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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尊主恕罪-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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翼山离穿云教的势力范围并不远,在山中行了大半日到达江边,这条江往东南注入槐江,顺流而下就是穿云教的势力范围。
江边已有船在等候,花逸让人先把滕风远抬上船,自己也下了马,还没走到船上,忽然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滕风远慌了,不顾伤口,急急从船上跑回来,“大夫,快过来。”
花逸被抱上船,大夫手指搭在她的脉搏上,眉头微蹙。
滕风远看大夫一直在面色微紧给花逸把脉,自己心头更慌,“她得了什么病?还是中了毒?花逸的身体一直很好,不会无缘无故晕倒的。”
“这个……”大夫有点拿不准,“老朽说不好,再容老朽细细诊治。”
这位大夫在穿云教是老资历,医术过人,滕风远一听他说“说不好”,心头更急,很可能是空岳散人在矿井中下了毒,滕风远面无人色,忙喊道:“把船开回去,我要回翼山找他们。”
“不要回翼山,夫人需要好生调养。”大夫到。
“她到底怎么了?”滕风远急切问道,“中了什么毒?”
“老朽没说她中毒。”大夫道,“老朽只是不能确定夫人有没有怀孕。”
“怀孕?”滕风远惊讶。
“现在时日早,老朽也看不准,但有五分把握,夫人应该是怀孕,加上劳累过度气血亏损才导致晕倒,她没什么大碍。”
滕风远怔了好一阵才反应过来,喜上心头,“你是说花逸大概是怀孕了?”
他由惶恐转为兴奋,抓着旁边的肖承,“肖承,你听见没有?大夫说花逸怀孕了,我和她的孩子……”滕风远似乎也不知该如何是好,笑得像个孩子,喃喃重复:“我和花逸有孩子了……”
79、尊主恕罪
花逸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旁边躺着滕风远;他侧身看着她;那张俊脸距离花逸不到一尺距离。滕风远见她醒了,问了一句既标准又无用的话;“你醒了。”
他又朝外面喊道:“来人;把粥端过来。”
花逸想起自己之前晕了过去,此时醒来觉得体虚乏力;但也没有明显不适,问道:“我怎么晕了?”
“大夫说你劳累过度。”滕风远解释;唇角带着淡淡笑意;“你需要多休息。”
“还不是因为你被聂占暗算;我担心你才吃不好睡不好。”花逸埋怨道;一侧头又对上滕风远的脸;他五官生得好,眉目如月华朗朗,噙着笑意的嘴角微微勾起,带着春光般的暖意,花逸看得有些痴,半晌才觉得有点不对劲,“怎么我晕倒了,你好像还挺高兴?”
花逸觉得这不该是滕风远的正常反应。
滕风远抿唇一笑,“大夫说你怀孕了。”
他笑得无比满足,像只偷腥得逞的小猫。
“怀孕?”花逸确定一遍。
“嗯。”滕风远身手搭在她的腰部,往下在小腹上抚摸,“我们的孩子。”
他声音很轻,但话语中的得意和满足掩都掩不住,过来蹭了蹭花逸的脸,“现在找到了熏华玉席,也是时候要个孩子了。”
花逸总算明白一醒来他为何如此反常,滕风远一直想要孩子,但又不敢要,在没找到朱果之前,他尽量避免直接泄在花逸体内,不想两人的孩子继续重复滕家一代又一代的悲剧。
直到前两个月从撩西寨拿回朱果,两人也成了亲,滕风远才胆子大了些,让花逸给他生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延续着两人的血脉,长得像他又像她,想一想就觉得甜蜜。
滕风远已经开始在想,是会生个儿子还是女儿呢?傍晚的时候他和花逸倚在甲板上的躺椅中,望着西边斜阳在槐江上洒落的粼粼波光,拉着花逸的手憧憬未来,“生个女儿一定像你一样漂亮,生个儿子也会像你一样聪明,我觉得都很好。要是龙凤胎就更好了,儿子女儿都有;双胞胎也成,两个一模一样的孩子,想想就很有趣……”
花逸忍不住泼他凉水,“双胞胎是很少见的。”
滕风远倒是想得开,“不是也没关系,以后我们还可以继续生。”
花逸嫌他唠叨,打击他道:“大夫只是说有可能怀孕了,说不定没怀呢!”
“要是没怀上的话,我们继续努力。”滕风远一副志在必得的坚定。
他满怀期待,嘴边一直漾着甜蜜满足的微笑,看的花逸都希望自己是真的怀孕,免得打击他。
半个月后,大夫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花逸有了喜脉,滕风远笑得合不拢嘴,也不知哪根筋搭错了自己亲手把殿内殿外擦洗了一遍,六月底的正午,太阳火辣辣地照在头顶,他不嫌热地蹲在房顶上清理瓦片,花逸都疑心他最近吃错了药。
滕风远的伤口已经愈合,战斗力全开,可惜全开在花逸身上了,他把大夫交待的事项全都背了一遍,然后在花逸耳边喋喋不休:你不能再吃辣的;不能吃虾蟹、羊肉兔肉等等;不能超过戌时还不睡觉;不能爬树上梁;不能骑马……
花逸看着端上来的汤汤水水、清粥浓汁,皱了皱眉头,什么吃羊肉有可能导致胎儿得羊癫疯,什么吃兔肉容易导致孩子是兔唇……简直是莫名其妙,一点科学根据都没有,她向滕风远表示抗议,滕风远温柔地安慰她:“既然别人说不好,还是不吃妥当,还有很多可以吃的东西,花逸,为了我们的孩子,稍微忍一忍。”
滕风远以前对花逸十分纵容,花逸可以上树打鸟下海捞鱼,滕风远不但不管她,还给她保驾护航收拾残局。不过,那真的是“以前”的事,如今,滕风远对她严加管束,还拿出了教主的架势,吩咐全教上上下下小心保护好名为“花逸”的贵重易碎物品。
于是,花逸走几步就能听到有人在她耳边唠叨:
“夫人,你不能动用轻功。”
“夫人,天气太热,你不能出门。”
“夫人,你不能吃毫无节制地吃水果。”
……
总之,花逸每天听得最多的就是你不能这样不能那样,目前花逸还没有任何的孕期反应,连肚子都没有凸起来,毫无孕妇的自觉性,野性倒是不断滋长,有一天,她终于爆发了,趁着滕风远不在偷溜出去,自由自在优哉游哉了。
滕风远翻遍半个城找到她的时候已经是晚上,花逸正在槐江的江上鱼府大吃大喝,见到滕风远极为不满地瞟了一眼,继续大快朵颐。
滕风远哭笑不得,在她对面坐下,“你出来也要说一声,我还以为你被人掳了。”
“说了就出不来了。”花逸一点都不待见他,筷子上夹着一块沾满红油的鱼片往嘴里送,滕风远连忙制止她,“你不能吃这么辣的……”
花逸一听火了,扔了筷子腾地一下站起来,“不能这样,不能那样,你烦不烦人?”
她站起来也没滕风远高,花逸认为身高决定气势,直接站到凳子上去,居高临下看着滕风远,“我告诉你,你不要成天对我管手管脚,不然,我就不要跟你一起过了。”
“快下来,别摔着。”滕风远劝道。
花逸才不下来,叉着腰道:“以后我想干嘛就干嘛,不要你管我。”
“我是为了你和孩子好。”滕风远觉得很无辜,又怕她摔着,趁着花逸没反应过来,搂着花逸的腰把人带下来。
花逸推开他,“有了孩子之后你就成天只唠叨孩子,男人就想找个女人给他传宗接代,要生孩子你找别人生,我一点都不想给你生孩子。”
滕风远抓着她袖子的手僵了一下,面色略黯然:“花逸,你就不想为我生个孩子吗?”
要是花逸冷静一点,她就知道滕风远不高兴了,不过她正在愤怒之中,理所当然回答道:“不想。”
说着还扯回自己的袖子,又坐回位置上拿起筷子,继续大吃大喝,心里想着滕风远再唧唧歪歪把她逼急了,她就真不客气了,一定要借着这次机会跟他好好谈判,找回自由美好优哉游哉的生活。
偏偏滕风远没再开口,坐在她对面,沉默无语,看她吃大鱼大肉也没再说什么。
吃晚饭,花逸又跑出去玩,滕风远跟在她身后,没再拦着她,不远不近的半丈距离,任花逸在掐面上蹿下跳,也没再拦着她;等花逸在小摊上买了东西,他还在后面付钱。
不过,他始终不说话,浑身散发着浓浓的幽怨。
花逸停下脚,“你回去吧,等我玩够了我就回去。”
“你玩。”滕风远吐了两个字,用行动表明他不回去。
花逸懒得理他,在城内转了几圈,最后没有回家的意思,滕风远跟在她身后,没再拦着她,不远不近的一丈距离,花逸停下,他也停下;花逸一走,他也跟着走。最后找了一家客栈住下。滕风远跟进屋内,叫小二端来热水,淡淡道:“早点洗澡睡觉,我去给你找件干净衣服。”
他帮她把衣服找来,点了熏香,把屋子弄得干干净净,赶蚊子放下蚊帐,偏偏就是不多说话。花逸被他磨得都没脾气了,凑到他身边,“我觉得委屈的那个人应该是我,怎么搞得你比较委屈似的?”
“你觉得开心就好。”滕风远仍有些黯然,垂着脑袋,“花逸,不想生我们的孩子吗?”
花逸知道他不高兴,看他跟了这么远心头有些愧疚,“我不是不想给你生孩子,就是你最近太小题大做,我又不是瓷器做的,好像动一下就会碎掉似的?你看很多孕妇还干活呐。”
花逸觉得自己真冤,还倒过头来安慰他,“我今天就是想出来玩一玩,刚才说的都是气话,你别放在心上。”
滕风远容色黯淡,不接话。
花逸觉得这简直是心灵上的折磨,比管着她还难受,“你别这样了,搞得像我欺负你一样,以后我尽量注意点。”
滕风远轻声道:“可你总是不小心,很容易会伤到自己和孩子,花逸不想保住孩子吗?”
“当然想。”花逸点头,妥协道:“以后我在一定程度上听你的。”
滕风远表示深深的忧虑:“可是大夫说前几个月胎位不稳,很容易出事。”
花逸看着他那黯然神伤的样子就头疼,“好,好,以后都听你的。回去了,这里住着也没家里舒服。”
花逸觉得世道不公,自己才是被压迫的那一个,结果好像自己是无恶不作的罪魁祸首。
滕风远更头疼,不能把花逸管得太紧,不然花逸说不定就跑了;又不能不看着她,因为花逸现在半点孕妇的思想觉悟都没有,好像她依然身轻如燕,随时能九天揽月下海捉龙,滕风远只好亲力亲为,尽量跟在她身边寸步不离。
花逸要试试拳脚,滕风远用美食来诱惑她,“我们先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好吃的,吃饱了才有力气。”
等花逸吃饱了,她就不想动了。
若是花逸要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滕风远也不拦着,提前打好招呼让人慢点上东西,然后可怜兮兮地看着她,用目光把她看到愧疚为止。花逸嘴硬心软,基本上这招屡试不爽,等东西上来时,花逸已经不想吃了。
若是花逸要出去玩,滕风远一定贴身保护,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随时注意她的一举一动。
出去时花逸想骑马,滕风远就道:“我背你好了,跑得不比马慢,还平稳。”
……
总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一天花逸心血来潮,想要回布火城去看看自己的宅子和院落,滕风远劝了半天无效,最后道:“别去了,路途颠簸,再说我还要筹划运宝藏的事,等我把宝藏运回穿云教,建一座金屋子送给你,如何?”
滕风远现在不用再担心短命问题,眼光更长远,他觉得他需要更多财富来养媳妇和儿女。
花逸想起那堆积如山的金子,两眼放光,“金屋子太浪费,再说金屋的故事结局不好,给我打一座纯金的梳妆台好了,每天早上在梳妆台前看自己,再看看金子,人生太满足了。”
“好。”滕风远点头。
把所有的事情安排妥当,距离滕风远离开翼山已有两个月,花逸一点都不着急,“再过一两个月去挖,等那帮人快饿死了,我们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滕风远觉得是时候了,“下面虽然有化蛇,但没有饮水,他们恐怕已经撑不了多久。”
花逸不屑:“说到底你还是不肯对枭阳派赶尽杀绝。”
滕风远坦白道:“我的确不想赶尽杀绝,不是因为聂弘归。枭阳派的几位教头都是我的长辈,我自小和他们关系都不错,我有意收复他们,穿云教和枭阳派本来离得近,正好趁此机会把枭阳派的地盘接收过来。”
花逸觉得这还差不多,但她死活要去挖宝藏,滕风远怎么全都没用,担心自己走了之后花逸偷偷跑去翼山,最后同意带她一起去,只是不许她下矿井。
作者有话要说:太晚了,有错别字也明天来改了。
80、尊主恕罪
滕风远带着人低调地潜入翼山,找到宝藏入口让人开挖;足足挖了五天才挖通甬道;里面只剩枭阳派的人,柴锦和空岳散人不知生死。
在矿井下被困了七八十天;饮水缺乏;食物有限,里面的人早已不成人样;起初一个月枭阳派还试图挖掘矿井,可惜他们从下面往上面挖实在困难;而且他们又没有专业的工具;折腾一个多月之后他们没了力气;只能在矿井下面等死。
穿云教把他们全部绑好;带出了矿井;聂弘归被带出来时走路一瘸一拐,他不慎被化蛇咬伤,没被咬掉整条腿已是幸事,因药物有限治疗不当,腿伤一直未能痊愈。出了矿井,外面强烈的阳光晃得他眼花,他用手挡住阳光,在背光的阴影中看到滕风远。
聂弘归忍不住冷笑,“最终还是二弟赢了。”
滕风远转过身看着他,“我在枭阳派的二十年,都是直接叫我名字,你叫我二弟从来都没有好事发生。”
他手上的刀在阳光下十分晃眼,聂弘归勉力站稳,道:“你要杀我?真的下得了手?”
滕风远冷笑,“第一次在方家堡,你想置我于死地;第二次你为了通衍心经不择手段;第三次为了宝藏,聂占在背后捅了我一剑,你带着人对我穿云教穷追猛打。一次是情非得已,二次是一时糊涂,可是,一共三次我为什么还要放过你?”
“哈哈,”聂弘归大笑起来,满脸狰狞,“我就是想杀了你,我从小就讨厌你,虽然爹不让你习武,那群教头私底下都说你长得我比好,脾气比我好,人也比我聪明,我那时就想你要是死掉就好了。后来你离开枭阳派去了穿云教当了教主,那帮老头还说你有能耐,哈哈,你都不知道我多讨厌你,多想让你去见阎王……”
“不过,我最了解你。”他看向滕风远,“二弟,我们一起长大,你不会杀我的,我们到底做了二十年的兄弟,你下不了手。”
滕风远眯了眯眼,眸色复杂地看着聂弘归。
聂弘归还在笑,“我知道你不会杀我,二弟,你这辈子是干不出弑兄这种事的……”
他正笑着,一股掌风袭过来,直接把他撂翻,花逸握着裁月剑朝他左手腕刺了一剑,聂弘归发出一声惨叫。
花逸抽出剑,再度朝着他右手腕刺过去,她拔出剑居高临下看着聂弘归,“不杀你就不杀你,我穿云教不介意多养一个废人。”
说着顺手从旁边拿起一截木棍,狠狠一棍子打在聂弘归之前被化蛇咬伤的腿上,聂弘归惨嚎一声,他本就腿伤未愈,腿再被打断就算治好也会落下残疾,聂弘归哀嚎不止,瞪着花逸:“你……你……”
“我会找大夫给你治伤,不过你手上经脉已断,就算治好以后也不能练武,也许刮风下雨会疼上一阵。比起你对我们做的,我觉得自己真是仁慈。”花逸收剑入鞘,吩咐道:“来人,把他带走。”
滕风远冷眼看着聂弘归被拖走,他走到花逸身侧,“你是不是觉得我优柔寡断?”
“算了,你狠不下心杀他就不杀,我又没必要勉强你。”花逸不想多做评价,“反正他现在也是废人一个,以后就把他关在后山的院子里,顶多浪费点粮食,就当养了条狗。”
“不杀他,你不用为难,现在我怀了孕,算是给孩子积德。”她又压低声音,“而且枭阳派的那帮人就觉得你宅心仁厚,把他们收复过来,然后我们去占领枭阳派,哈哈,听起来也不错。”
滕风远揉了揉花逸的脑袋,眸中带着浅浅笑意,又看向她的腹部,叹气:“都叫你不要随便动手。”
花逸又跳脚,“我又不是瓷器做的。”
把枭阳派的人全部带走,滕风远在矿井下视察了两趟,命人修整之前被花逸砍断的铁链,准备在最短的时间内把宝藏搬出来,走水路入槐江,宝藏要不了几天就能全部运回穿云教。
运送宝藏有肖承和白斩刀负责,滕风远不忍心让花逸在外面奔波劳累(虽然花逸表示自己一点都不劳累),他带着花逸先回钱来山,处理枭阳派的事情。
宝藏数目巨大,为了避免被人发现端倪,穿云教的人在周围的山头安排好岗哨,整夜不休息地将矿井下面的金子一箱一箱往外运,矿井下方十几辆手推车往返不停,高大健壮的男人分工合作,还有人在指挥:“动作快点,今晚必须全部搬完……早点回穿云教,尊主重重有赏……”
男人们快步跑动起来,装箱的装箱,押车的押车,忙得热火朝天。
距离宝藏东北角的甬道往内不断延伸,连接着另一处小矿洞,矿洞中只有乱石,东北面有一道人宽的裂缝,裂缝往里两丈有一个几平米的小洞窟,里面传来些许光线,那是夜明珠的光辉。
洞窟里一坐一躺两个人,说是人,又有些勉强,躺在地上的大半张脸被烧伤,眼睛也被烧瞎一只,分外恐怖;坐着的是个老者,须发遮住了脸,蓬头垢面,衣衫褴褛。
正是柴锦和空岳散人。
躺在地上的柴锦气息微弱,面目惨不忍睹,声音低得几乎让人听不清:“穿云教的人在搬宝藏?”
“嗯,枭阳派的人全部被抓走,大概都被滕风远杀了。”由于缺少饮水,空岳散人的声带沙哑,面色憔悴,形容枯槁,握着柴锦的手,“少主,你再撑着点,等他们走了,我就带你出去,好好替你医治。”
“我长石宝藏最后竟然落入贼子之手。”柴锦颓丧地笑,他现在连说话都困难,努力睁开那只没瞎的眼看空岳散人,“师父,我不行了,你自己走吧。”
“你坚持住,再等一两天穿云教的人就会全部撤走。”空岳散人自己也没了人形,仍在努力支撑。
“我大概等不到了……”柴锦气若游丝,“穿云教别想抢我长石宝藏,师父,你出去后把宝藏的事情散播出去,我不能光复长石,滕风远也别想好过……”
“我知道怎么做。少主,不需要很久,再等一两天。”空岳散人抱着柴锦,面色痛苦,他很想多说些安慰的话,声带却干得几乎吐不出字。
外面的人丝毫不知这里还有人,争分夺秒地搬运黄金,领队还在大喊:“那边负责放哨的多留点神,小心化蛇出没。”
而这个时候,花逸和滕风远已经在槐江的船上,江风徐徐,大船在江面平稳前进,滕风远关好窗户,回来放下蚊帐,安抚花逸:“睡吧,明早船就能靠岸,我们在城里吃早饭。”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太少了,本来还计划有一部分,不过明早要早起,写不了那么多,大家凑合着看。
81、尊主恕罪
他们从翼山回来没多久,长石宝藏也全部运了回来;滕风远把一部分黄金放在穿云教的库房;一部分放在密室中,另外还抬了两箱到寝殿。花逸没事做的时候就把黄金一块一块铺在地上;自己坐在金砖上数着金子;眉眼弯弯,幸福得直冒泡。
滕风远看她满脸餍足的样子;向她提议:“不如把隔壁屋子的地板撬了,用金块铺地;你天天走在上面岂不是很满足?”
“我有那么俗吗?”花逸反驳;又回过头两眼放光地用金条搭积木;嘿嘿直笑:“好多好多金子;这辈子什么都不愁了。”
她长叹一声;“人世间最幸福的是莫过于睡觉睡到自然醒,吃饱喝足数黄金,好满足啊!”
滕风远陪她玩一会,半个时辰后把她拉起来,“走,去散散步,散步回来我们去看看厨房又做了什么新菜。”
花逸兴奋道:“我迫不及待想知道又有什么好吃的。”
怀孕三个多月,花逸一直吃得好睡得好,自觉性还是不高,滕风远得看着时辰陪她散步吃东西。因为不想她吃辛辣之物,滕风远又花大价钱请了两个有名的厨师,让人变着花样做新菜。
在花园中散了一会步,花逸迫不及待回到屋中享受她的下午茶,她夹起一个芝麻肉蛋卷往嘴里塞,滕风远端来一盅甜汤,“来,这个酸酸甜甜的,孕妇都喜欢喝。”
他喂过去一口,花逸就着他的手喝过,她的胃口一直很好,没出现强烈的孕吐反应,偶尔不想吃东西,但厨房又会上新菜,花逸照样能吃。
下午茶还没吃完,有人过来找滕风远,花逸催促他:“你去处理事情,我肯定多吃点。”
“那我先去忙事,待会回来陪你散步。”滕风远最近忙着收复枭阳派,有些事情需要他亲自处理。
聂占已死,聂弘归已被滕风远囚禁,老一辈的教头又全部投靠了滕风远,收复枭阳派的事进行得很顺利。
枭阳派的事情全部处理好时已经是立冬,江湖上再也没有枭阳派,只有地盘扩大不少的穿云教。
花逸的肚子也越来越大,冬天穿得多,她的行动不如从前敏捷,总算有了怀孕的自觉,安分了不少,做事前会多想一想会不会影响胎儿。
落叶树的叶子已经转为金黄,一阵风过飘飞如蝶,天空澄清飘渺,花逸坐在花园中,她有些不想动,用手肘碰了碰滕风远,“天气不错,把琴架上弹首曲子给我听。”
“怎么,困了想睡觉?”滕风远很乐意弹琴给她听,不过他有顾虑,“现在天冷了,在屋外睡着容易染风寒。”
“不困。”花逸摇头,“我现在能听上一两首,你弹完一首就跟我说会话,我就不会睡着。我想给肚子里的孩子听,这叫胎教,懂吗?他多听点柔缓的曲子以后性格更沉稳。”
滕风远笑笑,唤人去屋里取来琴在旁边架上,又取来两样糕点放在花逸面前。
弹了一首曲调柔美的曲子,滕风远又坐回花逸身边,“你说孩子以后像你还是像我?”
花逸道:“像你才好养,要是像我,小时候调皮捣蛋,我怕被他烦死。”
“像你的话,孩子一定很可爱,多请两个稳妥的嬷嬷,不会烦到你。”滕风远面上带着温良笑意,忍不住去瞄花逸凸起的肚子。
花逸扯了扯他的袖子,“再弹一首,听着琴吃点东西也不错。”
“我先去给你拿件披风,千万别着凉。”滕风远朝屋里走去。
滕风远对孩子的到来充满期待,忙完枭阳派的事后,他几乎整日都陪着花逸,这个冬天较往年更冷,大丰皇朝的日子并不好过,朝堂上传来异动,驾崩的德明帝的弟弟清王得到了将军狄千荣的支持,控诉摄政王谋朝篡位,还找了两个所谓的人证,要求严惩摄政王,清王正在从封地赶往朝中。大臣分为两派,一派支持支持摄政王,一派支持清王,朝堂暗潮涌动。
百姓都担心,这对叔侄很有可能为了争皇位会打起来,这个年某些人的日子一定不好过。
但穿云教上上下下都笑意盈盈。这一年对穿云教是值得欢庆的一年,如今滕风远神功大成,穿云教无论是地盘还是实力,在江湖上都是首屈一指,加上还有长石宝藏的财富,年底滕风远发红包,自然出手阔绰。
滕风远给外人发了饷银,自然不会忘了花逸,专门打了一套首饰给她,做工精绝,价值不菲,他还送给花逸一件火红色的狐裘,“前段时间让人专门给你做的,红色的狐狸毛比较少见,穿着好看又暖和。”
花逸就喜欢漂亮又值钱的东西,笑得合不拢嘴。
滕风远又抱来一个木箱,兴冲冲道:“我还给我们的孩子准备了东西。”
花逸半倚在躺椅上,盖着她新拿来的狐裘,“是什么?”
“你看,我把他们的衣服都做好了。”滕风远从木箱中取出两件小褂,面上十分得意,又拿出一把长命锁,“还有这个。”
他把东西一件一件献宝似的拿出来给花逸看,花逸笑话他:“现在孩子才六个多月,你着什么急?”
“你生孩子要准备很多东西,我当然要早点准备,不然忘记什么东西怎么办?”滕风远十分兴奋。
花逸仔细看了看他找人做的小褂,又问:“这个好像更适合男孩,你怎么知道一定生儿子,说不定生个女儿。”
“所以,我一样让人做了一套。”滕风远为自己的聪明才智得意不已,继续从箱子里掏出桃粉色的小棉袄在花逸面前得瑟,“看,这个颜色多好看,上面还绣了花。”
他洋洋得意,眉眼都笑得弯起来。
从花逸的肚子上看,双胞胎三胞胎大概没什么可能性了,花逸看着他那傻样,自己忍不住笑起来,“男孩女孩各一套,真有你的。其实,可以少做一点,等孩子生出来再做衣服。”
“有备无患,省得到时候手忙脚乱。”滕风远觉得这很有必要,他为自己未雨谋筹的前瞻性自豪不已。
把做好的东西再一件一件收好,滕风远小心地把花逸抱进寝殿,他的寝殿如今多了一张炕,炕上铺着一张棕褐色的玉席。
本来钱来山的冬天并不算太冷,完全用不着北方的炕,但熏华玉席是由玉石拼接而成,夏天睡起来凉爽宜人,冬天略略有点凉,加热之后睡起来更舒服,而且加热后的熏华玉对身体也是大有裨益。
滕风远把花逸抱上炕,屋子里燃着火盆,他脱了花逸的外衫,耳朵贴在花逸隆起的腹部,忍不住去听动静。
“穿了这么多衣服,你能听到吗?”花逸推开他的脑袋,“等我脱掉棉袄。”
滕风远替她把棉袄脱掉,扯过旁边的被子给花逸盖着,钻到被窝里去听花逸腹中胎儿的动静。
花逸不冷,扯开被子,“你真能听到?”
“当然,能听到浅浅的心跳。”滕风远闭上眼睛,仔细聆听,过了好一会叫道:“他刚才动了。”
花逸感觉到了,但对滕风远能听到心跳声仍表示怀疑,好吧,习武之人耳聪目明,也许他是真的能听到,反正滕风远最近很喜欢贴在她的肚皮上,或是一下一下抚摸她的腹部,那神态,彷如古董收藏家抚摸着千年前的青花瓷瓶,又如画家在凝视一副巨作,小心翼翼又心满意足。
熏华玉席有延年益寿的功效,所以滕风远把花逸拉着躺在上面,玉席宽四尺六,比寝殿东面的那张床小一些,但滕风远觉得这宽度正好,两个人挤一点,躺在床上相依相偎,肩膀靠着肩膀,滕风远觉得最幸福的事莫过于此,他侧身搂着花逸,“我们要是都能活到一百岁就好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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