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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想年代-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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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如林的刀光闪耀,喊杀声山呼海啸。
张锡元的纵队后面突然推出几十辆空板车,策翻在地,排在路中央。他是早做好对付骑兵的准备,更是对负责断后的清兵许下若言:这次来湖北发了财,凡是断后的弟兄,我张锡元回去之后给安家费一百块大洋,所有的弟兄们在这里作证,我张锡元要敢食言,天诛地灭。
张锡元能坐到这个位置,说话还是有点信用的,要不谁会给他卖命?有了张锡元的保证,清兵们似乎也横下一条心,要把革命军给拖在这里。如果张锡元没能跑回河南老家,那么他的若言自然无法兑现,他们也只会白死。在这样的心态影响之下,负责断后的清军也下足了拼死一战的决心。
两架马克沁轻机枪架在马车的缝隙之间,所有的清兵以侧翻的马车为掩体,枪口对准了冲刺过来的革命军骑兵,只等着滚滚而来的骑兵撞进他们的有效射程之内。
李想冲在最前面,迎着猛烈的风势,眼睛都眯了起来。他看着清军摆出来的架势,冷汗一下子就流了下来,这根本冲不过去。也管不了是否会影响士气,李想一拉马缰,马头偏往一旁,带着大队骑兵擦着清军的射程转过弯。虽然革命军没有冲过去,但是清军密集的火力网还是招呼过来。两挺机枪吐个不消停,一排步枪也是爆豆子一样响起。这要是撞上去,革命军战士会牺牲多少?自己估计也要再穿越一回,再倒退个一百年,这样吃亏的生意李想死都不会干。
第六十章 几番风雨(十一)
“日他娘的,吕中秋这小子在就好了。”李想狠狠的骂道,他背靠在一块岩石后面,探出头看着嚣张的清军有些无可奈何。李想带着革命军战士下马,与清军对峙着。两边枪声不断,听声音打得好不热闹又精彩,场面却是文明之极,没有什么血腥的画面。清军躲在板车后面,两架马克沁轻机枪喷吐着长长的火舌,火力网超猛。革命军战士下马躲在路边的天然掩体后面,太平的朝清军放枪还击。
如果吕中秋在这里,由他专门狙击机枪手,清军的火力优势便荡然无存。革命军骑马冲过去,最多丢下几十匹马就可以冲进清军阵地。打起白刃战来,清军再有如何坚定的拼死决心,也不是精于拼刺杀的革命军战士的对手。
汤约宛不知李想为何突然提起吕中秋,带着好奇本想问李想,但是李想正心情不好的骂粗口,她可不愿意去凑这个霉头。她便问身边的战士,“吕中秋有什么能耐可以解决现在的难题?”
姑奶奶发问,这个战士立刻回答道:“吕中秋是神枪手。有他在这里,敌人的机枪就欢不起来。”
汤约宛玲珑剔透的心思一听就明白,转身凑到李想身边道:“你需要一个精度射击的狙击手是吗?我的枪法非常准的,可以让我去试一试。”
“真的?”李想不敢相信会有这么凑巧的事,回头盯着汤约宛美丽的眼睛。记得第一次见到汤约宛的时候,她就是端着一杆枪,会玩枪看也是真。
“我能还骗你不成。”汤约宛随口便道。
李想回过头来,汤约宛即看到他清秀的脸上乌漆抹黑。怎么男人都是这样不主意自己的形象,战场上滚一圈,就能把脸脏成这个样子。只见李想还是没有一点自觉的摆着一张冷酷的花脸,汤约宛有些习惯的想去掏手帕给他擦脸,李想却突然给她手上塞了一杆步枪。汤约宛刚刚生起的一点情怀瞬间烟消云散,心里嘀咕着李想不解风情。
汤约宛手上拿的步枪可是原装进口的德国毛瑟m1888步枪,口径7。92毫米,俗称79步枪。这原装质量和性能可不是汉口兵工厂的仿造品可比的,这把步枪完全体现了德国当前世界顶尖级的大工业水准,是这个时代最先进的步枪。
李想捡起地上一块拳头大的石头,掂量了一下分量,用力往天上一丢。李想可是用尽了全力,石头瞬间串上半天。汤约宛托着步枪,紧盯着石头的轨迹,眼神的专注是少有的认真。李想的眼神却游移不顶,一秒钟之内在汤约宛身上和飞行的石头之间来回转换数次,变化频率高到吓人。革命军战士都懒得对清军还击,都专注的看汤家小姐,未来的姑奶奶表演枪法。
即在石头速度越来越慢,快要进入最高点时,汤约宛扣下班机。嘭!石头被一枪蹦碎,碎石稀稀拉拉的落下,好几个看傻眼的战士被落下的碎石迷住了眼睛。不知道是谁带头鼓掌叫好,引得战地上革命军战士一片鼓掌叫好声,却吓得对面清军不明状况,使劲朝革命军开枪射击。
汤约宛这一枪看起来容易,却没有几个人能够把握住石头停顿,这一瞬即逝的机会。能够做到的人,无疑拥有狙击手的天赋。革命军战士身上多有傲气,本来确是看不起汤约宛这样一个娇滴滴柔弱的小女子,但是这种观念现在完全扭转。汤约宛马骑得好,枪打得准,巾帼不让须眉,活脱脱现代板的花木兰。他们算是彻底服气了,连爷们主义者宋缺都在一边鼓掌。他们还不忘感叹一下,大帅真是有眼光,好福气。
李想帮着汤约宛弗去大檐帽顶上的碎石灰尘,嬉笑颜开的搂着她的肩膀,道:“你就负责狙击敌人的两个机枪手,反正不要让敌人的机枪开火就成。任务做好了,我教你我的压箱底绝技,《洞玄子三十六散手》。”
汤约宛兴奋着的小脸突然沉下来,甩开李想搭在肩膀上的咸猪手,“我资质浅薄,《洞玄子三十六散手》这么玄妙的武功我可学不会。你还是找个资质更厉害的女人陪你练的好,我只要你教我自然拳就成。”
“咳,这教拳的事,回头再说。你先去准备一下战斗。”李想干咳一声,果然不是一般的女子,竟然知道洞玄子是什么东西。接着李想喊道:“宋缺!多带几个人保护汤约宛,她的生死关系此战的成败。她要有什么闪失,你提脑袋来见我。”
“大帅,冲锋没有我怎么成。”宋缺绝对是个好战份子,对保护人这事不感冒。
李想也是手痒的人,有些理解宋缺的心情。他的指挥刀已经抽出,用力挥下。“我不管你怎么着,只要不影响我的进攻计划,只要汤约宛安全无事。”
宋缺一喜,“谢大帅,队长要是有什么闪失,我把脑袋砍下来给你当尿壶。”
“我不要你的脑袋,只要你完成我交待好的任务。自己也要小心,不要仗着自己武艺高强,就以为自己是打不死的小强。”李想随口交待一句,宋缺也不知道听到了没有。
只见宋缺一脸的兴奋,眼中凶光闪耀,转身吆喝着几个人给汤约宛打掩护,自己却跨马跑去来冲锋队里。
汤约宛正在反复检查步枪,还有身上弹卡的放置位置,还让身边保护她的战士帮她拿了好两把备用步枪。就他们几个战士,没有宋缺在,李想还真是无法放心。李想把指挥刀收回鞘里,走到汤约宛身边。
汤约宛摆弄枪械的手法熟练且稳重,看似柔弱的纤细指尖显出她刚强的一面。她低着的头却又显得如此的温柔,李想看不到她的表情,只看到她长长的睫毛不停的颤动。李想只从这些细微的表情便知道汤约宛心里的紧张,也许今天是她第一次杀人。
“小宛,你要是失手了,不要紧,还有我来给你补救。”李想端着步枪一阵乱瞄,他没有什么狙击天赋,但是下过苦功练习过。长距离打静态物体,还算马马虎虎。他想自己与汤约宛配合,也应该勉强抵得上一个吕中秋。
“不要小看我,我一个人能行。你不在指挥位置上,跑这里来干嘛?就你的枪法,只能给我碍事,帮个倒忙。”汤约宛发现与李想斗个嘴,紧张的情绪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姑奶奶教训人的思路还清晰的不得了,看不出半点紧张的样子,李想认为刚才自己判断失误了。
第一突击梯队和第二突击梯队集结完毕,清军也都停止射击,他们看到集结的革命军,知道一场惨烈的攻击即将来临。
李想站在第一梯队最前面,高举着的指挥刀用力挥下。蹄声突然滚动起来,大地颤抖。喊杀声呼啸而起,卷起飞扬的尘土扑,排山倒海的向清军阵地。
清军凶猛密集的火力网撒了过来,跑在最前面的一排铁骑中枪扑倒在地,巨大的惯性带着马尸往前滑出老远,飞溅起的尘土扬起老高。后面的铁骑没有丝毫的犹豫,喊杀声一浪高过一浪,越过马尸继续扑向清军阵地。宋缺跑在最前面,他的马首先中枪。这厮功夫了得,在地上一滚跃了起来,抡开两条腿继续扑向清军。
清军两挺火力最凶猛的机枪却突然亚火,使得革命军骑兵压力一轻,冲刺的越发凶猛。滚滚如雷的蹄声,杀气弥漫。负责指挥的清军将领看着扑面而来的革命军骑兵,冷汗不住的流下,心仿佛都被铁蹄踏破,狂吼着:“机枪手开枪!机枪手开枪!”
清军的机枪手已经脑袋流脑浆,两个全被爆头。清军将领慌忙塞了两个人去掌机枪,两个清兵才靠近机枪,就被爆了头。这回清军将领看清楚了,在革命军冲锋突击队边缘处,一个身穿革命军军装的女子,单膝跪地,平端着步枪,正瞄准着清军的机枪阵地。她身边还围了几个革命军战士给她打掩护,清军将领立刻确定就是这个女狙击手。
清军将领大吼着:“快给我打那个娘们!”
清军将领自己也不闲着,甩掉指挥刀,抢过身边亲兵的步枪,拉开回转拴就朝汤约宛开枪。
守在汤约宛身边的李想正拿着枪乱瞄,鬼使神差的就看到那个清军将领也在往这边瞄。李想暗叫不好,丢下步枪就把汤约宛扑倒在路边。压着汤约宛的李想只觉脑门一凉,不会脑门被开了一个洞吧?急忙伸手往脑门上一摸,还好,只是大檐帽被掀,额头被子弹擦伤而已。
这时战士们才反应过来,立刻用身体把李想和汤约宛团团围住。
汤约宛从李想身下探出头来,就看到李想额头上的鲜血顺着眉心都流到了鼻梁,立刻闭上眼睛躲进李想的怀里尖叫道:“血,血,你流血了。”
“一点点小伤不碍事,就是擦破点头皮而已。”李想语调轻松说着,卷起袖子把额头上的血迹随便擦一下。
清军将领的指挥已经无济于事,革命军骑兵只是眨眼之间,已经到了清兵眼前,有谁还有时间去管那个女狙击手。
冲在最前的革命军战士的战马“嘭!”的一声撞在板车上,板车被撞翻,爬在板车后面的清兵更是被撞出老远。战马前腿一软就倒在地上,革命军战士也被甩了下来,却是极有技巧的一个翻滚泄去惯性,接着爬起来挥着马刀扑向就近的清兵。清兵在生死关头,也是愤死反扑,不要命的与革命扭打在一起,还妄想把这个缺口补回去。
最先冲到的革命军战士跳下马,掀开拦道的板车,即挥着马刀与清兵战做一团。宋缺这厮竟然就凭着两条腿也跑到了最前面,简直就是百米九秒五的黑毛腿。他借着人体极限的速度,一脚踢在板车上,百来斤的板车和后面顶着的三条成年壮汉,被硬生生的踢飞开来。三条壮汉抱着快要散架的板车狂喷着鲜血摔倒,临死之前又压死两个清兵。宋缺这一脚,就在眼前扫出一片空档。宋缺喘着粗气,目射凶光,虎视眈眈又朝清兵扎堆的地方扑去。他的马刀一甩,挽起雪亮的刀花,只为杀敌饮血。
后面的革命军冲进清军阵地,在马上挥刀砍杀,就如砍瓜切菜。清兵纵有拼死的决心,却也再无招架之力。
李想看到清军防线被攻破,立刻叫几个革命军战士把汤约宛带下战场,自己却是跃马而上,兴致勃勃的挥刀杀向清军阵地。可是他还是来晚了一步,等他冲到清军阵地,清兵已经全部躺在地上。
李想骑在马上,坐下战马打着长长的响鼻。他马刀出鞘,雪亮的刀身在阳光下耀眼胜辉,李想认为这简直就是对他自己最大的讽刺,因为此战他滴血未沾。
浑身是血的宋缺踩过清兵的尸体,手提的马刀上积满的鲜血还在不断往下滴,见到李想之后便朝李想走来。今天他大展雄威,大杀四方,看他心情是爽到了没边,走路都飘飘然了。今天这里的战士们还是第一次见识到宋缺的真功夫,敬佩之情油然而生,看到宋缺走过,都是纷纷自动让道。
宋缺走到马前邀功,李想还刀入鞘,骂道:“这回你得意了,老子今天的风头全被你抢光了。”
“大帅,这只能怨你自己带着个拖油瓶上战场,不能怨我啊。”宋缺说着,在铺满鲜血的地上找到一把刀鞘,马刀就用袖子随便擦一下血迹,然后就收进刀鞘。
李想说话时面部表情有点激动,额头上的伤口又裂开,血又流了出来,正卷着袖子擦血迹,听宋缺得了便宜还卖乖,立刻摆出一副领导的架势:“没有我的拖油瓶,你们能打的这么轻松?下次你给我老实的看守拖油瓶,别想上战场刀头添血。老子一个大帅,还使唤不了你。”
宋缺一下子软了下来,他本就是好斗的人,能憋得住不上战场,就眼看着别人在战场上杀个痛快?
革命军战士正收拾战场,赵又语带着孝感成内的起义民军也赶到了这边战场,后面拖着十几门克虏伯山炮。李想也不客气,直接便让这些民军打扫战场。这些民军辗转城西城北两个战场,碰上的都是血淋淋的场面,看着一身染血的革命军战士,还有那些死无全尸的清兵,心惊胆战之下,总算明白为何张锡元碰上革命军就要跑。
李想唤宋缺集结能战之军马,准备追上逃跑的张锡元。趁此集结间隙李想找到汤约宛,她跪坐在路边上吐的稀里糊涂,面无人色。赵又语轻抚着她的背脊,又给她递上水囊。李想看到赵又语之后眼前一亮,好一个美妇人,他已经听说是赵又诚的老姐。熟透的翩翩身姿,是那种男人看到就想搂在怀里的经典熟女。
赵又语看到走来的李想,便礼貌起身给李想行个万福。搞得李想也不知道该还她什么礼,就随便挥挥手客气的说道:“赵又诚有个好姐姐。”
“是民妇有幸,有个好弟弟。”赵又语低声回道,声音轻柔回转如莺。
李想蹲下察看汤约宛的情况,第一次杀人,虽说是远距离狙杀,可也够难为她了。她硬咬牙完成了狙击任务,这份顽强的意志不输男儿。汤约宛的脸色现在白得吓人,李想帮她取下大檐帽放松,轻抚着她柔顺的长发,“瞧你这个样子,这回一定要听我的话,留在这里休息。”
汤约宛有些许无力的缓缓的偏过头来,直勾勾的看着李想额头上的伤口,都是为了保护自己才造成的,弱弱的说:“我答应就是,你不要皱眉头了,伤口又出血了。”
汤约宛掏出手帕想给李想抱扎一下,手帕太短了,抱不住额头。默默站在边上的赵又语看到,便取下自己绑头发的绿色丝巾给汤约宛。
李想总觉得自己头上绑着绿色丝巾太怪异,这算什么造型?但是汤约宛硬是要绑在他头上,李想也拗不过她,最后还是把从汤约宛头上脱下的大檐帽戴上,李想才觉得自己的造型稍微正经了一些。
第六十一章 几番风雨(十二)
西方天际,低垂的云层红似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此刻的阳光完全成了金色,广阔的大地,其中高低起伏的丘陵,其间穿过的河流,其旁井然有序的田地,其余阡陌交通的村落,都被这薄薄的金色笼罩。
待宋缺集结人马稍做休整,已是薄暮时分。自中秋一过,太阳落山得就越来越早了。
晚风起时,汤约宛单薄的身子站在空旷的路中央,她感觉到风中的一丝寒冷,指尖变得冰冷。她尽量的让自己的表情像是若无其事,霞光落在她脸上冯添一抹血色,刚好帮她掩饰住苍白无力的面孔。
李想见她比刚才的脸色红润很多,便放下心来。“我走了,你在这里好好休息,等我回来。”
汤约宛微笑点头,轻语着,“小心。”
李想跃马扬鞭,临走时又回头向着一直默默侍立汤约宛身边的赵又语道:“小宛就要麻烦赵家姐姐照顾了。回头我给赵又诚放一天的假,让你们姐弟俩好好聚聚,算是我给你的谢礼。”
赵又语正神似不属的望着夕阳余辉,听闻李想提到弟弟赵又诚的名字才回过神来。李想的谢礼还真是特别啊,她忍不住轻笑一声,“那我先在这里替小弟谢过大帅。”
一直深锁愁眉低绪的赵又语展颜一笑,自生风情万种,女人味浓得像是五十年陈酿的国酒茅台,男人闻到便心都醉了,李想在马上都看得痴了。
汤约宛却看着吃味,故意高声说道:“假公济私。”
李想和赵又语闻言,都不好意思的避开对放的眼神。
即在此刻,李想感觉坐下战马显出不安的情绪,在原地转圈低鸣,李想用力勒着马头,它没有发足狂奔。很快李想便听到使战马不安,大地传来的轰鸣和震动,如天蹦地裂。李想向南而望,天边卷来满天的黄沙尘土,一股青色的浪潮涌出地平线。
林铁长和刘经接到李想的命令,即刻带着步兵发足狂奔而来,他们做到了。两个加强团的建制跑得全乱套了,士兵找不到班长,班长找不到排长,排长找不到连长,连长找不到营长,营长找不到团长。好歹士兵都知道李想的作战命令:不怕疲劳,不怕困难,不怕伤亡,不怕河流所阻,张锡元想逃跑,无论他跑到哪里,就坚决追到哪里,全歼张兵团,活捉张锡元。士兵心里有个底,只管迈开两条腿跑,追上张锡元只管打就是了。
林铁长和刘经他们前脚刚到,曾高跟着也来了,同样是卷起一阵铺天盖地的烟尘,在城北汇集。
李想即在马上挥着鞭子,向宋缺下令,“骑兵追上张锡元,随时把张锡元的动向传回来即可。”
“是!”宋缺答应一声,扬起鞭子催马冲进路边集结的骑兵队伍。
宋缺又得到一个带兵在前的机会,简直喜上眉梢,深怕李想中途变卦,呼啸一声,带着集结妥当的大队骑兵绝尘而去。
马上战士也都是雀跃兴奋,想着这一去,又会杀敌多少,又会立下功勋多少?革命军连战连捷,战士们身附的热血沸腾到了顶点。他们的信仰,他们的理想,正一步步变成现实,腐朽的满清王朝的军队面对革命军的攻击,显得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一连串的胜利使他们自信,腐朽的满清王朝,会由他们推翻;强国之梦,会由他们开创;民族之崛起,会由他们实现。他们相信,更大的胜利还在后面,战场是他们荣誉的诞生地。他们以国家民族之兴亡为己任,战争与死亡不足以让他们畏惧,为了革命,生命,爱情,自由,皆可抛弃。他们非常的相信李想尝挂在嘴边的一句孙中山先生的名言:欲享文明之幸福,必经文明之痛苦,此谓之曰革命。
自从李想带着他们打下一场接一场的胜利之后,他们更是坚定的相信李想便是代表了他们的信仰,便是李想才能给他们指明革命正确的方向。这样的思想,也有着历史的渊源。革命多少年了,没有人成功过。直到李想的出现,带着他们在准备不足的情况下起事,打下湖广总督府,打下八镇司令部,打下武汉三镇,打败湖北名将张彪,打败湖南名将夏占魁,如今又把河南名将张锡元打成丧家之犬,四处乱穿。革命的胜利都是因为一个人的指挥,李想李大帅。每迎来一场胜利,他们对李想的信任便坚定一分。
带着对李想的信任,战士们毫不犹豫的坚决执行李想的每一道命令,面对着枪林弹雨也敢昂起头扑上去。剩下的几百骑兵,卷起满天尘土,就这样浩浩荡荡的去追杀张锡元的几千人大队。
李想心里嘀咕着,张锡元聪明的没有走铁路,肯定是跑不出湖北;他要是走了铁路,只会死得更快,也不用李想他搞得自己灰头土脸,还窝囊得受了伤。
曾高他们几个将领冲李想走来,整理混乱的队伍的事情直接丢给他们各自的下级军官去处理,这似乎也是感染的李想甩手掌柜的习惯。他们走进之后,便看到李想的大檐帽下还露出绿色丝带的边,额前部位还洇出一片暗红的血迹。
曾高上前便笑道:“大帅,受伤不轻啊。谁家女子送来的绿巾,我看着不像是汤家小姐所用之物。”
李想的风流行径可是传遍武汉三镇的大街小巷,路人皆知。刘经也笑着凑趣道:“大帅不会又惹上那家小姐了吧?不过以大帅的功夫,还会受伤,也太不小心,太不应该了。”
林铁长抹一把脸上的汗,笑道:“大帅,现在已经不需要你来表现勇武来鼓舞士气,将士自会用命。不要老是善离指挥位置,这只会给将士们带来更多的烦恼。要知道,您受伤可不是小事,在谁家小姐面前耍酷玩受伤的就更不是小事。”
“我今天还真没有上前线,受伤完全是意外。骑兵身上也没有带什么绷带,这是赵又诚老姐的头巾,暂时借来用用。赵又诚的老姐这回帮了大忙,是她帅领孝感城里的百姓起义了,真是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奇女子。张锡元纵兵抢民,又火烧北城,不是逼着孝感城老百姓造反吗?”说着李想还指着孝感城未息的烟火,城里有老百姓在扑火,现在火势已经得到控制,但是要扑灭也不是一时半会。
李想看林铁长望着城内神色不正常,突然想起赵又诚说过,林铁长家就在孝感城北。“林铁长,担心就回家看看,队伍让刘经给你带着。城里火起时烧得非常大,你家可能遭了殃。”
林铁长艰难的收回目光,固执的老爹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向来反对革命,骂党人都是乱臣贼子,天下祸乱的根源。明知道自己的儿子在武昌,五年来却能装作不闻不问,只是因为儿子是革命党。可为何又会让你的好儿媳妇领导起义,去做这抄家灭族,不忠不孝的造反事宜?您是连死也要做大清国的忠魂,如今却不再坚持了吗?家里一定出了什么巨大变故,使您无法再您的固执迂腐。
林铁长平息一下自己的胡乱猜想,还是尽快的问出真相的好,便向李想问道:“赵又语在哪里?”
李想一愣,瞬间明白赵又语就是赵又诚的老姐,那么林铁长的身份便揭晓了。他便指着远处与汤约宛站在一起的美妇人道:“就是她,你不认识?”
林铁长苦笑道:“新婚之夜我就爬墙逃的婚,五年来都没有过回家,我也没有见过她张什么样。”
“虽然我反对封建包办的婚姻制度,但是赵又语是个好女子,你必须好好珍惜。”其实在李想的眼中,好女子就是漂亮的女子。当然,如果再有性格一些,自然就更完美了。李想看赵又语即是美女,又有性格,就是完美。林铁长竟然还逃婚,真是瞎了眼。林铁长要是敢毁婚,李想的正义感爆发,说不定就会挥拳头打人,现在就开始出言警告林铁长了。
“大帅,我也是封建包办婚姻的受害者。”李想的语气有太强的主观意思偏向,林铁长听着就有些委屈。李想也太不够意思了,老部下都不偏,却偏向一个刚刚认识的女人,太明显的重色轻友。“我问一下家里情况就回来,无论如何,我不会中途退出战场。这一仗,我一定要自己打。孝感是我的家乡,毁在张锡元手里,这个公道只有我去代表孝感百姓讨回来。”
“随你便。”李想挥挥手,林家情况非常不乐观,看着城里的大火就可以想象得到。林家老太爷还活着的可能,李想连一成的把握也不敢给。林铁长比谁都了解自己的老子,事情早就推敲得八九不离十了。去找赵又语说话,只是确定一下自己心里的猜测而已。所有他在后面说无论如何要亲自找张锡元为孝感百姓讨公道,也同时是要为自己讨公道。
曾高和刘经都伸长了脖子看着林铁长走过去找赵又语,内心的八卦炉熊熊燃烧。李想好笑道:“看什么西洋景?说正事。”
“确实是个好女子。林铁长现在也在后悔当初要逃婚了吧?”曾高还忘感叹一句,这厮对好女子的判断标准与李想一个模子。曾高回头时还不忘多看两眼,一脸的回味无穷。
“得了便宜还卖乖,林铁长真不是个东西。”刘经回过味的点点头,“我们还有什么正事要说?部队集结完毕,追上张锡元杀就得了。他洗劫了孝感,带着那么多的金银财宝跑不快,还怕煮熟的鸭子飞了不成。”
曾高看一眼东边火车站的方向,暮色下无人烟,火车站就孤零零的建在那片空旷的原野上,但看停在那里的火车头也完好,也留有足够的空挂车厢。“我坐火车,可以节省一些体力,也许还能赶到张锡元的前面。我派人去前面把装的炸弹拆了,张锡元也挺聪明的,没有落入我们设的圈套。”
曾高分兵借道蔡旬的目的,就是想在铁路上伏击张锡元。不料张锡元太机警,威逼他的大部队还没有上来,只是小股骑兵便把他吓得弃城而逃,更是机警的没有坐火车逃跑。他们本来还以为张锡元会像夏占魁,不知天高地厚的与革命军硬碰一架。到头来完全失算,战场的局势变化往往出人意料,谁也无法预测。
刘经立刻摇头道:“张锡元既然弃火车跑路,自然与火车重逢的线路。坐火车,只怕越追离张锡元越远。还是让战士们辛苦一下,跑路去追更保险。”
李想制止他们的争辩,“把地图拿来,我们研究一下。”
曾高从马上挎包掏出一张地图,就在地上展开,李想和刘经立刻围上去蹲下。
“张锡元北上河南有两条路,一是从大悟到武胜关到信阳。”李想说着,就用铅笔在地图上画出一条线。“二是走随州经襄阳去南阳。这条道有点绕,但是可能性更大。现在北洋军全窝在信阳,张锡元带着这么多的金银财宝去信阳,只会肥了北洋军。更因为这是铁路线,我们坐火车很快就能追上他,他弃了火车,不可能又走火车线。不过这都只是推测,一切要等追踪的骑兵送来情报才能确定。”
曾高已经掏出刻度尺测量距离,边量边说道:“天就要黑了,张锡元带着重物夜行军快不了,天亮之前最多赶到安陆或者孝昌。”
对于曾高的计算结果,李想和刘经都相信。
李想把铅笔随手一丢,就做出决定。“我们坐火车赶去孝昌,最多三个小时。到时候骑兵的情报也到了,如果张锡元是去孝昌,我们就守株待兔;如果张锡元去得是安陆,立刻从孝昌跑过去,也来得急。我是个非常民主的人,对于我这个作战计划有异议就说,不然我就发布命令了。”
“没有异议!”曾高和刘经两人异口同声。
“曾高,任务就交给你,记住,歼灭张兵团,活捉张锡元。”李想的老毛病又范了,做起甩手掌柜来。他摸摸额头上的绿色丝巾,洇出的鲜血好像都结硬块,不知道伤口大不大,有没有破相?在此刻李想的心里张锡元已经成了瓮中之鳖,不在顾虑军事之后,便开始担心起个人问题。
第六十二章 几番风雨(十三)
一丝曙光破开清晨雾岚,落在清冷的安陆县城。街上萧条无行人,老百姓还躲在家里擞瑟着。原因昨夜的变故,一场兵祸毫无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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