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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穿男]公子风流-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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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他们能说正是有孟海林那样一个渣爹的存在才导致了孟丞相这样奇葩祸害的现世吗?
  能吗?能吗?能吗……
  肯定就是啊……


☆、52公子风流
  风从城垛口迎风吹来;刮到脸上生疼;带着冬日的凛冽和风刀的冷酷。
  孟明远拢了拢身上的红狐皮大氅,看着距离城门不足二里安营扎寨的叛军军营;真心诚意地在心里说了声“靠”!
  真特么地□啊,比老人头都□。
  手摸到大氅上的狐毛,孟明远微微蹙了下眉。
  说实话,他其实真不喜欢这件骚包的火红大氅,可没办法;这是新帝赐的;他再不喜欢也得接着。
  整个大氅是用几只火狐的皮毛所制;据说金贵得很;不过;孟明远觉得这有影射的嫌疑。
  你妹!
  狐狸皮给他做大氅,这不说他跟狐狸一样狡猾吗?
  这红色热烈奔放,相当扎眼,尤其是在雪后,跟雪白晶莹的大雪一映衬,这个鲜艳啊。
  啊呸!
  每次穿这件大氅出门,不知道回头率有多高,估摸着现在整个京城就没有不知道当朝丞相大人有件珍贵的火狐大氅的了。
  就现在他搁这城墙垛口站着,旁边巡逻守卫的士兵就没少打量他。
  其实,大家对现在的当朝丞相都很好奇,特别想一睹真容,看到了真容就忍不住捶心肝地感慨。
  有才有貌,有权有势,高官厚禄,娇妻美眷,丞相这才多大啊就什么都有了,让跟他一样年纪的人得有多痛心疾首?
  丞相一袭红裘往飘着雪花的城墙上那么一站,那就是一道独特的风景线,甭提多招眼了。
  “说说具体情况吧,我不是过来陪你吹冷风的。”孟明远看程家大舅子一直没开腔的打算,索性便自己打破了彼此的沉默,这种鬼天气他可没心思跟他在城墙风口耗。
  “丞相,现在京畿卫三万人马折损过半,只剩万余人马而已。”
  孟明远的表情很是平静,看着远处的叛军营地,道:“比起叛军的战损率和非战损率来说,这已经是巨大的胜利了,做人要知足。”
  “但他们仍然是我们几倍几十倍的人马。”程青山颇有些烦躁地往城垛上捶了一拳。
  “那又如何,他们攻得进来吗?他们有力气攻进来吗?我们会让他们攻进来吗?”
  “不会。”
  “那不结了,你还烦恼什么?”
  “这样下去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现在,南王他们比咱们急,对弈之时急躁便落了下乘,你好歹自幼熟习兵书,这道理不用我跟你细讲了吧?”孟明远忍不住轻哼了一声。
  程青山心里一紧,娘的,妹夫这丞相越当越有官威,一身相袍的他有时气势压得他气儿都喘不太顺。
  “末将不敢。”
  孟明远又拢了下大氅,真特么地冷啊,这种鬼天气他真想窝在烧了地龙的屋里哪都不去,可惜,因为南王那哥仨儿,他今年是没这福利了,诅咒他们死后下十八层地狱。
  丫的,吃饱撑的搞谋逆,当王爷不好吗?有钱有权有俸禄,还毛事不用管,管了才是麻烦,你不管事皇帝他还放心。放开胆子只管吃喝玩乐,越是骄奢淫逸越特么地安全。
  人生那样才算是享受啊!
  可惜,南王他们就是不懂得这个浅显的道理,非得在亲爹尸骨未寒的时候就搞兄弟阋墙的戏码,这在道义上他就先输了新帝一头。
  再来就是,哪个狗头军师给他们挑的这黄道吉日啊,这种季节打仗,没病吧?
  京城这种地方向来是城墙坚固,如果没有内应,没有民心,你想攻进来?赶紧回家蒙头睡觉做梦比较快。
  内应本来是有,可惜,没来得及发光发热,就没机会动作了,所以等同没有!
  民心?
  能安居乐业的时候你丫的非得扰得百姓活在战火流离中?你想拉仇恨也别这样搞啊,很容易万劫不复的。
  孟明远探头往城下看了看。
  身后的侍卫往上跨了两步,眼光六路,是耳听八方,丞相是万万不容不失的。
  孟明远收回身子,一手撑在城墙垛上,漫不经心地道:“天儿越来越冷了,让将士们没事多运动运动,每天提个一两桶水浇浇城墙什么,别让它沾上太多灰尘什么的,毕竟下个月就过年了,还是要整洁一点儿的。”
  拿水浇城墙?
  程青山跟震国公府的罗远峰对视一眼,在彼此的眼睛都看到了一句话——丞相又想干什么?
  别怪他们这么想,这些日子丞相干的事儿真心不少了,估计老孟家的十八代祖宗早被南王他们问候全了,没准现在已经朝着五百代奋进了。
  “军队给养如何?”
  “丞相毋须担忧,户部拨发晌银军需很充足。”这回罗远峰做了回答。
  “那我就放心了,没事跟你们的狐朋狗友什么的说说,要捞军功开春前都是机会,到了开春啊,那可就不好说了,到时候各地勤王之师蜂涌而至,想挣功的多了去了,到时候可别说本相不给京城子弟机会啊。”
  “……”相爷,这种话你就这么在大庭广众之下大声说出来,一点儿都不带避讳的啊。
  “看什么?本相说的是实话,子弟们再不争气点,到时候天下平定按功封赏的时候捉瞎的话把祖谱摆勤政殿都没有。”
  孟明远歇了口气,继续道:“要是连这么点眼力价儿都没有的话,还想封妻荫子?还想富贵满门?本相秋后算账的时候手底下可不会留情面。”军队缺员是吧,高门大户的家丁护院多着呢,就看他们会不会看行情了,不过,路他可以指点一下。
  位高权重这话一朝丞相那可不是随便说说的,他虽然主动削了权,但五官以下的官儿他可完全做得了主儿的,五品以上,说实话,他也能做一半儿主儿,虽然这对皇帝很不礼貌。
  但现实永远都挺残酷的,大家都得认它!
  “成了,天儿冷成这样,本相身娇体弱的,就不陪你们吹冷风了,走了。”孟明远把该说的话说完,一拢大氅,带着他的护卫就闪人了。
  天寒地冬的,赶紧找暖和地儿去。
  送走了那永远不按牌理出牌的丞相,两个年轻的将军对视一眼。
  罗远峰一巴掌拍在搭挡的肩膀上,声音压低了点儿:“咱们丞相可真不忌讳。”歪主意打得光明正大,拿了足够的诱惑让人跳坑,那些人不跳都不行。
  “怎么办?”程青山很光棍地问。
  “兄弟走着,咱们找人喝酒去。”狐朋狗友嘛,酒桌上感情最铁了,丞相真是精到家了都。
  下了东城门的孟明远直接回宫到被他暂时征用办公的勤政殿偏殿去了。
  一进偏殿,孟明远就觉出不对。
  走到东阁间门口的时候,他心里就已经稳住了。
  掀帘子进去,撩袍冲着书案后的人就跪下来,“臣参见圣上,圣上万安。”
  “平身吧,丞相这是视察城门去了?辛苦了。”
  “为国分忧,臣不敢言辛苦二字。”
  开华帝摆摆手,“别那么拘束,朕就是过来跟你说说话而已,这又不是勤政殿上,你我主臣随意些就好。”
  伴君如伴虎,这话流传了几千年,你可以当是屁,哥还得当它是座佑铭,终生铭记。
  “是。”
  “安之想必也知京畿营兵力损失严重。”
  “臣已知。”
  “此时抽调户丁,可会扰民清静?”开华帝也有顾虑,京城民心不能乱,民心安稳,这场战事才有更大的保障。
  孟明远微微掀唇,“何必非要抽调户丁?京城官儿多,高门大户多,富豪强梁多,这些人家哪家没有三五护院家丁可使?”
  开华帝蹙眉,“这些人家又岂是轻易差使得动的。”无事时个个忠君爱国,真有事时,个个明哲保身。若要许他们高官厚禄,真心是不爽。
  “不想下水,可以拖他们下水,既然踩在京城的地界上,哪里容得他们独善其身,臣并不是循规蹈矩之相,他们想必也是清楚得很。”
  开华帝闻言不由哈哈大笑,说得好,他这“奸”相之名早已名扬四海了。
  “朕得孟相,果然是诸事不愁啊。”
  “圣上过誉了,臣只是尽为臣本分罢了。”
  “来来,几日不曾与安之对奕了,朕甚记挂,今天咱们便对上几局。”
  孟明远心苦,与其跟新帝这家伙下棋,他宁可去坑那些想明哲保身的家伙,在他没办法做到不着痕迹输棋的境界前,跟皇帝下棋真真跟走钢丝是一样效果的。
  不定什么时候,阎王爷就笑容满面地冲他拱手“恭喜大人到地府报到”了。
  卧靠,多悲剧啊!
  可,再不想,也没办法,还是得拎着脑袋跟皇帝下棋去。
  “安之想以利诱之?”开华帝缓缓在棋盘上落下一子。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虽是不喜,却也无奈。”
  “安之的后招儿呢?”开华帝说得不疾不徐。
  孟明远淡然道:“士农工商等级森严,国难之际,规矩可破,士若不就利,自有就利者,一朝天子一朝臣,新朝出一些新贵也是正常的。”
  开华帝眼中笑意加深,“朕深以为然。”
  “圣上英明。”
  君臣二人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虽是君臣二人私下对谈,但是阁内殿外均未曾清场,自然会有消息外泄给应该知道的人知道。
  君臣同心,其力亦可断金。
  “太妃之事……”开华帝叹了口气。
  孟明远不疾不徐地落下一子,没有接腔,皇家之事多言有失,能沉默便沉默。
  “终归是先帝宠爱之人,朕当奉养她至百年。”
  “圣上大孝。”
  “南王三兄弟……”
  孟明远抓紧了手里的棋子。
  “朕相信安之。”
  尼纳?
  这是把烫手山竽扔给他了啊,他还不能再给他抛回去,何等苦逼!
  新帝温润厚道不假,可是有时候他也黑着呢,皇家出品,再厚道的宫斗手段也是杠杠的,即使性格温和柔软,一旦被触逆鳞那也是会翻脸无情的。
  南王他们触到了开华帝的逆鳞,他哭亲爹哭得正撕心裂肺,自家兄弟就背后捅刀子,不怒就见鬼了。
  天子一怒,尸横遍野。即使不尸横遍野,首恶之人也断不能饶他们。


☆、53公子风流
  第二天;孟明远就具折上奏;要给守卫京畿的有功将士请封。
  这是什么?
  这就是一个信号,哥要开始分封功臣了;再不抓紧抢功劳封完了就只剩下秋后算账了。
  做人要厚道不假,可有时候你还真不能太厚道,该黑那还得黑那么一下。
  开华帝驳回了丞相的折子,道:“如今京城危机未解,等平叛之后再行封赏也不为迟。”
  “诺。”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们君臣配合不错。
  殿上百官百上多有不显;但心思可都活络着呢。
  这意思;那就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
  相爷已经准备秋后算账的事了;什么?明明是请旨分封将士怎么就秋后算账了?
  俗话说锣鼓听音儿,说话听声儿,孟丞相这样的主儿他的话你得往深了想去。分封有功之臣后该什么了?那自然是处置有罪之臣啊。
  虽说,现在南王仨兄弟的家眷都只是被圈禁了,但是这场叛乱一结束,天晓得他们要面对是什么结果。
  要说南王兄弟也真是狠心,当时出城的时候只带走了几个嫡子,老婆闺女庶子是一个没管啊,虽说这样不会露破绽,但是却太过无情了些。
  百官们不怀疑孟相爷在虚张伸势,事实上他们早就不怀疑这场战争最后胜利的会是哪一方,孟相爷这人是年轻,但你要因为他年轻就看不起他,那你就会倒大霉。而且,他还老不按牌理出牌,经常搞得人是晕头转向,不知所谓。
  兵部尚书这回事儿闹大了,他的九族只怕都难逃一劫……
  九族灭尽是个什么概念?
  孟明远觉得那就是一片尸山血海,可是,那些人在决定做那件事的时候就应该能想到失败的下场,敢做就要敢承担。
  只可惜了九族中那些受到无妄之灾的族人们,他们又做错了什么呢?只不过是倒霉地跟兵部尚书沾亲带故罢了,而且素日也没受什么恩惠,说实话,那是真冤啊。
  “陛下,先帝大丧未过,年节又将至,虽民间不能婚庆娱乐,但陛下仁厚之君,当可大赦天下,让百姓同沐皇恩,追思先帝。”为了达到目的,拍皇帝马屁已经是必要的功课了。
  开华帝道:“朕以为然,丞相可拟出大赦名单。”丞相办事尽心,他也要有所表示。丞相既有心为一些人开脱,他贵为一国之君也不愿在先皇身后大开杀戒。
  “臣代天下百姓谢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这破口号,简直跟“教主仙福永享,寿与天齐”一样的不靠谱。
  “平身。”
  孟明远这回的心算是跌回了正地方,九族全灭实在是太过了,但是也不能放过包藏祸心的人,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这并不是一句玩笑话。
  散朝之后,孟明远回到勤政殿偏殿的东阁间。
  如今下朝了,这里便是他临时的办公地点,便于他收到情报随时找皇帝汇报,顺便讨论研究一下,或者开下常委扩大会议什么的。
  朝廷衙门办事跟后世一样,总是各种繁文缛节,衙门惯是会踢皮球的,后世的国足其实真应该换公务员去踢,保准能冲出亚洲,走向世界。
  思绪跑远了……孟明远将心神重新集中到手上拿的名单上,这是兵部尚书平素的关系人员,有没有问题还是要慎重过虑的,尽量做到毋枉毋纵吧,冤假错案这个真心恐怕难以避免。
  孟明远一直觉得自己不是圣人,再说圣人也会有三分错不是吗?所以,他会出错简直太正常了,如果不出错那才是不正常。
  “相爷,这是您让下官整理的名单。”吏部王尚书恭敬地将手上的名册递过去。
  吏部王尚书每次碰到丞相让他誊写名单都会有种胆战心惊的感觉,他总是不能理解户部尚书跟丞相相处一片欢乐的情形,他相信丞相大人一定没少从户部调取相关户藉什么的。
  “丞相若无他事吩咐,下臣便先告退了。”
  “嗯。”
  孟明远轻轻拍着手里新拿到的名单,看着吏部尚书那明显颓废的身影微微挑眉,他又没调他家的档案情况,怎么哪次都给他这么一副衰相啊?
  他真心觉得挺莫名其妙的。
  不过,这不重要,他现在要操心的事儿太多,王尚书的个人情绪他一时半会就照顾不到了。
  在丞相忙于朝事时,城外的叛军又一次发动了进攻。
  程青山和罗远峰站在城墙上看着叛军们站在城下对着阳光照耀下闪闪发光的城墙瞠目结舌,赶紧招呼兵士们再挑水去浇城墙。
  这招儿不错啊,这天寒地冬的,这冷水一浇上去,不消多大工夫那就结成了坚硬的冰,倒一层结一层,京城被冰墙厚厚围起来的前景指日可待。到时候就是南王他们想撞开城门都不那么容易办到了,恐怕真得等春暖花开冰雪消融了。
  这一富于娱乐精神的挑水浇城墙运动,很快就被提到了国民健康运动高度,当然,上城墙浇水那也是要交钱的。
  丞相那一身的铜臭味儿这辈子估计是洗不掉了!
  一场叛军围城战,被他弄得是严肃性全无,欢乐性大增。
  各地探子将消息探回,有勤王之意的忠臣良将们纷纷怀疑如果按京师流出竹简上所说的话,春暖花开的时候他们还有没有必要挥师北上了。照这个态势发展下去,叛军的情况很不乐观。
  要搏新帝好感,那可真得抓紧时间了。
  有探花郎这个凶残的相爷在,留给他们发挥的余地真心很有限。
  除了忠心之外还多了私心的一些人在北风呼啸的时候领着自己的兵马就北上勤王了,到的时候正好赶上欣赏京师成为一座银光闪烁的水晶宫。
  城墙上还歌舞正销魂,声声句句地勾人思家乡,念亲人……
  当年汉高祖刘邦逼得楚霸王乌江自刎,最后击溃楚军的不就是楚地乡曲啊,从心理上瓦解敌人才是狠招儿。
  丞相大人这几天略有微恙,据说是偶感风寒。
  不过,大家更愿意相信这是千夫所指,疾病缠身,被他弄得在城外进退不得叛军肯定天天都在诅咒他,现在才抱恙已经很不正常了。
  叛军军营里的据说现在风寒正流行,丞相很不幸地就搭上了这一波。
  生病生得头昏脑涨的孟明远,抱着手炉,裹着被子,窝在自己家的外院主卧内当宅男。
  你妹的!
  想休个带薪假也忒不容易了,这是以付出健康为代价的,估摸着要不是他这病,现在还被那个没心没肺的开华帝留在宫里为大庆朝鞠躬尽瘁呢。
  甭管是谁诅咒他的,其实他心存感激。
  俗话说得好——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孟明远觉得依他现在的人品道德,祸害千年虽达不到,祸害个几十年还是绰绰有余的。
  “啊欠……”不过,感冒打喷嚏实在是不舒服。
  “老爷,药煎好了。”
  “端过来吧,醋拿来了吗?”
  “虎子在后面拿呢。”
  “哦。”
  孟明远接过孟安递过来的那碗黑漆抹黑的药,一咬牙,一闭眼,喝了。
  在这个一个小感冒就能让人蒙主召见的年代,他总不好一直不吃药,这条命到底也是捡回来的,有时候也得珍惜一下子。
  虎子在后面提着一小罐醋进来。
  “把醋放到小火炉上熬着。”
  “是。”
  “好了,你们出去吧,记得多喝姜汤,千万别被老爷我传染了。”
  “是。”
  孟安和虎子退了出去。
  层子里慢慢弥漫上食醋的味道,渐渐的越来越浓烈。
  这个味儿……即使孟明远感冒鼻子不好使也觉得真心不好受。
  孟明远的目光带着恼意地瞟向床前矮几上的那撂公文,靠,哥都生命了,还特么地要把公文送到家来让哥处理,敢情你们都是领干薪的啊?你们等着,风水轮流转,哥就不信你们丫的一辈子不生病,到时候哥虽不至于趁你们病,要你们病,也绝对不会让你们舒服在家娇妻美眷伺候着。
  哼!
  丞相大人心里果断又阴暗了。
  把手炉放到一边,慢慢躺回被窝,仔细给自己掖好被角,孟明远双眼一闭——睡觉。
  现在各地勤王之师为了赶最后的末班车,都跟打了鸡血似的往过赶,城外的叛军终于等到跟他们对磕的人了,他们可以慢慢耗,如果叛军营里的病情不严重的话……
  意识越来越模糊,孟明远最后终于沉入了梦乡。
  知道丈夫在家养病,可是因为他之前的吩咐两个妻子都不敢到外院探视,而且他也说了这病传染,让她们带着孩子老实在内院呆着。
  虽然知道丈夫说得也是实情,也是为她们着想,可是自从先帝驾崩她们就再没见过丈夫,即使他回府来也没打过照面……心里到底是想他的。
  以往曾经的日子再也回不去,为国事操劳忙碌的丈夫似乎跟她们渐行渐远,他的目光仿佛再也不肯在后院停留。
  人人都只道孟相爷天纵英才,国之栋梁,年少为相何等尊荣,可是她们却宁愿丈夫仍是当年那个探花,那个学士,甚至是那个府台大人,都强过如今。他顾不上她们了,即使他让她们衣食无忧,可女人想要的他如今心有余而力不足,国事已经死死拖住了他,即使在家养病,每天都有大量的公文送进来……
  李玉娘的心犹如浸到黄莲水中一般,是她亲手将丈夫推远了,在他最烦心忧愁的时候火上浇油,让他对她彻底失了耐心,如果她肯柔软一点,小意哄着,本不会是如今的情形的,郎君本有颗柔软怜惜的心……
  终究是自作孽——眼中的泪不止,心里的泪更多。
  程雪兰便思想简单得多,知道丈夫忙国事,便安心地跟一帮丫头小子消磨,远郎说的,教他们练练武,就算学无大成,好歹也强身健体,做事起来也更得用。


☆、54公子风流
  孟明远养病的节奏拖拖沓沓的愣是整到了衙门封印;直接就在家休年假了。
  咋地吧;他就不去上朝,丫;一帮混蛋,用得着他们的时候个个往后缩,到了请封的时候个个特么地往前冲啊,比刘翔跑得可快多了。
  急呗,上房呗;反正哥就是不露面。
  嘎嘎!
  孟丞相心里的小黑人欢脱地跳着大腿舞;那个美!
  因为他知道;只要他一天不上朝;开华帝就不会搭理那帮人请功的事儿;肯定推到他这个在家养病的丞相身上。
  吏部尚书觉得自打丞相走马上任,他就一直相当苦逼。虽然丞相没有给他施加压力,但时不时誊写个名单什么的也很让人崩溃啊。再就是,向他打听消息的人多,各种手段轮番上场,他真怕哪天顶不住就投降了,然后就被丞相手起刀落给咔嚓了。
  特么地这不是坑人么?
  他们怕得丞相打击报复,难道他就不怕了?他比他们还怕好不好。
  从丞相府出来,吏部尚书忍不住抹了把头上的虚汗。丞相年岁不大,但给他的压力一点儿都不小,这寒冬腊月的天愣让他出一头的汗。
  养病?
  他瞧着丞相眼神发亮,面色红润,气声清朗,哪有病虚的样子?昨天衙门没封印的时候丞相还一副面黄气弱的样儿,今天衙门一封印,立马就神清气爽了……丞相这小混蛋!看他被一群人围奸很乐啊?
  孟明远当然早就好清了,可天寒地冻的宅家里多爽啊,皇帝既然默许,那他就大大方方地宅了,不要太爽哦。
  宅在家,到年底了,家里的账孟明远也要翻一翻,不是不相信古澄他们,而是自己家的事自己总得心里有底。那种两手大撒把,有事的时候肯定要抓瞎。
  古澄进来的时候,孟明远手里的账本也已经翻到最后几页了,看到他便笑了笑,“先生坐。”
  “谢东翁。”
  “这一年又让先生辛苦了。”
  “东翁过誉了,还是沾了东翁的福气。”
  孟明远笑了笑,将最后一页账簿看完,合上账本,拿过小红炉上咕咕冒着热气的小铜壶,给古澄沏了杯茶。
  “折煞小人了。”
  “一杯茶罢了,先生勿需客气。”
  “东翁似乎无意再扩大生意。”
  孟明远垂眸轻笑一声,提着小铜壶给自己也沏了一杯茶,慢条斯理地道:“树大招风,已在风口浪尖上,总要低姿态一点的。”
  “东翁所虑也是。”当年的探花郎如今的一朝宰辅,这一路走来经历了什么只有他自己心里最清楚,旁观的人只是唏嘘却无法体会到他的心情。
  “有些日子没跟先生一起下棋了,不如今天下上几盘?”
  “固所愿也,不敢请尔。”
  几局棋下来,古澄表情有些古怪,看着孟明远道:“东翁,何需如此相让?”
  孟明远表情便带了点苦恼,“看得出来啊?”
  古澄点头,东翁棋艺向来不凡,今日这几局几处落子实在是落了痕迹。
  孟明远忍不住便叹了口气,“赢棋不容易,这输棋更难啊。”开华那家伙闲了就找他对奕啊,这活儿简直让他想让庆朝换皇帝的心都有了。
  “输棋?”古澄讶异,尔后突然明白了。
  是了,想必是在宫中与皇帝下棋时需要输棋,但自家这小东翁偏偏又无法输得不落痕迹,这才有了今日的烦恼。
  自古伴君如伴虎,东翁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
  “以后无事,先生便来陪我下棋吧,总是自奕难免单调了些。”
  “敢不遵命。”与当朝丞相对奕这事并不是谁都能想的,丞相最爱的便是自己对奕,他总爱说人最难超越的便是自己。
  这话带着几分禅理,很让人有几分感触。
  在人人都想达到他的高度时,丞相却在想着超越自己,这意境上便立时有了高下之分。
  翌日,便是年三十儿,过了今晚子夜,便要开始使用开华帝的年号了,元德帝终究要成为历史。
  又是一年来到,孟明远心中只有感慨,却殊无喜悦。
  高兴什么呢?
  高兴南王兄弟折腾出来的叛乱就要平定了吗?
  扯淡,要不是他坐在丞相的位置上,管他们谁当皇帝呢,干他鸟事。
  仔细想想,自打他当上这倒霉摧的丞相开始,就没过过一天舒心的日子,朝廷风波诡谲,内宅也暗波汹涌,他有时候都觉得自己快要连个自由呼吸的地方都没有了。
  新的一年开始,就表示新的一轮循环要开始。这样的日子,他怎么可能高兴得起来?
  男人们为什么都喜欢娇妻美妾呢?
  温柔乡是那么好享的吗?为什么他会觉得这么累呢?
  果然性别转换的穿越伤不起啊,当过二十几年的女人,又跑来从小男孩重新活过,你说他到底算是女的还是算是男的?有时候他都觉得自己神经会错乱。
  孟明远用掌心狠狠拍了额头几下,心里说:赶紧醒醒,你现在已经是货真价实的男人了,想前辈子的事没用,那些已经离你很远了……
  欲忘却无从忘,这才是人世间最痛苦的事!
  大年三十要全家一起守岁,大人孩子便齐聚一堂。
  几个小孩子到底年幼,熬过零点便都让人抱着回去睡了,只剩下三个大人守岁。
  他们是在孟明远的居住的主院守岁,呆的地方就是曾经三人共同生活的主屋。
  程雪兰和李玉娘再次坐到这间堂屋的时候内心情不自禁便有些酸涩,曾经他们是那么和美过的……
  孟明远没什么心情照顾两个妻子,他捏着玉石棋子自己跟自己下棋玩,顺便守岁。
  这年头想过好日子得自己奋斗,他给她们机会的时候她们不懂得珍惜,现在?对不起,哥没工夫陪你们玩了,夫妻相敬如宾就行了。
  李玉娘沏了杯茶端过去,柔声道:“郎君喝口茶润润嗓子。”
  孟明远随意点了下头,漫不经心地落下手中的棋子。然后,端起她递来的茶碗,抿了一口,“不用管我,如果实在困顿了,便去睡吧,这岁守不守的其实只是个形式罢了。”
  “妾等陪着郎君,不觉困倦。”
  孟明远看了眼程氏,见她掩唇打了个呵欠,便笑道:“雪兰困了便回去睡吧。”
  程雪兰看了看丈夫,又看了看站在丈夫身边的李玉娘,便道:“那妾便回去睡了。”
  “路上小心点,天黑路滑。”
  “晓得。”
  李玉娘见程雪兰离开后,神情更显柔情,甚至带了点妩媚,走到孟明远身后,道:“妾帮郎君捏捏肩背吧。”
  孟明远没说话。
  李玉娘便轻轻重重地拿捏起了他的肩背。
  孟明远慢条斯理地喝了大半杯清茶,然后放下茶碗。
  “郎君可要续杯?”
  “玉娘。”孟明远抓住她的手,将她扯到身前来,“好了,你也回去歇息吧。”
  李玉娘伸手自后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如同呢喃般地轻语道:“远郎,妾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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