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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机变-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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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些默默忍受,却绝不屈服的,钱凤白天在那些人面前鞭打着他们,晚上偷偷给他们上药,和他们在野地里一起抱头痛哭。

十年,钱凤等待了十年。

十年间,钱凤随着这群山贼闯荡大江南北,杀人放火时,不再犹豫,因为自家被屠时没有人理会他们。

而当初那群小兄弟们,也都渐渐成长,成了这波山贼的生力军。

钱凤在一次奇遇中,救了一个满身脓肿的道士,道士为了感激,传给他一本奇书。结果回来后,钱凤突然变得狂暴而嗜血,山寨内已经没有人能够阻挡他。

在一次战果辉煌的打劫分赃中,钱凤等人暴起发难,将当年参与过他家烧杀的人全部制服,其中,杀死他父兄的李大胡子,被钱凤做了人彘,被切掉四肢,放在盐水缸里,在茅房苦苦哀叫了一个月。

侮辱他母亲的,有几个已经白发苍苍了,依然被拖出来,割掉子孙根,由钱凤亲手操刀,千刀万剐。

他们的家人,被全部杀死,他们的妻女,被轮奸至死!钱凤公开放话,谁不服可以这样对他,谁的拳头硬可以比比。

自此,钱凤一举成为纵横淮扬的大盗。

后来,被王敦收服,脱下贼装,穿起盔甲,王敦亲自送他宝刀,给他换籍,曾让他本已冰冷的心重新暖了起来。

可是,进来了才发现,那群世家子弟,是永远不会瞧得起他的!

只因为,他们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份是假的!

看着对面孔儒的不屑眼神,他第一次不知,自己该怎么办了。

第二卷 锋芒初露

第二十四章 收拾残局(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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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儒心里也是震撼不已,方才那一剑,直接格开了他和钱凤力拔山河的一击,钱凤当场吐血,自己其实也好不到哪里去,只是强自压制而已,内损已经不小。

后来那个那纯钧剑的人,更是父亲千百次交代,绝对不能惹的人,郭璞只是一个存在,就让自己心生畏服,更不要说交手了。

高手之间,差的永远是境界。

钱凤长叹一口气,语气中不再有先前的暴戾恣睢,道:“孔儒,你杀不了我,也拿不住我。”

见孔儒没有说话,钱凤看看周围虎视眈眈的弩手,耸耸肩,道:“算上他们,也难。”

孔儒当然知道,二人实力其实在伯仲之间,生死相搏还不一定鹿死谁手,眼前的这些禁军可是各各有来头,也不能随便牺牲的。

钱凤淡然一笑,道:“跟你回去是肯定不行的,我还欠着王大人的,没还清呢。”

孔儒依然虎着脸,满脸不悦。

钱凤无奈的摇摇头,道:“你身旁的兄弟可靠么?”

“生死之交,绝对可靠。”孔儒憋出一句。

周围的士兵们闻言,双眸中闪现出热切的神色,军官与士兵之间,最重要的就是信任,当他能把命交给你,还有谁能战胜呢?

钱凤摇摇头,道:“还是不行!我信得过你,信不过你的兵,嘿嘿,这些兵可不是我的兵那般,都是穷苦人家出身。”

孔儒面无表情,道:“你想怎样?”

“就是这样!”钱凤纵身而起,身子如离弦之箭一般激射而出,看起来有些笨重的身体此时却身轻如燕,只见钱凤的脚尖在城墙上点了几下,双手急速上扒,奇书com转眼间已经翻到城头。

弓弩手们自动发射,矢箭如雨,钱凤虽然贴在城墙上,几乎难以腾挪,可是还是通过低头,收复,抬腿等方式,避开了大部分的箭枝。

弓弩的齐射想避开是不可能的,钱凤选择了肩胛,不少箭枝射在钱凤的肩上,不少射穿锁骨,可是,钱凤知道,无论有多么疼痛,他必须咬牙挺住,他不能就这样放弃。

只因为,他还欠着王敦,至少他自己这么认为。

钱凤爬行的速度越来越慢,但是城头也越来越近,孔儒咬咬牙,道:“停!”

弓弩手立即收弩,不过还是诧异的看着孔儒。

孔儒朗声道:“匪首乃江湖强人,武功高强,我等全力截击,诛杀全部同伙,匪首侥幸逃脱,孔儒一定会在陛下面前给诸位请功!”

见众人还有些疑虑,孔儒高声道:“兄弟们,可是认为孔儒所行不妥?”

众人恍然,遂齐声高呼:“遵左司马之言!”

孔儒苦笑,因为他已经听见城头上传来几声惨叫,接着有人跳下城楼,很明显,那就是钱凤咯。

不论敌友,硬汉,总归是受到尊重的。

“打扫现场,通知太守衙门,尸体全部运回去,本将给大家请功!”孔儒挥剑高呼!

士卒们自然放声欢呼,孔儒摇摇头,压下喉间的甜感,收队回去

朝堂之上正一片缄默,弱势的太子和隐隐然有王敦做后盾的郑王对上了,当今天子纵然弱势,却不可轻易欺之,大多数朝臣选择了沉默。

司马睿淡淡道:“先不说这些,处仲,朕听闻,如今彭蠡水军武备松弛,战舰艨艟多有损坏,士兵们粮饷也是不足,可有此事?”

王敦回了一礼,道:“陛下,断无此事!彭蠡水军日夜操练,官兵士气高涨,我长江天下固若金汤。”

司马睿沉声道:“处仲,朕以为,柴桑重地,江防咽喉,彭蠡水师,天下之重,处仲都督六州之军事,还兼着扬州刺史,劳苦功高,朕心甚慰,然处仲毕竟不能事事亲历亲为,不如另遣一得力能干之人,辅佐处仲,训练水师,处仲以为如何?”

王敦抬头,扫视群臣一眼,才说道:“臣请陛下乾纲独断。”

太子神色一喜,而郑王却有些郁闷,但是其他臣子们都竖起耳朵,因为水师大都督的人选对于政局至关重要。

本朝水师大抵有三部,一部在南郡,由坐镇荆襄的陶侃节制,剩下两部,一部在京口,一部在柴桑,现在都归王敦节制。司马睿此举,隐然有收兵权之举。

司马睿平缓一下呼吸,道:“朕以为,豫章太守谢鲲,政绩卓著,品行高洁,允文允武,可堪大任。此外,柴桑太守郭勋丁忧,就让幼與暂时兼着吧。”

谢鲲忙跪倒,道:“臣惶恐之至。”但却没有推辞。

众臣方才见谢鲲与司马睿携手而出,心中就有了计较,现在看这二人一唱一和,不少闲散官员纷纷附议。

但是,五个最有分量的人,都还没有说话。

王敦伏在地上,看不清表情,太子司马绍虽一脸喜色,却不敢太过急切,郑王则紧紧盯着王敦。另外俩巨头,王导和庾亮,都老神在在,不为所动。

那些附议的臣子喊完后,发现场面冷了下来,不少人额头开始见汗,毕竟皇帝无权,人所共知,可是历来场面上还是过得去,而今天,司马睿说话居然不好使,这算是公然藐视君权了。

司马睿给太子使了个眼色,太子上前一步,正待说话,却迎上王敦凌厉的目光。

太子偷偷看了一眼满脸期待的司马睿,紧咬着下唇,缩了回去。

司马睿心中哀叹:要是玄儿,肯定能为我分忧。

王导轻咳嗽一声,出班道:“陛下,臣附议。”

此言一出,群臣哄然,不少官员立即附议,并且开始称赞谢鲲人才难得,司马睿英明神武起来。

司马睿虽然不断点头,却也脸色铁青。

王敦深深的看了一眼司马睿,道:“陛下,臣以为谢大人乃是不二人选。”

群臣听言,终于松了口气,可是,王敦一个“此外”,却又让他们紧张起来。

“此外,彭蠡水军副都督黎缥重疴,前日上表,请求辞官,臣以为,不如箭拔青年才俊,出任此位,以资历练。”

群臣恍然,看来王敦虽不得不让,却依然打着把谢鲲架空的打算。

司马睿双眉一挑,道:“卿言甚是,不知卿以为,何人适合?”

王敦看了一眼仍在神游的庾亮一眼,道:“臣以为,中书令庾亮之弟,虽年少,然其才学,可谓同辈翘楚,臣以为堪当大任。”

“元规以为如何?”司马睿问道。

庾亮小步出来,道:“臣惶恐,舍弟年幼无知,难当大任,实在无法胜任,不过,微臣倒有一合适人选。”

“何人?”

“所谓外举不避仇,内举不避亲,王相之子王洽,可当大任!”

司马睿不等王导王敦说话,道:“准!”

群臣一听,也都山呼万岁英明。

王导依然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没有多说,而王敦则冲着庾亮微微点头,含笑致意

从朱雀门到外城,倒是没有什么意外,依然是我搀着郭璞,墨含烟搂着小玉,墨秋霜放风,我们七绕八饶,好歹也到了外城墙那。

天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虽然光线还不怎么样,可是我们一身夜行衣,也显得甚为显眼。

“先生,我们怎么办,难道还爬墙么?”我有些焦急的问道。

郭璞在墨秋霜简单的处理下后,勉强止住了血,不过却更加虚弱了,他有气无力的说道:“一切听秋霜的。”

我又求助般的望向墨秋霜,她却淡淡道:“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我不由为之气结,这不等于没说么。压抑一下心头的不爽,我问道:“仙子,不如你带我们走地道吧,这样总安全一些。”

墨秋霜毫不犹豫的点头,道:“好。”

我大喜之下,就要前去,却看他们依然面无表情的靠在墙根处歇息。

我有些错愕问道:“为什么你们不走?”

含烟嗔道:“你个大笨蛋,往哪走?”

“地道啊!”我一本正经道。

“哪来的地道,有的话,来时就走了,你真是笨也笨死了。”含烟的小嘴嘟得老高,似乎对我很是不满。

“可是,仙子方才……”我无比委屈的指着墨秋霜。

“是你说要走的,我以为你知道哪有地道。”墨秋霜面无表情,冷冷说道。

我几乎要哭出来,没想到此时,墨秋霜怀中的小玉,居然“嘤咛”了一声。

大喜之下,我顾不得郁闷,忙道:“小玉,你醒了?”

墨秋霜瞥了我一眼,道:“你别凑这么近,我来看。”

第二卷 锋芒初露

第二十五章 收拾残局(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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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玉的脸色一直青紫,脉搏很急促,呼吸却很平缓,墨秋霜凝神号脉片刻,便从怀中掏出一节竹管,小心的旋开硬木塞,将竹管凑到小玉的嘴边,皓腕轻抖,滴了两滴青绿色的液体。

那东西果真有效呢,一入小玉之口,小玉的长长的睫毛抖动两下,就睁开了眼睛,如墨的眼珠左右一转,低声道:“哥哥。”

我一把攥住她柔若无骨的小手,柔声道:“小玉,我在这里。”

墨秋霜声音依然冰冷,道:“小玉,你别说话,你的伤还很重,先好生养着。”

小玉没有回应,却满脸期待的看着我,那楚楚可怜的样子让我恨不得紧紧钳住,可是,我知道,我们现在还在充满危险的建业城里,我们必须立即出城,而且小玉还有伤。

见我犹豫片刻,含烟的小手不知何时摸到了我的腰间,我只得说道:“小玉,你还是先休息吧。”

小玉神色一黯,含烟跑过去,扶起小玉,二女开始咬起耳朵,含烟还不时的白我两眼,倒让我郁闷不已。

不过这时,我突然又对方才墨秋霜手中的竹管,不顾郭璞呆滞的神色,我恬过脸去,道:“仙子,您方才那竹管里是什么圣水啊,怎么这般灵,再给卜机几许可好?”

郭璞从牙间憋出一句:“你小子不想活了么?”

我不理郭璞,满脸期待热忱的看着墨秋霜。

墨秋霜有点不习惯我热切的眼神,道:“卜机,这飞琼玉液,我这里也不多。”

“仙子,我也受伤了。”我一口咬住不放。

“可是,小玉是内伤,伤及肺腑,你那是箭伤。”

“箭伤也是伤!”

郭璞虚弱的身子仿佛恢复了活力,他跳将起来,一个爆栗敲在我的脑壳上,道:“你小子,知不知道这飞琼玉液多么珍贵么,里面有多少天华地宝,炼制这么一点点要多大的心力,恩?”

我委屈的瞥了郭璞一眼,道:“不管,反正我要!”

郭璞一时气结,竟然又咳出血来。

我一脸无辜的看着墨秋霜,只见她娥眉一挑,似乎在问:“真要?”

我毫不犹豫的点点头,道:“尽管这样,我还是要要!”

墨秋霜无奈摇头,将竹管递了过来。

我自是欣喜非常,接过晶莹如玉的竹管,旋开塞子,正待品尝,墨秋霜言道:“且慢。”

“又怎么了?”

含烟嗔道:“你这个笨蛋,这飞琼玉液是滋阴补阳之物,虽尽取阴寒之药,却……却是纯阳之物,你……你……到时候可别想……”

看着霞飞双颊的含烟和略微有些尴尬的墨秋霜,我也大概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不由有些悻悻问道:“那你说,喝了会怎样?”

墨秋霜接过话来,道:“你身子尚弱,本当不起这药性,况且……这飞琼玉液,对男子催情效应太重,因此……”

顺着她的目光,我看见,方才喝了几滴的小玉,那双灵动的眼睛已经水汪汪的,白皙的皮肤上一层嫣红,看来这玩意对女子也是效果很重嘛。

无奈之下,我点点头,只得把竹管还给了墨秋霜。

墨秋霜伸手欲拿,我又一把缩回,道:“当真会有这般问题?”

墨秋霜冷哼一声,我只觉得周身泛寒,白光一闪,墨秋霜已经将竹管拿走。

我不由哭丧着脸,道:“仙子,也不必这样吧,我也就是开个玩笑而已嘛。”

墨秋霜狠狠瞪了郭璞一眼,道:“你等着瞧!”

说罢一挥大袖,昂然而去。

郭璞的额头上出现两根黑线,愤恨的白了我一眼,沙哑的声音道:“你小子也给我等着瞧!”

见我没有反应,郭璞不屑道:“不走你还干什么,等着人来抓你?”

于是我等俱大步而去,只是一路上,墨秋霜的脸色冷的怕人,没人敢搭茬。

好在外城的巡视就轻松多了,大概城卫军也就是在内城还算上心,在这就纯属敷衍,不少街道连城卫军也没有,全是懒洋洋的捕快衙役,虽然天色渐亮,可是我们还是很容易的就混出城去。

当地一抹阳光从东方照亮大地时,我们也出了眼下危机四伏的建业。

与此同时,孔儒也处置好一切,回到了宫中。

司马睿正在听取王导对一些琐事的汇报,王导说的很细,每汇报一事,总是全面,准确,并且拿出了切实的办法。

司马睿自然全部照准,就像平日一样,没有提出什么意见,反正四五年来,也就这么过来的。

不少臣子有些困倦,多年来上朝,几乎都是这一幕,不是王导,就是王敦或者其他官员,基本上司马睿和盖玺的掌印太监没什么区别。今天处置少师和任命谢鲲,还是多年来头一遭呢。

正当王导说到刘曜可能进攻凉州的张寔,而张寔乃是先帝亲封的都督凉州诸军事,凉州刺史,西平公,用我朝年号,建业陛下进行谴责时,外殿太监高声呼道:“启禀陛下,禁军左司马孔儒平乱完毕,正在殿外侯旨。”

司马睿点点头,对王导表示歉意,王导也不以为意。

于是,司马睿朗声道:“宣!”

“宣禁军左司马孔儒,上殿!”

孔儒卸下甲胄,穿上官府,出去鞋子,拿着玉笏,长步而来。

“臣,禁军左司马孔儒,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孔儒匍匐于地,高呼万岁,而他行的君臣大礼,更是比太常寺的正卿还要标准,不愧是孔家的子孙。

司马睿很满意的点点头,道:“爱卿不必多礼,平身。”

“谢陛下。”孔儒再次叩首,然后起身。

“孔儒,朱雀门乱军如何?可曾平定?”司马睿淡淡问道。

此言一出,全场臣子们,都把目光投向了这位冉冉升起的政坛新星身上!

第二卷 锋芒初露

第二十六章 收拾残局(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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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儒环视一周,王敦死死盯着自己,而王导和庾亮则仿佛毫不在意他将要说什么,王导一脸正气,神情庄重,而庾亮似乎对手上把玩了多年的玉笏又重新萌发了浓厚的兴趣。

孔儒朗声道:“百余匪徒,手持利刃,于朱雀门外,烧杀抢掠,袭击城卫军,匪首嚣张狂妄,企图在京城制造暴乱,所幸陛下英明,诸位大人襄赞,孔儒幸不辱使命,已将暴乱平定!暴徒均已伏法。”

司马睿满意的点点头,道:“该死的暴徒,居然胆大妄为到如此程度,真该把他们千刀万剐!孔儒,快,你快说说平乱的过程。”

孔儒深深看了一直用气机锁定自己的王敦,道:“回陛下,那群暴徒俱都身高马大,武艺精湛,所幸禁军经陛下亲自督导,禁军的将士们奋力拼杀,才不落下风。”

司马睿故意奇道:“竟有如此强贼?难道俱都是武林高手?”旋即拍案道:“尹光!你这建业太守怎么当的!怎么会有这么多强人飞贼武林高手潜入建业!还惹出了这么大的事端!”

尹光刚站起来,膝盖还有点不舒服呢,听司马睿突然发怒,忙又跪倒在地,以头跄地道:“陛下!陛下明鉴啊,那些强人高手,断不敢成群混入建业,况且我朝的高手大都是名门正派之人,怎么在闹市制造暴乱,而敌国的高手,面貌与我国人大有不同,孔将军一见自知啊!”

司马睿看向孔儒,问道:“孔儒?你怎么看?”

孔儒沉声道:“陛下,臣观贼人相貌,看其武艺,臣敢担保,贼人必不是外族高手!”

“那是何人?竟敢如此胆大妄为?”司马睿声音陡然提高。

孔儒咬咬牙,道:“回陛下,贼人大多用刀,招式大开大阖,而且经常几人小队互相掩护,臣,,臣以为,很可能是军中百战士卒!”

此言一出,全场君臣们的呼吸声,突然变得重了许多,大厅中,不少人的心,都跳到了嗓子口。

郑王第一个跳出来,指着孔儒的鼻子怒道:“孔儒,你一个小小的禁军司马,居然敢污蔑百战千锤的将士,你说,你居心何在?”

有人挑头,自然有人跟风,不少人开始聒噪要把孔儒严办。

司马睿示意群臣少安毋躁,缓缓对孔儒说道:“孔儒,你如此说法,可有凭据?”

孔儒咬牙道:“围剿之时,臣的弓弩手将贼人包围,并喝令贼人投降,然贼人皆悍不畏死,用拼命的招术与禁军将士生死相搏,而当落于下风,将要被擒之时,却宁愿自杀也不愿意被俘。臣无能,没有留下活口。”

“臣已经详查,来人皆为夜行装束,身上没有腰牌路引,手持刀剑也是铁匠刚刚打造的,因此,臣也没有物证。”

郑王还没听完,就冷笑道:“孔儒,看来你是不打自招了,你既没有人证,也没有物证,居然还污蔑军队,你说你该当何罪?”

孔儒毫不示弱,朗声道:“殿下宽心,臣还没有说完。”

向司马睿再行了一礼,孔儒道:“臣无奈,尽诛贼兵,但是,臣却认出了匪首!”

“他是谁!”

“署镇东将军,钱凤!”

钱凤是王敦的心腹,这是众人皆知的事情,孔儒在朝廷上把钱凤抛了出来,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是决议和王敦为敌了。

王敦咳嗽两声,窃窃议论的声音立即停了下来。

王敦再次给司马睿行了一礼,道:“孔将军。”

“王帅!”孔儒不卑不亢。

“孔将军说钱凤乃是今夜暴乱的匪首,可有凭证?”王敦的声音很低,却清晰的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语气很淡然,但是其中的威势却是很明显。

“观其相貌,与其过招。”孔儒答道。

“天下之大,相貌相似者何其多,四海之异,武功招式相近又何足道哉,孔将军以为,据此定罪,可使天下信服么?”

孔儒默然。

王敦又问道:“就算孔将军所见确实是钱凤,你身为天子近臣,禁军统领,自有临机专断之权,为何不缉拿于他,将其押上殿来,岂不万事明了?你难不成以为,王处仲会偏袒于他么?”

“孔儒不敢僭越,实在是那匪首功夫不在我之下,孔儒没有把握一击得手,虽与之一博,却也只是将其重伤,未能留下他来。”

太子司马绍插言,道:“此事甚易,镇东将军钱凤,旬日前方从卫将军简拔而来,当下应该还驻扎在吴兴戍所,既然孔儒将军声称将其重伤,父皇何不着人前往一查,是非真伪,岂不大白?”

太子说话显得很小心,声音很细,但是只有王敦注意到,太子司马绍的双腿,一直在微微颤抖,显得力不从心,而太子的身体更是虚弱到不可想象的地步,脸上的青白色就说明了这点,太子今天该是强撑着过来的。

那么,那天,在太子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呢?王敦此时已经顾不上什么钱凤的问题了。

司马睿扶扶颌下美髯,点头道:“此言甚是,不知哪位卿家愿望一查。”

谢鲲出班,朗声道:“臣愿往吴兴,彻查此事。”

“准!”

王导和庾亮都没有说话,王敦则陷入沉思中,因此谢鲲的动议当然毫无疑问的通过。

接着,司马睿宣布,抄杨廷的家,杨家子孙,三代不得为官,建业太守尹光,罚俸三年,暂摄现职,其他大大小小的官吏,司马睿则一股脑丢给了王导,只是留下了“面从窄,罚从重”的原则,便宣布散朝。

孔儒被留了下来。

第二卷 锋芒初露

第二十七章 归来(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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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鲲一家回到建业已经半个月了,虽然也是住在乌衣巷,可是,眼下的谢家和王家比,依然逊色不少,因此谢家上下,都很低调。

谢灵一直对建业并不感冒,虽然这里才是整个王朝的政治中心,虽然这里更繁华,这里的房子更好,可是,谢灵还是更喜欢在会稽的那个别院,尽管那里很朴素,尽管那里有很多苍蝇,但是,那里毕竟记载着自己的第一段感情啊。

东方的太阳渐渐爬起,给大地铺上了一层金色,可天色,却依然有些昏暗。建业城,终究还是度过了一个也许是百年来最混乱的一个夜晚。

谢灵晚上根本没有睡好,以谢家的情报来源,自然知道城里有大事发生,而谢鲲进宫前,还和谢灵商量了好一阵子,也正是谢灵向谢鲲建议,如果司马睿主动示好,谢家就要表达出适当的诚意了。

清早还是很冷的,可是谢灵依然早早起来,在有些空旷的院子里踱步。由于某人说不喜欢花花草草的太杂乱,如今这个小院已经被布置的典雅而简朴。谢灵披着银白色的狐裘,放开满头青丝,眉宇间,隐然有些愁绪。

“也不知道,那个大笨蛋现在在干什么呢。”谢灵心中暗道。

那个人像神话一般出现,几乎每天都在改变,时时带来惊喜。他读书不少,却不死板,他屡有奇遇,境界提高飞快,他有点坏,很色……

谢灵正在胡思乱想,某天才人士却是喷嚏连连,倒让含烟担心不已。

正当谢灵发呆之时,谢鲲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灵儿,早啊。”谢鲲的声音有些疲惫,毕竟这一夜,对于所有人,都是难忘的一夜。王敦率先出牌,让所有的人都做到了牌桌前。

谢灵忙敛衽为礼,道:“灵儿见过父亲大人。”

谢鲲点点头,道:“皇上让为父兼了彭蠡水师都督和柴桑太守,豫章太守不动。”对于这个才能卓越的女儿,谢鲲不仅仅是父亲特有的喜爱,还有一份钦佩。

谢灵神色一亮,道:“这样说,整个扬州江南部分,就都在您手上了。”

“恩,可以这么说,彭蠡水师可是不得了啊,艨艟上千,士卒数万,下水成师,上岸成旅啊,陛下这次算是打了王敦个措手不及啦。”

谢灵簇簇眉,道:“可是这样一来,也就意味着我们和王家等于是翻脸了啊,父亲大人,其他人怎么说?”

谢鲲有些疲惫的伸了个懒腰,道:“王相么,还是老样子,有事说事,没事闭嘴,庾亮么,嘿嘿,灵儿你猜,他给我派了谁当副手?”

谢灵皱起可爱的琼鼻,道:“难不成他倒向王敦那了?”

谢鲲笑道:“也不是,这老小子每次都和稀泥,他把王导那小子,王洽弄去当副都督,嘿嘿,算盘打得不可谓不精啊,一方面在我身边给我安排个眼线,可是,王洽原有的城卫军的缺,又被咱们这边的张同顶上,他呀,又是两边不得罪。”

见谢灵有些沉默,谢鲲淡淡道:“庾翼最近来过么?”

谢灵一愣,道:“他倒是时常来,不过倒没说太多了,反正女儿也没给他好脸色看。”

谢鲲笑道:“想不想他?”

谢灵双颊生晕,道:“哎呀,你说什么啦,人家不理你了。”

见一向淑仪娴静女儿也会露出如此小女儿情态,谢鲲不由得心中大乐。

“对了,灵儿,皇上也知道他了。”

谢灵奇道:“他?难道皇上也知道他的那些事了?”

谢鲲沉声道:“皇上有什么不知道的,哼哼,咱们这位天子可不是某些人想象的那样。要不然,永嘉之乱后,怎么轮,也轮不到他呀。”

谢灵点头,道:“陛下不是简单人物,我们知道,他王家当然也知道,断不至于小看,可是,王家多年来目无君父,灵儿以为,一般情况下这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如今陛下突然锋芒显露,灵儿只怕是弄巧成拙啊。”

“不会,灵儿,为父现在真是有些佩服这位与王家共天下的天子了,他昨夜干的,委实漂亮之极。”

“昨晚之事究竟如何,是王家有意试探,还是陛下放出的信号,或者是偶然事件,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各方都出牌了。

事件初起,太守衙门和城卫军弹压不力,究竟是城卫军无能,皇上软弱,还是那位想要放火烧山呢?这就够让人琢磨了。那尹光算是陛下的人,可是城卫军那群人可不怎么招调,多半可是倾向王家的。

然后禁军左司马杨廷自杀,嘿嘿,真的是自杀么?有谁看见了?为什么自杀?就算是自杀,他自杀究竟便宜了谁?

皇上此次趁机扶孔儒上位,算是给孔家一个说法,毕竟去年那事也不小,禁军陛下算是抓了一半。

然后就是我们谢家了,彭蠡水师重不重要?当然,可是,淮扬军,京口大营,上游的荆州呢?

孔儒平定暴乱后,居然没有活口,却还敢把目标隐约指向王敦?是幼稚还是有意为之?灵儿你看,这一切,虚虚实实,有妙手有烂招,有立竿见影有不知所云,如果你是王敦,你怎么想?“

谢灵越听眉头蹙的越紧,道:“父亲大人,王敦多智谋却多疑,此次回去,必然反复掂量,最后……多半会以为陛下在故弄玄虚!”

谢鲲抚掌赞道:“就是故弄玄虚!这就是陛下要达到的效果,反正韬光养晦也做不到,不如挑明了,让王敦以为皇上想动他,苦心设计,却力不从心!”

“哈哈,妙啊!你也看出来了!”一声清朗却有些虚弱的声音响起,在这黎明里显得分外清楚。

“是郭大哥!”谢灵喜道。郭璞回来了,是不是“他”也回来了?

第二卷 锋芒初露

第二十八章 归来(2)

“景纯!你可回来了!”谢鲲大喜道,他已经看见衣带飘然的郭璞落入院中,“还好么昨夜?”

郭璞苦笑一下,道:“碰到道源,差点去了半条命。”

谢鲲也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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