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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鬼的上下两千年-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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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子晕了过去,两旁的侍官手忙脚乱地将他送回了营房里,请来了太医救治。可是经过在这一路的奔逃就连太医都没有剩下几个,又哪里还有多少药草可用。
  现在能够配出来的药里,就只有安神药还有些作用。刘协除了心力憔悴之外,身子也是虚弱不堪。眼下根本没有能够固本培元的药,不能调理好身子,就算是将他救醒,要不了多久也还会晕过去。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药草,太医也是难办,只能用针灸替刘协顺了一遍气血。让刘协的脸色好看了一些,但是效果也很有限。
  ·
  床榻边放着一碗药汤,散着温热的白雾,帐篷里飘着很浓的药草的味道。
  顾楠坐在床边,床上躺着一个少年,正是还晕迷不醒的刘协。她的手中捏着一根银针,慢慢拈入少年的手臂中。
  随着银针的刺入,一股温热的气流顺着少年的经脉中流过,少年枯黄的脸色也红润了一些。
  顾楠为什么在这里?
  营中的太医没有太好的办法,曹操找到了她询问法子,她就来了。
  虽然没有草药,但是她也可以用内息温养经络和内脏,平常的人很难将内息把控得那么细致,不过她这练了几百年的内息也不是除了阵中杀人就没有用了。
  放在床边的药,是太医煮的安神的药汤,等刘协醒来,喝了药在睡上一觉,身子也就不会有大碍了。
  “沙。”放在床榻上的手动了一下,床上的少年皱着眉头张开了眼睛。
  “陛下,若不想留下什么隐患,还是不要乱动的好。”
  顾楠行着针说道。
  听着身边传来淡淡地声音,刘协转过了头,坐在他床边的是一个戴着斗笠的白衣先生。正在给他行针,但应该不是他随行的太医。
  感觉了一下自己的身子,五脏六腑都是一种温热的感觉,像是全身浸泡在温水里一般,有一种说不上来的舒适。微微紧绷的肌肉松弛了下来,放松地躺在榻上。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那种温热的感觉渐渐散去。刘协再看向床边,那个先生已经收起了银针。
  四肢不再是那么虚弱无力,胸口也像是搬去了一块石头,呼吸顺畅。
  “多谢先生救治。”
  刘协平静地出声说道,时常皱着的眉头难得的松开。
  虽然时间很短,但方才应该是他出逃以来,最放松的一段时间。
  安然地躺在床上,少年却像是一个年迈的老者一样出了口气。
  “本该赏赐先生,可惜朕如今这副模样也赏赐不了什么了。”
  顾楠坐在床边收起了针包,随口说道。
  “不必赏赐,既然是行医,我只需管治病救人就是。”
  “行医就只需管治病救人。”
  刘协轻轻念了一遍顾楠的话,过了一会儿,点了点头似乎带着一些羡慕地说道。
  “先生倒是简单。”
  他不一样,他哪怕是和别人说一句话,都要想很多遍,不敢有纰漏。
  “不然呢,还需要什么?”顾楠拿起了床边的药碗问道。
  “先生说的没错,确实不需要想的太多才对。”刘协看着帐篷的顶上,认可地回答着。
  本来应该是这样,但是他想要生存,就做不到简单,这是他从小就学会的事情。
  顾楠没有再同少年说这些奇怪的话,拿着碗递到了刘协的面前。
  “将药喝了,安睡一觉,陛下的身子就无恙了。”
  刘协从床榻间坐起了身子,看着递到了面前的药,药碗中传来很是苦涩难闻的味道,还带着些许腥味。
  微微地皱了一下眉头,但还是拿过了药碗。
  顾楠将他的神色看在眼里,也没有意外,这药的味道确实不好,平常的药只是苦而已,这药还腥涩。
  伸手从自己的怀中拿出了一个布包打开,布包里面是一些糖。玲绮和秀儿都知道顾楠喜欢吃甜的,所以常会买一些给她带着。
  从布包里拿了一块碎糖递给了面前的少年。
  “要吃糖吗?”
  刘协看着顾楠手中的糖,迟疑了一下,接了过来。
  “多谢先生。”
  含着糖将药汤喝下,药草的味道被糖味冲地稍淡了一些,也不至于那么难入口了。
  等到刘协将药喝完,顾楠拿着已经空了的碗,准备离开。
  “陛下多加休息,在下就不打扰了。”
  顾楠躬身一拜,退身离开。
  “先生。”坐在床上的刘协平淡地出声,叫住了她。
  顾楠的脚步停下,疑惑地抬起了头:“陛下,不知还有何事?”
  “先生不是太医,想来是曹将军请来的。若是日后,朕的身子有恙,不知道能不能再请先生来?”
  刘协坐在床上问道,其实他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同眼前的先生相谈时很简单。
  他不必像平时那般斟酌字句,可以随口聊天。其次,顾楠的医术在他看来比太医要好上许多。
  顾楠没有很快回答。
  刘协似乎猜到了什么,毕竟顾楠应该是曹操帐下的人,沉默了一下说道。
  “先生说行医只管治病救人,那朕也只当先生是一个大夫,没有其他,只望先生以诚待我就好。”
  顾楠的头低下了一些:“既然如此,随陛下的意思。”
  说完,慢步走出了营帐。
  帐外,她从怀里拿出了一块糖放进了嘴中,含着嘴中一点点的甜味低头走开。
  又一个可怜人而已。
  刘协在床榻上轻叹了一声,躺了下去。
  ·
  青州曹操西迎天子,有些人嗤之以鼻,有些人则是暗作布置。
  但是这时的天下却不止发生了这一件大事,徐州牧陶谦病死,还没有等周边的诸侯伺机而动。这徐州就有了一位新的徐州牧,叫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徐州牧之位没有传于陶谦的儿子,领了徐州牧的人反是一个外人。
  这人在黄巾时曾起兵讨伐黄巾贼,颇有功绩。在虎牢关之战时与他的两个结拜兄弟小博了一把名声,但一直不得势,最后寄身在徐州篱下。那时谁也没想到,他会接过陶谦徐州牧的位子。
  他自称是汉室宗亲,是中山靖王之后,名叫刘备,刘玄德。
  若是他只是一个平头草民,自称汉室宗亲也没人当一回事,可现在他是一州之牧,诸侯就不能视若无睹了。
  emmm,因为没有曹操多次进攻的关系,所以书中的陶谦也晚了几年才病死。


第四百二十一章:人一生当初心不负才好

  曹操迎天子,受封司隶校尉,录尚书事,平定了颍川和汝南的黄巾。八月,与天子一同入洛阳,然而洛阳城中太过破败,要重建的话耗资巨大。于是曹操将天子迎至许昌。
  年末十一月,曹操受封司空,行车骑将军事,百官总己以听。于是亲自领兵攻打曾同李傕、郭汜一同追赶天子的张济,此时张济已死领军的他的侄子张绣。
  张绣并无交战之意,曹操到达淯水,便率众投降。此番曹操也未于张济的遗孀有什么瓜葛,却是少了原本的许多麻烦事。
  同年曹操又派谒者仆射裴茂率领关西诸将段煨等讨伐吞并了郭汜的部队的李傕。
  曹操在追讨董卓余部,而另一边,寿春之中一人登高祭天,僭号天子。
  焚香之上青烟袅袅,一人提剑站在青烟中,抬头笑看着天公。
  袁出于陈,陈是舜后,以土承火,得应运之次。又有谶文云:“代汉者,当涂高也。”
  涂可比途,是为路,袁术字公路,又得玉玺以为受命于天,乃于寿春称帝,建号建号仲氏。
  袁术是豪门望族,袁门更是有四世三公之名,天下之中可与袁术相比者本寥寥无几,可此举却是使得他失了民心。
  孙坚死后其子孙策又投入了袁术的门下但是随着袁术称帝,孙策在江东脱身自立。逐走袁术任命的丹杨太守袁胤,并使广陵太守吴景、将军孙贲弃袁术来投。
  袁术失了广陵、江东等大片土地,势力大挫,还未等他对付孙策,曹操已经命夏侯惇、于禁领兵来攻,而徐州的刘备也一同举兵而来。
  几乎是很短的时间内,袁术众叛亲离,其势力一减再减。
  到最后,他称帝时一图天下的雄心被磨了个一干二净,整日坐在府中饮酒作乐,日渐消瘦。
  那一年,袁术治下的江淮大旱,随后就是一场饥荒,江淮之间处处可见人吃人的情景。沛相舒邵劝袁术散粮救饥民,袁术先是恼怒,在酒桌上大声呵斥。
  谁知舒邵却说道:“我来求陛下时就知必死,之所以这么做。是我情愿以自己一人的性命,救百姓于苦难之中。”
  袁术听完了他的话,呆愣地坐着。
  琴瑟的声音在耳侧轻响,他好像在这时,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到了如此地步。
  失神地放下了手中的酒,他遥遥晃晃地起身,慢步走到了舒邵的面前。
  被酒色掏空的身子使得当年上马提剑的手,如今只能绵绵无力地垂在身边。
  笑起来,袁术问道。
  “仲应,你只想独享这天下的美名,却不愿与我同享吗?”
  之后袁术散粮救民。
  可他的衰败已经不可逆转,治下各地多是民不聊生,部曲劫粮叛逃。他似乎是,只剩下了孤家寡人了。
  袁术终被曹操和刘备攻破,向北想去袁绍那,路上却也被派兵刘备截住。
  袁术的队伍被困在一处荒原上,营房里传来沉闷地咳嗽的声音。
  坐在桌案前的人骨瘦如柴,重病缠身,眼眶深陷让他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具干尸一样。
  咳嗽声渐渐平息下去,袁术抬起了眼睛,他的身上依旧披着一件华丽的长袍,桌案前放着一柄长剑。
  过一会儿,他吃力地站了起来,提着剑走出了帐外。
  那干瘦的人站在那,就好像风一吹就会倒下去。将剑抬起,横在自己的身前。
  袁术的手放在了剑柄上,随着剑刃缓缓出鞘的摩擦声,一抹剑光照亮了他的眼睛。
  他似乎看到了一片海市蜃楼,金宫玉宇,翠殿红墙还有一片灯火阑珊。
  “这是。”他的声音有一些颤抖:“孤的天下吗?”
  “铮!”一声剑鸣,袁术提剑直立,雄心勃发,迎向无垠的荒原。
  “孤便是败了,亦是天子。”
  脸上露出一个笑容,鲜血从他的嘴中溢出,染红了他胸前的衣襟。
  袁术吐血病死在北上的路上。
  几日后,袁绍收到了一封书信,还有一个布包。
  拆开信来一看,只有一句话。
  “弟有失袁门之名,望兄不负。”
  这或许是袁术第一次认真地称他为兄长。
  袁绍拿着信有些茫然,胸中失意,却不知道自己在失意什么。他还记得当年,袁术初入仕途时同他说。
  “日后人再提起袁门,定会先提我袁公路。”
  那时,他在他眼中看到的尽是野心和豪情。
  良久,袁绍放下了信看向一旁的布包,伸手解了开来。
  里面的是一块玺印,其方圆四寸,上纽交五龙,正面是“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篆字。
  ·
  许昌的宫殿后园中,一个少年正坐在亭子里,锦衣华袍。
  如今在看,这个少年已经完全看不出那时落魄的模样。
  曹操讨伐董卓的余部后,取回了被劫走的皇家器物,又在许昌建立了宫殿,眼下的许昌就恍若是当年的都城洛阳。
  少年的身前,坐着一个白衣先生,正在少年的手上行针。
  今日顾楠本在院中与荀彧商量屯田之事,谁知却突然被传进宫中。
  她已经有段时日没有来宫中后园了,少年刚入许昌之时几乎每月都会请她入宫行针配药一次。
  但等他得知了顾楠就是曹操身边的白衣谋将后,次数就少了很多。
  也不知道今日是为什么,突然请她来。
  不过算上这一次,每次她来都只是配一些安心宁神的汤药,用内息行一遍针,同少年说一些闲话而已,倒也不是什么麻烦的事情。
  “陛下,喝药吧。”行完针,顾楠将手边差不多已经温了的汤药递给刘协。
  此时正是盛暑,宫殿中的后园还算是凉快一些,可是也是有一些闷热。坐在亭子里,能听到园中的阵阵蝉鸣。
  “麻烦先生了。”
  少年接过顾楠手中的碗,喝了一口,平静地赞许道。
  “先生的药还是一如从前,比宫中医馆煮制的好上了许多。”
  今晚,他应该是又能安眠一晚了。
  这白衣先生行针后再喝药总能让他心神安定。
  他时常会心神不宁,头疼不止,这办法对他很有帮助。
  不过若不是真的必要,他也尽量不会请顾楠入宫。
  倒不是他不信任顾楠,在约定之时他就说了他只当她是一个大夫而已,这一点事他还是做的到的。
  只是顾楠终归是曹操帐下的谋士,太过于经常的与自己接触,或许会给她添上什么麻烦。
  将药喝下一半,刘协看向顾楠,停了一下,出声问道。
  “先生,有带糖吗?”


第四百二十二章:因为你是最后一个

  糖?
  顾楠愣了一下,然后从自己的怀中拿出了个袋子。这一袋还是荀彧今日来拜访时带来的,第一次到顾楠府上的时候,荀彧就记住了她似乎是很喜欢吃这东西。
  刘协看到顾楠拿出来的袋子,不出意料地笑了笑。
  “看来先生很喜欢这甜食。”
  说着,慢慢地伸出了一只手来问道:“可否再给朕一颗?”
  糖确实能让苦味稍淡一些。
  “是药太苦了?”顾楠疑惑地打开袋子,将一块糖放到了刘协的手上。她煮的这一种安神药本应当是不怎么苦的才对。
  “不,先生的药倒是不苦。”刘协摇了摇头,把糖送进了嘴里,甜味好像是让他胸中的苦意散去了一些。
  抬起手里的药,喝下了剩下的半碗。
  刘协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浊气,繁杂的心思难得地平静了下来,阵阵的头痛也好了许多。
  顾楠看了一眼刘协的样子,低头行针说道。
  “陛下,你长久这般心神不宁,日久总会成疾的。”
  心病难医,刘协的身子其实没有什么问题,可这样下去,一病不起也是早晚的事情。
  “朕也想平心静气,奈何习惯成了自然。”刘协侧过眼睛看向亭子外,院中的池塘里几条锦鲤游弋。
  “当年董卓废了少帝,让朕继位。朕坐在皇位上,可笑却是日日提心吊胆,谨言慎行。生恐说错了一句话,做错了一件事,惹来杀身之祸。”
  刘协看着池塘中,池塘里的锦鲤感觉到了什么,身子一转快速的游开,水面泛着圈圈波纹。
  “后来诸侯共讨董卓,董卓挟朕西行,说要去长安,不呆在洛阳了。离开洛阳的时候,车马上,朕没忍住,探出头向洛阳回看去。”
  或许是少年自己都没有察觉,他的手渐渐握紧,但是他的声音依旧平静。
  “洛阳在一片大火里,汉室在一片大火里,火光几里之外都能看的到。先生你猜,那时洛阳,是什么样子?”
  刘协转过头来,他好像又看见了那场大火,紧握着的手。
  “皇家被劫,朕无能为力。百官受乱军屠戮,朕也无能为力……”
  “我如何心安……”
  最后一句话,这个不过才十几岁的少年没用上朕,手松了开来,颓然地坐着。
  好像是那些惨死的百官在他耳边哭嚎,还有先人的怒斥让他抬不起头来,脸色惨白。盛夏里,他的手脚冰凉。
  顾楠没有说话,默然地在手上送入了一股内息。
  温和的内息流入脉络里,刘协的身子暖和了起来,脸色好转。
  他抬起头来,见到顾楠静静地看着自己,莫名的一阵心定,松了一口气。
  “多谢先生。”
  重新低下头,顾楠说道:“治病救人而已。”
  这句话就和第一次见面时她说的一样,刘协知道了自己为何心定。因为眼前的人一直只当他是病人,从没变过。
  沉默一阵,刘协出声说道:“先生。”
  “嗯?”
  “朕已是天子近十年,却从不知道身边的人何人可信,何人是真心待朕。”
  话音落下,少年犹豫了很久,才开口问道。
  “先生,可愿真心待朕?”
  凉亭下一时没有了人声,只剩下蝉鸣声阵阵。
  “我不是都给你吃糖了吗?”
  针已经行完,顾楠低头取着少年手上的银针,淡淡地问道。
  刘协张了张嘴吧,随后放生笑了起来。
  “哈哈哈,是,先生都已经给我吃糖了。”
  这或许是少年坐上皇位后,第一次笑得这么畅快。
  笑毕,顾楠也已经取完了银针,自己吃了一颗糖。
  “先生。”
  盛夏的光景里,刘协深深地看着眼前穿着一身白袍,那人随意地坐在他面前看着花草。
  “谢谢你。”
  “为何谢我?”白衣先生回头看他。
  因为你已经是我身边,最后一个还肯真心待我的人了。
  少年静笑着看着白衣先生,却没有将这话说出来。
  对于他来说,这般就够了。
  ·
  七月,徐州牧刘备讨袁术有功,受封左将军。
  同样是这一年的盛夏里。
  一个披着铠甲的人挎着腰间的长剑走进了一间堂上。
  堂上坐着一个身披锦袍的人,见到来人笑着摸了一下自己胸前的胡子说道。
  “王将军终于来了,我可是等你很久了。”
  “董侯。”被称作王将军的人连忙躬身拜下:“在下公务缠身所以来的晚了一些,董候恕罪。”
  “哎,无事,无事的。”那董侯摆了摆手,笑着站起了身。
  来的将军叫做王子服,而这董侯名叫董承,为皇室外戚,是刘协嫔妃董贵人的父亲。
  “来,将军不必多礼。”董承迎上前,扶起了拜着的王子服,向着座上一请:“来,将军请坐。”
  王子服讪然地点了点头:“谢董侯。”
  两人坐下,王子服才看向董承,问道:“不知董侯唤末将来所为何事?”
  “将军。”董承没有直说,而是笑着拿起桌案上的酒壶倒酒:“先不谈这些,你我多日不见,先喝几杯再说。”
  王子服的心下更添疑虑,但是既然董承请了,也只能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下。
  一杯酒下肚,董承收起了笑容,坐在桌前,拿着酒杯叹了口气。
  “哎,不指王将军觉得,天子入许昌之后近况如何?”
  ·
  王子服不知道董承为何突然提起这事,以为是在试探自己,抱拳说道。
  “如今许昌繁荣,几乎同当年的洛阳无异。”
  董承对着王子服眯起了眼睛,半响,冷哼了一声。
  “王将军,在我看来,如今的许昌确实与当年的洛阳长安无异。但如今的曹操,与当年的董卓、李榷也无异。”
  听到这换,王子服只觉得自己的背后冒出了一阵冷汗,向着四下看了看。
  董承的这番话,在许昌绝不能传出去。
  “董大人,可是醉了?”
  “王将军,我可是醉了你自有定夺,我只同你说一句。”董承的眼睛冷下。
  “当今汉室蒙难,陛下趁曹操不察,以衣带下诏于我讨伐贼臣,我此处现在就有陛下亲下的诏书。”
  (有一些关于衣带诏的事情以免占字数,我写在了章节后的留言里,大家有兴趣可以看一下。)
  王子服的眉头一皱,看向董承。
  他在想,如果董承真有诏书,为什么刚才不直接拿出来。
  董承勾起了嘴角,探身到了王子服的身前,低声说道。
  “而且王将军,郭汜当年有数百人,亦败李傕万人,此时成败全看足下与我是否同心。昔日吕不韦有子楚之后得以富贵,现在我和足下也是如此。”
  有关于衣带诏是不是刘协下的:《三国史话》中就对衣带诏的真实性表示了怀疑。《三国志·先主传》说:“献帝舅车骑将军董承辞受帝衣带中密诏,当诛曹公。”“辞”是宣称的意思。《资治通鉴》改为“称受”,意思更明确。这就是说董承自己对外宣称接受了汉献帝的密诏,缺少可信度。所以《三国志》和《资治通鉴》对衣带诏的真实性表示了怀疑。而袁宏的《后汉纪》直接表示否定,连衣带诏这三个字都没出现。但是范晔《后汉书》倒是持肯定态度。最后,虽然我有我的写法,但是正史上衣带诏到底是不是真的,需要大家自己定夺。


第四百二十三章:拔剑四顾心茫然

  王子服没有回应董承的话,沉思片刻,深然地看向董承,抬起手说道。
  “董侯,此事我力不能及,恕我不敢当。”
  董承见他如此,知道他已经意动了,笑着拿起了桌上的酒壶给王子服添了一杯酒。
  “王将军莫急,此事若成,曹操死后我与徐州刘备有过联络,他会呼应我们。我等就可以借陛下之名铲除曹操留部,收归其帐下兵马,还有青州兖州等地,将军还不满足?”
  酒壶倾斜,透明的酒水缓缓倒入酒杯中,酒杯里映出了王子服的影子。
  “如此。”王子服的声音低下:“董侯在这城中,可有帮手?”
  董承笑了,酒杯放回了桌面,发出一声轻响。
  “长水校尉种辑、议郎吴硕都是我的心腹。宫门守卫还不是曹操的人,届时,我会打通门路,在宫门前埋伏一部,只等曹操出宫。”
  说着,他压下身子,手放在桌上一划。
  “就地格杀……”
  ·
  今日的宫中不知为何比以往安静一些,已经是午后,日落天侧,曹操在宫中办完事务回来。
  曹昂陪在他的身边,此时曹昂的岁数已经不小了,曹操也开始着手教他一些他应该学的东西。
  曹仁和典韦护卫在侧,没有别的什么护卫,毕竟此处是许昌。
  “如此,在各地行屯田,以流民开垦荒地。先可以安顿各地流民,其次流民愈多,则屯田愈多,粮产就愈多。各地粮产丰仓,军马的行粮就也无需忧虑了。”
  宫墙的另一边传来了人说话的声音,倒是一个曹操几人都熟悉的声音。
  他们停下了脚步,过了一会儿,宫墙的转角处,顾楠和荀彧、郭嘉走了出来。
  先前的屯田只在青州一地使用,现在曹操的拥地广阔了许多。所以顾楠在和荀彧商量是否要更广泛地实行屯田的问题。
  其实屯田还有一个好处顾楠没有说出来,在战时趁乱广泛的实行屯田,就可以使大量的荒地被收为国有。
  等到日后,就不会形成大部分的土地都是在世家手中的麻烦局面。
  起码国中也有一定的土地可以安顿一部分百姓。
  在秦时顾楠就遇到过这样的麻烦,很难一举将世家的土地完全国有化。
  如今只好提前谋划,不能一举成功,至少先形成一个过渡的局面,屯田制就是形成这个过渡的局面的方式。
  提供种子农具,收编流民开垦荒地,每年上缴一部分收成给国中,其余的他们可以收为自己所得。
  而且这也是一种极好的以战养战的办法,每一次战事下来最多的就是流民,否则也不会有这么多的黄巾贼。
  “先生!”还很远,曹操身边的曹昂笑着向顾楠打了一声招呼。
  曹操看着这小子的模样,摇了摇头。子脩的心性还是不够沉稳,仍需要打磨一番。
  顾楠三人回过头来见到曹操,便停了下来。
  “丞相。”
  “你们就莫多礼了。”曹操随性地摆了摆手,看向顾楠、荀彧和郭嘉三人。
  虽然后来他的帐下又多了谋臣,荀攸、贾诩几人都不是平常之辈。
  但是他还是对这三人更加亲近一些,所以也不做什么样子,笑问道。
  “既然遇见了,我等正好一路,同行如何?”
  一边的郭嘉连忙说道:“是正好,同行,同行。”
  可能是当年那根银针对他有什么阴影,他碰见顾楠的时候说话就磕磕绊绊的,之前三人遇见走在一起他还愁气氛尴尬。
  这正好多几个人,能让他自在一些。
  几人向着宫外走去,一路上是再没有遇见什么人。偶尔传来几声说笑,却是有些显得空荡。
  ·
  走到宫门时,外面的天色已经几乎黑了,只有天边还有一束微光,照亮着宫前的路。
  天空阴沉,空气沉闷。
  今日的宫门确实太安静了些,一行人走到宫门前时,就连宫门的守卫都没有看见。
  曹操慢慢停下了脚步,皱起了眉头,宫门前是不可能没有守卫的。
  顾楠的斗笠微微抬起,典韦和曹仁将手默默搭在了自己的兵器上,荀彧和郭嘉也不再说话。
  四下无声,宫门前这时是一点声音也没有。
  “踏踏踏踏。”
  寂静被打破的时候,就是一片纷扰的嘈杂,杂乱的脚步声几乎像是要淹没了宫门一般。
  数百人从宫门的两侧冲出,将道路堵住,手中提着刀剑。阴沉的天空下,刀剑的反光晃眼。
  郭嘉看着这突然出来的人马,神色沉下,在荀彧的身旁说道。
  “来者不善。”
  荀彧的眉头皱起,语气难听。
  “大概,是谋权之乱。”
  门前的数百人停下,队伍散开,两个人驾着马走了出来。
  身上皆穿着将军服饰,头戴缨扬盔。
  “你等。”曹操冷着脸,看着这提着刀兵的数百人问道:“来此作什么?”
  两个领军对视了一眼,举起了兵刃。
  “奉诏共讨贼臣!”
  数百柄刀剑向前一进。
  “共讨贼臣!”
  声音在宫门上阵阵回荡。
  天空中的阴云堆积的越来越多,大概要不了多久会有一场大雨。
  贼臣……
  曹操默默抬起了头,背在身后的手握紧。
  他已经不是当年的少年,两鬓上的几缕白发让他看来有些苍老。
  也已经难再挎刀上马,说要做那大汉征西将军,高歌大风,立马之处便是汉土。
  他曾说过自己不怕身后的骂名,可做一世奸雄。
  可他不能明白,为何这一句奉诏讨贼之下,他还是只剩下了满腔茫然。
  大风曾歌,威加海内。大汉之志,有谁记得?他曹操记得。
  董卓挟汉,迁都长安。汉室衰微,有谁去追?他曹操去追。
  天子东归,百官失所。兵败将离,有谁去迎?他曹操去迎。
  半生汉臣,可此时拔剑四顾,他却成了汉贼……
  大雨前的风吹起,将曹操的衣袍吹鼓。
  “父亲,这些人交于我们。”
  曹昂抽出了自己腰间的长剑,回头看向曹操,随着典韦和曹仁向前走去。
  “你二人退后。”
  顾楠对着荀彧和郭嘉说了一句,向前走了几步,走到了曹操的身前。横过无格,将三人护在身后。
   

第四百二十四章:人各有命

  王子服压着手里的剑柄,对着看着曹操身边的人,却没有第一时间冲杀上去。
  那日他与董承商议之时,就有过顾虑。
  “董侯,我听闻曹操的帐下有许多悍将,更有一个常穿白衣之人,勇武更甚吕布。若是曹操身边有人护卫,此事可不好办。”
  “王将军,曹操进出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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