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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鬼的上下两千年-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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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先生到此,所为何事?”
  李斯脸上的红色推下去了些,暗骂自己失态,回了一个礼,重新说道。
  “在下李斯,此番前来是来拜访顾先生,还望姑娘通传。”
  ·
  顾先生,顾楠的脸色有些黑,那个人和他说的武安君府有什么顾先生的。
  但是随后念头一愣,刚才光顾着在意他事,没有听清楚这人的名字。
  李斯?莫不是那个人。
  目光一凝,又看向那人:“你叫李斯?”
  “是,在下李斯。”李斯无奈地又说道,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何对方会在意自己的名字。
  李斯……
  顾楠的眼神变得不同,带上了几分慎重。
  如果不是重名的话,那么眼前的这个人很可能就是日后大秦的丞相李斯。
  这个人是一个能臣但是绝对算不上一个贤臣。
  游说关东、统一文字、车同轨、郡县制都有他的影子。
  焚书坑儒、伪造遗诏他也逃不开干系。
  最后被赵高腰斩于咸阳闹市,夷三族。
  颇有为能,然非贤能。
  他是一个求权之人,也是一个很复杂的人,很难给他一个准确的评价。和这种人相处也要万分小心,谁知道他会不会突然给你来一下。
  他是这时候进的咸阳吗?
  想起前几日嬴子楚和她在那闲亭中的交谈,他便是吕不韦找来的另一个先生。
  这般想来,他恐怕是想要试探与自己同事的人到底如何吧?
  顾楠松开了些眉头,缓缓张口。
  “如果无错,我该就是你要找的那人。”
  “啊?”李斯愣在原地,抬起头看向坐在那的仟仟佳人。
  “顾先生?”
  ——
  “家中没有什么,就只有清水待客,李先生,莫要见怪才好。”
  顾楠将一杯清水递给李斯。
  “呵呵,无事。”李斯轻笑着接过杯子,深吸了一口气:“斯是真没有想到,顾先生是个女子……”
  “倒是斯冒犯了,本该慎重,该请谅的是斯才是。”
  说着行了一个歉礼。
  他真的没有想到,相传中一骑当千的沙场勇将,会是一个女子,还是如此年轻。
  也是没有想到,嬴子楚嘴中曾名动咸阳的才子,实际上是一个才女。
  可是害苦了斯啊……
  李斯暗暗闭眼,无奈地想到。
  “不必在意。”显然顾楠并不在意这些事情,浅笑了一下,随意地翻过了这个话题。
  李斯松了口气,而是看了顾楠一眼,疑惑地问道:“恕斯唐突,不知姑娘为何穿着一身孝袍?”
  顾楠看了看自己的身上:“家师故去,待守孝三年,所以长是穿孝袍。”
  “如此……”喃喃着,李斯轻轻点头不小心又是看到了顾楠的眼睛,微红着脸移开了视线。
  这样的小动作让顾楠勾了勾嘴角,这时候的李斯还没有日后的那般果决深算。
  “姑娘还真是奇特,本在外门,那领路的老先生说府中客人若无不便要进府不需要通传,本以为姑娘是一个随性之人,不重礼数。”
  “现在看来,姑娘却又是极守礼数,为先人待孝三年,就是儒家中人,也少有这么做的。”
  挑着眉头,顾楠笑着拿起了杯子喝了口茶:“直说我古怪便是,不必绕弯子。”
  “不,斯不是这个意思。”李斯解释道:“只是觉得特别。”
  “呵呵,开个玩笑而已。”顾楠放下茶杯:“不知李先生这次来,是为了什么?”
  这才想了正事,李斯整顿了一下神色,认真地说道。
  “斯此番前来,本是想要看看顾先生到是个如何的人。”
  “其次,是有几个问题想问。”
  谈论到学问上的问题的时候,他就像是变了个人,刚才的略有窘迫的神态全无,取而代之的是一副自信坦然的气度。
  “几个问题……”
  顾楠表面依旧平静,心下却是了然,这李斯就是来试探自己的。
  干干一笑:“李先生,请问便是。”
  所以啊,学问人真是麻烦……


第九十九章:你的大志呢

  李斯没有去看顾楠,而是看向门外:“听闻顾先生和斯一样,受托为公子府教授政公子书学。”
  “是。”
  “此般重任,斯实在难当,所日夜反侧难免,思要教公子些什么。”
  李斯慢慢地说着:“听闻还有顾先生与斯同教,甚是宽心,如卸重任。”
  “所以,此次特来问先生。”
  他扭过头,看向顾楠,那双眼睛里不闪不避,和刚才那人就如同不是一个人一般。
  “先生,准备教公子些什么?”
  咄咄逼人……
  用这个词用来形容李斯现在的气势最适合不过。
  顾楠却没有生气。
  现在的李斯身上有着一个年轻人都该有的东西,好胜、书生意气。
  这般的李斯让顾楠觉得反倒比历史上那个杀伐果断,某权狠辣的李斯要亲近很多。
  不动声色地转着杯子,思索了一番,苦笑着说道。
  “如何教公子,我却是还没有想过,不如李先生先和我说说,你准备如何?”
  “你我探讨一番?”
  并未想过?
  一般人被问到了这个问题,就算是没有想过也会硬说出几个,哪有向顾楠这般没有脸皮,直接承认自己没有想过。
  李斯微微皱眉犹豫了一下,问道:“先生,觉得礼乐如何?”
  李斯抱着试探的心态,礼乐作为传统教术,本该是必学的,但是如今这个世道……
  若是顾楠说礼乐可行,那她就不过尔尔。
  在李斯的注视下,顾楠沉默了一下,问道:“先生觉得这世道如何?”
  李斯一愣,一时间不知如何说。
  低头思考,似乎想要找出合适的词描述。
  顾楠看着他,没等他想下去,淡淡地说道:“礼乐崩坏。”
  四个字,叫李斯打了个颤,礼乐是为古礼,顾楠这四个字可谓是大不敬。
  但是说的又实在准确,在这纷乱战世中。
  如何不是礼乐崩坏?
  这如何不是他想要说的?
  李斯欣喜地看着顾楠,像是找到了知己,接着问道。
  “那先生觉得,养德可行?”
  养德……
  说实在,顾楠确实不擅长这种育人的说法,但是既然别人问了,她总得有个答案。
  思索了会儿,她还是摇了摇头。
  “德行固重,但终是君子之道,大秦,要的不是一个君子,而是一个帝王。不该放在首位。”
  虽然她也明白德行对于一个王的重要,但是她也不得不承认在这个时间,大秦需要的是一个能够让它彻底颠覆天下的帝王,而不是一个徐徐图之的君子。
  和我想的,是一般的。
  李斯暗暗握着拳头。
  “那先生,你觉得什么最好?”
  这是最后一个问题,也是最重要的一个问题。
  如今秦王已到暮年,秦王子嬴柱即将继位。
  嬴子楚会是未来的秦王子,而嬴政就是秦王孙。
  嬴政学什么好。
  问这个问题,等同于问顾楠,未来的秦国,如何为好。
  顾楠的眼睛垂了下来,她真正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历史上的秦是法治天下,最终二世而亡。
  但是法治天下错了吗?
  若是曾经的顾楠,看着这个问题,定然是一头雾水,说不出个所以然。
  但是这几年看了武安君府中众多的兵简和先人之说,她多少能看的明白诸子百家的各家优劣。
  法治天下,理论上来说并没有错,甚至说到了后世法治天下依旧在实行。
  错得只是做法而已。
  儒家迂古道墨不争、兵名医农杂纵横阴阳不为王权。
  虽然不尽为好,但法家可以说是对于封建王权来说最为适合的学说,又或者说是对如今的秦国最合适的学说。
  “呵。”最终,顾楠笑了一声,似乎笑的无奈:“先生自己的心里没有一个答案吗?”
  李斯一脸期待:“斯想请先生说。”
  “帝王权术,以法治国,得以安邦而定天下。”
  “李先生,是想效仿那商君?”
  “啪。”
  李斯一把的握住顾楠的手,眼中尽是激动,能遇到志同道合之人,在这大秦一展所学抱负,何能不激动。
  “先生,真乃斯之知己。”
  “先生,斯还有几处学说想和先生探讨……”
  ·
  “咳咳。”
  还没等李斯继续说下去,顾楠咳嗽了两声,打断了他的话。
  把自己的手从他的手中抽了出来。
  李斯这才想起来坐在自己的面前的可不是老先生,更不是自己曾经的同学,而是一位姑娘。
  此番见面已经是大为不妥了,自己的居然还去拉别人的手……
  想到这,他的脸上又是一阵火烤似的发热。
  也坐不住了,站了起来。
  “今日几问,有了先生的答复,斯心中已然明了。”
  “斯,还有些事情,只待,只待下次在来叨唠先生。”
  “此般先是告退了。”
  说完,就快步的离开了。
  出了武安君府的门,李斯还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心。
  想起刚才那只轻柔的手掌,又是一阵出神。
  回过神来,暗骂了自己一句。
  自己是要在这大秦一展抱负的,而不是想着这些的。
  那位顾先生对这大秦所见和自己不谋而同,想来日后也不会阻碍自己。
  整了整自己微乱的衣袍,深吸了一口气,昂首挺胸地顺着街道离开。
  大秦,只是他的第一步,他要用他所学,博一个权倾天下才是。
  想来,倒是忘了问那顾先生的年岁。
  想来日后也是有机会的。
  嗯,该怎么问才好呢?


第一百章:顾先生?那里是先生了?

  公子政的教学的日子近了,这几日的李斯才是真正的夜不能寐,一连好几个晚上对着竹简苦思冥想到深夜。
  想着如何才能教好小公子,写深了,怕小公子看不懂,写浅了呢,有担心没法吸引小公子的注意。
  既要能表现出自己的才学,也要能让小公子有所得,有所思。
  嗯,是该这般。
  李斯握着笔暗自笃定自己的想法,从小教导日后的秦王孙教习,这是一份千载难逢的时运。
  这代表着他很有可能塑造影响日后秦王的理念和政法,能影响到整个秦国。
  他自信,只要能如此,他定能大治秦国,如今秦国在其余六国之中崛起之势已经是无所阻挡。
  到了那时若是秦国一统天下,他能治的,就是这广袤中原。
  想到这,李斯的握着笔的手微微发抖。
  这是份不世的功绩,能让他名留青史的功绩。
  也是一份能让他权倾天下的时机,他定然是不会放过的。
  笔耕不辍。
  他似乎又想起了那个寒窗苦读的少年。
  一世苟且的父亲临死前的呜咽。
  又想起了那个在官场上摸爬最后落得一身尘土零落的小吏。
  耻无莫过卑贱,哀无莫于窘困。
  世人皆求财权,我李斯满腔才学,为何求不得?
  案台上的烛火摇曳,映射着李斯的眼睛,坚定又带着堂而皇之的贪婪的眼神中,几分怆然。
  定,不会再是那般。
  我李斯要成那人上之人。
  公子府,自从嬴异人改名嬴子楚以后,来拜访的人就络绎不绝,学士官员,书生游子。
  有的是来说自己的学问的,思想要用自己的学说在秦国求个一席之地,也有的纯粹是来送礼做客的,不会大摇大摆,看是平淡的拜访,手里身边都是带着财货或者美人。
  没人会去在意到底是嬴异人还是嬴子楚,人们只是明白,这人,日后会是秦王子,日后的日后会是秦王。
  宫里传来的消息,秦王的身子,撑不住了。拜访的人也就更多了。
  嬴子楚接待每一个人,他在秦国的地位需要支持。人越多,代表着,他的地位被更多的人认可,也更加牢固。
  吕不韦帮嬴子楚开始收纳门客,他看人的眼光,嬴子楚是相信的。
  说他是这天下最大胆最精明的商人也不为过。
  事态似乎在变好,但是嬴子楚脸上的笑容却是越来越少,他已经有了几分掌权者该有的样子。
  也不知道是练得,还是已经根本笑不出来了。
  公子政约莫五岁半,走路还是不稳,但是却和寻常的孩子不同。说话流畅,能和人很好的交流,已经开始学习基础的书籍和文字。
  不像大多数的孩子那样喜欢到处乱跑,也不怎么笑,即使别人逗他也一样,一副小大人的样子。
  时常看着家中往来的客人,他不明白家中的客人为何如此之多。
  有一日,他问母亲,他母亲给他说道,因为你父亲是秦王孙。
  很是复杂,他尚不太明白。
  父亲说给他请了两个先生,他们会给自己说个明白。
  所以,很早开始他就期待着先生的到来,他是有很多问题想要问的。
  到了月底,等到他第十几次询问,父亲才和他说,今天先生就会来。
  心中带着期待坐在自己的院里。
  先生来是要先见过父亲的,父亲待客的时候,自己不能进去。
  这个他明白,是礼数。
  ——
  “拜见公子。”
  李斯摊开自己的袖子,虚抱一圈,弯下腰。
  嬴子楚对着已经到了堂前的李斯微微点头“李先生,好久不见,近日可好。”
  等到李斯一抬头,他就觉着自己问错了话。
  李斯的眼眶几乎变成了熊猫眼,两眼发黑,衣冠打理得勉强还算整齐,但是那副过劳憔悴的模样,让嬴子楚看着也是汗颜。
  “这,李先生昨夜没睡好?”
  李斯尴尬一笑:“回公子,昨夜为小公子备课,确实难眠,以致这般,还望公子勿怪。”
  其实他那是一个晚上没睡好,已经是一连多个晚上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
  只能说他实在敬业,要是放到后世,恐怕得会是一个五好教师。
  嬴子楚叹了口气:“先生受累了,政儿不敏,麻烦先生费心。”
  “不敢。”李斯连忙说道。
  一个女侍走了进来,走到堂上,对着嬴子楚拜下:“公子,门外,顾楠先生求见。”
  女侍的脸色古怪,却是古怪门外来的明明就是一个极俊美的女子,就是她看了都要脸红。怎得非要自己通传是顾楠先生呢?
  但是既然是客人说的,她就得如实禀报。
  嬴子楚的脸色放松了一些,露出了一个淡笑。
  “既然是顾先生,快让她进来便是,日后顾先生来也无需通传。”
  “是。”女侍偷偷地看了一眼嬴子楚,这可是她这几日第一次看到公子发笑。
  那顾先生到底是何人。
  她自然是不知道,顾楠这个人,朝堂上都没有几个人知晓。若是说到丧军陷阵营的领将,定然是众人都听了无数遍的,但是这领将到底是谁,少有人知,偶尔看到过得,也不过就是看到一个身穿白袍脸带覆面的将军模样而已。


第一百零一章:终不过是个孩子

  女侍下去没有多久,一个身穿着月白色袍子的人就走了进来。
  头上只是束着一个简单的发髻,没有让人感觉有半点不妥,白色的长袍让她看去有着几分脱尘,像是不似凡间之人一般。只是简单的打扮,也没有什么粉黛,只叫人觉得好看。
  李斯看着那人,不自觉的发呆。
  嬴子楚笑道:“顾兄弟来了?”
  “楠,见过公子。”毕竟身份不同,该行的礼还是要行,顾楠拜下。
  “不必拜了,我知晓你不喜欢这个。”嬴子楚无奈自己的改变,他如今还能做的就是希望能待自己的故人无有改变。
  他希望两人还能是一同畅饮的挚友。
  顾楠看向嬴子楚,高台端坐,却一脸疲惫。
  脸上少有的笑意,也僵硬无力。
  轻叹了一声,笑了笑。
  “你真的不再考虑别人,让我来做政儿的老师?”
  一旁的李斯惊讶地看着顾楠,在他眼里,多么难得的时运,而她却是不甚在意,还要让与旁人。
  他是感觉看不透这人,她所求是什么。
  人总是有所求的。
  但是李斯看不明白顾楠。
  嬴子楚看着顾楠,笑了:“不成,在我看来,只能是你。”
  “先说好,我才疏学浅,若是不得,你是勿怪。”
  “不会怪的。”嬴子楚淡笑着。
  他也明白论才学,朝堂之上有很多人都该不会下与顾楠,论帅才,顾楠也不是首当其冲。
  但是顾楠有一点和他人不同,他相信她明白自己,明白自己想要政儿学什么。
  他不想政儿变成他这般的人。
  “斯,见过先生。”一旁的李斯尽量收敛起自己的困乏,保持着精神说道。
  顾楠看了李斯一眼,那副样子总给人一种精力空虚的感觉,心中好笑,看来他是没骗我,还真是辗转反侧,彻夜难眠了。
  “李先生甚是勤勉,楠不及也。”
  是比不上啊,前一日,她睡得日晒三竿才算起来。
  对于顾楠的称赞,李斯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先生说笑了,所托之责,心中难平而已。”
  嬴子楚疑惑地看着两人:“两位先生认识?”
  李斯回答:“回公子,前几日斯曾私下拜访过顾先生,与先生商谈明细,故而相识。”
  又说道:“顾先生所视长远,斯很佩服。”
  “如此。”嬴异人点了点头:“两位先生既然认识,那我就不再多做介绍了。”
  说着,笑道:“还请两位随我去见见政儿吧,听闻先生要来,想来他已经是在院中等候多时了。”
  跟着嬴子楚走在公子府的长廊中,顾楠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将见到的孩子会是日后的千古一帝。
  曾经在赵国,怀里的孩子不过两岁,就连话都还不会说,也无什么感觉。
  而此时自己是要成为他的老师……
  她不明白自己该如何。
  秦国是会走上日后的老路,还是走出一条崭新的道路?
  走上老路的大秦真的算是太平盛世吗?
  也许确实是统一的天下,但是盛世,还差上许多。
  顾楠侧过脸,看向长廊之外。
  那新的路,又在哪呢?
  她似乎是站在一片迷雾前,前路迷惘,看不清方向。
  那是一种无力的感觉。
  上一世她终归只是一个普通人,她看不明白什么天下之道,也分不明白什么是正是邪。
  她想做的,只是想要替那给了她一顿饭的老头,完成他未了的愿景。
  但那是一番怎样的宏愿?
  天下盛世,这乱世之中,让人如何看得明白?
  嬴政……
  又是一个如何的人呢?
  等到三人走进院中。
  那一个坐在那一动不动的小小身影吸引住了顾楠的视线。
  那小人背对着他们,瘦小的身子坐的有些不稳,但是坐的笔直。
  一丝不苟的遵守了见师该有的礼仪,没有半点不慎,没有半点像个孩子。
  李斯看着那孩子两眼振奋,顾楠眼中却是默然。
  嬴子楚对着那孩子唤到:“政儿。”
  那孩子回过了头。
  眉毛笔直,显得锐利,长相端正,还年幼就已经颇有刚毅。
  看到三人,这才站起了身,拍落衣袍上的尘土,走了过来。
  躬身拜下:“父亲。”
  嬴子楚满意的到点了点头,指着一旁的顾楠和李斯:“政儿,此二位便是你日后的先生,这位是顾先生,这一位是李先生。”
  嬴政看向两位顾楠和李斯。
  对着顾楠拜道:“见过先生。”
  顾楠突然问道:“你为何先拜我,而不拜李先生?”
  这一问却是问住了嬴政,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就连一旁的嬴子楚和李斯也疑惑地看向顾楠。
  顾楠笑着拍了拍嬴政的头:“且说实话就是。”
  嬴政呆愣了半响,认真地说道:“因为先生好看,而李先生看起来像是没睡醒。”
  ·
  嬴子楚僵硬的背着手,眼神飘忽地飞向一边,想笑又不好笑。
  李斯的熊猫眼露出郁闷地垂着,额头上仿佛能看到一排排黑线。
  “噗呲。”顾楠笑了。
  笑得明了。
  无论他未来如何,他如今总归还只是一个孩子而已。
  自己如何不该,将那愿景,压在这孩子的身上。
  孩子就是孩子,过好自己无忧无脑的日子才是。
  如若不然,要他们这些大人何用?
  不论他日后会如何,在此间他就是自己的学生而已,仅此而已。
  自己该教他的不该只是那法家学问,更不该是只是那帝王权术。
  而是一个老师该教的东西,为德为人,而后,才该是学问。


第一百零三章:身为王家

  将两边都介绍完了,嬴子楚似乎还有事未做,匆匆地拜别了两人,叮嘱了一下嬴政就离开了。
  留下了两个大人和一个孩子面面相觑。
  按道理说早课是李斯上的,若是今日要见见这学生,顾楠今天也不用来的这么早。
  难得认真了片刻,顾楠却又转眼懒了下来,乐得自在地和李斯打了一声招呼,便走到了一边的凉亭,闲地往上面一靠,眯上了眼睛。
  嬴政呆呆地看着顾楠溜开,看向李斯,问道:“李先生,顾先生这是偷懒吗?”
  李斯被嬴政问的额头上滴下一滴汗,这不是偷懒是什么,但是却不能这么说,僵硬地扯出一个微笑回道。
  “早课本就是我来上的,顾先生此时却不需要教你,而且我想她是在思考如何教你才是。”
  “哈~~~”凉亭里的美人打了一个哈欠,毫无形象。
  “李先生,那顾先生为什么看着似在打哈欠?”
  李斯是骗不下去了,骗一个五岁大的半大孩子,他只觉得自己的良心在痛。
  “公子莫问了,你我该是上课了。”
  “这般。”嬴政在意地看顾楠最后一眼,但是还是听话地随着李斯准备开始上课。
  小院中种着几颗花树,顾楠不懂这些也不懂这是什么话,但是这时候却是开花的时节,淡白色的花朵开在郁葱的树上很是好看。
  风一吹,会带落几片花瓣。
  公子正坐在先生面前停课,不远处一个白袍人侧身而坐。
  小小的院中倒是一片祥和的景象。
  一开始上课,嬴政就再没有那么多话,认真地端坐在那,小脸严肃地看着李斯。稚嫩的模样却硬是摆出了一副老学究的做派,颇有几分古怪。
  李斯没有在意这些,一心开始准备起自己的教学。
  他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了一份简书。
  这是他数个晚上写出来的教案。
  是该,一展所学的时候了。
  李斯站在嬴政面前合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待到他再睁开眼睛,眼中的目光灼灼生辉。
  注视着嬴政,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一扫而去。
  “公子,可知道,何为国?”
  ·
  大气恢弘的一问,换来的却是一阵沉默。
  顾楠听到李斯的问题,一脸诡异地侧过头,看着站在那一脸伟然的李斯,一副异样的神情。
  何为国……
  这个问题到底是有多大她说不清楚,但是她知道这个问题就连她都说不明白,何况是嬴政那五岁大的孩子。
  怎么可能答的出来。
  故意的吗,难道是要为难为难嬴政?
  嬴政呆呆地看着李斯,半响,微微侧头:“?”
  一脸呆滞。
  半响,才反应过来李斯问他的问题,脸色缓缓发红。
  “何,何为国……”
  那孩子小手抓着自己的衣角,看着他的模样就知道他是不会了,怎么能会……这个年纪能认得字的就该是不错了,怎么可能指着他回答着这种问题。
  这就和你去问一个小学生什么是微积分一样,能说出来就有鬼了。
  “这,这。”嬴政有些不知所措。
  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为了见先生,他是做了很很多准备的,为的就是不失礼,莫要丢了王家的气度。
  谁知道,先生一上来的问题自己就是答不出来。
  这可如何才是……
  李斯看着嬴政,眼中带着一些期待,他不期盼嬴政答得齐全,只是期盼嬴政的会给他的答案。
  听吕先生说过,小公子已经到了能习文说字的地步,这般年纪已经着实不易,先看看他能说得如何也好。
  “国,国,是聚众而为国。”
  嬴政几乎是硬着头皮说道。
  这已经是他能所想到的唯一的答案了。
  顾楠苦笑了一声,盖是这么教的,这般做学还不苦死个人?
  但是她又怎么明白李斯用的就是正常的教学方式。
  嬴政是秦王孙嬴子楚的孩子,要不了多久可能就是秦王孙,他定是要和所有人都不一样的。
  和常人一般一字一字的学起,他又如何称得上王家?
  既然是王家的人,更是嫡系,就必然要超过常人,超过常人的才学,超过常人的气度。自然,也需要超过常人的辛苦,超过常人的功夫。
  如果课程不够快,不够紧迫,又如何能让一个王家子弟十余岁就能经纶满腹,为政为德?
  “嗯。”李斯点了点头,似乎对于这个答案还算满意。
  “聚众而国亦是无误。”
  还不等嬴政松口气,李斯却又问道:“那公子可知多少人可为国?”
  嬴政抿着嘴巴。
  答不出来。
  “五人为伍,十人为什,五十为屯,百人为阵,千人为尉,万人为军,百万人便为一国。”
  李斯补充着,虽然他写的教案,但也非是全部要按着教案走。
  嬴政如何回答,他就要如何引导。
  说道百万人为一国时,李斯的眼睛落到了嬴政的身上。
  “百万人,若不与管制,乱则国乱,亡则国亡。是为国之最众,亦为国之根本。那公子,这百万人如何教束?”
  嬴政努力地去听,但依旧半懂不懂,听得很累,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请先生教我。”
  教学中的李斯,像是变了一个人,淡然地对着嬴政点头。
  “是为法度,治万民,治国治世。”
  法,何为法?
  五岁的孩子如何能听的懂,但是心中倔强,又不说出来,只能死记硬背,空隙之际,在桌案上的竹简上记录不全的笔记。
  是连字都还没有认全,不会的只能跳过,心中默背下来。
  李斯的一堂课讲了两个时辰。
  嬴政只觉得自己的腿都坐麻了,听得昏昏沉沉,这才听到李斯说道。
  “今日,便到此处吧,公子且先休息便是。”
  “呼。”嬴政松了口气,笔放在一旁。
  不知不觉手心已经全部是汗。
  原来做学是如此之事……
  着实困难。
  嬴政暗自想着,但是,我会做好的。
  不过五岁,王家的傲气已经在他心中根深蒂固。
  下课了,嬴政回去休息,不过是一个时辰。
  待到嬴政回来就是顾楠的课程。
  顾楠坐在一旁,听完了这一堂课,扭头苦笑。
  李斯收拾好了自己的书简,走到了顾楠的身边。
  “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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