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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花呤-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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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姊变成一个人人讥笑的未嫁徐娘?”
谷凤兰见柳羡香神色幽怨,黯淡神伤,只得颔首说:“但愿这次不要再让姊姊伤心!”
柳羡香黯然一叹,说:“万一此次再度落空,愚姊便找个尼庵落发修行,伴一辈子的古
佛青灯算了!”
谷凤兰强自一笑,宽声说:“姊姊快不要如此想,田居土决不像是个负心人!”
柳羡香黯然一笑说:“相处还不到两个时辰,不知人家对愚姊是否欢心,怎谈得上‘负
心’两字呢?”
说罢一定心神,立即望着黄剑云,含笑出声说:“田居士,为了应付目前的形势,我想
傅你一项‘蚁语传音’功夫,你可愿意学习?”
黄剑云早在柳羡香第一次谈起时,就注了意,当时他还决定拒绝,后来见柳谷二女,神
色表情目光移动,看似谈话,却不发声,显然两人就是以‘蚁语传音’功夫交谈。
由于这一发现,他觉得如果学会了‘蚁语传音’功夫,不但可以和柳谷二女随时交谈,
应付蓝海宝等人,而且,一旦‘二怪’用此种功夫指示柳谷二女,必要时也有个防范。
心念闾,早已愉快的颔首说:“愚下一向嗜武若渴,什么功夫愚下都愿学……”
话未说完,一傍的谷凤兰已插言警告说:“这件事只能我们三人知道,即使我的两位恩
师将来要传你这种功夫时,你也必须耐心学习,佯装不知!”
黄剑云赶紧回答说:“那是当然!”
于是,由柳羡香将‘蚁语传音’的秘诀和心法傅给黄剑云,而由谷凤兰在傍补充说明运
用的奥妙及技巧!
黄剑云聪颖过人,功力高绝,乃‘逸尘仙长’的亲傅弟子,加之身怀‘天涯三老’三人
之特技,以及‘应龙剑’上之人形剑式及剑步,柳谷二女口诀授罢,立时融会贯通,即可运
用。
于是,他首先向柳谷二女挥了一个手势,愉快的一笑,立即以‘蚁语传音’的功夫,笑
着说:“我现在已经说话了,不知两位姑娘可听得到?”
柳羡香和谷凤兰一听,不由呆了,二女齐声用‘蚁语传音’惊异的望着黄剑云说:“你
能一点即破,立时应用,秉赋实在高的惊人,看来你的功力恐怕远胜我们姊妹两人多多了!”
黄剑云莞尔一笑,继续以‘蚁语传音’说:“我自己也不知道我的秉赋低还是高,有时
与人交手,无论对方用掌还是用刀,即使最紧急的情况下,我也会不知不觉的闪开了!”
柳羡香和谷凤兰听罢,惊异的相对一笑,立即兴奋的说:“既然这样,你一定能胜过那
个自夸剑术无敌的蓝海宝!”
说罢起身,缓续兴奋的说:“我们走罢,去晚了那老婆子一定会唠叨!”
黄剑云一听“老婆子”,知道指的是‘千面神妪’,心头不由猛的一沉,到了这般时候,
也只得硬着头皮前去了。
至于见到‘千面神妪’如何处置,只有见馍行事了,最好能在对方尚未注意之前,暗用
‘弹指神功’点了她的黑憩穴。
但是,万一不慎,被柳谷二女发觉,也许会将事情弄得更糟。
如今,唯一的希望是寄托在晓燕的身上了,希望她能在无法阻止‘千面神妪’之后,将
他黄剑云冒险前来的目的和苦衷告诉给‘神妪’,并求得她的谅解。
心念闾,早已走出大厅,沿着一排长舍,径向深处走去。
由于当前横阻一座高峰,仍看不见‘天峰谷’位在何处,但根据柳谷二女没有命人备马
来看,‘天峰谷’可能不会太远了。
为了进一步了解‘二仙会’的组织和职掌,黄剑云藉练习应用‘蚁语传音’而向柳谷二
女搭讪交谈。
交谈之后,黄剑云才知道‘天圣堂’的职掌是蛰定法条规章‘地贤堂’执刑罚,而‘人
文堂’专司甄选分发。
至于‘日光’,‘月华’,‘星辉’三堂,则分别执掌征粮,征饷和督察。
说话之间,三人已绕过峰角,展在数十丈外的一座大寨门,正是昨夜看到的‘星辉堂’,
而‘天峰谷’的寨门,也清晰可见。
‘星辉堂’的寨门,似乎较天峰谷的寨门尤为宏大,上有箭楼,下有铁闸,门前的深涧
上有吊桥,门下的八名彪形喽罗,俱都手抱一柄雪亮的大砍刀!
柳羡香一看门下的喽罗抱刀,不由气得恨声说:“这一定是蓝海宝搞的名堂,他真是愈
来愈不将我们姊妹放在眼内了!”
黄剑云不知何故,不由低声问:“香姑娘,有什么不对吗?”
谷凤兰抢先忿忿的说:“这是对付怀意不善,前来拜山人的门仪,暗含着示威的意思!”
黄剑云佯装惊异的分辩说:“我是前来投效的呀?”
柳羡香也忿忿的说:“你不要怕,稍时他若有什么险恶企图,自然有我对付他!”
黄剑云知道指的是蓝海宝,立即会意的点点头。
通过吊桥,直抵门下,手抱单刀的喽罗们,虽然个个威风凛凛,但看到娇靥凝霜,凤目
闪辉的谷凤兰和柳羡香,仍不由自主的躬身施礼。
柳羡香和谷凤兰,理也不理,昂然直入,黄剑云也大步跟在二女身后。
进入寨门,即是广场,昨夜看到的那些作工壮汉,一个也不见了,想必正在午饭,而广
场尽头的大厅上,也静悄悄的没有人影。
到达天峰谷口的寨门下,气氛尤为严肃,非但寨墙上警卫林立,即使寨门下,也站满了
提刀持枪的喽罗!
黄剑云跟在柳羡香和谷凤兰两人身后,虽然神色自若,但已暗加警惕,看眼前情形,显
然于他十分不利。
他已看出柳谷二女对‘二怪’收蓝海宝为徒一事,俱都不满,因而三人间一直不甚和谐,
假设,稍时进入总寨,即被‘千面神妪’指破他黄剑云前来的目的,柳谷二女在羞愧懊恼与
被欺骗的情形下,势必合力攻击他。
而那位自称‘无敌大剑客’的蓝海宝,更不会放过合攻围歼的太好机会,以报数月前玉
女峰巅一掌之仇。
也许,‘黔道三杰’闻讯浚,也要缠着他们的父兄岳丈,前来参加围堵,再加上‘千面
神妪’拆箭之仇,真不知如何应付。
届时莫说‘二怪’还会急急赶来,就这些一流高手,已够他黄剑云一人应付的了,难道
还寄望于跷燕、李嫂?
黄剑云心念至此,这才警觉到自己确已深入虎穴,已陷极端危急的境地了。
心念间,数十抱刀的彪形喽罗中,一个香主级的中年人物,闪身拦在门下,面向柳谷二
女,肃容抱拳,沉声闾:“敢问柳谷两位坛主,身后跟的那人,可是‘终南居士’?”
柳羡香反而剔眉沉声问:“韦香主,这种排场可是你出的主意?”
被称为韦香主的中年人,赶紧分辩说:“卑职奉命行事,怎敢自出主意?”
柳羡香立即沉声命令说:“既然不是你出的主意,这事与你无关,将所有兄弟撒开,一
切均由我负责!”
说罢,迳自举步向门内走去。
韦香主一晃,顿时慌了,不由一面闪退,一面急声说:“柳坛主……若是蓝堂主责罪下
来……卑职……”
话未说完,谷凤兰巳嗔目怒声问:“韦香主,你想找死不成?”
韦香主面色如纸,汗下如雨,那里还敢阻拦,连连惶声应是,其余抱刀横立门下的喽罗
们,也纷纷闪开了。
黄剑云看了这情形,断定必是蓝海宝从中操纵,看情形,即使‘千面神妪’身体不适,
真力不继,在柳羡香和蓝海宝两人的压力下,也必然勉强到场。
心念间,业已走进寨门,逐渐登上斜坡,举目一看广场尽头的‘二仙厅’前,心头一震,
神情不由一呆!
只见‘二仙厅’前檐下的广阶上,横列十数张锦帔大椅子,除了中央一张空闲着,其余
都有人端坐其上。
在十数大椅之后,以及大厅的左右,则立满了身着蓝紫劲装的男女人等,数目至少三百
人以上。
坐在锦帔大椅上的十数人,俱着常服,黄剑云第一眼便看见了身着紫裳腰悬银剑的纪晓
燕。
黄剑云一见‘千面神妪’没有到场,顿时宽心大放,立即凝目细看全场。
由于自称‘无敌大剑客’的蓝海宝坐在中央空椅左侧,而微蹙黛眉的纪晓燕坐在右侧,
那张空椅,显然就是‘天圣堂’堂主的宝座。
紧邻蓝海宝而坐的,是一个霜眉银髯,身着银灰锦袍,佩有一柄绿剑的老者,大眼方嘴,
面色红润,看来年龄七十余岁,根据他的座椅位置,显然是‘日光堂’的堂主,只是不知他
是谁!
其次是一个不足四十岁的青衫佩剑中年人,生得浓眉大眼,五短身材,和‘黔道三杰’
的老二‘腾山彪’有些相似,可能就是虎牙山大鹤寨主‘梅花剑’魏雄武,他的位置应该是
星辉堂主。
由于在纪晓燕身侧大楼上尚坐着一个绿袍佩剑老人,显然一个是‘奇门剑’李信东,一
个是‘三才剑’毕正庭。
其余几大张椅上,由于有‘黔道三杰’和另一个腰插板斧的黑衣黑脸大汉在座,显然都
是各旗的坛主干部。
另有三张空椅,其中的两张,想必是柳羡香与谷凤兰的,至于另一张空椅是谁,就不得
而知了。
打量间,发现纪晓燕的黛眉愈蹙愈紧了,同时,在她的神色间,竟隐透忿懑之色。
黄剑云心中一惊,断定晓燕必是嫌他距离谷凤兰太近了,是以,急忙放缓脚步,同时,
以恳切的目光看了一眼纪晓燕。
岂知,效果相反,晓燕反而误以为剑云作贼心虚,所以才马上警觉自己错了,因而,她
那绝丽清美的娇靥,更深沉了。
就在这时,谷凤兰突然回头嗔声问:“喂,我们跟你讲话,你听到了没有?”
黄剑云心中一惊,顿时警觉忘了暗运‘蚁语傅音’心法,但他却赶紧佯装惶惶的悄声说:
“兰姑娘,甄试一个前来投劲的人,怎么会这大的排场?”
谷凤兰立即用‘蚁语传音’嗔声说:“告诉你放大一点胆子,一切由我姊辣两人负责,
稍时你就尽量施展你的绝学。”
黄剑云一听,连连颔首应是。
自称‘无敌大剑客’的蓝海宝,一见黄剑云的紧张像,首先得意的笑了。
蓝海宝一笑,不少人也跟着笑了笑,神色间竟充满了轻蔑高傲,只有纪晓燕深沉的娇靥
上,霜气更浓了。
黄剑云三人到达广阶前,谷凤兰看也不看蓝海宝一眼,首先望着纪晓燕,沉声问:“请
问纪姑娘,晋前辈为何未来?”
纪晓燕强自一笑,说:“家师顷闻故居被焚,情绪恶劣,故由小妹代她出场!”
谷凤兰在傍挥言问:“这份排场不知是何人的意思?”
纪晓燕尚来答话,蓝海宝已冷冷一笑说:“兰师妹这是明知故问,当前除了在下又有谁
敢?”
柳羡香立即望着蓝海宝,嗔目怒声说:“田居士乃慕两位恩师之名,热忱前来投劲,并
非恶意前来找楂,你这样作,自以为对吗?”
蓝海宝毫不生气,反而哈哈一笑说:“听说田居士幼居深山,武功得自无名异人,今日
前来投劲,自然非‘天圣堂主’莫属,稍时甄试之际,让大家见识见识世外绝学岂不更好?”
柳羡香气得娇靥苍白,浑身微抖,正待怒声说什么,坐在纪晓燕椅侧的绿袍老人,已欠
身含笑说:“柳姑娘大可不必为此气恼,所谓‘真金不怕火炼’,田居士果真身怀真才实学,
何惧有人在场观看?”
说此一顿,哂然一笑,傲然不屑的看了一眼黄剑云,继续说:“再说,要没有惊人的功
夫,当了‘天圣堂’的堂主,众心也会不服,倒不如今天当众甄选,大展绝学,也好叫老朽
等哑口无言。”
柳羡香一听,显然是讥她不要自己想嫁给田层士,就把自己的庸才丈夫硬捧成天圣堂主,
这老儿胆敢如此放肄,自然是受了蓝海宝的唆使。
正待说什么,纪晓燕已另具用心的佯装肃容说:“柳姑娘,‘月华堂’毕堂主说得极是,
田居士果真能胜了在座的诸位,不用两位姑娘去向‘二仙’陈情,小妹保证就在座的诸位,
即可公推田居士为天圣堂主。”
黄剑云一听,这才知道绿袍老人就是‘黔道三杰’老三,‘闹海蛟’的业师兼岳父,白
水湖的老湖主‘三才剑’毕正庭。
另一个身着银灰锦袍的老人,想必就是‘飞天豹’的老父,天门老武师‘奇门剑’李信
东了。
心念未完,已听谷凤兰沉声问:“听纪姑娘的口气,可是要施展车轮战法,要田居士与
在场的诸位堂主坛主相继交手?”
纪晓燕黛眉微蹙,尚未开口,黄剑云已佯装兴奋的说:“这样再好也没有了,愚下一级
一级的往上升,正代表着愚下是由基层升上来的,不但诸位香主大堂主没话说,就是愚下也
心安理得了!”
柳谷二女一听,只气得娇靥苍白,娇躯微抖,不由同时叱声说:“你疯啦?”
坐在高阶大椅上的纪晓燕,见柳谷二女居然毫不避嫌的公然对黄剑云如此关怀,娇靥再
度沉下来,一重浓重忧虑,直透眉间。
黄剑云的目光,似有意似无意的不时暗察纪晓燕的神色,像柳谷二女如此关怀的斥责,
反而合他暗自叫苦不迭!
正感为难,不知如何回答之际,高阶上突然暴起一声沉喝:“如此再好没有了,就由在
下先向这位世外高人之徒,请教几招掌法!”
沉喝声中,飞身纵下一个一身黑衣,五短身材,肥头大耳的矮胖青年。
黄剑云循声一看,竟是手下败将,‘黔道三杰’中的老二‘腾山彪’。
‘腾山彪’飞身一入场中,纪晓燕立即以甄选主管的身份,起身望着场中的柳谷二女,
催促说:
“甄试已经开始,请柳谷两位姑娘就位罢!”
柳羡香和谷凤兰一听,只得忿忿的瞪了‘腾山彪’一眼,迳向广阶上走去。
黄剑云由于‘神妪’没有到场,不但宽心大放,而且暗庆妙计得售,但他要想功尽全成,
仍要大费一苦心!
这时见性急易怒的‘腾山彪’纵进场来,想必是仗恃自己有一身横练功夫,要在蓝海宝
等人的面前炫耀一番。
想到虎牙山大鹤寨主‘梅花剑’魏雄武,毁窑拔寨,甘愿率领着全山喽罗,前来壮大
‘二仙会’的声势,很可能就是受了他这个幼弟的劝说之故。
心念间,‘腾山彪’早已一裂大嘴,挺着如鼓肚皮,傲然沉声说:“在下‘腾山彪’,
乃二仙会星辉堂主的胞弟,‘黔道三杰’中的老二,田居士久居深山,也许没听说过我这么
一号人物吧?”
黄剑云故意蹙眉侧目,佯装回忆,最后,终于歉然一笑,摇着头说:“愚下确实没听说
过!”,‘腾山彪’一听,自然暗泛怒火,冷冷一笑说:“自称山野之夫,果是孤陋寡闻之
徒,现在二爷就要你知道‘黔道三杰’的威名厉害!”
害字出口,飞身前扑,左掌迎空一挥,右掌猛劈而下,直击黄剑云的面门。
黄剑云不能让蓝海宝看出他的招式同出师门一路,那时势必被对方视破下场盘诘,因为
蓝海宝早就在见面之初使起疑窦了。
是以,一俟‘腾山彪’的掌势用实,上身一幌,闪开了,同时,右手迅疾去抄‘腾山彪’
劈掌的右腕!
但是,他佯装一寸之差,没有抄着!
‘腾山彪’一见,不由哈哈一笑,突然一变身法,双掌交错击出,下边双腿,也不停的
勾,绊,踢,打。
刹那间,风声呼呼,掌影如山,两脚也将地面划超阵阵尘烟。
柳羡香和谷凤兰见黄剑云方才一招没有抄到‘腾山彪’,芳心十分焦急,觉得黄剑云虽
然满身绝艺,但却不能用之于实际。
这时见‘腾山彪’突然掌腿交击,声势凌厉至极,两人不由暗暗为黄剑云揑了一把冷汗。
岂知,黄剑云在对方腿林掌影中,左扬右晃,西跃东躲,虽然出掌不伦不类,身法看来
也有些慌张,但对‘腾山彪’猛攻的掌腿,却俱都十分神妙的闪开了。
柳羡香看在限内,芳心稍定,她觉得黄剑云虽然没有击中‘腾山彪’,但‘腾山彪’也
没打倒黄剑云!
就在这时,蓦闻掌影中的黄剑云,突然一声大喝:“阁下小心了!”
了字出口,“蓬”的一声,黄剑云神妙挥出的一掌,恰巧击在‘腾山彪’的后肩上。
‘腾山彪’一声闷哼,接着一声惊呼,身不由主的向前跟跄冲去!
看他前冲的身势并不太疾,但是他终于无法拿桩立稳,“咚”的一声,一只肥圆短粗的
身体直撞就地,立即演了个‘狗吃屎’!
端坐在大椅上,自信乃弟必胜的‘梅花剑’魏雄武一见,顿时大怒,暴喝一声,飞身纵
向场中!
柳羡香一见,倏然由椅上立起来,同时,抗声说,“魏堂主之弟,并不属于本会编列任
职之人,他的胜负根本与本会无关,魏堂主怎可未得‘人文堂’之允许,擅自入场?”
话声甫落,纪晓燕已另具用心的起身解答说:“田居士迟早都要与诸位堂主过招,田居
士如果胜了‘星辉堂’的魏堂主,坛主以下人员的较技就免了,这样还免得他大量消耗真
力!”
柳羡香总以为黄剑云没有实际交手的经验,是以希望他先自基层开始,这时听了纪晓燕
的说法,颇合道理,顿时无法再加反驳。
而场中的‘梅花剑’,早以怒冲冲的将扒在地上的‘腾山彪’扶起来,低头一看更是怒
不可遏。
只见身具‘金钟罩’横练功夫的‘腾山彪’,竟跌了个脸青眼肿,鼻血直流。
这时,老大‘飞天豹’和老三‘闹海蛟’,也相继入场,满面怒容的将‘腾山彪’扶向
厅阶前。
‘梅花剑’魏雄武,一俟‘飞天豹’将乃弟扶开,立即面向黄剑云,厉声说:“姓田的,
你既然身佩宝剑,想必也是用剑的高手,本鲎主就在剑上向你讨教几招不传绝学!”
说话之间,横时撤剑,呛啷声中,寒光一闪,一柄精钢长剑已撤出鞘外。
黄剑云一见,佯装为难的说:“自家人过招,何必动剑动刀,万一失手……”
话未说完,‘梅花剑’已厉声插言说:“你有本事杀了在下,那怨在下学艺不精!”
黄剑云依然摇着头说:“不行不行,要用你用,愚下绝不用兵器!”
‘梅花剑’魏雄武,误以为黄剑云惧怕他的梅花剑术精奥,是以怒声说:“你认为本堂
主除了用剑便胜不了你吗,嘿嘿!”
嘿嘿连声中,“唰”的一声,已忿忿的将剑收回鞘内,接着,一摊双手说:“本堂主就
凭这双肉掌,同样能将你打趴在地上!”
上字出口,飞身前扑,和‘腾山彪’用一式掌势,左掌迎空一挥,右掌猛劈而下!
须知‘梅花剑’魏雄武,踞山为盗,领袖群贼,决不是凭空浪来的寨主,武功自有其独
到之处。
这时他仍以‘腾山彪’施展的一招‘力劈华山’,乃诱使黄剑云仍用闪身抄腕的那一式,
黄剑云一抄未中之际,他迅即进步欺身,左掌猛击黄剑云的小腹,必然百无一失,这便是他
宁愿放弃用剑而此掌拳的原因。
岂知,这一次黄剑云既未跨步,也未闪身,仅前胸微侧,左掌神妙的一绕,竟将‘梅花
剑’魏雄武的右腕抄住了!
同时,他尚望着柳羡香,有些得意的笑着说:“你看,这次我一抄就抄着了!”
柳羡香见黄剑云如此大意,不由惊得脱口急声说:“不可,小心!”
话刚开口,震惊得神色大变的‘梅花剑’,早已暴喝一声,飞起一腿,猛踢黄剑云的小
腹!
这一次更妙,黄剑云头也不低,看也不看,目光依然望着柳羡香等人,仍作着听话的姿
态,左手一抄,又将‘梅花剑’的腿胫握住了。
同时,略显得意的笑着说:“你看,这次我看都没看就抄住了!”
蓝海宝看得心头冒火,目光闪射,其余人等,俱都楞了,不知是否该下场接替下来,而
那些前来一瞻绝学,并准备呐喊助威的数百香主,执事,大头目,更是惊得变颜变色,目瞪
口呆。
就在众人震惊的一刹那,黄剑云已将双手松开了!
岂知,就在黄剑云松手的同时,‘梅花剑’魏雄武,蓦然一声暴喝:“大爷与你拼了!”
暴喝声中,狙然出手,双拳一式‘钟鼓齐鸣’,猛击黄剑云的左右耳门,这一招如果被
魏雄武击中,黄剑云势必当报毕命!
柳羡香和谷凤兰惊得倏然立超,同时怒叱道:“魏堂主住手!”
纪晓燕虽未站起来,但她娇靥深沉,显然已对‘梅花剑’的举动不满。
就在柳谷二女怒叱的同时,只见目闪冷电的黄剑云,原地不动,马势一蹲,‘梅花剑’
魏雄武的两拳同时击空。
黄剑云就趁魏雄武上身本能前冲的一刹那,大喝一声 :“轮不起的阁下去吧!”
吧字出口,举手已托住魏雄武的腰部,就趁对方前冲之力,双臂疾举,猛向身后送去!
魏雄武同样的具有‘金钟罩铁布衫’的横练功夫,生就的皮坚肉厚,他自是不怕摔跌,
但是他凌空飞冲的身势,却疾向厅阶上的人众冲去!
立在十数大椅后的香主,执事,大头目们一见,一阵惊呼,纷纷四散,顿时大乱。
但是魏雄武的头,却对正了蓝海宝身侧的‘奇门剑’李信东撞去。
李信东一见,大吃一惊,一甩银髯,低头躬身,一个箭步纵下阶来。
就在李信东足尖刚刚点实地面的同时,哗啦一声大响,一把亮漆锦帔大椅,立被魏雄武
的坚实身体砸得粉碎。
蓝海宝紧邻其近,柳羡香尚隔着‘星辉堂’魏雄武的大椅子,是以未被波及,但是,蓝
海宝却满面怒容的起身闪开了。
‘奇门剑’李信东看了这情形,认定黄剑云蓄意向他挑衅,是以,铁青着老脸,一言不
发“唰”的一声,首先撤出了长剑。
接着横剑一指神色佯装歉然的黄剑云,怒声说:“老朽与你田居士,既不相识,又无嫌
怨,阁下竟以魏堂主飞撞老朽,所幸老朽闪避得快,否则……”
黄剑云未待李信东话完,立即歉然含笑说:“愚下失手将魏堂主托飞,乃交手迫不得已
之事,至于诚心掷撞李堂主,绝无此意,何况愚下背向李堂主诸位……”
‘奋斗剑’李信东,冷冷一笑说:“老朽现已入场,而且剑已出鞘,自是不便空回,少
不得要向田居土请教几招不传之秘……”
黄剑云淡淡一笑说:“那是当然,即使李堂主不出场,愚下也会向阁下请教……”
话未说完,李信东已瞠目怒声说:“既然如此,为何还不撤剑?”
黄剑云依然镇定的摇头一笑说:“还是那句话,自家人过招,何必动刀动剑?”
李信东已看出黄剑云掌法奇异,不敢再走魏武雄的覆辙,是以,阴沉的问:“这么说,
你是要以一双肉掌来对我的青铜剑了?”
黄剑云毫不为意的淡然一笑说:“李堂主既然说出口了,愚下也不好再否认了!”
柳羡香一听,惊得花容大变,倏然由椅上立起来,怒声说:“这怎么可以?完全失去了
甄选的意义了嘛!”
但是,老奸巨滑的李信东,就在柳羡香说话之际,早已大喝一声道:“老朽就厚颜领教
阁下‘空手入白刃’的功夫了!”
大喝声中,飞身前扑,振腕直刺,同时,招式未老,又变剑势,一招之中,连套三式,
剑光如匹匹练翻滚,迳向黄剑云卷去。
柳羡香和谷凤兰一见,再度为黄剑云捏了一把冷汗,即使纪晓燕也不禁暗自焦急,怨黄
剑云过份自恃大胆。
岂知,这一次更玄妙,黄剑云以指代剑,脚踏‘应龙金剑’上的人形剑式步法,在李信
东的剑尖银峰中,飘忽游走,宛如穿花银蝶般。
他出手递招,尤为神妙,攻的是对方必救的要害,走的是对方剑式已老之处。虽是贴身
擦剑而过,却是李信东所不及又援手无能之处,只气得这位以‘奇门剑法’称霸一方的老武
师,心气浮燥,连声暴喝。
黄剑云的身法,愈久愈轻灵神妙,而李信东的剑势,却愈来愈迟缓无力了。
纪晓燕深怕黄剑云过份消耗内力,是以,佯装关切的起身沉声说:“田居士请住手,这
一场又算是你胜了!”
深沉阴险,另具诡谋的蓝海宝对纪晓燕的举措非常不满,正待怒声阻止,场中的黄剑云,
已神色自若,嘴唇微笑的跃开了。
再看‘奇门剑’李信东,老脸苍白,额角渗汗,鼻翅不停的扬动,呼吸已有些喘息了。
蓝海宝看了这情形,到了口边的喝声,又咽回去了,为了达到轮战黄剑云的阴谋,而最
后让他一举成功的目的,他立即望着‘三才剑’毕正庭,沉声说:“毕堂主,你再去会会
他!”
柳羡香和谷凤兰一见,顿时大怒,几乎是同时起身怒声说:“这怎么可以?这不成了车
轮战法了吗?纪姑娘,你身为‘人文堂’的代理人,你应该……”
话未说完,场中的黄剑云却望着柳谷二女,笑着说:“没有关系,没有关系,两位姑娘
不必为愚下操心,我这个山野之夫,也可说是个怪人,招式愈打愈熟,内力愈用愈足,你们
看,方才第一位,一抄没抄住,但是第二位却连腿也抓得住,第三位……”
话未说完,发现身穿绿袍的白水湖老湖主‘三才剑’毕正庭已到了身前不远,只得望着
‘三才剑’颔首一笑说:“现在这位毕堂主是第四位了!”
话声甫落,‘三才剑’毕正庭己色厉内荏的故意讥声说:“不错,老朽是第四位了,你
既然内力愈战愈足,你就一个接着一个的哄吧,后面的武功一个比一个高……”
黄剑云佯装一惊,不由插言问:“这么说,毕堂主的武功已比方才的李堂主又高一等
了?”
‘三才剑’毕正庭一听,顿时不知如何开口,只得怒喝一声:“废话少说,快亮剑吧!”
吧字出口横时撤剑,呛啷声中、寒光电闪,一柄光芒四射的精炼宝剑已撤出鞘外。
黄剑云双眉微蹙,朱唇哂笑,正待说什么,高坐厅阶上的蓝海宝,已轻蔑的沉声问:
“你三番两次借口不撤宝剑,难道你腰上的剑,是一种装饰不成?”
黄剑云听得目光冷电一闪,但却又哂然笑了,接着含笑说:“既然蓝堂主如此讥笑,愚
下只好以剑相迎了!”
说罢,立即将剑套前的绒绳解开,同时暗运‘反震罡炁’,轻按哑簧,“呛”的一声,
已将‘穿云剑’一生闯荡江湖威名的‘青云剑’撤出鞘外。
蓝海宝不知‘反震罡炁’已将青云剑的锋芒掩住,立即轻蔑的哈哈笑了!
黄剑云剑眉一蹙,立即不解的问:“蓝堂主为何发笑?”
蓝海宝极轻蔑的笑着说:“我道你用绒绳剑套罩着剑鞘,想必是一柄神兵宝刃,原来也
是一柄普通剑罢了!”
黄剑云一听,立即面现不悦之色,同时,肃容正色说:“蓝堂主的话错了,愚下的剑虽
是一柄普通长剑,但它却是愚下授业恩师所赐,愚下为了不忘浩瀚师恩,而且还要一代一代
的传下去,如果不妥加保护,如何能让干百年后的徒子徒孙见剑思人,缅怀他们的师祖……”
蓝海宝听至此处,一张黄瘦面皮,时青时红,时愧时怒,最后鹞眼中终于射出了杀机和
怨毒。
黄剑云砚如未睹,继续肃容说:“其次是愚下绝不轻易出剑,出剑三招誓必杀人,这便
是愚下迟迟不肯撤剑的原因!”
话声甫落,横剑立在对面一丈处的‘三才剑’毕正庭,已冷冷一笑说:“好大的口气,
老朽闯荡江湖数十年,还没有人敢在老朽面前狂言三招以内誓必杀人!”
黄剑云立即冷冶的说:“不信你就试试!”
‘三才剑’毕正庭,双目一瞪,大喝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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