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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想年代-第2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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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昭月师长的新13师最先抵达前线,接替李棋洲第21师防守瑞昌东南的鲤鱼山一带。

这一带属沙砾土质,新13师昼夜赶筑工事,但缓不济急,工事既简陋又不坚固。

与凶猛如虎的杀过来的国民革命军交火。轻装的新13师在国民革命军飞机大炮猛攻之下,没几个回台就败下阵来。

瑞昌失守,新13师和北洋军各部且战且退,退守麒麟峰一带山地,择险扼守。

此处地形大多百公尺以上的断岩,只有北面坡度较缓,地势较为开阔。

一块开阔的岩石上,孟昭月头发乱糟糟的,右手用力饶这头皮屑纷飞。对照着地图反复看了又看,想得脑壳痛,自言自语的说道:“孙长官说,匪军将从此段作主要攻击……为什么……为什么就盯着我打?……”

“大帅,那……那……怎么办?”副官忐忑的问道。

“还能怎么办?”孟昭月鼻子一横,“硬顶,只有硬顶了!”

“我的大帅呀,娃娃儿们顶不住呀!”

“告诉弟兄们,只要顶住了,我再放他们抢……枪……不,‘大索十日’,让兄弟们玩个痛快。”

“诶……是!”

于是,孟昭月命令配属的新14师的一个旅防守麒麟峰左右侧后的阵地,自己亲率新13师守卫麒麟峰。

……

“情况判明了没有?”龚富雄对匆匆赶来的副官询问到。

“应该是北洋军的一个师在这里构筑了防线。”副官回答说道。

“距离这一段防线最近的部队是哪支?”龚富雄微微的皱起了额头。

副官面无表情说道:“是孟昭月的新14师的一个旅。他们的师长孟昭月自己亲率新13师守卫麒麟峰。”

“请求空军配合。”龚富雄眉头难以舒展:“命令炮兵掩护。”

“是。”

副官立刻跑去联络。

按照陆军作战战术基本规则,当部队开始与敌人生接触时,无论是团配属的炮营,还是营直辖的步兵炮连,都应该跟随于步兵,以跃进方式前进,从而作为配属炮兵给予的连续的火力支援,以压制敌人的火力。

通常情况下,这些配属炮兵的主要作战任务是阻截敌军部队的运动、对己方部队的火力攻击,支援己方步兵部队的行动,同时也执行一定的反炮兵压制任务。

第27师团的龚富雄的部队在航空兵、炮兵掩护下,连续向麒麟峰主阵地猛攻5次。

北洋军杂牌军守城不行,守山头倒蛮在行。或许是被“大索十日”激励的,在之前的战斗时心中七上八下,没有着落,尤其在国民革命军绝对优势的火力下,勇猛精进的战斗风格,难免产生自卑和动摇。然而,孟昭月宣布胜利后放大假“大索十日”,一进入战斗,他们就像饿狗闻到屎臭,陡然恢复了自信。

北洋军的官兵挨打有了经验,对国民革命军的先炮火、再冲锋的一套已习以为常,当国民革命军炮火准备之时,北洋军官兵们就龟缩在坚固工事或石岩的死角处待机,一俟炮火延伸,官兵们就纷纷跃出防炮处,冲上阵地,不急不忙地摆好手榴弹和步枪。直到气喘吁吁的国民革命军爬到阵前40―50米处时,才鼓起狠劲猛掷手榴弹。

轰炸、冲锋、再轰炸、再冲锋,一日内国民革命军反复进攻,直到日暮。

孟昭月乘夜色将山上打残了部队撤下来,再换上一支新部队。

第六百零三章 疯狂过后(一)

拂晓,国民革命军的猛士们再扑麒麟峰。

山上山下弹雨横飞整个山头笼罩在浓烈的硝烟中。

孟昭月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从指挥所看不清山上的战斗情况,电话线路早就炸烂了,连续派出去的通讯兵没有一个返回来,全部被国民革命军的封锁炮火炸死在山腰上。

孟昭月只能凭经验凝神倾听战斗声响,以判断阵地是否还在自己手中。敌机和大炮狂轰滥炸的时候,孟昭月反倒放下心来,手榴弹响成一片时,他的心就悬到了嗓子眼,多年战场经验告诉他,此时双方顶多相距几十米。最揪心的还是枪声稀疏、手榴弹不再炸响的时候,这意味着双方已经搅在一起,正在殊死肉搏。直到飞机大炮再次轰炸,孟昭月才缓过一口气,但接着又是提心揪肺……

正午,顽强的国民革命军攻占了半数阵地,形势极为凶险。

孟昭月连连向孙传芳告急:“官兵死伤太大,已有不能支持之势!”

“孟老弟,你只要顶住了,大总统一定会有厚赏的……”

孙传芳也没有好办法,只能一会儿要孟昭月对官兵晓以大义,许以厚利,派以高官,多加慰勉,一会儿声色俱厉地要孟昭月督部死守,绝不准退后一步。

“你要是顶不住,你就想想王长官的下场。你如果想投降,你想想张敬尧的下场!你不是刘存厚,不是赵锡剔他们,他们那不是投降,是反水,他们本来就是革命党!……”

“告诉你,孟师长,就算是人死绝了,你都必须给我钉在阵地上。”

“我不管,你是军人,后退一步,军法从事。”

“什么,要预备队,一个人也没有,要预备就老子我一个。”

军部中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寂静的气氛伴随着国民革命军凶猛的炮火和猛烈的步兵武器射击。

“通信班、炊事班只要还能有口气拿枪的都他娘的给老子上前线。”

背对着参谋和其他人的孙传芳在电话中的语气很是强硬,颇有些不成功则成仁的意思。

“我要的不是伤亡数字,而是能不能守住阵地。明白了吗?不管死多少人,就是用你们的尸骨填,也要给我填堵住缺口。”

“阵地被匪军突破了,老子上军事法庭之前,先挨个敲了你们的脑袋。”

一次次的对着电话,孙传芳只能以这样不留余地的狠话来告诉他的师长、旅长、团长、营长们,绝不可以后退半步,因为头山满守住的并不仅仅是一座麒麟山,而是整个南浔线的命门。

……

及至孟昭月第4次告急:“预备队已使用殆尽,我已无法负责!”

孙传芳终于心力交瘁,对身边的参谋长说了句:“你替我指挥吧。”

言毕,就精疲力竭地倒在椅子里。

参谋长也不谦让,抓起电话要通孟昭月:“你们为国家民族立了大功,为我江西新编军洗雪了‘望风崩溃’的耻辱,恢复了我军能战的声誉。敌人目前己是‘再而衰,三而竭’了……顶住了,升官发财,顶不住,脑袋搬家……”

孟昭月根本听不进这些打气的话。这些内容他已多次向手下官兵灌输过,现在的问题不在于士气,而在于兵力耗损太大。

孟昭月打断参谋长的话,对着电话连吼带叫:“战况太险恶,伤亡太大,预备队已用光,若敌人再攻,我拿什么去抵挡!”

参谋长沉默片刻,回答说:“打仗之道,杀人三千,自损八百,敌人伤亡也不在少数。我只要你顶住最后几分钟,总部马上抽调预备队上去。”

参谋长放下电话,亲自把总部的警卫部队组成预备队派了上去。援军赶到之后,孟昭月下令全力逆袭。

黄昏时又将国民革命军驱下山去,恢复了阵地。

清晨,国民革命军战线内的一所农舍的断壁下,龚富雄仰躺在担架上,身下铺着厚厚的稻草,身上的军毯上几个弹孔,几处血污,右脚上缠满了绷带。

不远处士兵们野炊燃起的浓烟随风飘来,呛得龚富雄不停地咳嗽,每一声咳嗽都牵动着右脚的伤口,发出阵阵剧痛。

昨天下午,国民革命军刚刚占领的几处山头阵地遭到北洋军的拼死反击,各处都有些支持不住了。龚富雄亲率联队本部人员到第一线督战,不料,一发流弹击中了他的右脚,脚掌被打了一个洞。他从昏眩中苏醒时,已被部下抬到此处。

几天奋战夺得的阵地也几乎全部丧失。

“把几位营长叫来!”躺在担架上的龚富雄对副官说道。

副官很快把结果几位营长找来。

龚富雄对同样疲惫不堪的营长们吩咐道:“据师部通报,南浔线方面的敌军大部队正向我师方向赶来。师长命令我们,务必拿下当面的险要隘口,以掩护师主力的左翼安全,并继续向南发展攻势。”

看看几位营长默不作声,龚富雄又说:“就目前我团的战力看,拿下箬溪很困难,但占领当面隘口,拒止敌军进攻师主力的侧背是必须做到的。否则,不仅师主力受威胁,我团的处境也会很糟糕。敌军将占尽地利,俯冲攻击我团。”

几个营长频频点头。

情况明摆着,再攻不下来,攻守局面就会逆转。

“我命令,”龚富雄语气严厉起来,“各大队分别组织奋勇队,务必于今日攻占各重要地点,半小时后开始攻击!”

整个上午,国民革命军的“特攻队”攻击一波接一波。

在一些地段,国民革命军甚至不顾被己方炮火杀伤的危险,紧跟着炮弹落点向山上猛扑。

实在攻不下的时候,国民革命军就使用“特种弹”,这种“特战弹”是辛亥革命时候,在湖北战场缴获北洋军所得,然后李大帅投下巨大的财力物力人力,大力发展,刚刚生产出来的样品。当然,辛亥时期北洋军是没有能力制造这些“特种武器”的,那是冯国璋在汉口从德国人手里购买的实验品。

企图用毒气瓦解北洋军守军的战斗力也失败了。

眼瞅着一次次攻击失败,被担架抬到山脚的龚富雄脸色铁青。

麒麟山的天空是血红的,而麒麟山的每一寸土里也同样的浸润了鲜血。

在这里,龚富雄可以清楚的看到自己的士兵们在第一线阵地上用顽强的意志和不屈的精神来攻击北洋军的阵地。

在这里,他同样可以看到自己的士兵一批批的倒在敌人的钢铁和烈焰之中。可以看到那一批批在五色旗下,怪嚎着冲锋的北洋军的士兵同样投入到这个巨大绞肉机之中。听着双方的轻重机枪如同炒豆子一样来回扫射。北洋军军的掷弹筒、七五毫米山炮、九二式步兵炮以及国民革命军的迫击炮在这个巨大的坟场之中炸开。

龚富雄的心不免阵阵抽动。

都说军人是铁血的,不应该带有着太多的感情色彩的,可是当看到那一批批生龙活虎的战士被无情的填入到那片如同绞肉机样的战场中,而后被一群群的消耗在其中。

龚富雄怎么能够不有所感触。他是军人,但同样是中国人,他不可避免的要为华夏子弟这样的一次浩劫而感到伤痛,同样,他也不可避免的因为这些年轻士兵们那慷慨赴死的无所畏惧而感到自豪。

只要听过江西逃难过来的民众泣诉的人,没有谁不对北洋军恨之入骨的,这种恨意,就凝聚成了这种无所畏惧的战斗意志!

一队队队士兵冲上去,填补到残缺不全的阵地中,而后要不了几个小时,他们中的绝大多数就在那冲天地炮火和响成一片的密集枪声之中成为冰冷的尸体、被担架抬下来的缺臂少腿的重伤员,甚至会是被炮弹撕扯成碎片,化作那满地飞溅的血肉。

将不贪生,士不畏死,革命方能成功。

眼看着自己的士兵成群成群的倒在那片早就已经被兄弟友军的鲜血给浸透了的土地的时候,龚富雄又怎么会让自己独身远离硝烟。

在一线亲临指挥的龚富雄尽管对于那些官兵们的惨重伤亡而感到悲哀,可是作为团长,他必须要铁下心肠。

龚富雄咬着牙说道:“送我到炮兵阵地!”

“团座……”配属龚富雄团的山炮兵指挥官迎上前来询问。

龚富雄一摆手,表示无须多问,紧咬着的牙关中迸出几个字:“听我命令开炮,不许迟疑。”

“是!”

……

“孟师长,敌人要不了多久就会起新的一轮进攻的,告诉下面的各团各营,必须给我顶住,不惜任何代价给我顶住,后退半步自有革命军人连坐法等着。”电话里传来孙传芳声嘶力竭的吼声。

挂断了孙传芳的电话,孟昭月汗流浃背的跌座在椅子上。听着隆隆炮声渐渐希落,国民革命军又要发起绝死冲锋了!心忍不住有抽筋了。

麒麟山上的北洋军似乎已经熟悉了国民革命军攻击套路,炮击,然后“特攻队”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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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四章 疯狂过后(二)

麒麟山上的北洋军似乎已经熟悉了国民革命军攻击套路,炮击,然后“特攻队”进攻。

听到国民革命军的炮火延伸,北洋军纷纷从山背后爬出来,往山顶上冲。准备在北洋军之前冲上山顶,然后居高临下的与北洋军硬砰一下。

但是,北洋军跑上山顶之后,没有看到一个北洋军的身影。

“愚蠢的北洋军。”龚富雄露出一丝冷笑,把望远镜一扔,大声吼道:“炮击,不许停顿!打死那些蠢蛋!”

国民革命军炮兵顿时明白了龚富雄团长的意图,这是利用北洋军的习惯性思维,这回北洋军还不死啦死啦的?

一阵弹雨,又一阵弹雨,直炸得山头上血肉横飞,一个活人也没有剩下为止。

……

漫天大雾又罩向了庐山,山涛林海,寒风刺骨。

夏日的庐山,真是“晚穿皮袄午穿纱”,但这寒冷却没能浇灭杨帆心中的急火。

但是,南浔方面笼罩在大雾和硝烟之中,预定的轰炸机无法实施轰炸,炮兵的支援炮击也中止了。而北洋军新编1军第3师、第13师、第1师再次以占领麒麟山为目的展开了反攻。并且遭遇了首先出动的1师,1师顶住了北洋军的进攻,双方胶着在一起。

当“海琛号”上的李想接到占领麒麟山的报告,非常高兴。

但是其他战线,进展却不大。

“铁砧和铁锤”作战第一天的进展不大,锤子还处在刚刚举起的阶段,但是已经能够感到就要砸下去了。

接到作战顺利进行中的报告,李大帅心情很好。

……

有人心情好,就有人心情不好。

袁世凯就是那个心情不好的人。

大总统府,最高统率部,正在发生激烈的争论。一个个斗鸡似的面红耳赤。

“湖口之失,谁之过?!”

“这是你们军法处情报不准!”

“蒋百里,还在这里狡辩?!”

“好一张利口,真会狡辩!”

……

北洋军旧人架央子,是在逼袁世凯处分蒋百里,在简直就是扇袁大公子克定的耳光嘛。

“我们军法处曾经警告过你,李疯子可能会在湖口登陆。”

“为什么没有在江岸沿线部署更强大的军事力量据壕固守,为什么没有用猛烈的炮火攻击匪军的军舰?”

一个个质问,蒋百里也顶不住了。

袁世凯像一个战国历史上悲剧的赵国国君,没有听从部下正确的劝告,坚持要听信“赵括”蒋百里的纸上谈兵,对南浔防线发起全面反攻,指望摧毁杨帆的匪军近卫军集团,结束这场战争,从而作为一位卓越的军事统帅接受全世界的赞扬和喝彩。

他为这个雄心勃勃的行动计划投入了一切可能的力量,但是执行计划的部队已经疲惫不堪,弹药也将告罄,他们的坦克和车辆只有很少量的汽油,此外,国民革命军的空中轰炸严重地破坏了通往赣北的公路和铁路,只有很少的援兵和物资能够到达前线。

江西战场的将领以开战以来遭受的巨大伤亡所反对这个计划,北京被架空的陆军总长段祺瑞和京师军法处的雷震春都曾经警告袁世凯北洋军的状况已不允许进行一次这样的攻击。

冯国璋等老将,他们建议有秩序地撤退到山区,这样的地形对北洋军有利。在那里部队可以从农村中抢到食物,并能够给进攻的北洋军设下陷阱和埋伏。

当时,袁世凯愤怒地否决了这个防守的计划,他更加喜欢蒋百里那漂亮的进攻计划。

事实证明,蒋百里就是当代赵括。

但是袁世凯绝不会答应处理蒋百里,那不是在打他儿子的脸,更是在抽自个的脸。但是今天,怎么也得抽自己的脸了。不把这张老脸豁出去,接下来也没法打仗了。

“都给我住嘴!”袁世凯一发威,总算把场面给镇住了。在打自己脸之前,先把心里窝的邪火发了。

“回顾半年多的作战,不能令人满意,很不令人满意!”袁世凯是真的发怒,猛的一拍桌子。一杯刚刚满上的白开水,“啪啦!”一声摔在地上,震得人人心惊肉跳。

这也是袁世凯第一次承认战局向不利的方向转化,参加会议的人不知道他会把怒气撒在谁的身上,个个低眉敛目,大气也不敢出。

袁世凯扫视了一下众人的神情,更加光火了:“没有把匪军击败是失败,是极大的耻辱!……为什么没能实现预期计划?原因是多方面的,而对敌估计不足是酿成诸多失误的一个重要原因。先是轻敌,受挫后又把敌人估计过高,由轻敌而惊慌失措。要知道,无论估计过低或过高,都要受到惩罚!”

说这番话时,袁世凯感到自己的心都在流血。曾几何时,他信誓旦旦三至六个月消灭匪军,他扑灭孙、黄这样的革命大咖领导的二次革命都不需要两个月,这已经是很看得起李疯子了。可是,三个月过去了,六个月过去了,八个月过去了,匪军非但没有消灭,反而越打越多,越打越强大了……

这次展开的“南浔大会战”,袁世凯是抱了很大期望的。

开战前,他传谕蒋百里:“南浔大会战不单单是一个地区之战。夺取九江,歼灭杨帆主力,切断李疯子主力‘回家’的通道,江西的问题便好解决了。不单江西问题,鄂区问题也解决了。这就可以把李疯子的主力关在鄱阳湖,会同南昌、安庆、南京五路大军于江西,先灭李疯子主力在鄱阳湖,大军西进,横扫内部空虚的武昌,那么孤悬于西北和西南的匪军也就到了末日。所以说,此战关系北洋命运,只准成功,不准失败!”

没想到,南浔会战的部署尚未展开,李疯子却抢先一步发起湖口登陆。

消息传来,北洋军界政界一片哗然,要求蒋百里引咎辞职。

袁世凯发了一通脾气,宣布了一堆任免命令。

“下面的仗该怎么打?”袁世凯把这个问题提了出来。

该骂的骂了,该免的免了,人人都松了一口气。尤其是袁世凯为扶植袁克定大爷上位,挂了空衔、丢了兵权的“国防部长”段祺瑞,看到最近倍受袁氏父子宠爱的蒋百里终于吃了亏,心头不免生出一些快意。

段祺瑞此时站起来说道:“我认为,目前首要的问题,是要重新估价敌军战力,从这个基点出发,评价我们全面进攻的战略是否现实,需不需要改变。”

段祺瑞一语惊人,把锋芒对准袁世凯制定的全面进攻战略,着实让参加会议的人出了一身冷汗。奇怪的是袁世凯并没有发火反而平静地问道:“芝泉,那么依你的意见呢?”

“做一些小的调整。”段祺瑞摸了一下小胡子,“由全面进攻改为重点进攻。当然,全国有全国的重点,各大战区有各大战区的重点,不能笼而统之。”

段祺瑞卖了个关子,等待袁世凯的反应。

由全面进攻变为重点进攻,牵一发而动全身,这个小调整简直是在动大手术,袁世凯能接受吗?

袁世凯出奇地平静:“说下去。你认为全国的重点在哪里?”

段祺瑞把话拉开:“我认为,想依靠江西打开僵局,就已经进入了误区。江西离我们传统势力范围实在太远,有点伸手不及的感觉,导致李疯子登录湖口,我们一时的反应不过来,此其一。其二,自古以来,中原是兵家必争之地,即所谓‘得中原者得天下’,所以,全国的重点应该在中原。”

段祺瑞是在为把他从信阳调回北京不平,袁世凯在中原战场接连失利,实在是失去了在中原寻找突破的信心,同时也对在中原大战的时候保存实力的段祺瑞生出警觉之心,开始杯酒释兵权,引得北洋旧人怨气冲天。袁世凯也知道这时候,该抚平一下北洋旧人的怨气了。

“好,好的。中原是我们争夺的重点,一点都不错的。”袁世凯不停地点头,却又话锋一转,“但是,我们马上进攻的重点却不是中原。南浔会战受挫,固然是江西离我们太远,鞭长莫及。反过来看,李疯子那点兵力能窜来窜去,又是因为完全没有后顾之忧。李疯子扫平西北西南之后,坐镇中南,进可攻,退可守,就如秦始皇和唐太宗,坐拥成王之地利。由此可见,剪掉江西之敌,直接威胁李疯子的心脏地带武昌,他就是想座也座不稳来了。因此,我们下一步进攻的重点应该是还是李疯子的侧后――南浔,目的是要摧毁国民党的神经中枢武昌!”

袁世凯盯着地图那醒目的红叉,疯狂的心还不死。

……

德安前指里,孙传芳坐在自己宽大的皮椅上,盯着墙上的地图,半天呆呆地没动弹。

图上的攻击箭头,是10天前标绘上去的。可10天了,这箭头就没前进过。可前线部队每天惊人的伤亡报告,却从不间阶,按时送到。

孙传芳南征北战数年,从未像今天这样焦躁、困惑过。

午后,大总统袁世凯最高统率部来电,催促孙传芳军加紧进攻。

这已是2天内的第3封电报了。袁世凯虽没指责他什么,但他还是感到了不安和羞愧,孙传芳一向刚毅、凶狠,他最受不了的就是这种无言的指责,不管这指责是来自上级还是下属。他咬着牙投入了手中5个师中的第4个师。而他的最后1个师,此刻还在通往麒麟山的路上。

国民革命军的数十艘战舰和运兵船载着第9团一部驰向瑞昌江面。同时,第9团主力沿江西进,直扑北洋军孙传芳瑞昌一线阵地。

在这支新军中,以郭甫臣第6团行动迅速,向孟昭月从麒麟山退守的岷山阵地突然进攻。

孟昭月军猝不及防,加上装备低劣,连失鲤鱼山、笔架山、新塘铺诸要地,制高点转眼落入日军之手,后方要地失守,使南浔线北洋军守军阵地全线动摇。

孙传芳见状大叫不好,急调其最后的精锐74师一部阻挡郭甫臣迂回岷山、向南浔线渗透,以掩护金官桥一线北洋军守军左侧背。

但74师师长俞基石只派1个团搜索前进,被郭甫臣击溃。

孙传芳令74师再派第2批增援部队急赴岷山。

但俞基石自视袁世凯嫡系,拥兵自重,仍未派出主力,结果又被打垮。

此时,近卫军2师主力全力扑向岷山及金官桥一线,大有切断金官桥一线数军北洋军主力后路之势。

形势急转直下,危急万分。

孙传芳不由火冒三丈。他一面令金官桥一线守军向岷山――黄老门――庐山西麓后防线转移,一面连呼俞基石的74师。

电话要通后,孙传芳声色俱厉地吼道:“俞师长,你部屡屡增援不利,是何道理?我现在命令74师全军开往岷山,一个不留。听着,你要是再往后退,使前方部队撤不下来,就军法从事。”

俞基石思前想后,有些害怕了。过去,他仗着自己是袁世凯的同乡,又给袁世凯当过侍卫官,深得袁世凯宠信,因而常常对自己上级的命令软磨硬顶。但今天若是增援不利,使几个主力军被“匪军”吃掉,失掉整个南浔战事,那袁世凯无论如何也不会给他这个面子的。迫于无奈,他悻悻地丢掉电话,骂了孙传芳几句,便亲率全军急赴岷山。

郭甫臣急忙调整部署,以2个营正面佯攻,主力则绕至侧翼,全线开始进击。

从清晨战至傍晚,郭甫臣连饭也没顾得上吃,接连组织了5次大规模猛烈冲锋,终于被匆匆赶来的俞基石顶住了。

从清晨战至傍晚,郭甫臣连饭也没顾得上吃,接连组织了5次大规模猛烈冲锋,终于被匆匆赶来的俞基石顶住了。

郭甫臣焦虑不安,坐卧不宁。

激烈的战火烧红了满地的焦土。国民革命军不顾伤亡,跨过遍野的死尸,一浪一浪地向上冲来。战斗中,北洋军终于顶不住国民革命军的猛攻,还是丢了阵地。

郭甫臣终于长舒一口气。他匆匆吃了点冷炒饭,喝了几口烈酒,又率部扑向东孤岭。

第六百零五章 疯狂过后(三)

炮声隆隆的在庐山上响。

从早上起,国民革命军已发起了近10次冲击。

俞基石觉得自己像是被三峡的激流冲撞,顶不住了呀。他望着手下越来越少的官兵,他的心直往下沉。

俞基石没法再坐得下去了。徘徊犹豫半晌,他还是抓起了电话,直接要了孙传芳,请求增援。

孙传芳此时自身难保,手中已无一兵一卒可调,不然也不会得罪他俞基石。面对陷入困境的俞基石,他叹了口气,说了最后一句话:“俞师长,军团已无能为力了,你好自为之吧。我只希望你不要辱没了大总统对予的你厚望。王占元和蒋百里是怎么被撤职的,你要知道。”

放下电话,俞基石觉得天旋地转。北洋现几方势力正在暗流涌动,只要有人做错事,立刻就要承受一方雷霆万钧的攻击。

这时,一股火从心底窜起,他解开衣襟,“咣啷”一声抽出战刀,发了疯似地亲率三四百人的残部向山上冲去。

一阵密集的枪声中,俞基石身中数弹倒在血泊中……

郭甫臣的进攻势头被挡住了。金官桥一线北洋军守军终于仓皇的撤了下来。

孙传芳虽然没有完成袁世凯进攻的命令,失了坚守金官桥阵地,但见部队并无大碍,这才松了口气,开始在新的阵地上布防。毕竟,保存了枪杆子,他的腰杆子才硬得起来。

和昨天一样,李大帅的心情很好。

“今天我想去视察前线。”

正在帮李大帅扣脖子上风纪扣的管家小妹手颤抖了一下。

“你不能消停一下。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肩负多少人的希望?……看到朱孝先将军的表妹顾欣小妹的伤,我就害怕。你还往前线凑……”

李想握了一下她温润如玉的手,笑道:“安啦。安啦。”

这天早上,北洋军的反击仍然是消极的。第5团和第1团陆续开始向内陆挺进。

李大帅于上午九点三十分登陆仁川,视察前线。随行的有汤乡茗、朱孝先、梅迪等人,随军记者团也跟来了。

一行人的越野车队有14辆之多,静静的行驶着,车上的人不时向路上目瞪口呆的陆战队士兵挥挥手。

当头车遇到沟堑停下时,李大帅就会跳下越野车,在周围视察一番,记者们也跟下下车,对着李大帅一阵狂拍。

一行人在陆战1师指挥部听取了状况说明,随后在朱孝先师长的指引下来到了第1团团部。

“报告大帅,我们希望能尽早夺回南昌,并希望你继续使用我们海军陆战队。”1团长士气高昂的请战。

“荣耀属于勇敢的海军陆战队!”李大帅点点头,对朱孝先和第1团团长说道:“我给你们颁发一等功勋章……”

李大帅把手插进的口袋掏了半天,表情有些尴尬,似乎是忘记带来了。

“小妹,把证书先写好颁发给他们。”

丢下这句话,逃也似的就上车滑脚了。

李大帅的视察太早了。第5团在歼灭了北洋军无力的一次小进攻后,从俘虏嘴中了解到他们属于第18师22团2营,第18师本来正在南下,已到了南昌北方约80公里的赵村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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