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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短命白月光后,和反派HE了-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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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便不送了,我还得回头迎东州王去。”金吾跳下云间兽,捡起地上的金锭子,扬了扬,道,“钱我替你收着,买好了酒,等你再来!”
  桑不近挥挥手,三驾大车速度加快,十几息之后,一驾接一驾,冲出了城门。
  他的神色并没有放松,亲手拽过缰绳,小心地御着兽,用最快且不引起城墙上方注意的速度,驶出了弩箭的射程。
  玛瑙白的帝都,渐渐被甩到远处。
  “说了小事情。你看大哥我,举重若轻,轻而易举,举手之劳。”桑不近得意洋洋,偏头冲着桑远远挑了挑眉梢。
  要不是冷汗弄花了他的妆容,桑远远还真信了他的风轻云淡。
  她差点儿顺嘴给他来了个成语接龙——劳心劳力,力不从心,心惊肉跳……
  兄妹二人坐在车辕上,沐浴着阳光,享受着暖风,很是心旷神怡。
  到了十几里外的岔道口,身后忽然传出一道阴恻恻的声音。
  “往左。”不容置疑的语气。
  桑远远心头一跳,回头望去。
  只见幽无命微勾着头,一双黑洞洞的眼睛直直盯着她。车厢中照不进阳光,他看起来就像是藏在阴影中的一片苔藓。
  她赶紧爬了回去,蹭到他身边。
  桑不近转回了头,迟疑地说道:“往右便可进入姜州地界。姜州境内我通行无阻,只要南下,便可从风州绕回桑州,无人会起疑。到时候你爱回幽州便自己回去,谁也不会拦你。”
  “我说往左。”幽无命一字一顿,“到云州冰雾谷,截杀皇甫俊。”
  他的语气异常平静,静得像是一潭死水。
  桑不近慢慢眯起了眼睛,点头道:“不错。皇甫俊不惜拖着重伤之躯急急出城赶回东州,必是因为东州有能救他性命的药。既已撕破了脸,岂能由着他反扑回来?有亲卫和接引使同行,冰雾谷确实是唯一的暗杀机会!所以我们必须抢在皇甫俊一行之前,抵达冰雾谷,布置杀局!”
  他也是极为果断的人,手一挥,车队径直碾进了通往云州的道路。
  “云州气候寒冷,到前头,先给小妹添些衣裳。”桑不近暗自沉吟着,重重一扯缰绳,拉车的云间兽们撒开四蹄飞奔起来。
  桑远远关上车门,坐到幽无命身边。
  方才死里逃生,她和桑不近一起坐在外头车辕上晒太阳吹暖风,人有点飘,笑得太大声了些,忘了照顾车厢里伤患的感受。
  他肯定很不爽。
  整个车厢里,又黑又冷,与外面根本是两个不同的世界。像幽无命这种人,肯定又要想东想西。
  她轻轻倚向他,把脸颊靠在他的肩膀上。
  幽无命愣了下,伸手揽住了她。
  他已经有点习惯她的亲近了。
  但凡她靠近他,他总会不自觉地向着她敞开怀抱。
  她轻声说道:“你得赶快好起来啊,只有你,才有能力在那么多人的保护下杀掉皇甫俊。”
  他一怔,轻笑出声:“小事情。”
  “‘它’跟来了吗?”她问道。
  幽无命微笑:“车厢底下。盯着你哥呢。”
  桑远远:“……”
  桑不近正在外面愉快地哼着小曲。
  桑远远暗想,若是大哥知道那偶人娃娃伏在车底下,用那样一双阴沁沁的黑眸关注着他的话,怕是再也唱不出来了。
  她用脸颊蹭了幽无命一会儿,然后便坐直了身体,道:“来,我继续替你治伤。”
  幽无命不置可否。
  桑远远径自跳到软榻上,盘膝坐好。
  刚闭上眼,只觉一道冷风袭来,她被他重重抵在了车厢壁上。
  “小桑果,”他轻轻磨着牙,一张俊脸缓缓逼近,沉声道,“桑不近说,再不让你和我在一起了。你说我该怎么办?”
  眸中毫不掩饰的渴意令她心弦一颤。
  他眯起了眼睛,视线像蛇一样,在她红润的唇上划来划去,“方才我忽然觉得,小桑果你,天生该是在阳光下的,要是和我一起活在阴暗的地方,早晚会变成青苔。”
  他用掠食者的目光盯紧了她,心道,那不如,现在就把她变成青苔。
  桑远远心中一震,吃惊地抬眼看他。
  他这是……萌生了退意么?
  他竟然有了放手的念头?
  她张了张嘴,惊恐地问道:“你,怎么说这样的话?你是不是想要和皇甫俊同归于尽?!不可以!”
  幽无命邪魅的表情乍然破裂:“想什么呢!”
  桑远远纳闷地歪了头。
  不是要同归于尽的话,为什么要说这种很煽情的,一听就是要放手告别的话?
  幽无命被她打乱了节奏,手一抖,衣袖中骨碌碌滚出了一盒芙蓉脂。
  桑远远慢慢瞪圆了眼睛,看看芙蓉脂,又看看他,难以置信地问道:“你,不会是想在这里……我大哥就在外头啊!”
  幽无命破罐子破摔,嘴角一撇,道:“那又如何?”
  桑远远深吸了一口气:“倒也不如何,只是,万一哥哥拉开门,岂不是把我们给看光光?”
  幽无命:“……”
  方才那一瞬间,他的心中是当真是翻滚着无比阴暗的念头,想要不顾一切,立刻就把这个阳光一样明丽的女子染上自己的颜色。
  她若是抗拒,必定会激发他的凶性,让他更加肆无忌惮。可她并没有拒绝之意,她的顾虑,也很有道理。
  的确不妥。他的小桑果,恨不得藏在一丝光亮也没有的地方,不叫任何人看到。
  怎能让旁人看到半点失态的模样,听见任何失控的声音?
  那么……就这样放过她?
  不可能。
  至少,也得烙上自己独一无二的印记。这样,她才不会跑到阳光里面,让他什么也抓不住……
  他扬了下衣袖。
  叠在车厢一侧的木屏风‘哗’地将软榻隔在了狭小的空间内。
  幽无命罩住了桑远远,狠狠把她拽进怀里,垂头亲下。
  他道:“你是我的。”
  声音嘶哑,染上一抹略带失控的缱绻。
  手指碰到了芙蓉脂冰凉的玉盒,他的呼吸骤然变急,拨开盒盖,挑出一团带着花香的莹润膏质,藏在掌心。
  桑远远被亲得有些头晕。
  不得不承认,幽无命的学习能力是极其惊人的,并且很会举一反三。
  如今,他已经可以轻易地搅动她的心湖,让她心尖颤抖,不知所措。
  他趁着她迷迷糊糊时,那只藏了芙蓉脂的手拨开她的衣物,悄然潜到了目的地,等到桑远远蓦地回过神时,早已受制于他。
  她只来得及发出了一串倒气的声音,就被他捂住了嘴。
  他贴在她的耳畔,声音低沉魅惑:“乖,我就试试怎样涂,什么也不做。”
  她惊慌地推他,却丝毫也无法阻止他的动作。
  “别出声,你哥会听见的。”他缓缓挪开了捂住她嘴巴的手,薄唇印上。
  呼吸破碎。
  ……
  ……
  她呆呆地看着他。
  这个可恶的男人很贴心地替她摆了两只靠枕,扶着她,轻柔地帮她倚靠在软榻上,然后取出绸布,不紧不慢地擦掉了手上残留的少许透明芙蓉脂。
  他并没有像往常那样,擦过手就把绸布扔掉,而是又将它折了起来,收回原处。
  她的身体仍在轻微地颤抖。
  “我的小桑果,”他愉快地笑着,问她,“今日还要替我治伤么?”
  桑远远:“……”
  他倾身上前,眯起眼睛,低低地告诉她:“即便没有桑不近,我也可以带你从密道离开天都,轻而易举。”
  桑远远知道那条密道。它甚至可以被称为‘地宫’,里面像养蛊一样,蓄着冥魔。那是大魔王幽无命的终极秘密,连他的幽影卫都不知道。
  此刻她的脑海里一片混沌,从他口中听到这个绝密,也就转了下眼珠,表示自己知道了。
  所以他突然这样对她,是因为很介意被桑不近救了一次?或者他在意的是,她和桑不近并肩站在车厢外面,一起披着阳光,一起面对疾风暴雨,将他……抛在了阴影中。
  他不服输。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缓过了气。
  她慢悠悠爬起来,见他掀开了车帘,手指抵着额头,独自坐在一旁对着车窗外发呆,也不知吹了多久冷风。
  “幽无命。”她唤他。
  车帘一晃,合上了,他回转过身,黑眸一弯:“终于想我了么。”
  坏坏的声音,不知让她想到了什么,忽然浑身不自在起来。
  幽无命大笑着揽住了她,把她的脑袋重重摁进怀里,附耳低语道:“小桑果,你知道我方才在想什么?”
  “总不是什么好的。”她郁闷地说道。
  他轻笑出声:“我在想,你我大婚的时候,该是什么样的景象。小桑果脑袋这么小,戴着大大的凤冠,一定很好笑。”
  桑远远不接话。
  他歪过身子,俊脸凑到她面前,很可恶地伸出手指捏住她的脸颊。
  “别气了。”他道,“我也没做什么。”
  是没做什么。
  就里里外外涂了个遍。
  还嘀咕了几句什么‘如何放得下我’之类的混帐话。
  她敢肯定,一定是最不正经的那种意思!
  她低低地道:“以后不要再这样了。”
  幽无命意味深长:“自然不会。”
  他微眯着眼,黑眸中清清楚楚地写着——下次,怎还会这般轻易就放过你?
  她只能自欺欺人地当他答应了。
  “给你治伤。”她闷闷地道,“今夜便把那个掌印解决掉。”
  幽无命歪着头,盯了她好一会儿。
  “小桑果,你不生气了吗?”他颇有些小心地问。
  她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睛,认真地反问:“那你现在有安全感了吗?”
  幽无命很不屑地轻嗤一声,把头转向一旁。
  她径自道:“我替你疏通淤堵,你忍耐些,务必坚持。”
  他皱着眉回转过头,见她已静心入定去了。
  他盯了她一会儿,抿抿唇,也闭上了眼睛。
  姜雁姬留下的掌印已被桑远远切了五指,显得有些可怜。
  今夜,桑远远的动作更加凶残,怀抱着一股子玉石俱焚的劲头,三下五除二就把这个巴掌拆得干干净净,一丝残渣也不留。
  凌迟般的折磨之后,幽无命只觉胸口仿佛被卸掉了一座大山,一种说不出的轻快氤氲全身,身体内滚动着无数暖流。
  这一刻,他的心底冒出一个念头,要让他的小桑果永远属于他——不要死的,而要活的。
  略有些凶残的念头刚刚转过半圈,他的呼吸忽然凝滞。
  一道道浓郁的木灵蕴,直直往下而去。
  那边没受伤?!
  他还没回过神,便感觉到几条‘海带’轻灵地一裹,温柔地缠住了他,忽轻忽重,仿佛在玩闹,又仿佛在攻击。
  幽无命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是在……做什么?!
  此刻,他浑无一丝防备,只能任凭她的灵蕴为所欲为。若是随意动弹,难保当真被她无意之间弄出什么致命的损伤
  他屏住了呼吸,浑身紧绷。
  灵蕴欢腾嬉戏,时而将他缠得透不过气,时而轻轻柔柔地飘开,若即若离。
  他渐渐憋不住气了。
  她显然觉察到了他骤急的心跳,她更加使坏,像是传说中要人性命的女妖精一样,放肆地操纵着那些灵蕴丝绦戏弄他。
  他仿佛能听到她在耳旁狡黠地坏笑。
  幽无命身体僵直,倏尔,脑海一片空白。
  口中无意识地溢出一声闷哼。
  同为男人,车辕上的桑不近一听就发现了不对劲。
  他陡然回身,一把掀开了车门,见车厢中立着一面木屏风挡住视线,当即气得浑身发抖,险些喷出一口老血。
  他纵身扑进车厢,薅开屏风,偏头回避了几息之后,猛地瞪向幽无命。
  看清眼前的一幕,桑不近双眼逐渐呆滞。
  只见自家小妹一本正经地在入定,周身满是清新的木灵蕴。
  而幽无命狼狈至极地仰坐在车窗边,额角青筋直跳,脸色白得像鬼,目光慢吞吞地向他转来,眼神颇有点四大皆空。
  桑不近:“……”
  ……
  桑远远睁眼时,幽无命已经逃了。


第39章 狸猫换太子
  幽无命狼狈逃走的这一夜,桑远远成功晋阶灵明境。
  为了对付姜雁姬留下的那个木毒掌印,她豁出性命,倾注了同归于尽的决绝,与它以命相搏。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整个过程中,她与姜雁姬的灵蕴其实是‘心心相印’的。
  她摸到了其中玄妙,激发了体内所有的潜能。
  消灭了木毒掌印之后,再看灵隐境至灵明境的那层壁障,简直如同儿戏。她借着脑海里那股剧痛的余波,一鼓作气,径直越过灵隐境九重天,摸到晋阶屏障,破境。
  那一瞬间的感受,当真如同脱胎换骨。
  第一次洗筋伐髓的变化发生在身体层面,而自灵隐境破境踏入灵明境,感受到的变化却是在精神层次上。进入灵明境之后,体内的灵蕴便固定成了莹润的青色,再不会随着晋级而变幻了。
  脑海里多了一根青色的光弦,拨动它,便能够与周遭的木灵蕴共鸣。
  这种感觉很难形容,硬要比喻的话,大约像是‘共震’,或者‘波’。
  心念一动,周遭灵蕴轻轻震荡,供她驱使。
  桑远远缓缓睁开眼睛,按捺住怦怦乱跳的心脏,并了个剑指,重重向着软榻前矮桌上的一只白玉杯切去!
  在她的预想之中,灵明境一重天,应当可以荡出尺把长的木灵蕴,轻易地把面前的杯子切成两半。
  殊不知,一阵奇异的悸动之后,便见一朵蠢头蠢脑的大脸啊呸,太阳花蹦了出来,把那只白玉杯压了个倒仰,咣铛咣铛在矮桌上晃动。
  桑远远僵在了原地。
  谁家的灵蕴是这样的啊?
  她瞪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住面前这个可笑的花盘。
  它有她的巴掌大小,黄澄澄的花盘有气无力地勾着,一条碧绿的茎杆,再加两片无精打采翻向两侧的绿叶,怎么看都像是在嘲笑她的无能。
  她伸出手指,戳了戳它。
  居然是实体!
  桑远远凌乱了。
  只见大脸花完全无视了主人的嫌弃,它用根须抓住了那只翻倒的白玉杯,把杯子立了回来。
  一滴浓郁无比的青色光液从花盘上渗出来,拖着一道发光的粘稠亮线,‘叮咚’一下落进了白玉杯里。
  虽然栽在幽无命胸口上的时候也是这么个操作,但不知道为什么,此刻桑远远怎么看这姿势都觉得不对味,这玩意,让她不由得想到了在课堂上打瞌睡还流口水的糟心娃子。
  她抽着嘴角,盯了它约摸一炷香的时间。
  白玉杯盛满了可疑的液体,大脸花化成青色灵蕴,消散在空气中。
  桑远远犹豫片刻,拉开了车门。
  东方已经泛起了鱼腹白,桑不近愉快地哼着小曲,摇头晃脑地驱车走在渐渐被霜雪覆盖的平原上。
  “小妹!”他一笑,眼角的金凤好似要破体而出。
  桑远远:“……”他什么时候又补了妆?!
  “大哥,幽无命呢?”她问。
  桑不近嘴角抽了两下,眯起那双漂亮的大眼睛,不悦道:“找那坏东西作甚!”
  她摆出一张一无所知的脸,纳闷地问道:“他何时又得罪哥哥了吗?”
  桑不近嘴角重重一抽,盯了自家天真单纯的小妹片刻,恨声道:“你修行的时候,他在一旁……做些很坏的事情!日后,休要再与他一道修行!”
  桑远远很认真地替幽无命解释:“大哥,他帮我聚来许多灵蕴,和他一起修行事半倍功,你看,短短这么些日子,我已晋级灵明境了呢!幽无命其实很好的,大哥对他不要有偏见嘛。”
  桑不近:“……”这你叫我怎么说?
  “可是,小妹你不知道,他在你旁边……在你旁边……”
  说不出口!
  桑不近很想仰天咆哮。
  “放心吧哥哥,他不会吵到我的!”桑远远笑得眉眼弯弯。
  桑不近痛苦地长叹了一口气。
  罢了罢了,既然小妹不知道,那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
  桑不近认命地指了指后方:“他去了后面。”
  桑远远点点头,跳下马车,向后走去。
  阿古驾着车,见到桑远远过来,连忙一个急刹,请她上去。
  车厢里堆着绫罗绸缎,幽影卫一个个噤若寒蝉,缩在木屏风外的小小空间里,盯着那些布料发呆。
  看到桑远远,众人一齐起立,个个摆出如释重负的样子,像逃难一样径直从车门口跳了下去。
  桑远远:“……”
  她轻轻推开了能够折叠的木屏风。
  便看见幽无命大马金刀地坐在半人高的绸缎堆上面,他换了一身衣裳,一只手撑着膝盖,另一只手揉着额头。
  双眉绞在了一起,脸色阴沉得滴水。
  他缓缓抬起眼皮,盯了她一下。
  “你来干什么。我在安排截杀之事,你走。”他绷着脸,冷冰冰地说道。
  桑远远没说话并朝他扔了一朵大脸花。
  幽无命猝不及防,险些被砸了个倒仰。
  他像是见了鬼一样,瞪着眼睛,望向胸前那朵蔫头耷脑的花。
  刚一愣,就见桑远远要哭不哭地冲过来,扑到他怀里,重重搂住了他的腰,扁嘴道:“幽无命我完了,我的灵蕴怎么会是这样的,我这辈子是不是就这么毁了?你不要我了是不是!你为什么要赶我走,你是不是嫌弃我了!你嫌弃我和我的大脸花了是不是?”
  两个人中间,大脸花艰难地挤出了脑袋。
  这一幕,让幽无命莫名有种怀里抱着美媳妇和丑娃子的错觉。
  他莫名就被她带歪了:“谁嫌弃你了,我也不是第一次看见大脸花。”
  “那你为什么凶我!”她抹了抹眼睛。
  幽无命嘴角一抽:“我没有。”
  被她这么一搅和,他不自觉地把昨夜丢人的事情抛到了脑后。
  他饶有兴致地腾出一只手,揪了揪大脸花的叶子。
  “……这什么玩意儿。”
  只见花盘上沁出一团青色凝露,‘啪叽’一下甩到了他的脸颊上。
  幽无命:“……”
  他瞪着眼睛,望向桑远远,只见她的小脸蛋皱成一团,弱小可怜又无助。
  黑眼珠缓缓一转,他难得地设身处地想了想,觉得自己晋阶之后要是弄出这么一坨怪东西来,恐怕也是生无可恋。
  真可怜。
  “没有关系,”他憋住了笑,别别扭扭地说道,“小桑果,这个,挺好的,我觉得没有什么大问题,打起架来,还挺唬人。”
  他绞尽脑汁安慰她。
  桑远远的嘴扁得更厉害,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了。
  幽无命只好笨拙地抚了抚大脸花的叶子,艰难地给它找优点:“颜色不错,绿得挺正。”
  桑远远:QAQ。
  他把她抱进了绸缎堆里,照着她的脸蛋亲了好几下。
  他忍着笑,很凶残地说道:“别难过。谁敢笑话你,我会让他死。”
  “真不嫌弃我?”她抬起水润的大眼睛。
  “嗯!”他快速回道。
  “好吧,”她啄他唇角,“那我今天和昨天一样喜欢你。”
  他隐约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她是不是在和他讲条件?
  视线一垂,见她依旧耷着眼角,抿着嘴唇,整个人有点发蔫。
  看着怀中委屈巴巴的女子,他忽然觉得昨夜发生的事情可能是什么误会。就这么个呆头呆脑的小东西,怎么可能对他做出那种事情来?不像不像,小桑果明明就是个小傻子。
  想必,她当真以为那只是什么淤堵的经络或者残毒?这家伙,真是笨得够可以!
  这般想着,幽无命忍不住眯起了狭长的眼睛,手指轻轻敲击着膝盖,心头的阴云渐渐散得一干二净。
  他心情好了,便用下巴去蹭她的发顶。
  “那我以后该怎么办?”她仰起小脸来看着他,一双眼睛纯澈无比,像是林中的小动物。
  “怕什么,”幽无命失笑,“有我在,还能轮到你上阵杀敌不成。”
  桑远远看起来更加郁闷:“我才不要做拖油瓶。”
  幽无命很无所谓地弯起唇角,继续亲她鼓起的脸蛋,语气敷衍得很:“不做不做。小桑果怎么会是拖油瓶。”
  “嗯,”她推了推他,从他怀中钻了出来,收起太阳花,正色道,“那我们来商定截杀皇甫俊的计划。”
  幽无命:“?”
  她一秒钟就进入了状态:“昨日听你和大哥说起,要在冰雾谷动手。若是我没有料错,那里必是一处极寒且险峻的地段,至多不超过两骑并行,对吗?”
  幽无命继续发愣。
  桑远远快速说道:“所以你的计划是不是埋伏在路中,等到皇甫俊的车马经过身边时,跳出来截断前后,杀掉他?”
  幽无命像木偶一样点了下头。
  “完事后怎样撤退呢?”她问。
  幽无命噗地笑了声,然后垂眸瞪着她,胸腔颤动,闷闷地笑了一会儿,道:“险些忘了,我的小桑果足智多谋,是个厉害的军师。”
  他坐直了身体,‘刷’一声从身旁拎出一张地图,示意她看。
  “左面是十丈峭壁,右面是百丈断崖。”他道,“这段冰雪山道乃是必经之路。用吊索,自上而下,杀他个措手不及,成事之后,顺着吊索滑至谷底,撤离冰雾谷。”
  桑远远沉吟片刻:“伤亡必定惨重。”
  “不错。”幽无命点头道,“接引使必会一前一后护着皇甫俊。我对付一人,桑不近拖住一人,其余的护卫便由幽影卫来拦截。道路狭窄,倒不必担心被合围。速战速决的话,在这里,倒是不会有多少伤亡。关键在撤退的时候。”
  桑远远凝神看着他,目光渐渐有些发飘。
  幽无命这样一本正经说话的样子,又干脆又利落,举手投足间满是王者之风,颇有种江山在手,运筹帷幄的感觉。
  他用极长的手指点了点山道上下:“往上方撤,会被射成刺猬,只能往下。往下,对方必会斩断吊索,只能自求多福,走一个是一个。”
  桑远远思忖片刻,缓声道:“我有一计,叫做狸猫换太子,你听听看,可行不可行。”
  幽无命挑起了眉毛:“哦?”
  ……
  过了晌午,幽无命收到了消息,皇甫俊重伤赶路,并未坐车,用的是轿辇。
  幽无命乐了:“真是天助小桑果!”
  他把她打横抱了起来,大步流星走向桑不近那驾车。
  她不禁有些羞恼:“放我下去呀!抱着我做什么。”
  他坏笑道:“我高兴。”
  还把她轻轻抛了下。
  幽无命高兴了,桑不近的脸色却阴得滴水。
  他把缰绳交给了亲卫,钻进车厢中,拉一只小杌子坐在矮桌对面,一身凶气,嘴里说着皇甫俊的送葬事宜,却用眼神把幽无命凌迟了千百遍。
  在两个男人视线对撞的火花夹缝中,桑远远再把计划说了一遍。
  “就用小妹的计策!”桑不近拍了板,“幽无命,你该去安排了。”
  “你去。”幽无命懒懒挑眉,“我受了伤,动不得。”
  桑不近气乐了:“哈,我怎觉着你是精力过盛!”
  幽无命知道他在嘲讽自己昨夜丢人的事,径直把脸皮一扔:“大舅哥,你到是当着小桑果的面说一说,我是怎么个精力过盛法?”
  桑不近:“……无耻之尤!”
  他气乎乎地安排了下去。
  车厢中,又只剩下了幽无命和桑远远。
  她虽有一身演技,但气氛忽然沉默下来之后,难免重新想起了昨夜在这里发生的事情,不禁有些脸热心跳。
  “小桑果,”他的嗓音微微发哑,“今日,试试处理那火毒。”
  她快速点了点头。
  他想了想,又画蛇添足,加了一句:“只清理火毒便可。”
  “嗯。”
  她知道,那狸猫换太子之计只是最理想的状况,事到临头情况究竟会变成什么样,谁也说不准。
  如果发生了意外之外的状况,就必定要面临一场恶战。真打起来,幽无命便是己方的王牌,一定要尽最大的能力,助他伤势复原。
  她平了平心绪,缓缓入定。
  实体化的大脸花虽然看起来丧丧的,但其实它们比从前要好用得多了,桑远远心念一动,三株大脸花便挥舞着蔫不拉叽的叶子,开始编织出又厚又密的海带条来。
  桑远远没料到的是,这火毒竟然比想象中好处理得多。
  火毒遇木即燃,燃焦了几缕根须之后,她找到了对付它们的办法。
  她把‘海带’中的汁液挤在幽无命的伤口上,然后把没了汁液的海带放在大脸花的叶片上摊着晾一会儿,它们就变成了脆脆的样子,一看就易燃。
  她把这些易燃的薄脆海带片伸到了火毒里,立刻便有赤红的火灵蕴吐着信子爬到海带片上,她顺势一抽一甩,就能将它们抛回大自然的怀抱。
  车队越过冰雪平原时,幽无命体内的火毒被清理得一点火星也不剩了。
  桑远远缓缓吐出一口长气,睁眼看他。
  如今,他体内的积毒已被她治好了十之七八,就剩下皇甫俊留在右边锁骨下的那一团水毒淤伤了。
  清除了火毒之后,那道久久不愈的箭伤竟是在这短短几个时辰之内就脱了痂,只留下一块圆形的痕迹。
  他的身体其实极其强悍,自愈能力惊人。
  她有些脱力,轻轻地喘着气,倚在他的怀里。
  “就剩皇甫俊的水毒了,”她微撅着唇,“亲我一下,我便有力气一鼓作气替你清理完。”
  幽无命啼笑皆非,怪异地看着她。
  他已经不记得多少年没有人敢和他讲过条件。
  他隐隐觉得她好像在某种边缘试探,却又在心中断然否定——小桑果那么笨,就只是喜欢他,单纯在撒娇而已。她喜欢他亲她!
  这般想着,他的心口涌起了一团又像火又像水的东西。
  他把她拽进了怀中,一面亲她那诱人的红唇,一面把大手覆在她的身上,搅乱她的呼吸。
  “小桑果……我们成亲……回去就成亲……”声音哑得彻底。
  迷蒙的视线对上暗潮翻腾的黑眸。
  她知道他忍得辛苦得很。
  ……
  赶在进入冰雾谷之前,桑远远把幽无命体内的淤毒全部清理得一干二净。
  毒蕴一除,他立刻便恢复了初见时的模样。
  整个人懒散而饱满,往软榻上一倚,唇红齿白,容色似玉,着实是风华绝代。
  她却无心欣赏了。
  虽然晋阶至灵明境,但对付皇甫俊、姜雁姬和那高阶侍卫的灵毒,已是大大地透支了她的灵蕴和精神力。将所有灵毒驱逐完毕的那一刻,她就像断了紧绷的弦一般,立时就病倒了。
  她倒向来也不矫情。
  如今四面楚歌,强大的敌人虎视眈眈,时刻要面对生死危机。这种时节,若是幽无命还要因为顾忌她太过辛苦而拖拖拉拉不肯治伤,那才是愚蠢至极。
  所以她倒在他怀中的时候,心中倒是丝毫委屈也没有,只冲着他笑。
  幽无命挂上了惯用的假笑,脸上看不出情绪,只眼尾微微泛着一点红色。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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