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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马-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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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商当然不清楚,皇甫岑哪里是在想熹平石经的事儿。
“伯喈、康成、邵公,今天我崔某做东,宴请诸位老友来此,就不要在谈那些不愉快的了。”崔烈眉梢一挑,看着何休执拗的纠缠,心道要是让何休就这么同郑玄辩论下去,自己今夜的计划就泡汤了。
“呵呵。老夫也觉得,咱们还是抛开那些政见。”杨赐位高权重,虽然党锢之争的阴影渐渐消散,可是现下要是谈些国事,总会招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的。
“呵呵。”郑玄很大度的一笑,举起手中的酒樽,敬向面前的众人说道:“各位,康成这里自罚一杯。”
郑玄如此气度,一旁的何休反倒是十分不好意思的举起酒樽递向众人。
气氛顿时就焕然一新,众人也就有说有笑的不谈及其他的事情。
皇甫岑虽然并不关心这些今古文经之争,但是没有了这股风气的滋扰,皇甫岑也乐得自己在那里品尝美酒佳肴。
当然如果没有人打扰自己,自然是最好的了。
事情偏偏不是这样,有些人总是以捉弄别人为趣,只要他人不舒服,自己才会更快乐。
皇甫岑早就料到今夜崔家必定不会善罢甘休,却没有想到崔家的除了崔巨业,那个名声很大的名士崔烈竟然也会是一个道貌岸然的家伙。
“子干老弟。”崔烈眼眸之中狐光一闪,端起酒杯敬向面前的皇甫岑。
第二十三章 白马非马
“子干老弟。”
四个字很平常,就像是寻常人家相互交谈一般,听在几个有心人的耳中却是另一番滋味。
卢植同身旁的郑玄相视一眼,颔首回看。
身后的皇甫岑立刻就被崔烈这句呼唤了吊起了整颗心,看见崔烈虽然对着自己师父卢植敬酒,可是那酒樽明明对向的是自己,心中就是一个不好的念头闪过。自己同崔巨业赛马比斗,说起来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关键事出有因,这个原因却让自己很不光彩,如果说出去,卢植的学生刘备偷窃,当着天下这么多大儒的面,那才丢了老师卢植的脸面呢。当然如果没有公孙瓒故意刁难崔巨业,相信此事也不会这么麻烦,关键错就错在因果对自己都无利。
有因有果,谁还追究过程的对与错。
坐在众人稍后的邹靖嘴角轻佻,笑着看了看几人的反应,手上抓过一杯酒,一饮而尽,心中却不住的低吟道:“来了,来了。”
“威考兄。”卢植面不改色的起身相迎。
“哎!”崔烈忙地站起,向卢植说道:“子干老弟此乃家宴,何必这么客气,何必这么客气。”
卢植是什么人,怎不知崔烈的为人,崔烈此人虽然是汉末大儒,但是此人爱慕虚荣,心胸狭隘,往往还会笑里藏刀,他同蔡邕和何休这类耿直的人可是大大的不同,总是背后下手的角色,崔烈对自己尚有疑虑,但日后要是对付自己的徒弟,就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了。
“我这侄孙几日前不知轻重,同子干老弟的徒儿皇甫岑比斗赛马一事,子干老弟可不要挂怀。”崔烈笑道。
“咯噔。”
皇甫岑的酒樽明显的一抖,里边的酒水也都差一点的洒落而出。皇甫岑没有去看崔烈,转而把头扭向对面的崔巨业。
此时,崔巨业一脸的懊恼沮丧状,如果不是十分仔细的观察,根本就看不到他嘴角那丝邪邪地笑意。
“子干老弟。”崔烈见卢植神情一怔,嘴角上扬,鼻子轻哼一声,继续唤道:“子干老弟。”
“哦。哦。”卢植故作不明的侧回身,对着崔烈深施一礼,陪笑道:“威考兄不已小徒冒犯在先,实乃胸怀大量,子干在这里先谢过。”
“哪里,哪里。都是我那侄孙仗着自己有两下子,不知深浅的与子干老弟的徒弟皇甫岑比斗赛马,输了自然就要愿赌服输。”崔烈话锋渐转,语气之中透露着一股子不输于人的狠辣,继续道:“三个响头而已,不提也罢。”
这哪里是在缓解两家的仇恨,崔烈这么说简直就是在责问。
卢植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心中也是一惊,没有想到崔烈说的竟然会是自己的皇甫岑,自己还真一直以为是公孙瓒干的鲁莽事,这才带皇甫曾赴宴,谁曾想竟然会是皇甫岑,瞪了一眼身后的皇甫岑,低声道:“崔烈说的可是真话?”
皇甫岑此时已经有些慌乱,当着这么多汉末大儒的面,皇甫岑不好撒谎,点点头承认。
“混账!”卢植嗓音洪亮,这两个字一出口,整个大厅之内都震得回音阵阵。
所有人都听到卢植这怒骂声。
崔巨业嘴角终于可以放开的上扬。
“唉!”郑玄本以为教训崔巨业的是那个公孙瓒,故此才让卢植带的皇甫岑,没想到当时赛马的竟然会是这个看起来很沉稳的皇甫岑。此时崔家崔烈刁难,郑玄只有无奈的低叹一声。
宴会之上的众位大儒,纷纷摇头不止,小辈儿的赛马比斗是士人和富贵人家常见的事,也没什么不同,可是这输者竟然要当众叩三个响头,确实有些过分,更何况,输家还是大儒崔烈,这不是当众打崔烈的脸吗?
“卢子干这个徒弟这是得理不饶人,年轻气盛。”同崔烈相交甚厚的陈实不满的看了一眼皇甫岑。
“哎!”崔烈抬手止住一旁训斥皇甫岑的卢植,笑笑道:“子干老弟何必动怒,此事已经过去了,我崔烈今夜说此事是希望子干老弟不必耿耿于怀,一场赛马,我们崔家还输得起。”
原本是好好的一句话,变到崔烈口中立刻就不是那个味儿了,尤其后一句更是让在场的众人听个真切。
卢植偷偷地冲着皇甫岑一使眼色。
皇甫岑按捺住心中不忿,强行上前,冲着崔烈深施一礼,十分谦卑的回道:“小子鲁莽,实不该过分刁难巨业兄,望崔大家责罚。”
皇甫岑把自己的姿态放低,抬高崔烈的地位,是有心意的。这样崔烈也不好过多责难,毕竟两人的身份地位差距还很大。
“请起,请起。”崔烈很热情的上前扶起跪在地下的皇甫岑,一副惜才之状,频频拍着皇甫岑的肩膀,笑道:“此子样貌甚是俊美,子干老弟,能收此佳徒,大幸!大幸啊!”
“哪里。哪里。”卢植当然不忘称赞崔烈的侄孙,对着崔巨业友好的一笑道:“威考兄家中的才是北地麒麟儿。”
“哦?”崔烈乍然一笑,摇摇头不语。
“好了,你们两位就不要在那里寒暄了,既然如今误会已经解开,我杨伯献就做个和事老,两位。”
崔烈同卢植同时把目光收回到杨赐面前,恭敬的弯着身子聆听。
“两位,共饮这杯水酒,此事就算过去了。”
“好。”
“好。”
不止两人同意,座下众人纷纷点头。
皇甫岑深吸一口气,舒缓一下自己紧张的神经,心道,此事总算是告一段落了,也暗自庆幸,崔烈没有过分追究前因后果。
不过一直偷偷观瞧皇甫岑的崔巨业可不是这么想的,众人落座之际,他看向皇甫岑的眼神之中闪过一丝玩味的嘲讽,并冲着皇甫岑高高扬起酒樽。
宴会这才刚刚开始呢?
没有人发现崔巨业这不明深意的举动,就连皇甫岑都大意的忽略掉了。
但是坐在角落里的邹靖却佯装不胜酒力的呐呐自语:“呵呵,好戏这才上演,好戏这才上演。”
第二十四章 绵里藏针
皇甫岑辈分小,只得坐在卢植身后,邹靖因为位小官微,位置也是很靠后,两人的距离并不是那么远,故此,邹靖的每句话,皇甫岑都能听见。
“还没完,还没完?”皇甫岑身子一颤,颤颤巍巍的转回身看了眼邹靖。
恰巧,此时的邹靖也高举酒樽敬向对面的皇甫岑。
“这个邹靖眼力竟然如此毒辣?”皇甫岑面色一改,恭恭敬敬很正式的冲着远处的邹靖深施一礼,礼毕之后,一杯水酒一干饮尽,没有丝毫的拖沓之意。
“康成。”很少说话的陈实,转回头问向一旁的郑玄道:“康成,老夫听威考说你又有新的佳作,何不说出让我们几个老叟听听?”
郑玄一怔,不明所以,自己什么时候作的文章?
就连面色刚刚缓和的卢植也是大为不解的看着自己的师弟,怎么没有听郑玄说呢?
“还真是没完。”皇甫岑心中一紧,这事儿恐怕还要离不开自己,急忙抓过一旁的酒樽,冲着身旁的赵商频频举杯,不敢多看面前的众人。
赵商没有那么多的心思,虽然初听陈实说自己老师郑玄又有新作,大惊,自己怎么不知道。但是身旁皇甫岑敬来的酒却是都喝了。
“仲弓大家。这?”郑玄不明所以的问向陈实。
“哦?”
“哦?”崔烈故作惊讶的问道:“康成那篇《白马篇》不是你所做的吗?”
郑玄和卢植这才明了,崔烈同陈实说的竟然是皇甫岑的那篇《白马篇》。不过,这篇《白马篇》才没多久怎么就传到了众人耳中?
见郑玄和卢植二人点头,陈实这才释然的笑道:“康成,康成,你还要瞒我们多久?”
“是啊!康成老弟学富五车,胸中韬略自是不凡,不必如此谦虚。”崔烈一笑。
身旁不明所以的杨赐、蔡邕、何休等人把头扭向郑玄。
“郑康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既然有佳作怎么能私藏,快,快,快,让我何邵公听听。”何休扭头看向身旁的郑玄说道。
“这。”郑玄一难,抢自家小辈儿的诗赋,自己又怎能办的出来。
刚要解释,却听面前的崔烈已然大笑道:“大家都别难为康成了,恰巧,昨日涿县的一位友人把康成的佳作念与我了,崔烈今天就在此越俎代庖的读一下。”
“这。”郑玄刚要制止,却被身旁的卢植紧紧拉住,眼前的崔烈俨然是有备而来,本应该是商议党锢之事的酒宴,如今却被崔烈偷换成抱负的手段,如果不让崔烈把话说完,恐怕他还会有下文刁难。偷眼看了看身后饮酒作乐的皇甫岑,卢植拉住郑玄。
白马饰金羁,连翩西北驰。借问谁家子,幽并游侠儿。
少小去乡邑,扬声沙漠垂。宿昔秉良弓,楛矢何参差。
控弦破左的,右发摧月支。仰手接飞猱,俯身散马蹄。
狡捷过猴猿,勇剽若豹螭。边城多警急,虏骑数迁移。
羽檄从北来,厉马登高堤。长驱蹈匈奴,左顾凌鲜卑。
弃身锋刃端,性命安可怀?父母且不顾,何言子与妻!
名编壮士籍,不得中顾私。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
……
崔烈举止言谈间,谈笑自若,洋洋洒洒就在众人注视之下,款款而出。
酒过半巡,《白马篇》顷刻而成。
“好!”
“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这两句刚刚落下,一旁的蔡邕早就按耐不住自己的豪情,击节而赞,大声赞道:“好一个‘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真乃大丈夫所为,来我蔡伯喈敬康成兄一杯。”
“哈哈。”何休同时大笑道:“没想到啊,没想到啊,我何邵公竟然相交康成数十年,竟然不知你也有这等男儿豪情,要是知道你郑康成也有游侠情怀,我何邵公还怎敢与你交恶数十载?”
当然谁都知道何休所说的交恶是怎么一回事儿。
“《白马篇》格调韵味,同乐府竟然如此不同,押韵、平仄、粘对、对仗、诗词华丽之处竟然隐隐超脱汉乐府。”杨赐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嗯。嗯。嗯。”这中学问最深的要数陈实了,但当《白马篇》一出口后,陈实也有些失态的沉吟好一刻,才缓缓而出道:“岂止是诗词寓意上高人一等,名叫《白马篇》却偏偏不提白马一物,转而用来声扬这少年游侠的豪情之志,虽然多有偏差,但实不失康成老弟的一片报国之心。”
郑玄坐立不安的起身,想要接过话来,却见陈实对着自己按了按手,示意自己不要打断他,便再也不好意思开口了。
“除却这诗词上的词藻明朗、和谐、清新,精神层面上也好过时下大多数浮华的词藻,康成就是康成,才华不显于外啊!”陈实还算是一个比较开明的老学究,对这《白马篇》中的“父母且不顾,何言子与妻!”并没有太多的排斥。
汉代崇尚儒学,儒家提倡,父母在,不远游。
“岂止是这篇佳作的华美,就是这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韵律也是开创了一派学术。”一旁的学痴蔡邕呆呆地回味着方才的诗词,忍不住的夸赞道:“我大汉乐府,讲究的是个性张扬,以其曲调灵活多变,主题浑厚深沉为主,但康成的这篇《白马篇》却开创五言诗的先河,从诗词上更讲究声律、对偶的新体诗,康成,康成,终是一代开山大家!”
“康成,难怪你如此遮掩,原来是怕我们接受不了这种新体裁啊。”杨赐虽然偶觉五言诗太过追求创新,反而失去了汉乐的特点,但是当着天下这么多大儒的面,又是郑玄所作,也不好多说些什么。
“康成,你瞒的我们好苦,该罚,该罚!”何休佯怒道。
“康成,这杯水酒,你是逃不掉了。”陈实也借机劝道。
……
“这。”郑玄此时脸色已然羞愧的无地自容,虽然自己并没有开口承认这《白马篇》是自己所作,但是眼前这些个老友称赞之际,自己也没有出言发对,天下人以后怎么看自己。
“唉!”郑玄干脆喝出去老脸,叹道:“诸位,诸位,且听我郑康成一言。”
“唉!”卢植本想让郑玄认了这作者之名,后一件郑玄的脸色,心知自己的这师弟性情表面上虽然温顺,其实不然,郑玄这人内心深处却是很刚烈,只好点头低头不语。
郑玄和卢植身后的赵商已经呆滞了,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明明是皇甫岑所作的《白马篇》就在几盏水酒之间就成为了自己师父所作的,在汉,盗窃文人之作,最为可耻,比之一般的盗窃都让人来的鄙视。听着郑玄开口,赵商用手轻轻捅了一下身旁的皇甫岑道:“师兄,这怎么办?”
皇甫岑此时已经装不下去了,把眼角递向对面的崔烈、崔钰、崔巨业父子三人,嘴里不由低吟一声:“崔氏好狠!”
崔氏这一招叫做一石二鸟,即让郑玄丢了名声,又让皇甫岑吃了个哑巴亏。
未待皇甫岑缓过来之际,身后响起邹靖的声音。
“崔烈虽然好计策,但却忘了郑玄是谁,时下的经学大家,性情最为刚烈,怎能受此大辱,恐怕崔家之策就要落空了。”
“哦?”皇甫岑听闻邹靖如此之言,心中稍缓。皇甫岑不是担忧崔烈这些人的诡计,却是担忧自己在郑玄和卢植心目中的地位。眼角之中流露出一丝恨意,瞪向远处的崔巨业久久不语。
崔巨业很张狂的拿起手中的酒樽,敬向远处落座的皇甫岑,面上带着一股常人不易察觉的笑容。
对于皇甫岑,崔巨业从不掩饰自己心中的那份屈辱,有些过错就需要对手的尊严来洗刷。而今夜,就是崔巨业千挑万选的一个复仇机会。
当然,没有崔烈,崔巨业也没有这么好的机会。
“咳咳。”郑玄的两声轻咳后,宴会之上顿时静了下来,所有人都转目观瞧郑玄,看着郑玄脸色不好,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宣布。
“诸位。诸位。”郑玄抬起自己的双手插拳,然后冲着大家,做了一个圈揖,不自然的笑道:“诸位,这《白马篇》并不是康成所作。”
“呃。”
陈实老脸一下子就阴了下来,这个话题是自己先说出来的,但是郑玄却说这诗不是他自己所作,这么说来,那就是自己在撒谎。
自己堂堂一代大儒,怎么就成为撒谎者了呢?
郑玄这话说完之后,空气之中顿时停滞,没有人在开口说话,纷纷抬头看着面前的郑玄不语。
初秋的夜里,冷风扫过,一阵寒意袭来。
宴会之上的蜡烛顿时被熄灭两盏,宴会大厅之上顿时就暗了下来,空气里只能听得见众人急促的呼吸声。
郑玄瞧见陈实的脸色,心知自己揭陈实的短,是大大的不该,但是为人就要有为人的本分,自己又怎能撒谎,抢一个后辈儿的辞赋?当下再次确认一遍的说道:“诸位,这《白马篇》并不是康成所作。”
第二十五章 酸腐之辈
“诸位,这《白马篇》并不是康成所作。”
就在郑玄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从另外一边早就闪出一人,匆匆的走回偏堂。
“少主。”
“怎么样了?”
“啧啧,大家郑康成冒领皇甫岑的《白马篇》,此时,宴会上的那些大儒都一个个傻了眼了。”大汉有些欣喜的说道。
“怎么回事?”长袍人不明的问道,没有大汉意料之中的欣喜,反倒是有些不悦的责问道:“这个崔巨业怎么办的事情?竟然把郑玄都牵连进来了。”
“不就是个郑玄吗?”听见大汉的禀告,男子会心一笑,似乎已经看到皇甫岑尴尬的表情,满是不以为意的说道。
“什么就只是一个郑玄,难道一个皇甫岑还不够让你费尽心思的拿回那份信。郑玄。郑玄。”长袍人不自觉的多语了几句道:“你还真以为,用杀就能解决这件事?”
“难道不是吗?”男人没有丝毫的退却犹豫之色,玩味的拨弄着眼前的茶盏。
“呵。”长袍人无奈的冷哼一声,无奈的笑道:“牵连上这等经学大儒,就是我父尚要考虑几分,你倒好,没有事先商量就同敢提前刁难。我看你是越来越大胆了。”
“大胆倒是谈不上,只是你还不习惯我的做事方式罢了。”男人没有意料之中的动怒,反倒语气很好的回道。
“哼!”
……
“诸位,这《白马篇》并不是康成所作。”
就在众人呆滞的目光中,郑玄第三次声明道。
“康成,你所说为真?”
“康成,此事可不是闹着玩啊!”
“康成,你就不要再谦虚了,仲弓大家和威考兄都说是你所做的吗?”
……
郑玄面色不改,依旧冰冷的回道:“康成说过,此《白马篇》不是康成所做,不知道威考兄是从何处听来的。”
“这。这。”陈实老脸一红,看向身旁的崔烈,不明所以的问道:“威考,威考,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啊?”
“康成老弟,这……个真不是你所做?”崔烈故作惊异的问道。
“不是。”
崔烈的演技很高,在场的众人无人分辨出他话中深意。
不过皇甫岑却多加注意着崔烈下一本究竟要干些什么?
蔡邕同何休相视一眼,见郑玄说的如此正式,了解郑玄脾气的他二人,这才回味出这诗中有好多的不同寻常,而且《白马篇》中描述的是一个少年游侠,很有朝气的一个人物,这么说来,写此诗的确实应该另有其人。
不过这话却是不能这么说,要怨还是怨崔烈消息不实,陈实大家全都是听崔烈之言,才有此误会。
“那……”杨赐开口看了看崔烈又看了看郑玄,问道:“是哪位大家所作?”
以杨赐的认为,做此诗的除了能有丰富的学识外,还有丰富的人生阅历,虽然言语之中意气奋发,像是个年轻人,但是数遍大汉,也没有哪家子能做出这样的文章。
“是啊,是谁所作?”听杨赐这么一说,几人才想起问。
转移方才的尴尬,郑玄才淡定心神,笑着回看皇甫岑道:“岑儿,起来吧。”
“啊!”
“是他?”
“怎么会?”
“这是真的?”
……
满堂名士,还有涿县的大小名流乡绅,都没有想到能做出此诗的竟让是个不及弱冠的孩子。
被郑玄点到名字后,皇甫岑就再也不能躲避众人的眼光了,神情略有一丝不自然的站起。
“康成,你不会是虚托他人所作吧?”陈实还是不能相信,这样一篇大气磅礴的诗句会是一个不及弱冠的小子所作,故此再有一问。
“是啊!”杨赐有些激动,怒指着面前的皇甫岑,略有一丝不屑道:“一个驭马熬鹰的孺子,怎能做得出如此大家之言?”话罢,还把手中的酒樽狠狠地蹲在几案上。
“什么驭马熬鹰?”皇甫岑眉头一皱,人都是有脾气的,虽然自己面前的这些人都是当世大儒,但是你们怎么训斥其他人自己不管,但是自己可是穿越来的,这些年来自己还真就没有受过什么气。
卢植急忙瞪了一眼皇甫岑,让皇甫岑少要开口。
“哼!”崔钰最见不得小辈儿的出言顶撞,听见皇甫岑不屑地自言自语,浑然没有把自己伯父放在眼里,鼻子不悦的一哼,激化矛盾道:“呵。不知道驭马熬鹰,那怎么跟小儿赛马比斗?”
“哦?”皇甫岑这才明白,原来这些人,包括所谓的大家都在这里等着自己呢?他们并不是故意想陷害郑玄,却是想让自己落得个冒认之名。
瞧见一旁老师卢植暗示的眼神,皇甫岑并未收敛自己的傲色,反而痛痛快快的把自己的倨傲展现的淋淋尽致。
不屑道:“这《白马篇》确实不是我写的。”
郑玄一怔,忙出言道:“岑儿,这是为何?”
卢植心中一颤,自己这个徒弟虽然看起来在自己几个入室弟子中最为和善,可是如果触怒他的底线,这个徒弟也是反映最为强烈的,比之公孙瓒火爆的脾气来的还要狠辣,报复起对方狠辣十倍、百倍。
其他人自是不知。
就连出言讽刺的崔钰还看着皇甫岑笑,一个孺子,当着全涿县百姓的面,扫自己的脸面,让自己那不成器的儿子下跪叩头,倚仗身份自己不好出手,可是在这么多天下名士的面前,你皇甫岑还猖狂什么?文坛大盗之名看你怎么打消?
崔烈没有说话,满堂名士都没有说话。
“哼!”杨赐不满的看了一眼皇甫岑,俨然对皇甫岑的第一印象十分不悦,在座这么多名流没有开口,你一个小辈儿插什么话。
卢植脸色一阴,瞪向皇甫岑道:“放肆,你给我坐回去。”
众人原本以为皇甫岑会伏下身子认错,毕竟师长如父母,师父的命令就是父命。
但是皇甫岑俨然超脱几人的意料之中,对着卢植深深一躬。
卢植身子明显一退,卢植太了解自己这个徒弟了,越是矫枉过正,他越是偏偏反其道行之,今天这场宴会,恐怕就要出大乱子。
礼毕之后,皇甫岑重新走到大厅中央,衣袖一甩,伸出中指在崔烈不明所以的目光中狠狠地插下。
“什么意思?”
一众人没有人明白皇甫岑这是什么意思,但是他们也依稀感觉到这是不友好的暗示。
“皇甫岑,你眼里还有没有师长?”崔钰上前一步,挡在自己伯父崔烈的面前。
“师长?”皇甫岑嘴角高高扬起,猖狂道:“某皇甫岑的眼中只有老师卢植和师叔郑玄,其他人,一概不认识。”
“你。你。你。”杨赐和陈实等位高权重的老者闻听此言,气的身子乱颤,没有想到一个小儿,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藐视自己这些人。还说些什么,他皇甫岑的眼中只有卢植和郑玄,那两个人在自己这等德高望重面前,都不敢如此猖狂,他皇甫岑是要忤逆,忤逆啊!
“我。”皇甫岑把手收回,指着自己,故作不明的问道:“杨老先生,我怎么了?就允许你们仗着年高,就可以随意欺压我这等儿小辈,不允许我说话了?”
“皇甫岑!”崔烈嘴角阴险的一笑,急道:“放肆,皇甫岑你的眼里难道就没有尊师重道?”
“尊师重道?哈哈。哈哈。”皇甫岑敞开怀大笑道:“尊师重教,尊师重教的意思就是只要你们活着风光,我们就算是干出惊天动地的伟业也要唯唯诺诺?尊师重教就是你们活的悠闲安逸而我们就是流血流汗也只能任劳任怨?尊师重教就是你们就是老糊涂了也要骑在我们的头上!我们就是干出一件件名动八方的大事也要蹲在你们的影子底下生存?”
讲到这里,皇甫岑回头看了眼杨赐,冷哼一声道:“哼!我可以告诉你们,现在是谁在为天下苍生的明天在卖命?是谁在为泱泱大汉在殚精竭虑?是我们这些最底层的贩夫走卒。你们在看看你们在干些什么,日日笙箫,饮酒作乐,你们的政绩又在哪里,大汉百姓民不聊生,你说说,那些上位者哪一个不是你们这些德高望重家伙掌权?天下蝗灾,河道泛滥,边塞动荡,你说说,你们的政绩在哪?政绩在哪?”皇甫岑环顾一下,不屑的撇嘴道:“如果哪一天我们做出功绩了,享受的还不是你们。尊重?如果连你自己都不懂得尊重,别人又怎么会尊重你。”
所有的人从来没有听到过如此大逆不道的话。皇甫岑这席话完完全全的打破了他们想象之中的狂妄轻悖,这哪里是什么狂妄啊?简直实在同天下间所有倚老卖老的掌权者在怒骂。
整个大汉朝的名士都被皇甫岑一人得罪了。
从今开始,皇甫岑你就别想再走仕途这条路。
杨赐和陈实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嚣张跋扈的皇甫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蔡邕嘎了嘎嘴,想缓和一下气氛,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崔烈、崔钰、崔巨业,崔家父子三代都没有想到面前的皇甫岑竟然如此疯狂,原本还以为让皇甫岑落入圈套了,转瞬之间便被皇甫侧大骂一通。
空气之中静的有些寒意,仿佛静止了一般。
皇甫岑觉得自己胸口那丝常年厮守的那丝怒气终于烟消云散,嘴角挑挑,笑道:“酸腐之辈,你们不就是欺辱我皇甫岑不会吟诗作赋吗?我就让你们看看,这大汉不是只有你们会清谈。”
话罢,用手插入一旁的酒坛之中,蘸着酒水便在地上写了起来。
有些好事之人,凑上前去,皇甫岑每写一句,便有人念了出来。
骥不称力,马以龙名,岂不以国尚威容,军驸趫迅而已,实有腾光吐图,畴德瑞圣之符焉。是以语崇其灵,世荣其至。我高祖之造宋也,五方率职,四隩入贡。秘宝盈于玉府,文驷列乎华厩。乃有乘舆赭白,特禀逸异之姿,妙简帝心,用锡圣皂。服御顺志,驰骤合度,齿历虽衰,而艺美不忒。袭养兼年,恩隐周渥,岁老气殚,毙于内栈。少尽其力,有恻上仁,乃诏陪侍,奉述中旨。末臣庸蔽,敢同献赋。其辞曰:
惟宋二十有二载,盛烈光乎重叶。武义粤其肃陈,文教迄已优洽。泰阶之平可升,兴王之轨可接。访国美于旧史,考方载于往牒。昔帝轩陟位,飞黄服皂。后唐膺箓,赤文候日。汉道亨而天骥呈才,魏德茂而泽马效质。伊逸伦之妙足,自前代而间出。并荣光于瑞典,登郊歌乎司律。所以崇卫威神,扶护警跸。精曜协从,灵物咸秩。暨明命之初基,罄九区而率顺。有肆险以禀朔,或逾远而纳賮。闻王会之阜昌,知函夏之充牣。总六服以收贤,掩七戎而得骏。盖乘风之淑类,实先景之洪胤。故能代骖象舆,历配钩陈。齿筭延长,声价隆振。信圣祖之蕃锡,留皇情而骤进。
徒观其附筋树骨,垂梢植发。双瞳夹镜,两权协月。异体峰生,殊相逸发。超摅绝夫尘辙,驱骛迅于灭没。简伟塞门,献状绛阙。旦刷幽燕,昼秣荆越。教敬不易之典,训人必书之举。惟帝惟祖,爰游爰豫。飞輶轩以戒道,环彀骑而清路。勒五营使按部,声八鸾以节步。具服金组,兼饰丹雘。宝铰星缠,镂章霞布。进迫遮迾,却属辇辂。欻耸擢以鸿惊,时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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