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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马-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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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植的原配妻子几年前就因病离去,家里只剩下一子一女,长女卢玥儿,次子卢毓。
卢植这么一走,整个卢家就像是倒了顶梁柱一般,在无人能支撑着这偌大的家世,如果不是天子刘宏允诺要风光大葬卢植,就恐连卢植的丧礼都举办不下去!
卢植出身东观,又在涿县缑氏山中教书授课,正式记名的门下弟子不多,只有公孙瓒、皇甫岑、刘备大人,但受其教诲之人亦是不少,加之卢植在朝的名声一直都很好,再有天子刘宏之命,前来吊唁的人倒是络绎不绝!
卢毓年幼,卢玥儿本是女子,这戴孝之名本该卢植门下三弟子所为,偏偏公孙瓒、刘备在营口血战,皇甫岑如今又下狱,最后只有卢玥儿一女子抛头露面。
送过诸人之后,天色将暗。卢玥儿转身去寻卢毓,小卢毓今年才不过五岁,基本上什么事情都不太懂。
却见门外脚步声轻响,随之便是叩响板门之音。
卢毓一下子便跑了出去,随手把门板打开。
从外走进几个人素衣女子,走在最前头的那女子身材高挑,冷艳的面容难掩悲哀之情,正朝着卢玥儿走来。
瞧见来人,卢玥儿偏偏施礼,轻唤道:“阳翟长公主。”
“唉!”阳翟长公主刘修一叹,走到卢玥儿的近前,搀扶起卢玥儿,轻声细语道:“同本宫还要如此多礼吗?”说着把卢玥儿拉到自己的怀中。
两人交情笃深,自从当年皇甫岑出洛阳赴辽东属国,两人便开始结识,两个人住的又不远,加之皇甫岑的原因,这几年两个人几乎是形影不离,即便是婚嫁之事,卢玥儿也随着阳翟长公主刘修一样,年纪都近二十了还未嫁人。如今得见阳翟长公主刘修,无依无靠的卢玥儿鼻子一阵发酸,顺势便扑到了刘修的怀中。
“呜呜……呜呜。”
发丧这些时日来受的委屈、辛劳一下子全部都倾诉了出来。
两汉,丧事一般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并不是经过发丧、停尸、出殡三个过程就算完事,其后还会有漫长的服丧期间,在两汉,时间长短不定,但大体上是一年,不过也有名士为了养名,服丧三年之久的。
“人死不能复生,节哀!”
阳翟长公主刘修也不知道该安慰些什么才好,卢玥的伤心,她能亲切的感受到。但她毕竟不是卢玥儿,不能替其分担。充其量也就是走走天子刘宏的路子,谋划一下卢植的身后事。
哭了一阵儿后,卢玥儿从阳翟长公主刘修的怀中出来,擦了擦眼上的泪水,瞧着阳翟长公主刘修问道:“公主,二师兄现在怎么样了?”
“他?”
阳翟长公主刘修脸色变了变,扭着头,略有失声的沉吟一刻。
“二师兄他怎么了?”卢玥儿双眼同个泪人似的瞧着阳翟长公主刘修,这些天来,她也没少听到其他人谈论关于皇甫岑的事情,但大都含糊其词,没有人敢直言相告。即便是连公孙瓒和刘备的消息都没有。卢玥儿现在整颗心思都扑在了皇甫岑的身上,她今后无依无靠,也只有这三个师兄可依靠。而偏偏皇甫岑的关系是同她最深的,见阳翟长公主刘修不言,卢玥儿一急,拉住刘修的手臂,问道:“二师兄不会……”
“不会,你放心,本宫不会让他有事的!”阳翟长公主刘修本能的反应有些激烈,随即,扭着头掩饰道:“他毕竟救过本宫的命,本宫绝不会让他有事的!”
“那二师兄为什么会被收监在天牢?”
卢玥儿问道。
“这。”阳翟长公主刘修有些难以启齿,其实事情进展到这里,天子都回京好几日了,还没有放出皇甫岑。阳翟长公主刘修能隐约感觉到一次阴谋的意味,可是这种龌龊事怎么同卢玥儿说呢?
“说啊!”
“他们诬陷皇甫岑同王芬、黑山军谋反!”
“他们是谁?”
卢玥儿一个弱女子,此时说话的口吻却很冰凉,一个女子要承受丧父之痛,还要接受下一个至亲至爱之人离自己远去,纵然在坚强的女子,也不见得能受得了。
“许攸、周旌。”阳翟长公主刘修似乎觉得这样说有些偏袒,随即补充道:“还有袁绍、封谞。”
“他们?”卢玥儿愤恨的双眸再一次殷红,她并不知道袁绍和封谞的背后代表着谁,可是她却清楚,这两个人的背后都有着不可触动的力量。这就是要把皇甫岑推入深渊地狱!平静了好一会儿,卢玥儿抬头望着阳翟长公主刘修,道:“长公主打算怎么办?”
阳翟长公主刘修摇摇头。
虽然她开口会全力以赴,但是她自己很清楚,自己的能量究竟有多么大?这件事情如果真是自己所想的那样,也许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成功解决这件事。
“扑通!”
一声骤然响起,卢玥儿拉过卢毓,两个人给阳翟长公主刘修当即跪倒,口中称道:“长公主,生父归天,我兄妹二人无以为继,唯能赖三位师兄,无论如何,请长公主救二师兄一命!卢玥儿这里给你跪下了!”说完,两个人对着长公主刘修叩头。
却见阳翟长公主刘修急忙拉起卢玥儿。
卢玥儿却执拗的不肯起来。
“长公主如果不答应,卢玥儿就跪到死!”
身旁一张稚嫩天真的卢毓瞧着刘修和卢玥儿,却不知道为什么随着卢玥儿给刘修叩头。
阳翟长公主刘修急忙俯下身子,心痛的瞧着卢玥儿,伸手擦了擦卢玥儿眼眶中的泪水,鼻子一酸,低声回应道:“玥儿妹妹,你放心,本宫就算是死,也要把皇甫岑救出天牢。”说这话的刘修不知道做出这份决定是因为卢玥儿还是因为自己的私心,反正,现在的她满脸悲怆。
言罢,阳翟长公主刘修转身离去。
阳翟长公主刘修并没有坐上车轿,步行绕过几个街巷后,直往另一头走去。
伏府。
没有走正门,直接从后门穿插而入,在府内下人的引领下直往阳安长公主的内寝走去。
既然答应了卢玥儿,阳翟长公主刘修脑海中第一个闪过的念想儿便是皇姐阳安长公主的府邸,阳安长公主刘华虽然不参与朝政,其驸马伏完也没有多大的权利,但是阳安长公主的每次出现都能主宰天子刘宏的每一个举动。
比如,录取皇甫岑入宫,秉烛夜谈。
再比如,平定昌黎城之战,知情纳谏。
还有在之前,力阻天子刘宏北上,巡视旧宅。
等等,可以说,阳安长公主的存在影响着天子刘宏很多指令。
只要在天子刘宏的圣旨没有发出之前,都有一线之机,救出皇甫岑。
轻车熟路,阳翟长公主刘修直走内寝。
一旁的公主家丞,急忙回道:“禀公主,长公主在前厅会客,不在内寝。”
闻此,阳翟长公主刘修停下脚步,转回身看着家丞,问道:“带本宫过去。”
“这个。”阳安长公主刘华的家丞脸色一难,回应道:“启禀阳翟长公主,阳安长公主吩咐过了,不许打扰。”
在汉,诸公主可自己设置官吏,为其起居生活效力。家令一人,侍奉六百石。丞一人,三百石。其余属吏增减全由公主自行决定。
“让开!”阳翟长公主刘修脸色绷紧,怒声喝道,然后转身便去会客偏堂。
那家丞不过三百石的俸禄哪敢去拦阳翟长公主刘修。
转瞬之间,阳翟长公主刘修便来到了偏堂,还未入偏堂,阳翟长公主刘修便听到阳安长公主同人交谈的声音,声音不大,与客之人似乎也不多,想了一下,阳翟长公主还是决定直接闯进去。
随着他入内。
正在交谈的阳安长公主突然停下交谈,抬头望向面前的阳翟长公主刘修。
与此同时,正在交谈的两个臣子亦是同时把目光聚焦在阳翟长公主刘修的身上。
面前这两个臣子,正是大儒蔡邕、马日磾。
初见这两人,阳翟长公主一怔,蔡邕和马日磾同卢植都曾在东观著书修经,三个人一向交好。而且,最重要的是蔡邕的身份,蔡邕眼下是闲职,以往听闻都在河东六艺书社教学著书。今日出现在这里,不言而喻,一定便是关于卢植和皇甫岑的事情。
瞧见阳翟长公主刘修冒失而入,蔡邕同马日磾急忙起身见礼。
瞧见冒失进来之人是阳翟长公主刘修后,阳安长公主刘华的脸上微怒之色渐消,随即看着阳翟长公主刘修,回道:“皇妹有何时,过会儿再聊!”言外之意,要同蔡邕、马日磾等人相叙。
阳翟长公主刘修似乎铁了心的不走,回应道:“皇姐,我来只为一事。”
见阳翟长公主刘修如此强硬的口气,蔡邕和马日磾为难的退了几步,朝着两位公主,施礼道:“阳安长公主、阳翟长公主,你们先聊,臣马日磾(蔡邕)先行告退!”随即,二人脸上带着不甘,便要离去。
阳翟长公主刘修却拦住两人,回望阳安长公主刘华,淡淡道:“两位先生不必避嫌,本宫所说之事,恐怕也是两位先生今天来的目的。”
闻言,蔡邕和马日磾抬头凝望着阳翟长公主刘修。
即便是阳安长公主刘华藏在宽大衣袍下的手指都不安的敲击着面前的几案。今日的阳翟长公主刘修太过反常,不符以往性情,虽然阳安长公主刘华深知隐藏在阳翟长公主刘修心中的那份情愫是关于谁的,但是没有想到她竟然如此失态。
“皇姐,臣妹!”话还未说完,阳翟长公主刘修“扑通”一声跪倒在阳安长公主刘华的面前,哭诉道:“臣妹求姐姐救皇甫岑一命。”
闻此,身旁的蔡邕偷偷递给马日磾一个眼色。
两个老臣顺势便一同跪倒在阳安长公主刘华的面前。
不错,他二人前来正是为了皇甫岑下狱一事,两人也是受河东上下大小官吏所托,入京面圣。蔡邕第一站想得便是阳安长公主刘华的府上。一来,阳安长公主刘华在天子刘宏那里说话很有分量;二来,阳安长公主刘华同皇甫岑也有举荐之情,算得上是门生故吏。加之,阳安长公主刘华的名声一向很好,所以,两个人便一同想到了阳安长公主刘华的身上。正遇见阳安长公主刘华推脱,恰遇阳翟长公主刘修这么一闹。两个人怎么会不同时跪倒近前。
“这是干什么!”
阳安长公主刘华脸色有些嗔怒,还有些无奈,回应道。
“皇姐,你不答应,皇妹就永不起来。”
“你……你……要跪就跪吧!”
阳安长公主刘华愤然起身,一甩衣袖,便要离去。
蔡邕和马日磾见此,同时开口求道:“长公主如果不应,臣马日磾(蔡邕)也不起来!”
“唉!”阳安长公主刘华可以同阳翟长公主刘修使些怒气不理不顾,但是却不能不管面前的马日磾和蔡邕,两个人都是大汉享誉盛名的大儒,自己根本不可能让两个人老臣给阳翟长公主刘修陪跪,随即转回身,坐回毡毯之上,怒气一扬,道:“非是本宫不管,难道你们就看不透这件事吗?”
一句怒问,惊得三人抬头相视。
他们都有想过,这是天子刘宏借机要收一收皇甫岑的权,削一削皇甫岑的势力,但是毕竟谁也不敢确定天子是否真的是这么想的,毕竟以往,天子刘宏一向都是力挺皇甫岑主政的。眼下落得如此,他们就只想听一句实话。刚才一激,最熟悉天子刘宏的阳安长公主刘华便直言相告。
“唉!”
阳安长公主刘华接连回应几声哀叹。
闻此,蔡邕和马日磾的心都是一沉,他们太熟悉天子刘宏做事的手段,眼下如果处理不好,皇甫岑很有可能就此再也出不了天牢。蔡邕定了定心神,望向阳安长公主刘华道:“长公主,可知陛下想要皇甫岑如何?”
闻此,阳翟长公主刘修同样极其关切的看向阳安长公主刘华。
阳安长公主刘华摇摇头,也没有去搀扶三人,只是轻声回应道:“如果本宫没有猜错,看此事闹得多大,闹得多久而定!”
“何意?”
阳翟长公主刘修沉思片刻,依旧不明的问道。
倒是一旁跪倒的蔡邕和马日磾脸色异常的难看,这话中深意言明,便看事情闹得越久越大,皇甫岑的危险就越大。反之,则还或许有条生路。可是……眼下的河东,眼下的白马义从真的能坐视不理吗?皇甫岑接连打赢这么多场大仗,又在河东、辽东等地施政有方,民心早就所向,别说河东属臣不依,那些老百姓也恐怕不会答应。
而且洛阳&水深,谁能担保没有人会插一杠子,暗中使绊,让皇甫岑死无葬身之地?毕竟皇甫岑这些年没少得罪人,朝里朝外,宦官、士人、外戚都被他得罪坏了,唯一一个武人集团,在朝廷中还没有说话的分量。
“联名?上书?求情?”蔡邕的脑海里闪过一切所有可能的办法,但是他知道这一切看起来轰动,但效果应该甚微。只要一想起这些,蔡邕的脑袋就直疼!
“没有办法了?”
蔡邕反问道。
阳安长公主无奈的摇摇头,低声回应道:“本宫也无能为力了!”
“皇姐,无论如何你都要保住皇甫岑一条命,卢玥儿刚刚丧父,命已经够惨了,如今在有皇甫岑的噩耗,恐怕难以挺过去!”阳翟长公主刘修跪倒近前,抬头凝望阳安长公主刘华,回应道。
阳安长公主刘华抬头瞧了瞧阳翟长公主刘修暗中叹了口气,她怎么就不明白,不管此事皇甫岑有没有参与,但他在北地的几场胜仗已经让他陷入了“皇权”忌惮之中。天子刘宏是不允许有人超脱“皇权”存在,身为刘氏子孙,他阳安长公主刘华如何能开口进言。
皇甫岑的死,可以说是皇甫岑不懂得韬光养晦,一手造成的!也是天子刘宏过于放纵,让其得罪了太多的显贵而造成的!能决定皇甫岑存活的只有天子刘宏一人,其他人谁也不会影响到此事!
第八十八章 鹬蚌相争
洛阳。
夜幕刚刚拉起,城门还未关上之时,一行几人的商队走入了洛阳城内,在几个彪形大汉的簇拥下,走在最中间的却是一个面目清秀的男子,面白无须,说起话来却很有威信,身旁几人多是听从他之意。
在他的带领下,几个人便住进了一座靠城最近、最不起眼的酒肆里。
安排完住处,吃过酒菜,天色便暗了下来,洛阳城也开始了禁宵。
几个人聚集到那面白无须男子屋中,点亮油灯。
烛影摇曳,那男子,转回身用一口女人腔调问道:“黑山上下如何?”
一脸络腮胡子的王当凑到近前,压低自己粗狂的嗓音,回应道:“禀少主,于方帅听闻信都城兵败,正在收拢郭太、韩暹余部,企图抵抗来自河东步卒的压力。”
“河东步卒?”张婕儿是随着天子的车马连夜南下,根本没有回往黑山,听闻此言,脸色骤变,看向王当,问道:“你是说管亥部亡了?”
“没有。”王当摇摇头,回应道:“河东步卒实力太强,听逃回来的兄弟们说,管方帅被白马文丑一刀斩于马下,重伤遁逃,还没有阵亡!”
“啪!”
轻轻地一小声,张婕儿的拳头击在几案上,事情进展到如此地步,竟然全方位的落了下风。
“没想到管亥这么不中用!”
一旁的孙轻暗自绯语一句。
“不是,是河东步卒也如此强悍!”
张婕儿有些懊恼,这几年她太过重视白马义从和皇甫岑了,竟然忽略了皇甫岑手下聚集的那些精英,正是那些人支撑着整个河东郡,支撑着整个白马义从和河东步卒。没有他们也不会有皇甫岑前方的胜利,可以说,河东集团如今已是根深蒂固,想要拔掉似乎是不太可能的!
“领头的将领叫什么?”
“麴义!”
“好个麴义!”张婕儿拳头握紧,目光内敛,回望王当,道:“河东步卒如今在何处?”
“冀州境内,正向我黑山军靠拢!”
王当回应道。
“妈的!这个时候他们还有心思攻我们?”孙轻忿忿不平,皇甫岑都深陷绝地了,照理说,河东上下都应该把注意力放在洛阳这里,而不是黑山军!
“不止如此,张飞的白马义从也驻扎在我黑山脚下!”
王当瞧着张婕儿。
张婕儿沉默不语,心中却在暗暗纳闷儿,难道河东上下真的不关心皇甫岑的安危?如此时刻,他们的大军竟然驻扎在黑山一左一右!不过话却说回来,如果一个不防,很有可能会被对手一击即溃!这两步棋下的正中死穴!
河东上下,能人何其多也!
“少主,看来他们是真的打算动我们黑山,我们还是……回。”最后一个字还未说出口,孙轻便被张婕儿狠狠瞪了回去。
“回去?”张婕儿硬声回应道:“哪里回去?皇甫岑不死,河东兵力是绝不会散的!”
“这都如此险境了,他们还不退,那还不是担忧我们……”
“少废话!”
王当瞪了眼孙轻。
“我倒要看看,他们能镇定到什么时候,皇甫岑入京这么多天,朝廷不闻不问,也不讨论如何处置皇甫岑,俨然当今的昏君已经猜忌皇甫岑了,这么简单的陷害,整个大汉朝廷会看不出?”张婕儿呢喃的望向皇宫的方向,嘴角微挑,自言自语的回答道:“他们都看得出,只不过每个人都希望皇甫岑死?而昏君这般拖延,不过就是想看看他皇甫岑究竟能牵连多少人?有多么大的势力?总之,势力越大,天子杀他之心就越大!”
“那……少主,你的意思是说?”
“造势!”
张婕儿轻笑两声,推出房门便往月色狡黠处走去,其实她更想让天子刘宏来证明,当初他皇甫岑选择的路是错的,君君臣臣终究是君君臣臣,大汉也终究不过是那个腐朽的大汉。至于……太平道,才是他皇甫岑的家!
……
天子回朝,洛阳各股势力顿时减小了风声,即便联络也是暗中进行。
这中由属关系最为敏感的大将军何进,他如今位只在三公之下,而且手握实权,天子刘宏又把建制西园军的重任交付与他,可以说,大将军何进的势力已经超越了几年前的十常侍等人。
而且为了组建西园军,大将军何进不仅整合北军五校、三河骑士,更是派出了大将军府内属吏四处招募兵马。日后更是招募兵马抗衡宦官。有前将军董卓。并州刺史丁原。东郡太守桥瑁。大将军掾王匡。西园军假司马张杨。并州从事张辽。骑都尉鲍信。都尉毌丘毅。
可以说,何进只手遮天也不为过。
但是他这个天上还有天子刘宏,刘宏的威望还在,所以何进势必还要忌惮天子。
眼下,朝廷上的三公九卿哪一个看不出天子是什么意思,对待皇甫岑的过程,很有可能便是下一个翻版的大将军何进。毕竟经过何后的提醒,这事情对何进的影响也异常的强大。
何进还不想被天子猜忌。
所以,何进每日都会聚集府内的谋士们商量着如何应对眼下这场危机。
何进开府,招募了一大批的名士,除却陈琳几个为数不多的能臣,其他人大多数都还没有进入何进的心腹。
何进坐在毡毯上,凝视对面而坐的陈琳。
“孔璋,你说吧!”
陈琳抬抬头凝视何进,没有正面回答何进的问题,反而却说着另一件事情,手指北方,低声道:“最近丁建阳一直在抱怨,皇甫岑的部众太过恃强凌傲,根本没有把他丁建阳放在眼里,眼下,他虽为并州刺史,却掌管不过两地,就连境内匈奴都尽数归于皇甫岑的部下!”
“哦?”
何进的眉头皱了皱,前些时日他派陈琳去往并州,了解并州的情况。陈琳这么说绝不是无的放矢,目的就是在告诫他何进,他的心腹丁原在北地与皇甫岑的利益冲撞很大!
“如果,现在收一收皇甫岑的权利如何?”
何进抬头问道。
陈琳摇摇头,道:“不好,陛下既然有意放了沮授、裴茂等人,便是在观瞧时局,我们如果贸然插手唯恐陛下会多有不顺!牵连大将军。”
“那孔璋先生的意思是?”何进抬头望向陈琳,后半句话却没有问出来。
其实不用说出,何进也知道,陈琳再告诉他,他与皇甫岑有着利益冲突。
“大将军既然担忧陛下借此事胡乱揣度,莫不如就此结束此事!”陈琳脚下不停的踱步徘徊,低声回应道:“只有快速了结此事,陛下再无借口。而尽快结束此事的办法,便是让皇甫岑当这个替罪羊,顺陛下心意!”
“这样……”
何进犹豫不决。
陈琳抬头凝视何进,再次进言道:“如今,满朝文武又有哪一个看不出他皇甫岑身负冤情,却无人开口,这便是陛下试探之处!他皇甫岑狂妄骄横,一出道便引起士人反感,后擅杀公綦稠,已经成为士人死敌。虽然出身鸿都门,却不得赵忠、张让重视。即便连凉州三明都相继而亡,西凉武人,他皇甫一氏占尽两人,皇甫嵩自保都难矣,谁能助皇甫岑?”言罢,陈琳笑了笑,随即回应道:“这一次,皇甫岑非死不可!大将军不过是顺势而为!”
“嗯。”
何进沉吟一刻。
陈琳凑到近前,做到何进面前,低声提醒道:“如果此番行事,可暂缓同十常侍的矛盾,又可以大涨我们手中实力,尽而吞并整个白马义从。还能拉拢新晋豪杰袁绍、曹操、孙坚等人,大将军何乐而不为?”
“袁绍、曹操、孙坚?”
听闻这三个名字,何进倒是一喜,凝望陈琳,沉思片刻,考虑了一阵,回应道:“如果真是这般,倒是可以一试。”何进府内正确精英,而这三人被天子钦点入西园军,西园总共八校尉,如此一来倒是可以占了半数实力。最让何进动心的是,这袁绍有贤明,在洛阳隐居,非名士不见,是一个天下楷模。更难能可贵的是袁绍背后的力量,是袁阀!而曹操的背后同样是根深蒂固,刚刚入钱为太尉的曹嵩。而且这曹操平定蛾贼之乱,亦是出了不少力气,颇识韬略。而孙坚虽然家世背景不行,但胜在孙坚南征北讨,手下一部曲,那可是能征善战的人才!
如果这几个人成为自己的心腹,执掌朝政岂不是易如反掌!
想罢,何进点点头,看向陈琳道:“孔璋,去给丁建阳去信,让他不要妄动!”
“好!”
见何进下定心思,陈琳转头便走。
……
皇宫。
刚刚随着天子刘宏的回来,整个皇宫沸腾了一阵儿,随即便趋于平静,之后剩下的便是人人担忧之色。
随都看出来,这几日来,天子刘宏的气色不是很好。
往往暴风雨来临前,都是很平静,伺候着天子的各家侍婢大气都不敢出,唯恐触怒了天子刘宏。
天子刘宏刚刚回来那一阵儿,十常侍还殷勤的凑上前去伺候,过了几日后,便察觉了这中不同的危机,渐渐,十常侍倒是纷纷开始躲避起天子刘宏了。
什么事情都由小黄门传唤,才会去。
宫廷宦官,常侍为最,小黄门为中,大黄门为下。
桓灵二帝时,常侍官爵被多加赐封,又掌握着朝廷上下每道奏章的传递、阅试权。加之桓灵二帝,很少回复奏折都由常侍代笔,这样一来,十常侍便等同于后世的尚书台,权利异常的大。
也不必每日都凑在天子刘宏面前,伺候着天子刘宏。
当然天子刘宏也懒得去管十常侍,封谞这趟随行,让天子刘宏腻歪个够!
这么一来,十常侍倒是经常聚到一起。
“封谞,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张让一脸愤怒,怎么会出现这种事情,指着封谞,质疑道:“你不清楚,天子一倒,我们十常侍便再也没有地位了吗?”
封谞为难的点点头。
倒是一旁的赵忠满不在乎的回应道:“慌什么,这不是没有事吗?”
“有事就晚了!”
张让一扶衣袖。
见张让不给自己面子,赵忠亦是冰冷的转回头,冷声嘲讽着。
倒是一旁的其他人急忙解围道:“眼下说皇甫岑的事情,两位公公,何必伤了自家人的和气!”
“就是,此次我封谞办事不掌分寸,张公公斥责无错!”
封谞压低目光,对着面前的张让亦是轻声的回应道。
“还能怎么办,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皇甫岑非死不可!我们没有什么好讨论的!”赵忠一直对着皇甫岑抱有成见,什么时候都不忘落井下石。
“一个皇甫岑无关紧要,毕竟陛下已经放弃了他!”
郭胜回应道。
“就是。”
毕岚亦是同样附和道。
毕岚便是那个以制造水车闻名的宦官,此人却不是大奸大恶之徒。
“既然都同意,我们就在明日的早朝上表奏如何?”
封谞嘴角微微挑起,如果死了皇甫岑,又死了许攸、周旌,此事就告一段落,再无其他可担忧之事了,毕竟卢植也已经死了,一个孙坚,日后总有机会收拾了他!
不过,他的笑容都落在了张让的眼里。
只见张让轻哼一声,回应道:“说得容易,一个皇甫岑现在固然不重要,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这引起的一连串反应?”
“什么反应?”
赵忠瞧着张让,每次弹劾皇甫岑,张让总是有一大堆理由,这次也一样。
“你们想想士人、外戚都怎么看?”
“何进?”
郭胜瞧了瞧毕岚等人,踟蹰不语。
“他们自然也希望皇甫岑死,皇甫岑一死,他何进在并州的实力就大涨。”
赵忠既然能为十常侍之首,自然有过人的眼光,随即回应道。
“不仅如此。”张让转回身盯着几人道:“封谞此行,让陛下对我等丧失信心,而偏偏恰逢朝廷组建西园军,难道诸位忘记了陈蕃、窦固之祸?”
张让指的事情是陈蕃同大将军窦固意图诛杀宦官一事,要不是曹节和王甫命令张奂铲除太学生,现在就不在会有如今的“十常侍”。
“抢夺军权同皇甫岑有何关系?”
封谞不明所以的问道。
“废话,平叛有功,袁绍、曹操、孙坚接入西园军,他们要为大将军何进的心腹,我等便再无好日子过!”
赵忠想了想张让的一席话,似乎也觉得张让之言有理,不能就这么让何进得势。
“不是还有蹇硕吗?”
郭胜起身,想说蹇硕毕竟同为宦官。
张让却是一瞪郭胜,厉声道:“你们看看现在,哪里有蹇硕的影子?你们还当他是自己人?”
“那我们如何是好?”
毕岚一急,环顾自己身旁的其他人。众人目光同时聚焦在张让的身上。
即便连赵忠都瞧着张让。
“如果可能……”张让回身扫视了一眼众人,虽然他们内部矛盾不少,但毕竟都是宦官内部的矛盾,相比同外戚、士人夺权,孰轻孰重都能拿捏的差不了多少。接着回应道:“诸位公公有没有想过,如果这次陛下真的出了事情,谁最有利?”
“自然是何氏!”
郭胜一急,开口道。
“难道……”赵忠回过头来凝视张让,问道:“你是说,皇子辨同皇子协争宠一事?”
张让点点头。
“这么一说,大将军何进的嫌疑同样不小,如果要是能把他拖下水自然是最好不过!”毕岚想了想回应道。
“嗯。”张让点头,回头看着赵忠似乎在妥协一般,回应道:“当然,如果把何进同皇甫岑一同拉下水自然再好不过。”
“如何拉下水?”
毕岚问道。
“最近宫内就没有什么风声?”张让隐蔽的笑了笑,瞧着毕岚,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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