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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想年代-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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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蛇山炮响,第一发炮弹就落在总督衙门。张彪都感觉大地像一阵哆嗦,他看着总督衙门的方向,眼中在漆黑的暗夜里闪烁着最后的疯狂。“报应啊,报应。哈、哈、哈……”
左右看着疯狂的张彪,不敢近前。
八镇总司令部外面呐喊声震动九霄,革命军发起了疯狂的进攻。镇守司令部的士兵也已经疯狂,反正黑夜里看不清前方的敌人,只是拼命的往枪膛里塞子弹,拼命的朝黑漆漆的前方乱打一气,打的枪管烫手。
今夜秋雨绵绵,不绝如缕,似要下到天荒地老。夜战本就是兵家大忌,更何况还有秋雨添乱,战后即使没有受伤的战士也难免会生一场病。
即使是如此不利双方的环境,李想也尽量把它化为己用。可是天时地利对战争的局限实在太大,除了用人命去填补,就别无他法吗?
李想带着人马一阵冲杀,即使举着门板,在接近碉堡楼子十步的时候,遭受起义以来最惨重的伤亡。敌人的火力实在太凶悍,蛇山和楚望台的大炮根本无法有效的压制敌人凶猛的火力。
眼看着战士不顾生死的前仆后继,挥洒着鲜血倒下。李想没有自己幻想的一将功成万骨枯的铁石心肠,他无法容忍革命军这样巨大的牺牲。李想拉着杀红眼的熊秉坤下令收兵,熊秉坤犹自不甘心,李想抡圆了膀子两巴掌扇过去,命令左右战士架着他退下。
革命军另外南北两面的进攻也受到巨大的阻力,无奈革命军裹着黑色潮流,心有不甘的慢慢退去。怒火在熊熊燃烧,是在酝酿下一波更汹涌的浪潮。
熊秉坤愤怒的吼道:“大帅,同志们再咬咬牙,就扑到碉堡楼子了。你这时候收什么兵吗!”
李想阴沉着一张小花脸,围着他几个临时营官,也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生气,本也想像熊秉坤一样质问他,现在都闭紧了嘴巴。今夜一战,李想已经养出些许上位者的威严,此刻阴沉着风云密布的一张小花脸,更加似有雷霆落下。此刻除了杀红眼的熊秉坤,还真没人敢支声。
李想脑海里全是战士们血肉模糊的画面,咬牙切齿的说道:“就你小子知道,在上十步要牺牲多少同志的生命?”
想到在身边倒下的同志,熊秉坤这铁汉的眼泪都出来了,斯声道:“都到那一步了,同志们的牺牲的白费了吗?”
所有人都变得沉默,战士们把撤下的伤员抬进店铺里,医务人员忙着处理。
蛇山和楚望台的炮也没有停止对督镇的轰炸,可是命中率几乎没有,根本没有李想先前认为的有效压制敌人火力。这正是此次攻击伤亡巨大的主要原因,黑夜给了李想迷惑敌人的外衣,也使自己的炮队找不准要打击的敌人。
炮声轰轰炸响,李想凝望着蛇山方向,愤怒的心情稍稍平复些。李想的铁杆跟班吕中秋在他身边低声说道:“这贼老天,又黑又雨,把手一伸有几个手指头都看不清。我的枪法再神,也打不中目标。就像在营房的楼梯门口一样,没有大帅你点的那把火,我也打不中阮荣发。炮队的人也一样,他们不是打不中目标,看不到目标。”
“我知道了。这是我疏忽,才造成如此大的伤亡。”李想点点头,都是因为他的现代思维还没有转过弯,在古代除了用两眼找目标,根本再没有其它的方法。
看到李想的怒气有所消减,所有人的心才松了一口气。
临时营长曾高与李想是同乡,都是湖南人,素来交往。他上前一步道:“大帅,这要怪我们没有联络到位,不能怪您。”
李想摆摆手,他谁都不想责怪。古代忌讳夜战,不是没有道理。李想也只能牢记此次惨痛的教训,懊恼无济于事。作为一个统帅,必须振作,战士们全都眼巴巴的看着他这个李大帅。
李想突然爆出一句粗口,“马拉个比!给我放火烧。我不信炮队看见火光,还打不中。”
李想一句粗口,爆发出满棚的信心,把从战场败退下来,一肚子憋屈的战士们给逗乐了。一个个叫嚣着要去放火,熊秉坤叫嚣的最凶。
李想组建三个纵火梯队,每队一百人。又派人在街上的店铺征集煤油桐油,纵火队每个人身上都挂满了装满油的瓶瓶罐罐。每四个人弯腰扛一块门板,门板上面铺一层湿泥土,湿泥土上再盖床棉被。然后排队摸上去,接近总督衙门和八镇总司令部的时候,就把装满燃油的瓶瓶罐罐往大门口和院墙上丢。
总督衙门和八镇总司令部里面,有好几个倒霉的清兵被砸破了头,鲜血汩汩直冒。他们还以为革命军黔驴技穷,只剩下如此无聊的进攻。这时李想的第三纵火梯队已经出击,每个人怀里捂着一盏煤油灯,不使灯光泄露,必要烧清兵一个措手不及。
清兵得意还不及两息,一盏盏划过一条优美的弧线,从天而降落在他们身边,溅起的火星子马上引燃先前两个纵火梯队丢进来的燃油。有些清兵身上沾上燃油的,马上就被一团火焰包裹,杀猪似的叫唤,在地上打滚,这地上到处是燃油,滚到那里,火就烧到那里。被火活活烧死的痛苦,无助的转为杀猪似的惨叫,回响在武昌城的夜空。
大清帝国的湖广总督瑞澄大人和督办公所总办铁忠大人,慌慌张张的指挥士兵灭火。可是这油火那是能说灭就灭,今夜的绵绵秋雨落在火油上更像上火上浇油。士兵提来一桶水浇上去,曝的一声,这火苗一串三丈高。本来秋干物燥,就容易发生火灾,这火势蔓延开来,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八镇总司令部那边,第八镇统制兼防营提督张彪大人也正跳脚大喊:“快灭火!快去灭火!不要用水浇,这是油火,用土扑!”
张彪大人却没有昏了头,知道该如何灭火。只是这大清江山四处起火,他又灭得了几处。
八镇总司令部这边倒是迅速的把火势控制住了,毕竟张彪也是经历过不少战仗,即使这些年享受惯了江南的荣华富贵,也还保留些许战场的谋略和胆气。这镇守八镇总司令部的士兵,除了忠诚,也都是经过精心选拔,勤于训练的精锐之师。
张彪临阵指挥,火势正慢慢被扑灭。
蔡济民和吴兆麟两边看到总督衙门和八镇总司令部起火,马上想到肯定这位李想大帅想的阴招。这在漆黑的夜里,两团火光异常明亮,犹如海上的灯塔,指引着蛇山和楚望台的炮队,喊这向我开炮。蔡济民和吴兆麟马上先收笼兵力,暂停进攻,等着看炮队先轰炸一阵再说。
蔡济民摸了一把脸混杂着雨水的汗水,污垢在脸上揉成一幅泼墨山水画,转向李翊东笑道:“看来这个湖北革命军临时总指挥,我们没有选错。今夜一战,李大帅奇招不断,同志们减少了许多不必要的牺牲。”
李翊东这个相貌清秀年轻人也是满脸污垢,只是双目有神的看着督署院门的火越烧越旺。“我算上彻底的服了李大帅,以后就跟着李大帅干革命。”
此刻,李想大帅正欣赏督镇两边起火,心里乐开了花。即使如此,李想除了挡住火光的大瞻帽下两只眼睛贼亮之外,一张满是污垢的小花脸沉如水,不现丝毫情绪。反而是身后一帮兔仔子兴奋的嗷嗷大叫。不过在熊秉坤等人的眼里,大帅还真是沉得住气,真正的有大将之风。
金兆龙打着赤膊,现出一身横炼精肉,火光照过来,肌肉反射出古铜的油亮光色。秋风夜雨的吹在他身也不怕冷,嘴里喷着唾沫星子,“这火烧过去就够清狗喝一壶,待会蛇山和楚望台的大炮打过去,还不都得翘辫子。都没老子大显身手的机会。”
边上的士兵都是一阵大笑。革命军的士兵都有相当高文化程度,说话都挺斯文的,就只有混过哥老会的金兆龙,总是把老子挂在嘴边,偏偏士兵们都喜欢和他胡坎瞎吹。李想看金兆龙也挺顺眼,因为他自己也喜欢不时的爆两句粗口。
金兆龙还在吹着,而蛇山和楚望台的炮队几乎同时调好准星,向总督衙门和八镇总司令部开炮。一炮打在总督衙门的着火的院墙上,炸的火星四溅,轰开一条豁口。
第六章 一百年太久(六)
从蛇山和楚望台可以清楚的看到,督署方向一片火海。犹如黑夜里的明灯,楚望台八标炮队的战士见了,一股兴奋劲直冲脑门,立刻熟练的校准炮口。先前因为黑灯瞎火的而屡炮不中,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前方的革命军倒是机灵,马上就知道放火烧房,给炮弹引航。
干脆利落的一发炮弹呼啸着落在总督衙门,跟着又是几发炮弹落下。接着,督署签押房被击中。瑞澄和铁忠这对大清帝国的忠臣被震撼倒地,也再也没有胆量给满清主子守疆保土了,大势已去,能逃出升天就阿弥陀佛了。
瑞澄心里念叨着,“幸好早有准备。”总督衙门也不用守了,他带没被油火烧死的清兵往后院跑。铁忠总办大人看到瑞澄总督大人往后院跑,知道逃出升天有门,也紧跟跑去后院。
铁忠跟到后院的荷花池,被革命军的炮火轰平的假山下,就是一条秘道入口。瑞澄正指挥一群残兵清理秘道口的碎石,他还真是早有准备。
近几年,南方革命风起云涌,瑞澄老谋深算,早就算计到会有今天的局面。这番辛苦谋划,果然没有白费,处处现出他先见之明。此刻,督署前门陷入一片火海,炮声隆隆,已经大势已去。
八镇司令部第八镇统制兼防营提督张彪任不死心的在负禺顽抗,做垂死的最后挣扎,难道真的心甘情愿为满清朝庭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八镇司令部的火势很快就被扑灭,蛇山和楚望台的炮队失去目标,炮声也随之稀落。李想当然发现八镇司令部的异常,看来张彪还是有点本事。现在正好趁此机会拔掉碉堡楼子,这块敌人火力最猛的高地。
李想盯着还在不断喷吐火舌的碉堡楼子,整张小脸被大瞻帽投下的阴影笼罩,唯有两只眼睛,在漆黑的雨夜散发狼一样的幽光。李想缓缓的说道:“时间宝贵,我们必须在张彪重新组织起有效的防御之前,拔掉碉堡楼子。曾高!等碉堡楼子的机枪一停,你立刻带人趁清兵火力空虚的这段时间,一口气冲进八镇司令部,老子要你活捉张彪。”
曾高拍的一声敬上军礼,“是,大帅!”
曾高回身就开始调遣人马,指挥能力也是相当的了得。都说他是凭着身后庞大的家势,才得到派日留学的机会。李想从不这样认为,与曾高交往越深,越是佩服他的才华见识,是早已超出百年前的时代限制。也许在近代历史的默默无闻,都是为那个庞大的封建家族所累。
李想指着右手边高大府邸,大声喊道:“金兆龙!把这大宅门给老子拆下一块。”
“是,大帅!这大宅门够厚实,肯定可以撑到碉堡楼子下面。”金兆龙带一帮人猴急似的去撬大宅门。
一道两人高的白色粉墙,把这个宅院围的严严实实,大宅门外厮杀了一个晚上,里面愣是没有传出一丁点动静。在武昌城里有这样一处宅院,也是了不起的大人物。大宅门口挂着的大红灯笼写着扁体宋子“汤府”,现住这宅院的人,就是立宪派的大名人汤化龙。
熊秉坤左右打量大宅门,皱眉道:“大帅,两块门板太少了,能遮四、五个人顶天了。”
李想一笑道:“只要能遮三个人就够了。”
熊秉坤一脸问号的瞪着李想,“碉堡楼子这么高,三个人搭人梯、叠罗汉怎么够数?”
李想打量着长街尽头,黑夜深处闪着火舌的碉堡楼子。“我一个人就可以攀上去。”
熊秉坤点点头,想起李想从三楼一跃而下的功夫,也许他真能办到。“你要亲自出马……绝对不行!您是一军主帅,想要亲自冲锋陷阵,除非我们都死了!”
熊秉坤回过神,又开始跳脚大吼大叫。这边正在叫嚣,大宅门那边也闹起纠纷。金兆龙一口一个老子的大声叫嚣,吵吵囔囔的宅院门口就数他的嗓门最大。
李想怒火直往上冲,一怒冲冠。“金兆龙!你尽给老子惹事生非。有你这样向老乡借门板的吗?你自己照照镜子,像是革命军人吗?简直就是强取豪夺的土匪,是八旗绿营的狗腿子。”
李想指着金兆龙的鼻子还想再骂两句,冷不防却被人用枪顶住脑门。拿枪顶着李想脑袋的只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子,一脸的绝决,金兆龙他们十几杆枪也迅速她围住。
李想慢慢转过头,也不敢动作太大,怕吓到小姑娘,她手上枪如果不慎走火,自己又要穿越了。李想一眼看出她是名门闺秀,一条绿色丝巾把如瀑的秀发随意束于脑后,身是青衣丫鬟的装束也掩饰不了她如兰的高雅芳华,估计是为了行动方便才如此穿戴。李想挥手示意金兆龙他们把枪收起来,沾满硝烟的小花脸绽放出如春天温暖的微笑,只是在这个四处弥漫杀气的深秋更显狰狞,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在大红灯笼照耀下闪着白光。小姑娘这么看李想,都不像是个好人。
金兆龙他们十几杆枪根本没有收起的意思,只是李想的要求下把枪口方低,退后几步而已,丝毫没有放松警惕。院内一帮拿着棍棒的家丁紧张的要死,都莫不作声的站在小姑娘身后。
小姑娘毫不示弱的回望着李想大瞻帽下幽亮的眸子,终于开口说道:“我家的东西不借给你们这群匪党。”
李想差点迷失在她如梦似幻的美丽眼神中,闻言醒觉,轻笑道:“我们是革命党。”
李想话音刚落,众人只看到人影一个晃动,小姑娘已经被李想搂在怀里,枪也落入他的手中。几十双眼睛,没有一个人看清李想怎么出的手。
一帮舞着棍棒的家丁喊着,“快放了小姐!”汤家小姐却没有大喊大叫,只是挣扎两下没能挣脱便安静下来,俏脸上一副量你不敢把我怎么样的表情。
“都给我安静!”配合着李想的吼叫,金兆龙他们的枪口又抬了起来,一群家丁都老实的闭紧嘴巴。李想对怀里的汤家小姐说道:“我们革命军是有纪律的军队,绝不会拿群众的一针一线。现在只是借用一下你家的门板,用完就还给你,用坏了会赔偿你。汤小姐,可以吗?”
“可以!请大帅先放了小女。”闹到这副田地,正主老奸巨滑的立宪派汤化龙总算登场,汤家家丁自觉的给这位家主分开一条路。
“对不起,汤先生。今晚我们革命举义,打扰到您,使我内心十分惶恐。”李想放开汤家小姐,“对不起,汤小姐。刚才冒犯了。”
汤家小姐只是安静的抬眼看了李想一眼,然后转身走进大宅子里。汤化龙笑道:“革命事业,鄙人素表赞成。刚才是小女无知,全是误会。如果这块门板对革命事业有用,尽管拿去用,就算是鄙人对革命事业的支持。”
李想在心里大骂老奸巨滑,太懂得投机革命了。历史上,武昌首义的胜利果实,最后就落在寸功未建的他和黎元洪两人的手里。李想现在也还没有能力去改变这段即将发生历史,能守住现在自己手中的权力已经万难了。
一夜奋战,黎明将至,此刻的天黑得不能再黑,下了一夜的绵绵秋雨已经停止,战火硝烟依旧在惨烈的进行。
李想收起手中的怀表,熊秉坤和金兆龙已经准备妥当。由两人合力举着这快近两百斤厚重的大门板,李想猫着要钻进两人之间,三个人趁黑悄悄摸上去。
碉堡楼子的清兵已经是疲惫不堪,守到现在已经麻木的听到动静就是一阵乱枪扫射。那清兵借督署的火光,也能模糊的看到一团黑影正慢慢挪过来,清兵二话不说就是一梭子子弹扫过。黑影没有受到影响,反而突然加快速度朝碉堡楼子滚来。另外一架机枪也发现这边的异常情况,马上掉转枪口,两架机枪同时朝这边射击,黑影像是打不死的怪物,速度不变依旧往前冲过来。
李想他们三个人一口气冲到碉堡楼子下面,这时碉堡楼子里面的清兵已经拿他们没有办法了。而掩护碉堡楼子下面这块死角的两个地方却自顾不霞,一个是督署前门,已经被火烧、被炮轰成废墟,残余的清兵都跟着总督大人瑞澄跑去后院了;一个八镇司令部,第八镇统制兼防营提督张彪大人正忙着扑火呢!
李想攀上碉堡楼子,看到里面窄窄的空间里蹲着九个清兵。李想扑下前面的一个清兵,匕首从他的胸前插入心脏。抽出匕首一挥手,割开冲过来一个清兵的咽喉。两股鲜血喷射的李想满脸,后面一个清兵抱住李想的腰,李想一个侧身,边上扑来的清兵把刀扎在抱住李想腰的清兵身上。李想沉腰坐马,甩掉抱住他腰的清兵尸体,匕首顺势摸在杀错人的清兵脖子上。李想左手做掌剁下,又劈歪一个扑过来的清兵脖子。剩下四个清兵同时疯狂的朝李想扑来,李想匕首飞掷出去,钉在一个清兵的脑门上,李想跟着起身一个三连踢,剩下三个清兵全被踢倒在地,李想拔出匕首再给每个人补上一刀。
金兆龙也学着李想的样攀上去,攀到一半高即摔落下来,他从地上爬起来还想再攀,熊秉坤一把拉住他,大喊道:“你就不要去添乱了,上面机枪已经停了。”
金兆龙抬头一看,正好看到一个黑影落下,是李想,他已经把里面的清兵全解决了。
此刻,曾高带着兵马直扑八镇司令部。吴兆麟看到碉堡楼子熄火,也带着兵马一窝蜂的杀向八镇司令部。
第八镇统制兼防营提督张彪正指挥兵马刚好扑灭门墙的油火,还没来得急布置防御兵力,革命军已经搭着人梯翻过八镇司令部的围墙。这时候张彪的兵马再如何精锐,也丧失了抵抗的勇气,纷纷拔腿即跑。张彪跑比兔子还快,他怎么会傻的真去给大清帝国殉城?“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都是作文章的漂亮词句而已。如今的满清朝庭,早已人心尽失。
第七章 英雄功名(一)
黎明前一刻,武昌城如浓墨欲滴般漆黑的夜空竟隐现一丝血色。今夜的杀戮会有多少家庭痛失亲人?会成就谁的英雄功名?会实现理想中的共和民主?
督署的火势并没有再一步扩大的趋势,蔡济民已经攻入督署,正分派兵马灭火,另他亲自带人追击逃走的湖广总督瑞澄。
督署已经扑灭大肆蔓延的明火,还剩下滚滚浓烟熏的人眼泪横流,呼吸困难睁不开眼。李想命吕中秋把这些扑火的士兵全部组织集合,他带士兵直扑藩台衙门。藩台衙门的银库就是李想今后革命的本钱,有钱有兵,在那里都可以闹革命。
李想非常有自知之明,自己一个队官,在楚望台上能指挥人马攻克总督府,已经远远的超出了本身的实际权力。武昌城的局势不是一个队官能够镇压的住,毕竟湖北革命军临时总指挥的头衔只是临时的,凭借今夜杀出的名头,也只能多收笼一些士兵投效自己李大帅。更多的想法也只是奢望,还不如捞一票,带着人马另觅根据地。等拿下藩台衙门的银库,李想是一个铜子也不会交出去。
清兵在总督衙门和八镇司令部沦陷之后,就已经失去抵抗意志。李想带着人马在藩台衙门前放了几枪,守卫的清兵即作鸟兽散。李想轻松拿下藩台衙门的银库,然后留下自己原本带领的连队人马,由自己的铁杆跟班吕中秋率领,把一箱箱的真金白银秘密转移。
李想向吕中秋叮嘱道:“这些都是革命的本钱,给我藏好了。一切妥当之后,去咨议局找我。”
“是,大帅!”吕中秋冲杀一夜,依旧是干劲十足。他领着属下,抬着沉甸甸的箱子健步如飞。
天微微亮,东方即白。
大清国除了有藩库,还有官钱局,还有粮储善后局,还有金店钱庄,到处皆是发财的地方,李想一路横扫过去,别的不要,只要现金。李想现在带的全是自己的原班人马,都是他用革命思想武装,信仰无比坚定的革命战士,对李想的任何命令毫无犹豫的坚决服从。
此刻,蔡济民带着人马追着瑞澄杀到文昌门。文昌门还有些残余的清兵在作无谓的抵抗,大清湖广总督大人瑞澄已经弃他们于不顾,登长楚豫舰跑路了。
瑞澄正拖着疲惫的胖身子,在楚豫舰甲板上找来找去。铁忠看到自己的上司不休息,也只好陪着他在甲板上吹河风。
吹了好一阵风,在东方,广阔的长江水面射出万丈光芒,一轮红日升起碧空天际。铁忠在瑞澄面前点头哈腰的现媚道:“大人找什么呢?让下官来帮你吧。”
如今丢城失土,是杀头的重最,但是瑞澄的后台够硬,他跑路也不是什么大事,可是铁忠却没有这么硬的后台,只能在瑞澄面前表现好一点,希望瑞澄等朝庭发落下来,能够顺便替他开脱几句。
道如此地步,瑞澄还不忘摆官威,大手一挥,道:“去把我的管家瑞三找来。”
铁忠一愣,才弱弱的说道:“下官好像没有看到瑞管家上船?”
瑞澄大胡子一阵哆嗦,急急说道:“你确定了!”
铁忠连连点头,“确实没有看到。”
瑞澄想着十大箱子财宝,为官刮地皮刮了几十年的积蓄就这样没了,被养了几十年的奴才吞的无声无息,即使丢在长江也能听个响啊!瑞澄装若疯魔,对着初升的朝阳仰天狂吼。
天微微亮,昨夜秋雨打湿的街道还很湿润,秋风吹气一阵凉意,长街安静无人。吕中秋办完李想交代的任务,带着人马就往咨议局赶。刚转过一个拐角,即看到几十个清兵抬着好几口大箱子,一个老头在那里指手画脚,在空旷的大街上显得那么突兀。
吕中秋问也不问,把手一挥,喊道:“给我打死这些清狗!”
吕中秋身后一百多枝枪同时开火,清兵被这突然而来的火力撩倒一半。剩下的清兵竟然放下几口大箱子,撒腿就跑,这一夜,清兵着实吓破了胆。
那个指手画脚的老头也在这轮枪口下翘了辫子,老头就是瑞澄大人的老总管瑞三。吕中秋用枪托砸开箱子的锁头,掀开一看,全是金银珠宝,古玩书画。吕中秋立马盖上箱子,心里还是一阵扑通扑通的乱跳。他念叨:“都是革命的本钱啊。老赵,把这十口大箱子藏在老地方,你们都去守卫。这是一个异常艰巨的革命任务,不能有丝毫的闪失。老赵,有没有信心!”
“队长,我老赵誓死保卫革命财产,坚决完成任务。”老赵大声坚决的接下任务,也是一夜的奋战,满脸的硝烟,铁打的汉子,不知疲倦。此刻,他污黑的豪迈脸膛只有两只眼珠子是白的,闪这精光。
东方红,太阳升。李想抄了一圈,又来到了楚望台,迎风立于中和门的城楼,面向东方,光芒万丈的红日,尽显气象万千。新的一天开始,新的时代来临,是一个属于理想的新时代。
经过一夜浴血鏖战,到10月11日上午,武昌全城光复。九角十八星革命军旗帜武昌城头上高高飘扬。
在楚望台军械库还有些枪械,这些东西李想都不会放过。李想在城楼上碰到曾高,这小子不去追张彪又跑回楚望台干吗?
曾高爬上城楼,看到李想开口便叫:“大帅!”
“少来!”李想非常有自知之明,以曾高家的家势和他的聪明才干,不会一个晚上就被自己收服。两人平时也爱打闹,现在多半是在调侃自己这个临时大帅。
曾高收起平时的嬉皮笑脸,表情严肃认真,一字一顿的说道:“我是真的想跟你干革命,以前我未下决心,昨天晚上还在犹豫,现在是决心已定。”
李想目不转睛的瞪这他的眼睛,还是不敢相信,“你不怕你老爹把你逐出家门?你家的家训可是刊印成册发表,天下皆知。我也买过一本看……”
“大帅,我不是来替你打天下,是跟着你干革命。你无须怀疑,如果你是真心革命。”曾高异常坚决的打断李想的罗嗦。
李想心里清楚曾高的想法,他一直反对暴力革命,以为暴力革命的结果便是诞生独裁者,顶顶大名的拿破仑就是最好的例证。但当历史发生,革命发展到现在,战争已经无可避免。因而他是想留在李想的身边,制止他不要成为独裁者吗?
李想轻笑一声,“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吧?”
曾高轻抚斑驳的女墙,目光深远直入一碧如洗的晴朗蓝天。“你我多年老友,我对你的能力一清儿楚,你绝对有这样的本事。昨夜一战,必将名扬天下。天下风云,都会被你卷起。”
李想心也这样想,可嘴上绝不承认。“你想的太美好了。现在武昌孤城一座,我们都是生死难料,还不知道能守多久。北洋六镇一出,武昌城难保。现在革命军还有多少人马,三千?四千?这么点人马这么跟满清朝庭抗衡?也许逃跑的瑞澄和张彪重新召集的兵马也能把我们给灭了。”
曾高笑盈盈的打量李想,“大帅真会开玩笑,我看你早就胸有成竹。革命党遍布全国,只要我们能够坚守个十天半个月,其他省分必然会响应。革命遍地开花,满清朝庭又能灭得了几处?”
李想身为知道历史的现代人,都不得不佩服曾高的远见卓识。“好吧,好吧,既然你都认为革命必胜,那就借你吉言,革命必胜!”
李想说完,即走下城楼,曾高紧跟在后,喊道:“大帅现在去那里?”
李想头也不回的高声道:“传令,召集临时营官以上同志,在咨议局开会。”
跟着李想的几个卫兵小跑着传令去。
曾高追上问道:“大帅是要组建军政府吗?”
李想点头道:“必须建立有效的组织,控制现在的混乱局面,保住革命成果。组建临时军政府也是势在必行。”
曾高紧跟李想,简单分析当前形势,说:“我们的问题谁来做领导人?可是现在蔡济民和吴兆麟谁也不会服谁,文学社和共进会谁也不服谁,革命军很可能会陷入内乱。我们还要电告全国武昌首义胜利,希望各地响应武昌举义。这时推一德高望重、为全国所知的人为领袖,以他的名义发电,这样才能令全国革命者信服,不会误以为我们只是丘八兵变。有这样一位有影响力的人物把名字签在安民通告上,也能更好的安抚百姓。老百姓会认为这样的大人物都参加了革命,他们肯定会更加支持革命。所有现在最关键的是,推举一位德高望重、为全国所知的人为领袖。大帅,到时候他们推您,您可千万不能答应。”
李想瞪了一眼曾高,反问道:“我有这么傻吗?”
曾高耸耸肩,“现在武昌城里也没有合适的人,我怕他们给你黄袍加身,你也就顺了。”
文学社、共进会的领导人,死的死,亡的亡,病的病,没有一个能在关键时刻出现在他们应该的位置上。名头更大的黄兴、居正、谭人凤、宋教仁,均远在香港或上海,鞭长莫及。这也恰好给了李想出头的机会,可是枪打出头鸟,该收手时就收手,他还被没有胜利和权力冲混头脑,知道如何进退。
李想叹道:“我这个临时大帅连吴兆麟和蔡济民也未必指挥得动,更不要说管理武昌城的民政。我到是想到有两个人的名望资格都行。”
曾高低头一想,恍然道:“你是指汤化龙和黎元洪?可是他们不是革命党。”
李想心想果然是有玲珑心的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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