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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在乱世-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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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张家,世代忠良。可是清河张家世代冤屈而死的忠良不在少数,金亮这次出兵时候说的话,我现在也想清楚了,大晋需要的是一个象征,而不是一个皇帝。我清河张家忠于的是大晋帝国。而不是一个昏庸的皇帝。只要符合我们大家的利益,是男人在上位还是女人在上位并不重要,重要地是你我的利益。”
张庭威赤裸裸的话语让王舒和孙餍一扫刚才的惊恐,心中都不禁暗自佩服这个道貌岸然的内心却无比狡猾阴暗的老狐狸,能把争权夺利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情说的这么冠冕堂皇。
张庭威见两人不说话。接着说道:“更何况如果我们要是弄个皇子回去地话。如何让王二,王三等人臣服。如何让忠于金亮和被商业团体完全渗透的近卫军臣服?没有他们的效忠,就是我们把老天爷搬回去又有什么用处?
“你我同属华族,虽然都是侨居,但是青州张金亮给于我们的收获要远超朝廷给于我们得赏赐,这也是我想帮助金亮得原因,只有让我们的利益上升为青州地利益,才能让那帮天不怕地不怕,谁是皇上老子根本不在乎,满手沾满血腥,眼中只有钱的青州工商业集团和那帮对大晋朝廷恨之入骨,喝着人血吃着人肉发展起来的垦荒团支持我们的决定,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现在在在青州势力最大地不是你我,也不是青州地林家,孙家,而是锦绣山庄那帮工商业集团和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近卫军军啊。对于他们来说,青州只有一个首脑,那就是金亮。除了金亮,他们谁都不会认。”
“那其实还不如直接推——”孙餍在旁边说了一个半截话,他虽然没有说完,但是王舒和张庭威却已经明白他地意思,张庭威不慌不忙的说道:“你还是不了解金亮,金亮是一个理想主义者,他恐怕最反对的就是你说的那个。再说,清河张家数代忠义的名声廷威还不想在廷威的手中毁为一旦。
“这次来洛阳,也许是上天赐于青州的一个机会,也许清河就是上天所赐给青州最大的礼物,也许清河会是青州唯一的选择。一切的一切,我们只能向上天祈祷,让他祝福我们,让这一切最终成真。”
的确,如果能把清河弄回青州,对于他们这些已经从封建贵族逐渐向原始的资本贵族转变过程中的人来说,对于那些已经完全掌握权力的商业集团来说,对于那些正在发展壮大起来的垦荒团来说,对于那些整日在工矿企业下劳作,终日为了一日三餐而奔波的工人们来说,对于青州那些还对朝廷非常留恋的华族来说,一个少不经事的清河恐怕是各方最佳的妥协方案。
这要远比在矛盾重重的青州搞什么挟天子以令诸侯要好得多,至少不会做到君臣离心,至少不会搞到人心离散,至少人们还能团结在张金亮周围。
相对于变幻无常的朝廷局势,稳定性特别强的青州议会体制肯定能找到一个妥协的方案,更能保护他们各方的利益,并且他们还可以通过议会把自己的利益变成众人地利益,使利益最大化。
三个人沉默了一会后,王舒叹了口气说道:“哎。可惜金亮到现在还不明白廷威公地用意。我本来还想给他说清楚,后来想想算了,这样对他们都好。免得对以后他们的生活造成影响。”
张庭威撇了一眼王舒,不屑的说道:“你能想到地,金亮为什么会想不到?你真以为金亮不明白么?”
王舒神情一滞,愣在了那里。
张庭威并没有管王舒是什么表情,而是对王舒继续说道:“不要枉自认为自己比别人聪明,金亮装糊涂才是最好的选择。有些事情只需要去做而不是去说,大家只要互相明白,心照不宣即可。”
另外王倩和王勇强结婚这么多年了。你也算是王倩的半个家长,你如果有时间的话,回锦绣山庄把王倩收为义女把。”
王舒眼睛一亮,起身跪倒在地,向张庭威叩首道:“多谢廷威公指点,舒感激不尽。”
夜逐渐深了,张金亮在躺在塌上,在黑暗中瞪着眼睛呆呆的望着房顶。一动不动,仿佛睡死了过去一般,只有偶尔还在转动着的眼珠和起伏的胸膛还表明他还活着。
刚才在厅堂之中,张庭威等人的话一遍又一遍地在他脑海中滚过,让他浮想联翩。久久不能平歇,好久他才长叹一声,喃喃自语道:“有时候装糊涂,比装聪明更难啊。”
第二天一早,坊门开后不久。缪传已经出现在张金亮居住的小院门口。一进院子,他并没有理会上前搭讪的张金亮。而是冲着张庭威递上了一张请帖:“东海越诚请廷威公和金亮先生到府邸共赴家宴。”
张庭威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他上前伸手接过请柬,说道:“张轩再次谢过王爷,代我向王爷问好。敢问明公,不知这次王爷召见意欲何为。”
缪传答道:“王爷这次特请廷威公和金亮先生共赴家宴,具体为何目的,恕缪传真不知道。”
说完缪传转身告辞,走到张金亮身边的时候,恶恨恨的对张金亮说道:“小子,你昨天爽够了,让我回去挨王爷的一顿臭骂,今天你小心着,小心王爷把你的皮给扒下来。”
张金亮微微一笑道:“有劳明公费心。”
孙餍看着缪传出了门,走到张金亮身侧,小声问道,:“金亮公,刚才缪祭酒给你说地什么?”
张金亮笑着说道:“刚才缪大人说让金亮今天小心点,别让东海王把金亮的这身狗皮剥了。”
孙餍脸色一变,转头看向张庭威,张庭威微笑不语,王舒在一旁笑道:“别听缪祭酒在那里胡说,要是东海王真想剥张金亮这身皮,缪祭酒恐怕就不会这么说了。”
张庭威向张金亮说道:“今天看来咱们还真的准备准备,好好的去会会这个闻名遐耳的布衣王爷。”
他转身又向王舒低声说道:“处明公这次留在京中可地好好关照一下缪传,瞅机会和缪传谈谈,也许昨天晚上咱们所说的事情会全靠在这个人身上。”
王舒低头回道:“明白,本来我还想把这个京官辞掉,和金亮一起回青州,今天廷威公这么说,看来处明还真的留在洛阳了。”
张庭威点了点头,又说道:“回头我让金亮把这批虎狼侍卫留给你,你在京中见机行事,万不得已的时候也得用强,城外的货栈正在修复。在最坏地情况下,你可退到货栈,依靠水军等待救援。
“青州地事情廷威来负责,由廷威出面和王二,林世祥等人协调此事。”
“明白。”
东海王的宴请,并没有象缪传所说地那么夸张,而只是一次完全的家宴,参加的人只有张庭威张金亮和东海王一家,甚至连久为逢面的裴氏也走出了前台。而清丽可人的莲儿则紧紧跟在母亲身后。
“廷威公,金亮贤侄不必多礼,今天不谈国事,只谈家事,元超今天也不是王爷,只是一个司马家的家长,元超今天要用酒宴来感谢金亮当年的大恩。”司马越满面红光,见到张庭威和张金亮行礼连忙拉住。
“王爷说笑了,金亮只是路上偶遇,做了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罢了。就算没有金亮,王爷鸿福齐天,王妃和小公主必当安然无恙,更何况有何伦将军这种猛将在旁,驱逐那些蟊贼还不是手到擒来之事?”张金亮不敢居功,司马越越是客气,他越是谦虚。
“小侄愚顽,年纪稍轻,在朝中为官,还得仰仗明公。明公多多费心,”张庭威一边行礼,一边用眼角向四周扫射,寻找着清河公主,可是眼看满屋中脂粉甚多,却根本不见张金亮所说的黄杉女子出现。
“廷威公客气了,元超早年对茂先公可是敬仰的很啊,还受过茂先公点拨,可惜当年元超力薄,无法救茂先公于危难。今日一见廷威公,如见故人,元超很是伤感。早闻先生令名,如雷贯耳,今日一见,果然不俗。来来来,今天中午让我们好好的共进美酒,畅饮一番,让元超好好进进地主之意。”
张金亮见过司马越,又向裴氏深施一礼:“金亮见过王妃,几年不见,王妃风采依旧,仍是那么年轻。”
张金亮的一句话,让裴氏掩口轻笑,心中暗道:“原本以为他只是个粗俗的野人,却还没有想到原来这个野人也这般有趣。”
正文 第十三节:洛阳(十)圈子
双方见过礼之后,互相落座,裴氏和莲儿紧紧是在宴席之上意思了一下后,就转向了后宅,临走莲儿还向张金亮做了一个鬼脸,这些都被老奸巨滑的张庭威看在眼中。
随着司马越世子的频频进酒,张庭威的话不由自主的多了起来,舌头也驻渐的大了,谈话的内容也开始漫天的胡扯,张庭威是干吗的,他可是写《博物志》的张华的嫡传孙子,关于博学,西晋年间他恐怕是第一号。
宴席上只有听他说的份,别人也只能去听,虽然那些博学在张金亮看起来,有些幼稚可笑,但是这些在司马越和世子司马毗却听的津津有味,谈着谈着,张庭威就已经把话题转向了司马越的家人身上,先夸司马毗勤学多才,又接着夸莲儿聪明伶俐,把司马越吹的满面生花,兴奋不已。连张金亮都赞叹自己的这个族叔真能吹。
话到酣处,张庭威醉眼朦胧的向司马越问道:“明公大福,有这样一对男女公子陪伴左右,真是人生之大兴,不知莲儿公主可曾许配人家?”
司马越连忙拱手道:“莲儿已经许配给平东大将军王秉的大公子。”
已经醉眼朦胧的张庭威好似根本没有听见司马越在说什么,自己只顾说下去:“莲儿公主聪明伶俐,颇讨廷威欢喜,如若莲儿公主没有许配人家的话,老夫为他牵线如何?”
司马越眼见张庭威已经醉了,却又无可奈何,只的随口应付。司马越虽然权倾天下,可是面对这个半醉的老人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不光清河张氏遍布天下的门生故吏,还有西凉的张轨和青州的张金亮东西两员大将在张庭威背后撑着。司马越自然知道这个老头不好惹。
已经醉眼朦胧地张庭威根本不理会司马越说些什么,继续口无遮拦的说道:“吾侄金亮,功绩甚伟,虽有妻室。却尚未有嗣,莲儿公主有易子之相啊,嫁给金亮适的其所。”
张庭威这句话一出口,司马越的脸色骤变,张金亮连忙离席走到张庭威身边,扶住了摇摇欲坠地张庭威,并向司马越赔礼道:“家叔醉了,王爷海涵。”
“谁说我醉了。滚开。”张庭威一把把张金亮拔到了一边,继续说道:“金亮和莲儿公主相配,必大福大贵。
司马越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从嘴角憋出一句话来:“廷威公醉了,毗儿,帮廷威公回客舍休息。”
司马毗和张金亮一起,把张庭威架了起来,拖到了门外,被侍卫接住,直到门外张庭威的嘴里还在那里嘟囔着,发出让人很难听清楚的声音。
张金亮安顿好张庭威和司马毗一起再次回到房中向司马越赔礼,司马越阴沉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吾知已。寡人不怪,金亮贤侄不必放在心上,速速陪廷威公回客舍休息。”
看着张金亮带着张庭威走出院子,司马越一把把手中的酒樽掷在地上,破口大骂道:“张轩。你这是欺人太甚,欺人太甚,有你这么当家长的么?你沾了你家祖上多大的光,你家那个野猴子多大身分,竟然还想娶一个公主做侧室。寡人好心好意请你们过来。你们两个就这样气我,我、我。”司马越越想越生气。抓起旁边地一个青州进贡的青瓷花瓶扔了出去,这才心中愤恨少接,就是这样,他仍旧觉得心口有点发闷,有点喘不上气来的感觉。他不自觉地用手抓住了胸口。
司马毗在一旁低首垂目,等着父亲骂完劝慰父亲道:“父王,消消气,搞不好那个老东西就是想让伲生气呢?你看这到底是那个野人的主意还是这老东西胡说的?”
“有区别么?”司马越扭头瞪了自己儿子一眼,一句话说完,他就觉得胸口好像被针扎了一下,一股钻心的疼痛传来,他捂住胸口,一屁股就重新坐在了地上,登时黄豆般大小的汗珠已经从他那略显肥胖的脸上渗了出来。
司马毗见状,连忙扶住了父亲,向后面高声喊道:“来人,快去传医官。”
司马越摆了摆手,说道:“不用了。”他哆嗦着,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瓷瓶,从里面倒出一颗血红的药丸,扔到了嘴里,在医官来到的时候他已经恢复了平静,不过脸上却充满了疲惫和无奈,他伸手阻止了前来把脉的医官,对自己的儿子说道:“毗儿,扶寡人回房休息。”
司马毗答应了一声,和两个婢女一起,扶着浑身虚弱地司马越向后堂走去,临出门的时候,司马毗恶狠狠的对手下的仆役说道:“王爷休息期间,不管谁来,一律不见。”
张金亮扶着张庭威上了犊车,放下门帘,醉眼朦胧的张庭威地眼睛一下子睁开了,两眼中再次射出摄人的光芒:“司马元超命不久矣。”
张金亮诧异之余连忙问道:“族叔,这为何讲?”
“司马元超,两唇发绀,面色发青,定有大病在身,恐怕活不了多长时间了。他要是现在放权归隐山林,不生气,不操劳,也许还有多年可活。可惜啊,司马元超太过功利,他哪里能闲得住,他屋中异香熏人,必是有高人用名贵药材为他续命,不过这样下去,可是如同拔苗助长,徒徒损耗性命。可惜啊,一代枭雄,大志未酬,竟然要落的如此下场。”张庭威说完又转向张金亮,“金亮,你怪我今天太唐突了么?老叔为了你可是脸面都不要了啊。”
“族叔大恩,金亮永世难忘。不过族叔,莲儿已有人家,咱们再这样闹腾,非但办不成甚么事情,反而会对莲儿不好,让她以后不好做人啊。”
“金亮,你这个人就是太实诚,虽然实诚是个优点,但是要分人对待,万万不可对谁都如此。”张庭威眼睛盯住张金亮一字一句的说道:“青州的目标不是莲儿,而是清河,莲儿只是一个阶梯,是一个幌子,可以随时抛弃地幌子。
“金亮,这件事情已经不是你个人地事情,而是整个青州的事情,青州想有再向前一步,就必须有个名分,这关系到整个青州地利益。否则青州永远只是青州,任人宰割的青州,这个世界上或者你去宰割别人,或者你让人宰割。没有清河,青州想更进一步,那就得付出多的多的代价。成大事者切切不可拘泥于小节,让儿女私情缠身,有些东西该舍弃的必须舍弃。”
张庭威的每句话,如同一阵阵的阴风,吹向他的心头,让张金亮浑身感觉一阵阵发冷,他双手抱住头,喃喃自语道:“我做不来,我做不来。”
张庭威用手拍了拍张金亮的肩膀,长叹了一口气:“哎,也许你不该进入到这个圈子里面来,不过你既然进来了,想活着出去,就得一直向前,这里没有回头路,或者你淘汰别人,或者别人淘汰你。这事你不来做,青州也会推出另外一个人来做,到那个时候,金亮你可就要万劫不复了。人活着就是这样,要面临很多选择,就要适应这个社会。假如你无力改变他,那么就尽量去适应它。”
犊车在陆战队员的护卫下,滚滚向前,在空无行人的石板马路上发出特有的碌碌声,在道路两边的巷子里面,无数的眼睛死死盯住正在前进的大车,那眼神里面透露出无限的杀意。
护卫犊车的陆战队员早已经觉察到了道路两侧的状况,虽然他们根本不知道这是得罪了那路神仙,可是他们明白,一场恶战即将来临。根本不用命令,这帮受过严格训练,并且久经战阵的陆战队员已经自觉的在大车形成了一个双层的圆形护卫圈。
第一排的陆战队员已经取下了背后的臂盾,挂在左臂,手已经紧紧握住了挂在腰间的刺剑。第二排的陆战队员则从背后取出锦绣山庄特制的双弯曲复合弓和枪弩站在第一排身后,随时对第一排进行支援。
而三个小组的组长,则手握组装好的长把斩马刀站在阵外不远处,向四周儆戒着。还有几名侍卫则紧紧靠在车边,随时用身体保护车内的张庭威。
两个手提黑皮箱的陆战队员,寸步不离的紧跟在大车后面,随时等候命令。
在不知不觉期间,风刮了起来,吹动着路上的树叶在地面上旋转着四处飞散,宽阔的车道上除了这孤孤单单的一队车马,再也找不出一个人来,道路两边的亭台楼阁上面一扇扇窗户和一个个里坊的门,也相继关闭,无数惊恐的眼睛从厚重的窗户后面,从厚重的坊门后面向外偷睽着,仿佛是一群弱小的食腐动物,正在等待着大战后留下的残羹剩饭。
正文 第十三节:洛阳(十一)诱惑
一阵马蹄声滚过,十几匹战马旋风一般穿过大街中央的御道,超越了缓缓前行的车队,在一个十字路口拐了出来,横在了车队前面,一声不吭的把道路挡的死死的。
马上一名骑士张弓搭箭悠然射出,长箭带着呼啸声直冲车队而来,车队前面的陆战队员不躲不让,两名陆战队员挥动手中的刺剑,硬生生的把正在空中飞舞的长箭打落在地。
与此同时犊车上的驭手拉住缰绳,犊车连同围绕在犊车四周的陆战队员嘎然而止,静静的停在了侧道旁边。
正在车中被张庭威说的脑子一片混乱的张金亮猛地一愣,拨开前面的门帘向外望去,寂静的大街上,已经传来对面一名骑士的高声喝喊:“张昊,给某家滚出来。”
尖利的喊声刺激着张金亮那如同一团乱麻的心,一股无名的怒火从心底涌起,从他喉咙里面挤处了一声怒吼:“给我披甲。”
车旁的两个侍卫拉开车下的抽屉,取出了那套给张金亮量身制作的由张金亮自己设计的全身铠甲。
在此之前,张金亮虽然也是一直都是全甲进城,并且无论是上殿还是拜访东海王,也一直是全甲上阵,但是那不过是一套显示身份,适合仪仗用的,装饰华丽,防护力相对较弱的铠甲,为了活动方便,有些地方甚至还用鳞甲代替了一部分装甲板,平常要是防御个意外来袭的箭支,还问题不大,要是上阵打仗。可就显得单薄的多了。
不过像他这种身份,平常也根本用不到让他上阵冲锋,要是轮到他上阵冲锋的时候,那恐怕都已经是最危急地关头了。就连这次跟随张金亮进城的陆战队员。也没有装备近卫军那种完全把金属露在外面的板甲,而是依旧穿着近卫军最早期的用帆布包裹甲片地铠甲。一个张金亮不是那么张扬的人,另外一个主要执行特种作战的陆战队作战性质使然,要不然让这帮BT穿着一身闪亮的铠甲往哪里去躲藏?
但是张金亮平常不穿战甲,并不代表说他没有,就在这辆犊车的下面,就一直储藏着他的那套制作精良,完全给他量身制作的铠甲。
两个侍卫拉开抽屉,拿出钳子、扳手、螺丝刀,协助张金亮把那身仪仗甲脱掉。换上那套防护严密的战甲。
张庭威本来正在劝说张金亮,突如其来的变故,也让他一愣。当他弄清楚什么事情的时候,他一把拉住了张金亮:“金亮不可,这里可是洛阳,少安毋躁,让族叔去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在来应对。”
他也不管张金亮如何表示,在侍卫地搀扶下,下了大车,穿过严阵以待的陆战队员,来到了前面。
“对面何人。”他昂身挺立在道路当中。高声问道。保养不错,并且坚持锻炼的张庭威身体一直不错,虽然年纪已经大了,但是他这嗓子也还是中气十足,“竟然在洛阳城中。光天化日之下,拦截官车,你们还要命么?”
“官车,有人说他们那辆破车是官车,蛤哈。”有人狂妄地笑道。
“去你的官车把。老头。快去让张昊那个胆小鬼出来。”
“张昊现在肯定在哪个石榴群下躲着呢,他要是敢出来。那才叫邪门呢。”对面的几个骑士根本不理睬张庭威的呼喝,反而变本加厉的嘲笑张金亮起来。
在那帮骑士中间有个年级不大的年轻人,面色紧锁,紧闭嘴唇,一脸愤恨的表情,他全身披甲,手中紧紧握着一杆和他年纪并不相称的大槊。
张庭威丛对面几个人的穿着谈吐中,已经隐隐约约猜到对方是什么人了,他语气略微放缓,柔声说道:“各位公子,你们可知道你们今天在干什么么?你们知道你们今天所拦的车里做地是什么人么?这是解救洛阳城于危难之中,击败匈奴大军的大晋历城县侯,济南郡守张昊的车驾。你们难道不怕死么?你们眼中还有王法么?”
他不说还好,他这么几句说出去,再次引来对方的一阵哄笑,其中一个年轻人坐在马上忘乎所以的笑道:“历城县侯,济南郡守,好大地官威哦,吓死我了。”
另一个年轻人骂道:“什么历城县侯,济南郡守,我家的奴才也比他的爵位高,什么东西,还敢来洛阳摆谱,好像洛阳离了他就不能过似的,让他赶紧滚出来,在爷们面前磕一百个响头,还能饶尔等狗命,否则不然,嘿嘿。”这人冷笑一声,手一挥,从道路两侧的巷子里面涌出了数百人挡在他们这些人地身前。
在车队地后面,也有无数手持刀枪棍棒的各色人等,从藏身地地方涌了出来,把车队的后路也给堵的死死的。
张庭威这个气啊,对方在骂张金亮的同时也把他给骂了进去,张庭威到现在为止也不过是个县侯,张华立了那么大的功劳,也不过是一个县侯,而对面这个年轻人张嘴一说,竟然把张庭威和张金亮比作比他家的奴才还要低等的人,张庭威涵养虽然好,但是此时也给气的须发赍张,老脸通红。
不过张庭威毕竟是张庭威,什么事情没有见过,什么事情没有听说过,他压住心中的怒火,再次缓缓说道:“各位公子,家有家规,国有国法,大晋律法有明文规定,朝廷官员出行的队伍不得冲撞,否则严惩不贷。各位年龄尚轻,有些事情还不是太清楚,庭威在此再次劝大家,赶紧让开道路,上天有好生之德,我给郡守大人说说,让他不在怪罪就是。”
“老头,没你的事少在那里聒噪。听话乖乖的给我滚一边玩去,赶紧让张昊给我们滚出来,我们有话要和他当面讲清楚。”
“小老头,你也老大不小了。少在这里掺合,这里没有你什么事情,赶紧去一边凉快去吧。”
几个人七嘴八舌的在那里说着,丝毫不把张庭威放在眼中。
“张昊,不知羞耻地野人,快点给小爷滚出来,要不然我们就冲过去把你拖出来。”刚才一直没有出声的那个面色阴沉的年轻人朝着中央的大车上吼道。
“滚出来,滚出来。”挡在哪些骑士身前地部曲恶奴们一起放声吆喝,喧闹的喊声完全把还站在车队前面的张庭威的声音压住了。
一阵冷吹过,地上的树叶和尘土也被这股气流挟带着刮到天上。吹进里面的护卫圈里面,打在犊车的车框上,把遮挡犊车的皮质门帘也掀动起来。吹的猎猎作响。
天空中原本遍布的乌云在风力地吹动下,裂开了一条缝隙,一道阳光从缝隙处洒下,给寒风中巍然挺立的侍卫身上镀上了一道金光,就在这阳光的照耀下,一个银色地人形物体钻出了犊车车厢,站立在驭手身后。那人形物体表面比镜子还要光滑闪亮,把照向他的阳光全部反射了出去,引起堵在前面的人群一片混乱,就连那十多匹战马也被这忽然而来的金光晃得站立不稳。稀溜溜的几声咆哮,噔噔噔的向后倒退了几步,马蹄不安的在地上乱蹬乱刨,发出清脆的响声。
马上的骑士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景象震惊了,他们抬起手遮挡着那被反射过来地强烈的光线。另外一只手使劲的控制着马匹,让过于慌乱的马匹不至于乱跑。
那团闪耀着银光的物体在犊车上站立了几分钟后,腾地跳下了犊车,伸手接过旁边侍卫递过来的几把战刀插在背上,又从犊车上摘下一柄长柄战刀快速的组装在了一起。大步向前走去。
“你们是在找我么?”从那团银光中发出一声嘶哑的吼叫。那声音如同地狱中的魔鬼在咆哮,让人不寒而栗。
已经逐渐适应了强光地骑士。瞪着惊恐地眼睛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钢铁怪物,此时已经忘记了自己是要来做什么地,只是呆呆地望着这个逐渐向前的铁甲战士,张口结舌却一时半会发不出一点声音。
张金亮快步走过张庭威身旁,口中叫道:“保护庭威公。”后面的犊车缓缓向前,瞬间就把张庭威簇拥在了人堆之中,扶上了战车,两名原本站立在阵外的陆战队员,手握斩马刀紧紧跟随在张金亮左右,一步不离的保护着张金亮的侧翼。
“青州军队的格言是什么?”徒步前进中的张金亮大声吼道。
“向前,向前,永不后退。”跟在张金亮身后的陆战队员高声吼道。
“青州铁甲是一直什么样的部队?”张金亮在次吼道。
“青州铁甲,战无不胜,攻无不克。”陆战队员仰起了手中的武器,紧紧跟随在张金亮身后,义无反顾的冲着人数远远多于自己的那群部曲家奴组成的壁垒冲去。
那些原本只是仗着人多势众,想吓唬吓唬教训一下张金亮,让张金亮出出丑的豪门公子,此时看到对方根本不理会他们那一套,而是上来就摆出拼命的架势,一下子都懵了,他们可是都知道这帮人能打,可是没有想到,对方竟然只靠着30来号人,就敢和自己上千号人对着干,并且还是一上来,就来个冲锋,压根就根本没有把自己的这些人放在眼里。他们这帮根本没有经过战阵的洗礼,完全靠着哥们义气聚集在一起得公子哥看着逐渐走近的那个钢铁怪物,嘴唇发抖,竟然全都呆在了那里。
站在前面的豪门部曲,此时也傻了眼,他们眼看着逐渐接近的钢铁怪物已经越来越近,他们一边瞪着惊恐的眼睛瞅看着车队和张金亮靠近,一边看向自己身后,希望从自己主子那里得到有用的信息,可是直到张金亮逼近这些豪门部曲,他们背后的主子也没有发出一点有用的信息。
原本一条直线的阵列在张金亮等人地压力下,向内弯去,阵线的两头扎在里坊的墙壁上和御道的隔墙上。形成一个大大地弧线,几个陈受不住这种压力的豪门部曲,大吼一声,挥动武器对着张金亮冲了过来。
长刀挥出。耳轮中只听得一阵金铁交鸣之声,刚刚冲出的几个豪门部曲,瞬间就被张金亮挥出的长刀腰斩;鲜血四溅,残肢飞舞,那几个冲在前面的部曲已经变成了几个巨大的肉块,在张金亮刀势的催动下,向四周飞去。
空气中传来的血腥味和扑打到那些豪门部曲脸上的血沫和肉块,刺激着所有人的神经,在这些豪门部曲地背后,一个马上的骑士声嘶力竭的喊道:“你们还愣在那里干什么。快点上去,把他们给我抓住,快点。”
而此时什么都晚了。张金亮和手下地两个组长已经挥舞着长刀,率先冲进了人群,一蓬蓬的血雨随着三人长刀的挥动,一层层的向外喷洒着,一块块的肢体,跟随着漫天飞舞地血滴向四周抛撒着。
人群中哭喊声,叫闹声,乱成一片,在张金亮等人战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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