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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花呤-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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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因而提高了警惕。
继而,他发现黄剑云含笑的目光,不看他,却一直望着身后的老妻,心中一动,顿时有
了主意。
是以,一俟老妻和女儿子婿等人恭谨站奸,立即望着黄剑云,拱揖躬身说:“老奴钟志
得,因贱内年迈多病,山路崎呕,不便急行,因而来迟,谨率妻刘氏,子长发,女瑞霞,婿
芮焕,参见少爷,并请宽恕来迟之罪!”
说罢,与子婿三人,同时深深一揖到地,老妇人在女儿瑞霞的扶持下,也颤颤巍巍的裣
袵福了一福。
黄剑云一见,内心甚感不安,急忙向钟老夫人还礼,同时亲切的说:“钟伯母福体欠安,
快请免礼!”
‘穿云剑’,‘金眼雕’,以及‘百步神弹’等人,一听黄剑云的称呼,甚是感佩,觉
得他们这位少主人,又是一位铭恩重义的性情中人。
‘追风虎’揖摆直身,却惭愧的一直垂着头,但是,他的女儿和子婿,对黄剑云呼钟老
夫人伯母,却感到无比的骄傲和光荣。
刘氏钟老夫人,以柔和的目光,含着慈祥的微笑,亲切的打量着黄剑云,缓缓点头,似
是要在黄剑云的英挺俊面上,拾回她十五年前,在黄剑云两岁到四岁的时光。
黄剑云一见,立即会意的含笑走了过去,同时亲切的说:“伯母,小侄拜别您已经十五
年了,您看小侄与以前可有两样?”
说话之间,已到了钟老夫人身前。
立在钟老夫人身前的‘追风虎’,早已和他的子婿三人含笑而恭谨的退后数步。
钟老夫人慈祥的呵呵一笑,望着黄剑云有些激动的说:“少爷长大了!若是在别处,如
果不看您腕上的‘朱砂痣’,老妇是绝对不敢认少爷了。”
黄剑云一听,也不禁心情激动,立即挽超衫袖,风趣的笑着说:“伯母您看,它也长大
了!”
说着,立即将右腕送至钟老夫人的面前。
‘穿云剑’和‘金眼雕’等人一见,俱都感动的哈哈笑了。
钟老夫人,神情愈显激动,她似乎已无法张口说话,仅伸出干枯颤抖的双手,抚摸着黄
剑云右腕上的朱砂痣。
黄剑云深怕钟老夫人激动过度,立即恭声说:“伯母一路劳顿,恭请入席吧!”
说着,搀扶着钟老夫人直到第四席的桌前,才走同自己的席位上坐下。
‘百步神弹’一俟黄剑云命‘追风虎’等人落座,这才发现左侧第一桌上仅‘穿云剑’
一人,因而不解的问:“任大哥,大春和蓉侄女呢?”
‘穿云剑’见问,神情很不自然,只得强自含笑说:“小犬感染小疾,以致卧床不起,
所以没能前来……”
‘百步神弹’对于任大春来不来无开紧要,他关心的是任玉蓉,因为他曾在黄剑云面前,
盛赞任玉蓉有天仙之美,这时特的要让黄剑云看看,以证实他的话不是吹嘘。
因而,未待‘穿云剑’话完,继续问:“那么贤侄女呢?”
‘穿云剑’立即含笑说:“她就要来给三位叔叔请安了。”
话声甫落,厅外已传来一阵轻微悦耳的环佩叮当声。
黄剑云一听,断定任玉蓉早已等侯在厅厢内。
‘百步神弹’和‘金眼雕’等人,也纷纷转首看向厅外,唯独‘追风虎’心事重重,有
些心不在焉向外望着。
随着环佩声音的接近,首先出现在厅口的是四名手提纱灯的俏丽侍女,接着是‘冬梅’
‘夏枝’四女簇拥着国色天香,超凡脱俗的任玉蓉。
八个侍女,四前四后,像众星拱月般,走进灯光如昼的大厅内。
一进厅门,四个提灯的侍女,迳向左右分开了。
‘百步神弹’的女儿谢玉英,‘追风虎’的女儿钟瑞霞,以及青春少妇小蜜桃等人虽然
同属‘八大金刚’的子女和家人,也久闻任玉蓉生得有沉鱼落雁之美,闭月羞花之容,但却
从未见过,是以这时俱都呆呆的瞪大了眼睛,要仔细的瞧瞧这位未来的黄府少夫人。
只见任玉蓉,秀发高挽云髻,上插含珠飞凤,左鬓斜缀翠钗,右鬓是一排粉色小花,上
穿雪绢云裳,下着白绫褶裙,外罩无袖银缎长襦,金丝鸾带,穗结玉环,在‘冬梅’四女的
簇拥下,姗姗走来。
尤其那张粉团玉琢,肌肤吹弹可破的绝美娇靥,淡扫蛾眉,不施脂粉,愈显得冰清玉洁,
天生丽质,美艳绝伦。
‘百步神弹’‘金眼雕’等人看得暗赞不止,谢玉英和钟瑞霞等人则看得自惭是蒲椰之
姿。
黄剑云秀眉微剔,目闪柔辉,朱唇挂着一丝微笑,一直望着这位未来为他掌理黄府内务
的美丽娇妻。
由于任玉蓉年长黄剑云三岁,在未行大礼之前,仍应视为姊姊,是以,任玉蓉一进内厅
前沿,黄剑云首先由椅上立起来。
‘百步神弹’谢富安等人见少爷立起来了,那个还敢坐着,是以,也纷纷由椅上站起来。
‘穿云剑’手捻银髯,满面含笑,神情十分愉快,内心自然也为女儿的美丽而骄傲,是
以,一俟任玉蓉走近庸前,立即吩咐说:“蓉儿,见过你三位叔叔!”
‘百步神弹’听得一楞,立即正色纠正说:“大哥,应该先见少爷才是!”
‘穿云剑’愉快的笑着说:“午间已经见过了!”
‘百步神弹’一听,立即以恍然的口吻,含笑“噢”了一声,正待说什么,娇靥微笑的
任玉蓉,已向他们三人裣衽一福,清脆如黄莺绽舌般的恭声说:“蓉儿拜见三位叔叔!”
‘百步神弹’为人较豪放,首先愉快的哈哈一笑,风趣的笑着说:“不敢当不敢当,我
的贤侄女,将来还望你对贫们这三位老叔叔多多照顾呢!”
说罢,满厅同时发出一阵愉快欢笑!
黄云剑感于钟老夫人的照顾,且是‘追风虎’的原配正室,是以,特的望着任玉蓉,含
笑提示说:“钟伯母年届高龄,福体欠安,蓉姊姊今后应该常去问候!”
任玉蓉冰雪聪明,自然明白未婚夫婿的意思,是以,立即姗姗走至钟老夫人席前,恭谨
的裣衽一福,恭声说:“蓉儿拜见钟伯母!”
钟老夫人一见,急忙由瑞霞扶着离席答礼,同时激动的连连惶声说:“老身可不敢当,
蓉姑娘快请觅礼!”
‘百步神弹’和‘金眼雕’等人看在限内,非但没有丝毫妒嫉,而且,更加敬重黄剑云
的不忘旧情。
任玉蓉落座在‘穿云剑’桌侧后,侍立的侍女们,立即纷纷至各席桌前滞酒。
为黄剑云满酒的侍女,身穿青衣,身材婀娜,姿色不俗,当她满酒之际,花容苍白,神
情恍惚,拿壶的右手,有些颤抖。
黄剑云以为青衣侍女,慑于他少主人的至高地位和威仪,可能心里有些紧张,是以并未
在意!
一俟侍女们满酒完毕,‘穿云剑’任仕昌,首先起身举杯,‘百步神弹’等人一见,也
纷纷举杯站起来。
‘穿云剑’举杯看了‘金眼雕’和‘追风虎’等人一眼,接着面向已经举杯起身的黄剑
云,恭声说:“少爷艺满归来,黄府婢仆,八庄弟兄,个个欢欣鼓舞,老奴等敬备水酒洁席,
特为少爷接风洗尘。”
黄剑云举起玉杯,含笑望着‘百步神弹’和‘追风虎’等人,正待同答几句谦谢之词,
蓦见大厅左侧门内的巨柱后,露出半张怨毒的面孔和一只凶芒四射的眼睛。
于是,心中一动,倏然落杯,同时大喝一声:“什么人如此不懂规矩!”
大喝声中,身形快如电掣,一闪已到了巨柱后。
‘金眼雕’和‘追风虎’等人大吃一惊,纷纷离席扑了过去,对黄剑云一闪已到了七八
丈外的快速身法,更是震骇不已。
‘百步神弹’等人,扑至巨柱前一看,发现竟是‘穿云剑’的儿子任大春。
任大春做梦也没想到黄剑云会有如此奇快的身法,居然声起人到,这时见黄剑云挡在身
后,父亲及‘追风虎’等人又立在面前,知道逃走是绝对没有希望了。
黄剑云深怕引起‘百步神弹’等人的怀疑和追问,是以,含笑望着众人,解释说:“大
春兄身体不适,因而来迟一步,想是见四位老伯已经举杯敬酒,不使进去,是以暂避柱后。”
‘穿云剑’自拂晓时起,便到处寻找任大春,一直不知他躲在何处,如今,正值欢筵开
始,他却又悄悄的跑来此地。
想到任大春擅自取用玉兔迷香,以致害他败露了劫攫‘小锦囊’的秘密,已经是怒恼至
极,这时又见他好端端的前来,让他在‘百步神弹’等人面前落个虚言不实之嫌,更是恨不
得一脚将任大春踢出厅去。
是以,一俟黄剑云话落,立即怒目望着任大春,沉声说:“见过少爷和三位叔叔出去
吧!”
任大春恨不得插翅飞出厅门,这时一听,正合心意,急忙抱拳躬身,正待说什么,‘百
步神弹’和‘金眼雕’等人,已纷纷正色说:“春儿既然来了,何以再令他回去?”
黄剑云也含笑肃手说:“快请入坐吧!”
‘穿云剑’也觉得不便强迫任大春离去,只得沉声说:“还不谢过少爷!”
任大春见逃走无望,只得谢过黄剑云,跟着‘穿云剑’等人向席前走去,但是他仍然目
光游移,企图找空隙逃出厅去。
所谓‘知子莫若父’‘穿云剑’断定任大春前来必然企图不轨,当着‘百步神弹’等人
之面,绝不能让任大春有所图谋,使他落个教子不严的丑名,而无法在人前立足。
是以,他一面前进,一面以严厉的目光不时瞪一眼任大春。
任大春看了这情形,心中尤为焦急,不由急得暗自咬牙,冷汗直滴。
到达席前,众人纷纷入座,侍女们又为任大春添了一付杯筷小碟。
黄剑云一俟侍女为任大春满上了酒,再度起身将玉杯举起来,同时望着纷纷起身举杯的
‘穿云剑’和‘追风虎’等人,含笑愉快的说:“小侄幼小离家学艺,共计一十五载,此其
间,多蒙诸位老伯撑掌黄府‘八大庄院’,得以保持武林第一世家的声望于不衰,小侄内心,
无任感谢,今后,尚请四位老伯,本以往忠诚志节,继续为重振黄府门声而努力……”
说话之间,觑目察看,发现‘百步神弹’激动含笑,‘金眼雕’神情凝重,唯独‘穿云
剑’和‘追风虎’面透愧色。
暗察之间,继续谦和的说:“四位老伯,俱是昔年名重一方的前辈人物,武功独树一帜,
威名震赫江湖,扶助小侄振兴黄府,不难恢复祖父时代的显赫声势……”
话未说完,‘百步神弹’首先激动的朗声说:“少爷请放心,老奴等身受老主人之大德
大恩,刻骨铭心,虽肝脑涂地,不足以报万一,今后老奴等人,竭尽忠心,追随骥尾,以效
犬马之劳,俾慰老主人在天之灵!”
‘穿云剑’、‘追风虎’以及‘金眼雕’三人,同时激动的肃容朋声说:“如有二心,
天神共弃,死无葬身之地!”
黄剑云听罢,神情激奋,甚是感动,立即愉快的举杯朗声说:“来,让我们为振兴黄府
的显赫声威干了此杯!”
杯字出口,仰颈一饮而尽!
酒入咽喉,如饮沸油,好似万箭穿心!
黄剑云心中一惊,暗呼不好,猛提一口真气,急忙转首,“噗”的一声,张口喷出一道
酒箭,直向锦屏左侧的一排巨烛喷去——
“轰”的一声,火焰飞腾,经过烛上的酒箭,应声燃了起来。
‘百步神弹’等人惊得纷纷大喝,手忙足乱,顿时不知所措,所有侍立两边的侍女们,
也俱都吓得出声尖叫。
任玉蓉距离黄剑云最近,早已娇呼一声,急步奔了过去,伸出一双娇嫩玉手将黄剑云扶
住。
黄剑云不敢换气,急忙取出‘金髯翁’赠给他的‘解毒补血丹’匆匆倒出一粒放进口里!
‘金眼雕’等人俱是昔年黑道著名的巨枭,一看火焰飞腾的酒雾,自然知道黄剑云的酒
里放了烈性剧毒!
‘穿云剑’尤为惶恐,因为他断定是任大春下的毒手,是以一伸手握住任大春的胸襟,
怒目望着青衣侍女,厉声问:“金莲,少爷的酒可是这奴才要你干的好事?”
青衣侍女早已吓得浑身猛抖,魂不附体,无力的萎缩在地毯上,这时见问,只是惶恐的
连连点头,颤声应是。
就在青衣侍女点头的同时,任大春凶性大发,恶念陡生,暴喝一声,双掌同时推出,猛
击‘穿云剑’的胁胸!
万幸‘穿云剑’倏然回头,也正准备一掌毙了任大春,这时见逆子双掌推出,为了自保,
正待劈下的右掌,猛击任大春的掌心!
“蓬”的一声大响,接着闷哼一声,任大春像断了线的风筝,在地毯上,翻翻滚滚,直
向外厅滚去。
由于事起突然,‘百步神弹’和‘追风虎’等人尚未来得及出手阻止,‘穿云剑’已一
掌将任大春震出去。
任大春翻滚的身形一歇,猛的挺身跃起,哇的一声,张口吐出一道鲜血,转身迳向厅外
踉踉跄跄亡命奔去!
‘追风虎’和‘百步神弹’均是最外一桌,一见任大春逃走,同时大喝一声,双双飞身
扑去!
黄剑云一见,立即大声阻止说:“两位老伯请回来!”
‘追风虎’以轻功著名,就在右手抓向任大春的同时,听到黄剑云的喝声阻止,只得急
忙刹住身势,和‘百步神弹’两人,同时楞楞的茫然望着黄剑云。
黄剑云万幸昨夜已服了一粒‘解毒丹’,否则却使他将毒酒吐出来,仍免不了晕厥的危
险,这时又服了一粒‘解毒丹’,加之他雄厚的功力,自然已不碍事。
是以,神色惋惜的望着‘追风虎’和‘百步神弹’,黯然镇定的说:“让他去吧!”
‘金眼雕’和‘百步神弹’心有不甘,立即目注老脸铁青,浑身猛颤,望着厅口发呆的
‘穿云剑’,忿忿的问:“任大哥,现在你怎么说?”
任玉蓉一晃,又惊得离开了黄剑云去扶‘穿云剑’。
‘穿云剑’懊恼的黯然一叹,恨声说:“老朽一生作孽,亏损阴德太多,以致生此桀傲
不顺,大逆不道的不宵儿子,这也是苍天给我的报应惩罚。”
如此一说,‘百步神弹’三人暗生惶愧,都有同感,顿时语塞。
黄剑云深怕‘穿云剑’被逼得过份难堪,而误了大计,是以,一俟侍女将酒换来,立即
举杯欢声说:“龙生九种,种种不同,何况我等凡人,大春兄养成今日孤傲脾性,应归交游
不慎,与下人的过份奉承。现在欢筵继续,不必再谈此事了。”
‘穿云剑’久闻任大春与青衣侍女金莲,私通款曲,两相有染,为了洗脱任大春与婢女
通奸的另一罪名,因而恭声说:“少爷虽然恩恕小犬极刑之罪,老奴仍要将逆子追回交由少
爷发落,但侍女金莲,明知此举罪大渍天,居然仍敢屈从,照我们黄府的家法,仍应以谋害
主人未遂之罪而处死邢……”
话未说完,仍蜷缩跪在地毯上的青衣侍女,早巳吓得放声大哭起来。
黄剑云断定青衣侍女明知罪应处死,依然甘颐屈从,其中必涉及儿女之私,是以,心中
一动,反而淡淡一笑说:“莫说谋害主人处极刑,就是暗自嫁祸,陷害同仁,亦应治以死
罪!”
‘追风虎’听得心头猛然一震,面色立变,急忙附和着‘百步神弹’和‘穿云剑’等人,
恭声应了个是。
觑目偷看黄剑云,见他神色自若,好似随意而言,在这城府深沉,诡计多端的‘追风虎’
看来,心中愈感不安。
‘追风虎’心念间,他身侧的老妻钟老夫人早巳恭声说:“少爷,老妇自不量力?代这
丫头讲个情面,看在她已有了任氏香烟的份上,就请少爷饶了她这一次吧。”
话一出口,全厅震惊,青衣侍女哭得更厉害了!
黄剑云虽然知道怎么同事,但微红着俊面却不好意思看一眼青衣侍女,仅望着钟老夫人,
微一欠身说:“钟伯母说得是!”
‘穿云剑’听得又惊、又喜、又怒,知道他任门又有后继之人,这时一听黄剑云恩允钟
老夫人的请求,立即望着其余侍女,佯装无声说:“还不扶了下去!”
几个侍女慌得纷纷应是,一俟金莲向黄剑云流泪谢过恩,才扶着走出厅去。
由于有了这一插曲,气氛似乎缓和了不少,席间虽然谈了不少有关黄府八大庄院,以及
黄剑云衡山学艺的事,但对小锦囊,却只字未提,‘追风虎’别具用心,黄剑云不问,他自
然也不敢说。
一席筵罢,已是二更过后了。
‘追风虎’、‘金眼雕’以及‘百步神弹’三家路远,分别宿在黄府傍院内,这也是黄
剑云有意的安排。
黄剑云间至‘远瞩阁’,遗走了‘夏枝’四女,一人独自坐在楼上阁厅内,他断定‘追
风虎’稍时必然前来,即使‘追风虎’不将小锦囊自动交出来,他也会前来报告小锦囊被规
的经过。
果然,不出半个时辰,阁外房面上已传来一阵极轻灵的闪避纵跃声,设非功力极深厚的
人,绝难察觉。
黄剑云根据来人的轻功火侯,断定就是‘追风虎’,是以,一俟那阵轻灵声音接近,立
即镇定而谦和的问:“是钟老伯吗?”
话一出口,那阵轻灵声音,立时消失了,想必是‘追风虎’被黄剑云的高深功力惊呆了。
略微一顿,凌空飞来一人,飘然落在阁楼栏台上,果然是神情暗透紧张,身材瘦小的灰
须老人‘追风虎’。
‘追风虎’何等人物,一见黄剑云端坐中央大椅上品茶和方才闻声便知呼名来看,断定
黄剑云未睡的原因,正是等他。
他对黄剑云返回黄府,早已得到‘恩平’、‘华松’两庄卧底掌院的报告,他不但知道
黄剑云武功高绝,而且也知道了小锦囊内不是老主人‘彩眉叟’亲着的武功录,当然也知道
‘千面神妪’师徒冒充黄剑云前去‘华松山庄’的事,进而证实了那天终南山汤丽珠说的确
有其事。
心念间,早巳急上数步,抱拳深施一揖,强自镇定的恭声说:“老奴钟志得特来晋见少
爷,报告个锦囊被劫的经过。”
黄剑云虽然神色平静,但并未起身,因为他气‘追风虎’到了这般时候还自称小锦囊被
劫,是以,仅肃手指着左侧一张漆椅,和声说:“老伯请坐!”
‘追风虎’恭声道过谢后,才至左侧椅前坐下,略微一顿,才望着黄剑云有些嗫嚅的说:
“秋分那天拂晓,老奴遵嘱准时到达‘仙狐谷’……”
黄剑云缓缓点头,同时平静的说:“我知道!”
‘追风虎’微微一楞,他尚闹不清黄剑云的话意,只得继续说:“老奴见天色尚早,少
爷尚未赶到……”
黄剑云立即接口说:“老伯去时,小侄也刚刚到达!”
‘追风虎’一听,面色立变,倏然由椅上立起来,神情似是惊喜而又感意外的脱口急声
问:“真的是少爷?”
黄剑云深怕‘追风虎’不信,立即冷冷的说:“老伯可是要小侄将你伪装晕厥,暗自跟
踪,以及‘螳蝗捕蝉,黄雀在后’的那一幕,再说一遍不成?”
‘追风虎’一听,老脸顿时通红,立即满面惶愧的低着头说:“老奴昏庸无知,一时糊
涂,如今追悔莫及,万幸老主人英灵保佑,小锦囊得以未落他人之手,希望少爷看在老主人
的金面上,饶了老奴这一次!”
黄剑云听说“小锦囊幸未落入他人之手”,自然也放心不少,但他仍怕‘追风虎’私下
已将小锦囊启开,而颔首说:“练武之人,无不竭望武功高于天下,时时梦想得到一本旷古
凌今的绝学秘笈,
钟老伯并非圣贤,自然也不例外……”
‘追风虎’见黄剑云竟有如此宽宏的容人胸怀,内心非常感戴,不由羞愧的含着苦笑,
连连恭声应是。
黄剑云见‘追风虎’如此恭顺,心中也甚欣慰,因而郑重的说:“只要小锦囊完好如初,
一切过错,小侄概不追究了。”
‘追风虎’一听“小锦囊完好如初”,面色再度大变,瞪大了双目,震惊的望着黄剑云,
惶急的颤声问:“少……少少爷……老奴请……您……说清楚些……”
黄剑云一看‘追风虎’震骇变色,心知不妙,不由沉声问:“老伯可是将小锦囊上的珊
瑚扣解开了?”
‘追风虎’一听,更是惊恐万状,不由猛的一跺脚,举起拳头敲着前额,痛不欲生似的
急声说:“少爷,不要问了,您一掌将老奴毙了吧!”
说罢,痛心疾首的颓然坐在椅上,双臂抱头,不停的狠劲摇动,显得内心十分痛苦。
黄剑云一听,倏然由椅上立起来,同时怒声问:“你倒是说些什么?”
‘追风虎’仰起汗下如雨,神色灰败的老脸,痛悔莫及的望着黄剑云,急声说:“如果
少爷没有拿,小锦囊仍是被别人顺手捡走了!”
黄剑云深知‘追风虎’诡计多端,狡黠善变,那里肯信,于是冷冷一笑,剔眉沉声说:
“钟老伯,小侄念你追随祖父多年,以及看在钟伯母的情份上,一再宽容,如果你再……”
话未再说,‘追风虎’咚的一声已跪在地上,老泪满面的痛心解释说:“老奴夺回小锦
囊后,并未放在身上,在经过谷口时,又将小锦囊隐藏在一株古松空根下,待老奴醒来去拿,
却不见了……”
黄剑云听罢,既懊恼又震骇,他确没想到还有城府深沉,足智多谋的另外一人,竟早巳
洞烛了‘追风虎’和‘穿云剑’两人的诡谋企图,暗中窥伺,从中渔利?
‘追风虎’见黄剑云俊面苍白,久久不语,误以为黄剑云已动了杀机,根据方才黄剑云
在厅上施展的奇快身法,万万逃不出阁门,只得惶声咒誓说:“老奴如有半句谎雷,生男为
盗,生女为娼,死无葬身之地!”
黄剑云颓然坐在椅上,目光茫然望着阁外的夜空,他把所有的心智,精力,都放在‘金
眼雕’和‘百步神弹’两人的身上。
但是,他仍没忘了挥一个让‘追风虎’起身的手势。
‘追风虎’遵命立起,见黄剑云紧蹙秀眉,双目凝视,知道黄剑云正在研判小锦囊究竟
落入了何人之手。
心念未毕,蓦见黄剑云秀目一亮,飞身纵至栏台上,立即面向穿厅以外的左右两厢房面
上,大声吩咐说:“请三位老伯,速备马快五匹,等侯在庄门外,小侄要请四位老伯,同去
办一件要事。”
话声甫落,十数丈外的两厢房面上,果然现出三道人影,同时恭立,由‘穿云剑’代表
朗声说:“老奴三人并非有意前来窃听,实因接获警卫掌院报告,听见少爷阁中有怒喝之声
特来察看。”
一黄剑云立即放缓声音说:“三位老伯关怀,小侄内心感激,快些备马去吧!”
‘穿云剑’‘金眼雕’,以及,‘百步神弹’三人,同时恭声应是,转身向庄前,如飞
驰去。
‘追风虎’楞楞的望着‘穿云剑’三人逐渐驰去的身影,暗暗心惊,他确没想到,少爷
黄剑云的功力,已到了超凡入圣的境地,十数丈外有人潜伏,都能察觉,这份听觉该是何等
骇人?
但是,他却不知道黄剑云为了要问有关‘穿云剑’三人的事,深怕‘穿云剑’三人在外
窃听,特的冒叫一声,没想到‘穿云剑’三人果然伏在穿厅两厢的房面上。
黄剑云目光望着‘穿云剑’三人飞驰的身影,直到完全消失在巨厅以外,才转身走进阁
来。
‘追风虎’恭谨的跟在身后,一俟黄剑云落坐,立即忧急的说:“老奴与少爷的谈话,
如果被他们听去了,对将来找回小锦囊,势必增加许多阻扰和困难。”
黄剑云神情凝重,微一摇头说:“任老伯三人并非有意前来窃听,那等远的距离他们也
听不清楚,也许确是接到巡逻掌院的报告,前来察看动静。”
说此一顿,突然以恍然的口吻问:“以老伯的判断,小锦囊是否仍在我们黄府人的手
里?”
‘追风虎’自然知道黄剑云指的是那些人,因而毫不迟疑的颔首说:“当然,别人不可
能知道这件事。”
黄剑云心里已有腹案,只是要探探‘追风虎’的口气,因而慎重的问:“你说说看?”
‘追风虎’也是成竹在胸,说:“任大哥派蒋姓青年潜在荒冢一侧,但得手后却被沈佐
驷劫杀,小锦囊虽然得而复失,心中十分恼火,但他绝没有胆量追进仙狐谷与老奴算帐……”
黄剑云心中虽然不以为然,但他却不敢问,因为只要一开口,便露出当时不在暗中观察
的破绽,在这个嫌疑依然严重而又狡黠多谋的‘追风虎’面前,不能不提高警惕。
心念间,‘追风虎’已继续分析说:“……因为他当时除了消尸灭迹,急急离去,绝对
不留一丝痕迹外,就是呆在家里,终日惴惴不安,唯恐东窗事发,因为其中最令他不安的是
慌急间,忘记将迷香玉兔由蒋姓青年的尸体上取回来,可是天亮以后,他已不敢再到现场去
找了。”
黄剑云佯装会意的点点头,说:“当时小侄并不知是任老伯,因为他头罩蒙头盔,身穿
黑大氅,直到追至横岭上,才断定是他……”
‘追风虎’一听黄剑云说出那夜‘穿云剑’的装束,愈加深信黄剑云当时确曾在场暗中
观察,因而懊恼的说:“少爷当时不追任大哥就妤了!”
黄剑云深怕多说露出马脚,因而也以懊恼的口吻,说:“现在不必暗自后悔了,大错已
铸,说也无益。”
‘追风虎’赶忙恭声应是,继续说:“第二天,老奴并没有即时通知其他庄院,告之少
爷没有准时前去仙狐谷,以及小锦囊被劫的事,老奴先去‘华寿山庄’暗探,发现‘金眼雕’
赵六哥,正和他的七姨太‘小蜜桃’饮酒欢笑,话题谈的都是少爷,这一两天回府的事,神
色正常,并无得到小锦囊后的兴奋现象。”
说此一顿,微微吁了口气,有些黯然的继续说:“老奴再到‘华寿山庄’,发现‘百步
神弹’谢三哥正在花园监督玉英和永禄苦练功夫,态度认真,十分耐心,老奴断定不是谢三
哥,因为谢三哥是位豪放粗犷的人,他得了小锦囊后,绝对没有这么深沉而镇定的工夫,尤
其,当他听到少爷没去,小锦囊被劫事后,一口咬定是老奴监守自盗,小锦囊绝对没丢……”
黄剑云听得心中一动,突然插言问:“所以你很恨谢老伯!”
‘追风虎’老脸一红,毫不掩饰的说:“是的,老奴在夺回小锦囊暗自庆幸之际,又被
别人劫走后的懊恼心情下,的确很恨谢三哥……”
黄剑云继续淡淡的说:“所以你才以绿字银弹射击趟老伯,要他们两人痛痛快快的拼一
架!”
‘追风虎’一听,面色顿时大变,不由惊异的望着黄剑云,脱口问:“少爷,您……?”
黄剑云立即挥了一个“宽慰”手势说:“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不必再放在心上!……”
但是‘追风虎’忍不住解释说:“少爷有所不知,‘金眼雕’赵六哥,曾经三次进入老
奴的‘佛坪山庄’,而且,每次都使用迷香对付庄上的警卫弟兄,老奴因而再度怀疑是
他……”
说此一顿,又有些羞愧的继续说:“事后老奴才知道,他也是认定老奴有监守自盗之嫌,
才去老奴庄上暗探!”
黄剑云突然想到‘追风虎’去终南山的事,因而迷惑的问:“在当时的情况下,钟老伯
怎会还有心情前去终南进香?”
‘追风虎’一听,顿时证实了汤丽珠那天说的黄衫英俊少年,果然就是黄剑云,只是他
不敢点破而已,于是,恭声解释说:“老奴暗察过三位老哥的言行后,感到非常惶恐,觉得
小锦囊极可能被过路的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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