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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林纪事-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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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的小儿子陈福儿现在才十一生日,长得聪明伶俐,学识不错,跟二宝也玩儿的来,王氏虽说成日的娇养但陈福儿却没有丝毫的顽劣之气,从小便是学问武艺拔尖儿,王氏跟陈大公子在这个小儿子身上灌注了不少的心血,其实也不怪陈瑞对王氏不亲近,要是看着自己的爹娘对自己只有冷言冷语,只有控制,对弟弟却百般娇宠,让谁也无法平衡。
越娆吸取了王氏的教训,对儿子都是一视同仁,犯了错绝对要惩罚,做法正确也给予奖励和表扬也绝不吝啬,所以儿子女儿都跟越娆亲近。
晚宴到午夜才散去,气氛不错,大家说笑玩乐也算是尽兴,陈家知道陈平卿的心思,也多方面主意他的言语,但见他样子平淡,没有波澜,心也放到了肚子里去了,看来是想开了。
陈平卿微醉躺在床上,从枕头地下拿出一只银针和几根头发,眼底全是温柔又带着伤痛,很多事情,总是在经历过后才会懂得。一如感情,痛过了,错过了花,如今只有寂寥,已经快十年了,他依然忘不了自己在绝望的时候,是越娆给他带了了希望,忘不了她那轻声细语的安慰和鼓励的笑,为了这个笑,陈平卿迷失了自己的心。
这边越娆心情也颇为不爽,看着屋里乱糟糟的,心情不是很舒适,便穿了一件大衣裳到小花园子走走,哪知道刚到院子,小丫头送了一个帖子,原来是祝公子的妻子祝高氏送来的,越娆疑惑的想了想自言自语道“这祝高氏松了贴子做什么?”
这祝公子跟越越是同窗好友,自己也不好不见,便回屋回了帖子,请祝高氏下晌午前来做客,菊花给越娆泡了一碗奶茶,越娆心头的酸忍不住往外冒,吓得菊花差点尖叫,越娆摆了摆手道“不用大张旗鼓。”越娆已经有了感觉,可能是又有身孕了,但在这节骨眼儿上吼出来又是一阵兵荒马乱,越娆也清楚自己的身子,倒是不怕什么。
下晌午祝高氏准时做客,越娆在小厅里待客,小厅里装饰的花花草草看着就清爽温馨,只见一个二九少妇的模样,身后几个奴才婆子,一身大红色锦缎宽袖子仕女服,腰间一根金丝腰带不她玲珑有致的身材勾勒的淋漓尽致,精致容貌上带了一些灰暗之气,那祝高氏毕竟是晚辈加上越娆本就是二品夫人,见面祝高氏规矩的行了礼,带着笑道“今日才来拜见夫人,小女真是失礼了。”
越娆笑着道“祝少夫人真是客气了。”
祝高氏面上微笑,但模样却带着不好意思,越娆看了看身边伺候的丫头,点头示意他们出气,祝高氏忍不住想落泪,但又一想这是旁人家,自己要是哭了给别人带来晦气,便忍着泪道“还往夫人救我。”
越娆见她面带凄色,心里不忍问道“这护从何说起,可是少夫人有什么不适?”
祝高氏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咬着牙面色通红道“夫人,说起来我身子也算是康健,但嫁与祝家也有两年有余,但始终未有身孕,我也算是问过不少保养婆婆却始终未能有孕,本来想早些让夫人诊治,但因来了几次夫人都不再府中,今日却冒昧了。”
越娆见她面色不好,劝导“你不要慌,现在你还年轻,这种事儿也要看机缘,我先给你看看。”
对于不孕不育在现代都是疑难杂症,越娆也看过不少这样的病症,有些是以前堕胎导致不孕,有些是输卵口堵塞,有些生殖器官先天性发育不全……等等原因,要是运气好就是身体机能没有调理好导致内分泌失调,这种是可以治愈的。
祝高氏忙伸出手,越娆开始没有把脉,只是随意的聊了聊,才知道这祝高氏年纪太小从来不是很爱惜自己的身子,仗着自己身体好,极为嗜好生冷食物,经期不调,越娆点了点头,又看了看她的面色,带有一些淡淡的暗斑,虽说用细粉遮掩,但依稀能看的出来,越娆又把了脉,心里也有了数,轻声道“你也没有什么大的事情,但身子是自己的,我看了大夫给你开的方子,都不错,记得按时吃,但饮食要注意,我给你开一个药膳,毕竟吃饭才能吃出健康来,平时少吃生冷之物。”
祝高氏心里有些失望,但知道这越大夫的药膳极有用,都说泰安刘家子嗣艰难,越大夫与陈家娘子是密友,这几年陈家娘子给刘家居然添了三哥儿子,两个女儿,但越大夫却不给自己开药,心里有些失望。
越娆笑着道“这药方开的极好,你放心吃就是,药膳也注意,这种病症要细细条理才可,不要太着急了。”
祝高氏勉强笑了笑,留了五十两银子,刚要走,突然扭过头,疑惑的问道“哦,忘了问越大夫,你可是认识一个叫银儿的人?”
第二百五十三章 祝高氏(二)
越娆提起银儿气的咬牙,面上差点破功,只能忍着道“这个我可是不清楚。”越娆虽说恨极了这个女孩子,但以她所受的教育与心智,绝对做不出买卖人口的做法,又因为穿越这件事情多少忌讳一些东西,生怕有生死报应,如今越越把银儿整治了出去,自己也懒得关心,今儿祝高氏提了出来,越娆少不得推得干干净净。
祝高氏淡淡笑了笑,看了越娆一眼,行了礼笑着道“既是这样那我就放心了,今儿多谢了夫人的诊治。”
越娆笑了笑道“药一定要好好吃,注意自己的身子,女人呀就得有自己的孩子。”祝高氏点了点头,越娆让菊花代自己送客。
祝高氏闭目养神的坐在马车里,身边的曹妈妈冷笑了一声道“我说娘子,那小贱人只当自己有了身子就敢在那府上称自己为少夫人,这可是往您脸上扇巴掌呀。”
祝高氏深吸了一口气,面色气的通红恨恨的拍在身边的茶几上,怒道“这个贱人,我本想着腾出手让人收拾她,却晚了一步居然有了身子,哼,今儿看来是越大夫提起她跟恨的跟什么似地。”
曹妈妈给祝高氏斟了一碗茶,轻声劝道“娘子,看来咱们多心了,今儿我悄悄打听了一下,原来这个贱人想赖上越公子,越公子远远的打发了在后面的角落里住着,哪知道姑爷去童府做客便与这贱人碰了面,越公子顺水推舟给送了出去。”
祝高氏生生的把气儿给压了下去,冷笑道“收拾她也要从长计议,以前便是好收拾,现在她有了身子,让人无从下手,就是夫人,老夫人就不怎么好交代。”
曹妈妈毕竟是经历过事儿的人,深吸了一口气,轻叹道“其实娘子不必较真儿,姑爷是个人上人,身边有几个妾也是平常的事儿,娘子您也气性儿太大了些。”
祝高氏轻轻试了试泪道“我生来便是气高,但凡我是个男人,我也不必受这样的委屈,在婆家日日伺候公婆这也就算了,但那些妯娌婆婆,成天拿我的肚子说事儿,我又碰到个油嘴滑舌的男人,好的时候哄得人高兴,不高兴了就见不着面儿,如今晚上有时候就敢不回来,他指望我死了也好在娶一个好的。”说完委屈的趴在茶几上哭了起来。
曹妈妈在旁边抹着泪,也心疼这个自小奶大的孩子,祝高氏家世不错,武将世家,自小便是以男孩子培养,能文善武,长得又貌美如花,在家里当成宝贝儿的捧着,虽说骄躁了些,但性子也纯良,但这两年在祝家宅子里住着学会了看脸色,学会了奉承,学会了见风使舵,如今本一颗娇嫩的心变得跟石头一般坚硬。
曹妈妈看着这样的娘子如何不心疼,祝高氏擦了擦泪恨恨道“我出嫁的时候,娘就说女人不可交心,但现在我哪里还有心?娘长得那么好看,爹爹还有三四个小姨娘,要不是手段坚硬,哥哥出色,娘在宅子里连命都没有了。”曹妈妈在大宅子里看得多,哪里不知道那些腌臜的事儿,轻叹道“这都是女人的命。”
说起来祝高氏的娘曾经是京城欧阳家的女儿,欧阳本就是大学者清贵非凡与林家齐名,后来因党争欧阳家族退出政坛,祝高氏的母亲当时被誉为京城第一才女,也算是闺秀第一人了,当时引得人人上门提亲,就连当今的廉王都倾慕不已,但欧阳家主不愿意与朝廷牵扯上,便推了廉王的亲事儿,哪知道得罪了廉王的母亲文昭仪,让文昭仪记恨在心,使了个不入流的手段让皇上给这个京城第一才女指婚,嫁给当时在京城有恶名的兵家子高强,高强好色是出了名儿的,为此欧阳氏差点自尽,百般无奈之下便成了亲,好在这高强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得了便宜,对欧阳氏也算是捧在手心儿里疼着,好色之人也难免不纳妾,高强的后院不算平静,好在高强疼宠欧阳氏,曾一名得宠的女子因挑衅欧阳氏,被高强活活打死,这中间的是是非非谁又能说得清楚。
曹妈妈安慰祝高氏道“娘子,如今眼下必须要调理好身子,生个公子这才是正理,旁的您不用操心,一些都由妈妈做主,长子绝对要出在娘子的肚子里,要是这个家里嫡子不长,娘子您的地位……”曹妈妈不愿说出来。
祝高氏眼里全是戾气,冷笑道“这个贱人肚子绝对不能活,妈妈您只管办,但要隐秘,最好给她弄个通奸……”
曹妈妈笑了笑道“娘子,您只管放心。”
越娆看了看越越,见他近段时间忙的昏天暗地,心疼的很,给他舀了一碗鸡汤,轻声道“一会儿把这汤喝了,学业在忙也要好好照顾身子。”
越越笑了笑道“娘,我知道,因夫子有几本书没有给我讲透,我心里着急,您不用担心,我会好好的。”
越娆满意的点了点头,想了想迟疑了一下轻声道“那……银儿的事儿祝家的少夫人可能已经知道了。”
越越顿了一下,嘴角淡淡的一个邪笑,瞬间又是一脸的醇厚,瞪着清澈的眼睛道“哦,其实祝大哥不怎么去银儿那里了,祝大哥又看上一个卖鱼的女子,只是那女子性子刚烈,不理会他,他可是没有心思去管银儿。”
童琛看了越越一眼道“以后少跟那祝家的公子出去玩耍,好的咱们学,不好的可是不能碰的。”
越越笑了笑道“恩,爹,我知道。”
二宝拍了拍桌子道“女孩子有什么好的,有些还没有七斤好看,七斤还不爱哭,那些个女子,一条虫就能吓死她们。”
七斤的筷子顿了顿,看了看越娆,忙低下头默默的吃饭,越娆给七斤夹了一口菜笑着道“多吃些,我的儿媳妇。”
童琛咳嗽了一声,轻声道“吃饭。”
越娆知道童琛的意思,只想着让七斤做一个妾,越娆如何愿意,先不说别的,七斤的脾性和品格儿可是上上成,越娆又是把她当成闺女养着,但以童琛封建的思想还要做工作,好在孩子都小,长大的再看,要是二宝长大了还喜欢她,越娆定要成全了他们,要是二宝和七斤两人没有了意思,也要把七斤去了奴籍,正经的聘出去。
第一百五十四章 送别
晚上越娆点了三四支大蜡烛,屋里虽说亮些,但烟雾缭绕的,闻着蜡烛的味道有点反胃,童琛查夜回来,见越娆面色不好,忙问道“这是怎么了这是?”
越娆吃了一些酸酸的梅子,压了下去反胃的感觉,笑了笑道“没事,可能晚上吃的有些油腻,现在想吃凉凉的酸酸爽口的东西。”
童琛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无意识的问道“你不会又有了吧。”
越娆愣了一下,笑了笑道“谁知道,应该不会吧。”现在可是不能承认,不然定要耽误的回乡事宜,京城虽说也好,但回家一堆子的事儿等着办,欣然的婚事儿,越越去白鹭学院要跟上元月份的考试,家里房子定是要修的,现在京城宅子乱糟糟的,心里倒想一下子回去,好好整顿整顿,越娆想起康定的宅子,心里一沉唏嘘,现在江浙指不定变成什么样子呢,虽说江南好地方,但也搁不住天灾人祸的折腾。
童琛见越娆回答的马虎,不由虎着脸道“自己个儿都是大夫,也不好好爱惜身子,这几天我见你吃饭也不老实吃,一直恹恹的,到底怎么了?”
越娆坐在梳妆台上,拍了拍素净的小脸,拿起半支芦荟细细涂抹在脸上,笑着道“我好好的,只是有些累。”童琛还是不放心,想要给越娆把脉,越娆躲开,躺在床上,半眯着眼睛道“困死了,赶紧睡,好好的你太多心了。”
童琛就见越娆挡着,不由怒道“不行,你定是瞒着我,赶紧让我给你把脉。”
越娆见是糊弄不下去了,无奈道“是有了身子,现在家里这么忙,我也忘了说了。”
童琛气的不轻,想发火,又见妻子面色恹恹的,又是心疼又是恼火的,忍住脾气压低声音道“你这是胡闹,这么大的事儿,你忘了?你是不想让人知道,不行,咱们家明年再回去。”
越娆瞥了他一眼,一副我就知道是这个样子的表情,轻声道“我的身子我清楚,大不了这一段时间我歇着,回去一定是要回去的,欣然的亲事儿你不管?越越上学,二宝三宝读书都是事儿,家里的宅子我估摸着要修了,谁知道家里糟蹋成什么样子,对了临走的时候,家里的家生子我给每户人家二十两银子,如今有了这战事儿,我估摸着不会回来了,我想要是以后再回来我们还要他们,要是不回来了,咱们也不告官。”
童琛脱了衣服往耳房沐浴,隔着门板道“你也真是管得太多了,我们虽说不去告他们,但要是被官府知道了他们可是要变成官奴的,那后果可想而知,我们回家他们定会在家里等我们。”
越娆不知道有这样的事情,成为官奴的下场很惨的,要去挖煤矿,去修城池,苦活累活都是他们干,但好一点是干满十年就是自由身,但很少人能活够十年,一般很多都是那些重罪的人,才成为官奴,一般的家奴主人没有权利贩卖成为官奴。
越娆见童琛出来,忙起身给他拿出亵衣,给他换上,无奈道“这做人呀也是难,那我们回去,家里应该不会太差劲儿吧。”
童琛抚了抚发簪,扶着越娆躺在床上,摇头道“不见得,你既然这么想回去,罢了,随你,但记住你的身子不能有半点闪失。”
时光飞逝,转眼便要回江浙了,十里长亭外,陈家大公子和王氏带着孩子,以及陈平卿都来送行,王氏拉着越娆的手忍不住潸然泪下,越娆心里也有些伤感,毕竟在京城住了四五年,要是说没有感情那是假的,越娆看着有些荒凉的郊外远远望去尘土一片,眼圈也红了,窦家宝和父亲都来送行,童家宝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少女心里砰砰乱跳,手里攥着梅花发簪,踌躇不敢上前,越越瞪了他一眼,仰着严肃的脸道“你记住,你要是对我姐姐不好,我们家人都要把她接回来的。”
窦家宝没有和大舅子接触过,红着脸,又想刚硬又想讨好道“我……我怎么会对她不好,别的话我不会说,但以后我有一口干饭,绝对不让她吃稀得,我也能保证不纳妾。”
窦家宝这话不是没有道理,因为窦家家规,三十无子方能纳妾,通房丫头却是可是的,但不许生孩子,所以窦家虽说名门望族但子嗣不是很多,却个个都是杏林高手,每人都有一个极为擅长的,越越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陈平卿让小厮到倒了践行酒,越娆和童琛,童宜,童续端起酒杯,陈平卿道“君等一别,不知何时能见,赠君一杯酒,十里长亭只盼君莫忘。”陈平卿低沉的声音带着几分伤感,越娆心里微微有些酸楚,今日一别以后便是不能相见了,童琛看了看陈平卿,淡淡的笑道“虽不能见,然故常思已,君伤怀了。”
王氏抹泪道“咱们这一别真不知道何时能见,只盼你能一路顺风了。”
越娆红着眼圈,点了点头道“你也别说我,你也要珍重,孩子的事儿你不要管太多了,毕竟孩子都大了,也白嘱咐一句,儿子是你的夺不走的。”
王氏袖子颜面试泪,点了点头,窦耀辉(窦家宝的父亲)看了看天色,轻叹道“时辰不早了,吉时也快到了,你们还是上路,一路顺风平安呀。”
窦家宝站在父亲身边,拿着梅花簪子想拿出来,又怕唐突,忍着不敢动,越娆看了看众人,道“送友千里终须一别,告辞了。”刚要上马车,只听一阵乱糟糟的马蹄声。
“君修,君修,等等……”越越回头一看,却是学中好友,这边陈子规、祝慕文以及学中好友都打马奔来,众人下马给越娆和众位长辈行了礼,陈子规见了越越,给他了一下道“好你个小子,临走都不说一声,要不是三叔给我说,我还蒙在鼓里。”越越心里难受,不好在好友面前表现小儿女之态,拿着袖子胡乱擦了擦泪,大声道“你们即来送我,就不要这般姿态,平白惹人难受,我不说就是为了不让你们来,毕竟君等总有一别,何呼痛也。”
众位小子面色虽说不忍离别,但也不好太过伤感,便都是祝福话语,童琛看时辰不早,再不走真是要耽误吉时了,便道“君修,时辰到了,我们要走了。”
越越给好友叔伯行了礼,大声道“诸位珍重了。”
第三卷 第一章 江上
转眼一个月过去,越娆坐在船上有气无力,本来不晕船的体质因怀有身孕,苦不堪言吃什么吐什么,一个月瘦的跟一把骨头似地,但脸色却白嫩,颜色越来越好,吴娘跟着小丫头进来,四娘子跟在身后,欣然忙起身行礼,吴娘皱着眉头道“这吐下去可是如何是好,身子要保重呀。”
欣然拿着药在旁边伺候,越娆刚吃了一碗鱼丸儿粥和烙饼,有些力气,轻声道“这几天好多了,比开始的时候强,现在就是没有力气,老爷也不让随意起身,天天躺在床上骨头都疼了。”
吴娘拉过四娘子抱在怀里,笑着道“我生四娘子的时候跟你一样儿,这一胎一定是个娘子。”
欣然笑着道“那感情好,是个小妹妹,以后天天打扮她。”
吴娘笑道“你都嫁人了,还打扮妹妹呢。”
欣然羞得面色通红,低着头不吭气,吴娘笑着道“转眼要嫁闺女了,我又要娶媳妇,你说说咱们能不老嘛。”
越娆端着安胎药一股脑的灌下去,听了吴娘这话笑道“现在说老,七八十岁那成什么了?”
吴娘大笑道“七八十岁?那可不成老妖精了,在家也是遭人厌弃,倒是不如早早的去了好。”
三宝推门进来,跟伯娘和姐姐都行了礼,一张精致的小脸儿像极了越娆,竖着两个发髻,乍一看跟个小姑娘似地,吴娘喜欢的抱在怀里道“你去哪儿玩儿了,我来都没有见你。”
三宝知道娘病了,让自家大哥领着去看景儿,也不顾冷,在甲板上跑来跑去,倒是让儿子控童琛呵斥的一顿,生怕自家儿子掉到水里,这天气虽说不是极冷,但十一月份,掉到水里也能去掉半条命,这会儿他哥哥们都在船上说话,自己觉得没有意思,便跑来看娘。
三宝拉了拉四娘的小辫子,笑着道“娘肚子里有妹妹了,我也敢在屋里耍,惊扰了妹妹,就出去和哥哥看河了。”
越娆拿着帕子捂着嘴笑道“你倒是什么都知道。”
四娘不耐烦哥哥揪自己的辫子,生气的打了他一下,三宝笑嘻嘻的也不说话,吴娘训四娘道“这是哥哥跟你玩儿呢,你怎么恼了。”
三宝笑着拉着四娘的手道“妹妹别哭,一会儿领你看水。”说着亲了亲四娘,顺手在四娘的屁股上掐了一把,四娘“敖”的一声大哭起来,三宝瞪着清澈的大眼睛,一副你又怎么了的样子,吴娘哄着四娘,四娘脾气较为暴躁,知道自己吃亏,上来就打三宝,三宝一副我很老实,你怎么就打我的样子,吴娘不好意思的看了看越娆道“这小丫头片子,真是难哄,我走了。”说着低声呵斥四娘,越娆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只是看三宝坐在椅子上喝奶茶,越娆疑惑的问道“你妹妹怎么哭了?”
三宝笑了笑,只顾着奶茶也不说话,欣然笑着点了点三宝的头道“你这个小坏蛋,还记恨前儿你妹妹抢你的陀螺生气呢,你一个郎君跟一个娘子挣什么?”
三宝委屈的小声道“那是大哥给我的,她见了一个劲儿的要,最后二哥抢走给了那小丫头。”越娆还不知道有这么回事儿,原来越越在徽州码头给三宝买了一个陀螺,三宝喜欢的跟什么似地,四娘子见了死活要要,三宝在家里最小什么时候家里人都让他,当然不愿意,二宝不耐烦妹妹哭,便从三宝手里抢了去,给了四娘了,就为这个三宝成天的逗四娘子,总是把她弄哭了才罢休,但每次都是一副我很乖,但你为什么哭的表情,加上四娘子也不大能表达清楚,便让他得逞了。
越娆笑了笑,都是小孩子,自己也没有精力去管,越娆看欣然这一个月模样也憔悴了,心疼道“好孩子,你去睡会儿吧,这儿不是有你腊月姐姐和明月姐姐吗,丫头婆子一大堆,你也不用在身边伺候。”
欣然打心眼儿里把越娆当亲娘孝敬,越娆心里却有些愧疚,明知道越越对欣然的心,恐怕欣然对越越也不是那么简单的姐弟,但这世俗是不许他们结为夫妻,这是乱伦,虽说没有血缘,但在那些卫道士的眼睛里这就是乱伦,两个孩子根本顶不住世俗,童家的名誉受损,一家子不知道要用几辈子才能洗清这些“污渍”,越娆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两个孩子在世俗的海洋里跌宕,到时候下场有多惨自己都无法估计。毕竟现在还小,都是有些朦胧和懵懂,倒也能控制,要是感情深厚了,那就难办了。
欣然笑着道“娘,那您也睡吧,我带着弟弟出去。”
欣然抱着三宝出了船舱,寒风吹得皮面儿上起了一层疙瘩,欣然忙搓了搓手替三宝紧了紧披风,彩云嗔怪道“娘子出门也不说穿件大衣裳,就这么冒冒失失的出来,病了可怎么好呀。”
欣然笑了笑道“没什么的,对了今儿娘吃了一碗鱼丸儿粥,倒是没有在吐,晚上再让船家做一些,从仓库里拿出精米来熬粥。”
彩云点了点头,忙嘱咐小丫头去办,又拿出库房钥匙带着几个婆子去称米,欣然看了一会儿风景,觉得冷的受不住,便回到自己的船舱。
傍晚的时候越娆听见外头吵吵嚷嚷的,忍不住问道“怎么了这是?”
菊花忙倒了一碗白开水送了上来,轻声道“咱们船已经出了徽州,刚刚有两个小丫头跳江,让水夫们给救了上来。”
越娆惊讶道“哎呦,人怎么样了?好好的怎么跳江了?”
菊花摇头道“不知道为什么跳了江,但人没事儿了,船上的程二娘把两个小丫头灌了一股子什么水,两人吐了吐,倒是好了。”
越娆点了点头,轻声道“这世道难为了,但凡能过得去,怎么想着去死,真是糊涂。”
明月端着饭进来,才道“那两个小丫头才十二三岁,让自己的亲老子卖到花船上,今儿让那些黑了心的恶人们打得很了,便跳了江,也是可怜见的。”
越娆看灯有些暗,心里不舒服,让小丫头拨了拨烛台,才道“有什么法子,北方还好些,到了南方,卖儿卖女的多了去了,听说那些没了心肝的兵,进了家就是抢,糟蹋了不少女孩子,人人自危,都跑了出去,这几年地也慌了,朝廷也没有银子,免了江南三省的税,到可以修生养息。”
明月点了点头,轻声道“越大夫,咱们仓库还有一些银翘药丸和一些伤风的药丸,不如给那两个小娘子开一些,我给她们诊治诊治,可好。”
越娆点了点头道“你去吧,既然到了我们船上,救一命是一命,但以后我们斟酌些,毕竟苦命的人不少,但那些刁民也不少,不要因小失大。”
第三卷 第二章 江上(二)
八九天的光景,那两个姐妹身体也好了,在船上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倒也规矩,不是在厨房帮忙就是在房里呆着,轻易不出仓,越娆见两姑娘规矩,再加上现在又吴娘和殷红招呼,自己是个孕妇也懒得管。
那两个小姑娘是徽州人士,姐姐叫惠雯十三岁妹妹叫惠丽才十一岁,父亲烂赌把不菲的家业输了个精光,母亲病重无钱医治,才去世不久,便被父亲以一百两的银子卖给了花船上,好在因两个小姑娘逃的及时,没有在衙门里备案,算起来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逃奴,虽说这姐妹花现在看着蜡黄营养不良的样子,但不否认真真的美人胚子,眉目之间虽然稚气但已经显出艳色来,吴娘看着这两个姐妹花,心里也万分不忍,随意丢出去让两个小姑娘自生自灭也有些作孽,毕竟救了回来,要是逃出狼窝又进虎窝岂不是罪过,吴娘没有法子只有和殷红商量,殷红也万分的不忍,想了想道“既然我们救了过来,也有些麻烦,两个小姑娘没有户籍,说是爹娘死了在县衙里再造个册子也是可以,但要是他老子爹找了过来,这可又如何是好?”
吴娘皱着眉头轻叹道“哎,真是个棘手的事儿,她那个狠心的爹怎么不去死,放着好好的闺女不养活,卖到那么一个腌臜的地方,也不怕遭雷劈呀。”
殷红算着账面的银子,轻声道“我们也是行好儿的事儿,但要是真扔了两个小娘子出去,糟了什么事儿岂不是我们的罪过,咱们都是行善积德的人家,万万做不出这样的事儿来,这几天我看了这两个娘子是好的,大的轻易不说话,默默跟着厨房帮忙,厨房的婆子丫头也看着她可怜给一些吃食,也够两人活了,现在她那妹子让明月和腊月救好了,两个干净伶俐的姑娘,我也舍不得扔了出去。”
最后也没有商量出什么章程来,只有装作忘了这件事儿,由着两姐妹在船上。
又过了半个月,已经到了益江,越娆也趁着风清云散的天气,出来活动活动,站在船上看着两岸的光秃秃的庄稼,树木也是秃枝歪裂的,乌鸦息在枯枝上啼叫,真凄凉,越娆心里难受,童琛拿着披风出来,嗔怪道“自己个儿的身子也不顾了?”
越娆轻轻靠在他身上,轻声问道“这几天航行怎么慢了?我见大哥面色不渝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童琛给越娆披上披风,也不管什么世俗,紧紧环抱着轻声道“我们童家的铺子在荆州,徽州,益江少说有百家之多的铺面,现如今铺子被关了大半,就连我们的铺子也成了残砖烂瓦,我和大哥四弟这一路上看下来,少说家里亏了几千万两银子,铺子的药都被抢了精光,就是人也死了不少,荆州管事儿老孟一家只留了一个十岁的闺女、一个七岁的小儿子和老娘,我们去的时候,孩子饿的直哭,家里人死的死,散的散,可怜呀。”
越娆听了这样的惨状忍不住想哭,但见童琛面色沉重,忍不住安慰道“我知道这个老孟对咱们老童家最是忠心,如今他们家里小的小老的老,日子难过,我们定要好好救济才好呀。”
童琛点了点头,面色愤恨道“都是匈奴人办的,还有那些羌人趁着我大汉内忧外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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