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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想年代-第2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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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传芳的胆略和应变能力丝毫也不亚于杨帆,或许还略胜一筹,你敢斗胆下注,我就敢放手一搏,孙传芳决心把握战机,吃掉冒进的郭甫臣的加强团。他当机立断,重新部署,果断地撇开瑞武路方面刚刚咬住的第27团,从瑞武路火速抽调新13团、新15团1个营、第60团、预备第6团、第91团、第142团、第19团各部,北洋军一个团实际只有1000人,这是王占元留下的令人发指的吃空饷制度,但是集结6000多人包围第106加强团6000人的西半面,他认为有绝对的把握;从南浔路,德星路抽调第4师2个团、第74师2个团、第66师2个团、第187团、第139团1个营等部,包围106团的东半面。断敌退路并向南攻击,也是胜算极大,应该说没什么负担。这样,被压缩在万家岭仅数百平方公里的郭甫臣团岂不成了瓮中之鳖。

孙传芳一遍遍在脑子里过着筛子,他要的是绝对把握,他等这一天都快等疯了。

将帅斗智,士卒斗勇,帷幄谋定之后,鹿死谁手,就全凭双方将土在战场的厮杀了。

对这个反“八”字阵地,孙传芳显然十分满意。他对袁世凯说道:“该阵地如张袋捕鼠,如飞钳剪物,敌犯右则在左、中应,犯左则中、右应,犯中则左、右应。”

北洋军12个团1万余大军飞调万家岭,把郭甫臣团6000多人团团包围在10平方公里的山岭中。

天刚破晓,万家岭清晨的宁静便被惊天动地的炮声震醒。孙传芳调整好部署,指挥1万余北洋军队,开始对万家岭之敌国民革命军第104团发起全线进攻。

孙传芳并不是一个得点儿便宜就往回缩的人。他喜欢战场上不绝于耳的枪炮声,喜欢大的、带有刺激性的较量。

孙传芳征战多年,有个习惯,仗打得越是艰苦,越是惊心动魄,他越有精神,头脑也越灵活。困住郭甫臣团,他知道仅仅是开始,硬仗在后面。而且他的1万多大军是内线中的外线作战,吃掉郭甫臣一个加强团,杨帆给他的时间不会太多。

然而,万家岭攻击并没有孙传芳想象的那么顺利。

第六百零八章 放手一搏(三)

入夜,北洋军各部队从四面八方发起了全线总攻。

一连三天三夜,万家岭战场杀声盈野,弹雨不绝,山包丛林,随处反复肉搏,沟沟壑壑,俱为血肉填充。

北洋军的每一场进攻,均被国民革命军各阻击部队打退。

当晚,为了打击敌人的嚣张气焰,担任团二梯队的游击队王小二率领他的勇士们,静悄悄地深入敌后,在北面的金娥殿、公母岭一带突然袭击了敌人哨兵,杀伤敌人10余名后安全返回。

这一袭击,给北洋军敌人以极大的震惊。

“打游击,还是你们在行!”郭甫臣真是对他们刮目相看。

“我们武器不行,只能在战场上灵活起来。这是李大帅的《论游击战》的小册子上面教的。”王小二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北洋军第66师抵达战场后,迅速在第4师北面的金娥殿、公母岭一带展开,实施大规模的报复行动。

孙传芳亲临前线,召集各部将领部署总攻事宜。

戎装整齐的孙传芳立于齐腰的蒿草之中,高举日本战刀杀气腾腾地宣布:“此次攻击,有进无退,违者斩!”

天刚一亮,敌人出动炮兵部队,轮番轰炸国民革命军的阵地,野战工事大部分被摧毁,随即敌步兵在坦克引导和炮火支援下,向五连、六连防守的金娥殿、公母岭高地发起猛攻。战士们把敌人放到最近处,各种火器突然开火,大量杀伤了敌人。

下午,敌人又以绝对优势的兵力向第104团一营进攻,坚守在前沿阵地的三连机枪射手肖子云,单人独枪连续击退敌人3次冲锋……

国民革命军的战士们在两处高地展开激烈战斗,阻敌北犯。

第106团长郭甫臣、师情报处长曹格一上阵地就接到杨帆、杨坤的电报:“你们两个老团上去,必须把阵地守住!”

“请首长放心,我们坚决守住阵地!”

团指挥所设在山的梭线上,郭甫臣、曹格和参谋们举起望远镜就可以观察到阵地前沿的一切。

电话铃声响了。

郭甫臣和曹格几乎同时拿起话筒,传来了三营营长陈俊伦的报告:“我营发现敌人野战山炮阵地掩护步兵向前运动。”

一营营长赵希刚在电话中报告:“我营阵地前面发现敌人野战炮兵,距离我们阵地四五百公尺……”

“给我把敌人的炮兵阵地端掉,坚决把敌人打扒下!”郭甫臣在电话中火药味十足的说。

“注意,绝不能让敌人的炮兵阵地继续威胁我们!”曹格在电话中同样火药味十足的说。

两支突击队在熟悉这里山地地形的游击队员带领下,偷袭了敌人的两个炮兵阵地。

第二天上午,敌人一个连兵力向二营阵地进攻,等敌人上来后,二营四连从右翼沿一条山沟插上去,一下子把敌人打垮了。

二营教导员薛志游去五连。走前他问带领六连的副营长汪古全:

“老汪,六连怎么样?”

“粮食快没了。”汪古全说。

“伤亡情况如何?”薛志游又问。

“一排打得最激烈,敌人炮火很猛,伤亡大一些。”汪古全做了一下手势说。

“我到五连去看看,再回营部。”薛志游边走边说。

“那里道路你不熟,派人送你去吧!”汪古全想拦住他说。

“不用送,人多了目标大。”薛志游一摆手就走了。

薛志游沿着长满密密麻麻松树丛的山梁走去,走着走着,突然从树丛里窜出来3个北洋军士兵,一下子把他抱住了。

“别动,不然一枪打死你。”

薛志游很识时务的停止挣扎。

“好像还是个大官。”

一个小兵辣子眼光毒辣的注意到了薛志游身上的肩章。

“兄弟们,回去有赏。”

3个北洋兵一人一句,然后,推着他走。

“老实点。走!”

三把枪顶在薛志游背后,他一边走一边观察周围的地形,心里琢磨着:怎能尽快甩掉敌人,摆脱困境?一边走着眼睛一边瞅着周围的动静。他见松树丛下面有一条雨裂沟,便猛然来了个金蝉脱壳,跳到10公尺深的山沟里去了。

“想跑!”

“砰!”

3个敌人在山梁上开了枪。

“追!”

“追?”

“……”

三个北洋兵大眼瞪小眼,谁也不敢往下跳。

刚刚和薛志游分开的汪古全听到枪声说了一声:“坏了,出事了!”

他马上派副连长叶志鲁带着战士去五连那边看看。后来,这个勇敢而机智的湖北老同志薛志游终于回到了部队。

北洋军第74团主攻部队同时还向长岭、张古山发起攻击。张古山三连阵地上出现了严重的情况:前卫排叫敌人断了后路!

郭甫臣大声地对大家说:“谁去把三连这个排带出来,给谁立大功!”

“我去!到前卫排的一条路只有我熟悉,因为我曾跟营长去看过地形。”站出来自告奋勇的这个人,大家一看是游击队的队长王小二。

天刚黑下来,他带着一个游击队一个班出发了,摸过两个山头,发现前面有敌人的两个哨兵在山坡上监视这条路。他马上叫第二战斗小组从路旁的水沟里摸进包围圈里,他自己带着第一战斗小组也从敌人警戒线进入包围圈。他和三连长取得了联系,便稳稳当当地把三连带出了包围圈,回到了营的阵地上来。

这个排撤回来时,郭甫臣狠狠地批评了排长林晓:“你为什么没有命令往回跑,结果让敌人包围了?”

“团长,我错了。”林晓低下头说。

“现在这个仗还没有打完,你这个排现在就顺着山路,爬到山上面制高点。”郭甫臣用手指着张古山说。

“团长,我一定完成任务。”

“还有,敌人迂回到你们侧后,没有我们命令不准撤退。否则,看我饶你不饶你!”

士气旺盛的林晓,初时进展颇顺利,几经猛扑,即将长岭和张古山制高点先后克复。

张古山反复拉锯之时,自北向南进攻的北洋军第66师,攻势锐利,已突入万家岭以西的老虎尖一带。

第六百零九章 艰难的抉择(一)

新的一天,新的战斗,万家岭这座巨大的绞肉机又一次开始了血雨腥风的一天。

300多敌人在炮火覆盖的掩护下,向长岭和张古山五连和六连阵地攻击。

六连在副营长汪古全、连长彭俊、指导员田明的指挥下,高喊“人在阵地在,誓与阵地共存亡”的口号,顽强地抗击着敌人的进攻,将敌人击退。

“动作都抓紧点,把工事给我加固了,待会儿才不怕北洋狗的炮轰。”沿着战壕巡视的104团团长郭甫臣不住的叮嘱团里的官兵们加固掩体、修整被炮弹给炸得七零八落的战壕。

自从被北洋军堵在离德安只有一步之遥道万家岭,郭甫臣就在这里扎起了防御阵地。他拒绝了王小二上山打游击得建议,他要用武装到牙齿得近卫军精锐装备,让北洋军知道什么才是“现代化”道战争!他觉得王小二就是个游击队长,思想还停留在小农意识,还在用游击队的作战思路思考近卫军得作战方略。有飞机大炮支持得近卫军,要必要上山打游击?拖着重武器钻山沟也不方便呀,这次偷袭德安,就是吃了这个亏。现在北洋军送上门来得肥肉,他决定,就在这里,利用万家岭得险要地势,和北洋军打阵地战了。

郭甫臣还有一层考虑,偷袭德安的目标已经暴露,那么他现在在万家岭吸引北洋军的兵力越多,南浔线其他防线势必减弱,其他地方寻求突破南浔线就容易多了。

战斗打响后,郭甫臣就一直钉在阵地上,忙着巡视各营防御阵地,查看火力配置情况,检查工事修筑情况。

郭甫臣知道,近卫军虽然已经武装到了牙齿,但是要在这次战地争夺作战之中,立于不败之地,那就必须先要吸收在战场上一些友军的经验教训,并总结形成一些改进措施。

比如,虽然部队有极其旺盛的士气,和同仇敌忾的热忱,但他绝不会傻得和北洋军队相对硬拼刺刀。因为他有远远在北洋军之上道优势的火力,还有在单兵训练上,近卫军都要比北洋军强很多。用子弹喂出来得枪法就要比北洋军杂牌强到天上去。能远远道把敌人打死,还有必要亮刺刀吗?这已经不是辛亥年了,国民革命军的装备更新换代,不是动不动就喊“刺刀准备!”,“前进!”,那种窘迫的连子弹都要省着用的年代。

各支在金官桥作战的革命军部队之所以伤亡大得惊人,那就是因为只顾着和北洋军硬拼,而不讲求策略。

当然了,之前北洋军是受,革命军是攻。现在反过来了。

要想守住阵地,光靠着勇气和决心是不够的,必须构筑好完善的工事、掩体。按照郭甫臣的要求,从团部指挥所直到第一线,都必须构成有掩体的堑壕,并形成交通壕、战壕、鹿砦三重相结合的防御体系。同时还要注意相应的防炮火的准备。

由于在北洋军陆军步兵炮、野炮、山炮的多重炮火下,部队的伤亡很大,尤其是一颗炮弹下来,在传统的阵地上,很容易造成一个班、甚至是一个排队兵力的损失。所以在兵力部署的时候,要特别注意采用大纵深的疏散兵力配置。

不过革命军有飞机,只要是白天没有大雾的天气,北洋军的大炮也只有隐匿。

“汪古全,你们可是北洋狗叮咬的重点。”看到正在带头挥动铁锹,修筑被炸毁的营部掩体的副营长汪古全,郭甫臣说道:“你们正面的压力可是不少啊。”

“让他来呗,除非北洋狗的还想多留点尸体。”汪古全大大咧咧的笑道。

“嗯,你小子还是那股子傲气。上次往深山沟跳,也没有摔死你丫的。”郭甫臣由于和汪古全都是前清武昌武备学堂步兵科毕业的同学,所以郭甫臣和他说起话来,也就没有那么太多的陌生。“你当时哪来的勇气?”

“我当时想着,反正不能当俘虏!”

“你呀。有什么需要尽管提。”郭甫臣笑了笑,干脆也拎起把铁锹来,和汪古全一起构建起了工事。

“能有什么要求,没看到咱们那老同学都下来了。”汪古全昂起头,用下巴冲不远处正巡察掩体修筑的曹格挑了挑:“师部的情报处长都带队下到一线了,你说我还能提什么要求。”

看着昔日的同窗,现如今是自己手下最得力的营长的汪古全,郭甫臣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扬起铁锨,狠狠地拍了拍土,他现在能做到也就只是帮汪古全把这掩体修得更坚固点。

“团座,我也知道你手里的兵没多少了,可以说,现在团部也就你个光杆司令。”忽然,埋头填土的汪古全开口说道:“我也不向你要兵,但调一挺重机枪给我可以吧。”

郭甫臣苦笑着摇摇头:“我说老汪啊,你这个阵地摆着八架马克沁重机枪,你还想要?贪心不足蛇吞象。我可以给你两挺马克沁机关枪,可我问你,你有这么多得机枪手吗?”

“有!”

“你蒙我呢!你手下五连六连有几个兵,有什么特长,我轻轻楚楚,那里又多出来一个机枪手?”

“团座,你也知道的,我这里补充了几个游击队员。嘿,让我捡到宝了。有个黑小子,天生就是机枪手的料,才摸索了一天,他现在能用机枪打出一首《革命军进行曲》。”汪古全说得眉飞色舞。

“这样吧,中午会空投一批物资,我给你送一挺过来。”郭甫臣笑道:“你运气真好。”

不知道什么时候,曹格走到了身后,看着这两位老同学这团、营长之间的对话,曹格的心底也特别不是滋味。仗打成了这个样子,别说兵员越打越少。重机枪这种在步兵进攻辅助掩护火力、在北洋军中却算得上是重火力的武器,北洋军当然要特别关照,北洋军道步兵炮对阵地上的国民革命军火力点挨个进行点名。许多机枪就这样被炸毁了。而机枪手的阵亡更是家常便饭了,打退北洋军一次进攻,这机枪手几乎就是换了个遍。

“机枪没有,可以空投。”曹格一屁股坐在地上,对郭甫臣、汪古全说道:“但是机枪手阵亡,却是无法补充。”

“我们伤亡重,北洋军伤亡比我们更重。我们没法补充,他们就能补充了?还不是拆东墙补西墙,比我们更加狼狈。”郭甫臣道。

“是啊,跟我们硬拼,吃亏的还是他们。”汪古全也附和着说道。

曹格笑道:“说到底,还是那一句话,战争就是看谁先扛不住,我看,在我们优势火力之下,这样得伤亡,北洋军还能抗多久。”

“好啦,”郭甫臣放下工兵铲,“我要去西边的老虎尖,昨夜差点被北洋军突入。”

“怎么回事?”汪古全问道。

曹格代郭甫臣说道:“昨天下午6点,北洋军趁我飞机回九江之后,集中迫击炮、机关枪,集中射击山尖最高点,将敌北面山坡的工事全部摧毁,部队乘势突击,打得我们站立不住,颇为狼狈。”

郭甫臣嘿嘿笑道:“中午的空运物资里会有一个热气球,我准备准备用这个秘密武器,报昨晚的一箭之仇。”

……

北洋军队猛攻一天,进展不大。伤亡却不小。

德安城里,孙传芳急红了眼。他真正领教了眼前这块硬骨头不好啃。他心里太清楚了,眼下北洋军队是处在内线中之外线,如果敌郭甫臣团久不能决,那么九江地区北洋军抽出身来大军南下,那围歼郭甫臣团的一切努力,所有牺牲都将付诸东流。他可不想第一次就错过这个实现梦想的机会。

孙传芳连电各军、师,不得稍懈,连夜加紧攻击,自己也直奔万家岭。

……

“官长,你看,那是什么?”

北洋军在老虎尖阵地,一直坐在那里无所事事的黑皮忽然对,正趴躲在草丛之中,举着望远镜眺望着远处的周扒皮说道。

“什么?”周扒皮茫然道。

“黑皮,你菊花痒了,喳喳呼呼的。今晚把屁股洗干净了。”另一个满头癞皮的家伙也摸着头脑,不知道黑皮在说什么,恶狠狠的对黑皮说。

“卧槽!”周扒皮对癞皮的变态性取向很无语,老家的大脚黑婆娘也比黑皮的菊花有滋味呀,何况南方那些水做的娘们,想起昨晚在聂村强奸的村长家鲜嫩可口道小闺女,下腹就升起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

“你看那里。”黑皮显然对几个同伴的茫然不解感到失望:“诺,那那里。”

黑皮的喋喋不休把周扒皮拉回战场。

顺着黑皮的手势,周扒皮看到一个拳头大小的玩意儿隐约浮现在天空之中。

“是飞机吗?”癞皮菊花一紧,仔细一观察,不解的问道:“不像啊,是飞机应该有声儿啊。”

周扒皮举着望远镜,眯着眼睛仔细瞧了半晌,那一个拳头大小的圆球还是浮在那里,就在地平线的尽头处。

“是‘匪军’的气球。”放下望远镜的周扒皮说道。

“气球?”黑皮疑惑道。

“干什么用的?”癞皮很是不安。“匪军”天上的家伙让他吃够了苦头。

“‘匪军’就靠这东西来校正他们的炮火。升在半空中,看得远,炮兵军官只要粗略的估算下方位,便可以通过电话直接将咱们部队的防线、炮兵阵地的坐标报给下面的炮兵,鬼子的炮弹直接就可以按照坐标、诸元打过来。”周扒皮解释说到:“我在保定陆军小学堂的时候,德国教官讲过。”

“那‘匪军’又升起了气球,是不是又要打大炮了。”癞皮缩紧了菊花问道。

“嗯,‘匪军’的大炮之所以打得比咱们远,就是因为他们靠着这玩意儿,站得比咱们高,也就看得比咱们远。”周扒皮摇摇头:“‘匪军’又准备新的进攻了。”

对于‘匪军’的炮兵,多数弟兄们都是深有体会的,不但打得狠,而且打得准。虽然炮火准备时间很短,可两轮校射之后,第三炮兵也就打得很准了。‘匪军’的那些山炮、野炮是打得急火急火的,步兵冲锋的时候,还有步兵炮、迫击炮的双重火力掩护。

“告诉1班长,做好战斗准备。”周扒皮忽然回过头来,对黑皮吩咐道:“拿出昨晚在娘们肚皮上冲杀的力气跟我上!”

“啊,我们不是还不知道‘匪军’的炮兵在哪里吗?”黑皮有些糊涂了。

“说你小子笨啊。”癞皮在黑皮的菊花上用力一桶:“顺着‘匪军’的气球的方向,不就可以找到他们的炮兵阵地了吗?”

周扒皮笑了笑:“好了,抓紧时间。‘匪军’的进攻就要开始了,我们早一点打掉敌人的炮兵,营长他们也就少挨顿人家的炮弹,阵地上的弟兄们也就少流点血。我们就是立了大功,下次条‘战利品’,我们首选!癞皮,你也可以挑一个细皮嫩肉得男人。”

周扒皮秋了一眼黑不溜秋的黑皮。

“官长说得那儿话。我就喜欢黑皮。”癞皮憨厚的笑着一推黑皮。“快去快回。”

“我要挑细皮娘们。”黑皮扭了一下屁股,提着枪,转身钻进草窝。

北洋军指挥部的人也注意到了老虎尖山头处飘起的几个小黑点。

“不好,是‘匪军’的炮兵观测气球。”

刚到万家岭北洋军指挥部的孙传芳冲着副官喊道:

“快,‘匪军’的进攻就要开始了,告诉部队做好防炮准备。”

其实老虎尖山峦叠嶂,站在山顶也并不能观测到什么,但是升起热气球,视线就立刻不一样了,孙传芳现在的感觉就是,大姑娘洗澡流氓被偷看了。

孙传芳知道,流氓下一步就要实行强奸了。

“做好准备,‘匪军’就要开始进攻了。”孙传芳扯着嗓子喊到。

没等到孙传芳的话音落地,天空中便蓦地传出一阵撕裂破帛样的凄厉尖啸声。

“炮击。隐蔽!”

孙传芳大声的吼叫着,他可不想自己的部队有太多的人死在‘匪军’的炮火下。

第六百一十章 艰难的抉择(二)

“开炮!”郭甫臣的手高高的扬起,狠狠的剁下!……

轰!轰!轰!

巨大的爆炸声如同一堵墙样的猛然压了过来,一排炮弹从头顶上划过,在阵地后的纵深炸起一排的火光。刚刚还在修整战壕、阵地的北洋军士兵们顿时乱作一团。

北洋军的军官们竭力的维持着部队的秩序,手忙脚乱的士兵们扔掉手里的铁锹,连滚带爬的钻进战壕内。

咻,带着一阵凄厉的尖啸,又是一排炮弹轰然而下,这次虽然打得很近了些,但炮弹却齐刷刷的落在了阵地前。

爆炸的火光之中,那些刚刚才加固了的鹿砦和早就已经残破不堪的铁丝网又一次被炸得碎片乱飞。天空之中满是掀洒的碎泥。

“最厉害的一轮就要来了。”

埋头闭眼坐在战壕内的周扒皮对身旁的癞皮笑道。

一阵如同鬼啸样的撕裂声忽然之间就从头顶上传来,满战壕东奔西跑的北洋军士兵们听得这凄厉的尖啸声时,无不慌忙趴倒在地。

趴在壕壁上窥看着绽放在阵地前的‘烟花’的黑皮被周扒皮一脚就踹翻在地:“想找死啊。”

周扒皮的话来没有落地,就被一阵巨大的爆炸声给湮没。

轰轰轰,接连的巨响在身边响起,仿佛一声炸雷在耳边一样,周扒皮只感觉脑袋里一阵嗡鸣,而耳朵里更是一阵‘百鸟朝凤’样的吵杂。

而随着那夹掺着气浪而来的硝烟弥散而开的时候,周扒皮就觉得仿佛整个人坐在一面巨大的鼓皮上一样。

周围的一切都在震颤!包括北洋军士兵的心胆!

才是一轮炮击,整个北洋军阵地上的所有人都感觉着是刚从阎王殿前溜达了一圈回来一样,而也仅仅就是这一轮炮击,‘匪军’的炮弹就几乎是将整个防线的阵地耕耘了一遍。

“穷鬼们的炮弹打得真他妈的贼准。”癞皮呸呸的吐着满嘴的沙土。

刚刚还是一片忙碌之景的战壕,此时却已是一片死寂,到处都是被炸碎的用来填土累工事的粗麻袋、弹药木箱,掀翻出去的木块。而那些钉在阵地前的鹿砦、尖木桩更是炸飞得到处都是,整个阵地依然是面目全非。

咻,带着刺耳的尖啸,又是一轮炮击的开始。成堆的炮弹带着划破空气时,摩擦出的尖啸声,接连掉落下来。轰轰轰,爆炸的巨响一声接着一声,就像是雷公爷爷在拼命捶着他那面大鼓一样。大地都在颤抖着。阵地上的焦土被气浪掀翻起来,而后捏搓得粉碎,纷扬着洒下。

夏雷一样滚滚的炮火不断的敲击着大地,一团团的火球腾腾升起,红黑色袅绕而起的硝烟遮蔽起了朝阳,到处都是腾起着那浓黑的烟柱。

战壕拐角那里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枚炮弹,三四个弟兄在火光之中,眨眼就没了。一点也不夸张,周扒皮清楚的看到那团火光之中骤然迸裂的刺目猩红。就像是炸开的一团血雾。

到处都成了燃烧着的火海,烧焦了的残木断树散出的焦臭味道让周扒皮感到一阵阵的窒息。更何况这种硝烟弥散着的空气里还充斥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1排的连部掩体被一炮弹给直接的命中了,连部一下子被端掉了大半。包括连长在内的多数人转眼之间就成了四下纷飞的血肉。

……

郭甫臣这一家伙,绝境上不但猛击孙传芳一拳,也把围攻的北洋军各军闪得下不来台。

当北洋军部队在万家岭的不顺,孙传芳与13师师长孟昭月的关系日益恶化。由于孙传芳的不计伤亡的进攻,使这个孟昭月的军队遭到重大伤亡,到如今,已经减员至3000人。

尽管孟昭月部队的战斗力已严重削弱,孙传芳仍旧坚持轻率的进攻。鉴于人员伤亡严重,孟昭月提出抗议,但是孙传芳却冷酷地驱赶士兵们走上战场。

夜里,孙传芳命令孟昭月准备一次最后的全面进攻。

“什么?”孟昭月感到十分震惊。

“只要我们活着,我们就能进攻!”孙传芳叫喊着。

孟昭月大声的抗议说道:“兄弟们既疲惫又饥饿,他们几乎没有弹药。”

“这不是我的命令,是大总统的命令!”孙传芳命令孟昭月:“你,召集所有受伤和饥饿的士兵,‘为人弹’去攻击‘匪军’。”

“但是,孙大帅,我们已经输掉了这场战争。”孟昭月看着状若疯狂的孙传芳,道:“李疯子的飞机天天在我们上空洒传单,在湖口登陆的消息最终在部队中传开了,军队士气低落。请不要再浪费兄弟们的生命了,我们已经输了!”

“如果你不服从我的命令,”孙传芳喊道,“违背大总统命令得人,下场如何,你知道的。”

“我只知道,打下去,我的下场会很凄惨!”孟昭月也吼道。

孙传芳说道:“你是个国民党的特务……”

然后拔出枪向孟昭月射击。可是孟昭月比他更快,他开枪打中了孙传芳的胳膊。

孟昭月仓皇的跑出去,然后他命令所有残存的部队撤退。

在北洋军的野战医院,躺着病床上的孙传芳悠悠醒来,听了副官的报告,气得将手中的水杯“叭”地砸碎在地上,暴跳如雷地咆哮道:“孟昭月啊孟昭月,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混蛋。让你攻击你攻不动,如今又带着部队逃跑了,你搅了我的全盘计划。”

孙传芳脸涨得通红,脖子上青筋直跳,眼珠子瞪得像是要吃了人,大声问道:“孟昭月现在跑到哪里去了,谁知道?”

“已退过罗村。”

“兔崽子,跑得倒快。这种无耻的胆小鬼如不惩戒,这仗还怎么打。”

想了想,孙传芳站定,吩咐道:“给北京大总统府最高统率部发电,发急电。查孟师长昭月贪生怕死,临阵畏缩,拒不执行进攻命令,致万家岭围歼郭甫臣团计划破产,扰乱我南浔战区整个计划。此种卑劣之表现如不惩戒,必扰前线将士之军心,于抗战大局贻害甚大。望统率部酌查。职孙传芳叩。正午。印。”

述完,孙传芳瘫坐在椅子上。

万家岭围歼破产,整个南浔线的防御也很快就会破产的。

这时,他感到一阵恶心,直想吐。几天几夜没敢合眼,这一会儿,随着精神防线的崩溃,疲劳一古脑向他袭来。他倒在椅子上沉沉睡去。

睡梦中,他看见一挺“匪军”的机枪喷着火,一队队北洋军士兵倒在寨墙下。墙头上,李疯子狞笑着。不知不觉间,一滴浑浊的泪珠涌上了他的眼角。

……

国民革命军突破南浔线的消息传到北京时,袁世凯正设宴招待英国驻华大使朱而典,酒席宴会在酒酣耳热中进行。

当大总统府最高统率部参议蒋百里拿着前线电报,通过花坛边的林间小路,把电报送到袁世凯面前时,已经是华灯初上,正值灯红酒绿,觥筹交错之际。

袁世凯用餐巾揩揩嘴唇,却仍然提着象牙筷子,让着朱而典。

“请,请!”

袁世凯表面不以为然,心里却在想:一定是万家岭传来了捷报!他费尽心思在万家岭,正等着这个捷报呢。

北洋军在南浔战区部在德安合围“匪军”1个整加强团,敌人加上游击队有10000+人,孙将军正率部合力围歼的消息一传出,就轰动了整个京城。当日,北方的各大报纸争相报道,大肆渲染。想象力丰富的记者甚至提前开出了前线大捷的支票。大总统府的最高统率部和北洋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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