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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林八绝-第2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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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剑明道:“以前是,现在不是了。”

方青云陡然问道:“你和圣姑的事情怎么样了?”

方剑明怔了一怔,脸上黯然,道:“依怡姐被圣母害死,后来死而复生,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令人难以接受。”

方青云叹道:“记得我们走的时候,曾叮嘱过你,没想到结果还是这样。”

方剑明心中虽然还想着以前的哪个“白依怡”,但他是一个性格开朗的人,道:“圣母要害依怡姐,这是谁也阻止不了的,依怡姐的性子我最了解,就算知道圣母要害她,她也不会后退。”

顿了一顿,道:“对了,上次来找我的是四个农夫,他们每个人的身手都很可观,在谷中处于什么地位?”

方青风傲然一笑,道:“他们四个只是谷中最平常的一员而已。”

方剑明虽早已听说过仙人谷的厉害,但听了他的话,忍不住吃惊的道:“如此说来,谷中人人都会武功,而且都是武林高手?”

方青风道:“学武是谷中的习俗,若不习武的话,我们也不会活这么长。”

李自清插话道:“少主人,你觉得我的武功如何?”

方剑明笑道:“说实话,你的武功高得有些离谱。”说过之后,猛然发觉这话有些不对,他说李自清的武功高得有些离谱,那么他呢?他又该如何平价自己?

李自清道:“我这身武功虽说是家传的,但与谷中脱不了关系。我虽然没有去过谷中,但据我估计,谷中有我这样的身手的人,绝不在百数。”

方剑明倒吸一口凉气,暗道:“难怪了空祖师爷会被困在谷中出不来,这么多高手,累也把你累死。”

方青云道:“李家小子的这个估计虽然有些大了,但也相差不远。不过,谷中武功在我们兄弟之上的人,也有少部分,所以我曾对刀神说过,少主你若有个三长两短,不要说魔刀门,就是整个江湖,也会遭殃。少主,谷主她对你非常挂念,她知道你的心情,将来你见了她,请你不要太过刺激她。”说到最后一句时,脸上一片诚恳。

方剑明想起这个“狠心”的外婆,心头的感觉总是怪怪的,场上沉默了一会,方剑明轻叹一声,道:“不管怎么说,她终究是我的外婆,我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这时,李俊生端着香喷喷的菜肴跑出来,一边跑一边叫道:“菜来了。”四人见他这般欢快的样子,心中各自感觉不同。方剑明没想很多,他只觉得李俊生生活在幸福中。而方家兄弟则颇多感慨,这种天伦之乐对于他们来说,陌生了很多年。李自清则是暗自庆幸,他小的时候何尝不是这样,但当他懂事之后,好想到外面的世界去,但囿于家规,每次外出,绝不能超过半月。他知道,人很少不喜欢自由的,他熬过了那些岁月,他李家代代都在熬,他不想这种“悲剧”落在自己的儿子身上,他要让儿子获得自由,至少也要他活得相对的自由些。因此,他才会让儿子拜方剑明为义父。他不敢肯定方剑明会不会留在谷中,但他可以猜出,方剑明在谷中绝对有下命令的权力。

这顿饭吃得很长,足足花了一个时辰,席间,方剑明想向两老打听谷中的情形,但二人总说一些不痛不痒的话,加上两老和李自清不断的劝酒,时间越长,酒意越浓,只觉脑袋重重的,白依人看出情形有异,要说什么,却被温大娘暗地里拉住了。

终于,方剑明在喝下不知道多少杯酒后,彻底的醉了,而且是醉得睡了过去,李俊生见了,好生奇怪,问道:“方大爷爷,方二爷爷,爹爹,你们为什么要把义父灌醉?”

温大娘道:“小孩子家,不要多问。”

李俊生从来没有见娘这么严肃过,翻翻嘴皮,不敢再问。

方青云抱起方剑明的身子,方青风则是仰天怪啸了两声,不久,便见两顶软轿从远处疾奔而来,抬轿的人都是农夫打扮的汉子。

轿子到了院外,抬轿的农夫谁也没有出声,李自清看了看面色通红而陷入昏睡的方剑明,自嘲似的苦笑一声,道:“少主人,我也是身不由己,希望你能谅解我。”

方青云把方剑明抱入轿中,方青风朝白依人道:“我想你也明白了我们的用意,你既然来了,就说明你和少主人有不寻常的关系,但是,老夫还要提醒你一声,桃花源绝不是任何人都能穿过的地方。”

白依人脸色很平静,道:“我早就有心里准备了。”

方青云道:“你光有心里准备还不够,你一上轿,可能从今之后,再也不会出来。这是一个重大的选择,我希望你能多考虑,我们有时间。”

温大娘眼中含着泪水,道:“白家妹子,我看得出来,你对少主人很好,但我仍然要劝你。你留在这里,少主人回来了,你还是可以和他在一起。”

白依人的娇躯微微颤抖,心情之复杂,难以言表。在出发来此之前,她想了很多。她觉得江湖是一个奇怪的地方,她根本就不适合在江湖中走动,杀人、纷争、名利、地位……这些是她厌恶的,她之所以心甘情愿的跟在方剑明身边,是想以女人的柔情来抚平方剑明那颗受伤的心,但是后来,她发现方剑明是一个拴不住的人,而且他身边的女人越来越多,多她一个少她一个也没有关系。

不错,她承认自己是爱上了方剑明,但她却不是一个热情似火的女人,她有她独特的爱。既然这个江湖不适合她,那她就离开吧。

过了一会,白依人抬起头,往轿子走了过去,到了轿子边,毫不迟疑的钻进了轿中。轿帘像一扇窗,隔断了她的视线,轿帘更像一扇门,阻挡了她和外界。

感觉中,轿子被抬起,不知道轿子要经过多少路程才到达目的地,但她可以等,她甚至有一种想法,希望轿子就这么一直走下去,永远没有尽头,因为就在另一顶轿子里是她所爱的人。

轿子平稳的走了半个时辰,突然,感觉中,抬轿的农夫似乎跃了起来,落地后,轿子竟也平稳,可见这些农夫的身手极高。不知道有多少次跃起过后,路又终于平稳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轿子顿住了,她看不见外面的情形,只能耐心的等着,过了一会儿,轿子被抬起,开始前行,这次,她发觉抬轿的人换了,虽然也很平稳,但凭她作为女人的第六感觉,她可以断定,抬轿的人被换了。行了多时,轿子终于停下,只听外面一个女子的声音道:“白小姐,你已经到了,请你出来吧。”

不知怎么回事,白依人心中突然有一种别样的感觉,她有些害怕去掀开轿帘,定了定神,她轻轻的掀开轿帘,从轿中钻了出来。

当她看清自己所处的地方时,不禁大吃一惊,轿子竟被抬进到一间装饰华丽,异常宽广的屋子中,抬轿的人的确换了,由农夫换成了农妇。

白依人觉得这有些像梦境中,耳边传来一个柔和的女人声音道:“孩子,从今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欢迎你来到仙人谷。”

白依人抬看去,只见屋中远处的一个高台上坐着一个身穿褐衣的女人,这褐衣女人看相貌,顶多也就四十出头,但白依人感觉得出她至少也有一百多岁了。白依人见过不少老女人,但第一次从这个老女人身上体会到什么叫威严,尽管她语气温和,却有一种令人不敢违抗的力量。

第五卷 第五百七十二章 十面埋伏

这是一条通往山东境内的官道,艳阳高照,道上人马疲乏,路旁林中的知鸟扯着嗓门大叫着“热死了,热死了”,给这个夏天平添了不少热意。

这个夏天是异常炎热的夏天,而且多雨,从去年开始,黄河泛滥成灾,很多难民都南迁了,朝廷虽采取了一定的措施,但王振专权,底下的许多腐败官员克扣救银,已不是什么新鲜事,所以,不少地方都爆发了农民起义的事,虽还至于成为朝廷的心头大患,却也弄得朝廷疲惫不堪。加上天气的诡异,暗中有人在传言,说世风日下,天将大变。

这些传言当然也传入了当地官员的耳中,然而多半没有谁去管,就算有,也是借这个机会,大肆搜刮民财。

午时,这条官道上的一间小茶馆外飞奔来了十余骑,乘客极为惹人注目,里中既有滑不溜丢的绝色美人,又有苍发老头,既有道士,又有和尚,稍微有点见识的人,都能看出这些人惹不起,因为他们是武林中人,而且是非同寻常的武林人。

到了茶馆外,乘客纷纷下马,其中一个看上去极为活波的大姑娘用手当扇子使劲的扇着,娇声道:“这天儿实在太热了,我们若不找个歇凉的地方,早晚会晕倒在马背上。”

走在她旁边的是一个身材高挑的绝色佳人,闻言,笑道:“依怡姐,你这话有些不对。”

“东方妹妹,我哪里不对了?”

“你看那些马,疲乏得不行,我们还没晕倒,它们多半已经跑不动了,哪里还有我们晕倒的机会?”

这话把大家都逗得乐了,浑身的疲乏不禁解除了不少,茶馆的老板一见这个阵势,怎敢怠慢,也上来帮忙,与茶馆中的两个伙计招待客人。

众人落座之后,只见一条松鼠一般的小家伙从茶馆外溜了进来,一个伙计见了,吓了一跳,待要驱赶,说热的那个大姑娘却双手抱起了小家伙,恶狠狠的道:“阿毛,叫你别乱跑你偏不听,万一走丢了怎么办?”

小家伙被美人紧紧的抓着,动弹不得,一脸苦相,只有哀求的份。

只听一个头发灰白、手拿方天画戟的的老者笑道:“阿毛是有大本事的奇兽,依怡姑娘,你再折磨它,可不要把它的本事都折磨光了。”

美人“格格”一笑,将小家伙放在身边的凳子上,随手从桌上拿了一个茶杯,倒了满满一杯茶水,放在小家伙身前,抚摸着它背上柔软漂亮的毛,道:“阿毛啊阿毛,你说我和你的主人,谁要对你好一些?”

小家伙渴极了,只顾喝茶,没有任何反应,美人连问了三声,见小家伙不理她,眼看就要发飙,坐在她对面的一个绝色佳人微微一笑,道:“依怡姐。”

这三个字竟似有一种魔力,美人刚要生气的脸顿时化作一声大笑,道:“龙妹妹,我不和它生气就是啦,这天实在太热,我心里有些烦躁。”

听了这话,只见一个长相奇特的老头将手里的茶杯放下,嘻嘻笑道:“白家大姑娘,这几天的确是有些热,但也不至于热到不能忍受的地步,依老赌才看,你是在怪方小子没有带你一起去吧。”

白依怡怔了一怔,道:“老公公……”

上官无错忙道:“别叫我老公公,我一听这个叫法就浑身起鸡皮疙瘩,好想我快要入土了似的。”

晁烈“哈哈”一笑,道:“上官大哥,别看你满头的苍发,但心态上却像个年轻人,小弟佩服。”

上官无错道:“晁老弟,人既然活着就要活得潇洒一点,哪怕身上压着千金重担,也要多找机会放松心情。”

他这话非但是在说自己,同时还是在暗示别人,至于暗示谁,可以说,场上的人都是。

白依怡却皱起了柳眉,道:“我也想放松心情啊,但是不知怎么回事,这几天总觉得很不安,很烦。”

龙碧芸心里早已发觉她的异常,伸出手去,道:“依怡姐,把你的手给我,让小妹给你把把脉。”

白依怡乖巧的伸出白玉般的嫩腕,龙碧芸伸出葱花般的玉指往上一搭,过了一会,她的眉头皱了起来,一脸的困惑,看了看白依怡,道:“依怡姐,你的脉相好奇怪,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怪的脉相。”

白依怡道:“有什么奇怪之处?”

龙碧芸道:“正常人的脉相和缓均匀,此时天气有异,稍促一点没有关系,但是,你的脉相忽而疾,忽而散,忽而迟,忽而紧,好像一首曲子。”

众人听了大奇,东方天骄问道:“什么曲子?”

龙碧芸道:“十面埋伏。”

众人都呆住了,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滚滚而来,到了茶馆外,只听一声马嘶,随后,便见一条人影从茶馆外冲了进来,人未站稳,业已急声道:“龙副盟主,在下有紧急情况禀告。”

众人扭头看去,只见这人是一个年约三十的汉子,身上穿着打有补丁的衣裳,虽是满脸大汗,但异常的精悍。

龙碧芸脸色一变,率先站起,绕过桌椅,道:“你是丐帮的净衣门的弟子?”

汉子道:“是。”

龙碧芸道:“请问贵姓。”

汉子道:“在下名叫陈五。”

上官无错从桌上抓了一只茶杯,倒满了茶水,走上去,递给他,道:“小兄弟,你别急,有什么事先喝了这杯茶再说。”

陈五接过茶杯,道:“多谢上官前辈。”大口喝干杯中茶水,喘了一口气,脸色沉重的道:“龙副盟主,上官前辈,你们此去千万要小心,黄山派已于不久前惨遭不幸,被不知名的敌人一夜之间烧了。”

“什么?”这话就如一声炸雷,谁也坐立不住,都站了起来。茶馆中本来还有几个路过休息的茶客,听了这话,赶紧溜了,茶馆中只剩下这些武林中人。场上突然变得很沉静,落针可闻。

龙碧芸极力控制着自己的心情,一脸凝重,道:“这是怎么回事?”

陈五道:“在下也不太清楚,据本帮弟子探来的消息称,三日前,黄山派突遭大火,派中上下,除了熊白祥熊大侠不在外,其余人等全都葬身火海。”

上官无错习惯性的从怀中摸出一枚麻雀,听到这里,使劲一握,瞬时粉碎,沉声道:“好狠的手段!”

晁烈惊道:“这是什么人干的?黄山派不是小门小派,想在一夜之间灭掉它,绝非一人之力。”

风尘四狭中的一枝梅道:“会不是血手门的人?”

龙碧芸柳眉深锁,道:“血手门的势力被华盟主压制在祁连山一带,江南一战中,逃走了令狐松和宇文修岚,令狐松虽然武功高强,但也不会傻到以两人的力量和黄山派拼斗。”

话刚说完,怪异的大笑声传了过来,这笑声来得奇特,众人大吃一惊,纷纷跃出茶馆。

上官无错四下一看,不见有人,运起内力,沉声道:“何方鼠辈,在此装神弄鬼,若有胆子,出来相见。”

白依怡脸色一变,伸手往右一指,叫道:“你们快看,他从那里来了。咦,是他。”

众人朝她指去的方向望去,却不见人影,突然,一条人影出现,并向这头大步行来,别看他是走,但走得诡异,走得疾快,转瞬间到了近前。

众人看清了这人,暗暗吃惊,上官无错踏上一步,冷笑道:“原来是你!令狐松,你当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竟敢自动送上门来。”

来人正是血手门的天尊令狐松,只见他冷冷的看了众人一眼,满不在乎的样子,淡淡一笑,道:“龙丫头、上官老儿,久违了。”

龙碧芸不知他是一个人来,还是另有埋伏,面上做出很平静的样子,道:“令狐松,上一次让你逃了,这次你找上门来,莫非另有诡计?”

令狐松双手一背,道:“本天尊一向颇为自负,想不到会栽倒在你这个黄毛丫头手里,你以为本天尊会搞鬼?你太小看本天尊了。”

龙碧芸皱眉道:“宇文修岚不是和你在一起吗?怎么不见他?”

令狐松仰天一声大笑,道:“你们放心,天机星没有来。”

晁烈冷笑一声,将手中的方天画戟一横,道:“令狐松,今天若叫你逃走,我们武林联盟今后还有何颜面。”

令狐松异常的镇定,冷声道:“晁烈,你打入本门,将飞鹰堡的机密泄露出去,害得本门损失惨重,来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

晁烈狂笑一声,待要上去和他交战,黑袍却抢先一步上去,将打神鞭从身后抽出,冷声道:“令狐松,你若退走,我是拦不住你,你若战,我黑袍愿领教高招。”

令狐松双眼射出寒气,道:“黑袍,你这个吃里爬外的东西,本天尊真是后悔当初把你领进本门。”

黑袍道:“废话少说,我只问你,你敢不敢和我一战?”

令狐松脸上陡然升起一股杀气,阴沉沉的道:“黑袍,本天尊本来还想把你召回,既然你这么不识抬举,急着想死,本天尊就成全你。”

“令狐松,让他多活一些时辰,本神还有话说。”一个硬如钢铁的声音传来,瞬息间,场上多了一个披着大麾,戴着面具,手拿一把金枪的人。

“鬼神?!”龙碧芸等人惊呼起来。

“嘿嘿嘿,不错,正是本神。”

黑袍突然暴起,身如闪电,矫似怪蟒,手中的打神鞭带起一股神奇的力量往聂皇杰狠狠打去,口中大叫道:“女主人,你们快走。”

话声未了,聂皇杰冷笑一声,身后大麾无风自动,手中金枪一挥,卷起一股尘土。

黑袍是全力以赴,聂皇杰则是用了八分的力,两件兵器相交,一股骇人的力量四下扫出,狂风飞舞,只听“轰”的一声巨响,接着便是“咔嚓”一声。黑袍只觉手中的打神鞭一轻,上半截打神鞭飞了出去,同时,一股可怕的力量沿着鞭身涌来,震得虎口破裂,再也拿不住下半截打神鞭,“哇”的一声中,狂喷鲜血,横飞出去。一招之间,黑袍身受重伤,聂皇杰的武功当真是恐怖到了极点。

上官无错纵身掠起,将黑袍从空中接下,落地后,急唤道:“黑袍,黑袍……”

黑袍张开双眼,嘶声道:“上官前辈,你们快走,我来断后……”又吐出一口鲜血。上官无错往他体内输入了一道内力,让他自己运功疗伤,然后缓缓的站了起来。他的脸色变得异常的凝重,他“赌神翻天”纵横天下一甲子,心情还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沉重过。

聂皇杰一到,确实给场上的人带来了一股无形的震慑力,龙碧芸等人聚拢在一块,将黑袍护在中间。

“本神这次出来,干了两件极为痛快的事,尤其是最后一件,总算为死去的属下报了一些仇。”聂皇杰冰冷的声音道。

龙碧芸知道当下的形势极为严峻,但她身为副盟主,又岂能在聂皇杰面前示弱,冷笑道:“黄山派之事,想来就是你的杰作了。”

聂皇杰“哈哈”一笑,目射电光,道:“龙小丫头,你不用讽刺本神,本神做事从来没有后悔过。黄山派只是一个小小的教训,你们若把本门逼急了,到时候整个江湖就会血流成河。”

白依怡听他的口气如此大,心中泛怒,骂道:“你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胡吹什么大气,我方弟弟若在这里,早把你拿下了,你竟敢伤黑袍大哥,待会我定要让你好看。”

聂皇杰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用这种口气对他说话,手中金枪响起古怪的声音,飘然生一直注视着他手中的金枪,此刻听到金枪发出奇响,面色大变,凝目往枪尾望去,恰好聂皇杰因为生气,将金枪在手中转动着,顿时让飘然生看清了枪尾上两颗如同泪滴一般的东西。

飘然生没看见还好,一看见,立时吓得魂飞魄散,失声惊叫道:“大家小心,他手中的金枪是四大邪书中的‘死神之泪’!”

第五卷 第五百七十三章 鬼神逞威

聂皇杰听了,饶有兴趣的看了飘然生一眼,道:“哦,原来你也认识‘死神之泪’,你是何人?”

飘然生冷声道:“聂皇杰,我乃风尘四侠中的老四飘然生。”

聂皇杰道:“风尘四侠的名儿本神倒听说过,好想都做了天山派的看门狗。”

令狐松“哈哈”笑道:“门主,风尘四小儿的确是天山派的看门狗,这飘然生竟识得‘死神之泪’,要不要将他抓起来?”

风尘四侠听两人称他们为“看门狗”,均是气得七窍生烟,俗话说:士可杀不可辱。疯道长是四人中骨性最强的一个,听到这里,按耐不住,大叫一声,向聂皇杰冲了上去,一枝梅和大度和尚制止不住,把心一横,跟着也冲了上去,飘然生尽管畏惧“死神之泪”,但他与其他三人结义数十年,早把生死置之度外,最后一个冲了上去,他虽然是最后一个,但他擅长的是轻功,却没有落后半分。

此事说来话长,但不过是在眨眼之间,聂皇杰“嘿嘿”一笑,没有动用“死神之泪”,而是将手往前一推,一股强大的真气涌出,喝道:“你们四个倒很讲义气,本神留你们多活一会。”

风尘四侠也算是武林中名声响亮的人物了,谁料四人联手,竟靠近不了聂皇杰丈内,任凭他们如何运功,也抵挡不了聂皇杰那排山倒海一般的力量,四人闷哼一声,身子不由自主的急退。

四人见识了聂皇杰的武功,脸上一片黯然,疯道长仰天大叫道:“枉我们成名多年,竟连人家一片衣角也没摸着,莫非上天当真是要血手门称霸武林!”

龙碧芸担心四人再擅自出手,娇声喝道:“风尘四侠,你们眼中还有我这个副盟主吗?”

四人回过头来,叫道:“龙副盟主。”

龙碧芸道:“都给我退下来。”

四人一言不发,退了回来。

聂皇杰发出一声怪异的冷笑,道:“龙小丫头,看你发号下令的样子,确实像个盟主的样子,本神这次是来对了。”

龙碧芸生怕其他人再胡来,迈上一步,道:“聂皇杰,血手门倒行逆施,滥杀无辜,这都是你一手促成。江湖中有一条规矩,叫做我不犯人,人不犯我,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贵门之所以会成为众矢之的,完全是咎由自取。”

聂皇杰仰天大笑,边笑边道:“好个‘我不犯人,人不犯我,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你既然和本神讲江湖规矩,本神就奉陪一二。上官老儿,你出来!”

上官无错似乎已知道他要说什么,迈上一步,道:“聂皇杰,六十多年前的事现在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你要问什么就尽管问吧。”

聂皇杰冷哼一声,道:“好。本神问你,当年之事,你是不是也参加了?”

上官无错道:“是。”

聂皇杰道:“参加哪一战的人,除了死的人外,活着的人是否就是天、地榜中人?”

上官无错道:“关于这个问题,老赌才也是才听说的,江湖百晓生好想也说明了此事。”

聂皇杰冷声道:“江湖百晓生是武林万事通的亲传弟子,他的话当然可信。”看向龙碧芸,道:“龙丫头,你都听清了吧,有关当年之事的传闻,你当听说。”

龙碧芸道:“当年之事,我虽然不曾亲历,但也耳闻不少。你在雪山中,以药物刺激一干属下,要把他们训练成不死之身,我作为武林晚辈,不便评价好坏,但我知道,这等行径是犯了武林大忌的。”

聂皇杰发出阴沉沉的笑声,道:“犯了武林大忌?这是谁规定的?好,就算本神犯了武林大忌,难道就要遭到众武林高手的围攻?你们最爱说武林规矩,依本神看,你们也不过是一群无知之辈。”

龙碧芸的脸色变冷起来,道:“聂皇杰,我问你,令师兄对你如何?”

聂皇杰身形一震,道:“龙丫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龙碧芸道:“我听说令师兄对你极为爱护,当年之事,就是因为他不想让你在不归路上走下去,才联合众武林高手,破坏了你的计划,你被擒下的时候,围攻你哪一路的众高手都说要把你杀了,以绝后患。可是,令师兄再三恳求,仅仅斩断了你一双腿,众高手看在令师兄的面子上,才饶了你。没想到,你会恩将仇报,反过来将令师兄捉去了。你可以反驳我的话,只要你承认令师兄对你不好。”

聂皇杰听了这话,半响没有做声,令狐松万料不到龙碧芸的口才会这般好,见聂皇杰不吭声,道:“门主,这丫头牙尖嘴利,只要你一声令下,小弟一定将她拿下。”

聂皇杰突然“哈哈”一笑,道:“龙丫头,任凭你巧舌如簧,也难以说动本神的心。”

上官无错闻言,双眉一挑,喝道:“聂皇杰,我老赌才也不管你是怎么逃出去的,也不管你是怎么将死去的人救活,你若还算个人物,就带齐了当年的漏网之鱼,在大雪山等着,三月之内,老赌才约齐当年参战之人,与你们在雪山大战,双方不计生死,从今之后再也不出现江湖,如何?”

聂皇杰冷笑道:“你这话说得太晚了,就算本神答应你,其他人也未必答应,本神称霸武林之心不会灭,纵然是逆天而行也在所不惜。”

纪芙蓉对血手门恨之入骨,这会儿怒骂道:“聂老贼,你指使手下害我峨眉,我与你不共戴天,总有一天,我会把你碎尸万段!”

聂皇杰不怒反笑,道:“臭丫头,你有多少斤两,竟敢与本神叫板。你尽管骂吧,本神不会杀你们四个女的。”

东方天骄神色一紧,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聂皇杰冷冷一笑,道:“小女娃儿,你放心,本神不是贪色之人,本神只要把你们五个女娃儿擒下,那姓方的小子就会为本神所用。”

龙碧芸心头一动,道:“原来你来此就是想抓我们五个。凭武功,我们谁也不是你的对手,就算是令狐松,我们联手对付他的话,恐怕也会大费周章。既然你是来抓我们的,还请你放过其他人。”

听了这话,非但上官无错等人大吃一惊,就是聂皇杰和令狐松也暗自吃惊。

晁烈第一个不满起来,沉声道:“龙轩主,你是我们武林联盟的副盟主,竟会对聂皇杰说出这种话。”

龙碧芸脸上一片平静,语气冷冷的道:“我身为副盟主,就要为盟下的人着想,我可以死,但我绝不会眼睁睁的看着盟下的弟子为我而死,否则的话,还要我这个副盟主做什么?”

晁烈呆了一呆,一脸惭愧,恨无地缝可钻,他是一个老江湖,自然听出了龙碧芸这番话的重量。

上官无错长叹一声,道:“龙副盟主,我老赌才这一辈子鲜少佩服人,你的这番话实在让老赌才感动万分,老赌才纵然是死,也死得欣慰了。”

听了这话,龙碧芸心头一跳,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只见上官无错和晁烈长啸一声,同时纵身跃起,朝聂皇杰扑了上去。

聂皇杰冷笑道:“该杀的当杀,该抓的当抓,本神绝不会手软。”将手中的“死神之泪”舞动,和两人大战起来。

三人才开战,风尘四侠和陈五就朝令狐松飞奔了上去,令狐松不屑的冷哼一声,道:“本天尊杀你们,就跟杀鸡一般容易。”

五女也要上去,只见盘膝而坐的黑袍猛然掠起,宛如一个巨大的黑球般卷向令狐松,喝道:“令狐松,今天不是你死就是亡!”

令狐松出手既狠又快,转眼间便一掌将陈五劈倒,正想在极短的时间内解决了风尘四侠,陡见黑袍扑来,脸色一沉,功运双掌,闪电翻出,只听“轰”的一声,一股骇人的暴风卷出,将风尘四侠震得退出七八丈外,四人还没有弄清是怎么回事,只觉劲风激荡,黑袍身子凌空倒立,双掌平伸与令狐松的双掌相碰,并推着对方在场上绕起圈来,这股劲风就是由两人掌上深厚的内力所发。那头,聂皇杰一枪在手,将上官无错和晁烈压得死死的。

龙碧芸眼见陈五惨死在令狐松掌下,知道今天可能会死很多人,她想就此带着四女和丫鬟小红离开,但觉得这事有些不妥,不离开呢?结果会如何?她念头急转,忽然想起什么,身上出了一股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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