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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风秦楚-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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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美丽居掩饰着,她已感到支可天这恶贼露出了牙齿,但又拿他没办法,只有顺着他的话往下说,“我怎么没见到你?”
“是吗,有这事?我怎么也没见到你呀,是不是这样?北门夫人。”支可天一副得意洋洋的嘴脸,用一种轻漫的口吻要求美丽居证实他们在舍门里并未见过面。并诡密的对着美丽居眨了眨眼睛。
美丽居没理睬他,面皮由红转青,变得很有些狼狈。她真恨不得冲上前去,给这盗跖一剑,但碍着北门晨风。再说,如今发作又有何用?只得不去理会支可天,依然恨恨地驱马前行。
“你也说话呀,北门夫人,要不,北门子怎样看我?至简堂的事与我有什么相干?”支可天依然不依不挠。
北门晨风感到有些诧异,只是此刻他做不到去多想。见美丽居没提出什么异议,既然慎密如美丽居这样的人,也没提出异议,他也就省了心的信了支可天。相信这样肮脏的事,不是一个剑士所能做得出来的。支可天问他们到哪里去?他回答到太乙山。支可天便欣然要求同往。
“我们上太乙山,自然有我们的事,你去太乙山干什么?”美丽居一听支可天也要跟他们上太乙山,便不由得发了急。
“嘿,在马陵道上,我就决定和你们在一起,二位不是嫌弃我吧?”
“美丽居!”北门晨风立即制止着美丽居。
“你过来,”美丽居可不管这许多,她将北门叫到一边。她手是残了,可她的角色还没转换过来。她叫过北门晨风来斥责道,“你这人怎么这样糊涂,他是个贼,你也不管!再说我们是夫妻,夹着个闲人,多不方便。”
支可天冷冷地干笑着打量着他们,好象知道美丽居没什么正当的理由来使北门晨风信服。
果然,美丽居无法让北门晨风接受自己的思想,因此一路上,都不高兴。支可天则眉飞色舞的说笑,只是他这说笑也是平缓阴沉的。这一天傍晚,他们来到首阳山,找了个客栈住下来。
美丽居有个习惯,她不和北门晨风睡在一起,北门晨风对此十分愤懑,有一种被轻视的感觉。不过,他也知道,美丽居没这个意思,她只是不习惯。只要他北门一个小小的翻身,美丽居这一晚就睡不好。北门晨风对她感情冷漠,其实这也是一个原因。
这一天,美丽居改变了这习惯,令北门晨风高兴,以为美丽居有了那种要求。他有点迫不急待地伸手过去……,却被美丽居轻轻的止住了:
“我那里还没干净呢,你想要我的命呀!”
说得北门晨风好不尴尬,只是他已有了那种要求,因而显得有些烦躁和不满。
美丽居正在说着支可天:
“他说的话你句句都信,我说的话你一句也不听,至简堂的事你我又没看到,谁知道哪是怎么回事?我看他就不是好人。那双贼眼,老在我身上转,令我浑身不自在……”
“难道……?你也太多心了,怎能编出这种话来?”
“我有什么多心的,他本就是这种人。”
美丽居推开北门晨风正在撩拨自己的手,知道他此刻有点急迫,她不让他得手,决定利用它。所以她说:“你听到没有,明天一定得让他离开。”
此刻北门晨风如何会不答应,立即承应下来。
夫妻二人恩爱欢误了一晚,美丽居也不管自己那里干净不干净了。
第二天,在美丽居目光的督促下,北门晨风努力平静了一下自己,然后向支可天提出了这事。没想到支可天抬起头来,从北门晨风的肩头看过去,看着美丽居,带点叽笑的口吻问道:“是夫人的意思吧?”
“不,不是,”北门晨风打肿脸来充胖子,“纵是好友一场,也终有分手的时候。”
“嘿,你说得不对,北门子,我也不是非要和你们在一起,只是我的家也在成都。我先前已经告诉过你们,我是成都人,在郫县作庄客,只是你们没注意罢了。我们是同路,既是同路,又是好友,难道还要分开来走?这不是叫别人笑话吗?”
这话说得北门晨风好不尴尬,以至对美丽居都不高兴起来。美丽居知道自己的夫婿做不了这种事,他只知道君子之道,却不知道君子之道只是做人的道理,决不是做事的道理,更不知道所有的道理都是违背人性的,是为群体种族而制定的。心中虽恼恨,却没有办法。这样就有了这么一天,在她一人独处一室时,支可天竟闯了进来,用色迷迷的眼神放开胆来看她。我们知道,在马陵道支可天第一次看到美丽居,就欲罢不能,当时,是没办法。第二次在舍门里,他想以至简堂的事来要挟,那知美丽居是个不受要挟的人。可现在不同了,现在美丽居残了,这块雪白的玉璧残了,这真是天赐良机。现在,他怕什么?假如现在不是有那个傻瓜在,他就会象当年强暴郑子妤女娃一样的去强暴她。正是有了这一欲念,他就不想离开美丽居,他太痴迷于她了,不达目的决不罢休。他已抓到了这个女人的小蹄子,不怕她不从。现在,他就这样径直闯了进来,想挑明此事,来胁迫她。这把美丽居气得个半死。受到这样的胁迫,美丽居就恨起北门晨风来,恨他竟会让这样一个卑劣小人来欺侮自己。她又后悔起当年,后悔当年自以为是,小看了这歹毒小人,明知他不是个东西,只是一时意气,就放过了他,以至给自己留下了这样一个后患。
面对有持无恐的支可天,她还真的感到有些棘手。
但美丽居是什么人?她岂是受制于人的人?面对逼近的危险,她已暗中拿定了主意,既然无法逼退这条恶狼,她就决不打算回避。只要寻得个机会,她一定要叫这叫天子,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叫他后悔莫及。让他知道,凡是敢对她美丽居产生觊觎之心的人,等待他的是什么!
从此,美丽居就换了一副面孔,慢慢地对支可天有了一份殷勤。支可天虽有些不解,但随着时日渐长,想偷摸美丽居的欲念也更强烈,也就真伪难辩,自以为美丽居是怕了,或屈从了,要不就是真的对自己有了情意。世上之人,哪一个不认为自己是最好的?又有哪一个不认为这个世界上的所有异性不会喜欢上自己?更重要的是,美丽居和北门晨风夫妻两人并不恩爱,这又使他产生了许多不着实际的胡思乱想。
四、一念之差终害己
四、一念之差终害己
第二天,三人来到太乙山。太乙山迁园只有黄公虔的老仆元重一人在,他告诉北门晨风:“老爷已经下山了,去了吴中。”他自己也将迁园交给了当地一个庄户看管。这迁园的产业是北门晨风、黄公虔以及至简堂共同置下的。元重说:“老爷说:‘就放置在这里,以后季子庐或至简堂的人有难,也好来此避世’”。又说,自己不日也要下山,回到老爷在吴中的庄园去。美丽居见迁园已尘埃散尽,没有一丝人气,不是久住的地方。何况还要对付支可天,这也需要她到成都自己的家里去。这样,第二天,他们就离开了太乙山。
不一日,三人来到成都美丽居的庄园四月春舍。
美丽居的老管家桑伯和他的老婆子——美丽居的奶妈桑刘氏,新管家葛仆以及美丽居的贴身侍婢瑞兰、云实、云想、素心和厨娘时荫妈妈带着合家奴婢迎了出来。多年不见,那桑刘氏看见美丽居当年仗剑去国,是那样的风华绝代;如今归来,手也残了,且又如此憔悴不堪。忍不住一把抱住就失声起来,美丽居也很伤感。
葛仆是个俊俏的后生,二十多岁,桑伯年迈,曾派人告知过美丽居,美丽居便把四月春舍交与他管理。葛仆和瑞兰她们从小青梅竹马,但只与云想感情甚笃,因美丽居一直漂泊在外,无遐顾及他们的婚事,才耽搁至今。美丽居也有这个意思,打算把瑞兰或云想嫁给他,她知道瑞兰也喜欢葛仆,在这件事上,美丽居并不想过多干预。
然后见过新姑爷。
“姑爷,你看我是谁?不认识了吧?小心我以后伺候你!”云想跳到北门晨风面前。
“这不是雪儿吗?长成大姑娘了,这么漂亮!”北门晨风笑着说。
“比夫人如何?”云想也特大胆。
“这小蹄子,越发大胆了。”美丽居笑骂道。
“嘻嘻,夫人总不至于吃奴婢的醋吧?”
“瑞兰,还不给我撕了这小蹄子的嘴。”
看见新姑爷这样一表人才,桑刘氏高兴得直抹眼泪:“假如老爷夫人还在,真不知要多高兴呢?”
云想长得真漂亮,除了气质上她没那个条件,论模样,还真不比美丽居逊色多少。当年,在舍门里客栈(那时她还未成年),支可天就曾暗自思忖,“假如能娶得这个侍婢,也算是了得了一个平生之愿”。如今看到这么一个灵利乖巧的云想,又不免想入非非起来。其实,其他几个女孩子,也都长得清清秀秀,都是一副可人模样。
“叫天子,”美丽居早已看透了支可天,她十分鄙视地对他说,“是否在鄙庄小住一段日子?如不愿意,也请便”!这既象是挽留,也象是挑衅。美丽居此刻的主意已拿定,就不想放过支可天,她一定要让支可天知道自己的利害,非要置他于死地来解自己这心头之恨不可。
支可天这时情迷心窍,一路上感受着美丽居这绝代风姿柔弱不举的样子,仿佛比过去更添一番风韵,无时无刻不在作着云雨之思,恨不得立即入了她才好,一日不见都要死一回似的。现在,见美丽居挽留,哪有不应许的?这样,支可天就在四月春舍住了下来。
四月春舍是个砖墙环绕的庄园,进得墙门,一青苔小院。东边一棵三人合抱不拢的枫杨,苍虬的老根光溜溜的从泥土中崛起盘曲,象老人腿上的青筋一样。在这枫杨一人高的地方,有个小树坑,长着一捧木耳。每当木耳长得象小巴掌般大时,时荫妈妈就将它采下来,给美丽居下一碗汤。院子西边是一转角直排住房,桑伯、葛仆和下人都住在那里,头上那转弯的一角是下厨。院子正北是正室,进了庭堂,后面是一室内走廊,走廊南和正堂呈一直排是五六间内室,是美丽居和四个侍婢的住处。这正室和西边下房北墙相对应,中间隔着一条穿堂。这穿堂窄窄的,两边白色墙壁很高,上面用檩条加瓦盖了个顶,幽幽的暗淡着。夏天,穿堂风不尽的吹;到了冬天,则朔风凛烈。从穿堂走过去,或从西屋中间走过去,又有一个小院子,四五棵梧桐,院子南面一口水井。北面到底是后墙和后门。后墙和正室间是一条长长的花廊,爬满了紫藤,此时正是花期。
后门外是打谷场,平日里美丽居在那里习武。打谷场更远处是一片小冈阜。
七八年了,当年,支可天在舍门里废墟中被美丽居追杀不成之后,捡了条性命。他本来就是马陵道上的一个山贼,回到舍门里,旧日的喽罗又菌集在一起,重操旧业。后来秦法推行,强盗的营生干不得了,他解散众人,带着聚敛的钱财,回到成都,在成都北郊几里处置了一个庄园。他财大气粗,也有点剑术,遂勾结乡官,横行乡里,当地没有一个人不怕他的。他只有一怕,就是怕千姿花回来,这自然成了他一块心病。至于沈执,他没放在心上,沈执远在郫县,那时,隔一个县,就象隔着天涯海角一样。这样,他只为对付美丽居,日日苦练剑术,跟了一批市井闲汉作弟子,以备不虞。
正在这样的时候,咸阳传来天下大比、王剑工布出世的消息,这样才有了他远走咸阳,一睹这盛大祭典之举。到了咸阳,在望夷宫前看了一天,他就看到了美丽居和至简堂的人走在一起。他猜测这一定是美丽居蒙骗了那上古师。此刻他真害怕被她们发现,所以此后几天,就没再去望夷宫。最后一天去了永陵,正打算离开咸阳,没想到发生了望夷宫之变,他还是被卷了进去。
到处都是搜捕的军卒。
虽后悔莫及,好在他轻功好,动作敏捷,这使他及时地避开了秦军的搜捕。他逃来逃去,逃到了洗心玉她们后来来到的后稷祠,在那里,打算歇息一会。就在这时,他听到了有人走来的声音,已成惊弓之鸟的他忙闪出后稷祠,伏在墙边。这样,他看到了洗心玉、美丽居、辛琪三人扶着哈婆婆尸后走来。
“真他妈的冤家路窄!”他低骂了一声,不敢动,生怕一动就被她们发觉了。透过残破的后稷祠缝隙,他看到了那可怕的一幕:美丽居刺杀洗心玉。当时,他差一点就没叫出来。正是这一举动,惊动了哈婆婆,只听得一声“谁?”的喝问,便吓得他什么也不顾的闪身而去。
“真可怕,这女魔头。”想起美丽居他就感到害怕。这个女人,什么都做得出,什么都敢做,没有什么能约束得了她,自己怎么的就得罪了她?真他妈的该死!他猜测着美丽居为什么要杀洗心玉?认定必是为了北门晨风。想到美丽居这样恶毒,对洗心玉就充满了同情。他又想到,在至简堂,只有洗心玉对自己好,不嫌弃他。如今洗心玉落到这个狠魔头手里,真不知会是什么结果?心中不由得为洗心玉担心起来。这时,他已走了一两个时辰,夜色已很深了,只有远处的路口还有灯火在闪烁,他知道那是朝廷临时设的关卡。这时他突然非常强烈地升起一种想回后稷祠去看看的愿望,他很想知道洗心玉是死是活?这一点对他很重要,也许就因这,他可以一劳永逸地解除掉美丽居对他的威胁——让至简堂的人来清除掉这可怕的美丽居。
这样,他开始往回走。
当他来到一个通往后稷祠的岔路口时,天已快亮。他突然感到大地在微微震动,知道这是有车马过来,他立即避入乱草丛中。这时,他看见远远的驰来了一行车马,那车是非常气派的(车安)车。到得近前,才看清是匈奴人。
“王爷,岔路口,该往哪里走?”朦胧中,支可天听到这样一个声音。
“那里都一样,只要找到尸后。”
“王剑也许在洗心玉手里。”
“那个活口不是说了,她俩在一起。”
“那就再好不过了,将她们两个一起结果了,也算是替师傅报仇。”
这时,支可天趁着朦胧晓色,看清从车上走下来的匈奴人是个显赫人物。他不知道他是右贤王韩元亮,但他见过他,他就是那个坐在望夷宫观武台上的匈奴人。他也认出了阿里侃和须卜察儿,这些可怕的草原恶狼。仿佛有点明白他们是些什么人,他们又在干什么。
“我们往右边走?”须卜察儿问。
“不,朝左!”韩元亮吩咐道。朝右正是通向后稷祠的路,朝左则会越走越远。看见这一行匈奴人朝左而去,支可天不由得松了口气,说了句行话:“那柳条儿命真硬”。就在他在为洗心玉庆幸的时候,突然就在他对面远远的荒草地里,响起了一个极清晰的声音:“错了,你们走错了,洗心玉不在那边……”
这声音叫支可天吃了一惊,仿佛头顶上突然飞来一只九头鸟一样。他朝那声音的来处望去,只见在那朦胧的草野中,站起一个人来。
这声音清丽悦耳,却柔弱无力。
好熟悉的声音,是谁?支可天一时还真没听出来。美丽居的声音从来都是中气十足的,哪会这样软弱无力?但他还是听出来了,他太喜欢这个女人了,喜欢得如痴如醉,喜欢得即使是她的每一点滴,他都永远不忘。这清丽如山泉般叮咚的声音,象仓庚一般婉啭的声音,正是他朝思暮想的声音。
匈奴人立即停止了前行,阿里侃拨转了马头。
支可天这才看见,美丽居有些踉踉跄跄的站不稳。她站了一下,立即又跌倒下去。支可天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干着急。
“什么人?”这时,整个匈奴车队都转了回来,阿里侃纵马过去,用剑指着美丽居,大声喝问道。
半响没有声音。
这时,韩元亮跳下了车,他开始走向美丽居。突然,他站住了,惊讶之极,他认出了这个在望夷宫,他曾见到过的绝色女子。他真没想到还有这么含肴吐艳、国色天香的女人,反正在匈奴人中是没有这样的女人,当时,就意绪难平。现在,他能在这里见到她,他的心不由得抽动了一下。
美丽居面色苍白,似用尽了一切力气一样地支撑在草地上。
“收起剑来,不得无礼。”韩元亮极有气度地制止住阿里侃,走近美丽居。
“你是叫我吗?”他问美丽居。
“不是叫你是叫谁?我已说过了,洗心玉不在那条路,她们在这条,就在前面的后稷祠里。”支可天可以明白无误地听到美丽居这样说。
支可天吓了一跳,他真的不敢相信,象美丽居这样明理至慧、聪明绝顶的女人,竟会做出这样一件即使是他也做不出来的卑鄙无耻的事来。这是在出卖自己的同族,是背叛自己的国家,假如这个人世间还有罪恶的话,那就没有比这个罪恶更严重的罪恶了!
“王爷,这女人的话不能信。……这个女人嘛……”支可天看见阿里侃正打量着美丽居。显然他也注意到有这么一个女人,似乎有点明白她是谁。
“……”美丽居正在带点蔑视地说着什么。
“臣曾听中原人讲,”支可天隐约听到阿里侃在说,“中原有个千姿花,国色天香,其实是个女魔头。王爷,”那阿里侃转过头来对韩元亮讲,“我想此人必是千姿花无疑,只是没想到,中原人怎么个个都是这么卑鄙无耻的。”
韩元亮此刻好象已被美丽居的美色所迷惑,正弯下腰去。支可天立即听到了美丽居那尖锐而又清亮的叫声:“干什么!”
“糟了!”支可天想。
美丽居真没想到,韩元亮竟会这样对待她,他挑起了她的下颏。她根本不知道匈奴人是些什么样的人,一手推开。
韩元亮可不理会这些,又将美丽居的下颏挑起。
“大王,这样的女人,小心玷污了大王。”阿里侃进劝道。
韩元亮并不理睬阿里侃,他看出了美丽居的虚弱,问:“你受伤了?”
“放开我,你们这些犬戎,胡狗……”美丽居在激烈地反抗着。
“哈,还真有个性,我就喜欢这样的女人……”支可天又听到韩元亮这样说。
“无耻,我是嫁了人的,我帮了你们,你们不能这样对我,你们这帮胡狗……”
“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嫁过人的?哈,这更好!我们天之骄子,从来就不懂你们中原人的规矩。不要跟我说这些,那是你们中原人蠢,我们从来就是父死妻后母,兄死弟妻嫂的。”韩元亮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摸美丽居的下身。但他立即抽出了手,然后把手就放在美丽居那部位上。只听得他又在问,“她这是……?”
“她小产了,”阿里侃说,“王爷,这样的女人,千万碰不得,小心有血妄之灾。”
韩元亮好象迟疑了一下,他犹豫地站了起来,感到有些无奈。遂对阿里侃和须卜察儿说:“你们快去夺王剑。”又对另几个胡人说,“把她载到车上去。”
“王爷想干什么?”阿里侃问。
“这你就别问了。”
“王爷莫非要这女人?”
“正是,哪又怎样?”
“这可是一个十分了得的剑女,别看她现在柔弱不举,待她缓过劲来,王爷就怕制伏不了她。”
阿里侃这样一说,使韩元亮犹豫起来。
“杀了她,这样的女人,终是祸端。”
“胡说!”韩元亮如何肯应。
“既然王爷一定要她,那就非得废了她的武功不可,这样才可确保无虞。”
接着支可天就看到了这样一幕,只见韩元亮沉吟了一下,立即挥了挥手。阿里侃和须卜察儿就一起扑向美丽居。接着就响起了美丽居绝望的叫骂声。但阿里侃制住了美丽居的右手,只一剑,就将美丽居的右手手筋全部挑断了。做完了这件事,阿里侃和须卜察儿才带着部众去追杀哈婆婆和洗心玉去了。韩元亮则和几个胡人将几近绝望的美丽居抬上了车,朝前驰去。
这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了,连支可天都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到这时,他才不由自主的叹息了一声:“真可惜,好一朵鲜花,插到北漠的胡庭中去了,却也是咎由自取。”
此后的事,支可天则不可能知道。韩元亮他们因了美丽居才杀了哈婆婆和辛琪,否则,哈婆婆、辛琪就会听到车马声。洗心玉只是因为侥幸才逃过一劫。韩元亮杀了哈婆婆和辛琪后,没有找到王剑,也没找到洗心玉,但他们劫持了美丽居,不便在中原久留,遂北去。他们是持节的国使,一路畅通无阻,一直到出了上郡,进入九原境地,那时,九原已为他们所占领。到了自己的疆域,韩元亮才叫了两个部众,用(车并)车将美丽居载到头曼王庭去安置,好等他回来享用。他们则重返中原,去寻找洗心玉(他们相信王剑在洗心玉手里),另就是剌探军情,再就是也想顺便去寻找一下《太公兵法》。没想到的是,这辆衣车过了九原,便遇上了正在此地浪迹的雪玉娇。真是美丽居命大,雪玉娇杀了那两个胡人,救下美丽居,然后,一路护送她回到了泾阳。
这才有了美丽居夫妻的重逢,也才有了这避世远行之事。
如今美丽居又来到支可天的面前,这女人命真大。支可天已经知道了,是雪玉娇救了她。只是她再也风魔不起来了,过去想都不敢想的事,如今却再也不是不可能了。这女人无论怎样狠毒,无论怎样无所禁忌,在他看来全是聪慧,全是精明强干,全是华彩。他认为,自己能和这样的女人结合,才真是珠联璧合,才会受益于无穷。美丽居,这样的女人,才是他支可天不可或缺的女人,也是他难得一求的女人。
五、风不越而杀呼!
五、风不越而杀呼!
美丽居至所以敢让支可天住在自己家里,自有她的道理。她这人本多疑,不相信别人说的话,支可天在马陵道上对她说的关于郑子妤的话,她根本就不信。就算支可天说的一切都是事实,可他杀了郑家一家,这样的血海深仇,时人哪有不报的?她就不相信,郑家人就死绝了。何况,支可天也说了,郑家的外侄沈执,好象就在一直追杀他。既然可以追杀,那剑术就一定在他之上。美丽居就是要想办法找到这个沈执。正是有了这个主意,她就敢将支可天滞留在庄中,不让他离开自己的掌控。
葛仆把支可天安置在西屋。
当天晚上,美丽居在庭堂内,查询她不在庄园时的诸多积务,翻看往来钱粮簿账。桑伯、桑刘氏去后,葛仆在说着庄园北边冈阜下的几十亩良田的事。说是花了不少钱财,才买通官府,只是那士伍一直不肯罢手,想将这些田亩重新夺回去。那士伍十分恶毒,还放言,要在那里挖一条沟……。
“他敢!你给我记住,不管花多少钱,定要将他打败了。让他不敢存此恶念,也让别人知道,四月春舍不是好惹的。”
“小人也正是这意思。”
美丽居在听葛仆说这事时,北门晨风因一天旅途劳顿,有些倦怠。对这些经世至务——农耕,他不大过问,季子庐他就是全权交给角者去管理的。
“你去睡吧。”美丽居推了推他,知道他厌倦,温柔地说。
北门搞不懂,美丽居怎么会对这种事这样有兴趣。
北门晨风走后,美丽居立即将手中的事务放下,对葛仆说:“别说了,有事对你们说,”又吩咐瑞兰道,“看看外面。”语气有些严肃。
瑞兰有些惊讶地看了看美丽居,侧出庭堂向外看了看,进来,随手关上门。
庭堂、庭院静悄悄的,气氛凝重起来。
“你们靠拢点。”美丽居吩咐道,她正在想,该怎样来说这事?就是对下人,也不能师出无名。
“是不是哪个……?”云想指指西屋,她从一开始,就注意到主人和那支可天关系紧张。
“正是,”美丽居气不过地说,“这是一匹恶狼,是个强贼!”
“怎么,难道是他?”瑞兰吃了一惊。
“他?哼,他哪有那本事?我这手是胡狗干的,先不说这个。是这个恶贼,看我手残了,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竟敢打起我的主意来。我看他是色迷心窍,吃了豹子胆了,不知死活的东西!”
“还在舍门里时,我就知道这人不是好东西,一双贼眼,老在姑娘身上转。”云想说。
“难道就不看你?”素心打趣道。
“恶心死了。”云想想到支可天那一双贼眼就恶心。
“也不照照自己的嘴脸,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瑞兰说,“我们告诉姑爷去。”
“别……,还是听姑娘说吧。”云想好象猜到了什么,但不便说破。
“这事,别让姑爷知道。”美丽居吩咐道,又解释说,“只是怕本来没来由的事,又生发出许多事端来,你们可给我记住了!再就是,以后别叫姑娘,叫主母,这里的主人从此就是姑爷。”
“小人仅记就是了。”葛仆说。葛仆在美丽居面前,从来不敢说一个“不”字,“主母有何打算?只管吩咐,小人万死不辞。”
美丽居便把支可天怎样打自己的主意,北门又如何心地宽厚,不信她的话,还指责她搬弄是非。有些是直说,有些是胡编,说了一通。最后她说:“这事,要做得万无一失。我先来问你们,郫县有个郑家,你们知道吗?七八年前,出了一件大事,——全家被杀。”
“这里的人不大可能会知道,”葛仆回答,“不过,小人知道一点……”
“你怎会知道?”
“小人亲眷在郫县,他们说起过。当年,主母在外,好象在峨眉,我虽未成年,也已晓事了,这事闹得郫县满城皆知……”
“那郑家还有人吗?”
“好象没有了,——哦,对,还有一个外侄,叫沈执。郑家那点钱财都让他败光了,他好赌。”
“这沈执呢?”
“成了个无赖,有点本事,讹人钱财。有时,会在郫县出现;有时,又销声匿迹,行踪不定。”
“好,这样最好,”美丽居说,“你,”她指着葛仆,“明天,去找他,一定要找到。”
“为什么?”云实不明白。
“那起案子,就是此贼做的,”美丽居说,“是他无意中漏出来的。”
“我们去首官。”瑞兰又立即想到。
“用不着,现在的官府只要用钱,没有做不到的,反而种下祸根。这事,我们自己做,葛仆先去郫县找到沈执。沈执一直在寻找支可天,我们给他钱,难道他会不来?就是不给钱也会来。记住,叫他别莽撞,等我们这里一切安排好,一定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觉,一定要收拾得干干净净,别留一点痕迹,更别让姑爷产生怀疑。听到了没有?”
第二天,葛仆就去郫县寻找沈执去了。
又一天,美丽居和北门晨风又大吵了一架。北门晨风对美丽居欲控制他的性格感到厌烦,美丽居又老是嫌北门爱得不够,老是想改变他,又会想起洗心玉。因此两人吵得连下人都不避,反正是在自己家里,美丽居犯不着给北门面子。原先他们吵架,美丽居还有所克制,现在手也残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吵起来就摔东西。这一切自然被支可天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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