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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马-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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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张角的身手并不高强,所以那个小头目已然退出他的近前。

“啪!啪!啪!”

与此同时,大堂之内响起一阵掌声。

两个大汉出现在厅堂之上,一左一右,封锁了张角退出去的前后门。

来的两个人正是黄忠和关羽。

而那个小头目也不是别人正是金城麴义!

“你?”张角突然抬头望向正门之后,似乎猜到来人一般,开口问道。

“嗯。”皇甫岑脚下犹豫,听见张角的声音,他才跨步而入。

“真的是你?”张角似乎发现什么特别可笑的事情,扔掉手中的兵刃,身子突然瘫软的做到一旁的椅子上,双目微微闭紧,不在反扑,也不逃窜,只是安静的待在那里等待着什么。

皇甫岑低着头,此时心理有如打翻五味瓶一般,挥挥手,斥退黄忠、关羽,道:“你们先出去一下。”

黄忠瞧了瞧关羽,然后踟蹰不语。

麴义则是握着兵刃对着从外涌入的族人,望向皇甫岑,道:“大人,这个人可是朝廷要犯,眼下正是我们生擒此人,斩杀此人之时,你怎么能?”

话还未说完,麴义便瞧见皇甫岑瞪过来不容置疑的目光。

“出去!”

皇甫岑的再次开口,同麴义的冲突已经一目了然,似乎麴义不应,皇甫岑都有可能同麴义兵戈相见。

黄忠和关羽也很诧异,没有想到一路上皇甫岑对麴义都很客气,甚至让两人误以为,皇甫岑要招揽张角,却没有想到此时竟然不顾及麴义的面子,当着这么多人斥责,犹豫片刻,两个人把麴义驾到一旁,开口相劝。

麴义却纹丝未动,他的眼里只有张角,没有皇甫岑。

“你放心,此事一了,决然不会再有黄巾太平道!”皇甫岑对着麴义&解释后,然后挥挥手。

黄忠和关羽心中明了的把这些人带下去。

“你又何苦如此?”张角双目还没有睁开,依旧紧闭双目,嘴角微挑,笑道:“这样会加重你部下的猜忌!”

“他不是我的人!”皇甫岑否定道。

“不是你的人?”张角一惊,惊呼道:“这种事情,你敢让外人来?可惜了,可惜了,看得出,这个人是个将才,方才他举止言行都看不出破绽,而且他的步卒封死的几个方向显然都是受过指点的,如果不是他们,或许我可以逃走。”

“放心。”皇甫岑走到张角的近前,叹息道:“经此一事,他会归入我的麾下!”

“哦?”张角一笑,道:“你如今的信心很足啊!”

“你不还是一样。”皇甫岑突然转回身,面对着张角,道:“如果你想走,你早就走了,为什么等到现在?”

听闻皇甫岑这话,张角转回身,敲击桌子的食指突然停止,抬头望向皇甫岑,脸色的笑容消失不见,语气无比凝重的问道:“失去广宗城和广平城,我还会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吗?连你都背叛了我,我还有机会重新来过吗?”突然,张角起身,站起来让自己的脸贴着皇甫岑,冷声道:“我只想看一看如今的河东太守、白马都尉是不是曾经那个落魄的孩子,是不是忘恩负义之辈!”

第六十五章 抵天之柱

广平。

激战了整整一日的广平城再也没有了往日的生机,弥漫的硝烟,燃烧的战旗,流淌着的鲜血,勾勒成一副凄惨的画面。

战争还在继续。

广平城内外,上下都在拼命厮杀。

只为了求生的希望。

“师父。”阙宣撇掉怀中同伴的死尸,目光坚毅的转回身,望着几百步之外的西凉铁骑。

皇甫嵩的西凉铁骑,确实不是这些流民能够抵抗的,身旁的同伴、战友慢慢全部倒下,躺在自己面前能剩下的人所剩无几,每个人的双腿已经不再打颤,开始慢慢忘却最初的恐惧,还有最初的担惊受怕,现在他们反而保持着一颗坚贞不渝,死志不退的信心。

死,义无反顾。

但,皇甫嵩和他的西凉铁骑却没有丝毫的手软,他们这样来回左右冲击已经不下数十次,面前能留下的黄巾军都是精英。

但皇甫嵩决然没有手软的可能,因为皇甫嵩知道自己的目的是什么。

阙宣领命抵抗皇甫嵩的大军,坚持了整整一个时辰,却不见城下有何动静。地公将军——张宝,破城依旧不利。

而他知道这一次,也许就是最后一次坚持。

阙宣环视一眼身旁的同伴,高举手中兵刃,撕开胸膛的衣襟,亮在太阳和马蹄下,双目嗔裂,回身给张宝的方向,狠狠叩了一个头,喊道:“师父,徒儿不能完成你交给我的任务,徒儿无能!”

阙宣一旁的黄巾道众转头瞧着阙宣,默默不语,学着阙宣的样子,冲着广平城下,那依旧在浴血奋战的同伴,那里有他们兄弟姊妹,也有他们老父幼子,从前他们害怕、畏惧朝廷,可是他们在张角的带领下开始了反抗,虽然如今走入绝境,可是他们无怨无悔,他们不懂那些什么大义名分,可是他们清楚这个世道,这样死总比压迫死强。

“今天,没有人可以摧毁我们的决心,也没有人能冲过我的阻拦。”阙宣高举手臂,脸色无比凝重,语气沉重,本是低着的头,缓缓抬起,瞧着面前越来越近的铁蹄,他对天呐喊,“除非,我阙宣倒下!”

“对,除非我们倒下!”

阙宣喊完,他身旁的黄巾道众仰天呐喊,纷纷握紧手中兵刃,义无反顾的冲向面前这些本就不可阻挡的洪流!

皇甫嵩冲在西凉铁骑的最后,他听着面前仅仅不到数百人的喊声,嘴角辛酸的一挑,这些人的胆气让他佩服,他终于可以理解为什么皇甫岑要极力挽救这群暴徒流民,可是皇甫岑也清楚,自己身处的地位。

“注意——冲!”

……

广平城上,张颌扔掉手中的兵刃,从旁捡起大汉苍龙旗,目光极远的望向那身处人流深处的黄巾道众。

身旁的白马老卒也慢慢停止了防御的动作,就连城下攻城甚紧得张宝也忍不住回头观望身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呸!”张颌狠狠吐了一口,不知道是血水还是泥土什么的,反正现在他恨透了眼下的战争,以往他们杀胡,救汉,如今他要对一母同胞,没有反抗能力的百姓出手,他张颌还从没有打过这样的战争。

白马老卒并没有因为朝廷大军的到来而又任何高兴,这一次,他们没有昌黎城上那高兴的欢呼,甚至连一丝喜悦都没有。反而,每个人的心头都有些不是滋味,有些新兵眼眶还红润的不得了。

没有坚持,等到胜利后的喜悦。

没有打败数倍于己敌人的庆幸。

没有……什么,都没有!

每个人都扔掉手中的兵刃,似乎一下子放弃了抵抗,现在就算是张宝爬上城池,他们也不会有任何动作。

他们心寒的瞧着,朝廷的铁骑踏过那些黄巾流民的尸首。

这场没有胜负悬念的战斗就这么出现在眼前。

广平城下的张宝,瞧见阙宣带着手下仅剩不多的人,冲向那黑流一般的铁骑。他们死,也要义无反顾!

张宝心理最后的那一根弦随着阙宣消失的身影慢慢崩溃,张宝身子慢慢停止。

面前,黑色的洪流已经越来越近,再也看不见阙宣的身影。

张宝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话,或者怎么做,现在他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

身前,身后。

广平城一时间破不开,而黄巾的退路已经越来越少。

“地公将军,我们撤吧!”

张宝恶狠狠扫了眼劝自己退的小头目,难道就该这么撤退吗?难道眼下广平城就破不得了吗?难道黄巾太平道的路走到尽头了?

“地公将军,撤吧!撤吧!”

张宝默默无语,身旁的黄巾道众已经越来越害怕。

“婕儿,婕儿还在城内!”

“地公将军,我们这么多人的性命都掌握在你的手里,难道你就这么忍心看着我们死吗?”

“不行,不行。”

“将军,难道我们这么多人的命竟然比不上少主一人?”

“这。”张宝心中一动。

“将军,请速速做主!”身旁小头目跪倒在地,紧接着许许多多的黄巾道众跪倒近前,目光殷切的望向张宝,一字不言!

“将军!”

……

这一声声呐喊仿佛就像是要洞穿张宝心理最后的防线,张宝狠心的回望城池,然后“扑通”跪倒,仰天长啸道:“黄天啊!为什么?为什么?”没有回答,张宝眼角泪水滑落,冲着广平城内狠狠地叩响头,心中在流血的心思道:“婕儿,叔父对不起你了!”

“走!”

张宝一声落下,身旁的黄巾道众纷纷收拢队伍,拿回自己的兵刃冲着远处慢慢逃避。

“走!”

……

广平城门内,地上倒下数十人的身影,仅剩下的人数也不过十个人左右。

徐晃这头,也只有两个白马老卒同徐晃站在城门前,一步不退!

“你不错!”张婕儿已经听到城外那数声呐喊,还有朝廷的铁蹄声,她知道,叔父张宝要撤退了,朝廷的援军到了。破广平城的机会已经没有了。但是面前这一手摧毁自己计划的徐晃,让她不由自主的望向他,苦笑道:“白马义从能有你这样的人才,真不枉费他一番功夫!”

张婕儿这话味道千奇百怪,不过徐晃没有兴趣,并不在意,盯着张婕儿,一动不动道:“你放心,广平城不会是你们的!”

“我知道。”张婕儿在身旁人奇怪的目光中突然收回自己的兵刃,嘴角苦笑了笑,道:“打到这里,我才想明白,这里根本就是一个陷阱!”

“陷阱?”不论白马义从还是黄巾侍卫都是一怔。

只有徐晃一副早就料到的表情,笑笑道:“知道就好!”

“我只想知道皇甫岑什么时候走的?”

“两天前!”

未等徐晃有动作,从城下冲下来的张颌嘴里边喊边道。

他这一连串的动作很快。

张婕儿本是不动的身子,在听到这个答案后,却突然杀向另一个方向,嘴里头还不忘喊着,“快撤,广宗有变!”

……

“那你看我还是不是你口中的抵天之柱吗?”皇甫岑拿过一把椅子,端坐在张角的对面,微微笑道:“怎么,从哪里弄来的椅子?”

“还不是河东那里。”

“马元义他们?”

“不是。”张角就像是在叙旧的聊道:“郭太他们。”

“哦,说起郭太,我差一点忘记在白波谷还有事端,幸好,河东还留下一千白马新卒!”

“留不留下,单凭郭太他们还能对你造成威胁吗?”张角摇摇头,苦笑道:“不过,你说的不错,这一次我败的很彻底。”

听闻张角这话,皇甫岑突然起身,徘徊踱步,久久不语,最后目光落在墙壁的挂饰上,默默念道:“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

闻听此言,张角的目光流转。

“你还记得这句话?”皇甫岑似乎很意外。

“意外吗?”

“嗯。”皇甫岑老实的点点头道:“如果你还记得我这句话,不至于走上今天这一步!”

“那你的意思是说,我们之所以败的如此彻底,难道就是因为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吗?”张角抬起头,瞧着皇甫岑。

“应该是。”被张角这目光盯得不是滋味,皇甫岑有些退缩的说道。

“可是,我怎么总觉得我不是败在这句话上。”

“那。”皇甫岑停顿一下,手放在一旁的门框上,回身问道:“那你以为败在谁的手里?”

“你喽!”

“你太看得起我。”

“不是看得起。”张角怪异的笑了笑,伸手指了指城外那隐隐传过来得吼声,道:“你听听,那是什么声音?”

“什么声音?”

“是你的部下孤军奋战的声音,是你的友军在抢夺你们功劳的声音。”

“不是。”可是皇甫岑知道张角说道痛心处。疲倦的叹了口气,他仿佛觉得自己已经筋疲力尽,脚早就麻木沉重的不像自己的。要不是广宗城内的张角,要不是广平城内的张颌、徐晃,要不是广平城外的屠夫皇甫嵩,等等,自己也不用这么辛苦的来到这里。“我的白马义从……我的白马义从……整个大汉,决然不会只有我们一支白马义从在殊死搏斗。只是他们都没有我们做得好,没有我们的一致信念。”

“自欺欺人!”

“不是,不是!”

第六十六章 恩断义绝

广宗。

“到了。到了。”当瞧见广宗城上的战斗依旧持续,张飞兴奋的抓紧戏志才的肩膀,笑道:“咱们还没有来晚。”

被张飞抓痛的戏志才脸色如苦瓜似的,嚷道:“叫唤什么,去让公孙将军退下来,把抛石车抬上来!”

“好嘞!”喜悦的张飞急速上前去寻公孙瓒。

此时,刘备也看到戏志才和张飞,这两部分人喘着粗气,上下不匀的朝着广宗城攻来。

“来的正好。”

戏志才也来不及解释,对着刘备吼道:“鸣金,让他们都退下来,我们用抛石车砸开城墙!”

刘备大惊,想问问这抛石车是什么玩意。

但戏志才哪里有时间给他解释,不等刘备令下,对着队伍之中的士兵,吼道:“还不鸣金干什么?”

……

“你不要妄想挑拨离间。”虽然皇甫岑清楚知道张角说的是事实,大汉已经糜烂到骨子里。而现在所有人都在看,中枢权利的争夺远比黎民生死意义大。这一次大汉能够有士人、豪强率兵镇压,又何尝不是因为他们想借此时机重掌权利。

“我不挑拨。”张角摇摇头,笑道:“即便我不说,事实却已经摆在面前。”

“事实?”听闻这两个字,皇甫岑忽然觉得好笑,肩膀微微一动,看着张角道:“那么眼下太平道走入绝境的事实是不是也摆在了眼前?”

面对皇甫岑的步步紧逼,张角脸色一阴,转头看向皇甫岑,质问道:

“你忘了当年是谁把你从难民之中救出来?”

“你忘了当年又是谁把你收留在自家府邸?”

“你又忘了当年又是谁允文允武的培养你成材?”

“是我。”张角猛然转回身,盯着皇甫岑,手指对准自己的眉心,道:“可是,这些年我等到了什么?等到你同我倒戈相见,等到你带着你的白马义从来取我的项上人头,还是等到整个太平道都毁在你的手里?”

“呼呼。”

皇甫岑努力的抑制自己颤抖的身体,却掩饰不住他胸口那急促的呼吸。

瞧着皇甫岑不言不语,又不做动作,张角突然痛苦的一笑,手臂轻抬,指向皇甫岑道:“昔日,我本以为你会继承我的衣钵,成为太平道后续首领,可是你看看,你都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严政、邓茂、程志远、高昇……他们,即便不认识你,你不会不认识他们吧?可是,他们却都是死在你的手里!”

皇甫岑依旧默然不语,事实摆在眼前,那些人虽然不是自己亲手杀的,可是却因自己而死。

“唐周告密,有没有你的份?”张角突然瞧向皇甫岑。

皇甫岑点点头,其实唐周被揭发,确实有自己作祟的因素,皇甫岑不想因为自己而改变历史轨迹。

“好。好。好。”张角心酸的点头,望着皇甫岑,突然伸手喝道:“你说,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我!”

“呃……我是没有。”听见张角这突如其来变换的口气,许久,皇甫岑无奈的摇摇头。却忍不住解释道:“如果你依旧顽固的认为太平道能走到这一步是我造成的,我无话可说。”

“哼!”张角鼻子冷哼,其实他脑海里的意识非常清醒,他已经认同皇甫岑的观点,太平道的衰败,还有黄巾起义的失败,其根本原因却是领导者的问题。可惜,他现在才看清楚,而整个太平道上下,除了自己,沦落到现在都没有人能看得清这个问题。唯一能看得清的只有皇甫岑而已,偏偏这个人跟自己关系非同一般,却没有加入太平道一天,所以自己方才所骂的那些话,又何尝不是有些牵强的成分。缓了片刻,张角终于重新开口问道:“我一直不明白。”

瞧见张角平复心情,皇甫岑抬头瞧着张角问道:“有什么不明白,你说!”

“我一直不清楚,以你当年的年纪,不过幼龄之童,为何看的如此透彻,而且,是不是因为你早就看到了结局,所以你虽然身在我张角的府邸,却重来没有出过一谋一策?更甚于,终身不入太平道,更甚,你连叫我一声师父都没有?”

事到如此,皇甫岑也没有什么好解释的,点点头道:“不错,我确实看到了太平道今日的下场。不过当年,我也曾劝诫过你们,可惜……”

“可惜……人人认为你是个黄口孺子!”听到皇甫岑的解释,张角释然的走到皇甫岑近前,问道:“为什么你能看透,我也不问了,我只想知道,如果太平道交给你,你会怎么做?”

闻此,皇甫岑苦笑的摇摇头,道:“不可能的,太平道不会成功,以现在的环境,纯粹的农民政权基本不可能!”

“没有一丝可能性?”

瞧见身若抽离精神一般的张角,皇甫岑觉得过意不去,开口解释道:“有,但最后的可能还是眼下的大汉,你的大同思想太超前了!”

听见皇甫岑这般答案,张角的一下瘫软,身子斜靠在地,失望的叹了一口气。

皇甫岑并不看张角,其实不用张角,即便自己那个时代又何曾大同过?政治这东西,决然不是自己所想象就能建立的。

“眼下该怎么办?”

“放弃。”皇甫岑决绝的语气,绝没有因为同情面前这个曾经培养自己的老人,而有任何的藏拙,反而语气犀利无比!

“好!”许久,张角拍案而起,走到皇甫岑的面前,突然笑看皇甫岑,慢慢道:“现在我清楚了,为什么,你会来此!”

被张角戳穿,皇甫岑掩饰道:“当然是师徒决裂,杀人立功!”

“何苦口不对心?”张角反问道:“其实你心中装的比天大,比地大,也只有你的心中才装着这里黎民百姓!虽然我不清楚(W//RS/HU)你为什么,可是枭雄的胸韬晦大志也不是我们这斗升之民能够猜透的,不过,有你在,我死则足矣!”

“嗯?”皇甫岑疑问的看向张角。确实,正如张角所说,自己的心中藏着天下黎民,虽然这对穿越者来说很可笑,可他毕竟从那个时空过来,他清楚黎民百姓的痛苦,而且年少时遭人抛弃,又何尝没有受尽人间冷暖,黎民百姓的痛苦,他清楚的很。可是张角这么说,是为什么?难道……

“我太平道上下道众数百万,我死虽然黄巾覆灭,却不见得能作鸟兽散,可是朝廷却不会对他们手下留情,而只有你在,他们才会有条生路,多余的话我不想说,我只想告诉你,我张角把要把太平道数百万道众百姓的性命交给你,他们日后做良民、暴民皆在你一念之间,而且,我相信,有你在,我们还会有机会‘天下大同’。”

“天下大同”。

四个字再出,皇甫岑身子一颤,凝望张角。

“你应是不应?”

皇甫岑摇摇头,他不能应,因为他的目的只是救广宗城百姓的生死,却没有其他奢求。而且,他也不能忘记“夜半前席”灵帝那一番长谈!

“扑通!”

一声响起,张角突然跪倒在皇甫岑的面前。

“扑通。”

皇甫岑见此,心中一颤,张角对自己来说,那是亦师亦父的角色,十年间的接触,虽未言明关系,但皇甫岑早就把此人当做自己至亲之人,甚至要比安定皇甫家的感情还要深。皇甫岑跪倒,拉住张角的手,道:“这是干什么?我们是敌人,我是来取你人头的。我忘恩负义,我背信弃义,我本该……”

皇甫岑激动的语无伦次,却被张角抓住手臂,制止道:“什么都别说,你听我说!”

“呃。”

“虽然你如今走上另一条路,可是我直觉相信你会把我的思想传承下去,即便不能天下大同,却也好过如今的朝廷当政。别跟我说什么你没有野心,我也没有野心,可是时势造英雄,命运逼着你走这条路,你无路可选。所谓的天地君亲师,又有哪一个感情在大义面前撑得起来?你的家人,你的老师,还是你的爱人?不,他们都不能。如果……日后,你能掌控时局,我希望将来会看到天下苍生在你的带领下脱离水生火热!”

“不。”

“你没得选择。”张角脸色突然狰狞,激道:“如果你觉得欠我的,那么就把这数万百姓安顿好,带着他们走出新的一条路!”

“可是。”

“你别忘记,你欠我的!”

皇甫岑话还未完,却已经瞧见张角的胸口已经插着一把兵刃。

张角,自尽了。

皇甫岑还想在说些什么,此时,城外已经被抛石车砸塌,大批的汉军已经涌入广宗城。

守在府外的黄忠、关羽、麴义急速的跑进厅堂内,瞧见躺在地上的张角,他们明白张角死了。

关羽上前,拉着皇甫岑的手臂,道:“大人,快走,他们来了。”

皇甫岑慢慢放回张角的身子,眼眶中的泪水一直打转,现在他十分清楚被公孙瓒和刘备发现后会有什么样的误会,眼下,他要偷回广平城,然后带走自己的部队,当然如果能把这大批鸟兽散的黄巾军收拢回河东自然最好不过。

“大人,再不走,来不及了!”

“大人。”

……

刚刚登上广宗城的公孙瓒和戏志才就已经听到了张角身死的消息。

天边的烈日转落,本应该是万盏华灯初上的时候,断壁残垣的广宗城内,四处飘荡的都是白纸银灰,忽明忽暗的纸花化作一只只蝴蝶开始渐渐飘走。街头巷角里传出阵阵哀鸣和哭泣,在北风羌笛的吹奏中倍感凄凉。

“不知又是哪家死哪家活?”公孙瓒脸上的笑容很不协调,比哭都难看。

“死的悲哀,活得又能好到哪里?”刘备盯着远处那紧紧相拥的两夫妻,只不过那男的手臂已失,从今以后的生活该是难上加难。

公孙瓒的脸色突然绷紧,他发现从城西,一行几十人正急速离去,而领在最前头的几个人正是……

城外的不远处。

“对不起,对不起。”皇甫岑泪如雨下,手中的佩剑不知何时滑落在地。天上的雨水如倾盆大雨般瞬间开始从天而降,冲刷着整个广宗城,冲刷着每个人的恨与悔,血水、泪水、汗水、雨水混成一片。

一场逼不得已的起义,只因朝廷的腐败无能,手无寸铁的他们拿起仅有的锄头、木棍掀开了中国历史上规模迄今为止最大的起义。也只因为一点点的利益熏心他们忘乎所以,在没有掌握政权的时候开始腐化,他们失败注定了他们的劣根性。学过历史的皇甫岑并不是为了黄巾起义的失败而悲伤,也不是为了亲手斩了张角而悔恨,他只是悔恨历史往往就是这么无情,有些本来是枭雄之志的他们却不得不被历史的浪潮殷灭。

张角,也是皇甫岑生命里的一块基石。

有些人不管目的如何,但是甘于为他人铺路就已经让皇甫岑自愧不如。虽然现在没有人知道,张角是谁,又是为谁杀死的。

只有皇甫岑悔恨的泪水被雨水冲刷。

同样的不远处。

张婕紧紧地握住双拳,白皙的双臂之上青筋隐隐暴露,当她听见父亲身死的消息,整个人的身体里的怒火就在燃烧。就要吞灭面前的官军,即便是那个曾经让她心动的皇甫岑,她也只想杀之为快。

“咔嚓!”

天空之中一道闪电划过,劈裂整个天际。似乎每个人的心都有无尽恨意,不得舒展。

“皇甫岑,你记着,从今起,你我恩断义绝!”

第七集(一) 诛伐必深

第一章 羌氐之乱

阳春三月。

春风吹拂河东大地,一望无际的田地上,百姓开始耕种新的果实。

自从,皇甫岑主政河东,从光和四年,到如今的中平四年,整整七个年头,期间经历了河东大水、黄巾之乱,短短的七年间河东大变。期间,皇甫岑的爵位虽然没有升迁,却得到天子刘宏的重信,从广平撤军后,皇甫岑上书天子,对黄巾军施行招抚,使得百万黄巾蛾贼重归汉民。又多次上书,对天子施行的以暴制暴的聚敛钱财也曾反复提及,天子刘宏也渐渐废弃西园官邸,买官卖官也基本上杜绝,并从鸿都门、六艺学社此类不被天下士人承认的学府提拔人才。当然,天子刘宏并没有放弃对士人的打压。只不过,期间应该出现在交趾、江夏、武陵等地的叛乱并没有发生。

天子也暗中效仿河东之政,慢慢渗透,虽然现下效果并不明显,却已经有了好转的苗头。

唯一没有改变就是,南宫失火,天子重修南宫,此举引起朝堂上下一致的反对。

皇甫岑曾有心上书,却被戏志才、程昱阻止。

河东无患,可自从董卓从河北大地败退之后,羌氐之地在同年十月便迅速爆发了以边章、韩遂为首的叛乱。

朝廷急速征调皇甫嵩剿匪,却效果不佳,这场叛乱整整持续了三年,眼下对朝廷的消息颇为不利。

皇甫岑同一旁的乡亲们下地耕作,脑海里却想着该如何拯救泱泱大汉,难道真同张角所说,没有挽救的可能了吗?还是一定要重新推翻这些,从头再来?

皇甫岑的思绪毫无头脑,却被身后的一声呼唤唤醒。

“大人。”

听见身后的呼唤,皇甫岑放下手中的活计,把抹布搭在后背上,走上土道,来人正是戏志才,瞧着戏志才,皇甫岑漫不经心的问道:“怎么,从中山回来了?”

“是啊。”

戏志才抬头瞧了瞧皇甫岑,笑道:“还不是你执意收留那么多流民,否则怎么再会从中山求援。”

戏志才说的是黄巾之乱后,皇甫岑在河东收拢河北流民,当时很多黄巾蛾贼无家可归,又听闻河东民风富足,所以才从各地聚拢到河东。而皇甫岑曾经答应过张角安顿百万流民。所以,尽管这几年河东粮食丰收,却不得不去中山甄家借钱、借粮。

戏志才瞧见皇甫岑没有反应,偷偷拉过皇甫岑,笑道:“不过,我可提醒你一句,你同甄姜的婚事已经拖了三年,最近甄逸的身体不是很好,他透话给我,问什么时候才能成婚?”

“这个。”提起婚事,皇甫岑就是一阵头疼,当年是为了利益,才不得已在河东同甄逸联姻,可如今,从洛阳传过来的消息是,老师卢植也有意把卢玥儿托付给自己,两项选择,皇甫岑真是头痛的难以应对。虽然在这个时空生活了很久,也接受了妻妾成群的概念,可当事情摆在自己面前的时候,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办,更何况,这个时空,妻妾的关系分的很轻,有地位之分的。让两人谁为妻谁为妾?

瞧见皇甫岑的为难状,戏志才明了的点点头,自言自语道:“男人三妻四妾很平常的事情,可是也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吧?”

“父母之命?”皇甫岑猛然转身瞧着戏志才,瞧见他脸上挂着那抹怪异的笑容后,拍着戏志才的肩膀,调侃道:“好你个戏志才,竟然想得这么个注意,那就麻烦你同甄逸解释吧!”

“又是我?”戏志才用手回指自己,惊呼道。

“当然是你,谁让是你想出的答案!”

“哼!帮你还出错了。”戏志才撇撇嘴,嘀咕道:“不过你放心,他们就算是去西凉寻你母亲,也要拖上一年半载,这几年西羌真是不安分!”

戏志才说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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