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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短命白月光后,和反派HE了-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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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会怎样呢?
  事到如今,也只能顺其自然。
  在她胡思乱想时,车队已辗进了桑都。
  桑州的城和别处又有不同。筑城用的是一种灰白色的砖石,城中处处栽满了高桑,而那些灰白的砖石上,则是像爬山虎一样,爬了许多矮桑——它们可以从那种灰白的砖中汲取养分,而冰蚕留下的虫蜕和虫便,又凝成了坚固的琥珀状,填补了砖石的空隙。
  很奇异的共生关系。
  桑夫人早已迎了出来。
  熊一样的桑州王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大老远看到车队驶入城中,桑夫人娇小的身躯就开始摇晃。
  到了近前,桑夫人激动得失了声,颤抖着身体,盯住桑远远,眼珠一错不错。
  看清桑夫人的模样时,桑远远心中的忐忑霎时不翼而飞。
  她怔住了。
  熟悉的感觉在心头涌动,她不自觉地开口唤了一句:“阿娘。”
  眼泪掉了下来,她丝毫不知,呆呆地向着那个瘦小的中年女子走去。
  母女二人长得有几分相似,走到一处,桑夫人颤着手,抓住了桑远远。
  这一刻,桑远远的脑海里一片空白。
  什么演技,什么心虚,什么冒牌,什么被拆穿,通通飞到了九霄云外,就像在外地待了大半年之后,休假回到家中看着忙碌的父母,感觉好像很久没见面,又感觉似乎与他们分别也不过是昨日的事情。
  许久,桑夫人忽然掩住口,呜咽了一声。
  “我的小桑果!”
  “嗐!”桑州王抓住了夫人的肩膀,道,“就知道哭哭啼啼,是谁说闺女不惦记你,见面得抽她一顿消气的?!哈!咋一见面,就叫起闺女小名儿来啦!多少年没这么叫过,你也不嫌腻歪!”
  桑夫人柳眉一竖,一记杀人的眼刀阴阴飘了过去。
  桑州王顿时怂成了鹌鹑。
  桑不近在路途中已悄悄恢复了男装,他气宇轩昂地走过来,道,“阿爹阿娘,回去再说话吧,幽无命也在呢。”
  听到这个名字,桑州王与桑夫人面色不禁微微一变,望向他身后。
  幽无命笑得像春风般和煦。
  他总算没有口无遮挡直接叫人家岳父岳母,而是施了个王族标准的见面礼,温声笑道:“桑州王,桑夫人,幽无命有礼了。”
  桑氏夫妇正色回礼。
  虽然在路上时,桑不近已将事情大概地告诉了二老,但眼睁睁看见这云境十八州最骇人的疯子、狂徒就这般像个老实女婿一样走在身边,夫妇二人一时之间还真是有点儿接受无能。
  桑远远走在桑夫人身边,余光偷偷瞥他一眼,见他走得像模像样,那一身风度气质,既有王者的气派,又谦逊温和斯文有礼,实在是个影帝。
  桑夫人时不时便攥一把桑远远的手。
  好似怕她丢了一般。
  “小桑果,”桑夫人低低地说道,“分明送你出嫁也不过是三个月前的事情,可不知为何,阿娘总觉着,你已离开许多年了。”
  桑远远心弦颤抖,说不出话来。
  理智告诉她,她,桑远远,生长在现代文明之下,有父母,有亲人,有事业。可是感情上,她却不自觉地依恋面前这个熟悉的人。
  其实此刻想想,见到桑州王与桑世子的时候,她也曾有过血脉相连的熟悉感,只不过他们小心翼翼,不敢靠太近生怕吓着她,而她当时心中装着幽无命的事以及与韩少陵和离的事,也无暇去体会那本不属于她的亲情。
  直到这时,她才忽然想起桑不近曾经说过这样的话——
  “小时候总赖着我,要我偷偷带你到天都看看,我原想着及笄便带你走一趟。谁知稍大一些,竟不知从哪学到一身端庄,居然埋怨我胡闹。这次病过之后,反倒是回复了些从前活泼的模样!”
  而当时,桑成荫是这样回答的——
  “对对,我就说不该让小桑果嫁人不该让小桑果嫁人,当初没订亲的时候多可爱的小桑果,一见那韩少陵,便和外头那些子闺秀一样,变成了木头人!嗐!”
  桑远远皱了下眉头。
  幽盈月在五年前,是以小夫人的身份嫁给韩少陵的。她是幽州王嫡女,若不是当时韩少陵已定了亲,正夫人位置已被人占去的话,幽盈月不可能是小夫人。
  所以桑远远和韩少陵定亲,是更早的事情了。
  订亲之后,她就……变了吗?她从前,就是现在这般模样,而遇到韩少陵之后,就变成了个规矩的待嫁王女?
  总觉得哪里有点怪怪的呢!
  能培养得出桑不近这种女装大佬的桑氏水土,又怎么会养出个木偶般的王女来?那个木头一样的桑远远,一言一行照着‘女德’刻出来的桑远远,存在的意义就好像只是为了替梦无忧铺路的桑远远……她是谁?
  桑远远愣了一会儿,脑海里不禁浮起了最哲学的疑问——我是谁?
  她从来也没料到,与桑夫人的相认竟然没有半点勉强。
  就像是久别重逢的母女一样。
  她的心中渐渐浮起了一个令她有些许惊骇的念头——该不会,她才是真正的桑远远吧!
  她轻轻吸了几口气,凝望左右。
  桑王宫的宫城和道路,既陌生,又熟悉。
  桑州王带着幽无命径直去了书房,桑不近看了看桑氏母女,欣慰地笑着,转身追了上去。
  要谈的事情,着实是有点多。
  ……
  桑远远被桑夫人带到了她曾经的寝宫。
  一刻钟后,桑夫人总算是哭饱了。她收了眼泪,高高挑起了眉梢,得意非凡:“那父子两个有什么用!分明自己照顾不好闺女,还给我打马虎眼儿,说你谁都不记得了!没用的东西,以后也不认他们,活该!”
  桑远远:“……阿娘我确实是忘记了许多事情,我可以看看这里吗?”
  “当然!”桑夫人道,“想添什么只管对我说!”
  桑远远环视着大殿。
  来到这里,熟悉的感觉更加浓郁了。
  她走到大木柱的边上。
  木柱子上,刻着一道道痕迹。
  她仿佛看见一个小女孩,每年长高一些,父母兄长围在身边,开开心心地在木柱上刻上一刀,然后一家人乐呵呵去庆生。
  她盯着木柱发了会儿呆,然后径直走到宫殿一角。
  墙角歪歪斜斜刻着一行小字——
  “桑不近是乌龟大王八!还要从台阶掉下去!”
  字迹虽然稚嫩,但她看一眼就认出这正是她的字。破碎零散的画面在眼前一晃而过,她忽然便记起了当时的心境——具体发生什么事完全不记得了,就只记得桑不近年少顽皮,把她气得够戗,那一瞬间的情绪涌上心头,她与往昔共鸣了,恨不得把桑不近摁在地上一顿摩擦。
  她站了起来,脑袋一阵眩晕,脊背寒气直窜。这,绝对不可能是别人的记忆!她和桑不近,绝对曾经一起长大过!
  桑夫人急急上前搀住了她。
  “阿娘,离家太久,女儿不孝!”千头万绪涌到心中,她捂住了嘴巴,哭得像个孩子。
  不知在哪里受尽了委屈的孩子。
  她一哭,桑夫人哪里还抑制得住,当即手执着手,哭成了两个大花脸。
  许久,两人断断续续歇了下来。
  “阿娘,”看着桑夫人肿成了桃子一般的眼睛,桑远远迅速压下了情绪,手一招,抛出一朵大脸花,“来来来,试试这个!”
  桑夫人瞪着大脸花,柳眉倒竖:“桑不近这个鳖孙!这么好看的向日葵,他居然给我说妹妹放的是大嘴花!我这心里还愁了好几天哟!”
  桑远远喜极而泣。
  这都多久了,她,终于听到一个人正确地称呼她的大脸花了。
  不过桑夫人这个骂法是不是出了点问题?桑不近若是鳖孙,那她……算了,随便吧。
  桑远远笑笑地摇着头,指挥大脸花往桑夫人脸上呼呼地喷洒养颜灵雾。
  等到母女二人做完了大脸花SPA,正殿中,晚宴也准备妥当了。
  毕竟是幽州国君驾临,该少的礼仪还是少不得。
  侍女鱼贯而入,助桑远远洗漱、更衣。
  这一回她穿的是月白的丝袍,缀满了繁复的暗织花样,头上顶着不大不小的华冠,如缎一般的长发披散在脑后,对镜一照,不知年纪,只知是人间绝色。
  侍女搀着她步入设宴的大殿。
  灯火辉煌,上首两首王者行礼之后,端正对坐。
  桑远远能感觉得到,桑州的文武百官亦是个个绷着脊背,紧张得不行。
  坐在幽无命下首的是桑州首相,他真正是如坐针毡,朝着幽无命的那半张脸上居然浮起了细小的鸡皮疙瘩。
  桑远远落座之后,忍了又忍,才没把笑容浮到脸上。
  这一回,她与幽无命之间隔了好几个座次。他要看她,便得侧过大半个身体,视线擦着身边首相的鼻子经过。
  这样一来,坐在他身边的那个鹌鹑首相更是浑身难受,一张刻板的方脸上生生挤出了几分哭相。
  桑远远憋着笑,感觉到幽无命在看她,她便朝着他的方向不动声色地举一举杯,饮一口果酒。
  他立刻满饮一杯,然后故意把杯子重重落在案桌上,示意他喝光了。
  这些日子朝夕相伴早已习惯了,今日却忽然这么隔着大半个宫殿遥遥相望说不上话,两个人都感觉到了一点心照不宣的默契。
  暗中做一点小动作,悄悄往来,十分新奇有趣,你来我往,桑远远很快就喝到微醺,心中觉得喜悦。
  宽敞威严的殿堂之中,他见她坐在灯火下,身上罩了一层朦胧光晕,出尘绝世,仿佛偶然降在了眼前的仙子一般。她的光芒那么明亮,照进了他这满身黑暗。
  他轻笑着,举杯连敬桑州王。
  终于,桑成荫不甘不愿地清了清嗓子。
  “众卿,幽州王今日亲赴桑州,诚意求娶,孤决定,与幽州联姻,将小女远儿嫁给幽州王。众卿以为如何。”
  众卿:“……”你自己都决定了,又把幽无命这尊罗刹供在这里,大伙儿还能以为如何?
  “恭喜主君,贺喜主君!恭贺幽州王。”众人齐齐发声。
  桑远远抿住唇,垂眸望着桌面,心中一时有些恍惚。
  她,就这么,嫁了?这么顺利?
  桑州的一切,都让她感到如坠梦中。手中的玉杯里盛着紫色的桑果酒,晃一晃,只觉周遭的一切都变得那样不真实,好像随时会弃她而去。她不自觉地把果酒一杯杯饮下,时不时偏头看一看身旁的父母亲人,以及斜对面的幽无命。
  每个人看起来都很开心……哦不对,父亲和兄长的脸其实臭得很呢!
  她感到笑意从心底‘咕噜咕噜’地漫了起来,止也止不住。
  她觉得自己飘在一条甜蜜的河流中,周遭的所有,都像梦幻一般完美,她贪婪地、珍惜地享受着面前的一切。哪怕看不见的前方有断崖瀑布,这一刻,她仍是感到心满意足。
  迷迷糊糊,也不知宴席何时散了。
  侍女帮着喝得晕乎乎的桑远远洗去一身酒气,换上了舒适的桑蚕中衣,然后把她搀回寝殿,恭敬退离。
  她仰在云榻上,身体像是浮在云中,又轻又重,不禁想起了穿越那一日,也是这般躺着,隔着鲛纱帐,茫然地注视着殿中景象。
  她望向帐顶,想起那一日为了活命,不住地刺激幽盈月,说要做她王嫂。
  谁知,一语成谶。
  她恶作剧般地想道,大婚的时候,定要让幽无命把幽盈月召过来,看她会不会当场吓到尿裙子。
  她乐呵呵地揽住云被,咯咯咯笑个不停,笑得比任何时候都开怀。
  “什么事这么开心?”殿中,忽然响起男人低沉的声音。
  她根本不必过脑子就知道是谁。
  “我曾对幽盈月说,要做她王嫂。”她乐呵呵地说道。
  男人轻笑一声,沉稳地走到云榻边上,撩开鲛纱帐,坐了进来。
  她斜着眼瞥去,见他亦是洗漱过了,披着一件黑色宽袍,胸膛半敞,脸颊微有一点红色,是酒意。
  她笑吟吟地伸手抓住他的衣衫,进而搂住了他。
  很劲瘦的腰身。
  凑上前轻轻一嗅,很清爽幽暗的花香。
  “幽无命你真香!”她大大方方地夸奖他。
  幽无命:“……从来无人这么说。”
  她今日喝得有些晕乎,把下巴软软地搁在了他宽阔的肩膀上,坏笑道:“哦?你不是有过许多女人么?她们都没长鼻子是吗?噫,莫非从前陪你睡觉的都是无面美人儿?”
  她笑得眼睛都没了。一边说,纤纤玉指还拽住了他半敞的衣裳,照着他那线条流畅的胸膛点了过去。
  “我猜,这里肯定无人碰过。”她醉眼朦胧,微扬着小脸,睨着他。
  幽无命:“……”
  她的小手无力地往下滑。
  他倒抽凉气。
  “这里、这里、这里,都没有人碰过。我是第一个。”她的声音轻轻软软,缠住了他的心。
  恼羞成怒的男人反手把她摁在了云枕上。
  他倾身而下,危险地捉住了她。
  “小桑果,你已经是我的了。你以为,我就非得等到大婚么。”
  他冲着这只自投罗网的猎物,狠狠亮出了他的獠牙。


第55章 她是他的命
  “小桑果,你已经是我的了。你以为,我就非得等到大婚么。”
  桑远远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
  年轻英俊,自信强大,攻击性十足。
  身上还有好闻的味道。
  酒意有些上头,她感觉到自己的呼吸里带着温热的果酒香。头有点晕,他的轮廓有点模糊,一双眼睛显得特别黑,眸光危险。
  “我知道你不会等。”她道,“你得回幽州筹备婚事,我却要留在桑州待嫁,一个多月见不着人呢。你不吃了我再走,如何能放心?”
  他的眼神明显心虚,嘴硬道:“有什么不放心。”
  放心才怪了。即便是个正常人,都难免要患得患失,更遑论他这种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家伙。
  而此刻,生怕夜长梦多的人,却不止他一个。
  这一切实在太完美了,美得让她心生恐惧,生怕像一个泡沫般,‘啪叽’就碎了。
  “唔,”她像狐狸一样眯起了眼睛,甜甜地说道,“那就是不动我咯?既然你放心,那我就睡了,明天见。”
  说罢,她当真闭起了眼睛。
  幽无命:“?!”
  还没回过神,她的呼吸已变得均匀悠长,眼看着,就要开始打细细小小的酒呼噜了。
  幽无命:“!!”
  他呆呆地看着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红扑扑的小脸,睡得这么香甜,任谁也不忍打扰。
  他的黑眸中浮起了懊恼,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刚刚那个嘴硬的傻子。
  脑袋和身体都‘突突’地跳着疼,他深吸了一口气,打算回去洗个冷水澡冷静冷静。
  正要起身,忽然见她眼睫一颤,笑吟吟地睁开了眼,撅着红唇道:“再给你一次重来的机会——你不吃了我再走,如何能放心?”
  幽无命狠狠一怔。
  旋即,狂喜涌上心头,一时之间,只觉大脑一片空白,浑身的血液都在乱涌。
  他笑着喘了一口气,二话不说,垂头就亲。
  今日,她穿着桑州特有的冰蚕丝中衣,冰冰凉凉的,手感极好。他身上的袍子是绸的,布料相触,在烛光下泛起了微光。
  轻轻就掠到了一旁。
  毕竟是有过芙蓉脂经验的人,幽无命颇有几分熟稔的样子,在她耳旁笑道:“没带着芙蓉脂呢。”
  她偏过脸,亲他的脸颊:“没关系。”
  他感受片刻:“似乎并不需要。小桑果,你是芙蓉做的么。”
  事到临头,再无任何变卦的可能,这会儿,哪怕是桑成荫提着刀冲进来,他也不会再放过他的小果子。
  千钧一发之时,他忽然想起了桑不近的前车之鉴。
  太激动的时候不行,要坏事。
  他强迫自己冷静了一些,带着坏意,把她亲来亲去。
  她羞恼地想跑,被他牢牢制住。
  她道:“我要睡觉了!”
  然后气呼呼地闭上眼睛。
  幽无命笑得胸脯乱颤:“你睡你的。不妨事。”
  桑远远:“……”
  他用额头触着她的额头,唇角的笑容越来越坏。
  终于,他捧住了她的脸,很有技术地亲,攫住了她全部的注意力,在她不自觉地回应他时,他陡然发力,攻破防线一步到位。
  “呃……”
  两个人的额上立刻都渗出了冷汗。
  “你,不要那么紧张。”他咬着牙说道。
  桑远远:“……”她的眼角不自觉地渗出了星星点点的泪水。
  “这样你更受罪。”他额角迸出了青筋。
  她委屈地看着他:“我也不想。这么难受,要不算了?”
  她脑海中有一瞬间转过召出大脸花来治疗的念头,但略一脑补,让磨盘大的丧气花盘立在一旁围观……实在是接受无能!
  “乖,很快就好了。”他垂下头,敷衍地亲她,心中一团乱麻。
  他觉得自己可能要步桑不近后尘。
  怎么办?
  真没经验啊!
  谁知道会这样?他也很难受啊!幽无命心中暴走,脸上还得装出一副温柔老手的模样来,轻轻地亲着她,安慰她,把她搂在怀里,用脑门蹭她脑门。
  身体却一动也不敢动。
  “小桑果我给你讲个笑话吧。”他绞尽脑汁地分散她的注意力,“上次我到章州,宴席上,见他们一个个紧张得跟鹌鹑似的,我心中好笑,便随便指了个人,说他的脑袋生得好看。结果你猜怎么着?”
  她轻轻地喘着气,抬眼看他。
  “他慌得吞了个丸子,噎死了。哈哈哈!”幽无命很卖力地说着一点儿也不好笑的笑话。
  桑远远扯了下唇角。
  他的存在感实在是太强了,想忽略都不行,一直在触碰她的伤口。他看起来也难受得很,额角青筋直跳,还要笨手笨脚地安抚她。
  “幽无命,不如,”她犹豫了下,心一横,“长痛不如短痛?”
  她的本意是让他无需顾忌。
  幽无命却会错了意。黑眼珠慢慢地转动着,心想,难怪人家都说女人的话信不得,口是心非。若是听信了她的鬼话,真的短了时间,明日必定要遭她嫌弃。
  桑不近那前车之鉴还摆着呢!
  再怎样,也得撑过半个时辰吧?!
  于是他又伤精费神地给她讲了两个‘笑话’。
  桑远远:“……”不知道别人家的新手是不是都这样?
  不过她心中其实挺感动的。
  没想到像幽无命这种人,居然这般体贴她,而不是只顾着他自己快活。
  她试着轻轻动了下。
  幽无命倒抽一口凉气,险些破了功。
  他狭长的眼睛都瞪圆了,惊恐道:“小桑果,你做什么!别乱动!”
  桑远远:“……”为什么他要摆出贞洁烈妇一样的表情???
  她茫然地看着他。
  这一刻,男人的尊严这个极其严肃的问题已让幽无命无暇顾及其他。
  他能感觉到她已经不那么紧张了,但自己的事情自己心中有数,这般甜蜜的,要人命的小桑果,随便吃上两口,他必定得投降。
  无论如何,绝对绝对不能堕了威风,让她嫌弃——若是她明日也像云许舟那般不理人的话,桑不近必定能猜到真相,那自己这张脸,还要是不要了?!
  半个时辰。
  他咬紧了牙关,道,“小桑果,我再给你讲个笑话!”
  桑远远:“……”这男人到底是什么奇葩品种?!
  时不时,他会偏过头看看殿中的烛。
  “幽无命我一点儿都不疼了。”她揽住他的脖颈,冲着他轻轻吐气。
  “等我讲完秦州这事。”他最后瞄了一眼蜡烛。
  桑远远:“……?”
  终于,蜡烛燃到了他估算的位置。
  幽无命恶狠狠地吐出一口长气,垂下头,盯住她。
  他的黑眸中闪烁着进攻的凶光,唇角噙着略微狰狞的坏笑,长臂死死将她揽在怀中。
  “小桑果,忍耐些。”
  两息之后,她见识到了他的全部狂浪。
  她惊呼出声,不自觉地抓住了他。
  方才那个尴尬讲故事的菜鸟幽无命已经彻底消失了,这一刻的他,强势得要命,呼吸沉沉地落在她的耳际,他就像凶猛无比的掠食者,正在夺取口中猎物的性命。
  他其实忍得十分辛苦。
  她的大脑很快变得一片空白,双眼失去了焦距,无意识地捉住他,口中喃喃地唤他的名字。
  “幽无命,幽无命。”
  这一瞬间,看着她彻底失控的模样,幽无命竟不知自己是满足狂喜,还是松了一口气。
  “这么弱,放过你了。”他得意洋洋地覆在她耳旁说道。
  旋即,缴械投降。
  他把她捉到怀里,揽着,垂头碰她的脸颊和额头,装出一副云淡风清的样子。
  “半个时辰而已,小桑果,下次可不会这么容易就算了。”
  神智缓缓回笼的桑远远:“……”
  无力吐槽。讲故事划水蹭时间吗?这是什么神奇的操作?欺负她不懂行?
  半!个!时!辰!?还而已?!
  歇息了片刻,他意识到自己做得可能还不够好,于是把她抱起来,走到偏殿的热汤池中,洗刷了一通。
  嘴里还要嫌弃:“小桑果,你真是不会伺候人。还得我来伺候你。不过,看你也没什么力气,就不勉强你了。”
  他坏笑着,拨她的手指。
  “手指都动不了了么!”
  他得意到翘翅膀。
  桑远远:“……”
  沐浴完,他披上黑袍,把染上血迹的云被带到殿外放火给烧了,然后懒洋洋地踱回来,唇角噙着坏坏的笑容,把她揽到身前,斜倚在云枕上。
  他有一搭没一搭地抚她的头发。
  不说话,只静静地呼吸身旁的空气,便觉得无限甜蜜满足。
  歇息了一会儿,他有些蠢蠢欲动,但一想到她的伤,又不舍地摁下了念头。
  还是别把她欺负太狠了。难得她这么乖乖地伏在这里,看起来也没有要生气不理人的样子。
  果然,他比桑不近强了一万倍。
  “小桑果,”他道,“我没打算把你留在桑州。”
  她缓缓抬头看他:“……?”
  所以两个人并没有要分开一个多月?他刚才不说,顺水推舟就把她给吃了?
  他道:“筹备婚事,哪用得着我。你我走一趟冀州,收了皇甫俊的礼再赶回来,时间刚好。大婚后,我便陪你回桑州待一阵子——我知道你舍不得他们。”
  一听这话,桑远远心中顿时就溢满了喜悦。
  她还真舍不得久别的家乡和亲人。虽然暂时还想不通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她可以确定的是,这里真的是她的家。
  心情一好,她就有点皮。
  “大婚的时候把幽盈月召来,”她扬起脸来,冲他撒娇,“我要吓死她!当初她可把我吓得够呛!”
  幽无命缓缓挑了下眉。
  “不必等到大婚,明日,你我便要先走一趟韩州。”
  桑远远:“诶?”
  幽无命懒洋洋地把她往身上又紧了紧,手肘落在云枕上,支着额,漫不经心地说道:“韩少陵生辰,向岳父递了帖子,邀你与大舅哥同去。明日便要出发。”
  桑远远愣了一会儿,茫然道:“他的生辰,为何要让我和大哥去?若是葬礼的话,出于礼貌,倒是该吊唁一番。”
  幽无命的声音隐隐有些发空:“小桑果,对旧日情郎,就那么绝情么?”
  桑远远的心脏轻轻一凛。
  她知道他并不会怀疑她对他的心,但是她对韩少陵的态度,与姜雁姬对明先生实在是太相似了——先前对韩少陵死心塌地,肯为他挡刀的人是她,如今琵琶别抱,跟了幽无命,盼着韩少陵死的,还是她。
  幽无命虽然自大狂妄,却绝对不会像皇甫俊一样,以为一个女人能为他抛夫弃子,是因为他自己魅力非凡。
  他不愿怀疑她,但她也知道,自己这样‘反复无常’,着实是有些说不过去。
  她犹豫了一会儿,决定实话实说。
  事已至此,她不希望他对她有什么误解。
  “幽无命,我若是告诉你,和韩少陵订亲的那个根本就不是我,你信吗?”
  他慢慢垂下眼睛,手指挑起了她的下巴:“再说一次。”
  “我失去了从前的记忆。”她看着他,“但我知道,我没有喜欢过韩少陵,我也不是什么端庄的桑王女。父母亲都说,见到韩少陵之后,我就变了,变得完全不一样,像个木头人,而如今的我,才是那个不曾改变之前的我。”
  幽无命的神色渐渐凝重。
  她说:“那时候的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中,我在别处过完了自己短暂真实的一生。梦醒时,我便已经躺在了韩王宫中。今日回到这里,我记起了许多幼年时的心情,更加确定曾有过那么一段时间,我,不是我。”
  这般说着,她的身体不禁轻轻地颤抖起来。
  “你知道吗?今日回到这里,我心中又欢喜,又害怕。只觉眼前一切,都如镜花水月一般,随时可能弃我而去。若是,再来一次呢?我会不会,再一次被扔到哪里……”
  带茧的大手捂住了她的嘴。
  “不会。”他死死盯住她的眼睛,“有我看着。”
  他发现,自己的胸口闷闷地坠着,一阵阵疼。
  难怪她今日会喝那么多,难怪她要故意引诱他。她是不是在担心,这一别,再见时已物是人非?
  “我绝不会让你出事。”他郑重其事地说道。
  桑远远并不像他那么乐观:“可是我们并不知道其中的原因,又如何防范?”
  “有心去查,总会查到的。”
  他的双臂揽得更紧,恨不得把她嵌到他的身体中。
  “小桑果,不要怕,你有我。”
  “好。”她扬起脸来冲着他笑。
  片刻,她纳闷地问道:“韩少陵生辰,为何要给哥哥发帖子?”
  幽无命道:“三十定妻宴啊。”
  “啊……”桑远远恍然大悟。
  她看书,实在是太不走心了。这么说也不对,准确说,她对那些男主宠女主的桥段完全没有兴趣,都是匆匆掠过。她爱看的部分,全是女主梦无忧被虐、被各路女配欺负的桥段。
  所以她忘记了这回事。
  三十定妻是云境十八州王族特有的习俗。
  一国主君若是三十岁生辰时身边没有正妻,那么,其余州国适龄的王族女子便会尽数收到邀请,出席他的生辰宴,通常由兄长或是兄弟作陪。
  也算是一种大型的传统相亲习俗。没有人会在这样的盛会上搞事情,否则便是与数千年传统作对、与云境所有王族作对,桑不近并不担心韩少陵会对桑远远做什么。
  书中,韩少陵的三十定妻宴时,梦无忧吃醋闹腾,离家出走,她的离去让韩少陵意识到自己的行为给心爱的女人造成了多大的伤害(?),于是扔下一众王女,寻回了她,正大光明地带着她踏入设宴的宫殿,狠狠打脸了几个对他的正妻之位有非份之想的不自量力的女人(?)。
  实在是,无力吐槽。
  桑远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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