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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想年代-第2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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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个青瓷枕,让他先安睡一会儿,等着店主人把黄粱米饭蒸熟。卢生一着枕,很快进入梦乡。睡梦中他既娶妻又生子,而且中了进士,立了战功,官至节度使,又当了十年丞相,高官厚禄,儿孙满堂,真可谓享不尽的荣华富贵……等他一觉醒来,才知道是美梦一场。看看身边,不但吕翁还在,而且连店主人的黄粱米饭还在锅里未蒸熟呢。
林铁长讲完故事,笑道:“袁世凯做梦都想打通平汉铁路。可到底是谁给了他魔枕,让他做起了独霸华北,独霸全中国的美梦呢?”
“当然还是吕翁,他的青瓷枕最灵。”季雨霖认真地说,“只不过,袁世凯的命运还不如那个卢生。在这邯郸道上,我敢打个保票,他的黄粱永远也不会熟!”
第五百七十三章 二战邯郸(一)
北洋军先头集团全部北渡漳河。以冯玉香率领的北洋陆军第7师第14旅旅长为左翼,马法五率领的第40旅、第30旅为右翼,沿平汉铁路两侧全力压来。
这些部队,官兵以河北人居多。这次北上打头阵,是袁世凯利用西北军官兵还乡的心理,给他们一些地盘,笼络他们卖命。另一方面,袁世凯一贯排挤、歧视非嫡系部队,在进攻解放区时,让这些部队在前面拼命,消耗其实力,达到一箭双雕的目的。对此,西北军将领心里是很明白的,兵马未动,内部矛盾就已经暴露出来。
由于“口袋”和“铁钳”尚未形成,本来作为“口袋”和“钳嘴”的一纵只得绷紧“袋口”,咬紧“钳嘴”,阻住敌人的前进步伐。
林铁长和季雨霖紧急电令井勿幕、马鸿逵:实施大纵深运动防御,在正面节节抗击,以消耗、迟滞、疲劳敌人,并继续钳制敌人主力引向偏东方向,以使其脱离平汉铁路,进入不利于敌人的邯郸东南釜阳河河套多沙地带,一面使敌人陷入不利的地形,另一面保证参战部队在预定地区集结展开,以完成对敌合围钳击的部署。
为了实现统帅部的意图,井勿幕、马鸿逵做了临战布置后,便带领纵队主力迅速展开,组成了阻击敌人的三道防线。
拂晓,第一纵队第4团在傅学阶团长的指挥下进入第一道防线阵地,扼守南东坊及附近村庄。
上午10时,敌40军的两个团向南东坊发起攻击。
看着远处那在晨曦中朦朦胧胧一片的薄雾中隐现出现的身影,傅学阶招呼一边的通讯员,开口说道:“传令下去,等狗曰的靠近了在开火。”
一波接着一波的北洋军潮样的拉开着散兵线向这边涌来,一眼望去,尽皆是攒动的人影。
“狗曰的上来了!”
看着远方的地平线处黑压压一片的人影,以及那几面有气无力耷拉在晨风中的北洋军五色旗,3营长刘子轩冲着前来传令的黄成义挑了挑下巴说到。
“刘营长,团座命令等狗曰的靠近了再打。”黄成义扶了扶钢盔,对刘子轩说到。
“黄副官放心,我老刘这数百个弟兄待会儿肯定给狗曰的好看的。”刘子轩笑着将手里的烟蒂掐灭,摆摆手对黄成义说到。“全体准备接战!”
“弟兄,看,狗曰的北洋军上来了!”从不远处的战壕里传来的傅学阶的声音让正在整理着弹药的第四团的弟兄们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大家伙儿看到没有。狗曰地北洋军这次连炮都不对我们打了,他娘的,他们这是在小看咱们呢。”傅学阶扯着嗓子说道。
傅学阶的声音低沉而又带有着沙哑:“狗曰的北洋军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我们作为革命军人,作为人民军人,愧对那些同胞啊。”
傅学阶顿了顿话语,接着说道:“废话我也不说。大家都知道的,现在我4团负责后卫掩护,咱们是担负着友军弟兄们的生死掩护,担负着掩护部队向南京集结的任务!”
傅学阶振臂呼道:“除了死战到底之外,我们4团别无他法。我们决不能后退,除非狗曰的从咱们的身上踏过去。否则他们绝不能通过这里。”
“死战到底,坚守阵地!”
群情激昂地弟兄们高举着手中的武器,出惊天动地的怒吼。
“死战到底,坚守阵地!”
黄成义几乎是用尽全身气力的吼道,他感觉到自己的鲜血几乎在燃烧。自己的双手几乎在颤抖,那是怎样的一种激昂。
“死战到底,坚守阵地!”
四团的阵地上,数百余人的声音汇聚成惊天动地的呐喊。
“准备开火!”
望着那黑麻麻一片冲涌而来地人群,趴在战壕壁里的黄成义命令到。
一整排的79式步枪齐刷刷的架在战壕上,几挺马克沁重机枪直接对准了那些猫身前进而来的北洋军,机枪手半趴在沙袋之后,一旁的弹药手半托着弹链,静静的等待着。
待北洋军进入有效射程,傅学阶一声令下:“开火!”
随着团座的一声怒吼。黄成义和刘子轩接连的高声的喊道:“开火,开火!”
各连、排军官亦是匆匆忙忙地命令道:“开火,开火!”
整排战线上的步枪手匆忙扣动了扳机,炙热的火焰同时从阵地上腾起。一排排子弹如同炸窝的马蜂样劈头而出,几挺马克沁重机枪同时地出咆哮,密集的机枪弹雨疯狂的暴射出去。
一整排一整排的子弹带着破空而出的强大动能飞扫掠过那些冲向铁路桥的北洋军的队形,许多北洋军士兵哀嚎着纷纷倒下,无数的子弹汇成一堵致命地金属之墙,碾过之处一片血肉横飞。成片地北洋军士兵如同割草样横七竖八的倒成一片。
强渡漳河地北洋军部队刚下水,便遭到对岸的4团异常猛烈的火力压制。
“开火,打死这些狗娘养的。”军官们大声的喊道。作为火力支撑点的马克沁重机枪哒哒哒的吐着火舌。无数的子弹炸窝样的飞扑过去。将强渡漳河的北洋军士兵吞没在金属热流之中。而成排的步枪也同时的喷吐出对射的火光,子弹密集狂暴而来。
机枪子弹掠过水面。有的打穿了那些北洋军的木筏、橡皮艇,有些直接洞穿了那些北洋军的身体。正在强渡漳河的北洋兵只好紧趴在橡皮艇、木筏上,听着对岸射来的子弹从他们头顶呼啸而过,不断有人哼都没有能够哼出声便在飞溅的血箭中滚下河去。
不时有国民革命军打来的迫击炮弹正中满载士兵的橡皮艇,人体碎片和碎木屑、橡皮艇残骸夹杂在一起被炸上天空。还有些临时征集来的木船则被打在近处的炮弹、飞甩过来的手榴弹炸起的水柱给掀翻,而那些落入水中苦苦挣扎的士兵几乎全都被机枪打死了。
火药微粒漂浮迷离在这充满硝烟味的空气中,呛得肺腔阵阵压抑般的痛楚,几乎如同窒息般的感觉。耳膜被巨大的爆炸声震颤得嗡嗡而鸣,黄成义感觉到阵阵的炮火之声、密集如同炒豆样的枪声就仿佛是充斥在自己脑袋的里样,让人昏沉沉的。
明媚的朝阳似乎也被那遮天蔽日的硝烟给掩去了那抹绚烂,有气无力的洒下星星点点惨淡的光辉。迷雾样漂浮在空中的硝烟,让天地似乎都为之而惨然变色。
北洋军的掩护炮火炸起的蘑菇云缓缓升腾而起,红黑色的烈焰在那片烟云中袅绕翻滚着。
4团密集地火力阻击让进攻的北洋军死伤惨重。尤其是强渡运河的部队更是损失巨大。在河面上几乎无所隐蔽地北洋军不得不忍受来自对岸的火力袭击。
许多士兵直接便被打死了,他们的身上无一不是被打得千疮百孔、如同筛子一样。暴露在国民革命军的交叉火力下,这些倒霉的士兵们几乎是横尸累累。密集的子弹从对岸射来。甚至根本无法找个掩护的地方,一些窝在船头上的北洋军甚至还来不及躲避,便被打死了。
国民革命军地重机枪、轻机枪、迫击炮、步枪、手榴弹的火力交织在一起,整个漳河的河面在橘红色的火焰,咆哮的爆炸的蹂躏之下,一片狼藉。水面上到处浮着成串的尸体。而那些侥幸登上对岸的北洋军士兵,在毫无遮蔽的地形下,成了国民革命军机枪的活靶子。几分钟内河岸、水际边就布满了死去地人和垂死的人。
北洋军的掩护炮火几乎的将国民革命军在铁桥桥头的阵地给耕犁了一边,空中不断呼啸而过的飞机也不断盘旋翻飞着投下一枚枚炸弹,爆炸一声接着一声,不绝于耳,冲天而起的火光映红了朝阳,就连那如血样的红日在这样绚丽多彩的烟火中也失去了那份艳红。
在桥头方向进攻的北洋军在国民革命军地猛烈火力下,几乎是经历着一场令人心惊胆颤的钢雨洗礼,爆炸的烟云依然弥散在空中,中国民革命军的机枪横扫出阵阵腥风血雨,虽然在军官们地指挥下。成群的北洋军步兵呐喊着冲了上来,但却遭到了极其猛烈的杀伤。
几秒钟之内,十来枚82毫米迫击炮弹带着人的尖啸从天而降,爆炸而开的破片带着死神的狰狞笑容四溅飞舞,痛苦的哀嚎声中血肉横飞。死伤惨重的北洋军只能暂时后退,但却拥堵在铁桥之上。密集地机枪弹雨横扫,一迫击炮弹砸进高举着军旗冲锋地北洋军人群中,碎肉污血横飞间,一缕破烂的膏药旗随风飘荡。
虽然北洋军炮兵几乎是猛烈地炮火向国民革命军阵地轰击,天空中飞机也在不停的投弹扫射。但前抢渡运河的北洋军士兵还是无法前进一步。在军官的指挥下,这些北洋军接连起数次进攻,但却都无法前进。许多人甚至在橡皮艇、小木船、木筏被打坏后直接跳入清凉的河水中,奋力朝对岸游去。可是国民革命军的机枪火力严密封锁着河堤。火链密不透风的朝这些北洋军扫去。到处都是死去的士兵。
桥上隐约的出现了北洋军士兵的身影,弥散的硝烟中,几个北洋军轻机关铳小组在桥头迅建立了火力支援阵地,阵阵弹雨劈头盖脸的扫射过来,将国民革命军的阵地打的烟尘四起。
趴在战壕内的4团的弟兄们不得不忍受着那如雨样砸来的弹幕,不时的有一两北洋军打来的炮弹呼啸而下,炸起一团烟火,空气中充斥着浓浓的血腥味。
两架机翼上涂有青天白日徽记的飞机盘旋在空中。不断用机枪扫射着北洋军攻击散兵线。如线样的弹迹不断的在地面上溜过,碎石乱溅、电石火光。如同乱舞的火蛇纠缠着。
随着猛烈的压制炮火再次展开,在4团的阻击下死伤惨重的北洋军也在军官们的催促下,纷纷展开新一轮的进攻,各种轻重火力漫天飞舞的射向坚守在桥头的中国士兵。
而漳河的河面上则几乎如同开锅样,被弹雨打的水花四溅,不时的还有一两炮弹呼啸而下,炸起道道水柱。
“上、上、上,干掉这些狗娘养的。”傅学阶粗鲁的呼喝着,一队全副武装的步兵抱着枪匆匆的从身边跑过,赶去增援进攻桥头阵地上的部队。
不远处的一个迫击炮阵地,几门82毫米迫击炮不断的向着河对岸抛射着致命的爆炸弹丸,忙碌着的炮兵们一边粗野的叫骂着一边小心的将除去引信保护盖的炮弹从炮管放入,而后捂紧耳朵,在那声沉闷的轰响声中,看着炮弹呼啸而出,荡开一道完美的抛物线砸进对岸的北洋军进攻人群中,炸起一片飞洒的血色。
“告诉一连,必须要坚守他们的阵地。”
面对北洋军的疯狂进攻,黄成义只觉得热血沸腾,枪林弹雨之中,他不断穿梭在战地的每一个角落,传递团座的命令。
绿色的曳光弹交织在橘红色不断升起的火球中,到处都是横飞的枪弹,如同上帝之鞭一样鞭挞着罪恶,又如同撒旦的镰刀一样收割着一切生命。
无数的北洋军如同潮水般涌来,又很快的如同潮水一样的退却下去,只留下到处燃烧着的火光和横七竖八的尸体。
一阵令人心颤的撕裂空气般的凄啸划破天际,“北洋军的炮击”黄成义立刻本能的卧倒,大声的吼道,随着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巨大的爆炸声,绚烂的火焰骤然的盛开在战地上。
一团又一团的火球翻滚着腾起,熊熊的烈焰染红了整个天幕。到处都是火光。
“妈的,这些狗曰的疯了吗?”
面对北洋军不断砸落下的炮弹,4团的弟兄们只得死死的趴在地面上,任凭无数的火热弹片四散的擦过他们的头顶而去,蹦蹦跳跳的拥吻一切阻隔它们飞散的物体。河岸边的那些碗粗的白杨树被这些死亡的破片折断了挺拔的腰脊,无奈的出悲哀的吱吱的倒折声。落下的炮弹如同雨点般的密集,大地如同鼓点样的被敲打着,大团大团的火球吞噬着一切,肆虐的火苗舔嗜下地空气热浪滚滚。河岸边的那些草地被犁翻一遍,枯黄的草皮夹杂着泥土掀翻起在空中,而桥头地阵地更是成为了轰击的重灾区。被炸得如同月球表面一样坑坑洼洼,爆炸的气浪中,泥块飞溅而出,冰雹样的落下。
一个个掩体沙袋被掀翻到半空之中,来不及收拢的阵亡士兵的尸体被炸成碎片,飞散的血肉放射线般的四溅,到处都是跳跃地火光和死亡。
北洋军在连续进攻受挫之后,直接以铺天盖地的向国民革命军的阵地倾泻着死亡的钢雨。巨大的爆炸声让黄成义的耳膜一阵阵的刺痛。
国民革命军的抵抗也毫不示弱,上下翻飞的国民党革命军飞机则不断从弥散在空中的烟雾中冲了出来,用航空炸弹和机枪将整个漳河对岸的北洋军阵线孜孜不倦的耕耘着一次又一次。
……
激战竟日,4团予敌重大杀伤后,主动撤出战斗,至长巷营地区构筑第二道防御工事,准备迎击敌人次日的进攻。
第五百七十四章 二战邯郸(二)
拂晓,一纵主力进入第三道防御地区。
司令员井勿幕于现场决定,以装备最好、战斗力最强的第1旅担任正面阻击敌人的任务,第2旅、第3旅集结于1旅阵地侧后,等1旅挫敌锐气后,给正面进攻的敌人以侧击,以保证1旅巩固正面阵地防御。
炮火铺天盖地,子弹像蝗虫一般,压得一旅抬不起头来。
一个个战士倒下去了。一批批伤员抬下去了。
1旅旅长杨俊生,这个父亲被北洋军杀害的汉子眼里冒血了。他吼了一声:“老子今天倾家荡产了!旅部全体人员注意,跟我上一线!”
旅长一声吼,司政后机关倾巢而出,补充到薄弱地段。他们一边战斗,一边构筑工事,打退敌人一次进攻,筑起一道血的防线。
遭到了北洋军的炮火覆盖,爆炸的气浪疯狂席卷了那里,无数的钢铁破片在腾开的烈焰的火球中笼罩了阵地。
到处都是一片狼籍,残砖碎瓦到处都是,受伤者的惨号声刺痛着幸存者的耳膜,原本充满着硝烟的空气中顿时弥散开血腥地味道。
而北洋军的那些步兵炮、山炮砸来的炮弹则是不断带着划破空气的尖啸声扑向地面,炸开一朵朵死亡地尘烟,灼热的弹片在空中热烈的狂舞,毫不留情的杀伤着一切暴露在阵地上的防御者。
“救护兵、救护兵!”
不断传来着战友们的呼叫声。在这到处汹涌着死亡的时候,那些均佩戴有绿色底衬领章,左上臂戴印有红十字标志的环臂布章,配有专用地皮质急救箱地卫生兵们不顾枪林弹雨,不断穿梭在阵地的每一个角落,救护着受伤地战友们。
轰的一声巨响,杨俊生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年轻的士兵直接被敌人的两砸落下来的炮弹炸起的火光所覆盖。北洋军的重炮几乎是将整个防线的阵地耕耘了一遍,到处都是掀起的碎土和炸碎的人体、武器的残骸。原本平整的运河河岸边现在都成了燃烧着的火海,烧焦了的残木断树散出的焦臭味道让杨俊生感到一阵阵的窒息。
半趴在战壕里的杨俊生同样也是刚在阎王殿前溜达了一圈回来,就在几分钟之前。一7毫米的炮弹直接的命中了他所在的机枪火力点,曾经的战友,转眼之间就成为四下纷飞的血肉。要不是一个弹药箱挡住了多数的碎片,恐怕杨俊生也挂了。
“嘿!北洋军来了。”
随着副官发出的一声轻呼。杨俊生疲惫的抬头看了看,果然那条从硝烟中缓缓推进而来的散兵线中,趾高气昂的飘荡出一排排的猩红膏药旗。
“操,北洋军的真实欺负人啊!”杨俊生嘟囔着吐出满嘴的沙土。
转眼之间北洋军的集群步兵冲锋就涌了上来。
“开火,开火,挡住他们!”
杨俊生几乎是在扯着他那因为沙哑而变了音的嗓子而吼:“给我狠狠的打!”
随着旅长的吼声。顿时整条防线如同沉寂后突然爆的火山一样。密集的枪林弹雨劈头盖脸的亲吻着那些疯狂冲上来的北洋军士兵的生命,呼啸而至的枪弹、迫击炮弹铺天盖地的砸在阵线前。汹涌而来的钢铁破片将这些扑上来的北洋军吞没在腾起的火焰中。
北洋军部队则更是死伤惨重,到处都是横躺的死人,一名军官挥舞着军刀高喊着:“攻击,攻击!”指挥那些勉强爬上河岸的北洋军士兵往前冲,结果一颗手榴弹落在他附近,轰然的炸起一团火光,破碎的弹片炸断了这个不可一世的军官的双腿,而在他扑面倒下的时候,又被一颗机枪子弹掀翻,整个身体向后飞去,军刀也被甩上半空。
沿着漳河边,河水的泡沫被血染成了猩红色,不时地涌拍着河岸。到处都是蠕动的伤者。
李达询问战况的电话又一次打来了。
杨俊生望着黑压压拥上来的敌人,很自信地回答:“请转告首长,有我杨俊生,就有1旅的阵地!”
“好一个杨俊生,好一个有我无敌!”
林铁长听了李达的汇报,喟然长叹。这位出生入死、征战沙场的统帅经历过这种场面,他知道阻击强敌的前线是何等的惨烈,他甚至为这种惨烈的局面作了最坏的打算。
哒……哒……密集的扫射声中,咬着牙向北洋军扫射的机枪手们无一脸色阴沉,目睹着身旁的战友们不断的牺牲,谁的心里都不是滋味。
“打,打死这些狗曰的。”在军官们的叫骂声中,国民革命军阵线上的死亡火光不断断泼洒而出,暴雨一样的手榴弹和瓢泼般的子弹劈头盖脑的砸向那些拼命进攻的北洋军身上。
在猛烈的机枪火力掩护下,冲过来的北洋军卧倒趴下,依托着河岸和阵地里的国民革命军士兵展开了激烈的对射。叫骂声中,飕飕的子弹擦着人们的头皮飞过。
几个重机枪阵地已经成为了众矢之的,密集的弹雨将火力点前打的飞沙走石,虽然不断有机枪手倒下,但很快又有弟兄顶接上去,继续操枪对着北洋军猛烈扫射。
几挺北洋军的马克沁重机关铳被抬了上来,架在河对岸,哒哒哒的狂吐着火舌,疯狂的扫射,以密集的火力压制着封锁河岸边的那挺马克沁重机枪,掩护河岸边的士兵拼命往上爬。
糟了,看着那挺封锁河岸方向的重机枪被北洋军的机枪火力所压制,杨俊生暗叫不好。
“妈的,给我顶住。”杨俊生忙提着手枪冲过去,指挥反击。
“手榴弹,给我炸死丫的。”
几个弟兄在杨俊生的吼声中抢忙的抓起手榴弹,拉开拉环,飞快的掷了出去。轰……轰……数声爆炸中,无数的破裂碎片无情的扎进柔弱的人体组织里,几个刚刚爬上河岸的北洋军出一阵惨嚎,滚了下去。
面对国民革命军火力的压制,几挺北洋军的马克沁重机关铳立刻转移目标,嗖……嗖飞过的子弹将杨俊生他们死死的压在战壕里。纷飞的子弹带着死神的狞笑不断尖啸着划过头顶。
一个重机枪手被高而来的一梭子弹给切断了脖子,血喷溅的到处都是。
“操!”杨俊生狠狠的啐了口夹杂在嘴里的泥沙,一把抓起旁边一个早就已经死去的弟兄手里的轻机枪,举起枪来探出战壕外一阵胡乱的扫射。
哒哒一个短点射,冲上来的敌人全趴下了,又是几个连续的点射。被仇恨充红眼的杨俊生趴在泥泞的战壕里,咬着牙不断的扣着扳机,射击的后坐力连续推搡着抵住枪托的肩膀,一阵酸疼。“妈的,顶上去,快顶上去。”杨俊生吼道。
扑扑的子弹将阵地的周围打的一片火热,啾啾飞过的流弹不时的近距离擦过耳边。但那挺重机枪就没有停止过吼叫,有人倒下了,立马有人顶上去,间接夹杂而出的点点曳光弹,在空气之中划出一条美丽的火链。到处都是狂热的杀戮和叫骂声。
进攻受阻的北洋军在军官们的弹压指挥下,再一次的组织起新一轮的进攻,各种火器铺天盖地的将密集的弹雨泼洒而出,炮弹炸起的火光点燃了一切可以燃烧的物体,北洋军也发动飞机,投下的炸弹在地面上爆裂出一团团火光,将破裂的弹体碎片泼洒进四周的空气之中。
打红了眼的国民革命军的弟兄们冒着北洋军飞机疯狂扫射的火力,拼命的向进攻的北洋军倾泻着弹药,无数的手榴弹劈头盖脸的被砸进那些涌动而来的身影,无数的破片带着死亡的气息飞舞在空中,狠狠的扎透进一切脆弱的物体之中,不少北洋军士兵在这死神的拥吻中血肉横飞。
数次反复的炮火压制,甚至飞机投下的炸弹都没有能够将那些阵地上的革命军人杀死。
北洋军不得不起一次又一次的进攻,然而每次都是铩羽败退,留下一具又一具的尸体,那些国民革命军士兵的轻武器完整的编织起一段小小的稀疏但却又致命的火网,整座第三道防御阵地都被封死住了。1旅顽强的防守下,许多北洋军士兵成为了一具具失去生命的尸体,但他们却无法前进一步。阵地依然死死的掌握在杨俊生的手里。
……
战争有时又像多米诺骨牌,一个点上的发力,就会形成连锁的轰动效应,使得全局发生根本的改观。
几乎就在同一时刻,李达接到一系列振奋人心的电话:向心集结的参战部队已大部分赶到了预定地点,第二纵队的第4旅和第6旅在孔庆德的率领下,控制了邯郸西南的张庄桥、罗城头、陈家岗地区;第三纵队在陈建联的率领下,全部集中于车骑关、光禄镇以西地区;太行第1支队和第5支队到达磁县以西地区。
至此,对敌三面包围的钳形态势形成了。
林铁长深深吁了一口气,兴奋地对季雨霖说道:“现在态势非常之好!敌人钻进了牛角了,进也进不得,退也退不得,该我一个一个地收拾了!”
此时,太行山军区的独立第4旅和第17师的两个支队也赶到战场。林铁长和季雨霖感到时机已经成熟,当即向各部队颁发命令,准备发起总攻。
大战将临的气氛立即笼罩了每一个预伏的阵地。
突然,一个建议停止进攻的电话打到指挥部。
电话是在冯玉香部下工作的地下党员王定南打来的。
第五百七十五章 二战邯郸(三)
武昌,从一大早就太阳高照,白天的气温超过了三十度,夜里也不下二十五度。
刚刚人们还在叹息梅雨季节的阴郁不堪,一下子适应不了突然造访的阳光,被高温晒得像打蔫的花一样,抬不起头来。
李想坐在安装中央空调的办公室舒适的扭动了一下屁股,放下手里的纸片,望向俏丽无双的水仙儿。
“这回要麻烦你去一趟邯郸,”李想对水仙儿柔声说道:“由你全权处理这件事情……”
李想把那张纸片推过去,纸片上有三个醒目的字:冯玉香。
冯玉香的大名在辛亥年滦州举义的时候小小闪亮了一下,之后并没有引起多少人注意,但是身为穿越客的李想怎么能忽略这个近代史上大名鼎鼎的人物?
王定南经过中统局巧妙的安排,进入冯玉香的部队,经过两年多的交往,已经成了冯玉香的好友和座上客。
由于冯玉祥和他的北洋陆军第7师第14旅有过在滦州造反的先例,而且曾经受革命党严重的“污染”,以留日士官生组成的军官为主,不是袁世凯小站练兵保定军校的嫡系,在北洋系,长期以来深受歧视和排挤。内战爆发后,袁世凯非但没有改变歧视旁系的政策,反而逼迫他们开赴内战前线,充当炮灰。冯玉香等对此极为不满。此次奉命北进之前,他就有意采取行动,并让王定南与国民党取得联系。早在第一次邯郸战役期间,王定南即向李想就冯玉香的情况作了汇报。李想得悉冯玉香的进步倾向,遂决定王定南立即返回,动员冯玉香部战场起义。此举如获成功,在未来的二次邯郸战役中全歼北犯之敌则有了绝对的把握。
但情况的发展却和预想发生了很大偏差。冯玉香原打算带领第十四旅和河北民军单独北上,把所经之处的北洋军兵马和巡防营统统收编起来,连同他们窃据的城镇一起交给国民党。没想到段祺瑞却让冯玉香和马法五的三个旅齐头并进,这就打乱了冯玉香的整个计划。时间一天天过去,情况一天天紧急。
时至今日,林铁长和季雨霖的野战军已经准备发起第二次邯郸战役最后的总攻。
王定南赶到三纵,献给上头的老板拍个秘电,再给林铁长和季雨霖打了电话,征得同意后,林铁长和季雨霖两位首长派参谋长李达和王定南一起冒着流弹穿过火线前往第十四旅长官部。
冯玉香一见王定南,便面带愧疚地解释道:“定南,你是知道的,在新乡时,我对段祺瑞提出,我愿单独率第十四旅、河北民军沿平汉线北上,后来段祺瑞说我单独一旅过不去,就让40旅、30旅和我一起来,当时,我也不能对冯玉香说我能过去。你看这……”
王定南说道:“这是袁世凯对你不放心,段祺瑞才这么决定的。”
冯玉香叹了口气:“我已有所悟。不过既然是三个旅齐头并进,我也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这恐怕消极了一些。”李达望着冯玉香,“林司令员、季政委本来是同意你一个旅北上方案的。但现在是三个旅北上,李大帅已电令林司令员、季政委,决不允许三个旅北上,让北洋军实现在全国向我鄂区进犯的战略。因此,林、季首长希望你以民族大义为重,举行战场起义,立刻回到三民主义的阵营里,站到人民方面来。”
冯玉香愣了一下:“就地起义?”
“对,为了给起义留下时间,林、季首长已经同意推迟总攻。”李达将底牌全部亮了出来,“当前正是关键时刻,现在起义,对你、对人民,对国家都贡献极大。”
李达和王定南与冯玉香彻夜长谈,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冯玉香在室内来回踱步,自言自语地说:“要走向革命……我是有决心的……不要忘了,我也是参加过同盟会的革命人,辛亥年也参加了滦州兵变,我也是孙中山的三民主义信徒……只是……”
“你这样寄人篱下,终非长久之计。”李达和王定南看出冯玉香内心思绪的纷乱,话语随之尖锐起来,“退出内战,方不愧对死难之同胞;制止内战,方能告慰阵亡之将士;反对内战,方能保证辛亥革命不至前功尽弃,中华民族,方有真正的复兴的希望。继续把命运系在袁世凯的战车上,冯将军作为圈外的杂牌,终归难逃厄运啊!”
“我被他袁世凯欺骗已非一日,什么‘民国以为干城’?‘项城尤寄厚望’?无非是让我和革命军对垒,借革命军之手消灭我罢了。”冯玉香愤然地说着,但神情依然有些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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