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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想年代-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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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相互交换了一下眼色,汤约宛先开了口:“看样子,敌人抓紧天气转好的机会,昼夜不停地赶运物资。”
宋缺看了好一阵子才小声惊呼道:“大帅,快看!官道两侧的山上似乎有敌人的守备部队!”
李想忙将望远镜焦距调整,对准可能有北洋军的地方反复扫描。一句脏话猛的暴起:“他妈的,还真是的!”
李想暗暗庆幸没有贸然把部队拉到官道边,否则的话,不仅打不着官道上的目标,自己的意图也会过早暴露。刚刚有些得意的他回过头就看到汤约宛柳眉倒竖,朱唇轻起的比了一个口语:出口成脏!李想得意的笑容立刻冻得僵硬。
曾高也感到有些意外,便立刻说道:“咱们警戒状态怎样?”
李想点头道:“周吾,去!通知部队马上派出警戒,其他人员不准乱动,不准吸烟,不准大声说话,原地休息睡觉。”
“咱可不愿意把在花西缴获的哪一点香烟在这里抽去。”宋缺吊儿郎当的说道。
“少在这里贫!”李想一脚踹了过去。
虽然北洋军不大可能深入到这一带,但为了慎重起见,李想还是下了严厉的命令。原想拂晓攻击,现在不行了,既要排除山头的敌军,又要消灭官道上的辎重部队,这就要求两处的攻击同时发起,但是,大白天很难做到这点。
“等晚上吧,磨刀不误砍柴工,让部队养精蓄锐。”李大帅想罢,心中不再着急。
整整大半天,他都在观察敌情。
他发现,北洋军的守备队并不很多,像撒豆子似的,隔二三个山头放一个小队,而且没有构筑像样的工事,完全是应付小股游击队袭扰的架势。
李想和曾高、周吾、宋缺商量好作战方案,返身下山睡觉去了。
太阳渐渐西沉,部队官兵们吃饱了干粮,个营、连军官围拢在李大帅身边,借着夕阳的余辉,李大帅用石块和树枝摆出模拟地形。
李想目光犀利:“你们俩个各率一个连,攻击官道西侧南边和北边的这两个山头,然后用火力封锁官道两端,阻止北洋敌军辎重部队逃脱;你们两个连借助地形和树丛,隐蔽地越过无人的小山,尽量接近官道,战斗一打响,不顾一切横穿官道上的敌军车队,迅速占领官道对面的这几个山头,掩护官道上的作战,我的迫击炮相机支援你们;剩下的两个连尾随穿越官道的部队,猛打敌军的骡马车队;我带两个排的步兵及迫击炮,重机枪分队,潜入官道西侧无人小山上,用火力支援你们。
还有什么问题?”
营连长们听至此,觉得周身热血奔涌,兴奋得不知说什么才好。在这隐蔽行藏的时刻,不得喧哗,只能用沉默给予了肯定的回答,双目全是燃烧的火焰。任务非常清楚,对地形的了解也不比大帅差。
李想的目光更添犀利:“记住,何时开始攻击,何时撤出战斗,都看我的信号,第一发信号弹攻击,第二发信号弹撤离,官道对面的先撤,集结地点还在这里。”
李想一挥手,各部队分头开始行动。
一个钟头过去了,两个钟头过去了,李想带的部队已经到达了位置,草丛上的露水打湿了军衣,寒冷和紧张使他发出阵阵颤抖。官道上已经驶过了两批骡马车队,李想好几次都按捺不住,想要发出信号,但又想其他部队也许还没有做好接敌准备,尤其是南北两个山头上有敌人,接近动作更需慎之又慎,李想强制自己冷静下来,“再等一会儿,攻击必须同时发起,否则一个环节跟不上,全部计划就会打折扣”。
又是三十分钟过去,官道北面一长串火把如一条龙也似的舞动,蜿蜒而来,骡马车队大约有百辆左右。
就是它了!这是今天碰到最大的一条鱼。李想微微发抖的手举起了信号枪,周围的迫击炮手、重机枪手全都准备射击。北洋敌军车队在夜色和不良道路上跑得不快,好一会才到达眼前。半度而击!待车队刚刚过去一半,一发信号弹“啪”的一声腾向半空,四下里顿时响起炒豆般的枪声、炮声。最令人担心的南北两个山头上,手榴弹爆炸的闪光密密麻麻,这说明,那里的部队是在近距离发起攻击的。不一会,官道对面的山头上也展开了激烈战斗,穿切官道也成功了。
李想长长出一口气,把注意力转向官道。
第一百七十章 甘苦
曾高,黄光中等几个参谋部的高级军官和地方文官,却快步爬上小丘。举起望远镜查看当面官道上的战斗情况。李想已经不顾所有人的反对跑上阵前,曾高无奈的只有请汤约宛跟上,只要有这个美丽的拖油瓶在,李想至少会稍稍顾忌的不会去过于危险的战斗区域。
天上云多,冷月刚出东山,天幕将一切都隐藏在了黑暗中。即使是用上精良的蔡司望远镜,也只能看见夜色中蜿蜒的官道黑黝黝的一个轮廓。但是此时,望远镜里满是浓烟、烈火,耳朵灌满的是震彻天宇的喊杀声、密集的爆炸声。
一瞬间的时间里面,北洋军和革命军两军围绕着这个细长的官道,双方都在拼了命的调集兵力,争分夺秒的将自己的重拳挥出来,反复厮杀,几进几退。即使这里的空气中,也浮动的只是烧焦的人肉地味道。围绕着这个小小的官道旁,必然又会是杀得天昏地暗、尸山血海。
曾高一脸凝重的举着望远镜,调整着焦距,一遍又一遍地扫视着面前的一切。
眼看着战斗越来越猛烈,黄光中的心就跟着火似的,急得满头是汗。不是因为初次临战的紧张,而是因为他看不懂战场的局势。寒冬冰冷的空气,因为眼前在燃烧着的气浪,而变得更是酷热。因为看不懂战场的局势,便只能手足无措的担心着。黄光中只顾着担心不知走向的战局,捏着拳头一个劲儿的给革命军祈祷,不知何时自己早就已经被汗水给浸湿了衣裳。
黄光中看着眼前拼命的战斗,不禁道:“曾高君,天下虽大,英杰虽多。但是此时此地,整个中国,还在兢兢业业一心将革命进行到底的,也唯李大帅一人而已!”
曾高嘴角带着一丝轻蔑的微笑。还是看着远方:“将革命进行到底,是我们共同的信念!革命军多少人,也都是因为这一个信念走到一起,这是我们这支军队最强的凝聚力。为了这个信念,李帅任何的决定,任何的命令,我们都会毫无犹豫的执行。我敢保证,只要有一兵一卒,还有一口气在,我们一定追击压迫北洋军,直到他们崩溃!……袁世凯要和我们背后那些蝇营狗苟、不思革命进取之辈联手来谈‘和议’,还想对付李帅!其行不一,其心如一……他妈的,曾爷爷豁出去和他们拼命!”
曾高这样好修养的想起这件事也耐不住猛的骂了一句脏话,猛然回头,死死看着崩得紧紧的脸地黄光中:“这个革命无以为继的紧要关头,难道咱们真的没法给这场轰轰烈烈的大革命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先前多少努力,到了最后还就得功亏一篑?大帅已经什么都不想了,只想在湖北粉碎这股北洋大敌,重挫袁世凯北洋集团,欲只手而补天裂……这天裂得却如此之大,近世垂近百年,多少仁人志士以身而为五色石填进去。这场轰轰烈烈的大革命,用了这么多生命来献祭,李帅甚至不惜将自己也填进去。清政府江河日下,国势一天天地衰弱,民生一天天地困苦,我等参加革命,只想能和李帅一道担负天下兴亡的责任,也不惜一身填进去。只要大帅一声令下,我们为大帅追到这天涯尽头!”
人下定了决心,怎么个归宿,已经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曾高说完又开始认真的观察战场,他刚才的话,甚至略微觉得有些多余。无非就是和北洋军战斗到底,唯死而已!
眼下这个局势,两人也是都是官宦世家,这个名利场打滚多年出来的他们,心中略微也有些明白。虽然不愿意多想,可是扪心自问,最好的选择也不过是保存实力。由得北洋和武昌互相攻击,谁打输了也不心疼。由得北洋和南军和议,管他最后谁家当国?只要李帅实力在手,北洋还是南京,谁还能把李帅怎么了?已经被打残了的黎元洪,更加不需要放在眼里!但是就在今夜,为了一个将革命进行到底的信念,李想就豁上了他地一半家底!
这一点家底,是李想从武昌同样是豁了性命,一路磕磕碰碰,一点点攒起来的。一下牺牲掉一半,对任何一个团体打击都是巨大的。李想却这样做了!而且义无反顾,连自己也不惜填进去了!
辛亥年这一场轰轰烈烈的大革命,武昌城里群龙无首的时候,他毅然的抗起举义大旗。举义一举成功,各方开始别有怀抱之时,也唯他仍然在为革命殚精竭虑,不惜一切渡江光复汉口。战局稍有挫折,和议嚣隙尘上,诸军避战之时,他转战三千里,誓将革命进行到底!
堂堂天朝,为何只有此一人如此诚心正意的对待这场轰轰烈烈的大革命?
只有如此大帅,才能让人心甘情愿效死而后已。
夜风如刀,心头却只有最纯真的火热,比眼前战火翻腾的战场更加的火热。
战场一片烟火翻腾,冲天而起的火光几乎把天幕都给染成了漫淡的血红之色,爆炸的巨响和绵密的枪声响成一片。
“机枪,机枪!”挥舞着手里指挥刀,李想扯破嗓子疯狂呼喊着。呼喊声中是不加掩饰的王八之气,战斗一打响,他的精神一直亢奋不已,就这样不知疲倦的在战场跳上跳下。
借用某位公公作家笔下的主角徐一凡的话:以一人当天下,过瘾得很,也累得很……如今的李想一想到辛亥大革命回因他而改变,民族的命运将因他而改变,他便也是累并过瘾着。
李大帅的亢奋传遍革命军每一个战士,革命军热血冲天,如疯虎一样猛烈的扑击北洋军运输部队。
一溜几十辆运输弹药的骡马车,这里一团火,那里一声爆炸,攻击部队的身影在火光中不断闪现。
蜿蜒前行的骡马车队发生严重的追尾事件,前后受阻。有些北洋军架起马车,跌跌撞撞地开下官道,企图夺路而逃,押运的士兵被抛在车后。
“重机枪!重机枪!”
李想看到有人夺路而逃,急的跳脚,不断大喊大叫。
哒哒哒,一长梭子的子弹纷乱飞舞着,两挺重机枪掉转枪口,朝着企图逃跑的马车不间歇地猛扫,随着几个冲在最前面的身影在飞窜的火蛇之中血光四溅,车身前后上下布满密密麻麻的弹孔,像蜂窝一般。
那些个的北洋军部队趴倒了满地,并立刻组织火力,对的阵地形成压制。北洋兵战斗经验丰富,同样也够顽强的,虽是辎重部队,又被突袭打得四分五裂,可没死的仍利用路基、马车当掩护,拼死抵抗。
一时之间双方的子弹嗖嗖的在天空中乱飞,打在地上啾啾的直冒尘烟。咬牙切齿的革命军士兵们猫在路基里边一个劲的冲着那黑压压一片的北洋军阵线直放排枪,叫得最欢的就是负责给予连、排部队担任火力支持的两架马克沁重机枪、轻机枪了。
一辆满载食品的马车烈焰滚滚,烤得人无法接近,车两边两支毛瑟79步枪仍不断向外射击致命的子弹,直到烈火把射手衣服都点着。这些个北洋军濒临死亡线,疯狂的反击。又有一名车夫,不顾马车上弹药已经开始爆炸,猛抽马鞭,催着马车冲向路边的革命军部队。
“闪开!闪开!”甩手就飞出一颗手榴弹,周吾冲着身边的士兵们狂喊道,人也跟着飞退。即使凶猛的革命军,此次也吓得魂飞魄散,猛的跟着飞退。
马车一个猛子俯冲,咻的一声扎下了官道,车身却在下路基的时候一个颠簸,两个车轮在惯性驱使下猛的飞起老高,一个不妨竟然翻了个,在地上连滚了两个圈,翻在地上,两个车轮地溜溜的滚个不停,才轰的一声,惊天动地的一声爆炸。热气滚烫的扑面而来,周吾头上的大檐帽立刻被吹飞,只觉得人腾云架雾似也,都闻到头上头发的焦糊的臭味。
周吾狠狠的摔在地上,骨头都散了,他却忍不住高兴,又一次死里逃生,这次险之有险的未出现同归于尽的结果。
“打,给我打。”周吾爬起来立刻挥着枪的连连大吼。
哧哧冒着青烟的手榴弹和鬼子那黑乎乎的卵形手雷在满是硝烟的天空之中交叉飞过,不断的炸起接连的轰轰轰的闷响。到处都是炸翻起的土块。
要说比杀伤性,洋人的那些甜瓜手雷可是厉害得多,那玩意儿上满是刻槽,炸开之后碎瓣乱飞,形成极广的面杀伤。可是要是比起投掷的方便性,以及扔出的距离,汉阳造的长柄手榴弹可是占优势,就是躲在背地里,不探身出去,也能闭眼甩出去。
“发起冲锋!白刃冲锋!”挥着指挥刀的李大帅大声的吼道。
不断跃进、匍匐、爬起冲锋的革命军士兵对于这套冲锋的战术,已经显得很是老道,无他,举义以来打的最熟悉的就是白刃冲锋。
在那些挥着军刀的军官们的指挥下,这些三两为一组的革命军士兵很善于利用弹坑、土坡来掩护自己,并在机枪的掩护下,不断冲击着北洋军的阵地。虽然不断有人被猛烈的机枪火力给打倒,可是革命军战士,就没有停止过进攻。
“炮火覆盖!”李想大吼着,恨不得自己冲锋在前。
而作为革命军步兵小队最直接最有力的火力支援,那些革命军战士辛苦背负过来的几门小钢炮更是猖獗无比,发挥巨大决定性的作用。一发发炮弹,带着划落地抛物线,这些尖声落下的榴弹可以准确的落在北洋军的马车掩体后,有效的杀伤躲在里面打枪的北洋军士兵。
“周吾!告诉左翼的弟兄们,重机枪的火力注意侧翼这边。”趴在战壕上,满脸硝烟火药烟灰的李想,已经完全的亲临到了一线。“围死他们,一个也别放过!”
周吾回头一看,竟然是李帅。这一下,搞得指挥的师长也急得是满头大汗,不只是着急战场局势,还是着急李帅的安危。更何况,在李帅的身后还有一个窈窕的身影,汤家小姐俏脸寒冰似的紧跟在李帅身后。
“看来鬼子这次是势在必得了,这反攻的疯狂劲,完全是准备就算是尸山血海的下场,也要填出条突破口来。”李想完全没有这样的意识,还在继续,“狗急跳墙了,哼!咱们就关门打狗!”
周吾无奈,猫着腰往机枪阵地跑去。
轰,一声巨大的爆炸将急匆匆奉着李想的命令、去左翼指挥重机枪火力的周吾震翻在地。
咆哮着冲涌过来的气浪里满是弥散袅绕着的硝烟,直呛得汤约宛连声咳嗽,眼泪满眶。
“我操他妈的,一个重机枪班啊。”周吾的怒骂声立刻叫嚣在战场,他摸着昏头晕脑的脑袋站起来。
李想紧接着跑上去,扶着站不稳的他,关切的问道:“怎么样?没受伤吧?”
晕头转向的周吾只觉得两耳之内满是阵阵的嗡鸣之声,哪里还听得到李想的声响。就像是脑袋里堵着一台毁坏了的收音机,出刺耳的吱吱尖鸣。但是透过硝烟,他可以清楚的看到重机枪阵地现在已经不复存在了,除了那炸得七零八落的机枪残骸还有那冒着青烟的弹坑之外,那里什么也没有留下。满地都是碎烂的血肉,还有那如同放射状喷溅的鲜血。狗日的北洋步兵炮的也开始还击。虽然不知道李想说什么,但是也猜得到。使劲摇摇头,朝李想一笑,乌漆抹黑的脸显得牙齿特白,“没事,大帅!”
这惨烈血腥的画面,汤约宛同样的清晰看到,只觉得心口发紧,头发晕。昏昏沉沉之中的汤约宛感觉到自己的肩头被重重的摇了摇。一张满是硝烟的大脸映入了视线,是李想,只见他嘴一张一盒,听不到声音。这个时候,汤约宛方才如梦初醒样的从那一堆血肉飞溅的机枪阵地上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使劲的摇了摇头。
“没事吧?”晕头涨脑之中,汤约宛总算是听清楚了几个字。
“没事!”勉强的爬起身来,汤约宛跌跌撞撞的两步,趴在了弹坑下。周围满是已经阵亡了的兄弟们那血肉模糊的尸体,还有浑身是血、出阵阵哀嚎的伤员。汤约宛一阵阵强行压制想要呕吐的欲望。
李想刚想说些什么,就听到右翼的方向传来一阵急促的枪声,紧接着有人喊到:“一营的阵地被突破了。”
“你回去!”李想的手用力的抓着汤约宛消瘦的肩膀,旋即猛地转身抽出指挥刀,匆匆离开。
汤约宛很想说“我不!”但是实在没用勇气去面对这样血腥暴力的战斗画面,只能看着他背影慢慢消失在弥漫的硝烟之中。
“一营的阵地被突破了。”周吾的心也不由得一惊。在刚才的炮击之中,一营的营部都被一锅烩了,全营剩下的没几个活人了,看来敌人是集中了一定优势的力量,在那里完成了突破。
“必须要堵住缺口。”李想并没有说太多,指挥刀平直向前,语气中坚定不移,充满王八之气。“将狗日的堵回去。”
王霸之气不是靠你的地位,靠你的钱财,靠你的手腕。读史穷尽三千年,总有王兴焉。挟剑之士景从,英雄豪杰,纳头便拜,在你面前抬不起头来。靠的是你的功绩,你翻转天下的能力。还有你的决心和意志!
“特务警卫营!”李想在这个时候,想到的就是这支精英部队。
宋缺愤然出列,竟然单膝落地:“大帅,下令吧!标下等蒙大帅恩养收留,又干的是大丈夫当成功名传万世,这等光宗耀祖的活计。大帅一声令下。我们为大帅追到这天涯尽头!”
新参加革命的士兵没用什么高的觉悟,只是说道:“大帅。咱们知道天下谁是英雄好汉,给好汉子牵马,也不给赖汉子当祖宗!这都是给咱们争活,咱们不干,没脸见人!不能让湖北千万的老百姓连个家都没用,连个活路都没有!”
在这里,从汉口一直追随他的革命军老战士,这个时候一个个早就涨得满脸通红,想挤到前面也请战。他们许多还是地方武备学堂的学兵,甚至有留过洋的士官出身,这样热血青年国家民族意识不用说了,比任何人都要来得强烈。李大帅孤身站在夜色当中,傲然与雄霸北方的北洋为敌,与整个国内外一切反革命派为敌。这等风采,热血男儿身处其间,只有热血沸腾!
面对这样的场面,没有人不会热血沸腾。李想一笑,手里握的战刀更紧:“一块儿去!”
李想迅的召集手里唯一的机动力量——特务营,立刻投入到战斗之中。
李想挥着军刀,带领特务营大步向前!没有一个人回避迎面射来的子弹,任凭在耳边嗖嗖的横飞。一群人高呼着:“上刺刀!前进!”
整个战场也被震动!
第一百七十一章 闺装换吴钩
夜色低垂,战火焚天。硝烟弥漫,血肉横飞。
围绕着北洋军撞开的突破口的方向,一场激战正惨烈进行着。夜空下杀声震天响,刺刀闪着比月光还要清冷的寒光,拼得是哐当喀嚓,手榴弹爆炸的巨响是一声接着一声。
汤约宛透过重重迷雾般的硝烟,痴痴的望着李想,一双亮闪闪的眼睛,如一泓湖水倒映眼前暴力的战火。
李想不断的挥着军刀,弹雨狂暴的在他身边纵横来去,拼命的冲上去。他总是这样,面对困难,总会身先士卒的带领部下奋不顾死的冲锋!
这些战士纷纷爬起身来,挺着明晃晃的刺刀,高呼着:“前进!”
革命军士兵们纷纷开始最后一段距离的冲击。
汤约宛清楚的看到冲锋队中的三四个弟兄在火光之中,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枚炮弹,眨眼就没了。一点也不夸张,汤约宛清楚的看到那团火光之中骤然迸裂的刺目猩红。就像是炸开的一团血雾。
汤约宛俏脸在这夜色下竟然清艳得不可方物,她咬着嘴唇,静静的站起身。眼泪就在眼眶里面打转。眼前地人越倒下越多。她在弹雨如瀑的战场静静的直起腰,素手轻轻拂过额前的一丝乱发,对于脸庞刮过的一颗流弹不避不闪,她的脸上虽然又是血又是灰汗,但是这容色却仍然清丽绝伦。她一步步的向前走去,将一个倒地的战士使劲往回拖。
看着一个个的士兵冲上去,看着他们一个个填补到残缺不全的冲锋阵线中,看着他们一个个就在那冲天地炮火和响成一片的密集枪声之中成为冰冷的尸体、甚至会是被炮弹撕扯成碎片,化作那满地飞溅的血肉。
眼看着革命军士兵成群成群的倒在那片土地,他们的鲜血浸透了土地的时候,汤约宛又怎么会让自己独身远离硝烟。
时局如斯危已甚,闺装愿尔换吴钩!如鉴湖女侠所说,女子们也当和男子们一道担负天下兴亡的责任。
是将不贪生!是士不畏死!是以身殉国,以血酬志的革命理想!只要有这样的一群人在,中国有救!
革命军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进行无畏的决死性的冲锋!因为对胜利的执着,因为对失败的害怕,他们不能失去希望,他们不能失去理想,他们才会一次又一次的在战斗中发起这种玉碎冲锋。
长在红旗下的李想,长时间看多了国产的战争老电影的结果,就是对白刃战由一种近乎迷信的执着。他倔强的认为,在极近的短距离里(通常这个距离都在二十米之内)由掷弹筒、迫击炮、轻重机关枪的组成的压制火力的掩护下,步兵突然起冲击,可以让敌人猝不及防。而一旦突入敌阵之后,熟悉白刃战的革命军士兵便可以轻易的击败任何敌人!
在多数时候,革命军的战术守则都是要求指挥官能够很好的指挥部队,利用地形、隐蔽、夜色等等战场环境,在机枪、火炮的掩护下,逐次的接近敌人。而当进入最后的冲锋起线的时候,指挥官应该身先士卒的发起勇敢之冲锋。
李想身先士卒!
革命军士兵展开浪潮似也的冲锋,但是敌人一阵紧接一阵劈头盖脸的子弹忽然如同疾风棸雨似的,迎头直扑而来。之前一直被压制住的北洋军马克沁重机枪就如同死神的镰刀样猛然的刮起一阵收割生命的狂风,横扫纷射的子弹将成群的革命军士兵如同割草样的撂倒。
李想瞪大眼睛看到的全是身边的人一个个倒下,一起冲锋的战士越来越少。都说军人是铁血的,不应该带有着太多的感情,可是当看到那一批批生龙活虎的战士被无情的填入到那片如同绞肉机样的战场中,而后被一群群的消耗在其中。李想怎么能够不有所感触。他是军人,但同样是人,他不可避免的要为这样的,绚烂的生命之花迅速凋谢而感到伤痛,同样,他也不可避免的因为这些年轻士兵们那慷慨赴死的无所畏惧而感到自豪。
“前进!”也许是恼羞成怒,也许是李想心底的那份生命里的纯真,心中抹不去的一片云彩,苦苦追寻属于革命战士心中无悔的忠贞理想。李想执着的挥着军刀,不顾迎面射来的子弹在耳边嗖嗖的横飞,当自己的士兵纷纷趴倒在地的时候,被敌人密集的子弹打的抬不气头、寸步难行的时候,他却独自一人跳了起来,高呼着:“前进!前进!”
一阵密集的子弹狂射而来,一颗子弹擦着李想的肩膀飞过,一颗子弹擦着他的手臂飞过……全身上下立刻被子弹拉开好几到伤口,飞洒的血雾之中,子弹巨大的冲击力直接将英雄的不得了的李想满身是血的身躯带的掀翻在地。
趴倒在地、躲避子弹的革命军士兵们愣住了,眼看着李大帅那无所畏惧的决死冲锋,眼看着李大帅被撩倒在地,他们心底的凶悍之气被激浑身都要爆炸了出来,一声声的狂吼着:“大帅!大帅!”
“老子还没有死!”李想翻个身又站起来,受伤的鸭子嘴也硬,只是狂吼着跌跌撞撞的往前冲。
“前进!前进!前进!”
革命军战士们都红了眼睛,死命的朝前冲。也许他们的确早已经疯狂了,当子弹嗖嗖的从头顶上飞掠过去的时候,这些革命军战士却选择了爬起身来进攻。
许多人在刚刚跳起来的时候,便被横飞的子弹给打得千疮百孔,但这也无法阻止他们呐喊着起冲锋。一时之间,湖北腔高呼着的“前进!”之声甚至压过了密集的枪声。
宁可站着死,也不跪着生!他们的铮铮铁骨就仿佛是铜水浇铸、铁水凝成一样,怎么也打折不断。
“打他狗曰的”看着革命军战士们那无所畏惧的决死冲锋,阵地上的北洋军士兵们更是心惊肉跳,革命军战士的疯狂让北洋军士兵们骤然被激了内心底的那份恐惧之意。在马克沁机枪的扫射声之中,毛瑟79式也放起了密集的排枪。枪弹横飞之间,不断有革命军战士喷着鲜血一头栽倒。
由于北洋军的防线是在革命军突袭当只展开,多是缺乏纵深,各个营头都是逐次的摆开的,形成一条线状防御。而革命军对北洋军的包围圈同样的扩展的很开,很稀薄,北洋军只要在一点取得了突破,很快便会集中兵力插入进来,由点及面,造成全线的突破。
如果不能很快的将这些北洋军士兵堵回去,那么一营的阵地将会成为突破口,大批的北洋军士兵将会从这里如同决堤的洪水样灌涌出去,造成整个革命军师团的包围阵地全线崩溃。
李想必须要拿起枪和敌人做誓死之冲锋。牺牲终究是有的,但每一个牺牲也都是有意义的。消灭这一股北洋军辎重部队,孝昌孤城指日可下。这不异于给与湖北北洋军的一击重拳。
“兄弟们,将匪寇打下去。”甩手就飞出一颗手榴弹,一个北洋军官长冲着身边的士兵们喊道,“只有我们这边顶住匪寇的进攻,才能活下来!”
“打,给我打。”挥着枪的连、排长们纷纷带头,以更是猛烈的火力反击着革命军的进攻。“只要俺们能冲出去,俺按人头每人赏一块大洋!”
眼看着革命军的攻势越来越猛烈,这样北洋军官长的心就跟着火似的,急得满头是汗。
白刃碰撞在一起,血战火爆而开。最惨烈的白刃一开始,北洋军坚强的意志,也终于开始崩溃。丢了武器四散逃开,到处都是一片惶恐地惨叫。
轰的一声爆炸,闪亮的光线看到此地最高的一个北洋军官脸色铁青,也不知道是吓的还是给怎么的:“军门,咱们要夺路冲过去,不然就不堪设想!”
这个军门哪里还能不明白?但是眼前军队的惨状,能不能有效指挥还是个问题,怎么冲过去?难道解散队伍,翻山越岭逃回孝感?他丢光部队,段祺瑞会饶了他?用屁股想也能明白,在北洋系统没有兵就没有权,何况还是这动荡的乱世。
“天亡我也!”他惨白着脸长叹一声儿,抖着手就去摸腰里的手枪,身边亲卫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军门,我纠集选锋死士,再冲一把!”
军门大人感激的看着他这位分统,抖手抱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老二,我已经方寸俱乱,要是能冲出去,我保你接我位置……兄弟我真的已经心灰意冷了啊!”
老二抱拳匆匆一礼,也顾不得说话了,被革命军围在这里,他和这倒霉军门一条绳子上面的蚂蚱,革命军要把他们一锅烩,谁也跑不了!当下就带着戈什哈马队直朝前冲,马鞭乱打,那些被革命军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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