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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马-第1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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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有什么好的,一个武夫出身的家伙能办的好学!”
郭图不忿。
闻此,陈群、崔州平等人亦是认同的点点头。
“话不能这么说。”司马徽摇摇手,轻声道:“这白马都尉虽然以武功安邦,驰名大汉。但他却是东观大儒卢子干的弟子,又是大儒郑玄的子侄,追其家世,安定皇甫、扶风马氏,皆是儒学世家。此人当年旧作,《白马篇》、《白马赋》,老夫也拜读过,自认为不及此人天赋使然。如果不是此人心志不在经学,恐我经学又出一大家。”
几个人年纪很轻,他们虽然听到过很多士人对皇甫岑的绯议、诋毁,却是没有拜读过这两篇巨著。所以,他们一直以来都认为皇甫岑是一个彻底的武夫。今天听先生司马徽这么一说,才意识到很有可能忽略了什么。
“那先生也不用妄自菲薄啊!”
“非也非也。”司马徽连忙摇手,看着自己的几个弟子,轻声道:“话不能乱说也不能乱认,这些年南来北往,过往的学子、游侠、商贾,你们见到哪一个人说过六艺学社的坏……”
“这……”
未等陈群打岔,司马徽回应道:“听老夫讲完,老夫并不是说六艺学社行事如何慷慨,但是老夫却惊讶于,上至达官显贵,下至贩夫黎民,没有人从六艺学社空手而回。如果真如皇甫岑所言,六艺学社才当真是天下学院楷模。试想,如果各行各业都有章可依,协作起来自然灵便许多。他皇甫岑能够驰骋在外,皆是河东内在安稳,他……皇甫岑,不简单啊!”
闻言,一众学子皆惊。
只有郭嘉偷偷与荀彧对视一眼。
独霸河东、并州,实施新政,传言坐拥十万虎贲,他皇甫岑这不是……还能是什么!
话至此处,司马徽才轻声道:“这些年,颍川书院外来求学的学子也少了,看来都去往六艺学社了,我当是要瞧一瞧了。你们也都及冠之年,该出去走走,这河东非去不可!”
言罢,打点好行装,司马徽竟然连荀彧手中皇甫岑留给他的信笺都没有接。
众人出门想送。
却被司马徽回绝,目视司马徽走远后。
一众学子齐齐扭头望向荀彧,问道:“文若,先生就这么走了,我们怎么办?”
“是啊,文若,当今天下已呈乱世之相,你我怎可在此屈居一生。”
众人纷纷言。
郭图更是羡慕的说道:“正应该如公达一般,入大将军府为曹掾,然后一步登天。”
话刚说完,便遭遇一大群白眼。
荀彧扭头看向陈群、钟繇问道:“如先生言,我倒是想去河东看看,长文、元常以为如何?”
陈群惜道:“我倒是想去,恐祖父不允,而且,近日恐怕要随祖父入朝。”
陈群是颍川陈氏子弟,也是鼎鼎大名的名士陈纪之孙。大将军何进屡聘荀爽、韩融、陈纪等人入朝,眼下这般是拖不过去了,所以陈群才有此言。
闻言,荀彧一叹,道:“可惜了。”
“我倒是想去瞧瞧。”
钟繇点头回应道。
“元常若去,我倒是有个伴儿。”荀彧一乐,扭回头看着荀谌,问道:“友若,你去不去。”
“最近身体不适,不去了。”
说这话的荀谌用眼偷偷去瞧郭图,两个人似乎早就在私底下达成了什么协议一般。
“崔州平、石广元、孟公威,这书院即要解散,你们三人去往何处?”
闻此,三人脸色一变,为难的摇了摇头,道:“我们还没有想好。”
“既然没有想好,便随我和元常、奉孝去河东瞧一瞧吧!”
“这。”
“走吧。”
“好。”
荀彧这么热情也是有原因的,石广元、孟公威家世不高,日后坐上高位的机会也不多,不过要是拉拢成为家族助臂,他们却是很好的帮手,毕竟这二人的学识手段,荀彧还是很有信心的。
不过郭图听此,脸色一寒,瞪向郭嘉问道:“奉孝,你什么时候要去河东,你向族长请示了吗?”说话时的气焰嚣张无比。
就在质问期间,一匹快马急速行来。
瞧见来马,荀彧一惊,压低声音道:“是公达?”
“公达?”
钟繇等人也是一怔,就连郭图都停下手来,抬头凝望远处而来的荀攸,忘记了郭嘉要走一事。
马及近处后,荀攸从马上跳下来,未等众人想问,迎头便问:“可曾见到徐庶?”
“徐庶?”
“嗯,就是他。”
“昨夜见到他了,今日清晨便走了,连影子都没看到。”
说起此事来,陈群就是一脸恼怒。
荀彧解释道:“昨夜徐庶带二人前来,为首之人自称是白马都尉。先生方才解散了书院,去河东郊游去了,说是要拜访皇甫岑,我们也正商量着去一趟河东看看。”
“哎呀!你们上当了!”
荀攸一急,惊叹一声。
第八十六章 河内司马
河内。
皇甫岑并没有强行去留住那些本应该在历史轨迹上有很深影响的年轻人,因为他很清楚,荀彧、陈群身后的家族是不会同意投靠他的,而他既然已经竖立了同士人对立的角色,一时间也很难抽身。不过好在皇甫岑自认治下并不缺少人才,更何况,留书一封邀请司马徽北上河东,这也给那些年轻人留了口,从这个口中可以突破,只要荀彧这些人到了河东,皇甫岑自信可以让荀彧留下。
从洛阳到颍川,再从颍川折返回,昨夜又为休息好,一路之上,却是累了许多。
好在都不是什么挑剔的人。
徐庶在途经洛阳的时候,便同皇甫岑告别了,转而回到了阳翟长公主的府上,继续做他的公主府家丞。
皇甫岑也不是没有生出挽留徐庶之心,不过皇甫岑不想拔苗助长,徐庶可以说是三国史上除却周助,第一个浪子回头的典范。先是习武,然后学文。当然文治却比他的武功要好。所以他也比别人需要历练。如果太早的束缚了徐庶,恐怕引来的或许会夭折。这样的徐庶可不是皇甫岑想要的。想想那么历史上大名鼎鼎的徐庶一脸稚嫩,皇甫岑就忍不住发笑,轻吟道:“不过,既然是阳翟的家丞,你离我还远吗?”
俨然,皇甫岑已经把阳翟长公主算作自己的女人。
当然典韦没有在意这些,他在意的是皇甫岑走错了路,典韦常年在外,虽然不是每个地方都去过,但是对于京畿附近还是很熟悉,所以他忍不住的嘀咕道:“大人,这应该是去往河内郡的路。我们是不是走错了?”
“没错。”
“呃。”
“对,我们取道河内,然后转回河东。”
“大人,我们去颍川已经南辕北辙了,如果在这么走,恐怕要落了贾先生他们很多,怕是他们要担心了。”典韦扭头瞧着皇甫岑,然后口吻及近缓和的问道。
“呃。”
皇甫岑看着典韦傻傻一怔。
“怎么了大人?”
典韦不明,随即扭头瞧着左右,警惕的观察着周围的动静,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我是说君明你什么时候说话都会引经说典了?”
“呵呵。”闻此,典韦尴尬的挠挠头。解释道:“大人不是给俺老典去了个表字吗,老典我就想啊,怎么也要知道出处才是,不过手头上没有书看,贾先生就交我几个字,看了些简单直白的文字,所以……”
“这还直白?”皇甫岑飞了典韦一个白眼,不过心中却在念叨着贾诩的好,自己这个人不太喜欢身边的人只会蛮勇,而粗鄙不通。这点从强迫颜良、文丑在河东学习便瞧得出来。如果能让典韦成为镇守一方的大将最好不过,如是不能也让典韦增长点见识。不过眼见天色不早,皇甫岑打马提速道:“走吧,快点,否则又要风餐露宿了!”
没有回应皇甫岑,典韦加紧跟随。
二人回来的路上因为少了徐庶这个累赘,一路行来倒是异常的快捷,天黑便赶到了河内温县的县城里。
寻了人,指明方向。
皇甫岑便带着典韦朝着一座宅院走去。
瞧见府内大门紧闭,皇甫岑这回长了记性,上次是司马徽,人家长者风范,不与典韦计较,这回可不行,天色虽然不是很黑,但如果典韦一个不留神再把人家吓到就不得了了,随即上前叩门。
典韦不知道皇甫岑的心思,还奇怪的问呢:“大人这小事情让俺老典来吧。”
颓丧间,房门已经被推开。
一个老奴模样的人从里面走出来,借着门缝的光亮,发现这家里院根本就没人,而且灰尘也不少,宅子虽大,却显得空荡,看样子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人在这住了。如此光景顿时让皇甫岑没了信心,皇甫岑问道:“老丈,老丈,此处可是河内司马家?”
“是啊!”
“京兆尹司马防的府邸?”
“京兆尹?”老者奇异的嘟起嘴瞧着皇甫岑,上下偷瞄个不停,然后问道:“你是谁啊?找我们家主何事?”
“还真是司马防的府邸。”皇甫岑回身同典韦说了句,但是他还不明白为什么房子会空荡成这个样子,随即点头道:“我乃建公兄的同僚。”
“建公?”老丈迟疑一下,问道:“你才多大啊,也就比我家家主长子……”
“呵呵。”
皇甫岑笑了笑,没有争辩,要见司马防才是要事。
“建公可在?”
见皇甫岑开门见山,老丈也知皇甫岑不理会自己,随即沉闷的回应了一句:“府内上下,都不在。”
“可是……”闻此皇甫岑一惊,心道,司马家出了什么变故?不过不会啊,史上没有什么记载,而且司马氏父子的前瞻性也是很好的,往往能在乱世之中找条自己的路。也不至于会落到这般田地,随即抬头问道:“出了什么事?”
瞧见皇甫岑紧张样,老丈似乎也确认皇甫岑不是坏人,而且还真是家主的朋友,随即摇头笑了笑,道:“你会错意了,我是说,我们家主举家迁移了,不在这里。”
“哦。”
闻此皇甫岑失望的一叹。
不过转念一想,司马防正当壮年,也正是各地赴任,总难免不了要迁移家事,不过动祖上根基的事情倒是很少见,因为古代汉人历来注重祖宗香火这样东西,既然能搬走,那定然是有不可抗拒的因素。一想到这里,皇甫岑便回身冲着老丈躬了躬,什么话都没有说,带着典韦便走。
二人跨上战马。
典韦瞧了瞧天色,问道:“日头已经西落了,大人我们还要赶路?要不……”
“不用了,早一日赶回河东,早一日安心。”
“呃。”典韦一怔,皇甫岑这是什么狗屁答案,来之前还口口声声说不着急,眼下连个觉都不让睡,真不明白皇甫岑在想什么,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典韦倒是觉得皇甫岑很重视这司马防一家,能让皇甫岑亲自上门拜访的人不多。河东上下,也就只有程昱是皇甫岑误打误撞请来的,而程昱的学问,典韦虽然没有见到,但却听说很厉害。昌黎城那一仗,程昱以文职守城,一点都承让白马三兄弟。
却在典韦怔神间,皇甫岑已经打马离去。
“驾驾!”
第八十七章 意气之争
颍川,在大汉出名在它的地域特点,很多士族门阀都经常在这里安家立业,久而久之,这里的名声便传扬出去了。而且加上这里各家门阀世代有高第,位至三公九卿,让这里的名声也越来越响亮。却正是因为这一点,他们反而要更加的保护家族势力,唯恐因为什么而流失。
荀攸的突然回家,让荀彧等人一惊。
虽然说了句,上当之类的话,但是荀攸并没有继续说下去,那些小家伙各自主意早已打定,也就没在意荀攸这句话。甚至对于荀攸的回来,也只是表现了一阵的热情便匆匆而散。文人相轻,是早就有的共性。反倒是被荀彧送走郭嘉、钟繇,然后一把拉回荀氏府中,问话。
荀彧虽然年纪比荀攸小,但辈分却比荀攸要高,算是荀彧的长辈吧。
“公达,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你看。”说着荀攸把手中的信笺扔到一旁荀彧的身旁,回应道:“不知道你们同徐庶打了什么赌,反正徐庶却是把此事弄到我那里去了。”
“这。”
荀彧摇摇头,否定道:“并无大事,只是陈文长、郭公则说及皇甫岑一事,面带不忿,所以才堵了一把,谁也没有想到徐庶真的会把服丧在家的皇甫岑请来啊!”说及服丧一事,荀彧的表情古怪的很,似乎对皇甫岑这般做法很不理解。
“他陈文长自视甚高,而且极度好门面,这种人,能少交谈便少见。”
“就为这你才回来的?”
荀彧不太相信,眼下荀攸一惊离家多年,又是大将军何进的座上宾,地位同自己这些人早已经不同。
荀攸看着荀彧问道:“你可知洛阳城内现如今什么情况?”
“什么情况?”
“国之将变啊!”
荀攸忧心忡忡的回应着面前的荀彧。
不过荀彧却没有那般紧张,只是凝思了片刻,轻声道:“年初那一场谋夺帝位一事,已经践踏到他大汉皇权,加之功勋卓越的两个边将,皇甫氏二兄弟接连下狱,出现这样的局面也是预料之中的。如今四地平叛不利,唯有西凉羌患暂时安定下来,虽然有这道回光返照,也反而加速了衰败也不是没有可能。”
“可是你知道最近洛阳城内争权夺利,最严重的一件事吗?”
“什么事?”
“太常刘焉上书天子改易刺史为州牧。”
“这到未尝不是一个好办法。”
荀彧同荀攸相视一眼,至于后一句话,两个士人代表自然而然的留在独自里了。
“可是太常刘焉神秘被杀了!”
“什么时候?”
“就在擅自出京半日后。”
“哦。”荀彧深吸一口凉气,扭头瞧向荀攸,问道:“那另一件事是什么?”
“十常侍一系,接连死了封谞和夏牟,而这夏牟刚刚被陛下指任为西园军校尉。”
“竟有此事?”荀彧一惊,他们家族同洛阳的联系向来很密切,但是没有想到,出现这种情况时,他们竟然没有得到半分消息,这太出乎常理了吧。左右瞧瞧后,走到荀攸的身旁,轻声疑问道:“不会真是大将军做的吧?”
“说什么呢?”荀攸一瞪,回道:“大将军府下智囊多如羽翼,怎么会看不出这点门道,怎会自乱阵脚。”
“那会是谁呢?”
荀彧一惊,这种敏感时刻,谁还敢胡乱插上一手啊。
“你也知道他皇甫岑服丧守孝一事吧?”
“知……知道!”
荀彧惊望荀攸,瞠目结舌的说道。
“知道为什么我来此了吧?”
一般人听到荀攸这么说,定然不明所以,但是荀彧很快联想到什么,惊慌的看着荀攸,疑问道:“你是说他皇甫岑本来就不在河东,而一直在洛阳,在洛阳!”
“对,我怀疑他假借服丧之名,早就隐匿在洛阳城中。”
“可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他皇甫岑刚刚被天子下狱,又出现在洛阳,这还不嫩说明什么吗?如果不是他皇甫岑身有异志,便是他皇甫岑同……”
“嗯?”
荀彧动了动脑袋,摇头道:“不可能,不可能,做得如此巧妙怎么可能会是一场骗局!”
“我希望不是。”荀攸走到窗前,拳头击在窗框之上,目光闪烁着一股从未有过的凝重,眼前这一连串、一连串没有任何关联的信笺放在一起,却是让他心生顾虑。甚至在他心中,隐隐希望这一切都是自己假象的。可是……感觉给他的却是另一种说法。不过转念似乎想起什么,回身问向荀彧道:“对了,徐庶如今何在?”
“也一同去了。”
“也去了?”
“有什么不妥吗?”
荀攸一怔,脚下踱步徘徊,靠至荀彧近前,回应道:“徐庶如今是阳翟长公主的家丞,如果皇甫岑真在洛阳静观局势,那么一定是在两家公主府邸。什么人能住在长公主的府邸?什么人?”
“那这……更加可以肯定……”
“对,更加可以肯定,他皇甫岑是有预谋的啊!”
“现在不可妄下定论,如果他们这样做,真是故意做给我们看的,如果真把我们士人当做对手,我荀彧还真要去一趟河东,见识见识他皇甫岑究竟在河东做了些什么,竟然可以支撑他养兵十万!”
“不好。”
荀攸摇头否定,他心知面前荀彧还未定型,很有可能会受到河东那一套理论的蛊惑,也很有可能从此走上皇甫岑那条不归路,所以他荀攸不敢拿荀彧来赌。这毕竟是他们家族的事情,如果两人真要是男一天反目成仇了,可就当真难于相处了!
“呃。”
荀攸仿佛没有瞧见荀彧的疑问。
“没有解释为什么不好?”
“总之他皇甫岑很会蛊惑人,不许去,也不能去!”
见荀攸如此强硬,荀彧摇摇头,道:“好像是我的辈分比较大。”
“可我的阅历比你多。”
“不行,这河东我是去定了。”荀彧断然拒绝道:“你放心,我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我倒是要瞧一瞧,他皇甫岑靠什么蛊惑人心!”
第八十八章 转回河东
自从皇甫岑离开后,阳翟公主便没有赶回府邸,一直住在阳安长公主这里。她有些伤心,却又有些忧心,她希望听到皇甫岑给她一个肯定的答复,却失望而回。偏偏失望之余,皇甫岑还给她一句话,一个希望。
“你是我的。”
阳翟公主摸着花儿的手,竟然有些用力,那花瓣竟然被她这么一用力给破损了。
“呦,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阳翟公主却像是给自己放安慰一般,回应着面前这朵小花。
不过她这副平日里少见的女儿姿态却是让阳安长公主瞧个正着,脚步轻抬,慢慢走近,然后看着阳翟公主手中的花朵,微微笑叹道:“这个东西呀,真令人揪心。”
“揪心?”突听这一词汇,阳翟公主女儿姿态的撒娇道:“皇姐,不就是弄坏你一朵花吗!”
“呦,这可是何后送给本宫的西域品种。”阳安长公主跟着阳翟公主开着玩笑,见阳翟公主脸色绯红,随即舒缓道:“好了,好了。姐姐说错话了。不过姐姐有一句话倒是没有说错!”
“皇姐你本来就说错了,你说哪一句没有错?”
“揪心啊!”
“啊?”
“有人的小春心动了,而偏偏那个人纹丝未动,让你揪心了!”
“呜呜!!!你欺负我!”
“本宫哪里欺负你了。”
阳安长公主一笑,怪异的瞧着阳翟公主,似乎还未尽兴一般的笑着。
“皇姐……”阳翟公主的声音罔若蚊蝇,轻声问道:“皇姐,你说他最后那句话什么意思?”
“什么最后一句话,哪句话啊?”
阳安长公主故作不明的扭头道。
“还装,你偷听,我都看到了。”
“嗨,还能有什么意思,不过就是说你心中有他,他心中有你。”
“可是,他还拒绝我了?”
说这话的阳翟公主一副楚楚落泪的感觉。
往日里的阳翟公主可没有这份女儿姿态,她一向是以巾帼英气示人的,今天在阳安长公主的面前,女儿姿态却是越来越浓!
“傻子,他那是叫你等。”
“等?”
“当然是等了。”说这话的阳安长公主眼眸之中闪过一丝狡黠的不信任,仿佛皇甫岑又要有什么阴谋诡计被她看穿一般。不过显然阳安长公主的表情之中没有太多的厌恶,只是有些隔膜未曾打破。
“是吗?”阳翟公主的脸上骤现喜色,然后抓住阳安长公主的手臂,凝声问道:“为什么现在不行?”
听此,阳安长公主起身踱步徘徊,然后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回应着面前的阳翟公主,道:“如今的局势,恐怕他的心思都在这上面。”
其实这话是托辞,还有许多话,阳安长公主并没有指出来。
毕竟指出来,让阳翟会很不好受。
“我知道。”阳翟公主望着阳安长公主,似乎发现留在阳安长公主双眉之间的那点眉宇,轻声细语的问道:“皇姐,是不是他同皇兄的关系影响到了我们?”
“傻孩子。”一扶阳翟公主的发髻,阳安长公主没有回答,只是把阳翟公主拥入怀中。不过她这样的举动无疑是表明了心计。而在她怀中的阳翟公主竟然有些略微的冲动。与天子不合,会是什么样的结果谁还不清楚!
……
经过几个月的时间,皇甫岑终于回到了河东。
不过正如皇甫岑走的时候一样,回来也是静悄悄的。皇甫岑没有去老师卢植的衣冠冢,反而是来到了河东太守华歆私人府邸。
不过,俨然,华歆也没有想到皇甫岑竟然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子鱼,许久未见,你怎么没瘦,反而发福了啊!”
皇甫岑玩笑着捶了捶华歆的胸膛。
这个架势不像是他这个身份的人拥有的姿态,倒像是那些军营莽汉。
华歆为人素来严谨,很少同人开玩笑。上一次投靠皇甫岑来时做的一些装扮已经是他的底线。不过华歆俨然还处在皇甫岑归来的喜悦,走上近前,轻声道:“昨日文和、汉升他们已经归来,却是未见大人,还担忧大人路上遇见了什么事情,却没有想到,今日便回。”
“是出去走了一遭。”
“哪里?”
华歆就像是朋友一般的交谈,丝毫未在意触不触及皇甫岑的隐私。
“颍川。”
此话一出口,华歆便怔在当场,惊呆的望着皇甫岑重复问道:“哪?”
“颍川。”
“呦!”深吸一口气,足足停歇了一阵儿后,华歆才开口问道:“颍川可是门阀林立,大人你能安然无恙回来倒真是……啧啧。”
“谁说我无恙?”皇甫岑一指自己,又指典韦,道:“要不是我们只呆了一夜,恐怕真的会出现你说的这种情况。”
闻言,华歆大笑,大笑过后,华歆再言道:“好了,玩笑也开过了。仲岚真去了颍川。”
“你还真当玩笑?”
“呃……那可见过谁?荀氏、陈氏、郭氏、韩氏、钟氏?”
“谁都没见到。”
想了想,华歆点头道:“也对,荀爽、陈纪、韩融这些名士现今都在洛阳,怎么可能遇见他们?”华歆莞尔的摇摇头,似乎自嘲自己怎么还较真儿了。
“不过我倒是邀请一个人来了。”
“谁?”
“好好先生,司马徽。”
“谁?”
“水镜先生。”
司马徽号水镜先生,也有人称其为好好先生。
“何时?”
“我们连夜赶回来,有绕到了河内,估计这一两日便会入河东吧!”
“当真?”
“这事儿能开玩笑啊!”皇甫岑坐在特制的椅子上,笑意融融的瞧着面前的华歆,道:“放心,我邀请他来看看我们六艺学堂就是看看。”
“这岂可儿戏,司马徽可是名士,与郑玄、襄楷等人又是旧交,怎敢怠慢。仲岚,你怎么就不早说呢!”华歆脚步朝外走去,似乎要回太守府看看递交过往路引之上究竟有没有司马徽的名字。虽然两汉的路引上是不用标注名字的,但有些人会。不过刚走出去两步,华歆扭头问道:“你说,你又去了河内?”
“对啊。”
“又去找了谁?”
“温县司马防,不过可惜,他搬家了!”
闻言,华歆扑哧一乐,看着皇甫岑玩味的一边摇头,一边笑道:“明日我就让仲岚渐渐司马防!”
“什么?”
第八十九章 七年之痒
中平四年,十月。河东。
从光和四年,皇甫岑带领八百卸甲之士,从辽东昌黎城的战场退守下来,任职河东太守整整过去了六年半的时间,将近七年的光景。当初那个意气奋发的少年郎,如今已是声震大汉,响彻寰宇的白马都尉。即便如今他已经是布衣白身,但他依旧是河东人心目中的英雄。
只有“英雄”这个称号能配得上他!
七年时间足以改变一切,更何况区区河东一地,加上并州等地,可以说,皇甫岑当初建立起的各项措施已经成为他私人国度里一道坚不可摧的政治堡垒。
煤矿、铁矿、砖窑、木材、盐监、马场,等等,各行各业的人在河东一地屡见不鲜。
更难能可贵的是,他们这里没有那么等级森严的阶级之争,虽不是老有所依,却可算得上,家家富裕,每个人都有自己所依靠的活计生存。
相比后世,那还是没发比的,但是走遍大汉半壁江山,皇甫岑都没有见到哪一地有河东这样蒸蒸日上的场景,历数大汉各郡,偏偏只有河东这般忙碌。偏偏也只有河东没有冻死骨。虽然皇甫岑常年征战,朝廷亦是没有拨过一笔粮草,但河东终究是靠着强大的生产力支撑了下来。
人都说,皇甫岑在河东养兵十万。
那也要能养得起,才算是养!
河东不仅经济在飞速增长,其他领域也遥遥领先,有皇甫岑的大力支持,在中山甄氏的带领下,终于成立了私人商会,盐铁、砖窑、煤矿、木材等官营的项目也开始交到他们的手中。
第一批进入商会的人都是皇甫岑认识的一些人。
甄逸父子、糜氏兄弟、苏双、张世平、李移子、乐何当。
这几年扩招,就连郑氏、蒲氏、马氏都有族人加入其中。而北地的大阀基本上无出其右。更是吸引了陈留任氏、庐江鲁氏、下邳陈氏派人入股。大汉有数的几大富豪,在河东都有自己的产业。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六艺学社和白马义从两个中间力量。
这两项才是支撑皇甫岑称霸北地的支柱。
六艺学社自建成之日,屡屡聘请天下各家名士前来讲学,从不拘于一格经学,反而兼顾而行。七年熏陶,六艺学社内已经不像当初那般对各门课程的不同待遇。因为,在河东,政治上没有歧视之分,自认没有做学问的人也懒得去学那些学经,反而正经百八的弄门手艺,在河东某个部门留下。虽是不太重视学经之术,可河东境内的经学大儒郑玄、蔡邕、张俭等人也是天下学子趋之如骛的地方。
加上襄楷、申屠蟠、徐岳、华旉、张机这些奇人异士的存在,河东造成的轰动当然是不小。
加之皇甫岑在北地越来越响亮的名声,从师宜官把鸿都门迁到这里后,六艺学社的知名度要高出太学生不止一倍两倍那么简单。就连曾经的太学生张昭、张紘也转投六艺学社门下。至于人才,也就顺势而来。皇甫岑甚至都不知道河东、并州两地的府衙内究竟都有什么官员在执政。因为对皇甫岑来说,现在的他已经不需要再用挖牛人,只要六艺学社每年出来的学子便可轻易补充到每个岗位。
而白马义从在河东的名声,便跟不用过多提起。
慕名参军的除了白马义从,再无其他想去之处。
而白马义从从上至下,最弱的统领也是狄清这个被调离白马义从,当上河东郡督邮的狄清,拿狄清来做最低要求,自然要很多铩羽而归。不过所幸,白马义从每年都会从预备役中提拔一些有能力的新人。
好多人即便是能入北军,也留在预备役等待着白马义从来年的考核。
殊不知,今日的河东,掩藏着多少汉末牛人。
只是皇甫岑疏于政事,一直征战在外,事情接连不断的传往他这里,自然让他有些目不暇接,更何况他这个懒人,哪里还能像刚起步那般对人才有着趋之若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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