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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机变-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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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霓裳唤来三个蒙面女子,蒙面女子进来后深深一礼,就不再说话,燕霓裳交代几句,三个人扛起三个男人就走,没有一句废话,倒让我对她们钦佩不已,只是不方便多问。

片刻,随着一声娇呼,墨舞儿一身紫衣劲装,额上镶玉,双丫高鬓,袅袅娜娜的踱了进来,少了几分燕霓裳般的风华,却又有江南佳人的羞涩,看得我也是一呆。

跟在后面的燕羽衣满脸得意,道:“哥哥,怎么样,舞儿漂亮吧,告诉你呢,舞儿从今天起就和奴家同年同月同日生了,既不是姐姐也不是妹妹,所以才是真正姐妹呢,哥哥,奴家是不是很聪明啊,嘻嘻嘻。”

听这有些混乱的话,我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墨舞儿那将将发育的身躯,肩若刀削,所以显得柔弱,腰若纨素,所以让人怜惜,胸前不大,,大概还是骨朵,不错,不错。我不禁由咽了咽口水。

“舞儿,你看,哥哥在偷看你呢。”燕羽衣“悄悄”说道。可是,她那“悄悄话”却说的很大声,明显是让屋子里的人都听到嘛。

含烟一脸戏谑,任何时间她都站在我这一边,而燕霓裳则依然面无表情,似乎在思考,她好像总在计算,总在想着。

我一本正经说道:“羽衣,你又说错了,哥哥我方才可没有偷看呢,你冤枉好人,该当何罪?是不是该打屁股?”

燕羽衣俏靥微红,跺脚不依道:“坏哥哥,你调戏奴家呢,还耍赖,你方才明明上下看个不休呢,你看,舞儿脸都热了,不信你摸。”

强忍着燥热,我说道:“对上天发誓,我方才绝对没有偷看舞儿。”

“你撒谎,姐姐,还有烟姐姐,你们看哥哥……”燕羽衣已经开始搬救兵。

含烟正待说话,我打断道:“羽衣,这你就不懂了吧,哥哥方才啊,那叫光明正大的看,哥哥见舞儿长得俊俏,多看看还不行?是麽舞儿?”

舞儿窘的慌忙低头,而燕羽衣则是满脸不可置信。

“怎么样,羽衣,舞儿没说什么吧,你这妮子,敢冤枉哥哥,快点乖乖趴在那儿,让哥哥打屁股。”我趁机调笑道。

“啊,我算是见识了。”燕羽衣愣了一小会儿,长叹道,“哥哥,奴家当真服了你,真的!”

“小丫头,还跟我斗。”我心情大好,“对了,以后就不要自称奴家了,听着别扭,啊。”

“恩,哥哥真好,人家开心呢,哥哥你看,舞儿也开心呢。”燕羽衣显得甚是开怀。

墨舞儿也是羞涩的一笑,旋即低头。

好歹事情平息,我端起茶盏,刚呷了一口,燕羽衣突然叫道:“哥哥?”

我抬起头,看着燕羽衣羞羞怯怯的样子,似乎有话要说,就点点头,示意她继续。

“那个,哥哥,屁股还打不打?”燕羽衣满脸潮红的说道,同时还甩了甩柳腰。

“噗。”我一口水喷了出来,刚笑两声,就悲哀的发现,被呛着了,一时间,咳嗽声不绝于耳。

此事自然以燕霓裳教训羽衣一顿,而我大度表示无妨而告终。

与此同时,建业宫内,也不宁静。

“谢鲲一行不出所料的停在栗子镇,只是,我们已经侦知,消息在第一时间泄露,各方人马,均已赶往栗子镇。”一个黑影跪在地上,向悠闲的负手望月的司马睿汇报道。

“查到谁泄密的吗?”司马睿似乎毫不担心,随口问道。

“未曾!”

“哦?竟有此事?你们为何查不到?”司马睿仿佛有了兴趣。

“因为多份消息几乎同时向外传出,目的各不相同,除非谢鲲带的人全是内奸,不然不会这样,而以谢鲲之能,不至于到如此境地。”黑影声音很沙哑。

“哦,这样,我们的人够不够,一切都准备好了么?”司马睿舒了口气。

“请主人放心,一切妥当,绝对不会出意外。”

“那好,你去吧,顺便通知孔儒来见朕。”司马睿挥挥手。

“遵命!”黑衣人再行一礼,身影迅速不见。

宫内再次变得空荡荡的,司马睿一直不喜欢很多人在身边伺候,他更喜欢靠自己,他忘不了自己还是个落魄宗室时那段经历,他全是靠自己,忍辱负重,一步一印,左右逢源,因势利导,而不是什么别的,最终坐上了天下至尊的宝座!

“你这兔崽子,走到哪都不安生,总是要搅的鸡飞狗跳才高兴么。”司马睿呷了一口,突然笑道,那笑容是那么亲切与慈祥。

第二卷 锋芒初露

第六十六章 际会(2)

经过一番插曲,我们也轻松了不少,以这支小队的水平,恐怕是很难对谢鲲有什么威胁,不过,毕竟我现在的身份是谢鲲的随从,与情与理似乎都要去看他一下。

于是出动,目标楚馆,门口的几名值夜的龟奴相当诧异的看着从来不假辞色的燕霓裳和小魔女燕羽衣居然被我这么一个看起来“不差”的年轻人一起带了出来,啊,旁边还有两个美女,这富家公子就是好。他们在心里默念着,却也不敢多话。

好在一问,迎上来的龟奴告诉我们,貌似谢鲲和墨秋霜的客人正在楚馆一层外堂喝茶,于是我们便径直而去。

我们一行五人一进来,就成了焦点,尤其是燕霓裳和燕羽衣两大名媛的联袂出场,四大美女各不相让,俱都绝色,让原本有些喧嚣的一楼陡然静了下来,男人们都放下手中的酒杯或者女人的酥乳,目光呆滞的看着我们进来的方向。

我开始发现,同时带着这么多美女出来是个巨大的错误,就算出了,也该是让她们带上面纱。

“是霓裳姑娘和羽衣姑娘。”终于有人高叫出来,身边的龟奴才发现,这好像是隔壁的头牌呢,到这里来干什么?打擂台?

场子里马上炸了锅,议论声,羡慕声,叫骂声纷纷而起。

“兀那小子,你是谁,怎敢一个人带着这么多姑娘。”终于有人挑头了,这是一个穿得很华丽的白衫少年,尚算英俊,但眼中透出一丝阴狠。

我还没说话,墨舞儿不屑的“哼”了一声,素手轻扬,疾若流星,那公子正待继续叫骂,突然一声惨叫,捂着嘴一阵吐,居然是两颗带血的牙齿。

燕霓裳朝前一步,道:“各位,霓裳今日有要事,不便于各位相叙,但霓裳保证,他日必将与诸位言欢,还请各位海涵。”

众人马上安静,期待她接下来的话。燕霓裳回头看看我,道:“这些都是霓裳的朋友,所以,他们说的,做的,都代表霓裳,谁不给他们面子,就是不给霓裳面子!虽然霓裳今日来楚馆纯属私人身份,但是,要是有人像这个不识抬举的一样。就不要怪霓裳不要客气!”说到最后,燕霓裳的语气就像九天的寒冰一般,不少人都连连冷颤。

先前那个白衫少年扔下沾满血迹的帕子,怒道:“好好,不就是一个青倌么,告诉你,我姨母是建业太守尹光的妾室,哼,到时候我姨夫饶不了你们。”

还没等众人对这个消息作出反应,一个中年人的声音清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尹光?尹光很了不起么?看来是太平官当久了,连小妾的侄儿都这般嚣张了,看起来是该让尹光这小子挪挪地方了。”

满座皆惊,这人好大的口气!

白衫少年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他虽然白痴,却也知道,敢这么说话的人,建业城了也不多,看来今天也是有硬茬了,可是,四处搜寻一番,却没有发现声音的来源。

身边一直面有忧色的苍头小声道:“公子,我也听不出他声音来源,看来这里有高人,我们还是速速离去为上。”

白衫公子本就胆小,一听高人,立马仓皇的带着随从在众人的嘲笑声里遁了,心里还一直嘀咕,今天也真是背,堂堂楚馆居然只开放一层,难不成还嫌钱少?

见白衫公子跑了,众人再也不敢多说,于是前面一下子就很宽敞了。

我却对这声音再熟悉不过,那是谢鲲的声音。

很快,就发现一脸凝重的谢鲲,和坐在对面的墨秋霜!

含烟脸上闪过喜色,要不是人多,早就扑到墨秋霜的怀里撒娇一番了。

谢鲲看到身后三女,满意的点点头,我则报以会心之笑。

旁边的龟奴见又来了四个大美女和一个少年公子,开起来来头不小,而且和这桌上的人似乎还认识,不由赔上谄笑,道:“谢老爷,您几位一起?”

谢鲲淡淡道:“结帐。”说罢扔下一张布帛,径直向我走来。

那龟奴忙不迭的道谢,而谢鲲理都不理我,却对我身后的燕霓裳微微颔首,道:“霓裳姑娘,借宝地一用。”

燕霓裳坦然点头,道:“无妨。”

她们声音不小,于是酒桌嫖客间的说法又变味了,大概说鄙人成了皮条客,这位看起来是读书人的谢老爷要一夜御五女如何如何。接着,言辞就开始变味,什么人家有道家不传之秘了,什么会采阴补阳了这类话。

谢鲲倒是满不在乎,可是几女却颇为不悦,含烟早已是我的女人倒还好,墨舞儿紧咬银牙对他们怒目而视,却让他们肆无忌惮,一气之下,只见墨舞儿纤纤素手如兰花,一下子把对面的众生迷得口水长流,只有少数人发现,原来她弹出的,还有细小的颗粒。

等到楚馆的老板娘带着一堆人,准备和燕霓裳好好说道说道时,一楼早已炸开了锅,开始热烈讨论方才二男六女之间的话题,最后达成一致,他们将轮流上场,结果强烈的嫉妒又让他们不顾怀里妓女的娇嗔,开始将癞蛤蟆这伟大和谐的生物与我和谢鲲相提并论,并且大加论证他们自己的粗壮,以及代替那大小两个白脸的可能性,当真是唾沫飞溅,神采飞扬,妈的巴子与之乎者也齐飞,衣冠楚楚与乱扣脚趾共色。

一路无话,到了方才的房间,含烟自然是扑进了墨秋霜怀里大撒其娇,燕羽衣和墨舞儿好的蜜里调油,也躲到一边窃窃私语起来,反正小女孩儿总有说不完的话题,倒是谢鲲,还没坐稳,就说道:“霓裳姑娘,一年不见,风采更胜往昔啊。”

我心中大惊,他们俩居然也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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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锋芒初露

第六十七章 际会(3)

燕霓裳微微一笑,敛衽为礼,道:“谢公,霓裳有礼了。”

谢鲲摆手道:“霓裳不必多礼。”,环视一圈,道:“大家都坐,不必拘束。”

于是众人落座,方才被支开的双成给大家重新上了茶水,又自觉退下。

“我先说说,此次来栗子镇,能与大家相聚,也算缘分,但是,根本还是,卜机料到镇东将军钱凤,将在栗子镇出现。”

顿了一下,见包括我在内的人都听得入神,谢鲲接着说道:“卜机的预测,我是信得过的,而且,刚刚得到线报,不知为何,各方势力居然都参合进来了,眼前栗子镇已经是风云际会,那钱凤么,呵呵,他已经到了栗子镇!”

原来,方才谢鲲和墨含烟处理好刘燕儿的事情后,那王胡便来报讯。谢家作为江南有数的望族,自然也有自己的情报网,钱凤向来高傲,不屑于易容改妆,因此一下船,就被隐藏在船工里的眼线发现,因此谢鲲马上在楚馆一层相侯,好在卜机等人也是迅速赶到,基本没有耽误时间。

此外,谢鲲还告诉了我们刘燕儿一事,说到惊险处,几女时洗时忧,娇呼不止,含烟更是扑进墨秋霜怀里不出来,直到最后谢鲲说没事,众女才勉强安稳下来,却也对刘燕儿之事唏嘘不已,毕竟那也是匈奴公主啊。当然,我们也告知了神捕营企图袭击之事,说到这里,墨舞儿还很有些担心,直到墨秋霜当即表示认下墨舞儿这徒弟,既往不咎,墨舞儿才真正开怀,且当时就跪下行拜师大礼,墨秋霜摘下腕上白玉镯为礼,倒让含烟一番羡慕。

和谢鲲互通一番,基本确定袭击他们的也是神捕营的,看来匈奴人也真的把手伸到江南来了,谢鲲自然表示回去要彻查到底。

闲言表过,又回到钱凤问题上,我自然很高兴,现在已经证实钱凤当真前来了这栗子镇,说明我的预测是准确的,这么说,我岂不是真正做到了博古通今了么?这样一来,天下仿佛尽在我手啊。

燕霓裳双眉一挑,道:“敢问谢公,那钱凤现在何处?”

“从燕子矶来的船,就在栗子镇东港下的,天然居是肯定去过了,下一步么,不是燕阁,就是楚馆。”

“我们该怎么办?”我问出了一个最关心的问题。

谢鲲笑道:“你说该怎么办?这一路,大事小事基本可都是你做主啊。”谢鲲神色里充满了鼓励与期许,燕霓裳看在眼里,暗暗点头。

我心头也是甜滋滋的,这是什么?信任啊。摸摸下巴,我思索一会儿,徐徐说道:“钱凤眼前乃镇东将军,在军中地位不低,况且此时乃是私人身份,因此我们也只能用私人身份跟他计较。说到底,我们是来调查他涉及建业暴乱的事情,因此,最终结果,不外乎他涉及此案,铁证如山,或者遭人诬陷,还其清白,也可能是查无实据,不了了之。”

“哎呀,哥哥你这不是废话么,跟没说一样。”燕羽衣不满道。

“羽衣,不得放肆。”燕霓裳嗔道。

“无妨,羽衣天真烂漫,当真可爱的紧。”我挥手示意,“诚如谢伯父所言,各方势力云集于此,肯定不单单是为了钱凤,因此,卜机以为,此行已经不单单是解决钱凤问题,那云集栗子镇的各方势力,才是重点,所以我们要知道,能吸引他们的,究竟是什么呢?”我反问道。其实心里,我已经有了谱,我出现在哪,八成就没有好事,真是背到家了。

“当然就是卜机你。”谢鲲马上接过话茬,在几女惊异的目光里,谢鲲缓缓说道:“实不相瞒,这次建业居然出了内奸,这次我们的一举一动,对方,不,是各方全都知道,当然,钱凤大概也知道,卜机,现在的你可是身价越来越高啊,不知哪个说的,你成了通晓《洛书》,《河图》,《易经》三大奇书的唯一一人,这可好,这次我收到消息,不但是匈奴人,石勒的黑豹营,辽东的慕容家,蜀中的李家,仇池的杨家,当然还有朝廷里的某些人,他们可都打着你的主意呢。”

我却一点也不感到意外,从得到《洛书》起我就有了这个思想准备,因此谢鲲这番话说罢,众人皆惊时,我也只是苦笑一下,道:“看来这次,我是最后一次能以真名姓,真面目招摇过市了,恐怕以后出门都得易容改妆呢。”

“可是你知不知道,你可是早就被盯上了,以前在建业城里,以及周遭,有神秘势力在保护你,想想那次,要不是有人将王洽的弓箭手射死,我们可能就栽在那里了。”墨秋霜第一次插话道。

“多谢仙子指点。”我行了一礼,墨秋霜微笑点头。

想到那次,还是有些后怕的,郭璞重伤,小玉重伤,我也去了大半条命,含烟和她师傅将要面对的,是几十张强弓硬弩!可是,就当我们准备拼死一搏时,奇迹出现了,那几十弓箭手竟然全被射死。如今经墨秋霜一番提醒,解释成有人刻意保护我,似乎就说的通了。

可是,先前我只是小贼一个,现在也算小有名气,谁,谁会冒着得罪王家的风险,谁在建业有这般能量来保护我呢?肯定不是谢家,他们没有必要隐瞒的。

我心中冒出一个名字,一个让我震惊的名字,却马上被我否决,没有理由,只是我不能相信。

谢鲲见墨秋霜一言,就让卜机陷入沉思,问道:“卜机,既然他们趁你不在建业,想要对付你,你准备怎么办。”

是啊,我准备怎么办?我一听到他们针对我就在想这个问题,能怎么办。想到那神秘的预言,想到那被胡族掳掠的百姓,我心中那片柔软替我说道:“卜机愿以自神为饵,诱使钱凤及其他势力汇聚,徐徐图之。”

谢鲲眼中微有赞赏,其他几女则是面有忧色,连方才认识的墨舞儿也不例外,唯有燕霓裳,清冷的眸子里闪过夺目的璀璨!

嗯嗯,大家收藏,鼓励一下近卫,谢谢!

第二卷 锋芒初露

第六十八章 血腥(1)

太湖的冬天本是温暖,但是今天,不知道上天发了什么脾气,凛冽的寒风呼啸了一个昼夜,原本还算挺立的草木被冷风这么一卷,也就炴儿了。

暗流涌动的湖面,突然不知从哪里冒出了许多大大小小的船来,有舢板,有单桅渔船,有双桅帆船,有三桅艨艟,甚至还有楼船,它们来自不同的方向,他们半悬起风帆,小心的划着桨,它们熄灭了那本已若隐若现的渔火,目标,就是前方还灯火通明的栗子镇。

在一艘低蓬乌黑的小渔舟里,钱凤蜷缩在船舱里,大口喝着船家自己酿的酒,船老大一脸惊恐的在外面划着船,他的女儿瑟缩着蹲在眼前这个五大三粗的汉子面前给他斟酒,本已不报希望的她却发现,眼前这个人今天似乎心情很好,并没有像她想象那样对她动手动脚,反而很温柔的跟自己聊着天南海北,聊着太湖里的人情风味,倒也让她放心不少。

划船的王老汉在这个强人从几丈外跳上船来,船立马一沉,说要去栗子镇时就已经吓掉半条胆,没想到这汉子倒是豪爽,出手就扔下一大把铜子,倒让他欢喜了一会子。

可是他径直闯进船舱,王老汉心又凉了半截,自己闺女还在里面那,看来上次侥幸逃过那群人手里,这次怕是难以幸免了。

不过好久,里面也没传来他想象里的惨叫和裂帛声,那人似乎还和自己闺女聊得不错,王老汉却又在心里计较着,是不是这汉子看上俺家兰儿了,外表粗豪了点,不过挺有钱,做个小妾,啊不,做个通房丫鬟也成。

正当他琢磨着靠女儿把李财主家的小丫鬟弄过来当小妾时,钱凤说话了:“王老汉,径直走。不在前面的十二梁子那停了。”

“诶,钱爷。”钱凤上来只告诉他们自己姓钱。不知为何,自从上次受伤以后,性子突然随和了不少,那一夜匆匆赶回大营,发现几个心腹热切的目光,自己早已冷如冰山的心,突然莫名的悸动了。

从那以后,自己似乎再也没有鞭笞士兵了,待人说话也不随口带骂了,这次眼前的渔家女虽然甚是清秀,却也没有再用枪了。

只因,自己当年也是平民。

“钱爷。”王老汉犹豫了一下,小心道:“看钱爷您身板这么结实,该是个军爷吧。”他开始打听这可能会是便宜女婿的身份了。

“是在军中做事,提着脑袋吃饭。”钱凤淡淡说道。要是以往,肯定钱凤就一脚过去,骂上几句,可现在,自己却感到,这么随意的跟人说话,心里竟有一种宁静。

“呵呵,看钱爷老汉就知道错不了,您这豪气,这力气,在军中该是个督队官吧。”督队官在军中也管着几十号人,在地面上也能横着走呢。

钱凤淡淡一笑,道:“我是朝廷镇东将军,从二品,你信么?”

王老汉脸色立变,就要下跪行礼,见钱凤满脸揶揄的坏笑,才松了口气,摸摸额头的冷汗,道:“呵呵,钱爷真会说笑,方才;老汉魂都丢了。”

正在斟酒的兰儿仰起小脸,问道:“钱爷,爹说您是督队官肯定不止呢,兰儿看,您该是哨官?不是,该是副把总吧。”

看着眼前巧笑的兰儿,钱凤不禁想起了家,想起了邻家的小妹,他仰起脖子,一口而干,道:“兰儿当真好眼力,我确是哨官,不过,很不得宠的那种。”

王老汉放下桨,和兰儿又要下跪,钱凤忙扶住他们,道:“老人家千万不要多礼,钱某不过一不入流之人,大头兵一个,承蒙诸位父老百姓相照拂,才在军中混的一口饭吃,怎生受得起如此大礼。”

好一番劝说,才让父女稍安,王老汉也是人精,见这人不喜欢虚礼,说话也就大胆了些:“钱爷是不知道,这年头兵荒马乱的,当兵的一个个那真是大爷啊,走街串巷抢东西,你敢反抗是格杀勿论啊,见到大闺女小媳妇就一堆人去糟蹋,我们百姓,苦哇。”

钱凤额头青筋微现,强压心中火气,道:“难道地方官府不管这事么。”

兰儿插话道:“当官的没一个好东西。”见钱凤面色微变,怯生生道:“钱爷,奴家没有说您,您……”

见钱凤示意无妨,兰儿接着说道:“上回吴老汉家的蔷薇被几个吴兴的兵给糟蹋了,跳了湖,吴老汉死倔,闹到了衙门,结果倒好,那几个兵咬死说吴老汉全家通敌,是什么神捕营的密谈,天可怜见儿的,吴老汉祖祖辈辈都在那卵石滩,几乎出了捕鱼都没出过门,字都不识呢,状子还是请算命先生写的,结果就愣成了奸细呢。”

“然后怎样?”钱凤捏紧了拳头。

“还能怎样?按奸细的案子办了,吴老汉被砍了头,家里男丁全被流放到岭南,女的都上了吊,哼,那群人真是吃人不吐骨头呢。”兰儿恨恨说道,小脸涨得通红。

“兰儿,别瞎说。”王老汉出言喝道。

“爹,这钱大爷是好人,是好官呢。”兰儿嗔道,“钱爷,您也是官,去给吴家伸冤好不好,那吴家真的冤枉啊,只要您给他们出头,我们所有乱石滩的都可以做保的。”

钱凤此时竟然有了醍醐灌顶的感觉,过往的一切慢慢在脑中流过,横尸的父母,化为灰烬的田园,山寨里的血与火,王敦亲切的送他宝刀,建业城的乱夜,孔儒与自己的殊死相搏,郭璞的盖世神功,还有那个看起来懒懒散散的少年。

一切的一切在他那里翻涌着,反复着,让他不由自主的点点头,道:“好,他们的事情我管了,只要到时候你们肯做保。”

“太好了,这样一来吴家哥哥该可以回来喔。”兰儿喜不自胜,双颊已经有了红晕,看起来对这吴家哥哥深有意思呢。

“嘎嘎嘎,想不到,堂堂钱大将军居然也对这渔家少女有如此兴趣,还专门来体验这渔家唱晚之意境啊,哈哈哈。”一个阴冷的声音响起,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分外刺耳

大家支持下,多多收藏,小弟感激不尽!

第二卷 锋芒初露

第六十九章 血腥(2)

钱凤闻言,一个纵扑,将尖叫的兰儿扑倒,与此同时,一支雕翎箭带着破空声呼啸而来,带着呼呼风声扎在舱板上,箭羽犹自摇动不已。

而王老汉早已吓得说不出话来,钱凤沉声道:“别慌,你们俩水性好不,快下水,我不想炼累无辜。”可是爷,前面就百十丈才到栗子镇呢。”王老汉瑟缩着抓起方才由于恐惧而丢在地上的桨。

钱凤也不多说,从怀里掏出一张布帛,一把塞到王老汉手里,怒声道:“赶紧下去,不然;老子敲碎你的脑袋。”

钱凤久历沙场,自然有一股子威势,方才强自掩饰,如今怒喝一声,发恣尽起,凛凛生威,那王老汉颤抖着接过,吓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又是“嗖”的一声,钱凤怒喝一声,挥臂格挡,没想到那箭枝居然穿过钱凤的手臂,“嘣”的钉在了船板上。

“还不下去!”钱凤捂着汨汨见血的左臂怒吼道。

“好好,爷,您……”王老汉不忘把布帛放入怀里,颤声说道。

“不必管我,快走。”钱凤看见远处隐隐有扇形分布的火光,划水的声音若隐若现,看来确实有人冲着他来了。

“钱爷,您……兰儿给您包扎……”那兰儿倒是好心肠,摸索一番,从衣襟撕下一块布,就要给钱凤已经流血如注的左臂缠上。

钱凤一把横抱起尖叫的兰儿,双臂一摇,就把兰儿扔到水里,同时双足一顿,身躯弹射而出,鱼跃冲到王老汉前,没有受伤的右臂将将推上王老汉的背。”扑通“一声,王老汉也落入水中,而与此同时,如蝗般密集的箭羽沙沙钉在船上,本就吃水甚浅的渔船顿时左右摇晃起来,将欲倾覆。

落入水里的兰儿双腿一蹬,露出头来,一甩秀发,急切道:”爷……“

“潜下去!”正左右蹦跳躲避箭枝的钱凤怒吼道。

可是,带着火团的火箭马上光顾,“嗖嗖”射向水面,伴随着兰儿一声悲乎,火光映亮的水面,浮现出一圈血色。

背心插着十几支末尾还在燃烧的箭杆的王老汉静静伏在水面上,再也不会说话了。

兰儿不顾一切的在那里摇着王老汉的身体,哭泣个不停。

“钱凤啊钱凤,你当真是不祥之人啊,克死了你的父母家人,克死了无数与你出生入死的兄弟,现在又克死了这无辜的船夫,钱凤,你还是一死以谢天下的好啊。”那阴冷的声音再次传来,声音里带着嘲讽,带着不屑,带着怜悯,也带着威胁。

钱凤怒吼道:“你们这群卑鄙无耻,忘恩负义的东西,老子真是瞎了眼,十几年忠心耿耿,换来的就是这个吗?”

“忠心耿耿?哼,你自己办的事,你自己知道!现在,你就受死吧!”声音陡然变得冷厉,接着,比先前密集了许多的火箭再次飞来,在这黎明前最后黑暗的夜空显得甚是诡异。

一切仿佛都定格了,呆呆抱着父亲尸体的兰儿看着无数的羽箭从各个角度汇聚到那飘摇将沉的渔船,钱凤身子收缩,呆呆的看着天空,不出意外,左臂还在渗出血丝的钱凤将会被扎成刺猬。

越来越近了,那箭枝已经拢成一团,突然,钱凤怒吼一声,身子拔地而起,旋即横向飘移,将将躲过射向胸口和背心的箭枝,同时伸展四肢,义无反顾的迎向其他的羽箭。

“扑通”一声,如巨石坠入深潭,钱凤消失在湖面,只是一圈圈的红色慢慢浮现。

兰儿正在愣神,突然,自己的双脚仿佛被什么钳住一般,正待大叫,一只粗大的带着血腥的手却捂住了自己的小嘴。

接着,自己被一把拖入水中,猝不及防之下还灌了好几口水。

钱凤左臂三箭,右臂两箭,大腿根上也扎着两箭,浑身上下几乎成了血人。

钱凤低声道:“听着,这次事件因我而起,害了你爹,身上没带多少,这些你先拿去。”说罢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里面大概有几百贯,不多,对了,你爹怀里该还有一张,大概也够你过活了。”

“可是,您的伤……”兰儿艰难的换了口气,“好多血,你会死的。”

“呵呵呵,死?我早死了好多次了。”钱凤苦笑道,“好了,他们马上就来了,你爹大概就得葬在这太湖里了,是我对不起你们,你现在赶紧游上岸,说不定还能逃过去。”

兰儿犹豫一下,钱凤马上道:“别看了,他们最少有十几艘船,你赶紧走!”说罢呻吟一声,已经很是虚弱了。

兰儿咬咬牙,道:“我们船上的人本就是要回到水里,没有事的,可是你的伤……”

“没事,我会功夫的,你看。”钱凤强自一笑,拉了拉胳膊展示了一下肌肉。

没想到一用力,第一次勉强愈合的伤口再次伸出血丝。兰儿娇呼一声,道:“爷,不行的,您这样真的会死的,奴家带您走吧,奴家水性很好的。”

“不,不,你快走……”钱凤伸手推她,却连这么一个柔弱女子也推不动了。

不远处,十几艘船已经形成包围之势,船上的说话声已经几乎可以听的见了。

“报少主,钱凤的船已经沉没,钱凤中箭无数,落入水中,应该已经活不了了。”

“我不要应该,我要尸体,就算捞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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