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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娇妻-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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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叫什么来的?是了,奖金,贺婶子说,活儿干得好干得多的人都有这个奖金,就因为他们有闲钱,如今柱子都进了学里,贺婶子说也不指望他将来能出人头地,只求能识个数算个账,将来说不得就能在侯府铺子里做个账房先生。”
听着贺老三一家蒸蒸日上的生活,妇人越发眼红心热,和婆婆你一言我一语,两边夹击,不停埋怨着男人,只把男人埋怨的上吊的心都有了。
☆、第二百七十六章:商议
就在这时,只听院子里一阵带水的脚步声响起,接着一个红脸膛的汉子走进来,大声道:“杨大哥,侯府又开始收购房子了。”
“什么?”
“真的?”
杨家人一听,纷纷丢下手中活计聚上前来,只见那红脸汉子点头道:“千真万确,是我那远房侄子听到的信儿,他家弟弟有个亲戚在侯府里当差,应该过两日那位二爷就会过来宣布了,只是有一条,这一次收购,人家只给每户七十两银子。”
“啊?”
原本还喜出望外的杨树安立刻就变了面色,紧皱眉头道:“怎么才一个月,就少了十两银子?”
红脸汉子愤愤道:“我也是这么说,这也欺人太甚,只是有什么办法?谁让当初咱们不肯搬走,若是这会儿还给咱们八十两银子,岂不是对最先搬走的那几户不公平?当初荆二爷可是说过,要好人有好报来着。”
“他就不怕咱们都不搬走?”杨树安冷哼一声:“大不了就耗着呗,谁怕谁?我就不信……”
“不信你个大头鬼。”
不等说完,脑袋上就挨了一下,转头一看,原来是炕头上的老太太不知何时挪了过来,听见这话怒从心头起,拿起搁在炕沿上的一只布鞋就掷了过去。
老太太嗓门儿也亮,大叫道:“有了一次教训,你还不长点记性,还想耗着,谁怕谁?侯府怕你啊?你也不看看你是个什么东西,到现在还不清楚侯府的意思?人家就摆明了告诉咱们,咱们搬不搬走,人家都不在意,反正再怎么耗,那些富贵老爷太太们也是住在豪宅大院里,风吹不着雨淋不着,你呢?你有这个底气吗?”
杨树安被老娘一鞋底子砸的无话可说,只是赖了这么一个月,结果银钱不多反少,这口气真是怎么想都咽不下去,因便看着红脸汉子问道:“振强,你家什么意思?”
张振强听了老太太的话,心里正嘀咕着,听见他问,便诚恳道:“杨大哥,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实话说,我也不甘心,只是看现在这事儿吧,确实不好再硬撑下去了。大娘说得对啊,人家侯府的人住在高门大院里,管咱们吃风喝雨呢,看看你们家这房子,要是有人拿好房子换,你换不换?咱们得了七十两银子,还是能买一座好院落,手头上还能剩几个钱,到时再好好央求一下侯府管事的,说不定还能弄份儿差事干干……”
不等说完,就听杨树安道:“行了兄弟,你别说了,我懂你的意思。你说的没错,平时没这个机会也就罢了,有这个机会,还不赶紧搬走等什么呢?难道非要等房子塌了砸着人才能醒悟?好,只等这回侯府来人,我们也立刻就搬。”
他说完,那边婆媳两个和孩子们都欢呼起来,张振强也沉声道:“我们也搬,都怪陈大爷,我先前就说要搬了,他非说什么侯府这要求着咱们呢,不趁这机会发一笔横财,还等什么?这下好,横财没见着,连本该得的银子都少了十两。”
“可不是?你家是因为陈大爷,我家却是被刘二根给耽误的。”
张振强冷笑道:“他们那几家是闹的最欢的,我估摸着,这一次还未必肯低头呢。”
那边老太太惊讶道:“这一次他们还不肯低头?是要怎的?难道真要等到这破房子没人收了,十两银子也没人买的时候?”
张振强道:“大娘,他们就是觉着侯府肯定要好好经营山海阁,那这里的破房子就一定要拆掉,建一些风景园林什么的,所以腰杆子硬着呢。”
老太太摇头道:“这真是贪心不足了,我料着大家未必都和他们一样的想法。万一将来其他人都搬走了,就剩下他们几个,哼哼!到那时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哩。强征民居这事儿哪一年都不少,多少人被害的家破人亡,还有地方说理吗?”
“可不是呢。”张振强连声附和,就连杨树安,都在旁边不停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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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啸北风在平地和空中疯狂肆虐,将近一尺厚的积雪被刮成了雪末儿,随着强风飘来飘去,看着就像是又下了一场大雪。
今年的冬天格外寒冷,且雪也多,仿佛是要把夏天亏钱给人间的雨水补足,才过冬至,就已经下了四五场大雪。
山海阁前的贫民们,大部分都已搬走,那些泥房草房一旦没有人居住,不过一两个月时间,就都露出了颓败之相,有几处房子的屋顶都塌了下来,倒是省去工人们不少功夫。
数九寒天,北风凛冽,自然没人在楼前干活。就是生意一向红火的山海阁,这会儿都没几个人。大雪封路,马车难行,连围炉赏雪的那份儿风雅,在这北风肆虐的天气也荡然无存。
好在到了午时,风终于小了,至半下午时分,便风停云住,那些积雪被刮成或高或低的雪岗,站在山海楼上往下看去,倒也别有一番景致。
“虽说有些辛苦,不过来了这里才发现,这一番辛苦真是值得啊。”
几个中年文士打扮的人站在楼上,其中一个看向山海楼前那些雪岗,再看远处青山白头,忍不住发了一句感慨。
另一人则是皱着眉头,淡淡道:“山海楼景致虽好,可惜让这些民房破坏了许多,原本站在这里眺望四方,当真是天高云淡,心情爽朗,可再一眼看见那些破房子,竟成了精美佳肴上的苍蝇。”
先前说话的人便笑道:“朱大人,此言差矣,须知山海阁最开始起家,便是仗着这些民房呢,那会儿打着了解民生疾苦的旗号,引了多少书呆子过来?呵呵!还有那位江大人,真是不遗余力的为之奔走呐喊啊,如此才造就了山海阁的名声。”
说完却见那朱大人哈哈一笑,摇头道:“丁大人说的没错,所以那会儿京城才会有江才子和方夫人的流言嘛。也不知道这事儿远在边关的荆将军知不知道?若是知道了,只怕要气死的。”
☆、第二百七十七章:来者不善
一番话引得几个人都哈哈大笑起来,忽然就在这时,只听旁边有人“咦”了一声,众人扭头看过去,就见那人一指远处民房,疑惑道:“你们看那里,是做什么呢?”
大家顺着他的指头看过去,就见从三四十处民房里陆续走出许多人来,有大人有孩子,目标也十分一致,都是往东北边上一座民房而去,当下不由都是十分好奇。
不过顿饭功夫,忽然就有隐隐约约的争吵声传过来,接着有人从那房子里跑出,虽然隔得远,但是这几个官儿却看得清楚,那人穿着一件白色布衣,上面一块一块的红色分明是血迹。
“要出人命了吗?”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忽听那丁大人扭头吩咐身后随从道:“快带着人下去看看是怎么回事?是了,沈大人朱大人方大人,且把你们随从也派下去,这可是人命关天啊。”
众人哪还会有话说?纷纷点头答应。这里沈大人便拍着大腿道:“今日过来原是要饮酒作诗乐一晚的,谁想到竟能遇见这等破事儿,晦气,真是晦气。”
丁大人却大义凛然道:“民生疾苦,乃国运所系,今日既然让我等遇见此事,当然要好好的管上一管,真是岂有此理,这般繁荣祥和之地,向来标榜什么盛世风流,结果就是这样风流的?”
其它几个官儿听了这话,忍不住都斜睨过去,暗道你丫装什么大尾巴狼呢?谁不知道你当日是何三将军提拔上来的?这会儿怕是看见出了事,要千方百计往镇宁侯府身上赖吧?
果然,这些下人们出去,很快就阻止了那些行凶的人。百姓们见了官儿是天生畏惧,虽然这些只是官老爷们的随从,在他们眼里也和虎狼衙役没什么两样,不一会儿,就有人带着几个伤者过来。
因为午时风就小了,所以也有些客人陆续赶来,能够在此处聚会的,自然都不是等闲之辈,大家在一楼大厅里遇见,互相打着招呼,正寒暄呢,就见几个家丁打扮的人带进来几个浑身是血呻吟不休的贫民,当下不由有些好奇。
掌柜的也很快赶过来,原本老实巴交的男人经过这么些日子的历练,又和许多大人物攀谈寒暄过,早已是今非昔比,当下一看这情景,心中就翻了个个儿。
先前民房那边的纠纷他也看在眼里,心中正盘算呢,不料这些人就被带了过来,若说只是哪个官儿忽发奇想想要过一过青天大老爷的瘾,似乎有些说不过去。
谁不知道这山海阁是镇宁侯府的产业,把这些人带来这里,就等于是往山海阁的大门上泼脏水啊,就算这些人的纠纷和山海阁没关系,此时被人看见这一幕,也不免要和山海阁,甚至是山海阁背后的镇宁侯府联系起来。
这样一想,心中就有些没好气,因上前拦住那些家丁,沉声道:“各位是不是走错地方了?这样纠纷要处理,应该是去顺天府的大堂,怎么倒带来了我山海阁里?”
“他们就是因为山海阁而受的害,不在你这里问,却要去哪里问?”
若是平时,那个家丁对掌柜的可不敢这样高声说话,只不过这一次情况不同,他是老爷的心腹,自然知道老爷打得什么主意,这几个人,是一定要带上楼去审问的。啧啧,从山海阁要拆迁民居开始,寿宁公府好不容易才等到这样一个给镇宁侯府泼脏水的机会,焉能放过?而促成此事的第一大功臣——自家老爷日后也定是平步青云,到那时,自己这个心腹随从还能得不到好处……
这仆人的思维一发散开来,想得就有点多,更有点美。正沉浸在黄粱梦中,便听掌柜的沉声道:“便是和山海阁有关,也该由官府办理此事,把我们这里当做审案大堂,去哪儿也说不出这个理。”
仆人自然不肯带着那几个伤者离开,便在这时,从楼上走下几个人来。
大厅里的人一看:好嘛!沈侍郎朱侍郎丁侍郎方侍郎梁侍郎,敢情今儿这是侍郎开会呢,于是忙都纷纷上前打招呼。只听丁侍郎抚须严肃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仆役就上前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接着添油加醋道:“奴才想着这事儿既然和山海阁有关,不如就带他们到这里,让大人好好儿问一问。”
“糊涂,难道不知这里是镇宁侯府的产业?”听了这话,丁大人便沉下脸来,表面上是为镇宁侯府说话,然而这一句话却只让人觉着镇宁侯府横行霸道,连它名下的产业都没人敢管。
这随从和大人配合多年,早有默契,闻言连忙赔笑道:“奴才何尝不知这是侯府产业,只是镇宁侯府的主子们虽然宽厚和善,怕就怕下面奴才们不是这样人,狗奴才仗势横行,主家茫然不知这种事还少吗?这一次的事情十分严重,若非奴才等人赶去,这几人便要被活活打死了,人命关天,奴才不敢怠慢,所以这才将他们带过来,看看是不是有什么冤情。”
丁侍郎对这随从的表现十分满意,当下便轻抚三绺长须,义正词严道:“既如此,二楼乃是侯府精心装潢过的,带着这些满身血腥的人上去,也不吉利,便在这大厅简单问一问吧,正好有这许多人作证,也免得说我徇私枉法。”
掌柜的心中叫苦,正要上前说什么,就见丁侍郎沉下脸来,淡淡道:“事急从权。怎么?你要阻止本官审问么?难不成就是你心中暗恨这些人不肯搬走,影响山海阁扩建,所以才私下里打压报复?”
这话真正是诛心之言,说要审问,可这分明是还不等审,就将事情给定了性。
当下掌柜的便知今日事不能善了,他也认识这几位官员,知道丁侍郎同何家关系匪浅,其他几位就算和何家不是交好,却也不是荆家的人,这个时候当然不可能站出来为山海阁说话。
☆、第二百七十八章:救星驾到
万般无奈之下,只好悄悄找了个灵活的伙计,吩咐他快去侯府报信,只是想到这道路难行,天近黄昏,就算侯府来了人,怕是为时已晚,因心中叫苦不迭。
那丁侍郎便大模大样在厅中一坐,问那些人道:“你们究竟为何挨打?尽管细细说来,自有本官为你们做主。”
刘二根是个聪明的,别人还没反应过来,他就抢先跪爬两步,冲着丁侍郎使劲儿磕头,一边声泪俱下道:“求青天大老爷为我等做主啊!大老爷,草民刘二根,只因我等故土难离,又不接受侯府开出来的条件,不肯搬走,今日就被人打成这样,草民不敢说谎,您看看,我这腿都差点儿被打断了啊。”
丁侍郎眉头一挑,暗道这是个聪明的,表面上没说一句是镇宁侯府指使人打的,暗地里矛头却全指到这儿来了。有意思,今日原本是要过来围炉烤肉,不料竟遇到这样天大一桩功劳,若是办好了,何家岂不感激我?
越想越是振奋,因便皱眉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就有人当众行凶,真真是胆大包天。刘二根,我且问你,那些人为何打你?”
刘二根眼睛骨碌碌转了转,委屈道:“回大老爷,草民也不知道,平日里都是彼此互相照应的好邻居,怎么今日忽然就变了性子,过来不由分说便将草民打成这样。草民不知这里是有什么误会,还是有人指使。”
“哦?有人指使?这是什么意思?”丁侍郎心中竖起大拇指暗自赞叹:这个刘二根着实是个非常识趣的人啊。
“大老爷,草民没有证据,只是猜测。因为草民不肯搬走,山海阁这些人看草民早就不是一般的不顺眼,草民就是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啊。”
“你胡说。”
掌柜的终于再也忍不住了,站出来指着刘二根大怒道:“谁看你们不顺眼?这搬迁之事府中早有明文,愿意搬走的就领银子搬走,不愿意搬走的就继续在这里居住,谁也不用理会。我们凭什么看你如眼中钉肉中刺?只怕是你讹诈侯府不成,怀恨在心,今日趁机诬陷吧?你可知道?诬告是要坐牢的。”
刘二根假装吓得要命的模样,连声道:“是是是!大老爷,您刚刚听见了,草民可没诬告啊,草民也说没有证据,只是猜测,我可没写状纸诬告啊。”
丁侍郎便看着掌柜的悠悠道:“何必动怒?你既是侯府委了管理此处,就该有些气度,这样大吼大叫的成何体统?难道不知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的道理么?无端端发脾气,倒容易让人误会你是做贼心虚。”
“丁大人,我……”
掌柜气得身子都颤了,却不知该如何为自己辩解,这丁侍郎明摆着就是要偏向刘二根,要为难山海阁,膈应镇宁侯府。只恨他人微言轻,竟不知该如何应付,心中不由暗暗叫苦,想着怎么偏偏就赶上这几个冤家对头过来的时候出事了呢。
正不知该如何分说时,就听门外传来一道清朗声音:“咦?这是怎么说的?山海阁不是会所么?什么时候变成刑部大堂了?”
众人循声望去,就见大门口走进几位年轻公子,当先一人身材挺拔面容俊秀,气度沉稳华贵,正是今科状元,现任翰林院编修的**路。
丁侍郎顿时心中一沉,暗叫糟糕,却也不得不站起身来,淡淡笑道:“原来是江大人过来了。天近黄昏,大人倒是好兴致。”
**路微哂一笑,沉声道:“莫道人行早,更有早行人,各位大人不是比我江某来的更快么?如此天气,正当围炉烤肉。这山海阁向来是清秀风雅之地,不是因为这个,谁会不辞劳苦巴巴地特意赶来这里吃烤肉?谁知今日过来,竟看到这样情况。丁大人,您把人家好好儿一个休闲之地变成刑部大堂,这似乎不好吧?影响了生意,我只怕镇宁侯府要找你赔偿呢。”
丁侍郎就是刑部侍郎,听闻这话,不由笑道:“事关人命,我也只能事急从权。镇宁侯府向来大度,若知我之苦衷,想必会体谅的。”
“哦?”**路目光在那几个伤者身上掠过,忽地一笑道:“原来事关人命,难怪丁侍郎如此大胆。既如此,我身为朝廷命官,也不能袖手旁观啊。刚刚丁大人问到哪里了?可知行凶的人是谁?抓获了吗?”
此言一出,别说掌柜的惊呆了,就是其他人也都啧啧称奇。谁不知道**路和镇宁侯府关系厚密,如今丁大人在这里审案,他正该想方设法阻止才是,怎会助长其气焰?
丁侍郎也是一愣,直觉告诉他这事儿不对劲,但一时间却也想不明白其中关窍,只好淡淡道:“凶手自然是要抓的,我和朱大人沈大人等在楼上看得清楚,行凶者就是此处居民,所以此时我正在问案发经过,只等问明案情,就可将凶手绳之以法。”
**路缓缓点头道:“丁侍郎还真是雷厉风行啊。不过既然行凶者就是此处居民,为何不一起带过来,好好审问一下呢?正所谓兼听则明,偏听则暗,身为朝廷命官,我们总不能只听信一面之词是吧?”
丁侍郎沉着脸道:“江大人这是什么意思?这几个人身上伤痕累累,鲜血斑斑,非常明显就是受害者,难道不听他们的供词,还要先听加害者巧舌如簧的辩解?哪有这样道理?”
“先听受害者的供词,那是因为许多案子在最开始的情况下只有受害者。既然此案受害者和加害者都清楚明白,就该一起到场,分别问询。这些人不过是平头百姓,就算巧舌如簧,还能瞒得过大人么?更何况,谁说受害者就一定有道理?若我没记错的话,去年秋天刑部审的一桩案子,就是两个无赖对一个无辜女孩儿施暴,险些致其死亡,被她哥哥和父亲知道后,前去要说法,结果失手打死一个无赖,剩下那个也受了伤。最后刑部不也只是罚些银钱,判了那兄长一年苦役么?”
☆、第二百七十九章:泼妇风采
丁侍郎一时语塞,有心要再辩解几句,然而看着江青路双眸紧盯自己,再想起对方身份,心中不由长叹一声,知道自己是绝对没办法徇私了,于是只得命随从们继续去将其他伤人者带来。
山海阁的一楼大厅很有特点,中间偌大的空旷地,四周摆放着黄花梨的矮几和长椅,长椅上是名贵舒服的丝绒坐垫软枕,这是专供客人们休憩闲谈之所,从酉时至子时,会有几场歌舞,或者安排一部戏曲,俱是上佳之作,这也为山海阁吸引了许多客人。
此时江青路和韦子章等人便缓步来到长椅上坐下,韦子章悄声问江青路道:“看你刚才胸有成竹,莫非你知道这些人因何受伤?”
江青路笑道:“我也不敢说准,不过确实有些猜测。”
话音刚落,其他人也凑了过来,罗庭芳笑道:“青路向来聪明,咱们都是知道的,不如你就先说一说,稍等片刻后待那些伤人者赶来,两下里印证一下,看是否如你所言,如何?”
江青路笑道:“这其实是人之常情,哪里就能谈得上聪明。很简单,你们仔细一想应该也能明白。想当日镇宁侯府为了让这些民房搬走,出了八十两银子的高价,原本大家都欢天喜地,可真等发银子签契约的时候,绝大部分人却都反悔了,最后只有四五户人家领银子搬走。接着一个月后,又有二十户人家搬走,但这一次却只领到了七十两银子。前几天搬走的四十多户人家,只领到六十两银子。如今这里还剩下四十多户人做最后坚守,偏偏如今天寒地冻,在这样四处漏风的房子里,冻死人都不足为奇,那些人想一想之前明明有八十两银子可拿,如今却只剩下了五十两,就这个,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拿到,甚至最后能否拿到都是两说。原本贪心不足的人,最后却换来这么个结果,若是你我,焉能不气急败坏?”
韦子章疑惑道:“这不对啊,就算气急败坏,这也是自己选的路,跑去打人算怎么回事?”
这一次不等江青路说话,旁边就有一个披着貂裘斗篷的中年人开口道:“先前能得八十两银子,大家都欢天喜地,可忽然之间就反悔了,这其中定然是有人游说,才能够让绝大多数人一同反悔。却不料侯府不但没有低头,反而用出了一招釜底抽薪之计,到如今,该搬走的都搬走了,剩下这些人没等到更多银子,只等来了北风呼号,眼看着都快冻死了。他们当然不会怨恨自己太过贪心,就算怨恨,也不能打自己出气啊,那找谁出气?自然是找当日游说的人,这种时候,大家都会想,不是他们当初说得好听,我怎么会守到现在受这个苦?这样心思一天天的在心里壮大,到后来爆发的结果,必然是要去寻当日游说的人算账,若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几个受伤的百姓,便是当日游说大家拒绝搬离此地,以此讹诈镇宁侯府的人,江大人,是也不是?”
江青路点头微笑道:“我也是这样想着,不过还要等那些打人的过来后,才能证实猜测是否属实。”
哪里还用等打人的过来?众人只见这几个伤者面如土色身如筛糠,便知道江青路和那中年人说的没错,只怕他们就是当初游说众人不要搬走的罪魁祸首,结果等到现在,其他人并没有等到丰厚银钱,只等到挨冻受饿,心头火起之下,自然就把怒火发泄到了他们身上。
此时厅中聚了大概有三十多人,原本二三楼上一些客人听说一楼大厅有热闹可瞧,也都下来加入了看热闹的大军中。
丁侍郎脸一阵红一阵白,他这会儿倒是有些后悔,只是事已至此,他就算想叫停也不可能了。
掌柜的倒是轻松起来,心中对江青路暗竖大拇指,他其实是最了解整件事情经过的人,然而刚才心烦意乱之下,竟没想到其中关窍,幸亏有江青路和那中年男人的对话,才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
果然,过了大概一刻钟,打人者就都被带了过来,令人惊讶的是:除了几个瘦瘦高高的男人外,还有两个满脸横肉的中年妇人跟着进来。
大家在一楼齐齐跪下,一听丁侍郎问起为何把人打成这样,男人们还不等说话,其中一个妇人便叫道:“青天大老爷明鉴啊,咱们都是良善人家,先前侯府出银子买我们房子,我们都是十分高兴的。偏偏这几个杀才,说动了我们家那个短命砍头的当家的,和侯府对着干,不肯签约搬走。结果害得我们如今喝西北风不说,我那两个孩子都要冻死了。即便如此,我们也不会动手,谁叫你自己贪心呢?是不是?可今天早上,有人听见他们几个暗中说话,才知道原来他们原来是被人收买,让他们鼓动大家伙儿对抗侯府。大老爷,您说说,若是他们真为了咱们好,就算冻死也怨不着,可这是收了别人的钱,帮着别人来害侯府和我们啊,大家知道真相后,哪里还忍得住?所以就聚齐了去找他们算账,哼!他们命好,有人过去拉架,不然就是打死也活该。”
“胡说,谁给你的权力打死人命?”丁侍郎心里这个尴尬啊,听着四周发出的一些了然窃笑声,他只觉面上发烧:这下好,想着帮何府一个大忙,却不料弄巧成拙。妇人虽然没指名道姓,但谁不知道出钱收买人对抗侯府的是谁?这下可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大老爷啊……”
那妇人看着就颇具泼妇风采,此时一听青天大老爷这口气似乎想拉偏架,于是屁股一沉就坐在地上了,双手拍着地面哭嚎叫道:“青天大老爷,您可不能昧着良心说话啊,不是逼到家,谁敢打死人?可是这些该千刀万剐的混账东西,就因为拿了人家的银子,就把我们往死里害。平时大家可都是好邻居,这俗语说得好,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可他们呢?是专门挑窝边的草祸祸啊!青天大老爷,您只看见他们浑身是血,您没看见我家上有七十岁的婆婆,下有不满十岁的一双儿女,如今可都快冻死了啊……”
☆、第二百八十章: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妇人嗓门极亮,这会儿就跟哭丧似得一番嚎叫,听上去竟还隐隐有了曲调,只把丁侍郎嚎的青筋都迸出来了,有心要拿惊堂木狠狠一拍,吓退这泼妇,可手刚抬起来才发现,那矮几上只有花生瓜子,干果蜜饯,别说惊堂木了,连个印章都没有啊。
“大胆刁妇,竟敢咆哮公堂。”
丁侍郎都快气抽抽了,他旁边沈大人一瞅这样不行啊,这样下去,丢得不仅仅是丁大人的脸,自己等人的脸面也保不住啊,于是连忙大叫一声。
只可惜他是礼部侍郎,此时情急之下,并不知该如何做,这话一喊出来,就是一阵哄堂大笑。
那妇人见有人捧场,越发泼辣,将上身一挺,梗着脖子叫道:“咆哮公堂?大人休要诬陷民妇,这里是山海阁的大厅,哪有什么公堂?就算民妇要在这里唱大戏,向过往行人诉说冤屈,只要掌柜的同意,便是大人也没有权力阻止,凭什么就说民妇是咆哮公堂?”
“就是就是,大人不是青天大老爷吗?怎么能这样偏心?”
“咆哮公堂我们不敢,但我们要告状,告这些人被人收买,残害乡里,青天大老爷为我们做主。”
“对对对,我们就要告状,状告刘二根陈昌贵他们收了别人银钱,残害乡里。”
“呜呜呜呜呜……青天大老爷为我做主啊。我婆婆就是一个月前,被冻病了,撒手西去,她老人家是被这几个王八蛋活活儿给害死了啊……呜呜呜……我恨不能把他们千刀万剐啊……”
另一个妇人也出手了,声音悲愤直上九霄,配合双手捶胸以头碰地的动作,淋漓尽致演绎了什么叫做“哭天抢地”,如果方采薇在这里,一定会对这两个女人的演技肃然起敬。
几个被打伤了的也不能放任这些人攻击诅咒自己啊,于是也连忙着急分辩起来,一时间哭叫声、大骂声、吼声、分辩声交织在一起,一向华丽风雅的山海楼大厅瞬间变成了菜市场。
始作俑者丁侍郎此时也抓瞎了,看着两帮人互相指责叫骂束手无策。
此时他才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这要是在刑部大堂,还可以喊一声“来人啊,把这些刁民拖下去每人打十板子。”可是在这里能指望谁?就靠着几人的随从?没看见这些人眼珠子都红了吗?这要一个不慎,说不定随从们都得挨揍,要是造成混乱,连自己也被揍了,那就不是丢人丢到姥姥家的事了,他哪还有脸继续在京城混?
一念及此,方发觉此事棘手,那边**路等人看着下面要乱起来,全都起身施施然往楼上走,在那里有十几个山海楼的保镖站成一排,明显是防止楼下“战火”波及到楼上的。
丁侍郎和身边几个官员闹了个灰头土脸,没奈何只好让掌柜的把保镖调下来赶人,却见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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