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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杏林春暖-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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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香也不甚意,听红线问起屋里事,回头看了一眼里面,瞧着里面还用不着她,便把红线拉到一旁低声说了起来。
“你是不知道,今儿二小姐出门,去钱府赴宴回来,听回禀小人说小姐冲撞了金家二小姐,夫人生了好大气,这不二小姐一回来就叫了二小姐来训话,话也不多重可是月姨娘听说了,急冲冲就带了人,来寻夫人不是,你说说这叫什么事,自己出了错还允不得人家说了么。这得做派别说夫人瞧不上了,我们这等做奴婢也瞧不上眼。”语气里颇为不屑和讽刺。
“我说呢,怎么夫人发了这么大火气,姐姐可得小心着点伺候,可别被牵连着了。”红线故作大惊样,这模样入了芸香眼里是甚为满意。“可我怎么听着,里面不止夫人和月姨娘啊。”
“这你又不知道了吧,今儿钱夫人,亲自来为林家少爷拿庚帖,这等面子,可是苏州城里头一份呢,我们夫人那是怪月姨娘,不知好歹惊了贵客。”
芸香又往里探了探,果见钱夫人正坐上首,芸香怕刘氏起了疑,也不方便与红线多说,便后说了一句,往内屋而去,留红线外听墙角。
“你这丫头做事毛毛躁躁,怎么让你喊个人,去了那么久。”果然一见芸香进屋,刘氏就皱着眉头不满说着。
芸香也不急只,是低低刘氏耳边说了几句什么,刘氏倒是笑了起来,对着下面低着头,还是红着眼芳容说道,“我这也用不着那么多人,既然三小姐那缺了人,芳容啊,你就跟着红线回三小姐院里去,记得可得好好伺候三小姐,要是再出了岔,我可是不饶你。”
“是,奴婢谨遵夫人之命,一定好好伺候三小姐绝无二心。”神色恭恭敬敬,倒是脸色有些不甘,还颇有些狠狠朝芸香瞪了一眼。
“行了行了,我说月娘啊,你也照顾着点二丫头面子,我看啊这二丫头,再继续放你屋子里这般下去,可是得出大事,从今儿起二丫头,就我屋子里住着,我让纪妈妈教三丫头时候,也好好教教她规矩,我们可是大户人家,比不得那些下三滥民户不识规矩。”
说着挥了挥手,示意芳容先去,转头又开始教训起月姨娘俩,倒也不怕外人面前丢了面子。
再看月姨娘,已经气得身子发抖,果不其然手中杯子,又一个没有“拿稳”嗙一声摔了地上,这一会可是屋里众人脸色,都不那么好看起来。
打架是看人数的
如愿见到芳容,跟着红线回了锦西苑,屋中这才又剑拔弩张了起来。
刘氏轻蔑瞧了,坐下手月姨娘和苏雪莹,苏雪莹手里帕,子已经绞得一团乱,眼里还有些怨恨盯着刘氏。
刘氏倒是不意,继续和一旁钱夫人说这话,边说还边笑着,刘氏是认准了,苏雪玫事情一定是月姨娘捣鬼。
既然已经没有办法毁了这门亲事,还不如以此打击西苑人,至少她认为苏老爷并没有那么狠心,以至于不管自己嫡女,至于那苏雪莹婚事,还不是拿捏自己手上,自己想把她嫁给谁就嫁给谁,心里越发这般想着,看向月姨娘眼神里就越是充满着嘲讽。
月姨娘倒是还算稳住气,接过第三杯茶,也不喝随手就放了一旁茶桌上,“夫人想得周到,都是贱妾考虑不周,耽误了二小姐,既夫人这般决议,贱妾只有感激之理,只是老爷那。”
今日月姨娘并没有打扮过盛,皮肤保养很好一头青丝绾了一个反绾髻上,头只着一双喜银步摇摇头晃脑间还有亮光闪,因为是妾不能穿太多鲜亮颜色,不过也就是这般行事,倒是颇得苏仲逸喜欢,都这年纪了,还夜夜休息西苑也不是没有道理。
刘氏一听她提起苏仲逸,眼里也闪过一丝阴狠,但多是不屑,“姨娘多虑了,老爷那自有我去说一声,你就不必担心了。”说完还轻哼了一声。
坐一旁苏雪莹,不似月姨娘般明白底下这些心思,只学得她穿衣打扮,她沉着冷静是半分没有学会,“夫,母亲,我还是还是留西苑吧,省得还要劳烦母亲。”到底还是笑了不过笑很是勉强。
一听苏雪莹话,月姨娘马上脸色一变。
“二小姐说是什么话,您是我们苏府二小姐,哪有老是呆一个姨娘院子里道理,可莫要说出去,白招了旁人笑话,还道咱们苏府连个小户人家都不如。”刘氏还没开口刘氏身边方妈妈却是满口讽刺说道。
“哎哟,瞧妈妈您说是什么话,这钱夫人可还呢。”刘氏虽是这么说,可脸上喜色是怎么都掩盖不住。
方妈妈一听,马上跪下,“哎哟,看老奴这记性惊了贵人,贵人可是莫要往心里去,老奴这是直话直说惯了,一时就没有管住嘴巴,还望夫人责罚。”
不过这请罪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就难说了,钱夫人那也是精明人,又怎么会不知道这其中蹊跷,微笑着表示没有关系。刘氏刚要说话,门口下人,突然急冲冲往里冲了进来。
“夫人夫人,不好了。”
“怎么回事,一点规矩都没有,起来好好说话。”屋中众人都是愣了一下,倒是钱夫人早反应过来。
“既然,大小姐庚帖已经拿了,苏夫人家中想来有事,今日便不叨扰了。”笑着起身告辞。
“钱夫人客气了,过几日我一定登门拜访,还望夫人不要嫌我叨扰才是呢。”众人也起身相送。
等钱夫人走远了,刘氏才皱紧了眉头,“怎么回事啊,这么没大没小,冲撞了贵人可怎么办,平时妈妈是怎么教你们,一点规矩都没有。”说这话时候,却是盯着月姨娘,其中之意可是明白很。
“夫夫人恕罪啊,实不是奴才想要,是是是,前面有人来报说是,说是大少爷和人打起来了,现正被人抬着府前候着呢。”说完吓得全身都发抖,不安擦着额头冷汗。
“什么!一群蠢货,居然还不把大少爷抬进来,还嫌不够丢人现眼么,居然把人放府前,蠢货都是蠢货,还不点把大少爷抬进来。老爷呢,老爷可是知道了。”刘氏话毕倒是一旁月姨娘急晕了过去。
刘氏忍不住又是一声蠢货,“还不找人把姨娘抬回去,都傻愣着做什么,方妈妈跟我去前院,一群不省心东西。”
说到底,这苏文武虽不是她所出,但好歹也是从小养她身边,这要是出了事,可是不止要被苏仲逸骂一顿,说不好这次事情,还会使苏家名声因此坏了,忍不住又心里咒骂了月姨娘等人,贱人生养东西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不仅和自己女儿争宠,还要害了自家名声,怎得不死了一了百了。
等如故知道苏文武出事时候,是刚用晚膳时候,因为古代都流行一日只用两餐如,故只能睡前再吃上一点;免得太早吃晚饭晚上被饿醒。
申时四刻一过;本来如故准备装一装受了委屈样子;要去正房陪刘氏一同用膳,谁知刘氏身边小丫头来回话;说是苏文武受了重伤;怕是一时好不了。
一开始如故也怀疑;是不是刘氏;或者是月姨娘下手,先不说;月姨娘是苏文武生母;是没有理由做这种事,那就应该是刘氏,可是看刘氏反应也不像是刘氏做这事,一是没有道理二是苏文武出了事对刘氏也没有一点好处,除非是刘氏被猪油蒙了心。
如故叹了口气,真是多事之秋啊,一天到晚都有事情发生让人安生不下来。“大堂哥这事,你可有打探到了些什么么?”
红线还没回话,倒是芳容先笑着上前解惑,红线和碧草也不拦着也是笑着站一旁。
“奴婢刚刚去了一趟那边,倒是知道些东西,听说是大少爷为了一个清倌儿,和宋家六爷打了起来,许是大少爷带人手不够,没能打得过宋家六爷,恰逢余家二少爷路过搭了把手,才把人送了回来,没被人打死。”
说到这,稍微停顿了一下,抬眼看了如故一眼,没有什么反应才接着道,“人送到府前时候,已经有些不好了,偏得那些下人不机灵,没及时把人抬进府里,怕是这事也瞒不住,过不了一日这苏州城里上下,都要知道这件事情了,老爷回来后发了好大火,那些怂恿大少爷小厮全部杖毙了,月姨娘被罚了两个月闭门,夫人也挨了骂,倒是……”
“倒是?可还有谁,也受了牵连不是。”如故也有些好奇,怎么,难道这件事背后还真有人不成,可是除了月姨娘和刘氏,还会有谁想要害苏文武不成。
“这倒不是,是二小姐,余家二少爷送大少爷回来时候,二小姐没有回避,二小姐也跟着见了
人,而后听小丫头说起,说是二小姐不知羞,有外男场还这般不知道分寸,说是以后就留夫人房里学规矩,连着二少爷也受了罚,以后没有老爷命令,说是不许再出府不许去西苑。”
如故眼睛一亮,这刘氏这回,可是扬眉吐气了,西苑几个不服管教;这次全受了处分,虽然这么说不许去西苑,可是到底是生母;饶不住他们软磨硬泡;迟早还是要去西苑,刘氏也不可能不知道;只是这次到底是让他们吃了瘪刘氏要嚣张也是不可避免。
不过是个小手段;就能让苏雪莹和苏文颂;都留正房好计谋。
到底;这苏文武对如故也说得不上不好,平时得了什么好书;也会给她送几本,说来也算是个好哥哥,怎么突然就出了这种事
平时虽然听说他也是没什么大出息;可是也决计做不出这样事情啊,他难道就不怕被责罚,这事不管是哪里说起来;都透露着古怪。“不知道大堂哥身子怎么样了,大夫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能好?”
“奴婢方前听人说起,说是大少爷身上;多处骨折脑袋还撞着了,具体说是怎么样;倒是再问不出来了。”
“那大堂哥,现是哪个院子里休养着。”如故想着古代跌打损伤,倒是不太落后应该不至于,还需要她出手,只是到底是自己堂哥,打断筋还连着脉,还是得去探望一二。
“好像是秋霁堂侧院,和夫人离得不远说是方便夫人探望。”
如故听完,点了点头,这也方便刘氏监视。
“碧草你去,准备点何妈妈做糕点,各样包一点起来,一会等用了晚膳,你们跟我去一趟秋霁堂,我要去看望大少爷,也不用准备太多,或者你让何妈妈有时间,就熬点鸡汤什么好。大少爷刚刚受了伤,想来这些东西吃不下,还是鸡汤好点方便食用。”
“你们也别干站着,着看我用,来,坐下一起用吧,今日厨房做这道桂花鱼,可是火候不错,你们也来尝尝,我这不必那么客气。”说完朝着她们三人笑了起来。
“这可不好,小姐要是想奴婢们也尝,可以等小姐用完了之后再赏,奴婢怎么可以与小姐一同用膳。”红线马上站出来,表示不可。
如故也不勉强,“那从我月例里,拿一两银子去置办一桌席面,你们三人再加何妈妈,一同用罢,也免得我场,你们反倒拘谨了。”说笑着夹了一筷子,桂花鱼尝了尝,“记着让他们也给你们烧一道桂花鱼,你们也尝尝鲜。”
锅盖是配铲子的
等如故用完晚膳,天也还是大亮,毕竟这会还是盛夏,总是昼长夜短些。
何妈妈熬了一锅鸡汤,如故让碧草拿盛了瓷饭盒,第一层放了满满一盅鸡汤,第二层放了两小碟子小点心,想着苏文武现身子有伤,这种固体东西肯定吃不怎么下,就又让何妈妈把晚上没有喝山药粥,里面放了些许糖,想来比较可口易用放了第三层。。
芳容和何妈妈看着屋子,自己带着碧草和红线出了锦西苑往秋霁堂去。
虽然天色还是大亮,但到底不如白日时那般清明,有了点日薄西山单薄,空气里还有些水汽躁动,说是傍晚却还是闷闷,有点透不过气来。
走到催雪园,慢慢花木草树多了起来,才搭出了一地阴凉,让人喘了口气,碧草早就知道如故怕热,随身带着团扇,看着如故表情马上扇了起来。
如故回头朝她笑了下,“不用扇了,现倒不比中午,你这扇子还是留着打蚊子才是极好。”
话语间,笑话这扇子风力小,还不如拿来打蚊子管用,倒是气得碧草,真拿起扇子打起蚊子来。
惹得如故和红线直笑不止,“好了,我碧草姐姐,再这么拍下去方圆五百里之内,我可是见不着花儿只见得着草了,哈哈。”
“好啊,小姐近可是越发爱打趣奴婢了,奴婢气力哪有那么大,怎么就只见着草,看不着花啦,小姐是不是嫌弃奴婢愚笨,又年老色衰,喜欢上红线年轻貌美了。”说完还做西子捧心状
指逗得红线追着她,满园子跑,而如故笑得都直不起腰来。
“行了行了,小姐可不敢嫌弃你什么时候你甩了脸,不伺候了,小姐可上哪找个活宝来打趣啊。”
三人打打闹闹,倒显得这一路,不是那么长了,这还是头一让两个丫头感觉自家小姐真才年方十二,平时都板着小脸,这样才像个十二岁小孩子该有样。
临到秋霁堂门口不远处,红线才规矩,把如故身上衣裙,整顿了整顿,面上笑也收了起来,一脸严肃,就好像要面对什么了不起敌人,碧草也小手捏着拳,好似一有人靠近就要出手似得,看得如故又是好笑又有些触动。
三人一走近,门口伺候丫头就看到了,忙上前给如故行了礼,“三小姐安。”
“起来吧,我听说大堂哥受了伤,伯母一定很是担心,这才来寻伯母,不知道伯母现下,可是屋中。”如故声音不低,要是刘氏此刻正屋内一定能听见。
“是谁来了。”屋内果有声音传了出来,不过不是刘氏,却是有些时日没有见到过,伯父苏仲逸。
一想就了然了,今日苏仲逸当众罚了月姨娘禁足,这会又怎么会去西苑,出了事肯定也得安慰安慰刘氏,既然不前院那就肯定是正房了。
心下又有点怨自己,没有考虑清楚,她虽不怕这个伯父,,可是主观情绪就让她不喜这个伯父,而且每回她都觉得这个伯父打量自己眼神都不是那么好,下意识就不想见他,但是现人都门口了,哪有不进去道理,当下扯了个不算太好看笑。
“回禀老爷,是三小姐来探望夫人和大少爷了。”门口丫头也不敢怠慢急忙回道。
“是三丫头来了啊,还不请小姐进来,外头热气未散,侄女儿进屋来才好。”光听着说话倒像个慈爱长辈,要是如故不知道那些事情始末,怕是也要被蒙骗了,强忍着对他恶心,乖巧踏了门栏,走了进去。
一进内屋,就看到苏仲梁,正端坐太师椅上喝着茶,一身宝蓝色儒衫,笑得一脸和气,要不是知道今日发生了这样事,可能还要以为他是捡了金子,多日未见苏雪玫也一旁坐着,脸色有些憔悴,看得出来这几天确实不太好过。
她这大姐姐心大,一直和其母一样,想要嫁个滔天人物,可不得现配了个酸秀才,虽说是余老夫人侄儿,到底隔了门,哪有多少好,想着这里面也有自己“功劳”也就有些不落忍来。
刘氏则坐苏仲梁身边圈椅上,身侧坐了如故二堂哥苏文颂,四人好似刚刚正说些什么,氛围大好,倒让如故觉得有点坏了气氛。至于苏雪莹,怕是也被这大伯父禁了足,倒是这苏雪玬,这几日听说因为苦夏去了姥姥家避暑,难得家中得了几日清净。
众人见如故进来,都笑着喊了她,她也一一见了礼,尤其让她好奇是,她这和二堂哥苏文颂。
他长和苏仲逸有些不大像,倒是偏像月姨娘多些,脸生让如故都有些自叹不如,今年和如故同岁,不过月份比她大了,占了声堂哥口头便宜。
这位二堂哥与大堂哥有些不同,大堂哥平日行事作风不好,经常会被苏仲逸责罚,也不好好跟着先生讲学,说起来都十四岁了连县试都没有过,而这二堂哥就不同了,早十岁便是童生了,大家都说,今年乡试也是稳稳,自然家中,便都看中他些,不太看得起那个没有出息大堂哥。
见着苏文颂,当然免不得要多说些话才好,一时屋内又气氛活络了起来。
众人互相问候了几番,如故才道了来意,“刚刚用膳,听说大堂哥出了事,如故心中有些忐忑,想来伯母就是如此,便让何妈妈熬了鸡汤过来也好与伯母压压惊,碰巧何妈妈还备了下点心,如故便想着拿来,大堂哥吃吃也是极好。”
刘氏,果然也很给面子夸了起来,“你看看你看看,我就说我们三丫头会疼人了吧,老爷早前可还说,怕三丫头给我添麻烦,你们瞅瞅,哪有那么乖巧懂事麻烦。你呀,都是要出嫁人了,平时还不如你妹妹知道疼人,都怪母亲以前太过疼你了,以后你可得多和你妹妹学学。”
“父亲,你看母亲那样,有了三妹妹便是连女儿都不要了,这左右着女儿也要出嫁了,省得这挡了母亲眼咯。”
这话说好不有趣,如故也有些好奇起来,怎么这苏雪玫,就突然想通了肯嫁了,而且看那娇羞样,明明是自己愿意,倒是让如故有些被亮瞎感觉,不禁身子一僵,这怎么看都觉得像是第二个刘氏啊,倒是有些苦了那位林公子了,如故心思不好想着。
“你呀你呀,你母亲说对,你就是被父亲母亲宠坏了,平时什么都不干,你可真要学学你三妹妹,这般孝顺贤惠才是。”苏仲逸笑一脸和气现这么看来倒真有点像是个慈父样子。
如故刚要感慨一下,却见他话锋一转,“说起来,我前几日倒是收了二弟好消息,说是这仗今年就有了点眉目了,可能年底就能大胜回朝了。”说完意味不明,朝着如故大笑了起来。
如故心下一惊,果然自己合他们这一家子,都是不对盘,只要一碰上这几个倒霉货,什么好心情都要没了,什么叫好消息,他可真觉得自己是个一门不出二门不迈大家闺秀,两眼一闭双耳一遮什么都不知道。
居然敢明目张胆,说瞎话框自己,气得如故差点忍不住要上去揪掉他一把大胡子。
心里这么想得,面子上却不得不装出一副惊喜模样,“伯父说可是真。”说完还要配合让眼眶看上去红一点,才能显得逼真。
果然一见如故模样,苏仲逸笑得为开心了,“这当然是真了,伯父怎么会骗你呢。”
刘氏见此也是配合笑着开口,“这可得恭喜三丫头了,二爷一朝还朝,伯母可还得多依靠三丫头呢。”说着也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掩着嘴角笑了起来。
如故嘴角,不可见抽搐了一下,这一对可真是绝配,谁敢说他们不合适她一定一人一锅铲子。
“说起这个,仙芝啊,二弟还信里提到,说三丫头年岁也到了该说亲时候了,他多时不家中,也不知道有没有合适儿郎,你可得把三丫头婚事,看得和几位丫头一般重要是有好就与我说,我定要亲自去相对相对,可不能辜负了二弟重托啊。”
苏仲逸这话一出,如故便傻了,怎么能有人这般不要脸,便是打死自己,自己也不会相信自己爹爹会拜托他,让他给自己谋划亲事,他又拿捏住了自己,不可能问他要书信,而且他也说了只是相对相对,自己又没法拒绝,心里一下就慌了起来。
要是苏仲逸真豁出去,不管她想法,就说是按了苏仲梁意思,要给她找个夫婿她是真没有办法。
难道,还能去找他爹爹对峙不成,对峙?如故眼睛一亮,他要是真知道爹爹已经不好了,又说是有了书信指示,要给自己找个夫家,将自己生生逼到了那一步,她也只有逃出去这一步子能走。
心里不免定了坏打算,面子上却故作害羞低着头,认真思考起来这件事可行性,首先要有机会才能逃出去,其次要有人配合自己,一时他们说了些什么,倒是有些听不进去了。
说谎是要草稿的
“母亲,别打趣三妹妹了,三妹妹这头再低,可是要跌到地里了。”苏雪玫娟子捂着嘴角笑,眼里却一点笑意都没有。
如故也不甚意,这一家人想法,千奇百怪重要是谁都不信任谁。
苏仲逸和刘氏是结发夫妻,可苏仲逸嫌弃刘氏生不出子嗣,又嫌弃她虽是四品内臣嫡女,却因说不上话,一直不能帮自己仕途上再进一步,所以平时苏仲逸有主意,也宁可与月姨娘商量也不愿和她这个正房太太合计。
而苏雪玫,因为这次婚事,恨透了刘氏觉得连她也不为自己争取,要她下嫁一个酸秀才,祖上还没有一点依靠,而对于苏仲逸,则是因为他向来就对嫡出两个女儿,不如西苑那几个庶出好,就算得了间隙也实属寻常。
至于苏文颂,说他年纪小,对着这些不懂可以说得过去,可是他是家中庶次子,要是刘氏真再生不出儿子,以后迟早是嫡子,他又怎么会没有心事。
这么想来,想要钻他们心里空子,也不是没有机会,只是还需好好谋划一二。
说了一会话,如故便起身告辞,也没有自找没趣往侧房去看望苏文武,倒是起身时候苏文颂笑着送自己出了秋霁堂,要说这府上有哪个人是她看不透,倒是这个只比她大一个多月苏文颂。
他到底是求什么,还是他真这般无所求,如故也回了礼,“二堂哥留步,夜色已经半暗,二堂哥还是不要送了,”说完也不等他回话,带着碧草和红线转身离开。
笑话,她又不是傻子,现月姨娘正是众矢之,她可不能上赶着去讨这个麻烦。
已近戌时,天色已经差不多暗了下来,红线提了灯笼如故一路走去,盯着那飘摇不定烛心,却发起了呆来,其实刚刚想不过都是些妄想,现想来不觉有些可笑。
第一,她如何能逃出这府去,就算真算计对了,让她逃了出去,那院里跟着自己这些人该如何,她们不比自己要是真出了这种事情,是绝对没有活命可能。
第二,她出了院子要往何处去,假使让她逃了出去,先不说她从来没有这苏州境内呆过,只要苏仲逸一发现自己不见了,肯定会派人来寻自己,自己又该往哪里躲。
第三,她想要去西北,又该如何去,这是古代不比现代,现代你想要离家出走,一张机票便好,可是,这只能以马车代步年代,她想要去西北又是谈何容易。
如故深深感到了一种挫败感,这是一张无形网,又密又麻好像一早就编织好了等着她来钻,一钻进去便会喘不过气,一点一点被吞噬干净。
“小姐,小心些脚下。”眼看着如故就要跌倒一旁,碧草连忙拉住了她。
“小姐这是怎么了,一脸魂不守舍。”碧草见了如故神情,疑惑喃喃自语起来。红线只是看着摇了摇头,示意碧草先不要路上说,只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扶着如故往锦西苑去。
好一会,才到了锦西苑门口,门口何妈妈和芳容,已经提着灯笼那等着了,如故这才心里好过了一点,笑着迎了上去,“妈妈和芳容姐姐,怎不屋中要来这外间,岂不是今日我不,这院里蚊子没有喂饱不成。”
弯着一双杏目,好不俏皮可爱,哪里还有刚刚路上时阴沉。
“小姐说是什么话,老奴这等小姐回来,本来就是应该,小姐许久没有晚间出门了,可有被蚊虫咬着了。进屋子,芳容你去打些水来,红线你去把那玉肤膏拿些来,就放床头那个小匣子里个别拿错了。”
看着何妈妈这么忙里忙外,倒是弄得如故有些好笑,自己血型大概是型,他们都不会特别招蚊虫,可是自己,只要一到晚上,就是个没有盖罩子,会随处移动大肥肉,也难怪那些蚊虫会扑上来咬一口了。
“小姐可算是笑了,妈妈可是不知道,小姐这一路上可就没有笑过,一张脸板着就好像被饿了三天似得,可把奴婢吓坏了,小姐还是多笑笑好,省得奴婢天天担惊受怕。”碧草没有被安排到事情,却也没有闲着又是端茶倒水又是擦椅子。
如故看着心里有些活,虽说这陌生世界,什么都没有得依靠,却有这么几个人是要依靠着自己,他们心里自己笑自己苦都牵绊着他们,心下不觉暖暖今日事也就没有那么迷茫起来。
“行了,我是怕了你这个小丫头了,嘴里是没得饶人,没有好好管你,居然都会到妈妈那打小报告了啊。”
何妈妈听了,却是极为赞同碧草话,“小姐也是这才都大啊,都还未及笄,想当年夫人,像小姐这般大时候,可是天天只知道,有什么法子让老太爷匀她出府去玩,哪有小姐这般心事重,小姐有事就与妈妈说,妈妈到底经历事情比小姐多,就算不如小姐这般聪慧,也好笨事做了一箩筐省得些好歹。”
何妈妈是如故生母汪氏乳娘,后来汪氏去世了,苏仲梁对家中奴才,都不甚放心连如故乳娘也被遣走,就一直如故身边伺候着,倒算是如故半个家长了,她有时说起话来连苏仲梁也得听了三分何况是如故了。
“妈妈说什么话,要是这世上,连妈妈都是愚笨了,那哪里还有聪慧人了,妈妈可不能只听碧草这个坏丫头话,我可不就是准备回来与妈妈商量事情么,哪里敢嫌弃妈妈不是。”
说话间红线和芳容也都拿着东西走了进来,如故使了眼色,她们也不说话,只是回身把屋门关紧了插了门栓,才迈着碎步走了进来。
芳容放下脸盆,走到梳妆台前帮如故拆头上发髻。
“小姐,奴婢听了小姐吩咐,刚刚使了点碎银子出府去了绮罗坊,说是给小姐送花样子,见了七娘子,七娘子说大约还有半个月左右会有京城来人,来问两浙知府要粮草,押送粮草人听说有些来头,现还不知是谁,只知跟着一起押送是四品都司姜容与从五品守御所千总沈青贺。”
“哦?妈妈这两人你可听说过。”如故自己接过脸帕擦了几下脸。
碧草便上前,拿了些小瓷瓶,里面是她兄长京城时候,看着别人家小姐都有,便也让人替她寻来花露香精,碧草熟练给如故抹上,又轻轻揉了揉做着脸部按摩,这些花露大多都是活血美白什么,如故闻着味道不难闻便也习惯了。
何妈妈京城呆时间也不短了,自有自己关系网,当然也会有些见地。
“小姐大约不知,说来也巧了,这两位大人,和我们家老爷还都有些交往。这都司姜容和老爷算是同年入朝为官,只是平时走动不多。而那位千总大人沈青贺倒是关系匪浅,当年沈大人还是个兵卒,便是跟老爷营下,之后多受老爷提拔,才有今日成就,但是当今圣上不喜官员间私下联系太过密切,所以这事儿知道人也不多,老爷和沈大人也是要避嫌。故而这事倒也有些眉目。”
听了何妈妈话,如故倒是少了些担心,且不说那姜容会不会帮着送东西,那沈青贺是绝对会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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