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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在乱世-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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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石机小的多,并且主要是实心的铸铁炮弹。
战船上没有配备重型投石机的主要原因就是船太小,载重有限,要是使用那种重型投石机,压根就不用再想装别得东西了,光配重就能把船占满了。
小抛石机就有小抛石机的好处,体积小不说,瞄准还方便。因为+楼太高,为了降低船舶的重心,抛石机的配重并没有直接在杠杆上连着,而是用绳索通过抛石机转盘中心的圆孔和下面装在压载仓里面的配重连在一起,圆孔那里有个转轮来承担绳索的压力,同时减小摩擦。
整个抛石机装在+:右几乎没有什么射击死角。当然,抛石机的正后方和正前方却无法射击,因为前面有桅杆在那里档着,后面又有巨型连弩在那里档着。
炮长带领几个水手把抛石机高高仰起的支臂拉下来,固定好,在抛石机的帆布兜里面装上了一个开口的柳条筐,柳条筐里面装着10个拳头大小的铸铁炮弹(和现代铅球大小差不多)。
而后炮长坐在炮架旁边,用手柄调整抛石机的方向,对准目标。旁边的几个水手也远远的躲开了抛石机,站在了安全距离以外。
船长不停的通过钢质话筒向+|。调整船身的角度,以便抛石机对准后面的小船。船的角度如果不对的话,抛石机是无法发射的。要是强行发射的话,甩出的炮弹就有可能碰上桅杆或者前面的巨型连弩。
就在航海长报出30丈的距离以后,船上的炮长,猛地拉动了击发用的绳索。
抛石机长长的支臂猛地失去了束缚,在船底铸铁配重的带动下猛地向下坠去,带动支臂的另外一端向上甩动,支臂上的拖索拉动装满实心铸铁炮弹的柳条筐,把炮弹甩了出去。
天空中十个黑点发出摄人的呼啸,黝黑的炮弹呈天女散花一般落在了紧紧跟随在船队后面的那艘快船四周,溅起1丈多高地水柱,那艘快船犹如驶入了一个沸腾的大锅,在炮弹引起的浪涌下上下翻腾,一枚炮弹正好擦着一个架在船舷边上的盾牌的边掉进了伊洛河中,把支撑盾牌的水手震的直接躺在了船板上。满船水手惊恐的尖叫着发疯的挥舞着手中的长桨,把船头调转了过来,远离那艘攻击力惊人的船舶。后面的几艘快船也看到了眼前这恐怖的场景,几艘船不约而同的停止了前进,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船队离去,船上的水手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嘿嘿,不给你们点苦头吃,你们就不知道济南郡的船不好惹。”最后一艘战斗运输舰的船长站在+L远离的快船,自言自语道。
虽然发射出去的炮弹并没有实质性的击中一艘船,让他有点失望,但是总算把这个尾巴给甩脱了也是大功一件。
然而没过多久,就从后面那几艘快船上响起了一声长长的牛角号,远处河岸上,也有牛角号在那里回应着,以比航行中的船队快的多的速度向洛阳方面传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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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节:洛阳逞威(十)
第六节:洛阳逞威(十)
在旗舰上的王舒早已经被喧闹的船员惊动了,就在双候,他也钻出了船舱,站在+(这种事件在他们进入黄河的时候已经发生不是一起两起了,基本上每天都会有劫匪打他们船队的主意,有的甚至还挂着官府的旗号,有时候那些不要命的劫匪甚至晚上还驾着小船去打船队的主意。
这么多次历险以后,王舒对于这种事情也见怪不怪了,不过各地乱成这样也太出乎他的想象。
他接过王勇强递过来的望远镜,也饶有兴趣的看着后面的战斗,当那几艘快船被抛石机逼退,快船上和河岸上响起的一连串号角声引起了他的注意。
“勇强将军,你们在作战以前询问他们的身份了么?”他把望远镜递给了在旁边站立的王勇强。
“没有必要。”王勇强冷冷的说道。王勇强的老婆是王家的家生奴隶,不管怎么说,王勇强都应该非常的尊敬王舒的,可是早被张金亮惯坏的王勇强哪里理会那一套,他依旧对王舒不冷不热,至少在船上王舒对此还不敢有一点怨言。“我是代表青州来给朝廷交纳税赋的,没有人欢迎就是了,竟然还有人敢拦截我的船检查,嘿嘿,不管是劫匪还是什么,拦截军船只有死路一条。”
王舒听了王勇强的这番话,无奈的摇了摇头。经过这次临风波以后,济南郡那个税权等于代表权的观点,他可是深有体会。以前他对税权等于代表权这个观点只是一笑置之,认为那不过是一群无知的山民索要权利的一种手段,可是当他自己的财产被别人侵占,却无处申告的时候,他终于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
可是现在这里是哪里啊。这可是大晋帝国地京师,这里可没有人管你是不是纳税人,也没有人管你税权是不是等于代表权。更没有人管你是不是来这里纳税的。这里纳税人是孙子,有权的才是爷。
“勇强将军,这可不是在济南郡,这是大晋朝地京师,——”不等王舒说完,王勇强就不耐烦的丢下一句:“聒噪。”扭头和宋仪去艏楼,继续看洛阳城了。
王舒看着王勇强的背影,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王忠从后面走到王舒身后轻声说道:“郎君不必担心。过一会我去劝劝勇强。”
“也好,这次金亮让我和他一起入京,也不知道是在害我还是在帮我,这个惹事的阎王啊。”
“勇强不是笨人,我去劝他一下。他会明白其中的诀窍的。”王忠小心翼翼的向王舒说道。生怕惹王舒哪点不高兴了。
“刚才咱们是不是已经过了七里涧?”
“是的郎君。是七里涧。”王忠继续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7涧是洛阳城附近的一条大河,它从洛阳城北绕洛阳而过。到偃师(现在偃师县城南3里左右)以南注入伊洛河。它不但是洛阳城护城河的主要水源,也是洛阳城内动力水的主要水源。
七里涧上游叫做谷水。当年魏明帝派遣都水使陈协在洛阳城西,积石为堰修在谷水之上建了一处大坝——千斤堨,而后开沟渠,修渡槽,引谷水通过5引水渠向洛阳供水,俗称五龙渠。自从有了千斤堨以后,千斤堨以东的谷水不再叫谷水,而是叫千金渠,千金渠再往东就流经西晋首富石崇地私家园林——金谷园,和金谷水相交,而后流向洛阳地金城,从金墉城进入洛阳,组成洛阳复杂地防护系统和供水系统。
当年张方就是掘开了七里涧上游的千斤堨而使洛阳城内动力水断绝,逼迫驻守洛阳地长沙王司马乂发动各亲王、各公爵以及三公级官员家中地奴仆婢女,手捣谷米,供给军营。
从七里涧入伊洛河的河口到洛阳城南地四通市码头还有60里(里上下)地,远远。=道两边的房屋已经逐渐的多了起来。河里这五艘不见船桨,不见划船的人就能走的庞然大物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偶尔从河上游放下来的小舟上的船夫,也瞪着奇怪的眼睛望着这几艘大船。
但是逐渐连王勇强也感到了有点不太对头,随着时间的推移,船队距离洛阳越来越近,河岸上骑马的人也越来越多,并且这些骑马的人逐渐聚集起来形成一个个小团体,在河岸上紧紧跟随着船队前行。
让谁都能看出来这些聚集在一起的人绝对不是过往的客商,也不是哪家的看家护院,而应该是保护大晋帝国京师安全的卫戍部队的巡逻分队。
“没有统一的服装,没有统一的标志,你就是背上背着旗也没有办法让人知道你的身份。隔着这么远你让谁能看清楚,他们背上的旗写的什么?”王勇强指着河岸上的骑士对着他身后的参谋人员说道。
“总座,他们背上的旗好像是给他们自己人看的吧。”有个参谋在一旁插嘴道。
“恩,是让自己人看的,你说我们和他们是不是自己人?你们中间有哪个能看清楚他们背上的旗帜上面是什么字?”王勇强笑着说道,“当初,给你们配红色军服上衣的时候你们还有人,有意见,说什么太艳了,有人想要特战队那种花花绿绿的服装,说穿上那种衣服好躲,我靠,你们倒是好躲了,可是我怎么去找你们,你们的士兵怎么找到你们,你怎么找到你们的士兵?只有红色,红色才是最鲜艳,最显眼的颜色。咱们的红色军装上衣,配上闪亮的铠甲,让谁大老远一看,哦那是济南的军队,那是济南的青年近卫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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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节:洛阳逞威(十一)呆若木鸡
第六节:洛阳逞威(十一)呆若木鸡
堡下面的军事基地里面,旌旗招展,杀声震天,一队军身穿闪亮的铠甲,手持长矛弩弓,跟随各色方旗,在金鼓号角的指引下,时分时合,时进时退;时而云蒸鸟散,弥川络野,却不失部队之疏密;时而急奔而回,各复本初,人立之疏密,无差尺寸。散则法天,聚则法地。
又每中队立彩旗,各选一小队守旗,一小队夺旗。左厢夺右厢旗,右厢夺左厢旗。鼓音动而夺,角音动而止。的旗者胜,失旗着负,胜利的欢呼雀跃,失败者垂头丧气。
训练场内如此热闹,张金亮和一帮议会的议员们也是看得眉开眼笑。下面的这些带队的中队长、小队长,或者是台上这些议员的子弟,或者是这些议员推荐他们去军官学校进修学习的学生,下面在那里较量,台上这些议员们也在较量,他们互相讥讽着,互相嘲弄着。有的子弟或者推荐的军官所在的中队的胜了,那些议员喜气洋洋。有的子弟或者推荐的军官所在的部队失败了,那些议员也和部队的人一起垂头丧气。
军官推荐制度,让这些议员和整个近卫军分成无数个小的派别,又在山庄的制度下和张金亮的领导下整合在一起,其间既有竞争,又不乏合作,完全杜绝了那种部曲私兵的情况出现。
张金亮兴高采烈的看着下面的军演,向坐在他身边的张庭威问道:“族叔看济南的军队和大晋的王牌禁军相比孰强孰弱?”
张庭威捋着胡子,点头道:“尚可,还需磨炼,这样的军队还不是一支攻无不破的雄狮。”
张金亮其实对冷兵器军队的指挥训练组成控制作战不太懂,青年近卫军组建以后他又主要忙于政务,并没有象王勇强等人哪样在张庭威,王赞几个老师地带领下系统学习过。下面的军演在他看来已经相当不错了,却只在张庭威那里得到了尚可两个字的评价。
“攻无不破地雄狮应该是什么样子呢?”
“攻无不破的雄狮我也没有见过,”张庭威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说道:“但是下面的士卒太骄傲了。”
“何解?”
“呆若木鸡这句话你听说过么?”
“当然。呆若木鸡和骄傲与否有何关系?”张金亮一头雾水的问道。他实在不明白张庭威现在这个时候扯这个干什么。在他的身背后,黑长明和姜禄等人也伸长了脖子在那里听着。
“《庄子…外篇…达生》上记载周宣王好斗鸡,斗鸡高手纪渻子被周宣王从民间征辟入宫训练斗鸡,十日后周宣王问纪渻子:“鸡已乎?(斗鸡养好了么?)”曰:“未也,方虚憍而恃气。(虚浮骄傲,而且自恃意气。,通“骄”。)”又了十日,周宣王又问纪渻子,纪渻子曰:“未也。犹应向景。(还是听到声音或者见到影像就有所反应,意思是心还是为外物所牵制。向,通“响”。景,通“影”。)”再过了十日周宣王又问纪渻子,纪渻子曰:“未也。犹疾视而盛气。(快速的左顾右盼。主动的寻找对手。太好战)”十日后周宣王又问,纪渻子曰:“几矣。鸡虽有鸣者。已无变矣。望之似木鸡矣,其德全矣。异鸡无敢应者,反走矣。(差不多了,别的鸡就算在他面前叫嚣挑战它,它也只是气定神闲,和木鸡一样没有什么反应了,它已经到达了最高的境界,其他地斗鸡看到它,根本就不敢应战,只有调头就跑。)”
“庄子记述的只是纪渻子训练斗鸡,然而训练士卒何尝不是如此。”张庭威站起身,指着台下面欢呼雀跃的近卫军说道:“你看这些士卒,胜利者兴高采烈,失败者垂头丧气,他们虽然铠坚剑利,然而这些人却缺乏磨练,心理差的太远。
“平常我们训练士卒总是不停的让这些士卒学点什么,现在到了可以让他们逐渐忘却点东西地时候了,老子曰:‘为学日益,为道日损。损之又损,以至于无为。’也就是说,通常地学习,总是要逐步增加一些知识技艺,而修道则相反,要每天努力消除一些东西。人们不断地消除种种私欲杂念,也就不断地接近理想地精神境界。大智慧表现出来的也许是愚钝、高度地技巧看起来却有些笨拙、真正地勇敢往往被误解为胆怯。
“外表的活泼、逞强、伶俐
好地,但是还不够,还需要不断地磨炼,把浮躁和妄来,把力量凝聚于内,看似呆呆的,无啥稀奇,可是那些存心挑衅、争先恐后的斗鸡,碰到一动不动却内蕴真气的木鸡,却根本不得近其身,对方还未出手,自己先就吓破胆了
“如果想要想让这只军队成为攻无不破的铁甲雄狮,首先就要战胜自己的骄傲,战胜自己的狂妄。动如风,不动如山,动与不动都是力量所在。战胜自我首要的摆正心态不浮躁,达到一种胜败都郑重的境界,丝丝入扣,有条不紊。
“木鸡的境界,是一种至高无上的大境界,不浮躁,不慕奢华,就象剑客一样,尽管未必出剑必胜,但亮剑的境界一样充满了无限玄机和高度,甚至决定了成败。”
张庭威转头看了身后的青年近卫军将领,笑道:“刚才还在说呆若木鸡来着,现在看你们也和母鸡差不多了,刚才我说的话,你们可能一时半会理解不了,那是因为你们没有经历过什么挫折,近卫军自从成立就一直在家门口作战,后勤补给你们从来没有操过心,不管怎么打,基本上都是豁着物资往上上。你们还没有碰到过什么真正的对手。打胜仗谁都会,打败仗你们会么?只有会打败仗的将领才算是好将领啊。”
“会打败仗?整天打败仗的将领还能是好的军官么?”一旁的田奚忍不住,高声问道。
张庭威捋着胡子看着自己的这位学生笑道:“会打败仗和整天打败仗可是有着天壤之别啊。那个将军敢说自己一定永远只会打胜仗,而不会打败仗?胜仗打完了好说,军心振奋,情绪高昂,可以继续勇往直前。可是要是失败了怎么办呢?百战百胜,而一次小败就让一个名将名誉扫地,甚至付出生命,这样的例子还少么?
“会打败仗,主要在于如何败,败而不溃,败而不散,军队不能散,人心不能散,白败百战,永不屈服,积小败为大胜,这才是最高的军事素养啊。”
“多谢族叔教诲,以后还得让族叔多多指点。”张庭威得一席话,猛地给张金亮敲响了一次警钟,张庭威说的一点都没有错,根本没有打过几次正规战的青年近卫军,现在的确是有点太骄傲了,翅膀还没有扎齐,就有人在那里高喊,首战用我,用我必胜。不过就是因为一连串的这种那种原因,使山庄的敌人无法全力对付锦绣山庄,这才使青年近卫军获得一次又一次胜利,而现在是应该给这些骄兵泼点冷水的时候了。
而在山庄外面,王弥正在徐州兖州翻天覆地的在那里折腾,芶晞在州养精蓄锐虎视眈眈,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重新回到青州。只有十多万人口,2000名青年近卫军的济南郡,的,破坏容易建设难啊,只要有一次失败,济南郡将面临万劫不复的境地。
“从今天开始,青年近卫军不能整天想着如何防御了,的想着如何在境外作战,在失去后勤补给,无法得到及时支援的情况下作战,济南郡要御敌于外,绝对不能让战火烧到济南这片土地上,就是打100次次败仗也在所不惜,廷威公说的不错,参谋部以后的任务就是要研究青年近卫军如何在逆境下作战,黑长明你那里的训练也要朝这方面努力。
“以后的作战出征的将士可能要面临23倍,甚至7倍8的敌人,更有甚至可能是百倍以上的敌人,如果不会打败仗,只会打胜仗,我们如何生存下去,廷威公说的好,打败仗要败而不溃,败而不散,积小败为大胜,拖也要把任何对我们有威胁的敌人拖死,绝对不能让任何一支我们不愿意见到的敌人站在济南郡控制的土地上。大家听到了没有。”
周围站着的青年近卫军的高级军官,和参谋听着张金亮所说的话,倍感压力,他们都在仔细回味张庭威和张金亮刚才所说的话,张金亮最后一句一出口,四周竟然只有寥寥几人应到:“明白,院长。”
“大声点,我听不见。”张金亮高声喝道。
几十个人如梦方醒,齐声高呼:“明白,院长。”混天求月票,求订阅。
正文 第六节:洛阳逞威(十二)
第六节:洛阳逞威(十二)
阳城南洛河之上有座浮桥,叫做永桥,在8之乱以可是洛阳最繁华的地方。
贯穿洛阳南城南北的主干道——铜驼街~城的正门开始,南行5半(约2千米)穿过洛阳的南门,继从永乔上越过洛水,在永桥之南继续南行。
在洛水以南,御道之西,坐落着金陵、燕然、扶桑、四馆,俗称四夷馆,在御道之东分布着归正、归德、慕化、慕义四里(里:基础行政单位,相当于现在的社区办事处,洛阳城一共42里,++“里弄”即来源于此。),分别居住着南朝、北、东、西四边的归附者,从西域来的胡商也集中居住在这里。
在洛水以南,四夷馆和四里中间设有四通市,民间也把他称做永桥市,南市,阳市(这里的市是市场的意思,并非现在的行政单位市)。由于这里有着洛阳最大的水运码头,并且还是从南方陆路进洛阳的门户,另外这里的四馆四里还聚集着来自全国各地的客商,这就决定了四通市就是一个国际性的贸易市场。
不少商胡估客均在四通市进行各种交易,史载“自葱岭以西,至于大秦(印度),百国千城,莫不欢附,商朝贩客,日奔塞下,所谓尽天地之区已。乐中国土风,因而宅者,不可胜数。是以附化之民,万有余家。门巷修整,闾阖填列,青槐荫陌,绿树垂庭。天下难得之货,咸悉在焉”。此市又近伊水和洛水,水产丰富。“伊、洛之鱼,多于此卖,士庶须。皆诣取之。”由于鱼味鲜美,故其价昂贵,有“洛鲤伊,贵于牛羊”之谚。
在上船之前,近卫军的参谋部已经搜集了大量的和洛阳的资料进行研究和学习,王勇强和近卫军的军官还是对洛阳比较了解地。甚至近卫军的普通士卒和水军中队的水手,每个人也都领到了一个有关洛阳风土人情,风俗习惯,生活禁忌。以及标有洛阳三大市地图地小册字。
在所有人的印象里面,洛阳应该是一个人口众多,经济繁荣,文化发达的超级大都市,著名地南市街道两边应该是众多的商铺和豪华的驿亭传舍。街道上应该是头戴高冠、身穿华服、脚著木屐、风流翩翩的士族子弟带着高鼻凹目、黄发碧眼的鲜卑奴隶徘徊其间。一些身着奇装异服的外族人牵着背上长有肉瘤的特大牲畜装载着货物沿街叫卖——
每个近卫军队员和船上的水手都带着美好的憧憬来到这里,希望见识一下这个大晋帝国地骄傲。这个世界上最大最繁华的城市——大晋帝国的首都洛阳。他们甚至每个人都带了大量的铜钱,准备来这里大肆潇洒一番。据说在洛阳城西十多里的地方,有一个能让所有男人心动地地方,这些船上地水手,近卫军地军官士卒,各个都留着口水,盼望着那一刻的到来。
然而当他们被岸上地侦查骑兵护送着进入洛阳辖区地时候,洛水两岸破败的房屋,饥饿地人群,还是让这些第一次到大城市的农家孩子那兴奋的心情逐渐冷却下来。
从永康二年(301年)齐王迥起兵攻击当时的篡位皇帝赵王伦开始,洛阳城屡经战火,属于不同势力的数支军队在这里打打杀杀,你来我往,洛阳城头也是旗帜变换,各种势力在这里轮流登场,肆意劫掠。
当年繁华的洛阳南市——四通市,现在也因为战争的原因,早已经变成一堆庞大的残垣断壁,破败不堪了。以前云集在这里地各地商胡估客,四方归附王化的归化民,早已经鸟奔兽散,不知踪影了,庞大的废墟堆上,只留着一些行尸走肉般的流民,他们坐在那里,目光呆滞的望着河里面巨大的舰队,喉咙里面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犹如一群看着自己食物的野兽。
济南舰队的5大船自从进入洛阳辖区,就放缓了速度,洛河两岸不但有断壁残骸,在洛河的河面下,也矗立着大量的沉没船舶的残骸,济南郡的五艘大船由于吃水太深,为了避免碰到障碍物,大船只能在小船的带领下,小心翼翼的穿行在船舶残骸组成的水下森林里面,到处在寻找着靠岸的机会。
然而根本无人管理的码头早就年久失修,河道淤塞了。沿着河岸,倒是有几个专门清理出来的供船舶停靠的地方,但是却没有一个水位的深度让济南郡的大船靠上岸。
在河道里面晃悠了半天以后,眼看前面已经到了浮桥,测量船仍旧没有找到合适的码头,勘测队员无奈的向后面大船上的舰队指挥官宋仪摆了摆手。
“停船,在河道中间停船。”宋仪向后命令道。
他的命令一下达,各船上先后响起船长执行官的高声命令和手拿皮鞭的帆缆长的高声叫骂声,以及值班的士官下锚的呼喊声。沉重的铁锚被人从船头扔到了水中,在水手长的命令下,正在船舱里面踩水轮的水手停止了动作,大船失去了动力,缓缓停住,而后又被水流冲的向下游滑去。
锚链驻渐地被拉紧,终于把大船拉在了河中央,旁边早有小船拉着缆绳向岸边驶去,继续固定大船。
不远处一群停泊在岸边的小船上站起来好多的水手,这些水手跪在船边,瞪着眼睛奇怪的望着大船,嘴里不停的在那里左右嘀咕着,互相还做着手势,他们这群人皮肤黝黑,身穿皮袍,头戴皮帽,满头的小辫披肩,一看就不是内地人地装束。
王舒向王勇强匆匆交待了一下,急不可奈带着王忠等众贾家家将上了小船,由水手护送他们向岸边划去。
不等王舒乘坐的小船靠岸,岸边的侦查骑兵后面闪出一个人来,“处明公别来无恙。转眼间,你我又有数年不见了。”王舒定睛看时,不是别人,正是东郡人度支校尉魏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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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节:洛阳逞威(十三)
第六节:洛阳逞威(十三)
仆东阿魏浚,见过处明公。”
魏浚——东郡东阿人(东郡,泛指京师以东诸郡,东阿:兖州济北国的一个县,在现在山东省聊城市东阿县西。),庶族(魏姓郡望在任城国)。早年寓居关中(陕西省关中平原,关中平原因西有大散关。东有函谷关。北有关。南有武关。为四塞之国。故称关中),担任雍州的小吏,这个人比较有才干,在河间王战败后,被朝廷任命为威武将军,后调往京师任度支校尉。
度支校尉在和平年间是个谁都不愿意干的苦差,这个官职也就是相当于现在管理国营农场的农垦局(或者农场局)的局长,在晋朝也就是管理军屯的士家,保管度支军屯粮草,管理运输干线附近的转运仓的一个官员。
但是在战乱年间,由于度支校尉手中有兵,有粮,到也是个不错的差事。
不过魏浚不是来堵济南郡的官船的,他是来永桥码头接收来自凉州进贡的粮草布匹的。外地进京的粮草,分成两部分,税赋直接从偃师南拐入七里涧,到洛阳城东北角的建春门外的“租场”卸货,经过太仓的官员验收后直接入建春门外的常满仓,而后再进入建春门内的太仓。而进贡来的货物要来到南门外的永桥码头,在永桥转运仓卸货,部分货物从御道(当然是走两边)入皇宫,向黄帝供奉。部分粮食被岸上的转运仓收入其中。
而济南郡这些土老冒哪里知道这般多规矩,误打误撞的跑到永桥四通市码头来了。不过幸好管理这里转运仓的度支校尉魏浚和王舒厮熟,“这是大司徒王大人的族弟,青州别驾王处明公。快点回去向左卫将军王大人禀报,这肯定是误会了。”魏浚一边向在岸边做好做战准备的牙门军(西晋各个城门外的守卫力量)解释,一边下到河边要来搀扶王舒下船。
“烦劳魏大人挂念,魏大人这是算到处明今天要到洛阳。专门带兵前来堵截地么?”一离开济南郡的大船,王舒登时又找回了作为华族的自信和潇洒,他轻挥尾。搭上魏浚递过来地手,沿着踏板,飞身下了小船,颔首向魏浚问道。琅琊王家是高门华族,地位尊贵,王家的人在和庶族交往的时候,是不能称名,而只能称字的。
“嗬嗬,处明公说笑了。浚哪里会有那种本事,要真能那样,浚说不定早就进宫服侍当今前后了。”作为庶族的魏浚在王舒面前必须称自己的名(父母之赐),而不能用自己的字(冠礼之时自己所取)。在提醒对方自己是谁的时候,或者作自我介绍的时候。一定要用仆字。以示自己地尊敬。
“嗬嗬。进宫?进了公你还打算出来么?”王舒尽情的和魏浚开着玩笑,走上了河堤。他一手挥着尾。一面向跟随在自己身侧的魏浚说道。“听说最近京师的粮食很是紧张,是怎么回事?”
“一言难尽啊。去年的赋税,到现在为止各地还都没有交上来,户部一边向各地催缴,一边还让我们自己筹措,我现在也是被抽调过来,抽调过去,到处筹集粮草。处明公这次从青州过来,是到驸马爷府(王敦)上去呢?还是到司徒大人(王衍)那里去呢?”
王舒等人下了船,和岸上地魏浚等人逐渐远去。眼看天色将晚,正在另外一个船队那里忙碌地几个官员也收拾起行装,坐上已经装满粮草地大车回城。这个时候不赶紧赶回城去,再晚,城门一闭关,再想进城就是天王老子来了,那也得等明天了。这些官员一走,在也无人前来问一下济南郡的船队地情况,这支庞大地船队就这样孤零零的被遗忘在了洛水河中。
王勇强和宋仪指挥着官兵水手一起固定好大船,并在小船上铺上木板把小船并联在一起,在上面搭起帐篷,安排近卫军和水兵住宿。要不然,光靠他们这5船,就是把船板都铺满,也无法住下这几百人。在刚进黄河地时候,他们基本上都是上岸睡觉,但是越向上游走,越危险,过了济北国补充了小快船以后,他们就主要依靠小船并联上铺木板,进行住宿了。
天驻渐黑了下来,济南郡的几艘大船的桅杆上挑起几串的红灯笼,把洛水河河面照的灯火通明,河面之上几艘大船把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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