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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秦朝当皇子-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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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夫人接过蜀锦,不顾胡亥惊诧万分的表情,也没看到姚老夫人越发皱起来的眉毛。面上笑容绽放,一锤定音:“既然扶苏这孩子还活着,择日定下婚期。让陛下和夫君安排吧。到时候,这主婚人的身份可不能低了。”
胡亥五指捏拳,指节发白。一封蜀锦刚刚送到胡亥的手上,上书:刺杀失败,扶苏未死。
一口黑血喷出,胡亥踉跄走出通武侯府。天上乌云尽散,明媚的阳光显得如此刺眼。
【PS,谁那么狠。。。。一次把回秦顶上分类黑榜了。话说,俺一直良民来着,上周都木有一张黑的。】
第三十七章:三书已至,六礼当全【二更完毕】
【PS,非常感谢漃灭书友的打赏,眼下,回秦出现第二个书童了。按照官吏之分的话,也就是回秦有多了个官儿。嘿嘿,谢谢支持,支持你喜欢的回秦故事,二更奉上。】
始皇三十九年秋,扶苏和王芙一路南下,重归咸阳。
到了咸阳的这一天,已经是通武侯府那桩事后的第七日了。三百护军随行,浩浩荡荡。萧何和期泽留在了九原为扶苏收尾,另外则是为了处理吴村王家庄园那个小作坊。对于恢复了全部记忆的扶苏而言,深深知晓造纸术对这个世界改变到底有多大影响。王芙作为妻子当然一力支持,于是这件事便交给了萧何来办。
撇去这些,咸阳城中重新迎回了这个帝国大皇子。没了萧何驻守咸阳控制市井言论,理在府中又守成有余进取不足。于是咸阳城的普通百姓对扶苏的归来并没有太大的反响。当然心中是否高兴就为未可知。不过想来该是好的。
未有铺张,扶苏的回归没有太过惊动这个城市的许多人。对于扶苏而言,此次回归并不会停驻多久,扶苏终究是要将根基铺撒到北疆那片地域的。且不管始皇是否真的希望扶苏继承北方军后继承大统,眼下的扶苏的确影响到了始皇意志的贯彻。所以,扶苏的停留时间并不会太久。
更何况,对于将要结婚的人而言,谈这么许多恶心的政治是不是太过扫兴了?扶苏心中这边想着,挥退了随侍左右的伏承,也没带亲兵一般的庆倪。拉着王芙柔弱无骨的小手,满脸笑意走近了通武侯府的大门。昂首挺胸,好似一个得胜归来的将军。
扶苏笑容温和,对着有些精神不济的门子道:“小哥,劳烦通传。扶苏送芙小姐归家”
门子睁开有些迷蒙的眼睛,背面倚着天下顶级将门,自然是自恃眼高,对所有来防之人不屑一顾。当然前些日子那个干瘦老头除外,那眼睛盯得人直犯怵。
咕哝几句,不耐烦道:“老爷外出狩猎未归,来者止步。另外没有请帖,恕不接待外客。”
一脸甜蜜依偎在扶苏身边的王芙面上笑容有些僵硬,十分甜美温柔地看了一眼扶苏。扶苏会意,点点头。
王芙挽着扶苏的肘弯,莲步轻移,直接走了进去。扶苏有些玩味地嘴角微勾,目不斜视直接走了进去。
门子揉揉眼,视界清晰了些。看到两个人影竟然大刺刺地无视自己的话。顿时火起。呵斥的声音说到一半,却如同被掐住喉咙的鸭子一般半点声音都发不出。
声音带着干涩,有些哆哆嗦嗦:“小,小姐。回来了……小人喜子叩见小姐。”扣完头,转身冲回去,边跑边叫:“小姐回来了……小姐回来了……”
扶苏呵呵调笑道:“想不到芙儿在自家里威信如斯。可不能小瞧啊。”两人手挽着手,入了侯府,进了小花园。也不入厅堂,反而观赏起了小园中的月桂,梨花等等。
王芙不乐意地撅了撅小嘴,配着野性的性感红唇,分外娇媚可爱。咕哝着道:“这是在说我凶悍不似女子么?”
习武多时,有着天下顶级的教学资源。又兼赢氏血脉带着的底子,扶苏五感敏锐,清晰听到了王芙近乎呢喃的咕哝声。
含笑凑近王芙的耳边,轻声细语道:“就是凶悍起来,也是天下最漂亮的女子。”
王芙不依起来,粉拳一锤在扶苏肩头。却见扶苏正色严肃道:“岳母和老祖母都来了,莫要打闹。”
王芙一听,心下一跳。赶紧老老实实像个鹌鹑一般收手作淑女装。目不斜视盯着前方花园小径,漂亮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一个人都没有呐。
美面芙蓉上的羞愤交加,加大一分力气锤在扶苏身上,扶苏一阵畅然大笑:“原来,无所畏惧,天不怕地不怕的芙儿也有这么怕的事情?”
王芙面色羞红,一顿粉拳打来。此时扶苏正对小径路口,几个中年妇女簇拥着一个老妇走来。心下一转,顿时知道是怎么回事。
赶紧整理衣冠,手肘碰碰王芙轻声道:“老祖母来了,莫要闹了,莫要闹了。”
王芙秀眉轻挑:“这次你休想戏弄我!”说着素手伸出盯着扶苏左手背显得白皙的皮肤。三百六十度立体旋转。
扶苏一口冷气倒吸,看着越走越近的几个中老年妇女。一咬牙,左手一动不动。拱手一拜行礼道:“小子扶苏,见过老夫人。”
谢夫人眼中打量之色毫不掩饰。姚老夫人则是面色不变板着脸一言不发,目光转移到扶苏左手背,绷紧的脸上缓和许多。
谢夫人清咳一声,换上笑容:“扶苏公子一入城便来了,用心了。”
王芙晶莹秀巧的耳边一动,哪里听不出这些熟悉的声音,整个人都是一僵。随后便是动若狡兔,面不改色心不跳。乖巧作福礼,巧笑嫣兮道:“芙儿见过母亲,奶奶。”
扶苏窃笑一声,注视到王芙羞愤凌厉的眼神,立刻恢复常色。
谢夫人看在眼里,欢喜在心里。就连一直不说话显得眼里非常的姚老夫人也对扶苏的观感好了许多。至少,眼下已经互相熟稔亲切的两人算是一对良人。
心中叹了一口气,不由为那个苦命的胡亥叹息起来。若是此时的姚老夫人知道日后胡亥自此再未入通武侯府后是个甚么表情。
看着王芙一副乖巧女儿家的姿势进入通武侯府。扶苏笑着挥挥手,王芙恰在此时回首,嫣然一笑,倾国倾城。虽然不解扶苏手势之意,不过看扶苏脸上的笑容,素手挥舞。眼睛眨巴眨巴一下,意味不可言喻。
三书已至,六礼当全。这是许谨当日对姚老夫人和谢夫人所言。此时扶苏当然要付诸实践。
金銮殿上,扶苏亲自开口,始皇金口一开,大笔一挥:准。
于是,满城红绸,花飘冬月。
一身正装,面色严肃的许谨笑意盈盈入了通武侯府,不同于上次。此次的许谨浑然变了一个和蔼可亲的老人家,气度自如。是为扶苏提亲来了!
始皇身为皇帝至尊,当然不会屈尊来侯府亲自提亲。自然,许谨为九卿廷尉,身居高官要职。身份当然足够,于是两件事一肩挑。当起了媒人,为扶苏上门提亲来了。
此次王贲当然不会还在外狩猎不归。立在门外,王贲面色红润,看着许谨前来哈哈大笑道:“许子央,想不到这媒人竟然是你来当了。哈哈!”
王贲年岁不过五十余,可征战数十年,一生几乎都在军旅之中,早年伤病不计其数。到了晚年,发作得厉害。凭空让五十多岁的王贲好似六七十的老头一般。
不过眼下的王贲面色红润,身康体健,显然心情十分好,调笑许谨起来。
许谨面色自如,回道:“身为公子长辈,这提亲之职。如何做不得?能见证一对良人结发。如何不是幸事?”
王贲爽朗大笑。
六礼之首:纳采开始。《仪礼士昏礼》:“昏礼,下达纳采。用雁。”郑玄注:“将欲与彼合婚姻,必先使媒氏,下通其言,女氏许之,乃后使人纳其采择之。”其礼物用雁。后代渐加礼物。
许谨拍拍手,身后小徒赵芝会意领命。一队队身穿红衣的壮硕汉子抬着一个个大箱子进入通武侯府。
此时的通武侯府满堂喜气。看着一个个红皮箱子,喜气洋洋。大管家王留高声唱名:“雁一只,夜明珠十颗、蜀锦两百匹,金银玉首饰九十九件……”
王贲许谨入座。开始六礼之二:问名。即男方家请媒人问女方的名字和出生年月日。名有两种,一为名字之名即女子出生三月时所命之名。二为名号之名,即以姓氏为名之类。至于男子之问名,在纳采时先已通报,故问名只问女名而不及男者。问名礼物仍用雁。礼序为“宾执雁,请问名,主人许,宾入,授,如初礼。”问名之目的有二:一是防止同姓近亲婚姻;二是利用问名得来的生辰年月日,占卜当事人之婚姻是否适宜。
宾客当然是许谨,主就是王贲。问名之礼完成,便开始了六礼之三:纳吉。即男方将女子的名字、八字取回后,在祖庙进行占卜。卜得吉兆后,备礼通知女方家,决定缔结婚姻。郑玄注:“归卜于庙,得吉兆,复使使者往告,婚姻之事于是定。”
进行到这一步,婚事完全确定下来。忙忙碌碌,扶苏跟着许谨往复祖庙,身在宗祠心中有些小小感慨,身为后世人的灵魂却占据了古代人扶苏的肉身。对着祖庙上的赢氏列祖列宗,扶苏喃喃自语几声,不知说的甚么。
纳吉之礼完毕。六礼之四:纳征开始。纳征亦称纳币,即男方家以聘礼送给女方家。”纳吉”和“纳征”,这两项礼目往往并在一起进行。这是订婚的主要手续,也就是男方向女方送聘金,一般都使用实物和代金。这一礼目中双方都用红绿描金书帖,也叫“龙凤书帖。”帖上写的都是一些吉利话,但有一定的程式,男方写“素仰壶范,久钦四德,千金一诺,光生蓬壁”;女方回帖则写:“一枝幸附,三生契合,七襄愧极,九如庆祝”等话。
于平民不同,扶苏身为皇子王芙也是顶级将门之后。两人身份都不同,这礼节也往上递增,礼物更加精美珍贵,场面更加热闹浩大。
进行到六礼之五便是请期!意如其名,便是请求确定日期。男家择定婚期,备礼告知女方家,求其同意。请吉日将迎亲,谓成礼也。”即近代意义上的择日《礼仪。士昏礼》云“:请期用雁,主人辞,宾许告期,如纳征礼。”男家通过卜问神灵,确定了娶亲吉日后,即派人告之女家,征求女家的意见。
六礼最后一道程序,亲迎。也就是扶苏要化妆完毕,打扮的花枝招展,船上新郎喜服,领着喜气盈盈的一大帮子人亲自前往通武侯府迎娶王芙。
身为百姓威望极高,名声极好的公子扶苏。满城百姓也是喜气洋洋,飘红绸挂灯笼。扶苏府邸更是喜字贴满。
满城喜色,却没有人注意到一辆马车入城,掀开窗帘看到红绸飘城,花落冬月的月芷。眼光闪动,指节发白。
第三十八章:莫再负人【首更送达】
【可能会有争议,不过我喜欢这样的月芷。她本就是墨家侠客,女侠,敢爱,同样敢恨。】
仪仗浩荡,锣鼓声天。扶苏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对着身旁看热闹的市民不住拱手。每每看向一处,便是声势浩大的欢呼。数个身材魁梧的力士抬着大轿,轿后锣鼓齐鸣,乐队跟随。仪仗开道左右。
“公子大婚,大吉大利。百年好合啊!”
“扶苏公子,新婚吉祥。”
……两旁市民或自觉或不自觉都被身旁这喜气的气氛感染,呼喝起来。扶苏听在耳中,欣喜万分。拱手的次数越加频繁,直至手都有些酸乏。
一路行驰,到了通武侯府。此时侯府面前宽广的广场上已经被人山人海,或婚礼人员,或看热闹的市民。拥堵的广场被两排雄壮的侍卫挡开一条道路。
往左右的百姓一拱手,扶苏提声道:“劳烦诸位,莫要阻路,今日扶苏大喜,谢过诸位好意。”说完朝着伏承点点头。
一捧铜钱飞天伏承领着一群汉子大喊:“公子大婚,发喜钱喽。”
“公子大婚,发喜钱喽。”
九辆大车,拉着九车铜钱一路泼洒。数十个力士抬着铜钱箱子,分发喜钱,果真当得普天同庆。
驶入通武侯府门口,下马入内。参拜姚老夫人,王贲夫妇,大兄王离以及一大堆王氏宗亲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在一大群爷们坏笑的目光下,以及一大堆大妈大量的目光下。扶苏一一拜过,掩面而走。
王芙坐于镜前梳妆打扮,眉目如画,美若天成。
至于婚服,则着与真发混同梳编的装饰假发。婚服形制与男子同,惟服色有别,上衣下裳均为黑色,取“专一”之意。蔽膝、鞋履、大带随裳色,亦为黑色。另外从阴阳五行思想考虑,由于黑色属阴,故而在裳下缘红色边,以注入阳气而致平衡。
一旁谢氏拿着一副锦帛图,对着上面两个纠缠一起的人影,一一讲解。讲得是王芙是霞飞双颊,五指紧绞,既是羞怯又是好奇。
拉着王芙,引入轿内。谢夫人好一阵对扶苏提点,弄得扶苏点头不已。
拜别通武侯府,扶苏和王芙并肩回首一望,扶苏直感觉好似如梦中一般。对王芙道:“真感觉好似梦中一般,竟能真的娶了芙儿。这一生,算不得遗憾了。”
扶苏捏着王芙有若无骨的手,感慨一声,忽而觉得王芙的手有些冰冷。仔细一看,王芙美若天成的脸上早已两行清泪落下。
扶苏轻轻擦去,轻声道:“翌日还要回来的。今日过后,我们便有新家了,你和我的家。”
王芙有些哽咽地点点头,入轿。
司仪一声大喊:“起轿!”
锣鼓声起,扶苏翻身上马,回府。
“临淄齐氏商行贺礼:东珠九颗,海东青一只。金玉首饰若干。”披带华服,身为扶苏府总管的理今日显得格外兴奋。扯着嗓子高声唱名,一边说着,一边吩咐下人婢子将客人带入厅堂。侍奉茶水。
“蒙毅将军贺礼:越国宝剑两柄,汗血宝马一匹。珍宝首饰若干!”理一念完,赶紧将手头唱名的伙计交给手下,走到蒙毅身前。
“将军请,公子正在厅堂,稍待便来。”说完,心中有些小小激动。蒙毅蒙恬两兄弟可是帝国数得着的猛人啊。
果不然,着爵弁服的扶苏便亲自来迎,道:“蒙将军何必多礼,能来参加小子这婚礼已经令小子倍感荣幸。这么多厚礼,可真教人见外不是?”
扶苏一句话便拉近了与蒙毅的关系,蒙毅面上笑意浮现:“公子大婚,蒙毅岂敢不来?区区礼物而已。且不提,今日顶与你饮个痛快。”
扶苏应下:“好说好说。还请将军入内……”迎过蒙毅。其余又有几个重量级的人物登场。
一身玄色的扶苏心中有些奇怪地看了看身上的衣服,东摸摸西摸摸,显得激动又紧张。古代电视剧上喜服都是红色的,眼下自己竟然穿了一身玄色。戴爵弁形似无毓之冕;上衣玄色(青黑)象征天,下裳纁色(浅红)象征地,有黑色缘边,喻阴阳调和。蔽膝随裳,棕红色。大带黑色。鞋履为赤舃,即红色复底鞋。虽说怪异,不过……很帅气!
扶苏心中畅快,又有任务来了。好在许谨和周校齐齐上阵,当起了扶苏的长辈,为扶苏迎接宾客,分了一部分压力。而始皇则是坐在庭院深处,一个人优哉游哉和几个亲信说话。另一个庭院则是几个嫔妃和来访的贵妇人说说聊聊。
眼下车水马龙的门口又进来一拨人。
国尉尉缭子含笑领着几个仆从带着两个大箱子进入扶苏府邸。扶苏一眼看到,隔着不近就拱手道:“国尉远道而来,多谢多谢。”
尉缭子含笑回应:“缭贺公子大婚,百年好合。区区薄礼,不成敬意。”
扶苏一阵谦逊,迎着尉缭子入内。紧接着,丞相李斯、御史大夫冯劫、治粟内史韩尝、北地郡太守宪、御史史禄、诸多朝廷高官要人纷纷入内。
远一些的,任嚣,章邯,上官牟,赵佗也纷纷准备厚礼祝贺。
日暮将近,宾客满堂。酒席预备,扶苏的婚礼正式开始。男方家属和女方主要家属都已经来齐。男方而言,数十个皇子皇女统统来齐。就连一脸阴沉的胡亥也强作出笑容,藏在偏处。
在侍者和赞者的陪伴下,扶苏和王芙缓缓步入厅堂。此时白发苍苍的右丞相冯去疾举起蜀锦制成的诗经念道:“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兴也。桃,木名、华红,实可食。夭夭,少好之貌。灼灼,华之盛也。木少则华盛。之子,是子也。此指嫁者而言。妇人谓嫁曰归。周礼,仲春令会男女。然则桃之有华,正婚姻之时也。宜者,和顺之意。室,谓夫妇所居。家,谓一门之内。文王之化,自家而国,男女以正,婚姻以时。故诗人因所见以起兴,而叹其女子之贤,知其必有以宜其室家也。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兴也。蕡,实之盛也。家室,犹室家也。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兴也。蓁蓁,叶之盛也。家人,一家之人也。”
长长一段《诗经周南桃夭》,冯去疾抑扬顿挫读出来,铿锵有力。整个大厅肃穆安静,就连坐在正中的始皇也有些入迷。
扶苏心中一片宁静,感受身旁女子的轻微颤动。手上捏的更紧了一些,心想,结婚,就该是这个感觉吧。将要组成一个家庭,一个温暖彼此的家庭。这一刻,神圣、庄严、肃穆。就连平时最为跋扈的将军也恭谨万分,神情肃穆。
冯去疾声音清朗:“沃盥礼,净手。”
侍者递过一个银盆,盛有清水。扶苏和王芙相视一笑,两双洁白修长的手在水中为彼此洗着,象征以清洁的身体和心灵进入这场神圣的仪式。
仪式进入核心,冯去疾对着两人道:“对席礼,对席而坐,相亲相爱。”
两人坐下,冯去疾指着小鼎:“同牢礼起。同食一鼎,尔为一家。”
行完此礼后,新郎新娘便成了一家人。
取出一个完整的葫芦切成两半,用一根红线拴着,葫芦里盛着酒。冯去疾含笑道:“合卺礼始。共饮合卺酒,同饮苦涩。合二为一,永结同好!”
扶苏和王芙依言而行。喝下微带苦涩的合卺酒,互弯手肘,彼此同饮。
冯去疾朝扶苏一点头:“解缨礼始。”扶苏亲手将新娘发髻上的订婚信物红色的“缨”解下,高举在空中向众位来宾展示,以象征婚姻得到家族和众人的认可,表示将新娘已经娶进门,从此新娘是新郎家中人。
到了这一步,扶苏胸中油然生气一种巨大的满足感。身旁的可人儿在此刻,是他扶苏的妻!
冯去疾声音清朗:“结发礼始。”两位新人分别割下一撮头发,用红丝带绑在一起,象征着将两人牢牢结在一起,一生一世永不分离。
扶苏将自己一律发丝割下,将王芙的发丝汇集一起红丝共缚。扶苏轻声道:“同心同结,永不分离。”
王芙:“同心同结,永不分离。”
满场掌声响起。
冯去疾轻笑一声:“扶苏公子,你倒是把老夫的话给抢了。”又是一阵轻笑,扶苏面色微微赧然。
扶苏面对始皇:“父皇,皇儿有一言。”厅堂微微有些沉寂。始皇嬴政挥挥手,迅速恢复热闹。对扶苏道:“今日是皇儿大婚之日,皇儿但有请求,朕无不准。”
始皇此言一出,所有人齐齐变色。有些颓丧的胡亥先是一阵晦暗,紧接着又有些期望。而许谨周校则是心下大为忧虑。李斯、冯去疾、蒙毅、冯劫则是眼观鼻鼻观心,一言不发。神色不变。
满堂重归寂静。
扶苏也是一愣,不过转而恢复常态依旧恭谨道:“孩儿请加一礼。”
始皇微微有些失声,看到眼下这个和自己年幼时有七分想象的孩儿。不由想到了幼年之时,不由想到了已经死去的郑妃,那个温柔如水,暖人心怀的女子。
想到此处,始皇笑意散发,应下道:“好。如你若言,要加何礼?”
满堂紧张的气氛徒然消散无踪。许谨也是松了口气,心中大石放下。周校擦擦额角的冷汗,心想还好扶苏没浑过头提议太子的事情。
扶苏沉吟稍许开口道:“请加拜堂礼。一拜天地国亲师,二拜高堂,三,夫妻对拜。”
始皇微微一愣,幽幽一叹:“难得你有心了。这情形,与你娘亲当时颇似。好生待你妻,莫要负于人。”
扶苏斩钉截铁:“孩儿遵命。”
冯去疾结果话头,开始最后一项礼:“拜堂礼始!”
“一拜天地国亲师。”
扶苏携手王芙,面对堂外朗朗青天。齐齐一拜。
“二拜高堂……”
扶苏面对始皇,王芙面对王贲谢氏。两人齐齐拜下,惹得谢氏一阵泪眼婆娑。始皇也是心中感动。
“夫妻对拜!”
扶苏和王芙转身,面对面。正要对拜,一个清冷无比的声音响起:“且慢!”
一个女子走入堂中,越走越快。满堂之人根本想不到竟然有人敢打扰大皇子的婚礼。根本想不到,一时间竟然没人拦住。
女子一身紧衣,身姿曼妙。面容秀美,不可芳物。清冷的声音打断了扶苏的夫妻对拜礼。正对始皇,女子微微一福,行动迅即道:“陛下刚才对公子说,不可负于人。”
此时扶苏刚刚回头分辨,一张熟悉至极甚至纠缠扶苏心间数日的面容浮现眼前。
女子清冷的声音继续响起:“今日,所有感情,恩怨纠葛,全部还清。也请公子莫再负人!”
一声清脆的响起,女子一耳光打在扶苏身上。此时天上,天空晴朗,远处雨后的彩虹初现。女子转身离去,未带走一片云彩。
第三十九章:拙衣静美【二更完毕】
【开头这一段,是在手机上写的,觉得很好,嗯,月芷的戏份是贯穿整个文的,以后还会有这个女侠的故事。】
【漃灭兄弟强大啊,一次七张票。V5~~多谢打赏哈~~~明天八点一更按时送达】
一双秀气的,精致的的纤纤素手击在曾经恋人如今新婚夫的脸上。痛了,是扶苏愧疚的心口,又何尝不是月芷掩埋一段感情的伤痕?
……转身离去,不带走这晴朗天空的一片云彩,月芷走出喧嚣又突然沉寂的厅堂,看着朗朗天际的彩虹,心中轻叹:他的婚礼,身旁的女子却不是我。罢了,已逝烟花,又如何留恋?
短襟褐衣,朴素归真。素颜不施粉黛,拙衣静美极研。恢复墨者的装束,提起无锋重剑。月芷回望一眼咸阳,轻夹马腹,蹄声起,归神农。
厅堂中,热闹更兼喜气的婚礼被徒然打断。凌厉的决绝的一清脆的耳光打在扶苏脸上。飘然而去,留下震耳的话语和令人瞠目的一扬手,挥去、拍打。这个素颜拙衣女子让在场宾客心脏猛然收缩,屏声敛息,静静低头,伸耳。
左右侍卫,目眦欲裂,面色血红。三百精锐勇猛的战士先失公子,后又放漏一女子如此侮辱主上,主辱臣死,这是他们难以洗刷的耻辱。三百勇士瞬间从四面八方楼顶,廊边,门左墙右窜出来。集体协作,瞬息之间。只待伏承一声令下无论这女子武功如何高强,便可当场截杀或生擒活捉。伏承目不斜视看向扶苏,却见扶苏面色怅惘,见了卫士举动,心神一震,清醒过来。大喝一声:“放肆,还不退下。不得对芷姑娘不敬!”
卫士徐徐而退,盯着月芷生怕这身形娇弱的女子化身魔王暴起伤主一般。月芷却直接无视近不过三尺远的枪尖矛锋,飘然而去。
扶苏深吸一口气,歉意望一眼王芙。却听悦耳平和的声音道:“夫君不必顾虑妾身,夫妻本一体。荣辱当共负。再者毕竟是妾身的不是…”说到最后声音都有些飘忽起来。
扶苏重重捏了捏王芙的小手,面拜嬴政,道:“儿臣罪过,徒留风流事。请父皇莫要降罪月芷姑娘。若有惩罚,儿臣愿一力承担!”
重重拜下,扶苏之言如同油锅入水一般沸腾起来。正当言论蜂起时,一个更加让宾客惊诧的人站了出来。
蒙毅身姿挺拔,面拜始皇嬴政,道:“臣有罪,管教不严。致使月芷做出这等荒谬之事。请吾皇饶恕月芷,臣下愿一力分担责任。”
说罢看向扶苏既是欣赏又是惋惜,神情复杂。
嬴政看着视界尽头越走越远的那个倩影,心头也浮现一个女子的身姿。心叹息,嬴政此生刻薄,独独爱过一个女子。而今为皇帝十数年,未立皇后。何也?还不是那个温情如水,暖人心扉的女子!如今她与嬴政的孩子将要成家,可郑妃早已逝去。嬴政妃子万千,喜新厌旧,早失心爱之人。而今扶苏又风流情债一身,因果如此,真是世事难料!
想到此节,嬴政有些微涩的苦笑:“扶苏孩儿,人不风流枉少年,这点,你倒是做的比为父好。连蒙恬家的女儿你都敢胡乱招惹!你且说个缘由出来,若不然,这责任是你的,你得担起来,不是,你也抢不走。尽管你是我的儿子!”
扶苏心中一跳,感受到周遭所有人聚集的目光,其中各种或明或暗的意味。好意的,心怀不轨的,怜悯的,同情的不壹而足。诸多情绪,一时交加心头,令扶苏心绪有些激荡起来。
面色肃然,正对嬴政,扶苏缓缓将两次月芷救下扶苏性命之事都说了出来:“当日贼人一箭射出,正中孩儿。落入水后,孩儿身体乏力,若不是月芷姑娘水中接一口气与我。恐怕,孩儿早已丧命于神农暗河之下。
说罢,扶苏再一拜而下:“恳请父皇莫要难为月芷姑娘,一切,皆是孩儿的过错。”
不显眼的角落里,胡亥的怨毒的眼神冷冷盯着扶苏。看着扶苏到了眼下这等地步犹自强撑着,心中冷笑。心中也不自觉心疑起来,难道扶苏真有何底牌不出?眼下秦朝两大将门扶苏几乎一个人得罪了个便。有了未婚妻子王氏竟然还去勾搭蒙家的女儿,眼下婚礼之上被这月芷一搅合,就算扶苏能够平下事端,王家此次的颜面已经损伤。更何况扶苏还替王芙的情敌辩护……
一眼望过去,姚老夫人的脸色明显不好看。
再看一身婚服华美艳丽的王芙,胡亥心底火热,一股子窝火的感觉直窜心头。五指捏拳,当空挥了挥,终究还是无力垂下。
听了扶苏的解释,胡亥不知道的是,满堂之人虽说还有些不信。可体谅的目光已经显出,尤其是王芙嘴角微微翘起,有些松了口气地笑了。姚老夫人的目光也已经不似刚才那般严厉,虽然依旧不好看,可眼神之中分明多了一份体谅的味道。
始皇嬴政摇头笑了笑,扭头对蒙毅道:“说怪罪,扶苏这孩子不成器,当是我教子无方,给你蒙家道歉才是。”
满堂具静,这婚礼现场装饰华美,够身份进婚礼现场的普天下不过十数人,这些高官贵勋对堂上那个人的性情当然知晓,这种自我批评的话哪里像是嬴政说得出的?满堂之人都是心中奇异之余警惕非常,敛声屏息。
谁也不知道这位皇帝是否借此试探,或者换了一种掀起政潮的前奏。总之,事出反常必有因果!
蒙毅更是惊惧,不明所以。长拜而下:“微臣不敢。是微臣管教无方才是。”
嬴政摆摆手,看向扶苏,历喝道:“孽子,还不跪下!”
扶苏心肝尖儿连着一颤,恭谨跪下:“是。”
嬴政眯眯眼,对扶苏道:“你身旁的这位姑娘是你一生要伴随的妻,你谨记着,莫要有一日忘却这句话,更莫要有一日负了她。另外我令你,一定要找到刚才走的那位姑娘。好生给她道歉,如若不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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