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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侣传-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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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孩子,能为父母分忧了。”
“还有,爸爸,我特喜欢钟箐姐姐,以后让她做我媳妇好不好?”
“哈哈,你这个小兔崽子,发情了。”向民久笑了起来,“可是她不是比你大了很多吗,好像是六、七岁吧,今年有十八、九了吧。不过我说儿子,现在你还太小,还不到考虑这个事情的时候,等你长大以后再说吧。”
“可是我担心钟箐姐姐让别人娶走,想现在就说好。”
“如果你钟箐姐姐也喜欢你,那他就不会嫁给别人的。”向民久嘴里这样说,可是心里也想,现在孩子不能上学,也没有其他事情可做,去谈情说爱总比去参加武斗,去杀人迫害人要好啊。再说,向怀军缺少母爱,有一个年龄大的媳妇也许……。向民久心里感到很矛盾,所以虽然并不十分赞成,但是也找不出合适的反对理由。
这时候,向怀军忽然感到心中一阵慌乱。该不是妈妈那里有什么事情吧。于是向怀军对向民久说:“爸爸,你先吃着,我看看妈妈那边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不等向民久回答,向怀军就坐下来,开始将精神弥散开来,找到了妈妈的方位,他发现妈妈被关在一个石头房子里。外面天寒地冻,但是妈妈身上竟然没有穿棉衣。向怀军不禁怒从心头起,向爸爸扔下一句“爸爸我去妈妈那里了,妈妈有麻烦”。然后又将精神凝聚起来,向妈妈所在的地点闪移过去。
第六章 母子连心
青海这里的天还没有完全黑透。向怀军站在山脊上向下看去,发现这是一个建在山坳里的营地,背靠大山,两边各是山脊。斜坡上散乱的有几座房子,一座是二层楼,大概是宿舍,另一个较大的房子里灯火通明,旁边的一个小房子没有灯光。谷津就被关在那个小房子里面。向怀军闪移到大房子外面,从窗户向里面看去,里面人声鼎沸,在喊口号。根据口号判断,他们在开批判大会。向怀军转身走到黑影里,将精神弥散开,找到了妈妈的宿舍。闪移进去,拿了妈妈的棉大衣和棉袄,再闪移到了关着妈妈的石头房子里。
谷津忽然发觉有一个人出现在房子里,先是一惊,仔细一看发觉是向怀军,自己的儿子,更加惊奇。“小军,你怎么来了,你是怎么进来的?”
向怀军看着妈妈冻得瑟瑟发抖的样子,心如刀绞。忙把棉大衣给谷津披上,“妈妈,快穿上。”
谷津穿上儿子拿来的棉衣,心底里慢慢升起了一丝暖气和愧疚。多少年来,自己忙于工作,对儿子疏于照顾,以致儿子与自己的感情渐渐疏远了。可是现在看见儿子好像事先就知道她今天有难,特地来解救她。从儿子身上谷津也看到了丈夫的身影和苦心,是他把儿子教育得这样懂事和情深义重。实际上,除了较少出差,丈夫平时比她还忙,上千人的机关,下面还有两个分散在高山和沙漠里的实验营地,觉得丈夫真是有一种魔力。
向怀军看到妈妈好半天没有说话,就问道:“妈妈,你怎么了,还冷吗?”
“哦,妈妈穿上棉衣就不冷了。”谷津继续说,“小军,你告诉妈妈,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你爸爸怎么样了?钟教授身体还好吗?”
向怀军有些生硬的说:“妈妈,你不要管我是怎么来的,爸爸还被关着呢,钟老师的身体最近没有什么变化。妈妈,我们回家吧,我们不在这里。这是什么鬼地方啊。”
“孩子,这里距离最近的城镇也有大约100公里,没有汽车我们是走不到的。”顿了一下,谷津继续说道,孩子,以前妈妈忙于工作,没有很好的照顾你……。”
没等谷津说完,向怀军就捂住了她的嘴。“妈妈不要说,小军知道妈妈工作忙,小军不怪妈妈。以前小军冷淡妈妈,是小军不对,小军向妈妈道歉。”
听儿子这样说,谷津激动得不能自已,一把抱住儿子,眼泪扑簌簌掉了下来。向怀军感觉到妈妈浑身在颤抖,眼泪流到了他的手上。摸着黑,向怀军用衣袖帮谷津擦去了眼泪。
忽然,谷津“哎”了一声,忙用手捂住了左边的眼睛。“妈妈,你怎么了?他们为什么把你关在这里?”
谷津没有马上说话。向怀军就凝聚起精神,观察谷津的脸和身上。他发现谷津的左眼肿了,青紫一片,头上还有伤口,还在渗着血,浑身上下伤痕累累。“妈妈你快说,他们为什么打你,为什么?”向怀军的话已经带了哭腔。
“有一个实验数据错了,妈妈找了出来,还没来得及修改,他们就说妈妈要搞破坏。唉,大好的江山,被搞成了什么样子了。”谷津叹了口气说道。想到自己曾经为了打下这个江山,被国民党特务抓起来,受尽了酷刑,不禁感到惆怅。
原来,基地在做地震实验,有一个地震数据被记录员写错了位置,而原来应该记录这个数据的地方就变成了空白。这样一来,整个实验的结果就完全不同了。谷津发现了这个错误,但是要纠正就需要重新做实验。谷津向营地领导小组报告了这个情况,但是并没有说是记录时发生的错误。于是领导小组就说是谷津故意搞破坏,并且通报了营地的造反队。造反队正苦于没有破坏生产干扰革命的典型,于是就立即通知领导小组,下午营地停产开批判大会。
在批判大会上,造反队把一个凳子反过来强迫谷津站在凳子腿上。谷津的双手被绑着,无法掌握平衡,几次站不稳摔下来。凳子是摆在饭桌搭起来的台子前沿的,谷津摔下来就直接摔到地面。几次下来,谷津已经头破血流了,可是造反队还说谷津不老实,对抗革命群众的批判,对谷津拳打脚踢。有几个造反队的队员还用镐把当武器殴打谷津。批判会持续了三个小时,最后谷津终于昏迷了过去,造反队还不罢手,竟然说谷津装死对抗革命逃避批判。也不给医治,就直接关到了工具仓库里。
大约过了两个小时,谷津被寒气冻得苏醒过来。她是从宿舍里被押到批判会场的,没有穿棉袄,也没有穿棉大衣。实际上身上就只有毛衣和棉裤。向怀军来到的时候,谷津其实是刚刚苏醒不久。
向怀军用神识感知谷津在白天的遭遇,发现母亲如此备受折磨,已经气得他浑身发抖,他要找那些领导小组的人和造反队的人算账。但是向怀军没有对谷津表露出来,反而安慰谷津。
“妈妈你别担心,我回去就去北京,找我吕伯伯。我知道吕伯伯可以直接见到周总理,让他想办法让你回家。”在漆黑的屋子里,谷津感觉到了儿子那坚定的熠熠目光。
这时,从大房子那边传来了人声,谷津忙对儿子说:“孩子,他们要来带妈妈去批判会场了,你怎么办?。”
“妈妈别担心,我有办法出去,他们看不到我的。妈妈,我先走了,过几天我再来看你。”说着话,向怀军就闪移到了大房子后面的墙角里。
谷津看到儿子忽来忽去,搞不明白儿子是怎样做到的。不过这也让谷津稍稍放下了心。
向怀军等到从大房子里出来的人走远了,就贴近窗户,向里面看。这好像是一个食堂。他看到里面黑压压聚集了好多人,一个人站在用饭桌拼起来的台子上,手里拿着毛主席语录,脸色黑黑的,穿着一身劳动布的工装,披着一件军大衣。估计这就是他们的头头了。台子上方悬挂着用红布标语,上面写着“打倒破坏生产的反动学术权威谷津”。看到这里,向怀军凝聚起精神,以一只无形的手抓住那个头头的心脏狠狠地捏了下去。立时,那头头“扑通”一声就倒了下去,身体痛苦的扭动着。台下好多人呆呆地看着这个情况,谁也没有想到要做什么。过了大约一分钟,那头头就不动了。这时候才有人跑过去喊道:“刘队长刘队长。”
紧接着就是一声凄厉的喊声,“啊,刘队长死了,刘队长死了。”顿时大房子里面炸了窝,人们纷纷向外跑。
过了一会儿,向怀军看到厨房里没有人,想到妈妈肯定还没有吃饭,就闪移进去,拿了几个窝头,盛了一碗菜,然后闪移到妈妈的宿舍里,把馒头和菜放在靠窗的桌子上,然后定位,打算闪移到了爸爸的房间里。可是没想到连续两次施术失败,最后一次他打算闪移到钟箐的房间里,结果还是闪移到了爸爸的房间里。向怀军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向民久看到儿子回来了,忙问:“你妈妈怎么样了?”
“妈妈那里有一个实验数据错了,妈妈把它找了出来,还没来得及修改,那群浑蛋就说妈妈要破坏生产,批斗妈妈,还把妈妈打伤了。”向怀军愤愤地说,“现在他们批斗不成了。哼。”
“怎么回事?”
“他们的造反队队长莫名其妙地死了,许是老天的报应吧。”
向民久一听就明白儿子做了什么。“你……”话还没出口,向民久走到门口听了听,才回来继续小声地说,“你又杀人?你要找死啊!”
“他们把妈妈关在小黑屋里,不给棉衣穿,还不给饭吃,还要批斗,还打得妈妈浑身是伤。姥姥的,我就是死了也要为妈妈报仇。”向怀军低声激昂地说。
“嘘,小声点。”向民久连忙摆手让向怀军压低声音。他知道自己现在这种状况已经无法管得住儿子了,可是看到他这样动辄就杀了一个人,也着实为儿子担心。
向民久虽然从部队转业多年了,但是始终还是保持着军人的风度。不起作用的话,他是绝对不会说的。但是对于儿子,他还是深深牵挂着:“儿子,你是不是以后都不打算听爸爸和妈妈的话了?如果你真的是这样想的,那以后你随便做什么,我们都不管你了。”
看到爸爸生气了,向怀军感到自己过分了。忙道歉说,“爸爸,对不起,惹您生气了。以后我一定不乱杀人了。”
“这是你自己说的,你要记住你说的话。”向民久无奈地说,“爸爸现在这个样子也管不了你什么了,一切事情都要靠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爸爸,你还生气。”
“你这个小兔崽子,你惹老子生气,老子生气都不行了?”向民久说完就笑了。
向怀军看到爸爸笑了,就说,“爸爸,我还要去钟老师家,晚上我就不回来了。”
“好吧。多照顾钟老师和你钟妈妈。”
“嗯”
第七章 钟菁妹妹
向怀军就闪移到钟箐的房间里。房间里没有人,向怀军又蹑手蹑脚地走到钟老师和钟妈妈的房间里。刚走到门口,就听到房间里钟老师的声音。
“他们孩子的事情你不要多管。箐儿喜欢小军,我早就看出来了。就算箐儿比小军大很多,他们自己都不认为是障碍,我们大人瞎操什么心?”
接着是钟妈妈的声音。“这个我知道,还用你说?我只是觉得小军和我们菁儿比较般配,年龄又相当。而且我觉得小军也不是不喜欢菁儿。只是让箐儿给挡着了。”
“行了吧,你不就是为了让小军做你女婿吗,你有两个女儿,不论哪个女儿喜欢,小军铁定是你的女婿了,你就省省心吧。”
“我的女婿那不也是你的女婿吗?”
“没想到我领回家的不是学生,是女婿。”
“哼,对于你,二者兼而有之。我没说错吧。”
听到这里,向怀军一点也不明白两位大人说的是什么,只是知道了钟妈妈和钟老师并不反对他和钟箐好。他轻轻敲了敲房门,“妈妈,我回来了。”
钟妈妈打开房门,拉住向怀军的手说,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你妈妈怎么样了?还好吗?你吃饭了吗?”
向怀军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只是没有说杀人的那一段。钟妈妈听了,叹了口气,“这真是造孽呀。”
一天之内,为了姐姐和妈妈,连续杀了两个人,而且相隔几千公里。向怀军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这事情以后再不能这样做了,自己都向父亲保证了。向怀军想着,钟妈妈那边说话了。
“小军,厨房里给你热着饭菜呢,你去吃吧,菁丫头今天问了你好几遍,不知道找你有什么事情,吃完饭你去看看。菁丫头在房间里呢。”
向怀军到厨房拿了热在锅里的饭菜,就到钟菁的房间去了。
菁妹妹,你找我有什么事?”向怀军在钟菁面前,总是感到不大自然。
钟菁在房间里正在读书自学。那个年代,所有学校都停课了。有志向的孩子都只能在家中自学。说起志向,其实钟菁也并没有给自己立下很大的志向。那时候,人人心里想的都是革命,在铺天盖地的革命口号和“学习无用论”的影响下,这些孩子还能有什么科学家的梦,学校都停课闹革命了。但是由于钟菁生活在一个知识分子的家庭里,爸爸是哲学家和文学家,妈妈在数学领域也颇有造诣。在这样的环境里,基本上不用父母督促,孩子们大都会自觉自修学业。
这也和钟菁的年龄有关系,12岁,刚刚上小学六年级,就遇到文化大革命,虽然学校也成立了红卫兵,但是因为孩子们年龄还太小,革命的门槛对于他们还是高了一些。那时候,没有几个人还会想到日后还会有改革开放,科学技术还大有用武之地。钟菁在知识分子家庭的影响和熏陶下能够主动学习,对于这个年龄的孩子来说,已经是难能可贵的了。
“小军,我想跟你借小学六年级的课本,你的课本还有吗?”钟菁对向怀军说。
向怀军一听,连忙回答,“有,有的,我都保存起来了”。说完,向怀军又想了想,接着说道:“我都叫你妹妹,你也不管我叫哥哥,我凭什么借给你呀。”
“爱借不借,也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有。”钟菁一脸的不高兴。
“我又没有说不借给你,你看你”。向怀军看到钟菁不高兴了,感到有些失望。
“好,那你现在就去拿,拿来了我就叫你哥哥。”钟菁展开了精神引诱。
“让我先把饭吃完好不好?”
“不要啊,你来去也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快去。”
无奈,向怀军只好放下饭菜,闪移到自己家里,在一个纸箱子里找到了全套小学六年级的课本,然后又闪移到钟菁的房间里,来去不到5分钟。
“给你。”向怀军得意地说,然后端起饭菜,眼睛直直地看着钟菁,等着她叫自己哥哥。
“真快呀,你真成了神仙了。”钟菁没有马上就叫哥哥,而是给他戴了一个高帽。
听到钟菁这样说,向怀军有些失望。“菁妹妹不讲信用,怎么不叫哥哥啊。”
钟菁微微一笑,“你就这么想听我叫你哥哥啊。这样吧,我叫你一声哥哥,你亲我一下,好不好?”
向怀军犹豫了一下。“我都亲过箐姐姐了,再亲你好不好啊?”
“那有什么不好的,你做弟弟的亲姐姐,本来就应该。”
“那你做妹妹的是不是也应该亲哥哥呀?”怕钟菁反悔,向怀军赶紧补充了一句。“先叫哥哥。”
“哥哥。”钟菁扭扭捏捏地叫了一声。
向怀军一听,大喜过望,忙凑近前去轻轻揽住了钟菁,在她的脸上轻轻的亲了一下。“菁妹妹,我要保护你。不让坏人欺负你。”
“就亲一下啊,再亲一下”。钟菁不满足。
“可是你才叫了一声啊”。
“那你就是不愿意亲我了?”
“怎么可能,我喜欢亲你呀,就怕你不喜欢。”
“那你以后只要没有外人,见面就要亲我。”
“遵命”,向怀军揽住钟菁又在另一边脸上亲了一下。“那钟老师和钟妈妈算不算外人?”
这下钟菁有些为难了。爸爸妈妈当然不是外人,但是当着他们的面让小军亲,恐怕还不合适。
“那你敢不敢当着爸爸妈妈的面亲我?”
“当然敢,怎么会不敢。”向怀军一挺胸,勇气十足地说。
“别,那多难为情啊。”
“那好,我不当着爸爸妈妈的面亲你。这下可以了吧。”
“行。你赶快把饭吃完,我先看看这些课本。等一下你到我房间来睡觉好不好?我要你抱着我睡。”
“你的床那么小,睡不下吧。要不我们去箐姐姐房间睡?”
“不。”钟菁断然拒绝。
“好吧,那你先看书,我到箐姐姐房间去练一会儿功。完了在过来。”
“嗯。”
说完了话,向怀军三口两口把饭吃完,洗好了碗筷,到钟老师和钟妈妈房间道了晚安,就到钟箐房间练功去了。
第八章 钟箐之死
将近中午了,父母的修炼才结束。孔曦来到向怀军的房间。[小说下载网Jar电子书下载乐园—QiSuu。Com]
“向兄弟,小红妹妹,你们马上去钟家,钟菁在家等着你们呢。不过我要特别嘱咐你们,你们必须牢记,你们只能闪移到钟家的大门外,而且到了钟家以后直到再见到我之前,向兄弟、小红还有钟菁绝对不能再施放任何仙术,否则你们难免有生命之忧。向兄弟,小红,你们记住为兄的话了吗”
向怀军和吕红赶到十分奇怪,但还是异口同声地说:“孔兄请放心,我们记住您的话了。”
于是向怀军和吕红就去向父母告别。两家的父母都坚决要求姐弟二人吃过午饭再走,但是向怀军预感到钟家出了什么事故,早已是坐不住了,一颗心已经又提到嗓子眼儿了。孔曦看在眼里,虽然知道向怀军修仙已达有乘,应该可以很好的控制情绪波动,但是还是不免担心。不能冒险。
“四位老人家,就让他们姐弟二人马上去吧,我担心时间久了对他们控制情绪不利。”见孔曦这样说,四位老人家也就不坚持了。向民久特别对吕红交待,让她小心照顾向怀军。于是二人立即闪移到了位于冀中平原B市某大学家属区钟家的门口外面。
敲了敲门,来开门的是钟菁。只见她穿着深灰色的衣裤,腰间系着白色的布条,脚上穿着一双黑色布鞋,鞋上还套着白布,头发扎成了一个马尾,扎头发的绳子也是白色的,脸色看起来是灰黄色的,胳膊上还带着黑箍。向怀军这才注意到,门框上竟然挂着白布。
向怀军见到钟菁如此打扮,一颗心立即就缩紧了,连气几乎都喘不上来了。“菁妹,你,你,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哇”的一声,钟菁扑到向怀军的怀里。“哥哥呀,姐姐死了,爸爸妈妈也去世了,现在就剩我一个人了,你怎么才来呀。呜,呜,呜……”
“啊呀。”向怀军听了,几乎要惊厥过去,双腿一软,一下子就坐在了地上,已是泪流满面。吕红见状,也扑上去抱住了钟菁。于是三人抱头痛哭。不久,向怀军晕了过去。红菁连忙把向怀军扶到沙发上,三人又在沙发上哭作一团。三人就这样从地上哭到沙发上,又从沙发上哭到桌子旁,最后向怀军看到红菁哭得已经没有力气了,把她们拖到沙发上,他已经没有力气抱得动她们了。
向怀军失魂落魄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一会儿到钟教授和钟妈妈的房间看看,一会儿到钟箐的房间看看,又到厨房看看,然后停在钟教授的床前。因为生病,钟教授生前大多时候是在床上给向怀军讲授哲学课程的。
“老师啊……”在钟教授的床前,向怀军不禁又泪如泉涌。床的旁边是一个书桌,钟妈妈因为是数学副教授,经常在书桌前看书和备课。泪眼中,向怀军仿佛看到了书桌上还摆着钟妈妈的教案。
“妈妈呀……您和老师怎么说走就都走了呢。你们快回来吧,小军想你们,小军心里好疼啊。妈妈,呜……”
那时候,向怀军才十三岁,本来是约好每星期三次来钟家上课。后来因为向怀军的父亲被关进了“牛棚”,妈妈被遣送去了青海,结果向怀军大多时候反而是在钟家吃住。钟妈妈对向怀军疼爱有加,而向怀军则从来都直呼妈妈。
有一次钟教授还跟钟妈妈开玩笑,“这真不公平,小军是我领回家来的,是我恳求他妈妈谷津允许他当我的学生的,可是现在他管你叫妈妈,管箐儿叫姐姐,却还是管我叫老师,我倒像是外人了。你们母女真是贿赂有方啊。”
钟妈妈也开玩笑道:“那是因为你总是用嘴疼爱他,而我们是用心疼爱他嘛。”
后来,钟妈妈又承担起照顾向怀军生活的义务。可是现在钟老师和钟妈妈还有钟箐却已是绝尘而去,向怀军根本就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想到这里,向怀军不由得趴在钟教授的床上大哭起来。“老师啊,你就是我的父亲啊。我心里一直是把您当成父亲的。要是没有您的教导,我怎么能成仙呢。可使我从来没有管您叫爸爸,我对不起您啊。爸爸……”
这时候,吕红走了进来,递给向怀军一个面包。“小军,吃点东西吧……呜……”话还没说完,吕红又忍不住哭了了起来。
“红姐姐,你不知道,小军哥哥就等于是我们家的人。”这时候,钟菁也走过来,呜咽着对吕红说,“我妈妈临死前还对我说,叫我去找小军,叫我听小军的话,叫我以后要照顾小军哥哥,妈妈……”
三个人就这样说一会儿话,哭一会儿。
人生常常是这样,明明心中十分惦念,彼此难舍难分,但是为了生活,为了事业,又无法总是团聚,到得有人发生变故,直叫人悲痛莫名,后悔莫及。这真是无奈的人生啊。
“菁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啊。怎么突然间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
钟箐所属部队移防离开B市。姐弟二人是哭着分别的。谁想到钟箐这一去竟然已成永别。
原来,钟箐所属部队参加对越自卫反击战,这时钟箐已经被提升为通讯连连长,在部队攻打凉山的战斗中,钟箐在连队转移的路上被越军炮弹击中,牺牲了。噩耗传回家来,钟教授心疼女儿,心脏病发作,第二天就去世了。钟妈妈见到丈夫去世了,无心留恋人世,一个月后因心力衰竭也去世了。
临死前,钟妈妈把钟菁叫到床前,吃力地说:“好想见到小军啊,也不知道现在他在哪里。菁丫头,你长大了,你去找小军吧,我知道小军是会疼爱你的,以后你要听小军的话,好好照顾小军。”
“妈妈,小军应该是在北京,要不我去把小军哥哥叫来?”
钟妈妈强笑了一下,微微摇了摇头,抓住钟菁的手,“小军和他小红姐姐现在不在北京,他们……”话还没说完就去世了。人之将死,其神通灵。
钟菁把情况介绍完,发现向怀军已经昏厥过去了,连忙和吕红把向怀军弄醒。
“呜呜,要是我在,妈妈绝对不会死的。妈妈呀,我……”
第二天,向怀军、吕红和钟菁去祭奠钟老师和钟妈妈。然后,三人又决定去南方为钟箐扫墓。
由于孔曦特别交待不能施术,三人就只能坐火车。临行前,按照部队来人留下的地址,给钟箐部队发了个电报,又给家中打了个电话,让孔曦送些钱来。
也就是十分钟的时间,孔曦就闪移到了钟家。孔曦见到向怀军惨兮兮的样子,说:“向兄弟真是性情中人,才一天没见,你就瘦了一圈。”说着,自己的眼睛也湿了。仙人的眼睛湿了,他心疼向怀军啊。
一路上,孔曦动用了几乎能想到的一切方法来开解向怀军。
“我从来没有坐过火车,原来这火车比乌龟爬还慢。”向怀军没笑,钟菁倒是笑了起来。吕红则只是苦笑了一下。
“孔兄,你是仙人,你讲笑话不在行。还是我来吧。”吕红这样说。“来小军,姐姐抱着你。”哪知道向怀军一听“姐姐”二字,眼泪就又流下来了。
没办法,孔曦只好施术让向怀军睡觉。这样一路到了N市,部队已经派车到车站来接他们了。上了部队的车,车里竟然有一个人叫他:“小军。”
向怀军仔细一看,原来是钟箐部队的师参谋长,爸爸的老部下。“刘叔叔,我姐姐……”
刘参谋长轻轻摆了摆手,示意向怀军不必多说。汽车走了五个多小时才到部队的招待所。
“你们先住一夜,明天早上我们再去烈士陵园。”刘参谋长这样说。然后又对向怀军和钟菁说,“烈士陵园离这里还有一个多小时的路程,路不是太好走。不过我要告诉你们,墓里面只有钟箐留在营区的衣物,我们无法找到她的尸体。”
晚饭后,通讯连的战士们都来看望向怀军和钟菁。部队还在B市驻防的时候,向怀军经常到通讯连去找钟箐玩。通讯连都是清一色的女战士,向怀军又是一个美少年,只要他一来,就立即被女战士们包围起来,钟箐连看都看不到。经常是,每人一口菜,就让向怀军撑得捂着肚子站不起来了。有时候钟箐不高兴了。“你们老是这样,会让他得胃病的。”刘参谋长曾经是向民久的部下,自然对向怀军十分关心。但是他要见向怀军都必须请示女战士们。
孔曦正在和刘参谋长说话,把向民久最近的情况告诉他。见到女战士排着整齐的队伍来了,就对刘参谋长说,“向兄弟现在情绪不稳定,不要搞得这些女战士也一起哭起来。”
刘参谋长苦笑道:“没办法,现在我的命令无效。”
果然,在部队招待所食堂里,新任连长的一席话,就让女战士们呜咽起来。“小军,我们部队距离你家远了,你也不方便常来了,现在你姐姐也牺牲了,下次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看见你了,但是我们不会忘记,你是我们通讯连的小弟弟。来,干了这杯酒,明天我们和你一起去为钟箐连长扫墓。”于是,全体女兵与向怀军和着泪把酒干了。”
“姐姐们,我箐姐姐虽然牺牲了,可你们都是我的姐姐,我永远都会记住的,不论将来你们到了哪里,只要有时间我就一定会去看望姐姐们。”
女战士们都哭了,然后就有人唱起了《血染的风采》,很快就变成了大合唱。
第二天一早,刘参谋长和通讯连女战士们就一起来了。来到墓地,看到钟箐的墓碑,看到墓碑上钟箐的照片,仿佛钟箐正在对着向怀军微笑呢。
“小军,你来了,我真高兴。”仿佛是钟箐在说。
“箐姐姐,我来看你了。还有菁妹妹、小红姐姐和孔兄也来看你了,通讯连的所有姐姐都来看你了。箐姐姐,小军想你呀。你什么时候回来呀。呜……”
“小军,在英雄的墓前不许哭。”刘参谋长低声对向怀军命令道。
向怀军抬起头,看见连队的军旗在飘扬。
第九章 “仙女姐姐”
“仙女姐姐”不是别人,正是吕红。小时候,向怀军经常把吕红称为“仙女姐姐”。
吕红的父亲和向怀军的父亲向民久是老战友了。
自从向怀军发现母亲受到残酷折磨后,向怀军就想要找吕伯伯营救母亲。
从青海回到B市的第二天早晨,向怀军跟钟妈妈安排好了他不在时给爸爸送饭的事,再给父亲送去早饭后,然后就从父亲哪里直接闪移到北京吕红的家中。
吕伯伯和吕妈妈已经出去了,只有吕红在家。吕红头戴绿军帽,脑后扎着马尾辫,身穿绿军装,脚踏解放鞋,腰扎军用皮带,她对着镜子左看右看,觉得满意了,脸上露出了两个浅浅的小酒窝。正想得意,忽然发现向怀军站在自己身后忧郁地看着她。吕红被吓了一跳。
“小军,你是怎么进来的?”吕红捂着咚咚直跳的胸口嗔怪道:“你吓了我一跳。”
“姐姐,救救我妈妈。”说着,向怀军眼睛红了,鼻子一酸,眼泪就扑漱漱掉了下来。
吕红和向怀军从小在部家属大院一起长大,两个人就像亲姐弟一般。吕红比向怀军大两岁。向怀军的家离开北京之前,两个人耳鬓厮磨,感情至深,所以向怀军见到吕红,所有的委屈都一股脑涌上心头,情不自禁的就落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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