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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为欲碎-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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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树多路窄,躲避着敌的追杀。

她气力不够,还要时不时地躲避着暗器的袭击,不多会儿,已是气喘连连,却仍旧不敢稍稍懈怠。当耳畔又传来那阵异香之时,她心下大骇要避开,奈何已是力不从心。眼前忽然红风而过,“当”的一声,那铁蒺藜定入了旁边一棵楝树干上,紧跟着身后响起哐哐当当的刀剑碰撞声。

回过头去,只见一个小女孩正挥着一柄短剑,游身那几个彪形大汉中。红衣飒爽,发辫高束,周身煞气骇,正是展樱。

梅牵衣细看着形势,“神秘追兵”共有三,均持钢刀,刀尖悬环,动手之时环声杂乱,极扰心神。但展樱自来冷凝静神,这些噪音影响不了她。限制她的是她娇小的身子,要拦住三个彪形大汉,实属不易。她招数狠毒,招招攻敌要害,只要一碰到,就是性命之虞。

但这样也只撑得了一时,时间一长,她根本就不是那三个的对手,更别说还要保护她了。展樱瞟眼见她依然留原地,似乎有些着急了,左手挽出一个手势,除大拇指外的四根手指齐齐向外快快一扫。

梅牵衣微讶,她叫她快逃走?

展樱是展凉颜的侍女,自小跟着展凉颜,一向只听他的话,不将任何放眼里。这会儿她明知道她这里遇险,展凉颜很显然也不可能安全地后头,她却选择了留下来救她。

她似乎有些明白了。很没出息地想着,既然这些是冲着他们来的,那她跑了,是不是就没事了?也许展樱也不会有事?

跑了,太忘恩负义;不跑,又怕丢命。且她留下来,等力气稍稍恢复了,也是能助她一臂之力的。

思想斗争正激烈的时候,不留神腰间忽然拦上一只胳膊。她心一惊,正要翻袖反击时,闻到一阵清雅的墨香,那抬起的右手便顿了原地,然后缓缓放下覆了腰间的大手上。心底稍安,便心甘情愿地任将她转了个身,任抬起她下颚,然后又是习以为常的一阵索吻。

没让他吻太久,梅牵衣稍稍推开他,道:“谭二哥,先救。”

提心吊胆多天不见,谭中柳岂会这短短一吻中得到满足?见她推开,心生不耐,只道:“她还撑得住。”然后扳过她下颚,俯身再次吻住,不顾身边刀来剑往,杀气簌簌,林中盎然的绿叶被这杀气扫荡得顿时失了依托,他们身边纷纷扬扬地落下。

这谭中柳啊,每次吻她不吻得她意乱情迷头晕目眩绝不放开。

这会儿,等梅牵衣倚着树干回过神来时,眼神迷蒙看到的就只是他与展樱合力战着最后一个杀手。那武功不弱,展樱短剑攻左路,谭中柳一笔一书攻右路。展樱短剑专注,实打实招招要害。谭中柳却是一虚一实,一实一虚,形意分散,一式两招,一形两意。

梅牵衣的眼睛逐渐眯起,心中疑惑陡炽。谭二哥的武功……与当初完全不同?!

作者有话要说:呵呵,谢谢olivia和某蛇的地雷,亲一个~~

73武功

她惊讶间;谭中柳的一书封住杀手手中钢刀,一笔扣住他另一只手,展樱则趁隙飞快补上一剑,直送入那胸膛。一切快不及应,她甚至来不及喊一声:“留活口。”

但想必就算留下了活口,这些也会抢先自杀,她也就不多做什么遗憾。展樱杀拔剑归鞘,一气呵成,连眼都没眨一眼;转身就跃回她身前来;急急地比划着。

她问的是展凉颜哪里。梅牵衣当初灵婴楼,与展樱也多有接触,对于她的比划能看懂个六七分。经她问起;方才想起来,展凉颜呢?

翻身抢过那几个杀手留下的马,梅牵衣策马往回跑去。展樱随即跟上。她们两个哑语打得亮堂,谭中柳一旁看得目瞪口呆,见她俩一前一后离开,当下也只能一转青玉笔,旋身上马,急追而去,柳绿色的衣衫旋出极雅的波浪绿风。

夏日蝉鸣,更添林中寂静。

但这绝对不包括他们现所的这片林子。不少树木垂着断枝裂桠,有来不及长壮的小树甚至直接被折断了,树干横拦着林间小道。林中地皮长着苔藓和地蕨一类的植被也被破坏得乱七八糟,明显看得见车轮倾轧过后的痕迹,以及马蹄溅起的青草连根散落旁。淡淡的血腥混着绿叶腐泥的腥涩味道,一道暗红的血迹伴着两道车轮长满苔蕨的林中一直延伸进去。

愣谁见到这混乱景象都不会自欺欺地说,这林子很安静,很安全。

三心中均是一凛,策马最前面的展樱更是立刻从马上飞跃而下,脚不沾地,施展轻功循着血迹追了上去。梅牵衣回头看了谭中柳一眼。谭中柳会意,催马上前,放慢速度,与她并驾,便查看着地上的血迹,边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当看到那滴落的血迹变成一大滩暗红时,梅牵衣猛地打了个激灵。谭中柳伸手拦她前面,自己先跳下马来,循着血味再往前走了一段,入目的景象,震得他差点就要呕吐出来。只见一个全身糊血的身子扭曲地侧倒地,那胸前开了一个极大的血窟窿,血流未停,极为血腥,想必那一路的血迹就是他留下的。

“牵牵,别过来!”他捂着口鼻喊着,想回去让梅牵衣绕道,却不料梅牵衣已经跟着过来了,站他身后,表现得比他还冷静。

“谭二哥,他们应该还前面。”

看着她镇定地重新上马前行,谭中柳顿时觉得有些受伤,拂袖一跃,跃上她帮他牵过来的马,紧跑两步追上了她。

越到里面,林中走马越是不易,他们都只能慢步徐行。路上看到了一个把手上沾满血迹的废弃马车歪倒,车内无,马也不知去向,但能看出来,正是先前展凉颜驾的马车。

再往深处走去几步,血腥味又重了起来,循着血味继续往前,他们顿时被眼前的情况骇住了。一个倒血泊中,血从脖子流出,而脖子上的伤口极其诡异。

二不约而同地抬头上看。尸体上方,树枝垂下,那青枝绿叶已经被血液染红了。很显然,这根树枝正是切了这半边脖子的利刃。

谭中柳几乎掩面不忍再视,就连见惯血腥的梅牵衣都微微皱眉,轻掩鼻子。

“牵牵别看了。”眼看着林中死士死状一个比一个血腥恐怖,甚至还有一个胸口整个被践踏得稀烂,红白一地,谭中柳实是忍不住了,眼前这景实是有违他一向对风雅秀美的追求和喜好,多看一眼都只觉得污眼。

“那展楼主没有武功比有武功更可怕!”他边说着,拉着梅牵衣拐弯,转个方向要先离开这林子。照这个情况,有性命危险的,根本就不是那个据说武功尽失的灵婴楼前楼主,反而是那些武功高强的杀手死士们,他们不仅要担忧性命不保,还要担心死无全尸。

梅牵衣没有反抗,跟着他乖乖离开。这血腥却又原始的杀伤场面,就是她如今见了,也禁不住轻颤。那个“未来”她所见过的血腥场面绝不比这少,死伤百十,血流成河都只话下,但是,却从没有一次像眼前所见的这么震撼。当初,无论是她动手,还是他杀,剑起血落,有时候能艺术得滴血不溅,被杀的甚至前一刻微笑着,下一刻就已咽了气。但如今只这五个的死亡,就让她翻胃欲呕。展凉颜武功尽失,他做不到剑落亡,所以用了最原始的方式杀。

最原始,却也最残暴。

如此得心应手,又如此干净利落。

行未多远,林中忽然传来刀剑碰撞的打斗声,他们拔腿冲了过去,只见林中一处空地,红衣的展樱正力敌着两个褐衣大汉。那褐衣大汉手持钢刀,刀尖悬环,正与之前追杀她的打扮一致。

展樱单短剑,毫不落下风,比之之前救她时对阵三更煞七分。一对双刀,竟然没有谭中柳能插手的空隙。

二对视一眼,不由得都纳闷了。忽闻一声“啊”的惨叫,他们视线齐齐投了过去,却是展樱一剑生生地斩下了左边那左手五指。但这骤然的剧痛并没有让他停下攻击,反而咬牙继续坚持着。

都是以死搏命啊。

但他们也看得分明。展樱就算再天生蛮力,但终究是个孩子,这番耗尽心力,这一战结束,就算能赢,也非生出一场大病不可。思及此,谭中柳便顾不得什么了,笔尖插入书册,再挑起来,直接变身书签铁剑手。纵剑而上,[小说网·。。]身如绿虹与那红云一道,共同御敌。

梅牵衣思及她也插不上手,便退后两步一旁凝神观战。背后忽然有靠近,她霍然惊觉,肩头一沉,一个“鹞子翻身”避过那朝她肩膀的一袭,再反拿手腕。一击得逞,迅速抬手牵起他胳膊,弯肘朝他腋下撞去。只不过,她抬肘的那一瞬间,眼瞥见来袭者的一片蓝衫,那一击便慢了下来,最后停寸许之外。

来正是展凉颜。

梅牵衣松了手,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番。他看着并没有什么损伤,只是脸上诡异的几处刮伤,衣服也有些几处撕破以及几处深色的痕迹,猜出应该是血迹,但也不一定是他自己的。他眸色阴暗,有些许阴沉,但看到她后,似乎稍稍好了一些。

“大难临头各自飞”的二见面,都没有关心对方是否受伤,反而是展凉颜先开口道:“不能动武很糟糕,是不是?”

梅牵衣睨了他一眼,再次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他一番,道:“出手不是一点儿都不糟糕么?”

展凉颜眉心微蹙,道:“若非必要,并不希望这样出手。”

梅牵衣不觉有些好笑,道:“不出手,难道想乖乖束手就擒?”

展凉颜不置可否,并未回答。梅牵衣也没再问,看了一眼受伤了仍旧抵着谭中柳和展樱的那两个杀手。

“他们到底是什么,知道么?”

展凉颜摇头,看了一眼那厢的打斗,忽然“咦”了一声,道:“谭中柳的武功似乎……”

梅牵衣的思维陡然被中止,她猛地抬头看他。展凉颜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顿了顿,改口道:“似乎与寻常不太一样。”

“哪里不一样?”梅牵衣压下那一瞬间的惊愕,以寻常口气掩饰着问他。

展凉颜细思了一会,道:“武功讲究形气意相合。形即是招式,气是内功,意则为攻击力。以内力催动,以招式发出,最后都落一个“意”上。寻常练功,一心一气一意,用身体表现出来,就算左右手不同,但也是相互配合而动。但看谭兄的身手,他倒像是一心有二气二意,压,压,此起彼伏,此消彼长,像是自己与自己相斗一样,却这斗争中配合得……唔,尚缺点火候。”

展凉颜是武学行家,一眼就看出了谭中柳左右手的形意之分,这与当初他的武功大相径庭。刚才惊讶之下,失口梅牵衣面前说了出来,幸好改口及时,把话圆了回来。

梅牵衣自然不知道他心理的变化过程,听他这番话说完,她是悄悄松了一口气,暗想自己是多心了些。展凉颜既然是“飞梁锁燕”的孩子,再加上灵婴楼之前的传言,她老忍不住去怀疑,那他是不是也会穿梭时空,也从那个“未来”而来呢?但转念一想,若是那个展凉颜,只怕见了她只会想杀她泄愤,防止她将来为祸江湖,哪里还会有心待她好?如今看他解释得道理,便将刚起的那点疑念压下了。

原来,这谭中柳如今的武功,的确是大有蹊跷,且不说与寻常不同,就是与当初他自己的武功,也相差不止一点两点,不只是简单的招式,而是形气意完全不同。当初的谭中柳,气聚成股,形如箭矢,意似芒击,如白虹贯日一般,潇洒不拖泥带水,大有横风过尽,只管向前之势。而如今,他气分两股,形如香雪绕寒枝,意刚柔。左手书册与右手书签铁剑相配合,却不是同一路招。左手刚烈,右手画柔,一招两式,招招相争,形意两然。

就算这世界已经天翻地覆,但怎么一个素来所学的武功还会出现这完全不同的结果?

二各自寻思着,那边谭中柳与展樱也已经归剑入鞘了。谭中柳留意留了一个活口,却仍是赶不及让他自杀了。

虽然疑惑为什么这些原本是追捕展凉颜的,如今也把目光移向她了,但好歹眼下情况也算圆满解决,至于这些到底是什么,也只能从长计议。放下这个,梅牵衣这才有时间来问谭中柳怎么会出现这里。

谭中柳转着手里的青玉笔,洋洋一笑道:“不止是,现金陵城各城门近郊,大家都等着接应牵衣回家。”

再听他细说,才知道自他们离开庐山后,当时场的江湖群豪果然是不出展凉颜所料,大多都想悄悄尾随,要跟去一探究竟。梅青玄思及展凉颜所说“多反而坏事”,原本对此极为不快,却也不好明说,加上他也极担忧女儿的情况,索性就与大家一起跟后面,这样既是控制与他们的距离,算是控制了“多反而坏事”,同时也是暗中保护他们,替他们开路。沿途果然就遇到了那些想下手的“神秘杀手”,但都被他们悄悄打发了,没有让他们影响到展凉颜安排的行程。结果,这么一路追下去,一直到了长江入海口,却只看到了等船上邀大家喝酒的林行甫。

梅青玄一见同行三唯一的保镖竟然是调虎离山的幌子,当时就急了。若被那伙神秘杀手知道了展凉颜与梅牵衣两个无法动武的单独上路,那就糟糕了。但此时,尽管林行甫大方地说出他们芜湖时就已分道扬镳,也无法知晓他们去往何方了。当下他们哪还顾得上喝酒,立刻起航返程,却又苦寻无路。考虑到若疗毒成功,他们必会返回金陵,故金陵各城门周边候着,若有异常,也好及时接应。

谭中柳放一个响炮冲天,道:“当看到这个响炮时,就表示南门这边,牵衣出现,已经安全到达。他们就都会回家等着牵衣了。”

梅牵衣极是开心,每次要回家时,她都会有如同再世的感觉。这一次,更是解决梅庄头号难题之后,她自己也历经生死之劫而完劫回家,就更别提有多开心了。想到如今梅庄无忧,想到谭中柳也身边,想到还与这里的展凉颜无仇无怨,她情不自禁地抬头深吸了一口林间清爽的味道,尽管这味道中仍然掺杂着淡淡血腥,仍旧觉得一切都好。

“那还等什么,快走呀!”她催着上马,策马疾行,将展凉颜与展樱抛了后头。

这一路再无阻拦,顺顺当当,不需一个时辰,便到达金陵南城门下。下马牵辔,走过吊桥,再进城门,那守城的老将老眼昏花地盯着她看了半天,忽然叹了一声,道:“如今金陵不安全哟。小姑娘生得这么俏,可还是别进去的好哇。”

74回城

这说的什么话?梅牵衣微微皱眉;回头看了那守城老将一眼。谭中柳一只胳膊揽上她肩头,极具保护姿态地笑道:“老将军放心;这金陵城再不安全;也没敢来寻家牵牵的晦气。”

守城老兵坐一张矮凳上,敞着老瘦的胸膛;一把蒲扇无力地摇了一下;耷拉着头;唉声叹气道:“小姑娘生的这么俏,说不得就是来寻她晦气的。”

梅牵衣听他说话奇怪,不记得几时和这守城的老兵有什么关系。细看了他一会,那老兵像是很久没被年青姑娘这么看了,大方地抬头也看过来;满布皱纹的脸,浑浊发黄的眼。

她眨眨眼,那老兵也跟着眨了眨。梅牵衣忽然笑了笑,道:“生得俏就有危险?难道是那个采花贼戚寻乐城中作案?”

守城老兵道:“小姑娘此言差矣。戚爷怜香惜玉之辈,若看中了哪家的俏姑娘,那是去疼爱的,怎么说是寻晦气?”

梅牵衣“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谭中柳也指尖旋笔。展凉颜转头望了望群熙攘的金陵城街,看似一切照常,并无异状。他们三个对戚寻乐都是有所了解的,他话说到这份上了,若还不知晓这守城老兵就是那无孔不入的戚寻乐,也枉自白活一场了。虽然好奇他不扮潇洒郎君反倒扮成了这么一个所有俏姑娘都绝对会退避三舍的守城老兵,但重要的事,该问的,还是得先问清楚。戚寻乐猎艳成癖,除去风月场所,最喜出没各犄角旮旯里,窥女与情郎的各种隐私,然后多假扮其情郎,成其好事。江湖大多只知道他采花好色,却不知,他其实是个地地道道的江湖百事通,任何江湖秘辛隐闻,都逃不过他的耳朵。毕竟,谁背后无说,谁背后不说。

“那倒说说,谁要寻晦气?”

戚寻乐挤挤眼,将原本老皱一起的眼皮挤得更加不见影踪了,暧昧地道:“若信戚爷的话,今日就先别进城。晚上陪戚爷一晚,戚爷把该告诉的都告诉。”

虽然场几个都知道他绝对不敢对梅牵衣还有什么非分之想,但对他这暧昧挑逗的话也仍是相当不悦。戚寻乐像是唯恐天下不乱一般,眯着那老皱的眼皮,一双色迷迷的精光透出来,上下打量着梅牵衣。

梅牵衣倒没觉得怎样,戚寻乐这种眼光,她看来就是好玩,心情好时便大意纵他,心情不好时,他那一双眼睛八成就得吃不少亏了。今日赶上她心情好,就不与他计较了。倒是谭中柳护着将她挡身后。展凉颜未靠近,那眼神一冷,戚寻乐就不自觉地瑟缩了下。咧嘴干笑两声,摇了两下扇子,然后慢吞吞地道:“姑娘生的俏,天下多有情郎喜欢。但有了情郎后,可不就是要被寻晦气了?”

难得这三双眼睛直刷刷地一直看着他,戚寻乐顿时觉得价值存感直线上升,打哑谜打得越发上瘾了。

梅牵衣与谭中柳对视一眼,二眼中情意分明。谭中柳便笑了,道:“戚兄这话可怪了。与牵牵两情相悦,江湖早不是秘密。如今亲事已定,牵牵自是谭家的,还有何敢来寻她晦气?”

戚寻乐扯了扯眼皮,朝展凉颜看了一眼。展凉颜面色沉静,看不出什么表情。他于是又扯开脸部皱巴巴的面皮,笑了一笑,道:“别说姑娘没嫁可以有情郎,就是姑娘嫁了,有情郎的也不少哇。”比如说他戚爷自己,就是多少姑娘家或已知或未知的情郎啊。戚寻乐自得地咧开黄的发黑的一口破牙,将眼前三个的表情全部忽视得彻底,继续道:“梅姑娘未嫁,有情郎很正常。说的对吧?”

戚寻乐自是知道谭中柳与梅牵衣算是两情相悦,终于快“有情早成眷属”,但他的前任东家对姑娘家好像也情意不少。尤其是钟山之后,相救梅家,冒死混进狂谷,最后还舍身助疗毒,闹得江湖皆知。这梅姑娘,他当初一见就知道是个勾魂的,这可好了,不光他的魂儿勾了,谭家这个风流画痴的魂儿勾了,现连这个素来玉面冷容的前任楼主也被勾了魂儿。只可惜,最后这个魂勾得,可真是不巧啊,勾上大麻烦了哟。

对于展凉颜对梅牵衣的殷勤,如今这三几乎都是心照不宣了。谭中柳美怀,别的男根本不放心上,对于“情郎”二字,他只当是说自己,乐着呢。梅牵衣一心要嫁谭中柳,展凉颜与她前世有纠葛,今世除了奇怪,再无其他,听到戚寻乐说自己的情郎,有些面皮发热,但也并不多羞。而展凉颜呢,心中愧疚,就算掏心掏肺了,也不敢索她半滴回报,此刻听到这两个字,还意犹未尽地舍间缱绻两下,细细回味着,情,郎。

但那情感过去,联想到正事,便是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一处去。

展凉颜对梅牵衣如此喜爱,连性命都不顾,那为她说一两句假话,甚至做些什么损己利她的事,又有什么不可能?当初钟山之上,他一句话把自己与灵婴楼推了江湖的刀口剑尖,一转眼,又与梅家姑娘言好如初。那他当初明显是为保护梅家姑娘的话,又还有谁能当真?众不会看最初陷害梅牵衣的是他,只会看最后他替她说话了。

那话,自然全都做不得数了。

这就是为什么明明追捕展凉颜的,忽然将眼光也放了梅牵衣身上的原因。因为事情回到了最初的原点,灵婴楼时空穿梭,梅牵衣是那试验之。

戚寻乐道:“自钟山一役,江湖群豪嫉恨上了灵婴楼。结果展楼主只爱美,不要江山,比戚爷还戚爷。如今灵婴楼已江湖群豪的掌握之中,展楼主仍然迟迟不现身。灵婴楼如今就跟戚爷看上的美儿一样,失身沦陷是迟早的事。这→文·冇·人·冇·书·冇·屋←灵婴楼要了结了,剩下来怎样?首当其冲可不就是俏姑娘了。”

他这话说完,谭中柳还好,展凉颜和梅牵衣是吃了一惊,视线齐齐扫向了他。

灵婴楼隐东海海岛,几百年来无论是官兵还是江湖都无法将它彻底消灭,怎会没有一点压箱底儿的活计?若是那么容易被歼灭,早几十年前就该被慕老庄主灭了。之所以还能休养生息蓄足实力至今,就是因为它隐藏东海,生勿进,就跟狂谷隐匿庐山一样,灵婴楼东海海岛之上,水势布阵,导致那一整片海水氤氲,海浪翻滚,灵婴岛便如蓬莱一般,时隐时现,靠近的船只无不船毁亡。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外能真正找上灵婴楼去。如今,怎么会这么轻易就被别控制了?

“灵婴楼出什么事了?”梅牵衣与展凉颜同时问着。不是担忧灵婴楼会被消灭,而是这此际,他们都同时想到了灵婴楼有江湖内应,又联想到二十年前“飞梁锁燕”的遇害,既然不止是灵婴楼,那就一定还有江湖士。

戚寻乐嘿嘿一笑,真有几分行将就木的老从干枯的肺腑里挤出几口浊气的意味,道:“戚爷当初离开金陵,一时兴起想要去看看老东家。晃荡几天到东海,却发现伯父真是厉害啊!”他话到此处,朝谭中柳望了一眼,意指他伯父谭笑书,继而又道:“竟然带着江湖群雄找上灵婴岛去了。江湖群雄围攻五天五夜,灵婴岛周边小岛都已沦陷,就剩下最后的主岛摇摇欲坠,排布水关的徐副使也只能勉力支撑,如今仍旧僵持不下。不过以戚爷对付女的经验来看,身体都是戚爷的了,那一方禁地,不是迟早的事了。”他边说着,又嘿嘿□两声,不知想到了哪个曾经他身下承欢的女,那老皱的脸,干瘦的身子,配上这样一副表情,看起来着实欠揍。

谭中柳最直接,把梅牵衣顾身后,一脚作势踹了上去。“闭上的臭嘴!少家牵牵面前说这等荤话。”

梅牵衣这会儿哪里还顾得上听他讲的是荤话还是素话,戚寻乐嘴里能听到的,多是要“去其精华,留其糟粕”的。忽略过他“精华”的部分,剩下的“糟粕”听说是谭笑书,她心中一惊,回头望了展凉颜一眼。

展凉颜也是与戚寻乐打交道打惯了的,任他说什么劲爆的话,他向来是只让有用的信息流入耳朵,这会流入耳朵的解读成“谭笑书”三个字,他心中也惊了一惊。

若是谭笑书,那这事情可就大了。

只听戚寻乐装模做样地拿起腰间的葫芦,对着嘴喝了一口,咂咂嘴,又道:“所以俏姑娘要当心啊!当初湖庄有爱美不要江山,把灵婴楼曝露江湖之下了,又拍拍屁股走。谭家的大伯也厉害咧,一方面稳着灵婴楼讨回了小公子,小公子一讨,之前的和解就都成了浮云。灵婴楼马浩浩荡荡地回返东海,却不知后面早被缀上啦。灵婴楼吃了这亏,又听闻背叛的展楼主没死,这恨可就重了。前任楼主当然是死罪难逃,那个俏生生的小姑娘,也落脱不了干系。”

就是说,现无论是正派邪派,都找梅牵衣。她前段时间江湖眼中消失了,众寻她不着,于是守金陵,只等她自投罗网。群雄与灵婴楼对峙东海,虽两方都不至于要立刻置她于死地,但却可以派眼线盯着她,掌握她的行踪。

梅牵衣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无奈。谭笑书能摸清灵婴楼的地址是因为当初派跟着灵婴楼了,不存与之“勾结”的说法,但为什么江湖这些非盯着她不可?就算她真的是从“未来”而来,又怎样呢?能窥见未来吗?“未来”已经变了。能回去吗?回去是死了。那这个“未来”不“未来”,还有什么意思,不过就是做了一个看起来极其真实的梦而已。

——谁又能否认说这不是做梦呢?

谭笑书见她神色凝重,以为她担忧自身处境,出言柔声安慰道:“牵牵不必担忧。江湖宵小下作之心思多着,那时空穿梭之术空口无凭,做不得数,时间长了自然而然消了。当日钟山之上被他们闹过一次,如今再想闹,就没那么容易了。”

梅牵衣却不这么想,先前是为爹娘需要借助江湖之势才能抵御狂谷,如今楚凤歌已经化敌为亲,那所谓的“江湖之势”对梅家而言也都可有可无了。这话说起来虽然有“过河拆桥”的嫌疑,但惹到她家里来了,别说是桥,就是墙她也拆了!况且,就算他们现闹不出什么来,若是纵容着,爹娘担心,她也烦,难保不会将来留下什么祸根。躲起来可是什么问题都解决不了的。

当下便朝谭中柳笑了笑,道:“谭二哥说的是。江湖,哪能不惹是非呀?但既然这事情已经摊上了,纵使戚大爷说金陵城危险,但不是不进城就可以避免的。说不得们现这里,就早被知道了呢。”

这两个都把他的话没放心上,看展凉颜也没有任何意见。玉面冷容,玉面冷容,对着别时,老是这么一副冷沉沉的模样,跟那副银月面具没什么两样。

唉——戚寻乐暗叹一声,扯着眼角看了看他们,也不再多说什么。他这里等着,也就是想告诉他们如今的态势,至于他们怎么做,他就不关心了,他自潇洒寻乐去。

作者有话要说:嗷呜,早晨一来公司就被拉去开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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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悟

他们未到梅庄;金陵城道上就有梅青玄等迎了来。数马并辔,哒哒的马蹄声震得街道一片寂静;全都让开路;屏住了呼吸,光顾着看这边了。

梅牵衣一见到他们;也喜笑颜开地唤着爹和娘;飞马过去;然后讶然地看到楚凤歌也与梅青玄夫妇一起。从爹娘怀里挣扎出来后,她专程到往楚凤歌身边,问道:“义父,怎么也金陵?”

楚凤歌当初就算真能暂时想通放下了梅夫,难免不会哪天又陷入了死胡同。梅牵衣原本是做好了准备;多陪他一段时间,一起渡过这段日子。因为她知道,就算心里已经想通,即使是决心要放弃了,也远比想象得要痛苦得多。原本紧紧扣着的胸怀,要忽然之间打开,谈何容易?就像那捕兽夹一样,死命地要掰开它,却总屡屡掰到最后之前又被重新弹回去,反而伤得更重。

但她没料到的是,因为她这次意外中毒事件,他们有心无力,都只能眼睁睁地干等着结果。对女儿的担忧与自责,让他们的心忧到了一处,不知不觉间,其他的事情都被搁置了。一旦搁置,一旦顺利地过了那个痛苦难受的阶段,再回头来时,便豁然惊觉,原来和平相处并不是那么困难,原来爱恨纠结也可以变得这么简单。不经意间一放手,再回首,顿觉海阔天空。纵使心中仍然有爱,但胸怀已开,眼界已开,再不会执迷于那唯一的一处情恨,那么爱而不得的痛与恨,其实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大不了了。

楚凤歌如今就是这样的心境,胸怀既开,即便只是这一声舒心的“义父”也让他觉得“世上既有如此幸福,那得不到小果儿的爱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当下羽扇一收,双手扶着梅牵衣满足地道:“牵衣要回金陵,义父当然这里候着。毒清干净了?”

梅牵衣连连点头,还马上与楚凤歌来往地对了几招拳掌以示自己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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