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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在乱世-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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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中哭喊声,叫闹声,乱成一片,在张金亮等人战刀的压力下,那些豪门部曲手中的武器就如同一根根刚刚和好的面条一般脆弱。根本无法抵挡住那些精工细作的沉重的花纹夹钢战刀地袭击。

坐在马上的几个豪门公子,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三个闪耀着银光的绞肉机冲入人群,劈开人浪,向四周喷洒着残肢断臂和漫天的血腥。他们几个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他们地手在战抖。身体已经不听使唤,那恐怖的景象让这些只知道闹事的公子哥完全陷入了梦寐之中,有人惊呼道“那不是人,那是魔鬼。”

血腥味,人体内脏的臭气。一圈圈向外挥洒的肢体碎块。混合着刺激着这些年轻人地感官,有地人终于忍受不住。扭头从马背上把胃中的食物全部喷了出来,

“王哥,我有事,我先走了。”一个年轻人实在承受不住如此残忍地景象,也不管前面正在奋战的部曲,掉转马头扭头就跑。

“王王公子,抱歉——哇。”另一个公子哥,连话都没有说完,便一边狂喷着胃内的容积物,边调转马头,在亲卫的护卫下,头也不回的跑掉了。

“你们,你们不能这样,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原本很少开口说话的王公子,此时也面无人色,看着四周的同伴一个个离去,却毫无办法,他扭头看了一眼眼看就要冲破包围的张金亮,脸上一片死灰,他捏了捏手中的大槊,想掉头走,却又不甘心。

想了想,他心一横,拎起大槊,瞄准人从中的张金亮,催动战马冲了过去。

张金亮双手握刀,杀的性起,沉重的刀身在他双手的带动下上下翻飞,根本不管拦在他面前的有多少敌人,也根本不管有多少把刀剑招呼到了他身上,随着无数次金铁交鸣之声,随着无数个散碎地肉体撞击,随着满天飞舞的鲜血地洗礼,他身前一空,整个人已经冲出了那个肉阵,正当他准备扭身再次杀入肉阵之时,忽然眼前一暗,一大片乌云兜头罩了过来。

不等他反应过来,在那片乌云中,一点亮闪闪的寒光已经递到了他的胸前,本能,紧紧是本能,此时任何反应已经代替不了本能,那种完全出自对外界刺激的本能,那种根本不经过大脑思考的本能,带着他的身形向侧面转去,一道寒光,带着一溜丝带,堪堪从他胸前划过,发出一阵吃吃拉拉的金铁交鸣之声,爆出一溜耀眼的火花。

巨大的冲击力带着他的身形,向天空飞去,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重重的砸在了一个正在挥刀向他砍来的部曲身上,把那人撞翻在地,张金亮重重的头盔一下子砸在了那人头上,加上身上的重压,当即那个部曲就没有了气。

一抹阳光从张金亮那狭小的盔甲缝隙里面射入,让他感到无限的温暖和放松,他的心在飘扬,他的人在飘扬,无数人在他眼前晃动,都在向他微笑,阳光中他甚至看到了一个天使,一个带着翅膀的天使,向他伸出了双手。

他吃力的张大了双眼。想看清那天使到底张的是什么样子,是男还是女,是胖还是瘦,是美还是丑。可惜那天使距离他好像是那么遥远,却好像又那么近,他伸出手去,想拉住那缥缈地一切。

可是无论他如何努力,他总是距离那个朦胧的影子那么遥远,忽然间,他猛然觉得他拉住了,他拉住了那个天使,他的整个人飞了起来,眼前的光线猛地一暗。一个声音已经透过重重地障碍,射入他的耳朵。

“校长,校长。你没事吧。”那个声音在他耳边不停的呼唤,他猛地一惊,人已经醒了过来,四周嘈杂的声音,混乱的情形再次通过他的感官涌入他的脑海。

他一拨楞脑袋,从嗓子里面已经发出了一声怒吼:“谁他妈的敢偷袭我?”他想提刀,可是手一动才知道刀已经不在手中,他伸手到背后,抽出一把备用的战刀,那把战刀犹如一条金色的火焰。从他背后腾空而出,以迅雷之势,猛地劈向一个拎着刀冲向他地一个部曲,那部曲惊恐的眼睛在张金亮眼前一闪,那把金色的火焰已经砍断了那人拿刀地手腕。从那人的颈部砍入,从另外一侧的跨部透出,那人的上身,随着张金亮的刀势向一边倒去,而身子的另外一片。还指愣愣的站在那里。向天空喷洒着无尽的血雨。

“是他妈的谁刚才偷袭老子,他妈的给我站出来。”浑身是血地张金亮。穿过那层血雨,走到了前面,一匹黑色的战马已经从远处踅(xu)了回来,在马身的前方,一点寒芒,已经低下,随着马的起伏,向张金亮这边猛冲过来。

“不要动手,这个是我的。”张金亮大吼一声,站稳了脚步,双手持刀举在左胸,双眼紧紧盯住了那点正在闪烁地寒芒,四周的一切好像再次陷入了静寂,了无声响,只有张金亮心脏的跳动和那匹马纷飞的铁蹄,才能在张金亮的心头发出一点共鸣。

这一切都如一部放慢动作地电影,一桢桢地在张金亮眼中出现,那动作好像已经完全被分解,慢的让张金亮感到急不可奈。

那匹马上地骑士右手夹着大槊,把大槊从马头的左侧伸出,槊头完全的对准了张金亮,那人要从张金亮的左侧通过进行一次对静物的完美刺杀。

冲着对方刺过来得大槊的槊头,张金亮微微侧身,并同时挥出了战刀,那一抹烈焰,划过大槊的头部,顺着木制的槊杆切进了大槊的身体,槊头就在接触张金亮身体之前从槊杆上分开了,在槊杆上留下了一个整齐的茬口。

但是张金亮的刀却没有停下,他身形晃动,避开了紧接而来的槊杆,手中的长刀继续向前挥出,锋利的刀锋堪堪撞上正疾驰而来的骏马的侧面,马腿骨和肋骨和战刀接连不断的撞击,发出一连串特有的脆响,战刀已经划过了战马的腹部,在那匹战马的侧面,划出了一个大大的口子,马的内脏随着张金亮的刀锋飞出了马的躯体,向四周飞扬,同时飞扬在空中的还有那名骑士的脚。

战马和马上的骑士哀鸣着,摔倒在张金亮的身后,发出一声肉体和大地亲密接触的巨响。张金亮也被强大的冲击力带的转了半个圈子,才停下来,就这样他还是站立不稳,向前面载去,可是张金亮毕竟是张金亮,他猛的向前迈了一步,手中的长刀伸出,扎在青石地面上,人已经半跪在了那里。

他喘了两口粗气,咳嗽了两声,扶着刀柄站了起来,看了看手上那把已经失去火焰光泽,并且已经有了缺口的战刀,长叹一声,一把丢在一旁,伸手又从背后抽出了另外一把战刀,一抹透着寒气的冰霜从他背后透出,在他手中划出了一道美丽的弧线。清冽的刀光跟随着他的主人,向那个刚刚从马身下爬出来,拖着一条断腿向前爬动的年轻人走去。

“你是谁,为什么要挡在我的车前。”那沙哑的声音丛那铁甲后面透出,象是一句来自地狱的问候。

“父亲,快来救我。”那年轻人一边双手支撑着往后退着,一边从口中发出一阵歇斯底里的吼叫。

“嘿嘿,你现在就是叫老天爷也没有用处。”张金亮冷笑着。再次用刀劈开了一个舍生忘死的扑过来想救这个少爷的部曲,鲜血和五颜六色地内脏,溅了张金亮和地上的那个年轻人一身,挂在张金亮铠甲外面的那些滴着各种各样液体的零碎。更让张金亮显得那么地恐怖。

“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是什么人,我给你留个全尸。”张金亮用戴着手套的手,摘掉了挂在眼缝前面的一根肠子,继续逼问着这个年轻人:“不要以为,你可怜巴巴的喊几句亲娘,亲爹,我会可怜你,就把你给放了。这世上没有那么便宜的事情,老子今天差点栽在你的手里,差点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快说罢,你是谁,谁让你来的,要不然,我会拿着小刀,一点一点的从你的小脚指头开始削起,一直削到你地肚子,我会有几百种方法保证让你不会因为失血而死,但是也会有几百种方法让你欲死不能,你会时时刻刻都想着死都是一种解脱。死是你最为快乐的事情,而活着不过是在受苦,受着无边无尽的痛苦。”

四周地喧闹声,已经消停了下去,马路上。只留下了满地的尸体,张庭威呆呆的站在犊车之上,望着这遍地的血腥,和寒风中透过来的张金亮那冷冰冰的声音,他喃喃自语道:“这是哪里?这是地狱么?”

正在这时。御道之上一阵闷雷滚来。一片黑压压的乌云从城北压了过来,无数玄甲骑士涌现在御道上和侧道上。停在了车队身后,静静的矗立在那里。

“手下留人。”几十骑战马从大队中冲出,在车队旁边的御道上飞驰而过,从缺口里面冲到了侧道之上,一个手执大旗的武官高声喊道:“平东大将军,领右卫将军王秉驾到,军民人等,闪在左右,休地冲撞。”

“父亲救我。”躺在地上的年轻人,面露喜色,不顾已经没有了一只脚,转身向马队爬去。却被张金亮一脚踩住,

马队左右分开,一个中年将官,驱马走到近前,低头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年轻人,长叹了一口气。在马上向张金亮一拱手,“可是张昊先生。”

“张昊的名字岂能是你叫的么?”张金亮使劲地一踩地上的年轻人,那人一声惨叫,马上的官员嘴角一阵的抽搐,不得不再次拱手说道:“金亮公,一切都是误会,可否放了小儿,咱们在谈谈。”

“有必要谈么?在洛阳城内谋杀朝廷命官,其罪当诛。”张金亮冷冷的说道。

王秉脸色一滞,怒道:“张昊,罪不罪地岂能是你这个野人说了算,你以为你抓住小儿,本官就不敢拿你怎么样了么?”

铁甲面具后面地张金亮忽然发出一阵笑声,即而是一阵狂笑,他手提战刀,指着王秉一字一句的骂道:“你以为你能把我怎么样,告诉你,我有一种特殊地能力,除了在梦中,否则你们别想抓到我。只要我出去,你就请等着,那将是你一辈子的噩梦。不要在我面前耍威风,仔细看,你像一个饭桶不中用,你给我站好,仔细听着,我的话已经足够明白,这地方由我来主宰,该怎么做不用你来指手画脚,滚一边去,不要耽搁我的事情。”

张金亮的话让王秉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他咬牙切齿的怒道:“张昊,你到底要本官怎么样,才能放了犬子。”

“杀了他,我给你留个全尸。”张金亮冷冷的说道。王秉脑袋一晕,差点一头从马上载下来。

在后面地张庭威止住了正要发射信号的侍卫,下了犊车,撩起袍子,跨过满地的尸体和满地的鲜血,来到张金亮旁边,他先向马上的王秉深施一礼,而后转向张金亮“金亮不可,万万不可,这里可是洛阳,王秉将军可是朝廷重胄,放了他儿子吧,他不是有心的。”

张金亮一扭头,从那面钢铁面具里面射出两道摄人的光芒,把张庭威看的脊背一阵阵发冷,懵懂中听着张金亮一字一句的高声说道:“不要告诉我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你只要听我吩咐,这里的事情有我做主。不要怀疑。没有人蔑视青州军队的威严。”

天空中一阵闷雷滚过,大片地乌云从天边压了过来,原本还算明朗的天气,忽然变得阴沉起来。站在车队后面的重骑兵队伍也被着少见的冬雷吓地一阵慌乱。

张庭威和王秉心头一阵抽搐,两人对看了一眼,同时又转向了张金亮,张庭威根本不知道为什么原本温文尔雅的张金亮今天怎么象是忽然发了疯,自己怎么已经完全无法控制他。

趁着震天滚雷,张金亮再次举起了手中的战刀,对着脚下的那个年轻人,大声的喝问道:“告诉我,是谁让你来杀我的。是谁?”

“不要杀我,我说。我说。”地上的那个年轻人终于受不了这沉重的压力,全部说了出来:“昨天,听说你和莲儿公主在城外一天才回来。我们几个相好聚集在一起,说你这是骑在我头上拉屎,他们几个鼓蹿着我,让我给你个教训,我们本来没有打算怎么着你,只是想吓唬吓唬你,哪成想,会弄成这个样子,饶了我把,我再也不敢了。”

“畜牲。孽障,”听到如此,骑在马上的王秉,再也忍不住,指着儿子大骂了起来。“为了这么大一点小事,就闹得惊天动地,——”

“去你妈的。”张金亮一脚踢到了那孩子身上,他根本不管对方是否能听地懂他的这句国骂,当然他也知道。当时在汉人的字里面没有妈妈这个词。但是他还是骂出了口:“我操你祖奶奶,就为了这个。你差点把老子给杀了,我操你祖姥姥。”

他发狂地发泄着,想把这几天所受的郁闷全部都发泄出去,在洛阳短短两天,他已经感觉自己已经不是自己,已经开始被别人牵着鼻子走,他甚至都感觉要继续在洛阳城在呆下去,某种东西会诱惑着他,让他迷失自己。

不管是莲儿,还是清河,一个个的在他眼前晃动,那是一种诱惑,让他迷失自我的诱惑,“我需要她们么?青州需要她们么?她们是青州必然的选择么?”

不是绝对不是,青州的路有很多种,清河不过是其中一条而已,有她不多,没有她不少,如果按照张庭威和王舒所说的路子,青州必然会再次崛起两大或者是三大门阀,自己根本无法控制的门阀,要是哪样,自己就算获得了清河和莲儿又能怎样,自己不是还得回到自己所痛恨的西晋这种门阀统治?自己不是还得再次被这些高门士族所束缚。

有时候不管是大义,还是利益,都能成为这些高门士族为自己获取利益,把持政治的工具,也许他们这些人自己也不曾意识到,但是却已经开始这么做了。不管当权者如何小心,如何谨慎,都不免要落入他们地套中,不管是庶民出身的刘渊,还是奴隶出身的石勒,或者是东北的鲜卑慕容,他们到最后都不免要走入这个怪圈。

而为了反对门阀的统治,下层地这些寒民庶族一次又一次的推出自己的代理人出来抗争,但是胜利的果实也一次又一次的被高门华族所窃取,最多不过是政权由这个高门华族,转到另外一个高门华族手中控制而已,这种无休止地动乱,一直到宋朝才基本上获得了平衡。

“张昊将军,金亮公。”正当张金亮逐渐理清楚头绪地时候,王秉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下了马,站在了不远处,“金亮公,王秉在这里向你行礼了,王秉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儿子,求求你把他给放了吧。”

张金亮看了看满脸皱纹的王秉,又看了看在一旁地张庭威,一种厌恶之情从他心头泛起,他转头对身后的陆战队员说道:“罢罢罢,这洛阳也不是我们呆的地方,我们还是回青州去吧。”

张金亮再次想到了当年在锦绣山庄的时候,王二的老婆在火上熬的小米粥,那粥里面翻滚的肉丁,发出的香味,以及围绕在火炉旁边正在商量事情的众人,那才是自己喜欢的生活啊,那里没有什么虚伪,没有什么勾心斗角,所有的一切都摆在明面上,该吵得吵,该骂的骂,就算有些小动作也不需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张金亮松开了自己的脚,倒退了几步,几个骑士飞快的从马上下来,抬起地上已经流血过多,不醒人事的王家少主,向后退去。

王秉也翻身上马,跟随着自己的侍卫退了下去,他们刚一转过隔墙,就在张金亮他们身背后,忽然响起了一阵蓬蓬声,一团乌云一般密集的箭雨,已经从那队骑兵身后飞出,像一群蚂蜂一般向车队扑来。

耳轮中只听得有人高喊,“保护廷威公。”而后所有的声音都被箭矢和铁甲的碰撞声淹没了。

“我操你大爷,你竟然敢阴我。”一直处于半迷糊状态的张金亮意识到了自己犯了一个极其低级的大错误,在自己还没有到达安全地带之前,就把手中的人质给释放了。他一脚已经挑起地上的一直长矛,冒着不停落下的箭雨向刚刚走到御道上的王秉投了过去。

那些跟在后面的海军陆战队队员,也根本不顾漫天的箭雨,纷纷拿起枪弩和弯弓,越过四尺多高的矮墙,向根本没有走出多远地那几十名骑士射击。

奇观,天下奇观,等到位于那些骑兵身后的弓箭手射完自己箭壶中的箭,向前想看看效果的时候,才意外发现,自己射击的目的地那里虽然遍地箭矢,但是同时那里也是人头涌动,那边那群人正在发疯一般一边向正在御道中还在奔驰的骏马射着箭,一边已经有人拔出战刀,嗷嗷乱叫着冲向已经躺到在地上的平东大将军和他的护卫亲兵那里。

“好像我们没有射错地方啊。”射声营的指挥馆莫名其妙的挠着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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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三节:洛阳(十二)承诺

“骑兵准备冲锋。”全身包裹在玄甲里面的骁骑营统领骁骑校尉庾元干向自己的手下下了命令。

射声校尉瞪大了眼睛看着庾元干,悄声说道:“庾将军,王大将军还在前面。”

“王将军已经被叛军杀了。”庾元干面无表情的说道,“射声营该回营休息了,下面该我们骁骑营上场了。”

随着庾元干的命令,骁骑营的铁甲骑兵已经压低大槊开始加速,随着第一排骑兵冲出,第二排也开始压低了大槊。

奔腾的铁蹄砸在御道中的青石地板上,发出雷鸣般隆隆的声响,张金亮的心再次被揪紧,“撤,快撤。”他站在御道中大声喊着,30多个铁甲也顾不得还躺在地上的王秉等人,簇拥着张庭威钻进了旁边的巷子中。

王秉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拖着被张金亮踢断的胳膊,望着即将到来的玄甲骑兵,伸出了自己仅有的一支胳膊:“停下,救我,停——”没有再等他把话说完,一支大槊已经从他胸口透出,把他的人整个挑飞到了天上,又重重的摔倒在地,随即被一排又一排的铁骑踩成了肉泥。

张金亮和众人根本没有管身后的事情,他们架着张庭威,飞一般顺着小胡同回到了住处,连东西也没有收拾,直接叫齐众人便出了城。在他们身后,又有几处火起,寒风中还传来人马的喊叫声和厮杀声,匈奴刚退,大晋朝廷里面另一轮的博弈和洗牌已经开始,张金亮所遇到的事情不过是这次洗牌事件的一个导火索罢了。从此以后,战功卓著的平东大将军王秉。就再也没有人提起了。

风越来越大,天气也越来越冷,纷纷扬扬的小雪终于在傍晚时分落了下来,但是不管是风雪还是黑夜,都没有挡住青州士兵回家地热情,虽然这次他们没有攻城拔寨,但是匈奴大营内给他们留下的沿途劫掠而来的物资,也足以让这些出来打仗的农民兵回家过个好年了。就在这风雪交加的夜里。青州军开始拔营启程,没有人有什么怨言,没有人有什么迟疑,一听说要回家,这帮士兵的劲头就再次被调动了起来。

整整一夜,宣扬门外和洛水临时码头上彻夜灯火通明,到黎明时分,雪停了,原来的青州大营也只剩下一地的废墟。

张金亮再次回望了一眼巍峨地宣阳门楼。心中不免有些惆怅,“再会了洛阳,我还会回来的。”他心里默默的念叨着。转身上了大舰,在他身后,正在警戒的大槊民兵也开始丛几个浮桥处登船。

正在这时,宣扬门处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白皑皑的平原上已经出现了一队骑兵,那队骑兵来到近处,在一箭之地停住,马队中有人高喊,“东海王世子驾到,快快通知你们郡守大人。”

站在船边的张金亮迟疑了一下。对身旁的王勇强说道:“你去代我迎接一下,我在船上等他。”

王勇强看了看张金亮,又看了看外面的马队,虽然觉得自己去不太合适,但是还是下了船。

不大一会。王勇强带着几个人走了过来,大老远,里面就有人高声喊道:“金亮兄弟,可想杀老兄了。”

张金亮看时,不是别人。正是司马越面前的红人现在地左卫将军何伦。这位也是一个真正的从奴隶到将军的奇人,张金亮到洛阳几天。愣是没有见到这人地身影。

看到何伦,张金亮微微一笑,站在船边,抱拳说道:“何老兄,好久不见。”

他们两个打招呼,却把已经走到船边的世子撂倒了一旁,司马毗也没有在意,上了船以后,首先开了口:“昨日傍晚父王才得知金亮公离开客舍,未能远送,望金亮公见谅。”

张金亮见他丝毫没有提及昨天在洛阳城内发生的事情,也不愿意说破,就应付道:“年关将近,军兵思乡心切,金亮不得已,先行一步,未能辞行,还忘王爷赎罪。”

两人寒暄着,一个瘦小的人影却从后面闪了出来,撅着嘴站在何伦身后一声不吭,除了莲儿还有哪个?

司马毗和张金亮客气了两声后,就在王勇强的带领下进仓看张庭威去了,张金亮也要跟进去,却被何伦挡在外面,“不用客气,我们进去看看即可。”数完他对张金亮做了一个鬼脸,又努了努嘴,而后低头就跟在司马毗身后,进去了。

几个近卫军的将官也知趣的走到了一边,甲板上只留下了手足无措的张金亮和撅着嘴一直盯着张金亮的莲儿。

说实在在昨天的事情以前,张金亮对莲儿到没有什么感觉,不过昨天地事情以后,他到是感觉欠着莲儿什么,毕竟莲儿的未婚夫被自己一刀砍断了腿。

“你怎么来了?”他终于开口问道。

莲儿脸上泛出一丝愁容,轻声说道:“昨天你们走后,洛阳城发生骚乱,右卫将军王秉一家被叛乱的家奴砍了脑袋。”

“什么?”张金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昨天他们只顾跑,身后发生的什么事情他是一概不知,心里想着是王秉被那些骑兵救走了,哪里想到今天莲儿竟然带来这么一个消息,一时间他马上明白自己昨天为什么出城那么顺利了,争权,只有朝堂上地权利之争才会这么惨酷,自己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引子罢了,“天,怎么会是这样。昨天下午——”张金亮猛地发觉自己失言,立刻又闭上了嘴巴,这种事情既然没有人往自己身上推,自己何必要去当那种傻子呢?

“昨天下午怎么了?”莲儿见张金亮只说了半句话,连忙问道。

张金亮摇了摇头,故作平静的说道:“没什么。”他表面平静,内心里面却是如同翻江倒海一般翻腾不已。“你父亲知道这件事情么?”

莲儿点了点头,轻声说道:“你们昨天走后,父亲就病了,一直在静室休息,到晚上才接到报告的。”

张金亮哦了一声,心里暗道:“这帮人,够厉害的,连东海王也被瞒在谷中,事情地真相恐怕没有人会去追查了。”

莲儿没有注意到张金亮地表情变化,接着说道:“王秉的儿子也不在了。”

张金亮根本没有听见莲儿在说地什么,他只顾着自己在想心事,听见莲儿说了一句话,他连想都没有想,直接回答:“噢”便没有了下文。

莲儿见张金亮对自己的话不理不睬,眼圈一红,两行眼泪就流了下来,她呜咽道:“金亮叔叔,你为什么这么早就离开洛阳,难道你讨厌莲儿么?”

张金亮才反应过来,他已经意识到了这件事情对莲儿的打击是多严重,他连忙安慰道:“金亮叔叔,这次离开洛阳是因为青州有事要叔叔回去才行,莲儿不要哭啊。”

“昨天你们和父王的谈话,我都知道了。”两眼含泪的莲儿瞪着双眼看着张金亮,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张金亮顿时懵了,这个小姑娘缠上来可不是好事(当然也不是什么坏事),正当他不知所措的时候,舱门一响,司马毗和何伦已经走了出来,莲儿迅速的把头扭了过去,暗地里擦拭自己的眼泪。

“没有想到,没有想到,廷威公竟然会受这么重的伤,金亮公,你以后可的小心点,廷威公这么大年纪了,再让他丛车上摔下来,可就了不得了。”司马毗一嘴的官腔,张金亮根本不清楚,这位世子大人是真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他连忙回答道:“是是。”

“金亮公少安毋躁,父王答应过你得事情一定会帮你办的,父王还希望你能再次为朝廷出力,为大晋中兴出力。”

张金亮躬身答道:“只要涉及王爷安危,金亮在所不辞。”张金亮的这句话非常巧妙,一边把什么为朝廷出力给挡了回去,一边还向东海王标明了自己的立场,和感激。

“那就好。我们就不打搅了,送君千里必有一别,祝金亮公一帆风顺回道青州。”说完,司马毗带着莲儿下了船。

莲儿跟着司马毗下了船,她猛的一扭头,手中举起那只铜哨,对着张金亮说道:“别忘了你的承诺。”两眼中波光闪动,泪光莹莹,看得张金亮心头不禁一颤,他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我保证,我会回来的。”

何伦拍了拍张金亮的肩膀,说道:“你小子够可以的啊,这两年混出这么大的名气,哎这两天老哥忙得要紧,等有机会咱们再聊。”他伸手就摘下了张金亮腰中的佩刀,别在了自己怀中,在张金亮耳边轻声说道:“你走的正是时候,洛阳城中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你得命呢。”

正文 第6卷 天下大乱 第一节:碰撞

连续两天的大雪不但让气温骤降,也让黄河变成了一片冰雪世界,就在这冰天雪地里面,一艘青州特有的两侧带有水轮的巡逻小艇顽强的行驶在黄河的河道之中,小艇之上,几个青州水军的官兵,一边控制着方便的三角船帆,一边用望远镜观看着河北的状况。

“看样子情况可是有点不妙,今天又有好几个村子变成焦炭了,也不知道这是哪路神仙在那里劫掠。”一个带着貂皮帽子的军官边观察岸上的情况边在那里说着,“这些抢劫的也真是的,下这么大的雪都不消停,还在那里抢,也不回去休息两天。”

“大雪才逼着让人抢劫呢,你光知道你吃的饱,你哪里知道这雪简直就是那些吃不上饭的人的催命符,越是下雪,那些吃不上饭的人越是不要命,反正饿也是死,出去抢也许还能混口饭吃呢。”旁边的一个老渔工调侃道。

“哎,这些乞活也真是的,连家都不要了,玩命的去救洛阳,也不知道图个啥?”旁边有人半开玩笑的说道。

“你说图个啥?咱们青州不是也派兵去了么?还说人家图个啥,不都是想给自己弄个大点的官当当呗。”青州的水军里面除了军官和士官是锦绣书院的毕业生以外,船上的粗重活其实都是征招的民间人员充任的,这些人可没有太多的顾及,逮住什么说什么。

不过他们地话是直接就犯了军官们的忌讳。一个士官直接就训斥道:“不知道就不要胡说,院长这次去洛阳是为了在黄河里面冤屈而死地同胞报仇。”

那个水手吐了吐舌头。乖巧的闭上了嘴巴,他也知道这帮士官可是船上的核心,船长来回轮流调换岗位,这些士官可一直会呆到服役期满,甚至可能还会延期,自己得罪这帮人,搞不好这些士官和军官会合伙找他的事情。弄不好还会把他撵出水军。要是哪样可亏大发了。

现在要是想在外面找到一个像当水手一样的活可不容易,要知道,近卫军的水手除了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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