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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穿男]公子风流-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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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明远坐下就是一阵狼吞虎咽,饱饱的吃了一顿,觉得自己总算是又活过来了。
  春芽一边递了湿巾过去,一边低声道:“老爷吩咐了,这几天两位少爷都不必去书斋了,等放榜之后再说。”
  “那我这两天就算是放假了啊。”孟明远不由笑了。
  春芽也跟着笑,“是呀,少爷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双桃也在一边跟着笑,“少爷想怎么休息?”
  孟明远擦过嘴,将纸巾扔回给春芽,站起身,道:“这一下场啊,才知道自己学的东西还是太少了,你家少爷我还是乖乖去书房学习去了,去叫孟安进来给我磨墨。”
  “婢子这就去。”春芽笑着应声。
  双桃捧了一壶热茶进了书房。
  孟明远在院中缓步走了一会儿,看到孟安从外面进来,笑了笑,这才转身进了书房。
  孟安熟练的研墨铺纸,然后恭敬的站到一边。
  双桃坐在离得较远的地方做绣活,偶尔会抬头朝书桌的方向看一眼,然后又会急忙的低下头,脸就会慢慢浮上些红晕。
  十岁的孟明远发育的极好,近五尺高,长身玉立,面容俊雅,举手投足间已经是一副成人男子的派头。更兼得一身儒雅气质,正是翩翩少年俏郎君。
  深宅大院的女子见男人本就不多,更何况又是这样俊秀标致惹眼的,双桃已经十三,正是情窦初开的时候,一颗心都系在了毫不知情的孟明远身上。
  书房里只有笔落在纸上的沙沙声,间或响起孟安研墨的声响,然后又只剩下那种让人心痒痒的沙沙声。
  双桃觉得二少爷真是好看,尤其是他专注读书写字的时候,让人恨不得变成他手中的笔,笔下的纸。
  “少爷喝杯茶歇歇吧。”双桃倒了杯温茶送了过去。
  孟明远放下手中的笔,接过她递过去的茶,朝她微微一笑,然后对孟安道:“收起来吧,写得累了。”
  孟安小心吹干纸上墨迹,然后将少爷写好的东西收起来,把笔洗净挂起。
  双桃马上走到孟明远身后,帮他揉捏肩背,一边轻声询问,“轻重可合适?”
  孟明远眯着眼点头,“甚好。”
  “少爷若没有其他吩咐,小的便回外院去了。”
  孟明远想了想,道:“明天你到二门等我,咱们到街上转转。”
  “是。”
  孟明远让双桃揉捏了一会儿后,便觉得舒服多了,然后道:“好了,你也歇会儿,有需要我再叫你。”
  “是。”双桃便乖巧的坐回原来的位置继续做绣活。
  孟明远移步到棋桌旁,又自己跟自己下起棋来。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过去,吃过晚饭时,他便歇下了,一夜无梦。
  第二日,一早起来,洗漱之后,给母亲请安之后,孟明远便出了二门,带了孟安一起出府去了。
  孟明远并不常出来走动,但对街上的商铺什么的也不是特别好奇,见惯了后世的繁华商业,这个时代的商业也就不足以让他太惊讶。
  他们的目的地没什么新意,至少孟安每次陪着少爷出来一直去的地方就是——书斋。
  孟明远在书斋差不多浪费了一个时辰的时间才算选定了两本地理志,和几本话本,偶尔也是要让脑子轻松一下的。
  看看天色尚早,孟明远便领着书僮上了附近的一家茶楼,点了一壶香茗和一碟瓜子,一边嗑一边听茶楼里的人闲聊八卦。
  什么时候的八卦都是欢乐有爱的,也不乏豪门世家的艳情私事等等。
  孟明远听得津津有味,很是佩服广大人民群众的谣传能力。
  谣啊谣,谣到外婆桥,有时候基本已经跟事实没什么关系了。
  突然平地起风波,“嘭”的一声响,一张桌子被人从楼上雅间掷了下来,狠狠地砸在了地上,还好是块空地儿,要不大抵是要有所伤亡的。
  孟明远离那块空地并不远,所以他也被吓了一大跳,忍不住抬头朝楼上看去,想瞧瞧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只见一个十七八岁身形壮硕的锦衣少年一脸暴戾的从雅间内揪出一个人来,被揪出来的人也是一身的华服,腰间也是悬珠盘玉的,看样子两个人出身都不低。
  “你小子再胡说一句试试看?我妹妹也是你这样的人能议论的?”锦衣少年手揪着华服少年的衣领,一脸恶狠狠的瞪着对方,狂暴之气减了他原本的英姿俊朗,看着倒有几分狠厉之相。
  嗯,怎么说呢,孟明远觉得这锦衣少年身上有种杀伐果断的气质,估计应该是出身行伍世家才对。
  “她做得出来,凭什么我便说不得?”那华丽少年犹自不服气,“好好一个养在深闺的千金小姐竟然跑到青楼去找人,成何体统?”
  孟明远暗自摇头,这华服少年太过书生匠气,青楼如何?男人去寻花问柳,女人去找个人也不成么?更何况这时的风气和唐时一样算是开放的,对女性也没有像朱明王朝那般没人性禁锢得半分动弹不得。
  “她去找我,碍着你什么了?你这般毁坏她的名声?”
  “她这样的品性,你们家还妄想让她嫁给我,我凭什么说不得?”
  哦,原来如此。
  不过,孟明远倒真有些看不得这华服少年了,你不想娶没问题啊,犯不着这样大庭广众之下散播蜚短流长不是,也难怪锦衣少年会大怒出手了。
  锦衣少年额上青筋暴起,猛的一用力,就将华服少年给扔了下来。
  茶楼一片惊呼声。
  华服少年亦在空中发出一声悠长而惨绝人寰的惊叫,然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咦,没事!
  孟明远眨了两下眼,然后若有所悟,看来那锦衣少年手上的功夫不错。
  华服少年的仆从惊慌失措的从楼上奔下,将自家主子从地上扶起,期间那少年哀叫个不停,估计屁股摔惨了。
  “就算你们程家是元勋贵戚,也休想我娶她进门。”华服少年一边痛叫一边还大声吼着。
  楼上的锦衣少年从楼上一跃而下,袖子一捋便要上去揍人,“你当我妹妹嫁不出去要将就你吗?究竟是谁告诉你她要嫁给你这样的废物的?”
  华服少年的仆从急忙挡住锦衣少年,“程大人,您息怒,我家少爷也是误信人言……”
  “滚开,我今天非揍他不可,他当自己是个什么好货不成?整天流连烟花之地,屋里通房小妾一堆,还敢对我妹妹指手划脚说三道四。”
  哟,敢情华服少年这家伙跟他家庶出大哥还是同类呢,孟明远忍不住好笑。
  啊,孟明远的眼猛的一睁,元勋贵戚?本朝如今只剩下的元勋之家中姓程的只有一家,威国公府,那这华服少年是国公府的少爷!
  他虽然不怎么出门,但本朝一些重要的世家贵戚做为他的功课还是知道得比普通人多一些的,这也算是官宦子弟必修的课业吧,总不能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这威国公是庆朝开国元勋中的一家,世袭罔替,也是京中硕果仅存的两家元勋中的一家了。家中子弟大多在军中任职,属于武系一脉,但职位一向不显,这或许也是一种明哲保身的选择吧,其家中女儿也多少会些拳脚,以示不忘根本。
  能跟国公府的少爷这样叫板的人至少也要是候爵皇亲之家才是,这两拨人哪个都最好不要沾惹才最正确。
  孟明远不欲牵扯其中,便示意孟安打算悄悄离开。
  主仆两个方走到门口,孟明远就被迎面而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脂粉味瞬间窜入孟明远的鼻翼,那人抓住他的手臂稳住身形。
  四目相对,他眼波淡定,无波无澜,眼前少女虽明丽娇艳,但他前世见惯美女帅哥倒不觉得什么。
  少女眼眸却骤然一亮,眼前这翩翩少年一派山清月朗之姿,不同于她以往所见任何一家权贵世家名门子弟。
  明明身上所穿衣料也不是最上乘之物,身上所佩饰物也不是最名贵之物,周身却偏偏流泄着一股清华之气,就仿佛即便是身着布衣麻衫,身处脏污秽地也难改他一身风骨。
  “你是谁家少年?”
  听闻少女直截了当的问话,孟明远为之愕然,虽庆朝民风开放,但与他所熟知的开放的大唐仍有许多不及,这少女这般的行径真可谓称得上胆大了。
  “姑娘请放手。”
  “你叫什么?”
  “这样当街追问男子,当真是不知羞耻……啊……”华服少年终于因口无禁忌被锦衣少年一记老拳砸到了面上,顿时发出一声惨叫,鼻血长流,形象大损。
  孟明远也甩开了少女的手,头也不回的疾步而出,他不太喜欢这样的女人,开放的太过了,就是后世这样的也是豪放派了,更惶论在这个尚称保守的时代。
  “喂……”少女见他这样头也不回的走掉,脸上也有些不自然,又听到里面传来的惨叫声,一跺脚,扭身走了进去,“大哥,让我来,我的事他也敢叽叽歪歪,今天我就打烂他的嘴。”


☆、第 9 章
  桂榜开榜之日,榜前人头撺动,热闹非凡。
  几家欢喜几家愁。
  正在书房摆棋局自娱的孟明远突然被杂乱而兴奋的脚步声所惊,抬头看去。
  “少爷,少爷,您中举了。”
  眼中所见是孟安兴奋得脸皮发红的模样,后面紧跟着的是疾步而来的二院管家。
  “二少爷,老爷请你到正堂去呢。”
  孟明远头有些晕晕的跟着去了正堂,就看到老妈捺不住一身的高兴简直是满脸放红光,眼睛里都能笑出朵花来闪人眼。
  而旁边的张姨娘则一脸牵强的笑,他那个一早起来就等在正堂的大哥也是一脸悻悻的表情,而他的渣爹此时却怎么也绷不住一张笑脸。
  高氏兴奋的声音都忍不住高了起来,“刘妈,赏报信的大管家,伺候少爷的几个人都有赏。”
  “是。”刘嬷嬷高高兴兴的拿了银子赏人。
  高氏也不管丈夫对大儿子失望的心情,笑着说道:“老爷,咱们远哥头一次去考竟然就过了,这真是祖宗保佑。”
  “是呀,没想到他小小年纪竟有这般出息。”孟老爷对大儿子的失望很快就掩饰起来了,到底嫡子出息也是件好事,只是他一向对长子寄予的希望太高,此时心里难免失落也大。
  前年他虽然做了那件出人意表的事,但他一直觉得是太太教的,总觉得他年纪太小根本不可能是他自己想的,更何况后来他再也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来让人侧目。
  可是现在小儿子十岁就中了举人,他才惊觉不知何时他最瞧不上的嫡子竟然这般长进了。
  “老爷,送喜报的人马上就要到了,咱们要打裳的?”大管家出声提醒老爷还有事情要办。
  “包银锭子。”孟老爷大声吩咐。
  “是。”大管家也是忍不住的笑,这天下多少的读书人能在十岁就中举的?他家二少爷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高氏拉着儿子一顿打量,十岁的少年,眉清目朗,俊秀清雅,一身青色书生长袍,头上只用青色发带系住,腰间系了荷包,坠了香囊,虽年少,却自有一股沉稳之气流露出来,俨然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她的远儿怎么就这么出色争气呢,真是越看越爱。
  孟明远整了下衣袍,到二老身前站定,恭敬的行了一个礼,谦恭地清声道:“不孝儿子侥幸考中,总算没给爹娘丢脸。”
  “快起来快起来。”高氏紧紧的就往起扶儿子。
  孟海林也摸着唇上胡子微笑点头,“虽然中了举,但也别放松,明年的春闱会试你现在就要准备起来了。”
  孟明远心里下意识不爽,脸上却没表露,到了这个时空,成了这种人家的男丁,有些事本就是避免不来的,只是没想到时间会提前了好几年,他才十岁呀,不应该太过专心答题的,这下木秀于林了吧,活该!
  “儿子谨记爹的教导。”
  府外一阵的鞭炮齐鸣,不一会儿大管家就一脸喜气的捧着一只大红官封进来回话。
  “老爷,差人已经打赏了,这是官封。”
  “好好。”孟海林拿过官封翻了翻,笑得眼都弯了,这一旦中了举即便再无进益,若儿子无意更大的功名,那也是能够在吏部领到些散职充任的,虽说就此无缘更大的权位,但那到底也算是正经的官身啊。况且儿子现在年纪尚小,仕途之事一点儿不急,专心进考才是当务之急。
  “官封你好好收妥。”最后,孟海林将官封交到嫡子手上,用手拍了拍的肩,一脸欣慰的道,“远儿也长大了,竟然变得如此出色了,为父甚是安慰。”
  孟明远笑了笑,“爹,儿子中了举,是先生的教导之功,咱们该好好送一封谢师礼才是。”
  “对对,远儿想得周到。”孟海林看向大管家,“包上一百两的银子,准备些四季衣料,再包些好茶,一会儿给先生送去。”
  “老奴这就去准备。”
  孟明远叫住了就要离开的大管家,道:“爹,还是儿子亲自拿了去向先生道谢吧。”
  “也好。”
  “那儿子先去换件衣服。”其实他身上的衣服根本不需要换,他只是觉得自己与这欢腾的大堂有些格格不入,无法融入他们的欢喜中,想避开。
  “去吧去吧。”
  “儿子也先告退了。”同时的,孟明达也出了声。
  孟海林垂了下眼皮,挥挥手,道:“去吧。”
  兄弟两个一前一后出了主院,在回廊分岔口,孟明达冷哼一声,停下脚步,睨了眉目淡漠的弟弟一眼,道:“你别得意,不过是一时运气好罢了。”
  “大哥说的是。”孟明远向来不跟他在口舌上一较高下,一直谨守弟弟的本分,从不仗着嫡出的身份给他脸子,却让他这位庶出的大哥以为他好欺负,气焰日渐有些嚣张,他只在心中冷笑。
  书僮孟安不屑的朝大少爷离开背景撇了下嘴,他们少爷不计较罢了,他还真当自己是盘菜了。
  孟明远一迈进自己的院子,一院子的丫环婆子喜色洋洋的站成两排向他道喜。
  “春芽替我打赏吧。”孟明远神色淡淡的留下一句话,便往自己的屋子去了。
  春芽朝双桃使了个眼色,双桃赶紧跟了上去。
  “少爷,你可是哪里不舒服?”明明中举是件天大的好事,怎么少爷的神色看上去这么寡淡?双桃不明白。
  既然已经回来了,孟明远便道:“再找套衣服出来,我要去向老师道谢。”
  双桃便到衣柜寻了件天蓝色的锦锻书生袍出来,伺候他换上。
  等他们一切收拾好,大管家也到了外面候着,孟明远便出去跟他一起往外院书斋而去。
  先生看到孟明远来的时候,也是一脸的笑意,让书僮接了东西,向大管家表达了对东翁的谢意,目送大管家离开后,这才转向自己的学生道:“怎么了,为师看你可不是得意之色。”
  在自己老师面前,孟明远也不隐瞒,叹了口气,道:“本没想过会中的,先生也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学生毕竟年幼啊。”
  先生笑道:“倒也不必如此诚惶诚恐,依你的心性为师对你倒是没有太多担心,对于来年的春闱,你有什么打算?”
  孟明远实话实说,道:“学生不想尽力。”
  先生便笑着摇头,往一旁的棋桌走去,“来来,陪为师下盘棋先。”
  孟明远没什么精神的走过去坐下,从棋坛中执了一子,跟在老师的后面落下一子。
  “安之是怕落‘小时了了大未必佳’的评语吗?”
  “学生不过侥幸中举,这个评语只怕是落定了。”他本来是陪练下场试水历练的,结果却弄出了这么个结果,真是始料不及。
  “你本性洒脱之人,怎么此时反倒畏首畏尾起来?”
  “老师又非不知家父的性情,学生实在是……”他有些说不下去,子不言父过啊,真特么地让人郁闷,这么一个渣爹还不能说他。
  先生又落了一子,笑道:“安之本是善谋势之人,为师倒觉得安之必会借此为自己谋得一势。”
  呃……他能说知徒莫若师么?这老师也太火眼晶晶了,他确实有一点小打算的,不过那也得等他再大一点才好行动,现在还是太小了。
  “孝字当头,学生恐怕也难有施为。”嘴上说着话,脑子转着,手上也没迟疑,利落的下子。
  棋盘之上局势渐成。
  先生看着学生那稳扎稳打半点不惊不躁的棋路眼中笑意加深,安之嘴上说着惶恐,语透失措,可是心却是稳的。
  最后,棋局终了,孟明远输了二十子,忍不住叹气,“学生还是太差了。”
  先生将盘上棋子拾回坛中,笑道:“你习棋才多久,如此已是不凡,做人要知足。”
  “知足何以进取?”孟明远嘻笑着反问一句。
  先生哈哈一笑,“做人当知足,做学问则反之,安之向来便是如此的,何劳再问旁人?”
  “少爷,太太派人来请您过去一起用晚膳。”
  孟明远这才发现天色已经不早,便有些赧然的朝先生施礼,“学生竟是打扰得先生久了。”
  “无妨无妨,为师心中甚喜,你去吧。”
  孟明远再施一礼,这才离开书斋回内院。
  他过去的时候,才知道今晚渣爹让一家人聚餐,这会儿张姨娘跟大哥都还没来呢,他来得倒是早了一步。
  高氏今天说不出的欢喜,也有许多话对儿子说,母子对答之间气氛便甚是和乐。
  没多久,孟老爷也来了,但他坐在一边,捧着碗茶扮深沉,母子俩也没太理他。
  孟明达来的比较晚,惹得孟老爷很是不悦,但看在小儿子的份上便没有多说。
  孟明远坐在母亲身边安静的用饭,偶尔看到父母身后站着使伺候的三个小妾,他心里便替母亲高氏不值。
  两年过去,青鸾抬举成了妾,称作小张姨娘,张姨娘也把身边一个丫头开了脸,那丫头年前有了身子,也被抬了妾,现在挺着个大肚子站在自家老爹身后不时还甩个媚眼。
  真是够了!
  母亲身边抬成妾的青鸾肚皮一直没消息,为人倒是一直谦卑小心,孟明远对她的印象还不错,可惜他家老爹只喜欢狐媚风骚像张姨娘那样的,对像老妈这样端庄的良家妇女不太喜欢。
  男人啊……
  当晚,孟老爷便留在了太太处,跟妻子很是亲热了一番,让久旷的高氏得到了阔违的甘霖滋养,说不出的受用。
  导致第二天孟明远去给老娘请安时,明显看到老妈眉眼含春,那副被滋润透了的神情实在是有些让子女不好意思。
  “远儿真是给娘争气。”
  “儿子定让母亲好好的。”
  “娘就靠你了。”
  孟明远突然就有了压力,合着老妈争宠自己还得这么卖力啊,唉,当个孝顺儿子真不易。
  “当年为了你大哥你父亲专门请了先生回来让你们在家读书,结果他一点儿都不争气,还是我的远儿比他强。”
  听自家老妈老王卖瓜,孟明远只是微笑不语。
  “瞧我高兴的,现在远儿读书比较重要,你只管专心读书,其他事自有娘帮你安排得妥妥当当的。”
  “有娘在,儿子自然不担心。”
  “快回去读书吧。”
  “是,儿子回去了。”
  出了老妈的院子,孟明远暗暗甩了把冷汗。
  其实,他一直觉得到学堂读书比家里的学习氛围好,当然也有不好的一面,但总是利大于弊的。可是,两年前张姨娘鼓动老爹花钱请了先生来坐馆,本想给自己的儿子开小灶,结果张姨娘一腔心血付东流,倒是让他安安静静的念了两年书。
  幸好,请来的先生也是个胸有丘壑的人,他受益非浅。
  信步而走不知不觉间,孟明远走进了府中的花园,暮秋时节,园中花木虽有衰败之象,但仍可观瞧。
  漫不经心的走过花房之外,然后听到里面有不同寻常的声响,他眉一跳。
  突然花房的门被人从里拉开,一个丫环衣裳散乱的跑出来。
  在孟明远怔愣的时候,里面的人也追了出来,嘴上兀自大咧咧的骂着,“你个小贱人,爷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二弟,你怎么在这里?”
  孟明达一看到弟弟,马上急急的提系自己的裤腰。
  先前跑出的丫环衣裳半敞,露出大片的肌肤,此时一脸苍白,身子摇摇欲坠,都忘了先遮掩自己的身子。
  孟明远看她发肿的唇瓣和肩头的啃咬吻痕,垂下了眼皮,漠然道:“还不走开,在这里碍爷的眼。”
  那丫环感激的看他一眼,然后一边拉拢衣裳一边急急跑开。
  孟明达终于整理好了自己的衣袍,不阴不阳的看着弟弟,道:“怎么,你也看中那丫头了?放心,大哥没得手,还是原封的。”
  “我是来看花的,不像大哥是来看人的。”
  孟明达嘿嘿一笑,走近一步,“二弟,你大概还没开过荤吧,这女人的味道是很不错的哦。”
  “弟弟不打扰哥哥享受,先告辞了。”他决定以后还是少来花房这边,瞧样子孟大少对这里是情有独钟,而且很喜欢在这里干那些龌龊事。
  看他转身离开,孟明达在后面啐了一口,“假正经。”像嫡母一样假仙。
  孟明远自然听到了,不过,他懒得理会,径自到朝凉亭那边走去。
  路上遇到一个丫环,他便道:“去取些笔墨来。”
  “是,二少爷。”
  孟明远并没有在凉亭等太久,春芽便和孟安一起来了。
  孟安捧着笔黑纸砚,春芽提着茶果点心。
  看到这情形,孟明远不由一笑。
  “少爷想画什么?”
  “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
  “二少爷真有才华。”春芽一脸崇拜的说。
  孟安也是一脸的与有荣焉。
  孟明远心中暗笑,这不经意就剽窃了,不过那确实是他突然想画的东西。
  他的画并不算太出色,倒是先生夸他画艺长进很快,他自己没觉得十分好,只觉尚看得过眼罢了。
  孟明远心中想着那苍凉的景致,下笔便胸有成竹,慢慢勾勒出那幅“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的萧瑟图画。
  “少爷画得真好!”
  在他收笔的时候,耳边响起孟安赞叹的声音。
  孟明远仔细看了下画,觉得很是不错,跟她想象中的差不太多,一时兴起便顺笔在上面题了马致远的那曲小令。
  结果,晚上过去给母亲请安时,老娘便让人取了那画给他老爹看。
  把孟老爷喜得激动不已,连声说好,向儿子讨来了,说要裱了放在自己书房。
  红果果的打劫啊!
  做为儿子的孟明远只能说好,却不知自家老爹还存了别的心思的。
  因为突然发现了嫡子的出色,孟老爷惊觉自己冷落了妻子,接下来半月都宿在了正院,把高氏美坏了,夜间便也小意温存,夫妻两个似乎回到了年少新婚时期。
  而看到这个结果的孟明远替老妈欣慰之余,又有些哭笑不得。


☆、第 10 章
  孟明远中举之后,家里的客人突然多了起来。
  也不知道那些人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今儿一批明儿一拨的上门来贺喜,甚至有人隐隐向父母透露了结亲的意思。
  如今的生产力水平低下,人口夭折率高,又经过几代战乱洗礼,如今的人口增长十分缓慢,因此庆朝法定的男女婚娶的年龄便不高,男子十六,女子十四,如果在达到这个年龄还没有婚嫁的,便要交纳相应的罚款。
  孟明远先前一直觉得自己离娶亲的年龄还早,所以一直没有考虑这方面的事。但是现实告诉他法定婚龄那只是政府规定的一个界限而已,有需要的不满十岁成亲的都成,有条件的,超龄也不担心。于是,他不得不挑了个时间,郑重其事的向父亲说了自己还小,亲事并不急。
  在这件事上,孟老爷也赞同儿子的说法,是不急,儿子眼瞅着那是有大前程的人,将来一飞冲天有的是权贵人家低门嫁女。于是,便借嫡子要专心温书而婉拒了有结亲意向的人。
  这个时候,吴姨娘也生下了孟家的庶长女,不过,没什么人关注她,大家的焦点都在二少爷即将到来的会试上。
  而孟海林因为嫡子中举之后到正院的次数也慢慢多了起来,亲热多了,高氏又值盛年,时间一长自然而然便又有了身孕。
  张姨娘看在眼里,恨在心里,越发催促儿子上进求学。
  可世上的事就是那样,常常是物极必反,孟大少青春叛逆期到了,卯足了劲跟他亲妈顶着干,玩腻了丫头,竟然又开始染指小厮,破了不少的菊花贞节。
  要知道,因为孟明远小小年纪便中了举,孟家如今在京城那也算明星之家,有些消息自然就在不经意间流了出去。
  当然,也不可避免的流进了孟明远的耳朵。
  听到那消息没几天,他就有幸亲眼目睹了自家那个堕落大哥在花园的假山洞里奸淫二门一个小厮的全过程。
  孟明远觉得自己挺冤挺不幸的,他好好的躺在假山上晒太阳,也能碰到这样扯淡的事。
  有时候,看着大哥那眼下的青痕,发白的脸色,他真想诚恳的劝他一句“节制一点吧,大哥”,再这么下去,到不了二十岁,他这大哥的身子怕就要空了。
  孟大少爽完了,裤子一提哼着小曲就走了,假山洞里的小厮哆嗦着双腿兜起了裤子,忍不住趴在山壁上羞辱的哭了一会儿,小小声的,压抑的,又隐藏着天大的委屈。
  等他们都离开了,孟明远一个人仰头看着蓝色的天空,轻轻的叹了口气,有这样一个大哥,还真是家门不幸啊。
  孟家的庶长子荒淫无度,烂泥扶不上墙。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却是孟家嫡子如松竹一般清新自洁的秉性,人人都夸孟夫人教子有方,小妾果然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生生把个聪慧的儿子给养成了如今这般的德性。
  为什么没人说高氏的不是呢,说起来,这事还得感谢张姨娘当年太过得宠,为人又张扬过度,搞得谁都知道孟大人早年差点就宠妾灭妻害死嫡子。才有了后来嫡子发奋图强,把庶出大哥甩了十万八千里远的现在。
  所谓,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就是这么个道理。
  刘嬷嬷小心的帮太太捏着腿,嘴上笑着,道:“咱们少爷现在可是那些有女儿人家眼中的肥肉,老爷也因此抬了官级,在同僚中也很是得意了一番。”
  “远哥可是给我长脸了,我现在出去也不用总给那些太太们陪笑脸刻意讨好了,果然有个好儿子比什么都强。”高氏有感而发,儿子出息连带老爷也对她青眼有加,夫妻便多有恩爱,这段日子以来她过得滋润极了。
  “昨儿,张姨娘又把老爷叫过去了,又得了赏。”
  高氏哼了一声,“那又如何,老爷终究对她还是淡了。”
  “可不是嘛,老爷现在对太太可上心了,太太可要抓紧了。”
  高氏的脸不由得一红,伸手摸着自己的小腹,说:“我就盼着肚子里这个也是个争气的,将来他们兄弟也好有个帮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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