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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滚开:妖孽王妃要休夫-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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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夫人也没讨到好,被叶宋用竹片划破了脖子和手腕,鲜血染红了她的白衣,看起来很像是一片冬雪中绽开的一树红梅。
叶宋仿佛失去了理智一般,满脑子都是解药,还有苏静受伤时苍白的脸。很快叶宋也感觉到了身体里的翻腾,像是被夹在锅上熏烤一样,连血液都快要沸腾蒸发了。她张口也喷出了一口鲜血,耳中嗡嗡作响,似乎听到身后有人在狂躁地呼唤,让她也跟着狂躁了起来。
为什么,她就只能给苏静带来伤害。让苏静一次次为她舍身忘死,一次次为她深处险境!为什么,就不能给他带来幸运呢!
地上全部都是散落的竹片,她不断地捡起,然后疯狂地反击四夫人,四夫人起初游刃有余,但她根本没想到叶宋即便中了毒,居然还有如此狠劲儿,也对,叶宋一直是一个狠辣的女人!
四夫人的剑都砍钝了,她飞起一剑朝叶宋刺来,叶宋闪身躲过,赤手握住了她的剑刃,鲜血淋漓,四夫人抽手却发现抽不回来。而叶宋另一只手反起一击,手中竹片在四夫人的脸上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不知是力道不够还是怎的,却只沁出淡淡浅浅的血痕。
叶宋嘴角涌出来的鲜血顺着下巴滴落,场面十分惨烈。但她瞪着四夫人的双眼,却如恶鬼的印记一般,好似一旦在四夫人身上烙上了,她就是投胎转世十次也照样不会放过她。叶宋一把揪住四夫人的衣领,很久没有这般对峙,她仍旧是被叶宋的眼神和表情所震慑,叶宋咬着一口血牙,一字一句告诉她:“有本事你就冲着我来,他若是因你、因你们有何差池,我穷尽所有也必屠你南国天下!就算你们全部都下了坟,我也会把你们从坟里挖出来,让你们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这像是毒咒,是她这辈子对人发过的最恶毒的毒咒。
她是做得出来的。
四夫人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的惨白,她声声笑了起来,凄厉又不甘,道:“你也知道即将被人夺走最重要的东西是个什么滋味么,你现在有多恨我,便知我有多恨你!”
叶宋没再耽搁,抬手就往四夫人怀中摸去,企图抢回解药,但四夫人无论如何也不让她得逞,哈哈大笑道:“屠我南国满门又怎样,永世不得超生又怎样,就让他死好了,我看看你究竟是会疯掉还是傻掉!”
话音儿将将一落,叶宋猛地一巴掌扬手甩去,几乎是用尽了全力,一巴掌将四夫人扇倒在了地上。她满手是血,坚定不移地握着那只瓷瓶。
她从没想过苏静在她心里的重要性,但大抵,是重要的。比自己所想象的,还要重要得多。
就在叶宋转身,将抢来的解药送去苏静身边时,包子终于气喘吁吁地跑到了后院里,找到了他们,他看见四夫人脸上的伤口,立刻就失声大喊:“她不是四夫人!她是南枢!她是奸细南枢!”
结果趴在地上的四夫人抬头便朝包子扔来三枚毒针。幸好英姑娘在旁眼疾手快,将包子往一旁拉去:“小心!”
叶宋只一步步朝苏静走去,下巴、身上全是血,她的步伐沉重而缓慢,好像每一步都费了好大的力气。
苏静中毒在身,根本无法冲撞开身上几处大穴。他看到叶宋的模样,听着她说出的话,心里似刀割一样。
他在叶宋心里重要么,他终于知道自己是重要的。可是,为什么他宁愿不要这种重要,因为他不想看见叶宋因为他变得这么疯狂、这么伤痕累累。有那么一瞬间,他宁愿叶宋毫不在乎地把他一次次推开。
叶宋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包子的话,但她脸上的表情着实没有任何的变化。好像她已经知道四夫人就是南枢易容的了。
南枢见自己既然已经被识破,就没再有什么好隐瞒的了,抬手顺着脸上的伤痕就私下了一张人皮面具,露出了本来的面容。的确是南枢曾经的那张脸。
她直直望着叶宋的背影,捡起地上的剑,爬起来就朝叶宋冲过来,叫道:“谁先不得超生还不一定呢,我现在就杀了你!”
“阿宋!”
眼看着那剑快要刺入叶宋的背心,这时突然横向刮来一阵风,一道黑影一闪而过,南枢的剑便不由自主地偏离,等她定睛一看,那剑刃正被两只手指稳稳夹住。
南枢顺着手再往上看,不由惨然一笑:“苏宸,好久不见。”
苏宸一用力,袖袍飞扬,那把剑便顺着他的力道横插入一旁的树干里。他看着眼前狼狈的女子,觉得陌生又熟悉。
叶宋终于走到苏静面前缓缓蹲下,一句话都来不及说,颤抖着双手,抖出瓷瓶里的一粒药丸,拈着送到苏静嘴边。
苏静迟迟没张嘴,他很想说,给她自己吃,可是他太了解叶宋了,只要他一张口说话,叶宋铁定把解药塞进他的口中。
后来叶宋支撑不住,跪在了地上,身体朝苏静伏了过去,一身血气地趴在他的胸膛上,眯了眯眼睛道:“张嘴。”她看了看那边正跑过来的包子和英姑娘,头无力地倚在苏静的肩膀上,闭了闭眼睛,呼吸也有些浅薄了起来,手指却抵在苏静的唇上,将解药往他唇上送了又送,指腹碰到了他的嘴唇,或许是唯一的一抹温暖,她另一手缓缓攀上了苏静的肩若有若无地搂着他的脖子,说,“你看,你吃了我也死不了,还有英子呢。我也没想到,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而你,总是因为我卷入一场又一场的伤害当中,什么时候起,你和我在一起才能不再受伤呢?什么时候起,我才能为你带来一场幸运呢……”
她在苏静耳边轻声诉说的话语,像是呢喃,充满了无奈和茫然。
苏静的心因为她的话,翻滚般煎熬着。他最终垂下眼帘,张了张口含住了解药,动了动喉咙咽下,温软的舌尖也含住了叶宋的手指,轻轻吮吸着,舔干净她手指上的血迹,她的血的味道,可能他这一生都不会忘记,道:“叶宋,你忘了,爱上你就是我最幸运的事,因为爱上你,我重新活了一次。”
叶宋似睡着了,又似没有。闻言只轻轻笑了一声,就再也没了下文。
苏宸对南枢的印象模模糊糊,过去的那些记忆也都随着他的蛊毒解除而变成一团浆糊,他自以为与南枢之间的情意完全是子虚乌有的,若不是那个女人把他害得那么惨,他也不至于生生错失了所爱。
他对南枢很厌恶,以至于虽然刚开始不知道四夫人就是南枢时,也对四夫人无一点好感。
而今,这个女人露出了本来面目,确实是长得柔柔弱弱惹人怜爱,但怜爱她的那个人却不是他。
苏宸绷着一张冷俊的脸,抿着唇似压抑着极大的怒气,道:“你就是下蛊迷惑本王的那个南枢对吗?”
南枢眼神闪烁了一下,却因为苏宸的话而又灰暗了去,原来在苏宸眼里,除了情蛊以外,他们之前就什么都没剩下了,以前那些浓情蜜意和温柔呵护全部都是虚伪的表象。她柔柔道:“是又如何。”
苏宸的性格她曾与之同床共枕日日夜夜,再了解不过。他的尊严胜过了一切,他不能容许欺骗。
果真苏宸便怒道:“你好大的胆子。本王没去找你算账,你倒好,如今自己凑上了门来,那就别怪本王对你不客气!”说着他便飞速地移身上前,与南枢打了起来。
第262章:没有爱也可以欢愉
南枢功夫不强也不弱,但哪里是苏宸的对手,况且苏宸正在气头上,出手雷厉风行充满了煞人的阳刚之气。南枢动作稍稍迟缓一点,便被苏宸一掌击到胸口,她捂着胸口倒退数丈,终是跌倒,伏地便呕出一口鲜血,发丝散落肩头,脸色煞白,不住地喘息着。
苏宸一步步朝她走来,南枢抬了抬眼帘,眼眶却是微红,定定地望着苏宸,道:“苏宸,你没良心。明明……我等了你那么久……”
苏宸道:“你对本王下蛊,本王为什么要对你有良心?你对本文所做的一切,对叶宋所做的一切,本王就是让你死一百次你都难辞其咎!”
“那,你就杀了我吧。”
当苏宸站在南枢面前时,她已经无力反抗,只好缓缓闭上了眼睛。苏宸正要动手,这时英姑娘和包子已经跑去了叶宋那边,叶宋已经不省人事,英姑娘为她吃了一颗药后,忍不住晃着她道:“叶姐姐你醒醒!”
苏宸心绪一慌,他都没来得及顾上叶宋,而今回头去一看,见叶宋正紧闭着双眼躺在苏静怀里,遂哪里还顾得上南枢,当即转身就向叶宋跑去。
英姑娘给叶宋服下了她特制的解毒丸,但是效果不明显,摸了一把叶宋的脉后很是有些不可置信,道:“这女人到底是谁,为什么她的毒会……”英姑娘忙看了看苏静和苏宸,“快,帮叶姐姐护住心脉,毒气攻心了,送到我院子去我给她排毒!”
苏静不等苏宸动手,飞快地封住了叶宋的穴位,往她身上输送了真气,随即拥着她便往英姑娘的院子狂奔。
苏宸一时间有些错愕,英姑娘和包子也是以最快的速度跑在后面,就只剩下他还蹲在原地。想帮忙,却发现根本没有他插手的余地。
苏宸缓缓站起身,转头往身后的方向看去,那个墙角角落里也只剩下一滩血迹,而早已不见了南枢的人影。他沉沉道:“别让本王再抓住你,否则就是你的死期。”
他最终也抬步出了后院。脑海里不由想起,方才叶宋明明中了毒却还跟南枢斗得你死我活的光景,她拖着自己的身子,手里握着瓷瓶,不顾身后留下的有可能让她丧命的巨大破绽,也要向苏静走过去,是为了给他拿解药吗?她连自己的毒都顾不上也要帮他解毒吗?
苏宸的心空得厉害。因为他总感觉,这段他不在的时间里,错过了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
南枢受了重伤,连夜逃出了城,回到昏城的时候已经只剩下半条命了。鬼毒夫人难得肯亲自出手,救她性命。
似乎南习容并不知道她潜入北夏是为了去行刺叶宋。
南枢苏醒时,床边站了一个人,如鬼魅一样无声无息,一双狭长的眼睛神色不定。只是如今,他那张阴柔的脸,被半张金色面具所遮掩,只露出另一半完好的脸,肤色白皙,完美无瑕。
虽然戴着面具,但那面具似乎却很适合他,金色华丽的色泽,仿佛也给他的容颜淬上了一层艳色,衬得他的鼻梁挺拔,下巴有两分清长,饶有韵味。
起初南枢惊了惊,随后挣扎着坐起身来,跪坐在床上对南习容福礼道:“妾身见过殿下。”
南习容在她床边坐下,手指去绕南枢鬓角的头发,发丝在他指尖悠闲地打着转儿,道:“枢枢不必多礼,你有伤在身理应躺着休息才对。”可是他手上没放开南枢的头发,南枢也不敢轻举妄动,值得挨着身体上的伤痛僵着身子等候着。
过了一会儿,南习容才又道:“你这伤谁打的?”
南枢顿了顿,道:“叶宋。”
“可是本宫今早刚得到消息,说是北夏的三王苏宸带着援军与他们会合了,怎的,你却没有碰上苏宸吗?”南习容语调不沉也不快,像是在说着无关紧要的话一样,却让南枢无端端地背脊骨一寒。
她面色一白,努力地强自镇定下来,虚弱道:“殿下,妾身并未见到苏宸,可能、可能是时机不对错过了吧……”
“这么说来,你去当奸细,却连这么重要的消息都不知道”,南习容也不恼,问道,“那你给本宫说说,你都探听到了什么消息?”
南枢默了默,道:“叶宋快死了。”
南习容整个面色一凛:“你说什么?”
南枢鼓起勇气抬了抬眼,视线与南习容的下巴齐平,道:“妾身去帮殿下报仇了,叶宋如今身中剧毒,想必比妾身好不到哪里去,殿下终于可以出了这口恶气了……”
话将将一说完,南枢的脑海里便爆发出“啪”地一声轰响,紧接着她整个身子都不受控制地大力往床上摔去,半边脸失去了知觉。散乱的发丝遮住了她的脸,她浑身都痛得叫嚣。血丝不可抑制地从她的嘴角滑出,她呢喃道:“殿下……”
下一刻,南习容倾身过来便一把揪住南枢的散乱头发,她吃痛得被迫抬起头,眼里、脸上全是惊恐之色。不知道为什么,她面对苏宸的时候觉得连死亡都不过如此,可是每当面对南习容的时候就害怕得要命。
在她心里,南习容就像是魔鬼一样的存在,让她挣不断、逃不脱。
南习容凑下了脸来,冰冷的面具贴上了南枢的脸,那股冰冷的感觉钻入骨髓,让她冷得浑身都些微颤抖起来。
南习容眯了眯狭长的眼,呵气如兰地道:“本宫看,你是被苏宸迷失了心智,所以才会不分主次的吧。怎的,害怕将苏宸的消息告诉本宫,害怕本宫对他不利吗?”
南枢摇头,也不知是痛还是害怕,眼泪溢满了眼眶:“妾身没有……”
“本宫倒想知道”,南习容凉凉的手指不忘伸过去,轻拭南枢眼角的泪痕,“你到底是为了帮本宫报仇而去害叶宋,还是你本身就恨她恨得不行。”
南枢心绪一慌,眼神便是一闪烁,泄露了她的情绪,然这一细微的动作不可能逃得过南习容一眼不眨的双眼。
南枢便往侧面偏了偏头。
怎知,南习容俯下头去,便在她纤细白嫩的脖子上狠狠地咬了一口,顿时南枢吃痛呻吟了一声,脖子上出现了一道咬痕,鲜血沁了出来。
南习容伸出舌头吮吸她的血,舌尖在伤口周围打着转儿,南枢立马就浑身战栗,他的话语凉幽幽地在耳边盘旋:“什么时候轮得到你去找叶宋报仇了,听着,叶宋的命只能由本宫亲自去取。下次再敢犯,就不要怪我真的生气了。”
南枢长得美,身材也没几人能够比得上。她曾是南瑱南习容身边最受宠的南瑱第一舞姬,妖娆的身段很是能够诱人人。如今她这楚楚可怜的样子,声若蚊吟地“嗯”了一声,带着点点哭腔,南习容得到她的答应之后,眼神就软和了下来。
她胸口伴随着呼吸而起伏着,里衣底下,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
南习容便再度俯下身去,轻咬着南枢脖颈上的伤口。那湿热的触感,如电流般袭击南枢的全身,痛苦而又伴随着奇异的感觉。
对于南枢来说,他就是最厉害的毒药。
不顾南枢身上有重伤,南习容眼里浮现出丝丝绯红的情绪,表现出对南枢的身体有了点兴趣。他整个重硕的身体都压在了南枢身上,嘴上更用力地咬着他,手上却开始扯碎南枢的衣服。
南枢与他交颈重叠而躺,仰长了脖子和下巴,整张脸只有巴掌大小,她张了张口,却发不出丝毫的声音。
她松散的衣衫,很容易便被南习容扯了个精光,露出十分均匀而白皙诱人的胴体。南习容看也没看两眼,径直伸手在她胸前很捏了两把,身后侧开她的双腿,一阵窸窸窣窣之后,他褪下了衣袍下的亵裤,对准了南枢便直挺挺地进入。
南枢张大了口,抽了一口气,身子被南习容贯穿着往床头重重一耸,瞬时那酥麻的感觉冲涨了全身,仿佛连伤口也开始愈合了,只剩下难耐的痒。她手指紧紧拽住身下床单,喉咙里还是发不出声音。
南习容手指在她私***轻轻游走了一圈,在她耳边道:“这身子还真是敏感得很,我咬你一口你便已经这么湿了。是不是不管是谁这么做,都会让你觉得很舒服,嗯?”
南枢咬紧牙关,颤抖着从齿缝间溢出一句话:“可能……是吧……”她不知被多少个男人压在身下过,身子早已经敏感得轻轻一搅便能搅乱一池春水。而这一切,不都是拜南习容所赐么,是他要自己拿自己的身子去勾引别人,也是他主动把自己送到别人身下。
只是令南枢想不到的是,连自己都觉得这具身体肮脏不堪,而南习容却要在这个时候要了她……
那又是另一种奇异的感觉。
被南习容狠狠往里耸了几下之后,她便至了云端。明明应该恨他的,毁了自己的一生,可是心里却滋生起一种难以抑制的亢奋感,仿佛她潜意识里就希望被南习容这样占有着索取着。
南枢再也忍不住,叫出了声。
她越是叫,南习容也越是兴奋。他不去看南枢的表情,不去亲吻南枢的嘴唇,便只将她当做发泄的工具,一点也不怜惜地,折腾着她的身子,在她身体里来回猛烈地横冲直撞。
而南枢的表情,则是扭曲到了极致的快乐。正所谓男欢女爱,销魂蚀骨。尽管他们之间没有爱,但还是少不了水乳交融的欢愉。
事后,南枢软成了一滩水一样,没有一丝力气。南习容在她身上快活之后,便干脆利落地抽身而出,捡起地上的南枢的衣裳随便擦拭了几下,便扬手将衣裳抛到了床上,遮住了南枢的脸,疏疏落落地遮住了她青紫交加的身子,一句话没说便扬长而去。
南枢的呼吸久久才平息,整个人空空一片。
英姑娘花了整整一宿的时间,将叶宋身体里的毒以银针排除,毒血呈黑色,从她的指尖一滴滴淌下。但是青灰的脸色却因为毒血的排出而缓和了许多。
到天明时,英姑娘将叶宋身上的剑上都包扎好了,也去后院把池塘里的水毒清理干净了,随后才回了自己的院子歇息。
苏静一步不离地守在叶宋床前,军中要事便交由苏宸负责。
谢明和小宝没有料想到先前的四夫人居然是南瑱奸细假扮的,而南枢能把四夫人扮得那么像,想必已经见过了真正的四夫人了。由此可以想象,四夫人绝大可能是已经死了。
谢明一下子没能缓和得过来,脸上难掩悲戚和苍老之态。
北夏和南瑱的这场仗,一打便是半年过去了。这也出乎南习容的预料,原本在他的预想当中,若是北方众小国联合起来,再加上狨狄入侵北夏,北夏四面受敌难以全部顾及,这样他便挥师北上,最多三月就能把北夏拿下。只是没想到,狨狄被灭,北方众国被制服,到现在两国的战事仿佛还有往下拖延的趋势。
北夏地大物博,虽然目前战争失利,但始终拥有源源不断的供给和支援,况且还有苏静和叶宋镇守前方,让南瑱大军屡进屡挫。而南瑱就不一样了,一开始的时候气势十足,一旦战线拉长、战期拖延,后方的弊端便显露了出来。
南习容结集在昏城的兵力有限,而葬身于叶宋他们城楼外的南瑱士兵又数以万计,便对鬼毒夫人道:“想尽一切办法,就像当初大破柳州那样,将北夏军逼进死地。”
第263章:惊人的一幕
这夜,英姑娘喂食了白玉,煎好的药也喝了,包子在隔壁屋已经睡着了。药煲里还有剩下的药渣,英姑娘便起身去外面将药渣倒进了花丛里。
怎料,回来时,只见屋中烛影一闪,便有一人出现在屋子里。英姑娘站在门口,见她伫立在白玉的床边,瞪大了双眼,仿佛噩梦再度来临,手死死扒住了门框,张口便要出声大喊。
结果她的一句话不咸不淡地传来:“不想他现在立刻就死的话,你就尽管把他们都喊来好了。”
那求助的声音尽数阻拦在英姑娘的喉咙里,她滑动着喉咙,终是咽下。
鬼毒夫人一身红衣,转身过来,一张消瘦的脸使得她颧骨突出,在烛火的映照下有些死气沉沉的味道。她那双眼睛,落在英姑娘身上,没有一丝光亮和神采,又道:“进来,把门关上。”
英姑娘在门前矗立了半晌,似乎鬼毒夫人也格外的有耐心。与其说她是有耐心,不如说她太了解英姑娘。最终英姑娘深吸一口气,走进了房间,将门关上。
鬼毒夫人瞥了一眼床上的白玉,不喜不悲道:“你进步得很快,我以为他是死定了的,没想到还吊着一口气。”
英姑娘抬眼,瞪着鬼毒夫人,道:“你大老远地到这里来,想怎样?”仇人就在眼前,她不可能不冲动,如若是按照她以往的脾性,一定会第一时间冲出去找她索命。可是就在她拼命忍着的时候,她想起了叶宋对她说过的话。
报仇和守护,她选择守护。
或许这两者同样会经历杀戮,但报仇只是单纯地宣泄心中愤怒,而只有守护才能发挥潜能让人拥有最坚不可摧的力量。
比起想不顾一切地找鬼毒夫人报仇,她更想保护着白玉。如果鬼毒夫人要对他不利,那她同样是做鬼都不会放过她。
鬼毒夫人对她的冷静挑起了眉头,似乎也有些意外,道:“经过上次的事情,看来你吸取了教训了,这次见面还想着要找我报仇吗?”
“你来就是想要跟我说这些的吗,如果是,请你现在就滚,不然等一会儿我叫醒了大家你就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烛火轻微地闪烁。
鬼毒夫人不甚在意道:“如果我想,到明天天亮,他们一个也别想醒来。”
英姑娘眼神一沉,道:“你以为你真的无所不能吗?既然你那么厉害,那你为何还会出现在这里,为何南瑱到现在都还没能达成目的?”
鬼毒夫人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英姑娘。英姑娘的眼神,让她恍惚一愣,竟觉得有些像自己年轻时候那种不甘和倔强的眼神。她也知道了,英姑娘不再是那个冒失而冲动的小姑娘了,的确是成长了很多。
只有现实的残酷,才能让一个人迅速地成长。
英姑娘又道:“实际上,我已经有些迫不及待地想看看了,看看我们北夏是怎么打垮你的国家,看看北夏的军队是如何把你们赶出这里,看看你的国家是如何卑躬屈膝磕头求饶的。”
“你想得倒天真。”鬼毒夫人道,“诚然,就算我不能做到让他们全部醒不来”,拉长了声音,再看了床上的白玉一眼,“至少他可以。你要不要试试?”
英姑娘眼神只往白玉脸上轻飘飘一闪而过,旋即就落在了鬼毒夫人身上,只要她敢轻举妄动,大不了大家一起同归于尽。英姑娘道:“你到底想怎样?”
鬼毒夫人弯了弯身,手指往白玉的唇上轻轻一点,英姑娘当即便想冲过来,却被鬼毒夫人抬手挡住,道:“放心,他暂时不会死,但到底会不会死,就要看你怎么选择了。我希望接下来的事你不要再插手,否则他必死无疑。”
“接下来什么事?”
鬼毒夫人转身看着英姑娘,一向平静无波澜的眼神里竟然溢出丝丝怜悯的意味,可惜英姑娘根本不会再相信她,及时她再作出一个慈母的形象,也只是在演戏罢了。她道:“不管任何事,都不要再插手。你太年轻了,不要卷入这样的纷争里,毁了自己一辈子。”
英姑娘闻言却是冷笑,道:“毁了我一辈子的,不是这些纷争,而是你。你难道忘了吗,你是怎么毁了我的?”
最终鬼毒夫人眼神恢复了常态,一拂袖便如风一样从英姑娘身边飘过,道:“话已至此,全看你自己。”
鬼毒夫人走后,英姑娘第一时间跑到白玉床前,白玉的嘴唇已经便成了绿色,正张苍白的脸也开始变了。她从抽屉里取出一个布袋摊开,里面全是密密麻麻的银针,大小粗心应有尽有。英姑娘一手拈五支,扯开白玉的衣襟露出他的胸膛,精准无疑地刺了下去。
而鬼毒夫人走出英姑娘的院子以后,本想往其他院子走走,可是她突然觉得身体不适,像是有什么东西钻进了身体里,正吸着她的血肉,让她胸口倏地一痛,扶着墙便吐出一口污血。
鬼毒夫人脸色也跟着变了。她清楚得很,自己是中了英姑娘的毒,什么毒不清楚,但是令她心惊的是,她竟也不知道英姑娘是何时对她下的毒!
最终鬼毒夫人只好放弃了去别的院子的念头,趁着夜色翻出了谢家老宅离开了这座小城。
天不亮时,南瑱便再次攻城。城楼的火光,把天色照得跟白昼一样。叶宋和苏静命人做了许多最简陋的炸药,点燃了长长的导火索然后投掷下去,每爆炸一次都能炸飞许多的士兵。
这是他们第一次将炸药运用到军事上来,取得了惊人的效果。以至于天色亮开,南瑱却无士兵前赴后继地进攻城门,乌黑焦灼的地面上,横七竖八躺着的是南瑱士兵们烧焦的尸体。
此次战役,南习容也来了。他骑着马在后方,见此情形是勃然大怒。那半面金色的面具仿佛刺眼的冰芒。
城楼上的士兵们备好了弓箭,在叶宋的一声令下,万箭齐发。
叶宋拉满了长弓,一支箭瞄准了南习容金色的面具。随后双眸一眯,冷箭便飞脱而出,直直像南习容射来。
南习容抽出马鞍上的长剑,砰地一声,将箭斩断成两截。他侧头对身边的鬼毒夫人厉声道:“还在等什么!”
鬼毒夫人脸色有些苍白,好似将要下雨的天一样,泛着淡淡的灰色。
她得到了南习容的命令,红衣一飘,人便站在了地面上,伸手从怀中掏出几只瓷瓶来,打开塞子,里面一律装的是绿色的液体,她扬手用力一甩,便将瓷瓶扔在了城楼下的那片焦土之上。
里面的绿色液体流淌了出来,无声的沁入了黑色的泥土里。
因为地面热气的蒸腾,一股淡淡的绿烟从地面上缓缓升腾,散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南习容下令,军队往后撤,因而城楼下空出一片空地来。
惊人的一幕发生了。
地面的泥土开始松动。先前那些被炸飞的南瑱士兵,拖着焦黑的身体,居然如死灰复燃一样开始缓缓动了起来。他们仿佛就是睡了一场觉,伸了一个懒腰,然后捡起自己的刀剑站了起来,有的缺了胳膊端了腿,有的半边脸都消失不见血肉模糊,这是这都不能影响到他们活过来。
明明是个大晴天,天边的朝霞红了半边天,朝霞破云而出光芒万丈,照亮了这个世界。可是所有人在看到这一幕时,无不感到惊骇恐惧,以为自己置身于地狱,阴风阵阵,看着那些行尸走肉,整个头皮都麻了。
叶宋也不例外。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来。
这样的情形,只有在恐怖小说或者电影里才见到过,没想到如今她亲眼所见、身临其境。
这还不止,随着泥土的松动,泥土下面不断有手脚拨开阻碍,从地底下爬了起来。他们一身尘泥,早已经看不清本来面目,身上穿的士兵盔甲破破烂烂,却也容易辨出是南瑱士兵的盔甲。
他们抖落了身上的泥,然后城楼上的许多北夏士兵看见他们的面目后,都纷纷吐了。因为他们的皮肉已经腐烂,难怪空气里会弥漫着一股恶臭,有的隐隐可见森森白骨,有的浑身长满了爬动的蛆虫。
叶宋的心里承受能力一向很强,可是在见到这样的场面,也不禁心里为之一颤,胃里更是翻江倒海。
这城外,有一个万人坑,里面埋的全是前几次战役南瑱丧命于此的士兵。如今要都从里面爬起来了,后果不堪设想。
而没多时,城楼下就站满了黑压压的一片。他们是滚滚如潮的僵尸。
叶宋不由越过下面的死尸,看向后方的退出很远的南瑱军队,南习容的大旗仍在风中猎猎飞扬,而鬼毒夫人那一袭红衣分外显眼。
叶宋脑中空白一片之后,迅速找回理智,回头就吩咐刘刖道:“快!去把英子叫来!”这一切定然是鬼毒夫人在作怪,她就像操纵众多傀儡的一个幕后黑手一样。
随后南习容大旗一挥,扬声高喝:“给我杀——”
第264章:尸蛊
眼看着大批大批的行尸走肉靠近,苏静下令再次放箭,可是那些箭射在他们身上就跟没事儿似的。他们已经死了,就算是血肉横飞也不痛不痒,因而根本一点作用都没有,更加无法阻挡他们的脚步。
叶宋操起城楼上一支熊熊燃烧的火把,用力朝下面掷了下去。火把落在了行尸走肉群中,点燃了其中几个,火往四周蔓延开,可是只要他们还没被燃成灰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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