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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镖客-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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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如此城市,其无论山水都极为秀美,是个人居的好去处。眼看先得找个店家住了,后面的事,却又理会。

因是第一次来到筑城,狄为茫无目的地在城中走了一段,见当街虽有不少客栈,或是简陋,或是脏乱,苦不称意。恰在此时,一条大汉推着个独轮车叫卖白菜,正打从狄为身旁经过,狄为拦住问道:“这位大哥,打扰你了,请问贵地哪家客店最有名气?”

那汉将车停靠路旁,把狄为瞅了几眼,指手划脚道:“看样子像是外地来的,我说难怪呢!连风翩翩春花秋月酒楼都不知道。”狄为陪笑道:“敢问那酒楼却在何处?”那汉倒也和气,认真介绍道:“对直走,前面转弯处向左,不远就到了。”

狄为谢了,牵了黑狮子,径朝卖菜大汉所说的春花秋月酒楼方向走去。

春花秋月酒楼却在夜郎街,偌大一座四合院子,青一色绿瓦青砖两层小洋楼,一楼是喝酒吃饭的场所,二楼却是温柔乡,所谓楼下饮酒楼上醉。这座小楼不仅在黔中出名,就连在江湖上也颇有名气,因为它的主人就是名闻武林的南国双飞燕之一的风翩翩。

狄为在当街上便被酒楼的伙计给拖住了,伙计们口里叫嚷着:“客人到了这里,若不去春花秋月喝上一杯,潇洒一回,这一趟岂不跑得冤枉,请进去看看吧!”

那些人不由分说,牵走了狄为的马,把狄为拥进了客厅。

进得店来,狄为选了张临街桌子,坐下后,小二上前道:“客爷,来点甚么?”狄为道:“你这里有甚好吃的,多上些来。”小二去了,不一时把那酒肉菜蔬摆了一桌子。

狄为边饮酒边四下打量,见这客厅里坐了三十来人,东面楼梯下一个柜台,四五个酒保正在台后兑酒,却不曾看见那个据说轻功相当了得的风翩翩。

狄为饮了六七杯酒,吃了三五碗肉,正吃得口滑,却听得有人高呼道:“都走,都走,全都给老子滚,他妈的,慢腾腾的,快滚,今天这家酒楼给咱牛爷包下了。”狄为举目望去,见门外进来了三个眉目凶恶的灰衣人,手里带着兵器,右肩上都绣了半个残缺的月亮,店内饮酒之人一见他们,忙惊惶四散,狄为暗道:可又作怪,好好的跑什么跑?

距狄为较近的那张桌上,原坐了两个青年人,狄为听他们临走时低声说道:“是夕月教的恶狗,今日又来撒野,咱们惹不起,快走,莫自寻晦气。”狄为自个思量:什么狗屁夕月教,在江湖上从来没有听说过,看他们如此凶横霸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转眼间,这家酒楼的客厅里,只剩狄为一个客人了。

三个灰衣人走过来,成三角把狄为围住,狄为只自顾喝酒吃肉,竟对他们视而不见,只听其中一个灰衣人说道:“这小子好不晓事,像似有些来历,老粗,你来,教训教训他。”

那叫老粗的摸拳擦掌恰待动手,突听背后叱喝道:“住手,都给老娘住手。”

狄为端起酒杯,慢慢的呷了一口酒,方才回头看了一眼,见是个脸上涂着厚粉,嘴皮画得鲜红,年约三十左右光景、且生得微胖的**女人,一摇三摆向自己走来。

女人的身后跟着五名青春貌美的姑娘。三个灰衣汉子一见女人,急拱手道:“原来是风姐呀,怎么惊动了你老人家。”狄为心里想:这女人莫不就是风翩翩?

却听那女人说道:“你们夕月教要在别处闹事,老娘我管不着,但跑到我这儿来撒野,未免也太不将你风姐放在眼中了。回去告诉你们牛爷,他来饮酒,老娘欢迎,但叫他别来闹事,老娘还要做生意呢!你们也知道,就连你们的司徒教主也要给我三分薄面的。”

那三个找事的家伙齐声道:“风姐的面子,谁敢不给,我们这就去回复牛爷。”

被称为风姐的女人挥了挥手,三个灰衣人悄悄溜走了。

第117章

闹事的三个灰衣人一走,那姓风的女人踱到狄为身边,目视面不改色的狄为,笑道:“小女子风翩翩,是这家酒楼的老板,这位大哥你受惊了。”

狄为又饮尽一杯酒,想道:果然是她。

当下停了酒杯,起身抱拳道:“看样子,在下今日见到的——应该是南国双飞燕中的风大老板了,久仰你的大名,当真如雷贯耳,幸会。适才多亏你解围,感谢,感谢。”

风翩翩道:“解围二字可不敢当,看阁下背上刀很长,想必不是等闲之人,我若不出面喝止,只怕那三个混蛋要有血光之灾。这本来没什么,只是客人远道而来,对这里的有些事情想是知得不多,所谓强龙压不住地头蛇,大家出门,为的是求财,哪个是来求祸。你说是不是?客爷。”狄为大笑道:“说得好,说得好,出门求财不求祸,求财不求祸。”

风翩翩笑道:“难得客爷理解。还不曾请教客爷,尊姓大名?”

狄为道:“风老板客气了,在下狄为。”风翩翩吃惊道:“狄为?莫不是江湖上人称无情刀的狄爷,天涯镖局的二当家。”狄为道:“正是在下。”风翩翩道:“没想到狄爷大驾光临,失敬失敬。”狄为道:“久闻人说风老板乃女中豪杰,不仅轻功了得,而且为人极精明豪迈,看来名不虚传,你能把这酒楼经营到如此规模,真是好样的。”风翩翩道:“狄爷太过奖了。但不知狄爷远道而来,押的是甚重镖,如若有用得着的地方,不妨说一声。”

狄为再次起手道:“太谢谢风老板你了,不过在下此次并未押镖。我是来找人的,正要见风老板。风老板可知此处是否来过一个叫绿杨的蒙古姑娘?”风翩翩道:“哦!狄爷来这里是为了找她。我知道,这丫头来黔中可有些日子了,前几天还曾到过我的酒店呢!”

狄为闻言大喜,道:“风老板此言当真?”

风翩翩道:“是真的,可是已有些日子没见到她人影,也不知这小丫头又跑哪儿去了。”狄为激动地道:“太好了,万水千山,铁鞋踏破,她原来却在这里。风老板可知如何才能找得到她?”风翩翩道:“这个却不知道,狄爷不妨暂且在小店住下,我想那姑娘早晚总会出现的。”狄为道:“风老板言之有理,在下也是这样想的”。风翩翩对身后一名紫衣女子说道:“小红,你去给狄爷准备一间上好客房。”那紫衣女子答应着上了二楼。

风翩翩拖了把椅子,就狄为对面坐下,两人谈些江湖中事情,正说得有趣,突听门外一片声嚷道:“哪里来的狂徒,胆敢放肆。”狄为心中升起一丝不悦,放眼看时,门外拥进十几个灰衣人,为头一个满面红须的中年大汉,这些人右肩上通通绣了半个缺月,狄为心内纳闷:又是夕月教的恶狗,这夕月教未免也太张狂了。风翩翩起身相迎,口里说道:“哎呀呀,牛爷!有好些天没见着你了。快快请坐,快快请坐。小燕,小凤。上酒。”

那姓牛的只顾把狄为上下直看,阴阳怪气说道:“刚才我兄弟们过来报告,说是你这里有个男的不识抬举,趾高气扬,给脸不要脸,老子过来看看他到底是谁。”

狄为知道是在说自己了,心头火起,嚯地一下从椅子上跳将起来,伸手便要拔刀。

风翩翩挡在中间,忙向他递个眼色,回头却对姓牛的说:“牛爷,他是我亲兄弟,刚从外地过来,不太懂得这边规矩,做错了什么,牛爷请多包涵,就算给小妹一个面子。”

姓牛的把狄为瞪了一眼,道:“既然是风姐你的兄弟,我就不难为他了。风姐你的面子,老子还是要给的。记得以后好生教他学习尊重人。”风翩翩满脸堆笑道:“好说,好说!其实牛爷要请酒席,小妹这里包间多的是,何必非要赶走我的客人呢!”

姓牛的道:“这个事就算了,不提了。风姐你给我多找些姑娘来,今晚你牛爷过生日,邀请了很多道上朋友,心情很好,要在你这里闹个通霄,那些人老花黄的骚货就不要弄上来了,免得扫大家的兴,如果有新来的处子,多些个也行,牛爷有的是大把的银子。”

风翩翩道:“这个牛爷请放心,一定照办,我这里姑娘多的是,包管你满意。”

狄为好不气忿,眼见得风翩翩招呼那些混蛋楼上去了。

狄为窝了一肚皮鸟气,怒忿忿的坐了回来;心里想道:这风翩翩把绿杨的消息告诉了我,算我欠她一份人情,我若在她这里打架杀人,岂不坏她生意,砸她酒楼,这样不好,对不住朋友。不过这些鸟人实在太嚣张可恨,早晚得找个机会,好好的教训教训他们。

第118章

当夜就在春花秋月酒楼宿了,次日起个大早,见天色微晴,狄为上街去转了一圈,横穿了几条街巷,走得口渴起来,望见前面一间小茶馆,肚里思量:且去喝它一壶。

却待要向那茶馆走去,斜刺里冒出十来个逢头垢面七大八小乞丐来,跪倒在地,伸手要钱,挡了去路。狄为道:这些孩子也忒可怜了,小小年纪便为生计所迫。

便要施舍些银钱,探手入怀,才知自己只剩最后一锭金子了,还不足十两。

狄为心下有些慌了:这人在他乡怎能无钱,这锭金子还不够四五日饭钱呢!

只因沿途过来,灾民实在太多,身上的财物都施舍得差不多了。

不好,若是临行银钱不够,还不清饭钱,风翩翩面上须不好看,得尽快想想办法。

因为钱少的缘故,狄为连喝茶的心情都没了,最后这锭金子,再不能施舍给眼前这些乞丐。狄为绕开了路,朝斜巷走去,背后十几个乞丐苦苦哀求,狄为只得加快了步子。

好不容易摆脱掉那群乞丐,狄为吐了口气,见自己已经来到了一个十字路口边上。

这条街一头是牲**易市场,另一头却是菜市场。

狄为脚下不停,径朝牲**易市场之间走过,当看到那些等待货售的牛马,狄为不仅打起了黑狮子的主意来,黑狮子乃是千里良驹,好歹也值五六百两银子。

才有这个想法,马上又被他驳倒了:不行,不行,黑狮子绝不能卖,若是卖了黑狮子,千里迢迢路远,如何回得去。再说了这段日子多亏了黑狮子,相处日长,也有感情,如何舍得卖它。可是眼下就快没钱了,怎么办?绿杨小姐虽是有了下落,可谁知几时才能见得到她,还不知她会不会跟自己一块回去呢!还有,回去的路上也要用钱。怎么办?狄为犯难了。

有道是英雄无钱,寸步难行。狄为垂头丧气在街头漫步,猛抬头见路边一家当铺,狄为自语:当什么好呢?身上可没甚么值钱物事!

不经意间瞧见地上拖长了的影子,心有所触;有了,当刀。

狄为很清楚,自己背上的长刀可是一把难得的好刀,当一百两银子应该不成问题。自己孤身行走江湖,长刀虽然重要,但尚有蝶镖可以防身,早晚有钱了,再来赎刀也不为迟。

狄为摸了摸长刀刀柄,推开了当铺的大门。

柜台后一个胖乎乎的老板迎出来,问道:“客爷要当什么?”

狄为背上解下刀来,递上道:“你看它值多少钱?”

当铺老板双手接过,随手将刀拔出,顿感冷气扑面,不由赞道:“好刀啊!”

老板终于将长刀完全抽出来了,用尺子量后道:“刀长四尺一寸,宽二寸七分,柄长九寸三分,背微厚,刃口薄,茅草尖锋,极利极便,劈刺皆宜,寒铁千锤百炼始成,果然是口难得的好刀。这等手艺当世已不多见了,想必是出自五十年前七星石塘杜家之手。”

狄为脱口赞道:“老板果然好见识。我来问你,这把刀值多少钱?”老板道:“客爷是行家,不瞒客爷说,此刀实值上百金,但小店微利生意,那有几多闲钱,只出二十两银子,不知客爷当是不当。”狄为面露愠色,道:“把刀还我,二十两银子值个鸟。”

老板犯难道:“不是小的不想做成这桩生意,实是没有太多闲钱。”

狄为收刀道:“在下别家当铺去看看。”老板道:“只怕客爷你走遍整条街,整个城,也不会有一家愿出百金当刀的当铺。”狄为收了长刀,再无二话,回身便走,老板喊道:“客爷你回来,凡事好商量,小的愿多加五两银子。”狄为不再理他,竟扬长而去。

狄为离了当铺,再看了一眼这个陌生的城市,心里愈想愈是窝气,自己堂堂七尺男子汉,今日竟落得如此田地,为了几个钱,要当防身宝刀,如果手上没了刀,那无情刀怎地无情?天涯镖局的二当家无情刀狄为仰望苍天,暗暗发誓:绝不能再当刀了。这天下四处都是贪官恶霸,到他府上借几两金子,有何不可?就这样定了,今晚且出去借些钱来。可是转瞬又想:这人生地不熟的,哪知谁家广有钱财?狄为皱起眉头,突然发笑道:好痴呆汉,这还不简单么!抓个人来问不就是了。四下打一看时,瞧见不远处有间花溪人家豆花牛肉粉面店,一个三十来岁妇人,梳着个母鸡头,高翘二郎腿,坐在店外收钱。

狄为暗笑:就是她了。当下慢步踱了过去,那婆娘凶巴巴招呼道:“你要吃粉还是吃面?”狄为道:“大嫂子,小生有句话,请借一步说。”那妇人鼓起眼睛道:“我与你不熟,什么话?就这里说。”狄为一脸微笑,道:“这里人多,讲话不方便。”

妇人把头扭到一边去,张嘴喊道:“粉啊!面啊!新鲜的米粉,熟牛肉,豆花面。”

狄为怀里掏出那锭金子来,高高擎在手里,晃了一晃,道:“老板娘,莫慌着做生意,这个是给你的。”人说见钱眼开,大有道理。妇人抬眼望见灿灿黄金,果然心动了,好大一锭金子哟!卖三月粉面,恐怕也未必能赚得了那么多钱,由不得她不心动,就算要她去干什么,她都可以考虑考虑。却见妇人招手叫来一个伙计,低声交待了几句,便起身领了狄为,拣偏僻阴暗小径走去,转得几个圈子,恰好来到一条背街小巷,四顾无人,妇人嘻皮笑脸道:“大少爷,有什么话?说吧!这里没人听得见,就算做什么事,也没人看得见。”

狄为背上拔出长刀来,妇人惊慌道:“你这要干啥子哟?”狄为笑道:“大嫂不要害怕,在下绝无恶意,你只须告诉我此地三两户有钱人家,我就放了你。”

看情况不是心中原想的那么回事,显然是遇到强徒了,妇人脸都吓变了,慌道:“好,好,我告诉你,我们这一带,最有钱的要数孔财主家了,他家的金银多得数不清。”

狄为用指弹着刀背,道:“孔财主是干啥鸟的,他家却在哪里?”

妇人道:“孔财主是我们这里的地主老爷,还兼做牲口生意,他的儿子便是这里的知县相公。他家住在飞山街,向东走,两三里就到了。”见事已办妥,狄为还刀入鞘,道:“好了,你可以走了,但切不可对任何人说起今日之事,否则我保准回来杀了你。”

妇人忙转身逃命,口中一连说了好几个不敢。才跑出几步,狄为喝道:“回来。”

妇人扭过头来,睁大惊悚的眼睛,说道:“大少爷,你、你还有啥子事嘛?”狄为把那锭金子扔过去,道:“我说过,这是给你的。”金子滚到妇人脚下,妇人赶紧弯腰捡起,举到眼前看确切了,果是金子,忙趴在地上再三称谢,等她抬起头来,狄为早不知去向。

却说狄为按着妇人指点的方位,朝东拐弯抹角走了半个时辰,果见一条飞山街,临街富丽堂皇一派楼房,一眼可以看出,是有钱人家宅第。狄为顺着外面围墙转了一圈,把进出门路全都记在心里,最后跳进院中,将那书屋客厅饭堂库房都认准了,这才返身回酒楼去。

第119章

回到春花秋月酒楼,天已将黑,冷风吹动几片积云,这是黔中地区傍晚常有的阴郁天气,不冷不热,使人觉得气闷而压抑。狄为推开店门,正在收拾残汤剩饭的小二问道:“狄爷回来了,吃过饭了吗?”狄为道:“不曾,你去给我弄些菜来,酒也要一点。”

小二安排了酒菜,因为没事了,就站在狄为旁边侍候。

狄为虽然很饿,但心头有事,胡乱吃着酒菜,却去问店小二:“怎不见你们风老板?”小二回答道:“风大姐还在楼上应酬牛半耕那伙人呢!”

狄为道:“谁是牛半耕?”

小二道:“就是昨天下午来的那个夕月教的牛爷,脸上长红毛的汉子。他们已经在这里吃了一天一夜的酒,好的姑娘都给他们要了,到现在还赖着不肯走哩!”狄为厌恶道:“原来是这群恶徒。你可知那夕月教是什么玩艺儿?”小二道:“巴结官府,欺压良善,打家劫舍,坏事做绝。反正不是什么好东西。”狄为道:“那么你们风老板怎会与这种人交往?”

这店小二年纪约莫二十上下,虽是瘦小,但模样却好,加之伶牙俐齿,颇会说话,只听他说道:“我们是开酒店的嘛!什么样的人难免都要碰到,风老板这也是无可奈何。”

狄为道:“说得也是。你知道这姓牛的在夕月教是干什么的吗?”

小二道:“这个小的却不知。夕月教这个组织相当神秘,诡异非常,就连他们总坛设在哪里都很少有人知晓,他们的教主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据说武功出神入化。平时出现得较多的,要数这个牛半耕,小的听风大姐说过,这牛半耕还有个兄弟叫牛半农,是夕月教教主身边的红人,据说功夫也好得了不得,能百步飞石杀人,有个外号叫‘夺命飞石。’”

狄为道:“居然有用飞石作暗器的高手,这江湖中倒是不常见到。谢谢你了,小二哥,你去忙吧!有事时我再叫你。”小二向狄为躬了躬身,走了。

狄为想着心事,又喝了十来杯闷酒,吃了四五碗米饭,闷闷不乐的回房睡了。

一觉醒来,听门外更鼓,却是三更三点。

狄为翻身爬起,暗想道:是时候了。忙下床在行囊中取出紧身夜行衣裳,摸黑换上,斜挂了长刀,打开窗户,朝外张望有倾,确信无人,方才跳将出去。

外面月黑天高,东风正紧,狄为取路望飞山街孔财主家而来。

这条路是白天走熟了的,狄为展开轻功,那消得半个时辰,飞山街也在眼前了。

其时已是初冬天气,天空中没甚月色,只几粒寒星,夜气里透着凉意。到了孔府,狄为飞身上了一间房顶,伏耳细听,却不见有半些儿声响,想是所有人均也入睡了。狄为心里琢磨道:这偌大房舍,虽知他金银藏在何处,得想个办法,最好能抓个人来问问。

当时就房顶上往四面逐一排看,终于发现西首一间厢房内有灯光透出来,狄为喜道:天助我也,尚有人未曾睡,免得老子又去麻烦。深夜的星空下,因缺少银钱而铤身走险的无情刀狄为把长刀拔出鞘来,提在手上,轻身踏着屋顶瓦片,竟望西厢房奔来。

且说西厢房内,灯火明亮,燃着炭火,两个人对桌而坐,一面饮酒一面谈话,桌上摆开各类酒肉菜蔬。这两人一个黑面短胖,身着官袍;另一个却生得粗壮威武,穿着栗色紧身风衣,双目放光,明眼人一望便知是练家子。一个十七八岁俏丫环侍立旁边斟酒。

只听那着官袍的短胖汉子说道:“这次能成功,多亏了牛兄。”同饮的壮汉说道:“为知县大人效力,是半农荣幸。”着官袍的想必就是知县,闻言哈哈大笑,道:“说得好,说得好。小凤,快去,给牛爷上酒。”那侍候的丫环端着酒壶,躬身道:“是,老爷。”

狄为揭去房顶一块瓦片,由上往下,对房中一切看得明白,心想:这当官的应该就是卖粉面妇人所说的孔财主做知县的儿子了,那姓牛的双目有神,功夫底子不弱,听他自称半农。牛兄?半农?牛半农。难道是风翩翩酒楼中小二哥所说的能飞石杀人的牛半农、夕月教徒牛半耕的兄弟?一定是他,可是这厮为何不穿夕月教服装,却跟官府的人厮混在一块?莫非有甚见不得人的勾当?不管那么多了,且先听听这两个混蛋说甚鸟,然后再伺机弄些钱财使用。

房中二人也有七八分醉意,闲扯了半天,孔知县道:“乖凤儿,你来唱支小曲儿给牛爷散闷。”那个名叫小凤的丫环把酒壶放在桌上,扯开嗓子,唱了段色情曲子,是那风月场中盛行的《摸摸奴》。房顶上狄为怒道:“这些混蛋不知要胡闹到几时才罢,老子却扒在这里受这寒风的苦。”正要劈断横梁跳将下去,一曲《摸摸奴》完了。

牛半农与孔知县相视鼓掌大笑。

孔知县笑道:“有意思、有意思。”忽然转了话题,说道:“依牛兄的武功,恐怕当世也少有敌手,可惜这次错过了那天下武林人交流会,否则我想那武举状元,只怕非牛兄你莫属了。”牛半农气鼓鼓的道:“说起来牛某心中现在还生闷气,这都是塞外七侠那七个混球给害的。”孔知县道:“但最后他们还不是全都给牛兄你杀了,咱们从塞外七侠手中抓了那小娘们,也算给牛兄你出了口恶气。”躲在梁上当‘君子’的狄为,听到这里心都凉了:塞外七侠多年江湖,名动天下,如何倒吃这姓牛的杀了,不可小瞧这牛半农,这人不一般。

暂时先不忙着下去,岂听他们说话,然后再作道理。

却听牛半农说道:“知县大人你有所不知,能杀得塞外七侠,多亏了教主他老人家亲自出马,否则我也奈何不了他们,虽知这些人个个好身手。对了,知县大人,这些日子我没过来,也不知那小娘们招了没有?”孔知县道:“要她招供,那还不是早晚的事,我就不信她一个娇滴滴的小娘们,能吃得了几回打。”牛半农道:“是啊!若能得知那绝世神兵的下落,知县老爷你的前途,嘿嘿,那当真是不可限量哟。”孔知县轻咳了一声,说道:“那是,那是,牛兄言之有理。江湖盛传,当朝太子平生最喜欢兵器,若能把这件绝世宝物献给他,可以说是大功一件,到那时候,我也不用再在这穷乡僻壤做这芝麻官,牛兄与司徒教主更是功不可没,大家都有好处,是吧!”牛半农道:“教主他老人家喜爱的只是珠宝钱财,上次知县老爷你送的已经够多了,至于我么!我看那小娘们长得还真马虎,细皮嫩肉水灵灵的,知县老爷莫要轻易打残了她,待明日问完了话,送给半农做个三房也好。”

知县大笑道:“要得,要得,就依牛兄的意思。”

第120章

夜愈来愈深,寒气愈来愈重。狄为在房上呆得久了,感到有些凉意,心内思量道:别再等了,这就冲下去。旋即又想:不好,看样子那姓牛的功夫不错,若待会儿打将起来,一时半会拿他不下,惊动了护院的,倒不是件好事,得想个法子把那厮引开才好。

可是什么办法才能引得开他?狄为注意到,黑暗中的庭院,什么东西都没有,该怎么办?突然觉察到脚下的瓦片,灵机一动,有了。只见狄为从房顶上揭起三两片瓦,隔着院子,尽全力扔向东首客厅大门,只听得砰砰几声闷响,有两扇门竟被砸破了。

这边饮酒的知县与牛半农不约而同地站起身来,知县惊慌道:“不好,牛兄,舍下有人来犯。”牛半农道:“大人安心,半农出去看看,来者是何方匪类。”知县道:“全仗你了,牛兄。”牛半农从怀中掏出七八颗鹅卵石出来,拿在手里,箭一般窜出门外。

房顶上狄为看得明白,笑了一笑,一脚踢断横梁,从三丈多高的房梁上跃将下去,那唱《摸摸奴》的俏丫环正伸头缩脑在门首张望,狄为迅速出手点了她哑门穴,抬脚便将她送到了屋角阴暗处,做知县的恰要声张,那把四尺长刀也架在他脖子上了。

狄为森然道:“狗官听着,你若敢发出半点声来,当心一刀砍下你这颗鸟头。”

此刻院内乱糟糟嚷成一片,想是那些看家护院的武师被惊起了。

孔知县道:“好汉饶命,有话好说。”狄为笑道:“在下并无伤人之意,暂时不考虑杀你,只是路过贵方,缺些银钱使用,特向贵府告借三百两金子。”

孔知县见是打劫的,放心了不少,说话声音也不再那么发抖了,这知县大人把脖子挺直了一些,说道:“好汉要金银,舍下多有,多有,凡事好商量,休伤我的性命。”狄为轻声喝道:“有时还不带老子去,哆嗦什么!”知县道:“是,是,好汉请跟本官来。”

狄为摇摇头,暗道:真他妈是个狗官。

孔知县领着狄为走出门外,见院内十来道火光,不少人影四处乱窜,有人高声呼喊:‘莫让贼给跑了,仔细搜。’狄为心里微惊,拖了知县大人,望暗处便走,同时手中刀紧了些,冷冷喝道:“只顾带我前去取钱,莫作怪,你若胡来,小心老子一刀宰了你。”

当官的哪敢出半点儿大气,领着狄为穿过五六间房子,来到院落南面二层一间小屋门前,此时那些叫喊声也在远处。狄为问道:“这是何处?”知县道:“这是家父书房,银钱都藏在里面的铁皮柜里。”狄为脚起时,踢开了那扇木门,知县慌道:“好汉……。”

狄为喝道:“有甚鸟事?乖乖在这里给老爷望风,莫自寻晦气。”知县道:“若家父在内休息,还望好汉高抬贵手,勿伤他老人家。”狄为道:“想不到你还是个有孝心的儿子,你放心好了,我说过此行只为求财,自然不会伤人。”知县道:“如此时,多谢好汉。”

狄为谅那知县不敢撒谎,把刀收了,随手点了他‘期门穴’,就让那当官的呆在门前把守,自己却摸黑走进屋来。

屋内漆黑一片,狄为从怀中掏出火石,欲要寻些灯烛来点上,却听得耳边风响,有东西打砸过来。狄为颇感诧异:知有敌人从暗处偷袭。当即旋身闪得一闪,起脚就是疾风后鞭腿。他本来是想一刀劈过去的,但从来敌袭击的力道上感觉出对方不会武功,这才起了慈悲心肠。随着那一记后鞭腿的扫出,有个苍老的声音惨呼一声,黑糊糊的屋子里似乎有人飞了起来,还把什么东西给撞翻了。狄为用火石点燃了书桌上油灯,微弱的灯光下,见一个身着睡衣的胖乎乎老头儿倒在西首墙角,正在拼命挣扎,手中犹自紧紧握着龙头扶手拐仗。

他身旁倒了一只书架,散落了不少书籍在地。

狄为笑道:“你老人家想必就是地主兼做牲口生意的孔财主了。你这家伙真搞笑,吃人不吐骨头,居然还装模作样会看书。”那老儿睁大了一双惊恐的眼睛,浑身发着抖。

狄为安慰他道:“你不用害怕,在下只是前来借些钱财,这事令郎同意了的,还是他领我来的这里。”老儿一听这话,不要命地爬去保护身旁墙下那些铁皮箱子。

瞧见这等情势,狄为笑开了,把手中长刀横在眼前,说道:“人家都说,十个财主有九个贪,都这个时候了,还不肯施舍一些银钱出来救济咱们这些穷人,你老人家未免也太吝啬了吧!”那老儿不说什么,双手死命抱紧了一只几乎与他等身高的铁皮箱子。

狄为心中有底了:看来贵重物事都藏那箱子里了。

屋子不甚宽大,一目了然,屋中除了些凌乱的书架外,尚有十来只铁皮箱子,临窗有一张小床,狄为对着那小床走了过去。财主老儿瞪起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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