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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镖客-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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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们远去的背影。泪水,再一次从他的眼角处滚落。
好半天后,一个声音说道:“燕爷,咱们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燕雪飞睁开双目,发现郭云深还在面前,燕雪飞心酸道:“郭兄,你也走吧!跟着我,没前途的。”郭云深凄然道:“我在家乡,一时气愤杀了为祸乡间的恶霸,这一年多来一直被官府四处追捕,东躲西藏,前途早没了,燕爷不论走到哪里,请将云深带上吧!”
燕雪飞无言地点着头,感动的泪水夺眶而出。暖暖的晨风吹拂着,郭云深从燕雪飞手中接过装有天白的木桶,背上了,率先迈开大步,沿着河边的小路走去。燕雪飞一手持刀,一手牵着红马,紧跟在这个有情有义的汉子后面。马背上,还担着他的爱妻——香香的遗体。
第246章
五月二十一,凌晨。涿州的军民一觉醒来,惊讶地发现他们的国都已被围得水泄不通了。李天雄率领的朝廷五万大军,把涿州城的东西南北四门都围了。早朝的九方大帝闻报,惊得呆坐在龙椅上,半晌说不出话来。他的大吴国的文武官员,私底下议论纷纷,有人主张出战,有人主张议和,甚至有人主张开城投降——他们会做的,似乎也只有这些事情。
九方尊翻着两只白眼,额角上冒着珠汗,浑身发软,好似才被沸水煮过一般。
他已经知道,围他都城的人名叫李天雄,而这个家伙他是认得的,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江湖草莽,一个桀骜不驯的怪物。如果换成别人,他九方尊才懒得将他放在心上呢!
是啊!在这不到两年的时间内,冷血十三飞鹰围过涿州,太子也曾自率大军来过。可是九方尊从未如此慌乱。李天雄啊李天雄!早在二十年前,九方尊便知道江湖上有这么个人存在了,虽然他们迄今为止仍未曾谋过面,但他对这个狂夫的了解不可谓不深。
在九方尊的意识里:李天雄是一个有仇必报,做事不留后路,不达目的,绝不罢手的可怕混人。更可怕的是据说他的功夫也登峰造极、出神入化,江湖中罕逢敌手。这个人不像寻常草莽。相反他有一定智慧,具备领导能力。还有这人胆大心细,有勇有谋。当这个人还是天涯镖局总镖头、手上只有三两百号人那时,九方尊便轻易不敢招惹他。何况他如今也是朝廷五万大军的统帅。麻雀变凤凰了。这如何是好啊!九方尊彻底的瘫痪了,一动也不能动。
这些天天气本来就够热,太阳刚冒出头来,地上便如下了火。
涿州一带这一两年不知是为什么,感觉更热了。连老百姓都在抱怨,可有什么办法。这地方气候本来就干燥,时常狂风呼啸,飞沙走石,黄尘漫天。老天爷对谁都不给情面,管你皇公贵胄,贩夫走卒,在这个大自然的蒸茏里,任何人享受的都是它完全相同的恩赐。
两名宫娥一个劲地为九方尊扇扇,九方尊满头满脸的汗珠还在不停地冒出来,他身上的龙袍已经可以拧出水来了,这个号称‘九方大帝’的人梦呓般说道:“麻烦了,麻烦了。谁来为朕分忧,谁来为朕分忧啊!”殿上闪出一员大将,身披细鳞甲,头顶钢盔,朗声说道:“陛下毋慌,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末将不才,愿率一彪军马出城退敌。”此人乃是殿前侍卫指挥使,涿州兵马大都督砍刀王柳玉儿。九方尊无奈地眨了眨眼。又有一个官员上前奏道:“陛下,依臣愚见,不如派人杀出重围,到幽州,云州,台谷,朝城等处搬取救兵,若能得到西门一剑或燕雪飞任何一人带兵前来,此围可解。”说话的是大吴国兵部尚书谢书臣。
九方尊有气无力地道:“谢尚书言之极是。可是谁去搬救兵呀?”
柳玉儿叫嚷起来:“李天雄从南面来攻涿州,他得从云州、幽州之间穿过,西门一剑和燕雪飞不会不知此事,如果他们真的不知道,那么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就是他们那里也同样遇到麻烦了。这么简单的问题,连傻瓜都能想得出来,谢尚书不会想不到吧?”
群臣都认为柳玉儿的分析不无道理,但是如此一来,却更增添了他们的恐慌。希望少了一分,失望同时也就多了一分。他们之间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想得出退敌的办法。
九方尊看到文官队里枢密使霍成珍畏畏缩缩,东张西望,似乎有话要讲。于是闷声闷气问道:“霍枢密可有事奏?现在国家此值生死攸关的时刻,有话大胆讲。”
霍成珍出班奏道:“陛下,昨日微臣接到西门将军飞报,他的云州遭到太子三万大军奔袭,幸发现及时,保住了城池。在两天时间里,西门将军与太子大小决战五六场,双方死伤都极惨重。西门将军被当朝太子缠住,一时抽不开身,他要陛下多留意,当心被人偷袭。至于幽州的燕雪飞将军部,西门一剑派来的传令兵暗地对微臣说了,他已打探出幽州被黑血神鹰胡之麟带队攻破,燕雪飞妻子香香战死,被敌人残忍地挂尸城门示众,燕雪飞将军不知去向。”
霍成珍递上西门一剑奏章,九方尊看罢,大怒道:“出了这等大事,你为何昨日不来说,你这厮误国呀,是你害了寡人。”霍成珍惶恐道:“陛下有严令,除非有圣旨,否则夜间谁也不得擅自出入皇宫,小臣昨日接到书信那时,天色已晚,不敢贸然闯宫。昨夜小臣一宿未眠,眼巴巴守到天亮,只等早朝奏明陛下,小臣无罪,望陛下开恩。”九方尊吼道:“一派胡言,你偌大年纪,如何不知事有轻重,都是你这般奸臣误国。来人啦!推出去斩了。”
值日侍卫持戟跑上,霍成珍大叫冤枉,死死抱定殿中金柱,赖在殿上不肯走。
柳玉儿跳了出来,腰间拔出佩剑,随手一挥,剑锋过处,枢密使霍成珍血染金殿。
如今九方尊的大殿,已不似往常那样只要是武将均可随意带刀上朝,现在只有柳玉儿一人有特权可携兵器,别的却不行。这还是因为柳玉儿是九方尊妻舅,也就是大吴国国舅。九方尊对他放心。自从称帝以来,九方尊无数次遭人刺杀,所以凡事都多了个心眼。
柳玉儿当殿斩杀大臣,百官震恐,但还是没谁有退敌良策。
柳玉儿大声道:“陛下,下诏吧!末将愿率本部兵马,出城迎敌。”
九方尊问兵部尚书谢书臣:“涿州目前尚有多少兵马?”谢书臣奏道:“启禀陛下,涿州城内,除去柳将军的御林军,能出战的士卒加起来总共只有三万八千人。”
九方尊脸色涨得铁青,气呼呼的喊道:“你在说什么?堂堂大吴国国都,只有这么点点士兵在守护,这样国家不亡才是怪事呢。你这个兵部尚书是怎么当的?”谢书臣辩解道:“陛下,是这么回事,从咱们定都涿州那天开始,这里便战事连连,从来未有过一日安宁;先是冷血十三飞鹰雪夜围涿州,后有太子数万大军压境。多亏陛下英明神武,洪福齐天。在陛下的福荫之下,咱们一次又一次打退了凶恶残暴的敌人。两月前陛下有旨,让将士们一路往北掠地,找机会打上京城,夺了皇帝老儿鸟位。不少将士奉了圣诏,带兵出动了。而今咱们战线拖得太长,士卒大多征战在外,涿州守兵,不少还是外地运送回来的伤员呢。”
九方尊长叹一声,悲哀道:“完了,完了,如今朕遇上了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可怕的敌手,而朕手上只有些残兵败将,朕这龙位如何坐得安心?柳将军,你部下有多少御林军?”
柳玉儿奏道:“禀陛下,三万人。”九方尊道:“还好,咱们还是有希望的。谢书臣听旨:你从兵部拨两万人给柳将军,先让他出城打一仗。”谢书臣领了圣旨,火速去办。九方尊又问柳玉儿:“你有三万兵,兵部再给你两万,五万对五万,你有把握打败李天雄吗?”
柳玉儿大咧咧地道:“其实不消这许多,李天雄远道而来,必然疲惫。再说他带的是朝廷的兵,朝廷的兵咱们见得多了,腐败无用,内中大多数还抽**烟,根本不值一提。微臣以逸待劳,只需本部三万御林军足够了。”九方尊道:“你就带五万兵出战吧!一个对一个,至少也有一半的机会可以赢。出战小心些,李天雄可不是简单人物,万万轻敌不得。”
柳玉儿谢了龙恩,领旨退下。当殿官宣布退朝,九方尊挥手止住,道:“且慢,朕就在这金銮殿上等候国舅的好消息,众卿也不必急着走。”九方尊不让走,群臣谁敢走。
岂说李天雄夜来围了涿州,却不急于攻城,李天雄心中清楚,涿州城高池固,禁卫森严,只要四门紧闭,城上多置些弓箭。擂木炮石准备得充分,便轻易攻打不下。
再者,这些天来,军士日夜赶路,大家都疲了,而疲兵是没什么战斗力的。李天雄下令:把营帐扎在涿州各门外,让士卒帐中大睡。五更鸡鸣后,军中埋锅造饭,直等全军上下都吃饱了喝足了,李天雄差人叫来余从贵,对他说道:“五弟,我已部署妥当,只等你带队攻城。记住,先打南门。这是第一仗,只准你胜,不准你败。今天咱们要一鼓拿下涿州。”
余从贵有所顾虑,道:“要打胜第一仗并不难,我琢磨着,涿州能征惯战的将军只有柳玉儿,那厮是我手下败将,不足为惧。只是大哥想一鼓拿下涿州,这似乎不太可能?”
李天雄笑了笑,轻轻拍着余从贵的肩膀,胸有成竹地道:“这你就别管了,你只负责在阵上给我把柳玉儿杀了,还要尽快。别的事,我自有安排。千万切记,这一仗非比寻常,你带一万人出战,铁血卫队全部用上,把他们编在冲锋的第一线。你该知道如何使用你的兵。”
余从贵抱拳道:“谨依大哥调遣。”李天雄道:“下去吧!准备战斗。”
余从贵向李天雄略施一礼,转身大步走出营去。
第247章
李天雄倒背双手,在帐内来回转了两圈。听到余从贵的脚步声渐去渐远了,犹在发愣。已做了大将军的李天雄身着便服,眉头深锁,似乎在想什么重要之事。帐帘起处,一个传令兵快步走进帐来,李天雄问道:“都准备好了吗?”传令兵收刹住步子,喘气道:“报大帅,各营全部集中。按你指示,全都进入备战状态,随时可以上阵。”李天雄点头道:“很好。”
传令兵躬身退到一边。李天雄嘴角抽搐了一下,从帐上取下断肠剑,随手将剑锋从鞘内拔出一半来,冷森森的剑气映着他那张沉着而冷静的脸,他的脸上那道刀疤处的肌肉不时地跳动一两下,同时牵动起一丝不易觉察的古怪笑容。李天雄还剑入鞘,掀起帐帘,出了大营。
帐外,晴空万里无云,火辣辣的太阳正在燃烧。烈日下,李天雄部下大军排着整齐的纵队,黑沉沉地摆开在涿州城外空寞的大地上,一眼望不到尽头,阳光照射着军士们手中闪耀着刺眼白光的兵刃。瞧这阵势,让人想起拖满弦的弓,只要一松手,箭就出去了。
李天雄这边正在忙着排兵布阵。领了将令的余从贵已带着一万士兵,奔到了涿州南门外,让部卒大声骂战。余从贵紧身青衣外套了件青绸披风,骑一匹青骒马,腰插两条上足弹药的小洋火枪,手持那条七尺长六十斤重水磨铁棒。耀武扬威地立在阳光下。在他的身后,紧跟着那支铁血卫队。铁血卫队的每一个士兵手中都拿着洋枪。其他的军汉,全将兵器擎出来了。
隔着护城河,余从贵用他手中的铁棒遥指城楼上守军,咆哮道:“城上给我听好了,速速去报告九方尊那老狗,就说他的五爷爷又回来了,叫他把那不怕死的通通放出来。”
守城的士兵瞎放了一阵乱箭,箭如雨点般洒落在余从贵身旁,青衣神棒余从贵用铁棒拨开了箭雨,不敢逼得太近,勒马退后得几丈。正犹豫着是否下令攻城,猛可听得城中三声炮响,同时响起了号角,城楼上擂起了战鼓。炮响过后,城门大开,一彪军马滚出城来。为首大将骑匹乌骓马,挺一把长柄大砍刀,威风凛凛,杀杀腾腾,正是柳玉儿。余从贵喝一声‘来得好’,把手只一挥,一万大军有序地散开了,让出搏杀空间,只等敌军的到来。
柳玉儿一路打马飞驰,高声叫道:“姓余的,你他娘的还敢来?老子每天每日都在想找你,要用你的血来洗刷当日的耻辱,你却送上门来,真是老天有眼,放马过来受死吧!”
柳玉儿将手中大砍刀舞弄得飞转,离余从贵愈来愈近了。
余从贵心中暗想:“柳玉儿是涿州一员大将,武林中也比较有名,他手上很是有些劲,若真打起来,等打败他怕也得五十招过后,大哥说了要速战速结,懒得跟他浪费力气。”
青衣神棒余从贵冷冷一笑,将铁棒按在马鞍上,随手从腰间拔出一条洋枪,那是条做工精细的毛瑟小火枪,能连续放出三响,是从江淮战场上一个倭寇的大佐手中夺来的。
山摇地动的喊杀声里,柳玉儿带动着涿州最有战斗力的五万兵马乌云一般滚过来了。骑兵在前,步兵在后。柳玉儿一马当先,挥舞着手中大砍刀,凶神恶煞般冲杀上来。
余从贵勒住马头,缓缓举起手来,他手中握的不是那条驰名武林的大铁棒,而是一条小巧精致的洋火枪,枪里筑满烈性火药。柳玉儿一门心思只想报当日之耻,忘了防范,摇刀拍马,如飞冲向余从贵,余从贵直放他近到面前一丈之处,方才压下板机。‘砰’的一声清脆的枪响,柳玉儿倒栽葱摔下马背,他身后的马队收势不住,从他身体上践踏而过。就算这砍刀王中枪后只是受伤未死,可怜他皮肉之躯如何挡得了万马千军的践踏,柳玉儿安能还有命在。
余从贵手中枪声一响,铁血卫队的一千一百条洋枪一齐打响,一时间枪声大作,震耳发聩,压住了战阵上冲天的喊杀声。枪响过后,柳玉儿部下冲锋在最前线的骑兵瞬息倒下一片,没死的已经被震住了,再不敢轻易上前,他们不知自己到底遇上了什么妖魔鬼怪。因为他们当中大多数人还是第一次听到枪声。余从贵高举铁棒,喊道:“兄弟们,冲啊!”
包括铁血卫队在内的一万朝廷士兵卷杀上去,与涿州兵混战到了一起。
涿州士兵见主帅也死,敌方火器又厉害,谁敢认真拼命。
有不少人在战阵上丢盔弃甲,拔脚逃跑了。尽管他们在人数上五倍于敌人,可惜陡闻枪声,吓破了胆,兵无斗志,士气丧尽,被余从贵带队卷入大阵中,横冲直闯,往来奔杀,如入无人之境,直杀得涿州城下尸横满地,血流成渠,涿州军士死伤极为惨重。
在残酷的混战中,有那些跑得飞快的涿州士兵,终于逃到了城下。他们原指望淌过护城河水逃入城中躲避的,可是他们的涿州城,他们再也进不去了,城门虽然洞开,但守城的也不再是他们的战友,而是敌人的卫队。欢迎他们的不是笑脸,而是利箭。
城中浓烟四起,城楼上有人犹在厮杀。战败了的涿州士兵进也不能,退也不能,他们已经被团团围住,无路可走了,李天雄正率领大队掩杀过来。这些倒霉的涿州士兵,他们能做的,就是放下兵器,跪地投敌。有那不想投降的,等待他的只怕是敌人冰冷的刀锋。
什么人夺了涿州南门?杀出重围的余从贵看到了把守城门的潘兴南,他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原来李天雄夜间到了涿州,当夜便派了邓来之和潘兴南,密令他二人率领三百名身强体壮士兵,在夜色掩护下偷偷埋伏在涿州南门外那座小土山上,李天雄早知有那么一座小土山。土山离城门约两箭之遥。土山上原驻有一小队专放烽烟的涿州士兵,被邓潘二人悄悄攻上山来,全部干掉。占领土山后,天色未明,颇识水性的邓来之独自一人来到城下,躲进两人多深的护城河水中。当柳玉儿五万兵马陆续出城迎敌,守城军士拖起吊桥,准备关闭城门那一刻,邓来之从河水里跳了出来,挥刀斩了正在关门的卫兵,同一时间潘兴南带着那三百名士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土山上杀出。邓潘二人是练功的,身手足抵得上江湖中第一流高手。
潘兴南来到城外,冒着擂木炮石飞身过了护城河,和邓来之一块趁势夺了涿州南门。
邓来之砍断吊桥索,放下吊桥,潘兴南带来的三百名士兵一涌进入城中,与南门守兵展开殊死搏杀,他们这边战斗尚未结束,李天雄和余从贵合兵一处,掩杀过来了。
西北第一大城——涿州,果然是一鼓落入到李天雄的手里。
九方尊的金銮宝殿上,空气静默得骇人,君臣相顾无言。九方尊仍然端坐在他的龙椅上,只是他拒绝了宫娥给他扇风,任由珠汗从他虚肿的脸庞上直泻而来。他的文武百官呆若木鸡,号角声喊杀声枪炮声隐隐传来,血染的战场离他们已经不再遥远。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悄悄的溜走,嘶喊声越来越响,有巡城司令官罗元黄匆匆跑上大殿,九方尊急问:“城外战况如何?”罗元黄跪伏在地,奏道:“陛下,大事不妙,李天雄攻破南门,柳将军战死沙场,李天雄已带队进入城中,正在到处放火杀人,此时正朝这边杀来呢,现在是兵部尚书谢书臣在组织残部沿街抵抗,我看他支持不了多久。陛下,快跑吧!”
不等慌慌张张的罗元黄把话说完,大臣中也有人晕倒殿上。随着最后那一点点渺茫的希望的幻灭,他们绷紧的神经终于崩溃了,眼见大势也去,他们实在是站立不稳了。
不利的战报接二连三传来,金銮殿上开始骚乱了,大部分大吴国的臣子丢弃了他们的国君,当殿脱下了自己的官袍,往殿外逃跑。九方尊半闭了眼,也不去管,任由他们离去。
其实他心里也清楚,这个时候,就算他想管也未必能管得了。
到底有几个比较忠心的臣子,跪地恳求道:“陛下,走吧!此时不走,再走不脱。”九方尊惨然一笑,伸手抹去眼角的汗水,说道:“人生一世,春、梦一场,你们走吧!别管我了。”
为什么是‘我’而不是‘朕’,大吴国的臣子们一时间没谁反应过来,九方尊接着又说:“你们不用再劝了,不是我不想走,是我此时想走也不可能,有你们几个还对我忠心,我很高兴。”他竟然哽咽了。一个武官大声道:“陛下,小将就算拼了性命,也要杀条血路,护送你出城去。”九方尊神情黯然,道:“晚了。”一个声音响应道:“不错,是晚了。”
留在大殿上的大吴国君臣尚有二十来人,听到这个声音,一切抬头去看。
他们看到李天雄拖着滴血的断肠宝剑,余从贵担着铁棒,潘兴南和邓来之带着三百多名凶猛的军汉,正涌上殿来。这些人每一个浑身衣服都已被血水湿透,横眉怒目,脸上沾染着殷红的血迹。犹如一群刚从地狱中跑将出来的魔鬼,至少九方尊是这样认为的。
第248章
身处险境,有几个不安分的大吴国武官,作势欲冲出去,李天雄未曾握剑的左手挥动,一把梅花镖破空疾出。这些梅花飞镖,堪称武林一绝,那几个小武官倒地后,血水才从他们的脖子上涌出来。李天雄吼道:“若有谁胆敢再轻举妄动,任意胡来,这就是他的下场。”
这个时候,那些眼看就要成为别人阶下囚的人们,被吓得腿都软了,想逃的已经放弃了原先的想法,没谁再敢心存侥幸。九方尊依然端坐在龙椅上,眼睁睁看着他的臣下丑态百出,这些平日作威作福的大吴国官员,此时一个个双手抱头,蹲在地上,活像一群待宰羔羊。
余从贵踏上金殿的阶梯,把铁棒放到九方尊肩上。九方尊却在向李天雄冷笑。
李天雄也在对他笑,是微笑。李天雄说道:“九方大帝,你老人家还好吧!今日天气不错,不知你老人家心情如何?”九方尊冷笑道:“别得意,姓李的,你助纣为虐,不辨事非,你他日的下场,保证比我今日还要惨得多。”余从贵在九方尊脸上掴了一掌,喝道:“老狗,休得胡言乱语!”李天雄道:“算了,五弟。把他们全绑了,暂且收押在大牢中。”
邓来之和潘兴南带着一队手持麻绳的士兵,快步走上前来。他们手中那些麻绳,是在城中一家来不及关门的麻绳店里抢来的。潘兴南老早就算准李天雄肯定会下令绑人。
李天雄直等邓潘二人绑了九方尊君臣,押下大殿去后,方才对余从贵说:“五弟,你立即去一趟云州,太子还在那里攻打西门一剑,你去问问他:九方尊如何处置,是就地正法还是押解上京?”余从贵道:“这等作恶多端的老匹夫,一刀宰了算了,何必麻烦。”
李天雄道:“话虽如何,但咱们目前身份尴尬。朝廷对九方尊极为重视,而咱们此时却是朝廷将官。用了人家的兵,当然要听听人家的意见。”余从贵皱眉道:“那好吧!我这就去。”
李天雄道:“你带一队人前去,路上小心些。”
余从贵突然想起一事,说道:“有件事要问大哥,如果太子要我帮他打西门一剑,我该怎样办?”李天雄道:“你自己看着办吧!”余从贵点着头,扛着铁棒,转身出殿离了。
时间很快过了七天,余从贵从云州回来了。涿州已经恢复了原有的秩序。店铺都开了门,大街上行人如织。好像不曾发生过战争。李天雄已经清理完战场,安抚了城中百姓,正和一般将士在当日九方尊的金殿上闲谈。潘兴南、邓来之也在。众人把余从贵迎上殿来。潘兴南献出一张金交椅给他坐了。李天雄问道:“五弟,你怎么回来得如此快?云州那边战情如何?”
余从贵禀报道:“黑血神鹰在幽州立下汗马功劳之后,与年轻有为的太子合兵一处,夹攻云州。西门一剑出战了十余场,亲手杀了飞鹰门的灵河皱鹰盛树,双方士兵死伤都极为惨重,现在西门一剑手上不足八千兵,退回城中,死守孤城。不再出来作战。估计守不了多久。”
幽州的事情,李天雄都已经知道了。燕雪飞的下落,他并不怎么放在心上。他关心的只是云州的战况。李天雄道:“西门一剑倒真是守城能手,当初太子曾率兵攻打过云州,他愣是坚守了五个多月。这回看他能守多久了?对了,太子有没有说,九方尊怎样处置?”
余从贵疲倦地缩在金交椅上,微闭了眼睛,懒洋洋地道:“说了,他要把九方尊押解上京,听他那皇帝老爹的发落呢!同时还要把这个消息透露给西门一剑,刺激他出城应战。”
李天雄点头道:“我就算定他会这样做,看来我得去一趟京城。”余从贵道:“太子有交待,由我押解九方尊和大吴国的重要权臣上京,大哥你留守涿州,伺机收复台谷、朝城。台谷和朝城两处城池虽不大,但守城军士加起来却有两万多。大哥不可小觑。”
李天雄道:“既然是这样,五弟你去也好,多带些人去。”
余从贵慢条斯理地道:“太子有令,我押解犯人上京,只能带走那支持有洋枪的铁血卫队,他要多留些人给大哥,要你助他光复幽云十六州失地。”李天雄有些生气了,不满道:“这太子也未免他娘的哆嗦了吧!怎么这也管,那也管,自家又没出息。连个云州都久攻不下。虽知由此上京,山遥路远,谁担保路上不生事端,铁血卫队原有一千一百人,攻下涿州死伤不少,此时的铁血卫队,还不足七百人,就这区区几百个人,能顶甚鸟事?如何上得京城?”
余从贵坐直身子,说道:“带铁血卫队去足够了,人带多了,路上必然行走得慢,反倒耽误了行期。我心中还有一事想对大哥说?”李天雄道:“什么事?说吧!”余从贵迟疑了一下,方道:“我想,等我到了京城,然后直接从那里返回天涯镖局,不知大哥意下如何?”
李天雄闻言思虑了片刻,叹了口气,道:“好吧!五弟,无论你是回天涯镖局,还是回涿州,你自己拿定主意,大哥不干涉。不过你得多带些人上京,光一个铁血卫队实在太少,我不放心。这样吧!我给你配三千精锐骑兵,包括残余的铁血卫队在内,你看怎么样?”
余从贵点了点头,道:“就依大哥。”李天雄道:“那么太子有没有说,你何时起程。”余从贵道:“说了,就在明日。”李天雄不再问了,他的脸色有些阴暗,不满明显挂在脸上。
红日渐渐西沉下去,天快黑了,李天雄叫后勤部张罗酒菜,找了些桌子来,铺放在九方尊的金殿上,请了一般朝中大小将官。这些将官都在那五万朝廷大军中担负着各种各样的官职。邓来之和潘兴南也一同前来坐了,大家都来陪即将远行的余从贵饮酒,当是饯行。
席间众人把李天雄吹捧得上了天,一个行军主薄说道:“征西大将军能一鼓拿下涿州,活捉逆贼九方尊,这样的战绩古往今来从未有过,简直是不可思议的神话,将军真乃神人呐!”
李天雄喝了十来碗酒,在些醉意了,见人家夸他,很是高兴,大笑着说道:“神话?对,神话。我喜欢神话。你们知道什么叫神话吗?不知道是不是?老子来告诉你们,这世上原本没甚么鸟神话,神话是人创造出来的。不错,我李天雄在涿州战场上,确实创造了神话。”
从云州回来,余从贵心情一直不好,在众人的欢声笑语里,他默默地喝了几碗闷酒,起身对高谈阔论的李天雄说:“大哥,我很累了,明天还要上京。你们饮着,我回去休息。”
李天雄谈兴正浓,没留意到余从贵有情绪,随口答道:“五弟,你先回营歇着吧!这些日子你终日奔波劳碌,是很累了,明早大哥过来叫醒你。”余从贵默默的退了下去。
五更打过,朝阳升起,天又亮了。余从贵带领包括铁血卫队残部在内的三千精锐骑兵,押解上了枷锁,装在囚车内的九方尊和他部下四员够分量的大臣,在晨曦中从涿州北门出发,取路上京,李天雄率部直送他们到城外十里的野松岗,千叮万嘱之后方才回城。
却说余从贵辞别了李天雄,押着九方尊一伙,取小路望京进发。九方尊和他的大吴国四员大臣各占了一辆囚车,每辆囚车由两匹健马拉着,有五百名军汉专门负责看管犯人。
九方尊是重犯,士兵们着重看管的就是他。
一路上,队伍跟着囚车疾行。余从贵走在前头,还骑那匹青骒马,身穿有些脏污的青布衣裳,把铁棒横担在马背上,领着部队急急走路。赤日下行了几天,还算风平浪静。
这日巳牌时分,队伍来到一个破落的小村庄前,村庄隐在山边的树林里,空中的太阳很是恶毒,烧烤得人头顶冒出青烟,大队走得又饥又渴,余从贵传令下来:部队在村里找地方埋锅煮饭,饭后继续赶路。任何人不得命令不可擅自运行,否则格杀勿论,有骚扰百姓的,立斩。
原来他们要趁凉爽走路,出行得早,未曾吃得早饭。
等大家吃过饭了,太阳往西偏移了一些,但天气依然很是闷热,叫人透气都极为艰难。吹来的风也是热的。余从贵下令出发,一名临时担当先锋的骑兵队长禀道:“将军,此处是老井村,由此去京城,却有两条路可走,一条打云州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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