头吃起了桌上的饭菜。
  嗯,这家的饭菜做的,是不错的。
  ——
  小院的老树的树叶在清风里轻轻的摇晃,发出沙沙的响声。
  叶影摇晃,使得铺在小院中如同清潭一样的月光似乎泛起了涟漪。
  小院的墙角里,一株不知名的野花低垂在哪里,随着风过,在风里微微起伏。
  和风里带着淡香,夜里是有些安静的。
  只有那萦绕着的琴声盘旋着,琴声的调子说不清楚是什么,但是很好听。
  就好像是一个相见了一个故人,在静夜中把酒轻谈。
  琴声并没有打扰夜晚的安宁反而使得它更加恬静温和。
  素手轻抚着琴弦,画仙坐在一旁弹奏着清调。
  树下传来了翻身的声音,顾楠侧靠在树下,闭着眼睛,看起来已经是睡熟了。
  画仙看着熟睡的人,带着轻笑,琴声渐缓。
  小院外传来了脚步声。
  小绿端着一些点心走了进来,看到树下的顾楠。
  愣了愣,无奈地笑了一下。
  将点心放在一旁,轻声地说道。
  “怎么在这就睡着了,也不知道回房里去睡。”
  “想来,是很累了吧。”画仙笑着轻轻地说道,琴声慢慢地停了下来。
  是啊,应该是很累了。
  在外征战……
  小绿走到顾楠的身边,看着她熟睡的脸庞。
  嘴巴微微地张着,嘴角还有一些口水,也不知道是不是梦到了什么。
  轻手撩起了垂在她脸侧的头发。
  “还是个小孩模样,也不知道自己照顾自己。”
  一边说着,小绿走进了顾楠的房间,拿出了一件披风,轻轻地盖在顾楠的身上。
  本来应该是搬回房里去的,但是那样恐怕是要把她吵醒了。
  还是让她好好地睡一觉吧。
  好好地休息一会儿。
  小心地坐在顾楠的身边,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上。
  画仙抱着琴,坐在一旁,指尖微动,柔和的琴声很轻,夜色里星光点点。
  黑哥站在小院的角落,嚼着马草,侧耳听着那琴音,也不做声。
  夜里是很安静的,几乎没有半点声音。
  早间的阳光照在人身上带着点暖意,老树的枝头传来几声鸟鸣。树上的枝叶长得葱翠,看样子应该还能在活上不少年。
  顾楠穿着一身白衣,脸上带着甲面。
  站在院中提着无格,长剑舞动,老树下叶影翩翩。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脸色是有一些微红。
  就说怎么感觉枕头是软的。
  今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她才知道是在小绿的肩上睡了一夜,照着小绿的说法,她睡觉流口水的习惯是得改改。
  “嚓。”无格入鞘,顾楠摸了摸自己的嘴角。
  我睡觉,流口水的吗……
  无奈地摇了摇头,不再多想。
  因为身份的关系她不用去参加今天早上封赏的朝会,所以早上该是没有什么事情做的,可以是再休息一会儿。
  顾楠收剑,伸了个懒腰,看向自己的房里,不然再去睡个回笼觉?
  ——
  今天把东西从学校搬回家,咳咳,有一点多,花了不少时间,所以更新晚了一点,下一更还在写,我会尽快发上来的。


第一百九十七章:伊人恍然如旧

  蕲年宫。
  下了早朝,嬴政心情大好地走进大殿。
  覆韩破赵,如何能不叫人心情酣畅?
  大殿之中只有一个侍者站在一旁,给嬴政地上一杯水。
  靠坐在坐榻之上,嬴政喝着水,看着堆积在桌案上的政务。
  嬴政的笑容却是僵在了脸上,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如今秦国攻取了韩国之地和赵国多城,一时间确实是有众多事务需要处理。
  随即他松开了手,罢了,今日,是不去想这些。
  突然想到了什么。
  嬴政的嘴角浮起了一点笑意。
  看了看自己的衣袍。
  站起了身,向着殿外走去。
  ——
  嗯?
  顾楠回过头看向院外。
  在她却是听到了门口处传来了脚步声,好像是有一个人站在门口。
  “砰砰砰。”
  一阵敲门声响起印证了她的感觉。
  顾楠无奈地撇了一下嘴巴,看来这回笼觉是睡不成了。
  小绿和画仙应当还在后院打理花草。
  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走到门边:“来了。”
  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门,探出了头去:“谁啊?”
  门口却是站着一个身穿着黑袍的年轻人,背着手,正看着武安君府有些冷清的门庭。
  四下都没有人,就连路人也是稀稀。
  大门打开,看到顾楠,他的脸上微微一笑,行礼道。
  “顾先生。”
  随后目光落在了顾楠的脸上,面露疑惑。
  “顾先生,你为何在家中还带着甲面?”
  愣愣地看着面前的年轻人。
  半响,顾楠打开了门,躬身行礼。
  “拜见王上。”
  嬴政一怔,笑着摆了摆手。
  “顾先生,我都已经出宫了,就不用再叫我王上了。”
  顾楠站起身来。
  叹了口气,看了嬴政一眼。
  “政儿,今日怎么来了我这,没有政务?”
  一边说着,一边让开了身子。
  “进来吧。”
  “先生,莫提政务。”嬴政走进府里,苦笑着。
  “如今的政务,却是多得让人不想再看。”
  所以说就来我这避难不成……
  顾楠打趣道。
  “你作为一国之君,你不看谁看?”
  “一国之君也是要休息的。”
  嬴政看着小院,微笑着,儿时的他时常会来这玩。
  “所以呢?”
  顾楠随意地问道:“你今天来找我是做什么?”
  他看向顾楠,犹豫了一下说道。
  “今日,我是想邀先生一同出去走走。”
  “邀我?”
  顾楠有些疑惑地走在嬴政的前面。
  “是啊,顾先生常年都深居简出,偶尔也该出去走走。”
  笑了一下,顾楠回过头看了嬴政一眼:“我看是你自己想出去走走吧?”
  嬴政摸着自己的鼻尖,莫名的感觉自己的脸上有些发热。
  “先生意下如何?”
  顾楠思索了半响,如今她却是也没有事做:“也罢。闲来无事,出去散散心也好。”
  但还不等面露笑意的嬴政说什么。
  顾楠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长地又说了一句:“散完了,你也好早些回去把政务处理了。”
  说得嬴政又是脸色一僵,苦笑连连。
  ——
  咸阳城的街道上显得是有些拥挤了或许是因为刚刚开春,所以人们都会出来置办一些新的物件。
  人声在街头巷尾处响着,嬴政看着四周的小物件倒是显得有些新奇,时不时的停下来,在摊边看看,有时还会问问价格。
  顾楠则抱着手,腰间挎着无格,跟在嬴政的身后,看着他的模样,笑着摇头。
  一旁的路人看到顾楠的那张甲面,纷纷躲开了一些。
  或许是走累了,嬴政站在一个小摊边,指着两份蒸饼对着老板说道。
  “老汉,来两个蒸饼。”
  “哎,得嘞。”老板笑着伸出一根手指说道:“一个大钱。”
  嬴政点了点头,往自己的怀里摸了摸,却僵在了原地,他的身上是没有带钱的。
  铺子的老汉发现了眼前的年轻人神色古怪:“客官,你不是没带钱吧。”
  嬴政的脸色有些发红:“这个,你看。”
  “没带钱可不让吃啊。”老汉黑着脸拿回了下了手里的蒸饼。
  穿得衣裳像个贵人,怎得吃个蒸饼还没钱的。
  顾楠站在一旁,看嬴政的脸上窘迫得发红,笑着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了一个环钱递了上去。
  “老板,抱歉了。”
  说着拍了一下嬴政的额头:“我家小弟人不聪明,该是出门忘带了钱。”
  虽然眼前的人模样有些吓人,但是没人回和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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