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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马-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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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太史慈一笑。

皇甫岑转回头,盯着太史慈,道:“怎么我说错了?”

“大人确实错了。”太史慈道:“总要留一个邑落头领,否则,咱们怎么混进乌丸、鲜卑联军。”

“呵。”

被太史慈这么调侃一句,本是有些血液上涌的白马义从,顿时低笑了起来。

田畴沉吟了一下,回头望了望身后已经全部回来的八百白马,看着他们脸上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这八百白马义从,皆是老卒,其中大部分都是从昌黎城带出来的,占了半数的乌丸人,父死子替,他们对辽东的感情很深,否则也不会这么甘心追随皇甫岑东进,辽东,始终是他们的家。而昌黎城内那一幕幕的压迫,他们心底的仇恨也向来不浅,不用赘言,皇甫岑说的是他们心声。

太史慈抢前一步,看着皇甫岑道:“如果大人不嫌,我愿代替这位将军去后山谷口。当然,要配给我两个经验丰富的老卒作为副手。”

太史慈本是豪杰草莽,对杀人这事颇不在乎。

皇甫岑点点头,道:“田子泰就跟着我。李察、乌海。”

“在。在。”

两声应答后,那昔日在昌黎城替兄从军的混血李察,和乌丸人乌海出列。

“你二人助子义将军扼守后谷!”

“诺。”

三声应答,太史慈带着李察和乌海,还有部分白马义从急速离去。

皇甫岑转回身,盯着剩下的白马义从,吼道:“其他人都跟我来,只留那鲜卑头领,其他人格杀勿论!”

一声令出,草丛之中丝丝碎碎的声音顿时响了起来。

四百白马义从有如鸣蛇一般,急速的驶向山谷口,动作隐秘又轻快。

不用细说,田畴就能看得出,这些人都是受过相当训练的,比之军前探马这类人精于探查的士兵都不承让多少,唏嘘之余,田畴忍不住的低叹道:“真想不到,这白马义从,马上扬名,步行千里,就连眼下这般散游追查也很精通。”

皇甫岑虽未附言。心中却在想,这白马义从已经不再是单纯、单一的兵种,那就是后世的特种兵。

有这样的一批人,那就是一笔宝贵的财富。

此是夕阳下山,夕阳落日之时。山谷之内散落的四五千人正在生活做饭。大部分的都聚集在山谷之内的平地内。

皇甫岑摸进之时,他们尚未发现。也怪槐头把部落精锐悉数带走,留在这里的人大多是老弱妇孺,无人警戒,又怎能发现这近在咫尺的危机。

篝火燃起的时候,酒饭已经吃了很长时间。

天色并未全暗,但也因为树木的遮挡,倍显阴暗,难辨人影,却能看得出哪里有人躲避,哪里有人走。正是最佳时机,此时,从山谷之后划过几道火光。

“是太史慈的暗号,他们应该到了山谷后。”

田畴道。

“动手。”

皇甫岑握紧刀柄,随着这一声呼叫,身子如狸猫一般,蹿出丛林,身后四百白马义从,挨着排,堵在山谷后,然后高高举起长刀,进退有序的朝着面前的鲜卑人杀去。

四百刀锋一动,山谷之内血光便扬撒了一大片。

刚刚还在吃饭的鲜卑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这么一会就出现了大批来路不明的人。

而且他们见人就杀,根本不分老幼,借着篝火,依稀能辨别出有部分乌丸人,还有几个汉人。不过他们都没有开口,倒是很难分得清,不过,他们身上的衣甲很奇怪,只有汉卒才会穿的甲胄。

留守的小帅是槐头的族子,又名宇文牧,胆子虽小,却胜在亲近,做事又谨慎,才被槐头留下。

却没有想到,今日竟让会出现这等骇事,宇文牧大惊,鼓着嗓子,冲着族人吼道:“快往山谷后逃!”

他知道,一定要把此事通知槐头,辽东的大山里突然出现了这么一股身着汉军服饰的人,定然不会有什么好事。

这里说一下,鲜卑人说的是阿尔泰语系即后来的蒙古语,同乌丸人所说的差不多少,所以宇文牧喊得话,大部分白马义从都能简单的听懂一些,田畴久居辽东自然熟知,皇甫岑也能听懂一些简单的口令。所以,并不妨碍他们诛杀这部鲜卑。

随着宇文牧的呼喊声,剩下部分轻壮奋力抵抗,剩下大部分老弱奔往山谷口后。

战事根本就不会持续太长时间,装备精锐的白马义从呈现一遍压倒的局势,把对手直直的压向山谷之后。

皇甫岑身上染着血,脸上一股厉色,不怒自威,手提环首刀,跟在四百白马义从的身后。

步步向前。

不一刻,宇文牧就发现后山谷内也又另一批汉卒服饰的乌丸人和汉人在等着自己,而为首之人器宇轩昂,长发散落披肩,手持双铁戟,正严阵以待。

宇文牧这才明了,原来早有敌人注意了自己的部落,只是不知道是哪一股的?汉庭,不太可能,他们怎么会在大山之中,而且卢龙塞、营口都没有汉庭来人的消息。难道是……哪个部落借机想吞并槐头部?可是,也没有必要大开杀戒啊,毕竟人口才是他们想要掠夺的。

还未等他想好。

皇甫岑在后,并不理会那些已经惊慌失措的鲜卑老弱,也未看他们脸上那凄凄惨惨的表情,一脸刚毅决然的冲着太史慈吼道:“生擒那头领,其他人,格杀勿论!”

一声令下。

太史慈握紧手中双铁戟,身子如狸猫,猛然蹿出。

那宇文牧哪里顾忌到这身材高大的壮汉,脚步尽然如此之快,转瞬之间,便已经靠到了自己的面前。

太史慈出手如电,丝毫没有因为天色的原因而有所减弱,手法很快,闪转腾挪,双戟封死宇文牧上下两处死穴,宇文牧哪里是太史慈的对手,他只不过是借着同槐头的关系才能上位,短暂之间,便被太史慈几招制服。

宇文牧束手就擒。

皇甫岑漠然的看了他几眼,然后默默转回身,心理念道,抱歉,非是我心狠手辣,可要是走漏消息,我和我的兄弟们就再走不出这辽东。这个世道,你不做绝,就只能让他人给自己绝路,要怪,就只能怪,你们生存惨无人道的年代。默默念叨完后,又走出去十几步后,才淡淡地飘出去一个字:“——杀——”

第三十六章 刘宏心思

相比北地各股势力的竞相追逐,相互的争斗不休。千里之外的洛阳城却平静了许多,即便是几日前,从宫中传来天子要北上巡视河间旧宅的消息都没有打乱洛阳城百姓那有规律的生活。

正所谓,各守本分。

这在天子刘宏看来是相当不错的一件事情,但看在其他人眼里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谁都知道,大汉天子牵一发而动全身,而现在,北上巡视旧宅这样惊人的消息传出来,各地竟然没有半点异常。

事情反常,往往就是灾难的前兆。

桓帝的阳安长公主,叫上阳翟长公主,去寻天子刘宏,希望借机能够劝诫一下。

两汉,长公主的长字,实乃尊贵的意思。不是长幼的意思。

毕竟这事情还没有拿到金殿议事,仅仅是从太尉桥玄的口中传出,应该还是有回旋的余地。

没有用小黄门前头领路,两位公主直径的赶往西苑。

天子刘宏自从光和四年(181年),王美人被何皇后毒死后,就一直沉浸在酒色之中,这些年虽然一直没有疏忽政务,但魄力却是大大不如以往了。

作为皇帝的堂姐阳安长公主也只有隐晦的提些建议,却不见天子刘宏理会。

久而久之,阳安长公主也就少了进言了。

但这一次,两位公主清楚,绝不能让天子刘宏北上。

未等两位公主觐见,十常侍中早有人快步的跑到西苑内,提醒天子刘宏。

刘宏近些年虽然沉浸女色,却还不算昏庸无道,听见阳安长公主和阳翟长公主到来,急令张让把西院内那些婢女带下去,要是让两位公主瞧见,总是有些不妥。

还未等刘宏宣旨觐见,两位公主已经近前。

刘宏背着身子,整整衣襟,然后转回头瞧着两位公主,问道:“皇姐、皇妹何事?”

阳翟公主毕竟年少,瞧见西苑这春色,羞涩的扭过头去。

阳安长公主挥挥手,示意那些尚未走开的侍女离去,又让几个奴婢下去,转回身瞧着刘宏道:“陛下,臣听说陛下要北巡河间旧宅?”

“呃。”天子刘宏怔怔,随即装作毫不在意的回道:“却有此事。”

“陛下,打算什么时候动身?”

阳安长公主压住身后阳翟长公主的异动,转回身,目光凌然,细声问道。

“这几日便想北上。”

天子刘宏怎能听不出两位公主前来劝诫之意,不过面色却阴沉似水,很不喜欢别人插手此事。即便连他一贯信任的两位姐姐、妹妹,他都不想听。

“陛下。”阳安长公主年纪三十上下,颇有威仪,就是正色起来,天子刘宏都不得不倾耳听之。毕竟阳安长公主刘华的身份摆在那里,她是先皇长女,又是天子刘宏的堂姐。她这一加重的嗓音,面带沉重的瞧着天子刘宏道:“臣,以为,此行不宜去。”

几个字中叠加了,一个“臣”字,顿时便加重了劝谏的意味。

仿佛就像是一个臣子在向当今天子直言进谏。

见阳安长公主刘华如此语气,天子刘宏也正了正脸色,转回头,低语道:“此事非是国事,而是朕的私事。”

“帝王无家事!”

说这话的阳安长公主,脸色刚毅的瞧着天子刘宏,一改往常那温和气派。

而身后的阳翟长公主刘修也被这一句气势颇为厚重的话惊得抬头望向阳安长公主。

“你。”天子刘宏气得一抖,手臂猛然指起,对着阳安长公主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身旁经常有十常侍阿谀奉承,而士人又被压的死死的,这些年来,真是很少有人触怒自己。今天一听阳安长公主这话,天子刘宏的身子都不自然的颤了颤,他想怒,却知道,自己不该怒,他又想火,却知道,面前之人是自己的皇姐。

阳安长公主一动不动,仿佛铁了心的劝诫。

天子刘宏沮丧的一甩衣袖,示意身旁的十常侍出去,自己则转回身,掩饰面上那淡淡的失落,他许是被压抑久了,在这偌大的皇宫里待腻了,他想说几句真心话,却不知道从何开始,只是慢慢向前踱步,嘴里似乎像是在碎碎念念,却又像是倾诉一般,道:“朕这几日整夜做噩梦,梦见了很多人。”

天子刘宏这一开口,便像是再说着很悠久以前的故事。

阳安长公主的脸颊不自然的抽动了一下,她清楚天子刘宏的苦,从他迈上帝王那一刻起直至如今,都是自己看着走过来的,当年一个十二岁的孩子,现在剩下的却是一个疲惫的成年人。

帝王,这条路,同样艰辛无比。

“朕梦见了小时候在河间府的生活,也梦见了朕的王美人,还有皇甫规、张奂、段颎他们,梦中有欢喜也有惊慌。”

“欢喜和惊慌?”

阳翟长公主依稀能感觉到皇兄刘宏对王美人的感情,很深切。

“对。”本是走到西苑池边蹲下的天子刘宏突然站起来,扔掉手中的饰物,有些发泄,又有些泄愤的疯狂吼着,道:“谁能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她会突然走了?她在梦中向朕指责,指责朕……”

被天子刘宏这突如其来的一喝,吓得惊退两步的阳翟长公主,不知所措的瞧着天子刘宏。

阳安长公主,抬头望着那犹如被碰伤的野兽,疯狂的咆哮着的天子刘宏。她又怎能不知道,皇弟刘宏同王美人的感情,那是天子刘宏最刻骨铭心的一段感情,说起来这些年,迟迟未立太子,也颇有此等原因。

阳安长公主也清楚的知道,天子刘宏的秉性不能用寻常人的眼光来断定,他小时长在寻常人家,接触很多事物,可十二岁入宫为帝,围绕在他身边的除了太监就是宫娥,还要承受几次权利转换,时刻注意平衡宦官和外戚势力,这本身很多无形的压力就已经扭曲了一个人的本性,更何况,他渴望挣脱这层束缚的时候,那种感觉就越加强烈。偏偏,他感情唯一的落脚点,就因为外戚势力的压力而无发发作。加上,他雄心壮志,重振大汉,却屡屡被现实打败,那心目中的方向恐怕早已迷失。

“这。”

两位公主无话可说。

“两位皇姐无需再劝。”

天子刘宏摆摆手,然后低沉道:“朕打算带着皇子协还有皇太后巡视河间旧宅,母后已经同意了。”

话一开口,抬出皇太后董氏。

两位公主就更加无话可说。

“带着皇子协,这是为什么?”突然想起什么的阳翟长公主抬头看着皇姐阳安长公主,只字不语,却仿佛又交流了太多的言语。

阳安长公主上前一步,试探道:“可陛下能说动满朝百官吗?宗正寺那边也定会因国未立皇子唯有拒绝。”

“呵呵。”只听得天子刘宏冷笑两声,却不回答。

这两番对话无疑加重了他们彼此之间的猜测。

阳安长公主清楚,天子刘宏因为愧对王美人,多有废长立幼的打算。此番带走皇子协,难道……打算试探出什么,借而找个理由废弃长子辨?

“天子年少聪慧,纵然沉溺女色,却也应该知道,此趟北上凶险之处。河间在太平道发源地不远,辽东乌丸、鲜卑之乱还未肃清,而南匈奴刚刚安抚,河间凶险,非比寻常。”阳安长公主摸不清楚刘宏的意思,不过现在她敢肯定,天子刘宏这次绝不是他所说梦中所托,那一切都是托词,他定有什么极大的秘密不可让人知晓。想到这里,阳安长公主,抬抬头,道:“既然陛下心意已决,但要陛下处处小心,这朝廷上下需人执掌朝政,朝外有需人安抚四夷。陛下北上巡视河间旧宅,需要能臣名将护驾,否则……”

瞧见阳安长公主同意,天子刘宏脸色恢复着笑了笑,道:“皇姐勿忧,此次北上,朕决意征调使匈奴中郎将皇甫岑护驾!”

“皇甫岑?”

听到这三个字,阳翟长公主的反应倒是比阳安长公主反应激烈许多,竟然失声抢先问道。

“呃。”

天子刘宏和阳安长公主同时发现阳翟公主的异常。

天子刘宏只当是阳翟长公主的失态。

可阳安长公主却偷偷地笑了笑,心道,什么时候,把阳翟公主同皇甫岑的婚事提一提,也好让天子刘宏知晓妹妹的心意,否则,再等上几年,可就是老姑娘了。

“他不是在平叛吗?”

阳翟长公主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随即转移话题的问道。

“南匈奴已经不是高祖之初的南匈奴了,不足为虑,皇甫岑早已经平定河套,而且,东部鲜卑也被皇甫岑打的七零八落,只要刘虞在辽东处理完乌丸,幽并二州就再无战事。”越说,天子刘宏就感觉一种丰功伟业藏在胸中的感觉,比起朝廷上那些争权夺利,这些战报才能刺激他久违的雄心壮志。嘴里念念不忘道:“七年前,朕和王美人在邙山初见皇甫岑,得王兄、皇姐举荐,夜会此人,又得太尉段颎支持,放任皇甫岑平定辽东,七年来,他杀了乌丸大人苏仆延、高句丽故国川王高男武、鲜卑大单于檀石槐、匈奴单于须卜骨都侯、鲜卑中部大帅慕容风,呵呵,他才是朕的霍骠骑、班定远,朕曾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答应过他和他的勇士们,只要打赢昌黎城那一战,朕定北上给他们庆功!可是……朕没做到,这一拖就是七年,今天朕北上的另一个目的就是要见一见那些勇士们,还有昔日的段公!”

一席话落,阳安长公主捅了捅阳翟长公主的手臂,两个人悄悄地退了出去,事情已经明了,没有什么好解释的了,就派人给皇甫岑去个信,让皇甫岑保护天子安危便好。

第三十七章 陈蕃之子

冀州。

冀州是太平道始发地,太平道举起反抗的大旗后,在皇甫嵩、皇甫岑等人的镇压下,最后失败了。汉庭虽然大力宣扬大汉威信所致,但太平道上下一致认为,“黄巾起义”最后的失败是在大贤良师张角无故而死上,所以三张虽然接连战死,但黑山、青州、徐州等地还有黄巾义军死命挣扎。

天子刘宏河间旧宅,就在冀州境内。同样也是一个皇权相对敏感的地带。

作为一个极其敏感的地带,朝廷对冀州的监管从来就没有放松过,从王允、黄婉去冀州刺史后,皇甫嵩曾暂代过一段时间冀州牧,后西去平韩章之乱。就由名士王芬接任。

天子本是不想王芬任职的,但黄巾之乱时,蛾贼势大,当时过于放权利给士人,迫于压力,天子只有暂用。

刺史府。

王芬去除府内的下人,屏退左右。

他的身旁坐着几个人,样貌不一,年纪不同,但脸上都带着一股神秘之色。

斥退左右后,王芬从席间站起,走到左下首一人面前,双手抱于胸前,身子深鞠九十度,脸上带着一股莫名的尊敬道:“敬之先生,受芬一拜!”

王芬话罢,那年纪五十上下的男子却缓缓而起,受了王芬一拜之后,才扶起王芬,道:“王刺史,当不得如此。”

王芬也是汉时名士,此番表现看在屋内那几人眼底,却无异色,却纷纷露出几丝满意的神态。

王芬本人对此人这淡淡的举动也无异议,事实上,王芬很清楚面前此人身份,故而也无话可说。面前这人正是陈逸,其父正是鼎鼎大名的太傅陈蕃,就是伙同窦武诛杀宦官曹节、王甫的大名士。且不提陈逸本人名声俱佳,就单凭其父陈蕃的名声,天下士无人不给其面。虽然诛杀宦官失败,可太傅陈蕃在士人心中的地位非同寻常,昔日天子追杀陈逸,时人莫不替其隐匿,最终得于在甘陵存活。

而,天子刘宏却迟迟未忘,黄巾之乱前后,就一直是汉室宗亲刘虞任职甘陵相。

但陈逸为何没有被追查到,恐怕也是刘虞自己心知肚明,不想落得害贤的恶名。

今日,王芬听说陈逸来见,便在偏堂酒宴恭候,行事如此大胆,也是因为陈逸是冒名而来,而且随同尚有故司徒袁隗府内的门客几人。而且,陈逸在冀州活动,大多数汉朝官吏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所以,才有王芬今日之举。

两相见过之后,坐而论道。

冀州名士排斥皇甫岑,也未行椅子坐法,几个人面前摆着一些食物,够筹交错,彼此交谈畅聊不已。

闲话过后,王芬压低声音,道:“敬之先生来此何事?”

陈逸听过这话,并未急于回答,侧头瞧了瞧自己下首一个青年文士。

王芬见此,瞧向那青年文士,举了举手中的酒盏,敬道:“子远先生来此,可是司徒有何事要说?”

那青年文士,正是南阳人许攸,他身旁散座的几人是南阳豪杰周旌等人。

他本是在司徒袁隗府下为客,故此,王芬才有这么一问。

听见王芬问话,许攸身子不动,目光直径的望着对面的陈逸,似乎交流了一下什么,然后才缓缓起身,举起酒盏,敬向王芬道:“王刺史,攸此来实乃私人,非是司徒之意。”

“呵。”王芬轻哼一声,装作毫不在意,也不点破许攸,许攸是什么人?时下有名的多智,又是四世三公袁氏的门客,又有同乡之谊,怎么说都有着袁氏的影子。只不过许攸此意,反倒是让王芬加重了心思,究竟是什么,让许攸要分离开袁氏,偏偏同行前来的还有陈逸。要说没有什么事,王芬才觉得奇怪呢?

见王芬反应不激烈。

许攸倒像是胸有成竹的向前走了几步,低声吟道:“攸曾听河东方士襄楷先生言,天文不利宦者,黄门、常侍族灭矣。不知真否?”

这话看似问向陈逸,却像仿佛早就预定好的剧本一般。

王芬心神一颤,随着许攸的目光望向陈逸,陈逸在冀州颇有相术之名,也是一位天文大家。

许攸这么问,没有错。

只不过,他提起襄楷之言,王芬和在座几人却不得不重视几分,襄楷说的话,几乎就算是半个神仙的话,他这么依托天象,那时人就更加认同了。

宦官本是士人仇敌,王芬本为名士,听此言,自然有些许悦色。

瞧着王芬的反应,许攸隐蔽的笑了笑,又正色瞧着陈逸。

陈逸不言,只是轻微点点头。

这一点头,几乎等同于认可。

见陈逸点头,王芬本是持酒盏的手一个激灵的打翻在地,悦色道:“若然者,芬原驱除。”

“好!”

瞧见王芬此言,许攸终于笑了,他猛然转回身瞧着王芬,故作提醒道:“王刺史,听闻天子近日要北巡河间旧宅,正是我等借机除掉宦官之时,此等机遇可遇不可求!”

许攸一言过后,满堂寂静。

虽然陈逸、周旌等人早有准备,可是初听此言,心神也不仅跳动了一下,许攸这么做无疑是在说谋反!

诛杀宦官说的好听,如果一个不小心,那就可能会弑君。

同来的陈逸、周旌等人尚且如此,更何况心理准备不足的冀州刺史王芬,刚刚打翻的酒盏里的酒水一下子溅到了厚衣之中,寒冷的北地,一下子只觉得浑身发寒,面色铁青的望着许攸,一动不动。

谋反之罪,诛九族啊!

许攸仿佛早就猜到王芬会有这番反应,而解决面前的危机,最好的办法莫过于“威逼利诱”四个字,许攸笑道:“王刺史刚刚可是亲口说到‘若然者,芬原驱除’。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在座诸位皆可作证的!”

“这。”王芬一急,道:“酒后之言,怎可当真。”

许攸冲着周旌挤了挤眼,周旌跨前一步,道:“旌可作证,王刺史方才说过。”

一句话噎的王芬无话可说。

王芬说这话的时候本是想讨好陈逸,众所周知陈逸父陈蕃死于宦官之手,陈逸自己憎恶宦官。而许攸又是袁氏一系,本是想亲近的一句话,却反而让自己无路可退。王芬瞧了瞧几人,心中暗道,他们这都是早就安排好的,眼下如此,定然有袁隗的意思,袁隗是什么人,乃是朝廷上名士清流领袖,天下士人人心所望,今天陈逸、许攸来此就是做说客的。

王芬好久不语,周旌忍不住起身,上前几步,却被许攸轻轻拉下。

这份举动,王芬也看到眼里,周旌的名声不大,却是有名的游侠豪杰,这就是在威逼自己,如果自己不应,他们决然不会让自己安稳活下去,而且很有可能会被杀。

“王刺史,剔除宦官,实乃我朝大幸之事,何故如此三思?”

许攸利诱。

一直没有说话的陈逸,起身,朝着王芬躬了躬身子。

王芬急忙还礼。

陈逸道:“王刺史,党锢之祸皆有宦官而始,蛾贼之乱也皆有宦官宗族门吏横行霸道,王刺史,怎忍心看他们如此行事?逸不才,愿为刺史门下佐吏,谋诛宦官。届时,公便是天下士人楷模!”

陈逸如此身份,都屈礼,而且愿意在王芬门下出谋划策,这地王芬来说已经是莫大荣耀了。

许攸转目瞧着王芬,事情都已经这样了,难道……还能拒绝吗?

权衡利弊,王芬最后还是为了最后那句“士人楷模”而动心了,试想,如果成功铲除宦官,朝廷上下都在士人手中,届时,自己就是从龙之臣,那可是莫大的荣耀,说不定可以封爵荫子。

而暗中又有袁氏的影子,这等诱惑,哪个士人能拒绝?

许久似乎发现王芬心中所想,再言道:“某同周旌壮士也随刺史共谋此事。”

“呃?”

“刺史如果担心谋划不足,攸知道两位满腹机智之士,可邀他们共谋!”

“都是谁?”

王芬问道。

这一问,许攸同陈逸等人对视一眼,知道,事情成了,王芬答应了。笑道:“攸幼时同谯县曹操相交,此人足智多谋,又颇有魄力,邀此人某事,定成!”

“曹操?”王芬似乎想起什么,疑问道:“可是曹腾子孙?”

“却是。”许攸知道王芬忌惮曹操身世,解释道:“曹阿瞒自幼痛恨宦官,不必担心与贼共舞!凭攸与此人交情,届时一封书信,攸定能邀其前来。”

“如此甚好。”王芬点点头,心中踏实一点,问道:“另一人为谁?”

“唉!”许攸叹了口气,呢喃道:“不提也罢,本以为借此人之智,可倍增事成的希望,却不想他今日已为河东假太守,如攸没有看错,华子鱼已为皇甫岑心腹!”

“皇甫岑?”

众人一惊。

“呦!”王芬深吸一口气,道:“听闻,天子有意征调皇甫岑护驾随行,他出鸿都门,又在涿县、洛阳、辽东、河东屡次侮辱我士人,恐难对付。而且,我们手上无兵,怎能行事?”此时,刺史还未改为州牧,也仅有监视之责,故而王芬才会担忧兵力问题。

“这个刺史大人不必担忧,攸听闻皇甫岑私自募兵去救公孙瓒,被困营口,恐怕一时半刻回不来。另外周旌壮士募勇士三百,只要刺史一声令下,尽可入刺史府为士。”

“这到可行。”

“而且,王刺史,攸听闻最近黑山贼猖獗,天子北上,自然要平定匪患,刺史大人正可以以此为由,重掌兵权。”

“这……这。”

注:陈逸表字敬之,实乃杜撰。

第三十八章 在想在做

辽东。

一夜屠杀,辽东槐头部的四千鲜卑尽数被诛,即便老弱也没有留下几人。

处理了战场,白马义从纷纷卸下盔甲,准备休息。明日,说不上他们就再也没有机会休息了。

太史慈把那小统领宇文牧提到皇甫岑的身前,道:“大人,你要的人。”

那宇文牧早就瞧到了皇甫岑,听太史慈之言,神色怔了怔,装出一副慷慨就义的状态,冷声瞧着皇甫岑道:“杀剐存留,悉听尊便。”

初听这话,皇甫岑身后环坐的白马义从轰然大笑。他们讲过太多这样装模作样的家伙了,最后还不是吓得尿裤子。

宇文牧被笑得七晕八素,斥责道:“有什么好笑的!一群畜生!”

他这话说的是鲜卑方言,他以为没有能听出来。

却不想,方才还是哄堂大笑的一群恶魔,转瞬之间,狰狞毕现。

“你……你们!”

“呵呵。”皇甫岑嘴角挑了挑,似乎没有心情同这个小头目逗趣,现在不仅仅要混进联军,还要解救营口城内的公孙瓒和刘备,时间耽搁一段,营口的危险就多了一分。随即问道:“围困营口的东部鲜卑又多少人?”

“这。”

那宇文牧抬头望着皇甫岑,听这问话,他才惊慌知道,这群人是汉军,而且汉军之中竟然还有乌丸人能听懂自己说话,就连面前这个统领都能说鲜卑语!

他不答,不代表不能答。

皇甫岑耐心根本没有用在宇文牧的身上,回身冲着太史慈一使眼色,太史慈的手臂突然一动,提着宇文牧的手臂顿时被扭成麻花。

“啊……啊!”杀猪一般的嘶吼后,宇文牧的双腿都在打颤的哆嗦,整个人的脸面都抽离了开来。没有人问他说与不说,他却当场回复道:“我说,我说!”

皇甫岑抬抬手,示意太史慈可以停手。

“多少人?”

“我槐头部大概有一万三千人。”宇文牧只觉得手臂折断,竟然拿不回来,心中胆颤,哆嗦道:“其他三部鲜卑加起来大概会有八万人。”

“八万人?”

皇甫岑还没有说话,倒是太史慈一惊,他没有想到,营口的敌人单单鲜卑就有这么多,那要是加上乌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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