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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马-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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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公。”何颙深深一拜,走上前,拉住袁隗的手臂,道:“非是我多事,以我之见,成与不成在于天意不在我等,更何况北地诸多乱事,谁又能断定,除了许子远有此意,其他人就不在意吗?比如黑山军,比如匈奴、鲜卑、乌丸,这几番乱事,谁也说不准,本初此去又不露面,应该无事!”
“如此正好。”
袁隗点了点头,想了一会,转回身望着何颙问道:“听说皇甫岑东进?不是天子要征调此人随行护驾吗?”
“呵呵。”闻听袁隗问皇甫岑的消息,何颙笑的越发灿烂,道:“说起来我们倒还是要真感谢他,天子北巡有怀旧之意,更有还愿之心,皇甫岑和他的白马义从给了天子很大的安慰,所以……”
袁隗点了点头,转回头瞧着袁绍,警惕道:“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要见许子远这些人!”
第五十四章 赋闲孟德
谯县。
刚刚从东海之地辞官不做的曹操正闲赋在家,背对着身后挂起的几幅地图,细细查看。
“大哥。大哥。”
两声呼喊,一壮年男子走进屋子内,也许是天寒地冻,刚一推门而入,便匆匆关上房门,身子自然靠近那炭火炉旁,双手摊开,嘘着寒气,搓着手,呢喃道:“大哥,不是俺说,你看这事情弄的,几近年关,各处官府还管的这么严,不让我们配箭打猎,孟德大哥,你说这对劲吗?”
曹操笑着转回身,瞧着自己身旁的男子,同他一起坐在马扎上烤火取暖。
那汉子递过一个酒囊,曹操也不见外,拿起来便喝了一口酒水,淡淡道:“天子要北巡河间旧宅,沿途的官吏自然要加紧戒备。”
“哦?”那汉子一惊,急切问道:“大哥,伯父可是从洛阳传来消息了?”
曹操摇摇头道:“我辞官不做皆因得罪宦官,我父怎会这等时候把洛阳的消息告诉我!”
“嗨!”
听曹操这么一说,那汉子撇撇嘴,道:“大哥,东海相的官爵不小,伯父用了多少银两才求的这样的位置,你不该推辞!”
“呵呵。”
曹操摇头,并不解释。
“那大哥是从何处听说,我怎么没有在县衙听说这样的消息。”
曹操一笑,心道你能听到什么消息,县衙上下恐怕都不够资格,也只有各郡太守能知道这样的消息,他们一方面担忧天子安危,另一方面又要戒备走漏风声,怎能让他人知晓。
见曹操不解释,那大汉高喝一声,骂道:“他娘的,往日里都跟老子称兄道弟这等时候偏偏忘了老子!不行,我得找夏侯家的两个小子去找他们的茬,让他们知道谯县,曹氏的地位!”
“回来。”
曹操低吼一声,叫回那大汉。
道:“做事如此鲁莽,不该本性,难怪二叔管不了你。你倒是真该跟你的弟弟曹纯学学,年纪比你小,力气比你大,就连气度都比你沉稳。”
“怎么都是自家兄弟,当哥哥输了也就认了,不过哥哥要说什么曹洪,俺是看不上!”
“呵。”
曹操一笑不语,谯县曹家势大,各属旁支不知多少,唯有面前这曹仁,还有曹洪、曹纯等人是个人物!
“不过,大哥,你是怎么知道的?”曹仁目光转向曹操身后的地图布,脸色一下子拉白,上面明确的标立着北地各处形势。上有河东皇甫岑,并州丁原,幽州刘虞,辽东公孙瓒,冀州王芬,就连黑山军都标了出来,而一条红线上面指示之地就是洛阳至河间。
曹仁惊慌失措的瞧着曹操,久久不语。
曹操却拾起一旁的茶盏给自己倒了杯热茶,又给曹仁倒了杯,递了过去。
曹仁木讷的接了接,他一直都觉得自己本家的大哥不是常人,却没有想到这副矮小的身躯里竟然酝酿着这么多天下大势,如果不是今天亲眼所见,他真不敢相信。
“奇怪?”
曹操淡淡一笑,脑海之中却突然闪现河东见过的皇甫岑的身影,整个天下,能同他聊天面不改色,而且胸怀天下的人,也只有那个人。也许见面的机会又要来临了。
曹仁发现曹操这怪异的笑容,打扰道:“大哥,你在想什么?”
“哦。”
曹操反应过来,笑着摇摇头,不语。
等了一会儿,曹操想起什么抬头望着曹仁道:“子孝。”
“啊!”
“可敢跟为兄走一遭?”
“去哪?”
“冀州。”
“冀州哪里?”
“河间。”
“河间!”曹仁一惊急忙摇头,道:“不可,不可。”
“放心,咱们只是看戏。”
“那要是遇见伯父和三叔怎么办?”
曹仁有些怕曹操父亲曹嵩还有三叔曹x,但其实他心里其实是想见一见那些所谓的天下豪杰的!
曹操一眼就能看透曹仁忌惮什么,又有什么对曹仁有吸引力,随即开口道:“放心,有我在,父亲和三叔不会怪责你的。只是这一路,你都要听我的。说不定,咱们可以见到白马三兄弟!”
“真的?”
曹仁一喜,北地豪杰,他最喜白马结义的故事,疑虑道:“不过最近听说这皇甫岑东进只身营救公孙瓒和刘备,咱们能见到吗?”
听见这一问,曹操起身,走到窗前,轻轻推开,一阵寒风袭来,却让他脑海倍感清爽。他衣袖之中便是许攸邀请的书信,上面写满了许子远的打算,虽然他不想掺和进去,却想一去河间会一会天下豪杰。可是难免确保不了被人牵连,就鼓动着曹氏宗族内几个手段异常凌厉的几个小子随行跟随。
这曹仁虽然不是武力最为出众的,但却比其他人常在喜欢动脑,也听话。
“不仅皇甫岑,就连那个驰骋疆场的孙坚也许还能见到?”
“孙坚?”曹仁疑问的瞧向曹操道:“可就是那个随哥哥一起平叛蛾贼之乱的孙坚?”
曹操点点头。
孙坚的名声不如皇甫岑,但功绩绝对不比皇甫岑弱,此人西南平南蛮,下邳平山越,西北定羌乱,整个大汉,只有辽东的敌人他没有会过了,这样的人绝对是一个不该忽视的人物。
“说不定,我们还会见到洛阳那群公子哥!”
不同谯县曹氏宗族子弟,曹操自幼长成于洛阳,可以说洛阳各家门阀的后人,都是他幼时的朋友。当然最交好的是比他大一岁的袁绍。只是年长以后,就很少走动了。
“他们?”曹仁对那些人的印象不是很好撇撇嘴,道:“他们,俺不稀罕!”
“白马义从,你也不稀罕?”
曹操反问,低语道:“听说白马义从最近出了个对手,并州丁原手下大将吕布。不知道白马义从中的关羽、黄忠、颜良、文丑能不能敌得过此人?”
“吕布?”
曹仁一惊,低语道:“没听说过啊!不过这白马义从中关羽、黄忠、颜良、文丑的名字却很响亮,蛾贼之乱中立了大名,俺倒是真想见识一下。”
“想见识?”
“想。”
“那还等什么,回家收拾行装,咱们现在就走!”
“现在?”
“对,就是现在。”
第五十五章 三别辽东
天色刚亮,皇甫岑就已经打点好行装,此次南下,他只带走戏志才、徐晃、张颌三人,其他随行而来,即将卸甲归田的白马老卒,被太史慈要了去,太史慈准备用那些老卒带着戏志才手底下的三千新卒,还有新附招纳的一些乌丸人,随着宴留,他们先回高句丽。
田畴先见了见戏志才推荐的几个人才——阎柔、阎志、牵招、田豫,然后提拔他们先为什长,留在太史慈的帐下,悄悄归入高句丽军中。
这样一来,有了八百白马老卒,加上新招纳的数千兵力,宴留心中便有了低,以现在这些近万人的兵力,加上高句丽处再有苏双马匹的供应,宴留可以保证,辽东出现任何军情,他都有把握抵抗到皇甫岑的到来。
太史慈。田畴。宴留。
阎柔、阎志、牵招、田豫。
八百白马老卒。
三千幽州新兵。
高句丽属国的兵力。
事实上,皇甫岑都很嫉妒宴留,他给宴留留下的人中不仅有善战的太史慈,更有熟知辽东地理的田畴,加上日后曹魏镇守边界的几任智勇双全的儒将,再有写即将卸甲归田的八百老卒为底层军官,加上擅长骑射的乌丸人,三千汉人新兵,整个高句丽的军情可以说固若金汤。
有马、有弓,他们唯一欠缺的就是经验,用时间磨练,高句丽境内的这支部队,可以说会成为第二个白马义从。
即便当年昌黎城的白马义从也没有这样健全的建制。
皇甫岑连夜要走的消息,刚刚放出去,公孙瓒和刘备赶制近前,就连孟益都亲自来送皇甫岑,皇甫岑此趟不仅救了公孙瓒和刘备,更是他孟益的恩人。
这点孟益自己很清楚。
“老二,走的如此之急?”
昨夜谈完话的公孙瓒脸上多少有些难以为继的表情在上,不过很多人并没有意识到那一点点的不寻常。
“天子北上巡视河间旧府,我自然要跟随前往。”
皇甫岑解释了一下。
闻听此言,孟益和刘备都是一惊,他们没有想到,天子竟然会连夜南下,这等骇人听闻的消息竟然会在这里传出来,不过,公孙瓒却反而没有他们那般表情,仿佛早就知道了一般。
皇甫岑抬头瞧了瞧公孙瓒,没有问出口。
心中暗自猜想,也是辽西公孙世家深厚的根基吧,让他提早知晓了此事。
瞧见皇甫岑投递过来的目光,公孙瓒出奇的解释道:“内舅邹靖刚刚把涿县的家迁到这里。”说着公孙瓒一闪把邹靖亮了出来。
见到邹靖,皇甫岑心中一动,本能的见了见礼。
毕竟,他们在涿县有过自己的交集。
至于邹靖究竟为什么而来,而且怎么到来的皇甫岑都没有心思去询问,反而目光游离在他们的身后,那里站着一个女子,头都被包在衣襟之中,样子依旧如初,凹凸有致的曲线一点都没有便,怎么看都不像是人妇。
昔年,同邹玉娘的几次相遇到如今的相知相望,都有些许难以为继。
皇甫岑只知道自己欠她很多。
整整十二年,皇甫岑都没有谈婚论嫁,说起来多少有些邹玉娘的影子在他的心底,他以为他驰骋疆场,浴血奋战,多年以后自然忘却这个人的存在,但今天这一见,他却更加清楚,他的心底总有着邹玉娘的身影,这一生,都不能放下!
叔嫂之恋,或多或少都有些纠葛难缠。
所以,两人的目光刚刚碰触到一起,皇甫岑便连忙转回头,再也不敢瞧着邹玉娘,他怕触动隐藏在两个人心底那根久未拨动的心弦。
邹玉娘身子晃了晃,似乎是寒风凌烈。
公孙瓒也察觉异常,异味的感觉涌上心间,当年迎娶邹玉娘就是为了迎合两家利益,自从感知邹玉娘同皇甫岑的关系后,他就很少在回内室去见邹玉娘,有什么事情,他都是能躲便躲,甚至到现在,公孙瓒都没有碰过邹玉娘的身子,多多少少,公孙瓒都觉得自己欠了皇甫岑一份感情。
第一次出辽东,是为了成全两人婚事。
第二次出辽东,是为了避免兄弟相争。
这一次出辽东,皇甫岑没有想到还会见到邹玉娘,虽然两个人见面很少,这几年几乎没有。但老天似乎在捉弄着三个人,每一次皇甫岑出塞,总会碰见他们。
也许,老天也在想,什么时候,皇甫岑会带着白马义从回来抢亲!
这样的想法一闪即过,皇甫岑很清楚,无论什么时候,自己都不要打自己兄弟的主意,不能决裂,这是绝不可能出现的!
刘备牵马执鞭,递给皇甫岑道:“二哥,自家兄弟就先不要叙旧了。天子征调二哥随行护驾,这一路上说不得有多少匪寇伺机而动,二哥刚刚二次诛伐辽东,声明大振,切不可因为此事而误了前程。”
“是啊!”公孙瓒表情略有一丝僵硬,开口道:“老三说的没错,天子北巡这等大事,说不定有多少人借机生事呢?一个闪失,老二你的前程就毁之一旦,此去要谨之又慎!”
听见两人嘱托,皇甫岑拉回思绪,点头道:“知道,两位兄弟留步。”
“二哥,河间地处冀州,张婕儿还未授首,二哥需要时刻提防黑山军!”
刘备心中不放心,又提醒了一句。
“好。”
这些危机,皇甫岑昨夜想了一夜,不过现在不是他迟疑之时。
皇甫岑双腿打马,战马低鸣一声,身后的戏志才、徐晃、张颌同样跳上战马,跟在皇甫岑的身后,朝着众人施礼告别。
皇甫岑点了点头,便要离去。
“老二,留步。”公孙瓒话刚一出口,身子已经靠至了皇甫岑的身旁,神情犹豫,拉住马缰,开口即要说话。
却只见邹靖扶住那头有些伤心欲绝的邹玉娘,打岔道:“伯珪,玉娘感了风寒,速速送其回府!”
“唉!”
公孙瓒一叹,抽手而回。
皇甫岑也瞧见了公孙瓒和邹靖的异常,两个人似乎有什么瞒着自己,却不开口,再见邹玉娘跌倒风中,心思一下沉入水底,便不再开口说话!转回头,冲着戏志才一个眼色,四人打马离去!
第五十六章 心腹二刘
刚刚下了早朝的天子刘宏还没有来得及去同董太后商量此行的诸项事宜,却瞧见老宗正刘宽朝着自己走来,他的身后跟着几个汉室后裔,其中便有天子刘宏颇为重用的两个人,司空令丞刘焉、北军五校中军候刘表。
两个人的地位不高,仅有六百石俸禄。
却管制着许多两千石的大员,可以说位低官重,很多人都难以比的上。
而这二人却是天子刘宏自己特意提拔的两个心腹。
毕竟是汉室后裔,虽然此二人皆出汉高祖一脉的鲁公王之后,却也比的上士人掌权。
有刘宽在,天子刘宏不得不给其面子,未等刘宽靠至近前施礼,便抢先一步,走到近前,拉起刘宽道:“老宗正,无需多礼!”
身后刘焉、刘表跪倒近前施礼。
天子刘宏也让二人起身后,问向宗正刘宽道:“老宗正何来?”其实天子刘宏怎能不清楚,刘宽为何而来,他一来年事已高很少插手政事;二来因天象罢官为民后,就很少出面,此番不用多想,必是为了天子刘宏北上河间旧府一事。
但天子刘宏心意已决,谁阻拦,天子刘宏也下定主意,不会改变。
而且,这几日朝廷上许多群臣都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
刘宽犹豫后开口道:“陛下,老臣以为此时不宜北上。”
“为何?”
天子刘宏语气冰冷,似乎现在最不愿意听到的便是这类消息。
偏偏,他劝说了很多人,才能让人同意,现在刘宽这样说无疑让他火气更大上了几分。
“陛下,老臣昨夜请太史夜观天象,太史言陛下此时不宜北上。”
“混账!”天子刘宏一怒,喝道:“那个太史在胡言乱语!”
“陛下,太史之言不可不信!”
“可是……”
刘宽以为天子刘宏会因为太史之言而有退意,却发现天子刘宏怒火更胜!
其实天子刘宏初听这一言,心中却是有些异动,不过随即却变了回来,他就是有这种要跟天斗,地斗的脾气,别人不让他做的事情,他反而要做。别人让他做的事情,他偏不做。眼下,亦是如此。更何况,天子刘宏自信,皇甫岑能几番打退胡虏,重挫匈奴,就是自己的福星,是自己的霍骠骑,无人可以暗算自己。
见刘宽脸色有些难看,天子刘宏上前,缓和语气道:“老宗正可是担忧北地叛乱?”
刘宽点着头,道:“不仅辽东叛乱未定,老臣也忧虑黑山军这等反复无常的叛军!”
“老宗正多虑。”天子刘宏扬起衣袖笑笑道:“黑山军不来便好,倘若他此趟赶来,朕定让他有来无回,毕竟朕征调了皇甫岑和白马义从,此趟北上,绝无闪失。朕此行目的之二,便是要检阅这驰骋疆场不败的白马义从。”
“可是。”
“老宗正,太后多年夙愿,朕定要在母后归天之前,回趟河间旧府。老宗正正是颐养天年之时,家国大事,就无需多虑了。”
“陛下。”
听见天子刘宏执意如此,刘焉和刘表跨步而出。
“嗯。”
天子刘宏不满的哼了哼,知道老宗正刘宽的前来一定是有这个两个人的心思。
“陛下,既然决意东进,还需做几件事!”
刘表虽然一副风度翩翩的名士风范,可是说起话来却很有几分武者的气概,一点都不像后世宣扬的那般不思进取,保守之君。其实刘表能跨江击孙坚,又迅速平定荆楚宗贼,就非是常人能为,而且他足足压制了刘备数年,刘备也只有在他死后才能借势而起。可见刘表却是一个人物。只是有时候政治角度不同,很多人都看不到刘表的英明。
“说!”
天子刘宏这个字是带着怒气的,他们这样跟自己说话,就像是讨价还价,整个大汉江山都是自己的,自己想干什么,用得着跟你们解释,不过碍于两个人都是自己以后要提拔的人,自然要给年轻人几分锐气。
“陛下,各地贼寇频繁,蛾贼刚刚熄灭,唯恐对陛下不利,陛下要北上,不如罢刺史为州牧,恢复旧汉制!”
“嗯。”
天子刘宏踱步徘徊,犹豫了片刻,思量着刘焉说的话,这样确实对平叛有利,但是也有弊,不能现在就答应,随即点头道:“主意是好,不过朕要思量,不能急!”
“是。”
刘焉点点头,退后一步,其实他另有心思,现在自己未出洛阳,过早的落实,反而不好。
倒是刘表上前一步,道:“陛下如要北上,我部北军五校该随从羽林卫前行!”
“这。”
天子刘宏想了想,北军五校是预防京师发生叛乱的,还有异族袭扰的最后一支精锐,现下被自己征调多少有些不妥,不过刘表也是为了自己的安危,这主意没错。
“陛下,依臣之见,大汉中军编制过于繁杂,莫不如重建!”
刘焉开口道。
他话一出口,天子刘宏便是一笑,他脑海之中早已经有了其他的想法,洛阳的兵权繁多,北军五校、三河骑士、羽林卫、南宫、北宫等等,诸多繁杂,而且最重要的是,很多权利都在士人的手中,军权放在他们手中,天子刘宏心中自然早就忌惮不行,听刘焉这么提醒,再有刘表劝诫,正可以借此时机重新整合势力,夺取军权。否则今日来大将军何进的权利却是越来越大了,这对皇子协也不是一个好消息。
“就依两位爱卿之见,组建西园八校尉,上军校尉由骞硕统领,其他八军校尉由大将军何进统筹,上军校尉为首。北巡归来,即要见到西园八校尉的编制。”
“臣这就去告知大将军。”
刘表退却。
刘焉也跟着离去。
刘宽也想转身走,却被天子刘宏拉住,道:“老宗正,朕正要去北宫寻母后商量此行诸项事宜,老宗正不妨提些建议!”
“好。好。”
第五十七章 冰凉似水
天子刘宏准备出宫的各项准备都已提前完成,只等祭祖之后便要动身。
年关将至,初听这消息的后宫一阵大乱。西苑内的宠姬都在惧怕受皇后何氏的破爱,毕竟何氏连昔年天子最爱的王美人都敢杀害,还有什么她不敢而为的事情呢?天子刘宏若在,还会有些许依靠,但这一走,这偌大的后宫之内,就再无安宁之日。
不过,这几日,缺不见何后有何反常。
一如往常般的行事,一如往常的用度。只不过见其长兄的次数是越来越多了,不过,众人乐的何后如此,哪里还敢四处嚼舌头。
此时,未央宫内。
两汉故都,长安,洛阳等地皆设有未央、永乐二宫,专为皇后、太后所置。皇后居未央,太后居永乐。
偌大宫殿内,炭火烧的滋滋作响,偏偏只有两个人轻声细语。
声音不大,殿外伺候的宫娥婢女皆听不清里头谈的什么。
“兄长,天子这是何意?”
何后抬头凝视大将军何进,眉头不展,心思颇为凝重,脸色也是异常的难看,只有她自己清楚,天子这些看似无意识的举动,她自己要承受什么样的打击。自从毒死王美人后,自己在宫中的地位越渐日下,要不是有皇子辩的存在,她真摸不清自己还能有什么地位。
而近,天子北上巡视祖宅,却只带走皇子协,颇让何后难以为情。
何后担忧,大将军何进自知。
何进和何后是同父异母的兄妹,何苗却是正紧八百的同母兄弟,可是何苗没有长进,何后有什么事情也是单独来找何进商量,何进也颇为其尽心尽力。
凭借这些年何后在宫中的地位和势力,何进才从一屠夫而登上如此高位。这里的“屠夫”并不是指何进亲自杀猪宰狗,只是他祖上操此业,才让关中那些门阀大族而有此言。
“难测!”
沉吟许久的大将军何进低头回应了这两个字。
不过,样子却似乎像是在想着其他的事情。
其实,何进怎能没有猜到妹妹的心思,只是他自有打算,这个时候绝不能轻易的说出。
瞧着何进此等神态,何后身子向后一坐,神情涣散的呢喃几声,双手拘谨的握紧自己的衣襟,目光望向未央宫外。
瞧见何后如此担忧,大将军何进反倒是心中一软,毕竟是自己的妹妹,怎么说都是自己的家事,随即开口安慰道:“妹妹不必如此担忧。”
“这叫人怎能不担忧?”
何后突然勃然大怒道:“刚才小太监传过话来,天子曾与人耳语,废长立幼。这叫哀家如何不担忧,如何不担心?”
“天子可曾亲口与人语?”
闻听此言,大将军何进突然站起,脚下徘徊问道。
何后摇摇头。
见此,大将军何进才稍安心思,点点头回应道:“可是张让让人耳语?”
何后点点头,想了片刻后,又摇头道:“不是张让,而是赵忠!”
“赵忠?”
大将军何进抬头凝思,疑虑问道。
“恩。哀家也曾派人询问过,却没有人给哀家肯定的答复,不过哀家思来想去,总觉得天子这两年举动颇为异常,对辨儿也向来言辞训斥,却对王氏那子协多加呵护重视,竟然交与母后收养,这……还不能说明什么呢?”
何后很激动,现在她唯一不想听到的便是改立皇子之事。
何后所说,何进全部知晓,只是何进还不想就这么轻而易举的下决定,天子忧虑之事,他自己清楚的不得了,改换皇子一事,确实让人难以为继。
何进不仅知道何后所忧,更清楚天子忧虑。
天子忧虑的不过是外戚势大,威胁到其统治地位,偏偏只有皇子协无母,其内家颍川王氏也落败沉久。
想着想着大将军何进竟然脱口而出,道:“要怪就怪为兄这几年行事太过逾越,要怪就怪何苗不思……”话至此处,何进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在胡言乱语,随即惊恐的抬头看向何后。
何后神色紧张,抬头望着何进,并不开口,问道:“兄长你是说?”
见此,何进点了点头。
“这。这。这。”何后一惊,她完全没有往这上面想,经兄长何进一提醒,彻底的醒悟,大汉建国以来,就从不缺少皇后垂帘听政,外戚掌权的理据,而光武之后,更是有五位太后垂帘听政,甚至最后权利都流落到外戚之手,桓帝之前,更是有外戚王莽篡位的例子在前,谁能不清楚,谁能不重视。
何后毕竟不是寻常女子,魄力也非同常人,惊慌过后,抬头凝望大将军何进,沉默不语。
大将军何进又道:“方才听人言,北军中军侯刘表进言,改编北军五校和三河骑士、羽林卫等,要组建西园八校尉,虽让为兄一力主办,可是……”
“可是什么?”
“天子言,由蹇硕担任上军校尉,统领各部校尉,就连为兄都要受此人节制。”
蹇硕是这几年才走进天子心腹的人。
比起张让、赵忠这些尾大不掉的宦官势力,蹇硕却只听从天子刘宏一人的,握住兵权,就意味着京师上下全部都掌握在天子刘宏的手中,如果天子刘宏想要强行改立太子,谁也没有办法。
“不行!”
何后勃然大怒,吼道:“谁也不能拿走辨儿的储君之位,蹇硕不可以,天子同样不可以。”
“嘘!”
何进疾走几步,竖起中指,示意何后慎言。
现在天子刘宏依旧掌握着朝廷上下诸事,两人这么说话,如果被人听去,定然要有死罪。
“兄长。”何后抬头瞧着天子刘宏道:“兄长,你可派人随行!哀家要知道天子所有行程。”
何进一怔,不明白何后为什么这么激进,却没有立刻回绝,点点头。昨日,袁隗的侄子袁绍就曾跟自己进言,北上随行护驾。不过,当时自己出于士人们另有想法便没有立刻答应,今番,妹妹有此之言,才让何进想起,正可以让袁绍随行,也好摸清士人们的意图。
“好,我这就安排。”
“兄长,组建西园八校尉一事,多加费心!”
并别有深意的瞧了一眼何进。
何进点点头,转身,便要离去。
“兄长。”
“呃。”
“如有意外,速速通知哀家。”
闻听此言,大将军何进心中一紧,回头瞧了眼何后,难道……自己的妹妹,也猜到了什么?不过,这确实不是什么好消息,在自己没有掌握洛阳军权的时候。两手无措的擦了擦衣襟,手心的汗水都已经冰凉,这一席谈话当真是冰冷似水!
第五十八章 张让之忧
皇宫之内只有何后一如往常般行事,只有私下里才会同何进相聊几句。而皇宫之内尚有一人同何后一样的表情,便是宦官——张让。
张让虽为十常侍,但论目光长远却比其他几人强上许多,单论几年前反对赵忠插手辽东一事,再到天子整顿三河之时反对赵忠多事,两件事情看下来,张让的目光都是颇为长远的,偏偏赵忠为了一己私欲,扩大事态,导致众人争相凝望,扩大事态,直至最后一发不可收拾。
张让刻意让自己同往日无常,却处处留心此地事态,甚至连各处的去处都同往常无异。
偏偏皇宫之内,有些人同他不对付。
赵忠其人不仅不明政事,反而处处张扬,颇让张让有些难做,如果不是顾全大局,张让真想推到赵忠。
他冥想之际,却没注意到已经走到了十常侍经常聚会之地,赵忠正和封胥几人谈着什么。
瞧见张让,彼此神色不满,撇撇嘴扭头不语。
既然走到这里,张让倒是毫不在意的走到几人近前,然后坐在毯子上就像没有什么事情一样的坐着。
他这般淡定,确让身旁几人不明所以。
赵忠扭着头,沉闷不语。
倒是段圭开口询问道:“天子北巡,张公公没有什么意见?”
“碎!”赵忠撇撇嘴,不满道:“他能有什么好的建议,还不是让咱们听天子的建议,能忍则忍,能让便让!”
“有什么不对吗?”
张让转回头看着说着气话的赵忠,毫不在意他的举动,脸色如常的笑笑道。
“对。对。对。”
“呵。”张让一笑,这些人就是分不清形势,眼下这般情景,他们竟然还有心思跟自己计较以前的事情,要不是宦官同气连枝,张让真想坐视不管,可毕竟自己没有退路,早就被世人们定格为同党。而且说实话,张让也不想这么快就放弃自己手中的权利。
张让如此喜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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