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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穿男]公子风流-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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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名单水份也太大了吧?
    爹,你做好人不得罪他们,可把这种人搁我旁边,很早以前您就让我知道了他的底细,这不存心硌应我吗?
    不料,丞相大人却极是认真地对太子说道:“臣据实以告,这些已经是挑最好的了。”近来权贵人家跟你年岁相当的人中,能拿得出手的委实不多,挑捡起来困难度太大啊。
    “不是吧?”太子几乎要绝望了,连那谁谁谁都能榜上有名这还是挑最好的?那大庆朝权贵人家的弟子教育未免也太失败了!
    “确实如此。”
    太子不由感慨,“相父说得对,教养子女是门很大的学问。”这些权贵人家明明有着绝佳的先天条件,却偏偏大多把子弟养歪了,不能不说是个遗憾。
    “如果太子确实不满,还可从太学挑几人,只是那些人的身份……”
    “相父常言举荐人才不拘一格,此次伴读便从太学中挑吧。”太子瞬间便有了决断。
    “臣遵命。”
    转过头,丞相大人果然就从太学里挑了几个品学兼优的过来,让太子亲自试选了。
    对于自家皇儿从太学选了伴读而舍弃了那些权贵子弟的做法,开华帝没表示什么,跟太子一般大的权贵人家弟子成材的真不多,他太清楚了。
    皇室子弟的教养问题也是该好好抓一抓了,这样下去有些危险。
    在这一点上,开华帝与太子的看法保持了高度一致。
    丞相大人如今的公务明显增多了。
    本来一个中书省就够忙了,现在多兼顾了一个东宫。
    许多时候,丞相大人在处理一些公务的时候,太子也有陪同在侧,进行现场调研学习。
    丞相大人毫无压力,可是其他官员则表示:淡定不能!
    那是太子啊,没意外的话就是下一任皇帝。
    不是谁都能在未来皇帝面前不感觉束手束脚的,也不是谁都有机会把未来皇帝当儿子养了十五年的……丞相大人您是有多凶残!
    你一个欺负我们也就算了,你还这么凶残地找了这么一个更凶残的接班人来继续蹂躏我们,你们老孟家的祖坟是不打算保留了,是吧?
    不能更悲剧!
    太子以前做孟小四的时候就知道自家美人爹爹工作很忙,现在有机会跟随在侧亲眼目睹了,简直都有些脚软了。
    丞相就做这么多事,那太子岂不更多,皇帝岂不是更更多?
    太子看着丞相身边的奏章一本一本地在减少,再看看自己身边那些减少缓慢的奏章,顿时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美人爹爹太狠心了,明知道他才当太子,就这么打算用公文埋了他啊,这是揠苗助长!
    “相父——”小生怕怕的。
    “臣在。”
    “孤真的要把这些全部看完吗?”
    丞相大人看了一眼太子身边堆放的奏折数量,点了点头,“是,这已经是臣让属臣们挑选过的了,太子还是看上一看比较好。”
    “全部?”
    “对。”
    “一定要全部吗?”
    看着太子那孟小四式的可怜巴巴,丞相大人有些心软了,往其中一撂奏折指了指,对旁边的属官道:“搬到我那边去吧。”
    “相父……”果然被当儿子养过就是不一样,这就是父爱啊。
    “剩下的还是需要太子殿下全部看完,不过,老臣会陪着殿下的。”
    太子:“……”有胜于聊,至少美人爹爹还陪着自己呢。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丞相时常便会留宿在东宫,实在是太子这货的速度太拖后腿了。
    “太子,恕臣斗胆,”丞相大人决定不姑息某熊孩子了,“太子再拖磨下去,臣要去禀告陛下了。”
    “相父——”你这是□裸要打小报告啊,到时候我父皇肯定削我。
    “太子——”
    “孤这就加快速度。”太子眼见被美人爹爹下了最后通碟,只好咬着小手帕努力翻奏折去了。
    没人性啊……


☆、第138章 
    最后;被摧残得不行的太子殿下自己先跑到皇帝那里报了个小报告;正确来说大概算是诉苦抱屈吧。
    “太子将来乃是要承袭大统的;少时受些挫磨是必须的,否则一旦登上大位,你将如何治理国家;使国脉延祚?”
    竟然还是被父皇给削了;还削得这样义正辞严的,简直比美人爹爹还严厉。
    果然;“皇帝伯伯”比“父皇”可亲多了!
    太子殿下终于悟到了一个真理!
    不过;在他去跟父皇诉过苦后,美人爹爹倒是再没在东宫陪他审阅奏章公文,跟他的距离似乎无形中远了些。
    太子毕竟是被丞相大人亲自教养大的,他很快便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相父,孤错了。”毫不打折扣地大礼参拜,并高举戒尺。
    丞相大人却是轻轻一笑,谦恭地道:“殿下,老臣虽忝为太子太傅,但实则已无可教太子之学,这戒尺拿得已经有心无力了。”
    太子越见惶恐,“相父,孤真的错了,请相父原谅。孤不该报怨国事劳苦,若孤都报怨国事辛苦,那么文武百官又该如何?”
    丞相大人只是不言。
    “孤不该好逸恶劳,自己尚不爱惜这大庆江山,又教何人来爱惜?”
    丞相依旧不言。
    太子殿下把自己从头到脚数落了个遍,最后却发现丞相大人表情始终淡定如一,也就是没什么变化,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一般。
    就在太子琢磨着难道非得把贪花好色这样不靠谱的罪名也给自己兜上的时候,丞相却撩相袍,双手高举手中玉笏板,道:“殿下无过,乃是老臣之过,老臣曾教养殿下十余年,如今殿下却周身是错,岂是殿下之错?定是老臣之过!”
    完鸟!
    拍马屁一不小心给拍到了马腿上了!
    太子殿下心中大慌,爹早就说过的,不会说话不要紧,那就少说少错,不会说话还要乱说话,那就是自招祸端——如今他可算是给自己招了大祸了!
    美人爹爹这一跪,他是不敢跟着跪对头,否则错上再加一条,有失君仪!
    “快,着人去请父皇来。”太子没招儿了,只能派内侍臣去请自己亲爹来救场了,好歹他们也君臣这么多年了,肯定比他有经验。
    开华帝听内侍臣那么详细说了一遍,龙袖一挥,“去,让你家殿下自己头疼去吧。”为君言若不慎那还了得,就得丞相治他。
    内侍臣当然是不敢这么说的,他只说陛下让殿下自己想办法,意思传达到就好了。
    然后,东宫侍从远离东宫书房,把场地留给那太子殿下和丞相大人去发挥。
    有些事,他们别说看了,听到一言半句的那都是杀头的事儿。
    “相父……”太子殿下跪也不敢跪,是话也不敢再乱说,热得跟只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团团转。
    在转了几圈之后,太子猛的灵光一闪,顿悟了!
    容色一正,对着自己的相父就是标准的一个弟子礼,道:“孤有错,孤错在言不慎,为君言若不慎必出大祸。相父教导孤言出必三思,孤铭记在心。”
    “此为大善,望太子殿下谨记。”
    “是,太傅请起。”
    这次,丞相大人就顺着太子的搀扶起身了,心里不免直替自己叹气,所谓忠心不好做啊。可,事情也得有个善始善终,不做还不行了。
    太子也没叫人进来,自己扶了丞相到一边坐下,本还想着来段父慈子教的戏码,但一瞅美人爹爹那眼神,就没敢造次。
    自打恢复这皇长子的身份,成了这大庆朝最尊贵的太子殿下,感觉所有人都跟他有了距离。美人爹爹时时刻刻在提醒他要端着,要装着……总之就是要习惯如今的生活,可这样的生活真的好难受!
    孟明远自己坐在一边捶打揉捏着自己的双膝,多少年不曾这样跪谏过了,猛的来一下还真是有些受不了。
    保养得再好,这骨子架子也毕竟上了年纪了,禁不得他太折腾。
    “相父,你不要紧吧?要不要找个太医来?”
    孟明远摇头,“太子,有些事你还想得太少。”
    太子愣了下,这次很快便转过弯来了。
    是了,美人爹爹说得没错,他想得还是太少!
    他先前派内侍臣去搬救兵,之后再叫太医,这其中传递的信息量略大啊,保不齐就生出些无谓的事端来烦心。
    “孤明白了。”
    “臣告退。”休息之后,孟明远就告退了,打道回府休养生息去。
    太子也没好意思多留,自己今儿的事犯得多了点,真没脸扮可怜搏同情。
    在丞相大人尽心督促教导之下,太子进步神速,在东宫也渐渐竖立起自己的太子威仪,有了属于他自己的亲信。
    而丞相大人却在一步一步地小心后撤,不动声色地退远。
    功成而弗居。
    功成身退,天之道。
    合乎天道的才是真正的大道,而孟明远喜欢遵从大道。
    虽然他不修仙,但是万事同宗同理。
    只是,随着太子之位的日渐稳固,以及太子的年纪一天天增长,瞄准太子妃之位的人便多了起来。
    而这个时节,丞相大人已经请旨离京巡视州府民情去了。
    皇后中宫位稳,想法就不免多了起来,自己的儿子自然配得许多美好的女子,自己娘家的女子也不乏优秀之人。
    在皇后的带动下,为太子选妃的行动虽未张名,但已实归。
    太子在忙着中宫事宜的情况下,还不得不烦恼着那些被母后看中的女子的暗送秋波……他终于可以理解相父制定的家规意义何在。
    这女子多了果是世间最麻烦之事!
    更麻烦的是,母后明明已受够了后宫妃嫔众多之苦,却又坚定不移地走上前辈们的老路,还要下一任皇后继续承受她这样的苦痛。
    相父啊,您现在是巡视到什么地界去了?
    竟然还搞私访?
    您不知道现在京里都已经炸锅了吗?您还把二丫给我扔在凉州城死都不让回来,你到底是诚心呢还是诚心呢?
    如果不是二丫的年岁还不到及笄之年,他真的不介意现在就让父皇下旨册立东宫太子妃的。
    其实,更主要的原因是,太子殿下太清楚,如果现在他就敢请旨册立不到及笄之年的二丫为太子妃,自己有得排骨吃了。
    姑娘十八花开正旺,适宜婚嫁。这是美人爹爹曾经说过的,太子从来不认为那是在说笑。
    从两个姑姑到孟大姑娘俱是满十八才婚娶。
    “太子。”
    又一个娇滴滴的美人盈盈朝他施礼下拜。
    太子心里就忍不住犯嘀咕了,这御花园——怎么变得跟菜市场一样,谁都能进来了呢?还不如相父家里那后园子门禁严呢。
    而且,这一个两个的,怎么都跟弱柳拂风就要倒似的,这麻杆似的腰看着就让人胆战心惊的。有点像美人爹爹小时候说过的,那真是蛇腰的,就跟握住条蛇似的——有点寒呐!
    这么一想,太子的脚又往后退了两步,心下不由有些埋怨出巡在外的相父大人了。
    您倒是快点结束巡视回来啊?这简直跟放出的风筝似的,大半年了杳无音信的,您到底是去巡视了,还是公费旅游去了?
    对了,公费旅游这词还是相父发明的呢。
    其实,丞相大人真心是公费旅游去了。
    为了大庆朝忙活儿这么些年了,他年纪一天天大,可却没什么机会好好看看这天下,难得有个合适的机会,自然就到处走走看看了。
    而京中的太子殿下终于因为某日回寝宫安歇时在自己的榻上看到一名美貌少女后怒了,直接拿剑劈了那榻,尔后拂袖而去。
    开华帝得到消息,只是摇头叹息,对着自己的皇后娘娘说了句:“你呀,再这样下去就要母子离心了。”然后,就溜溜达达地去找自己的美人们温存去了。
    人呀,总是这样得陇望蜀。
    得意就忘形,必是要出事的。
    太子开始大力整顿纲纪,专挑那些有意送女儿给他的人家下手。
    美人爹爹说过,整就整大的,整得他们伤筋动骨了,自然就顾此失彼,不会瞎折腾了。
    太子深以为然!
    你要说什么是一脉相承?
    太子这样的那就是。
    曾经经历过当年中宫无子朝臣请立嫔妃之子为太子时期事情的朝官们,纷纷在心中感叹。
    太子果然是相爷一手教养出来的,连这手法都运用得如此秉承衣钵,而且杀伤力更大!
    在太子折腾京中官员的时候,丞相已经溜达到了凉州城,顺利见到了自己的二闺女。
    吹着边关风长大的孟二姑娘有着一身小麦色的肤色,健康而爽朗,而且上马能战,下马能绣花,文武双全。
    孟少风和卫文礼都已是翩翩少年郎,俱是允文允武。
    他们生活长在凉州孟家草场,时常到军中历练,早已不是同龄背景身份之人可比。
    称得上少年英才!
    孟二姑娘陪着父亲在草场上溜马,一路笑声清脆。
    “冬妮,可还记得你四哥?”
    “你说苦逼的太子四哥吗?”
    丞相大人:你非要给他加这么多的定语形容词吗?
    “我当然记得啊,小时候他最爱领着我玩了。”
    “如果要你嫁给他呢?”
    孟二姑娘难得思虑了好一会儿,然后说,“感觉好奇怪的呢,我叫了他那么多年的哥哥呢。”
    “那如果要你嫁给一个不认识的人呢?”
    “想都不要想,凭我太子四哥在,这根本不可能。”
    真是好有底气的样子。
    丞相大人忍不住笑了。
    牵着马又往前走去。
    孟二姑娘自然就跟着。
    “那如果是嫁像你五哥这样的呢?”
    “啊?”孟二姑娘马上一脸嫌弃,“爹,你开什么玩笑,五哥跟个小孩子似的,还没我成熟呢,我嫁这样的,到底是我照顾他,还是他照顾我啊?”
    丞相大人默默地为孟小五点蜡。
    “爹,我才十四,您就这么着急为我寻夫家了?”
    “未雨绸缪嘛,爹也想你嫁得舒心。”
    “爹——”孟二姑娘难得露出小女儿的娇态。
    “好了,不说这些了,咱们再到前面看看。”
    “好。”


☆、第139章 
    丞相大人返京已经是次年三月的时候,适逢开华帝五十万寿。
    丞相大人不但自己回来了;也把小女儿几个带了回来。
    对此;最高兴的莫过于太子殿下。
    当看到那个明艳动人,一身飒爽的少女朝自己盈盈下拜时;太子殿下简直惊艳了。
    这已不是不是当年的二丫,却又是当年的二丫;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她已出落得如此标致。
    “臣女拜见太子殿下。”
    只是这称呼就实实煞了风景;她小时候最喜欢软软糯糯地唤他哥哥的。
    “免礼。”太子殿下这一角色;曾经的孟小四已经当得很有范儿,心里再是惊涛骇浪,面上已能做到不显山不露水。
    看到太子如此做派;孟明远心下甚慰。
    要让一个幼仔长大,就必须斩去他所有的依傍;这样他才会明白只有自己变得强大才是最根本的解决之道。
    “相父。”
    君臣礼毕,这是太子的礼数。
    孟明远也坦然受了。
    丞相的席位离皇帝之位并不甚远,开华帝便让内侍官捧了御酒去给自己离京经年的宰辅斟酒。
    “臣谢陛下赐酒。”
    “孟卿,有些事还是应该早早做了安排才是。”开华帝话中有话地说。
    孟明远则道:“陛下,未雨绸缪固然是好,但俗话也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太子去看端坐在美人爹爹身后的二妹,心里这个怨念啊。这丫头几年不见竟然就真的跟他生分了!按君臣大礼见完,竟然就连个眼尾都不再赏给他了?
    伤心太平洋……
    混蛋卫文礼,你小子给我离二丫远一点,别以为你姓卫就有机会,滚边去!
    你要说肃郡王府的嫡世孙对从小青梅竹马长大的孟二丫从没一点儿男女之情,他自己都不能信。可是,他家舅舅从很早以前就教导过他近亲结婚的若干弊病,从根上就掐断了亲上加上的可能性。
    坐在一边的皇后道:“陛下,丞相说得对,有些事还是要慢慢来才好。”
    孟明远冲着一施礼,“娘娘所言极是。”
    开华帝微蹙眉。
    太子挑眉。
    这对父子明显是很不爽。
    丞相只当自己没看到,没看懂,淡定地喝自己的酒,欣赏园中歌舞。
    皇家的家务事,能围观就围观,就算是围观都不能保证一定平安无事呢。
    “相爷。”
    “娘娘。”孟明远表示自己在听。
    皇后笑着朝那些今科仕子席位一指,道:“相爷今科不曾当得主考,虽然没有师生之谊,但是不定有翁婿之缘呢。”
    孟明远神色不变,淡定地道:“娘娘说笑了,小女才貌平庸之辈,只消将来男方不聋不哑,五官端正,能令她衣食无忧也就足够了,旁的臣从不妄想。”
    太子觉得自己心口被一名为“暗箭”的东西给射中了,爹啊,您明明知道二丫已经内定给皇家了,现在基本确定是定给我了,您这样说岂不是含沙射影说我只不过算不聋不哑,五官端正,充其量只能给二丫个小康温饱?
    您这择婿的条件会不会也太凶残了?
    开华帝狠狠灌了自己一大口酒,觉得皇后今天做的事太没脑子了。
    他在前面想撬丞相这货的墙角,皇后在后面死劲儿地拖后腿,这女人绝对是年纪大了,脑子都发钝了。
    丞相那货多奸诈的一人啊,你不透口风还想着使阴招儿坏事。你这正大光明的表示你闺女可以另外考虑婚事了,那丞相还不撒丫子赶紧把闺女给嫁了?
    其实,孟明远很理解皇后这种土著的心理,后门荣宠极盛,她如今位居正宫,如果家里再继续有继任的后位人选,那家族的富贵荣华自是无后顾之忧。
    而且,从古至今,后宫也基本都在延续这样的狗血套路。
    皇帝后妃的选择上从来就是不顾伦常的,可以娶完了姑姑再娶侄女,这简直不能更正常了。
    所以,人们才会说其实最乱的就是皇家自己了!
    皇后还在微笑着对丞相说道:“丞相大人才是说笑呢,本宫原是不敢开这个口的,若真按孙相这个要求,如今倒是能说这个话了。”
    “娘娘请说。”
    “本宫娘家倒还有几个不成材的子弟……”
    听皇后这么一说,皇帝与太子齐齐变色。
    该死!
    “皇后——”
    “母后——”
    几乎是同一时间出声制止。
    皇帝与太子如此的疾言厉色让园中的歌舞瞬间就停摆了,文武百武面面相觑,有不少人身上都冒了冷汗。
    “臣多谢娘娘厚爱,只臣如今膝下只此一女,年纪又尚幼,臣且不忙为她婚事着急。娘娘美意,臣心领了。”丞相大人拒绝得不卑不亢。
    对着中宫皇后说完,丞相大人从长几后起身,撩袍朝上位的开华帝跪了下去。
    开华帝心里就是一“咯噔”。
    太子差点儿失态地站起来,爹,您想干什么?
    “陛下,今乃陛下万寿,臣本不当提此事,可择期不如撞期,既然说到这里,臣便将这份辞官本章呈予陛下了。”
    “孟卿——”开华帝看着丞相从袍袖里拿出来的那份奏章脸色都变了,这货竟然真的早有准备!
    “陛下,”孟明远万肯诚恳地看着龙位上的开华帝,道:“臣本平庸之资,能居庙堂高位如此之久全赖先帝与陛下隆恩。可臣也当有自知之明,为国尽心至此,臣乞回乡养老以安晚年。
    再则,臣长女已嫁皇室为妇,臣膝下如今只有一女,都说养儿防老,臣却认为女儿才是可依仗的贴心棉袄。因此,臣并不希望她再入富贵门第,只望能为她招一平常夫婿入赘我孟门。”皇家从来都不是一门好姻亲,哥巴不得不沾你们的边儿呢。
    你们就别再打我闺女主意了,先解决你们自己家的内部矛盾好了。
    “孟明远,当年朕与你可有言在先——”
    “陛下,时移事易,此一时彼一时,臣居相位年久,难免给人位高权过重之嫌,是臣功成身退之时了,陛下容臣再说句肺腑之方。”
    “讲。”
    “臣在这相位之上,诸多事情身不由己,子女婚嫁之事亦难遂本心,就算臣不为自己,也当为子女多考虑。婚姻之事事关一生幸福,因臣之故,庶妹当年不得不嫁肃郡王府世子,最终却和离收场。
    臣痛妹之殇,更不忍子女再步其后尘。
    陛下就算念在臣这些年对朝廷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就允臣辞官归去吧。”
    不少人的目光都移到了此时就在寿宴上的肃郡王府的世子爷身上,那个闷声不吭一直只低头灌自己酒的卫尉光身上。
    孟明远一番陈述之后,叩首不起。
    在场的孟家子女亦纷纷起身跪至父亲身后。
    孟大公子为官牧守一方。
    孟二公子已是附马。
    孟三公子身在翰林。
    孟大姑娘已是皇姓卫族一门媳妇。
    孟冬梅在父亲身后直直地看着龙位上的皇帝,道:“陛下,臣女并无攀龙附凤之心,太子在我心里就是当年的四哥。皇后娘娘其实不用担心我对太子妃之位有什么觊觎之心的,更不必非要逼我爹将我早早许配人家才安心。”
    孟明远心里给闺女点个赞!
    太子殿下大受打击,他这是被明晃晃的拒绝了啊!
    孟叔翰则道:“皇家若担心我孟氏一门有异心,可将我一门官职尽皆夺去,我孟氏一门不结党,不营私。
    家父这几十年为朝廷虽不敢说宿兴夜寐,殚精竭虑,但也算得上兢兢业业。只因了树大招风,便处处该争不得争,该论不敢论,如此这般犹是不及——家父求去之心,乃我孟氏满门之心。”
    开华帝看看跪在孟家人中的孟小五一眼,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手指抖得都快跟中风一样了,“孟明远,你好大胆……”朕的儿子你也要带走啊?
    孟明远突然想到了孟小五,急忙又道:“陛下,虽时机不算很好,但是,臣今日便将皇四子还予陛下,还予皇后,还予皇家。”
    皇四子?
    那个跟皇长子一样从不在人前露面的中宫皇子?
    “少风,你起身,你非我孟氏血脉。”
    孟小五一脸茫然的抬头,“爹——”
    “你与太子均是皇子,均为皇后娘娘所生,只是寄养在我孟家罢了。”
    孟小五看看皇帝,看看太子,看看皇后,再看看跪在自己身边的父母兄弟姐妹,眼睛顿时就红了。
    这到底是要闹哪样啊?
    “皇后娘娘,您是我的母后?”孟小五豁然起身,“我爹口中那个贤良淑德,堪为国母之风的中宫皇后?”这便是你对抚养自己儿子一朝宰辅的回报?
    逼嫁他的女儿?
    只因那个可笑的太子妃之位?
    二丫何曾对那位子有什么企图心?
    “陛下,皇子养于相府,臣多年不敢懈怠,今日终是可以御下这一身的重担,坦然离朝归田而去。”
    “陛下,臣亦年迈,也到了该致仕的年纪了,索性陛下今日便一起恩准了吧。”
    百官一看——
    卢老头,你搅和什么啊?还嫌不够乱吗?
    户部尚书道:“朝中不知多少人都认为老臣乃是丞相一系,说老臣跟相爷狼狈为奸的简直太寻常了,相爷去意已坚,老尚若还不肯求去,怕到时候就是墙倒众人推,还不如趁此时机告老还乡的好。”
    “卢大人,何必如此?”你丫个小老头没事搅和什么?孟明远简直都想捶他了。
    户部尚书于是对他说道:“相爷,咱们同朝为官也许多年了,老夫对你其实也时常恨得牙痒痒,可是,今日老夫却生出兔死狐悲之感。
    如相爷这般为国呕心沥血尚不能全身而退,遑论我等?
    不如就趁着陛下的万寿之喜,求个平安归去吧。”皇后这种过桥就抽梯的行为实在令人心寒。


☆、第140章 

        开华帝不语。
    皇后的背脊上却冒出了一层又一层的冷汗;事情演变成如今情形实不在她的预料之中。
    明明开始时事情进行得如意料之中一般顺利,丞相也有意避让;而她欲将本族子弟配予孟二姑娘也是莫大的恩典;怎么却反而激起丞相的不满和反击?
    皇后不懂,因为孟丞相本来就不是一个可以以常理推断的人。更主要的是,他并非是这个时代的土著;他有着另一个时代人的理念。
    攀附权贵以求荣华;以保富贵这样的事,丞相大人是不屑为之的;尤其是拿自己儿女的终身幸福去换;更是触到了他的逆鳞。
    他可以为这个国家抛头颅;洒热血,可以为朝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但他不能强迫他的孩子也必须要这样牺牲奉献。
    他之所以可以这样牺牲,这样义无反顾,图的无非就是子女们可以得到最大程度的自由罢了。
    这是孟明远的底线,谁碰这个底线,他都不可能保持沉默逆来顺受,必然要奋起抗之。
    你要太子妃之位,好,可以。
    但你还妄想用姻亲关系将我的女儿,将我们孟氏一族继续绑在你们皇后这一族的命运之上,那就——对不起了,哥不纵容你!
    你以为太子之位已稳,便无所顾忌。
    是,哥是不会让别人坐上太子之位,但这并不表示哥就会被你这中宫之主给压得气都不敢喘。
    太子虽是你亲生,但哥抚养教导了他十几年,天下悠悠众口都不会允许他做一个忘恩负义之人,你就算贵为一国之母那也扯淡!
    “陛下,臣并非是挟功要主,实是臣这些年对朝事已心力交瘁,如今太子东宫之位已稳,臣真的可以功成身退了。”再不放哥走,将来太子登基,哥这个他曾经的养父必定成为他施政路上的障碍,许多人都会本能地先看哥再看新皇,这是无法回避的现实。
    开华帝心中何尝不知是该放丞相归去,他自我求去,对他们君臣而言都是上上之选。可是,皇后却让事情走到了如今这般田地,此时再允丞相归去,他这一国之君又成了什么人?
    他们君臣这么久,该有的默契早已足够,在丞相慢慢抽身之时,开华帝已看得分明,他们君臣都不过在等一个楔机将事情顺理成章地完成。
    然而,却绝对不是今天这样的情形!
    可是,丞相这货选择这样的机会请辞在他本身而言又该死的合适,这简直是让开华帝内伤之上加内伤——谁让始作甬者是自己的中宫皇后呢?
    “安之——”开华帝终于开口,“你我君臣几十载,却未料得朕的皇后竟将你逼至如斯境地,是朕之过也。”
    皇后闻言立时便跪下了。
    文武百官也都跟着跪了满园。
    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一时之间,除了开华帝本人,其他人都跪下了。
    开华帝环顾一周,身处高处的寂寞冷清又一次让他为之神伤,这些年如果说他还有个能说话的对象的话,大概也只有跪在下面的丞相这个坑货了。
    可是,为帝者,便是对自己都需狠心辣手,又遑论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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