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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想年代-第2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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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正平是黄兴派去南京联络起义事宜的人。
赵正平说道:“我到南京后,立刻致电在徐州的冷瑮到南京,同章梓、洪承点几人密商。冷、章认为苏军的枪械弹药全靠上海制造局供给,袁世凯已派兵1团驻扎制造局,如果上海不供给枪械弹药,江苏军队实在危险,若先将上海拿在手中,南京通电响应就有办法。所以我回上海向先生报告。”
孙中山像一只突然发现老鼠的猫,看着陈其美、钮永建、黄郛等人。
黄兴问道:“你们认为呢?”
“上海方面没有军事力量起事,只得请南京方面先发动。”陈其美说道:“只要南京方面有动静,我立刻发动上海青红帮攻制造局。”
陈其美说得是实话。
赵正平低声说道:“那第8师师长陈之骥和旅长王孝缜、黄恺元等,都认为第8师缺额尚多,不赞成马上出兵讨袁……”
孙中山腾地起身,咬牙说道:“各方如此推拖,讨袁大事何时才成!我要亲自去南京,策动第8师士兵和下级军官杀死师长陈之骥,主持讨袁!”孙中山对第8师师长陈之骥和旅长王孝缜、黄恺元他们极为不满,已经起了杀心,他继续说道:“为了起兵讨袁,我也只能下霹雳手段了!朱卓文!”
“在!”
非常书生气的朱卓文站了起来,小白脸都涨红了。
“你从上海携款2万元,到南京运动8师几个营、连长,叫他们杀了师长、旅长后宣布独立!”
“是!”
“我随后就到!”
孙中山牙关咬得格格的,“唿”地起身便走。
黄兴却道:“慢!”
孙中山倏地转身,说道:“克强是要阻我?”
“先生,南京目前十分混乱,你不能去。”黄兴语气平静得像刚刚睡醒的孩子。
“时局危急啊!”孙中山望着面前的战友,深知他是出自爱护之意,说道,“南京乃是袁贼必争之地,如果不能拿下南京,‘二次革命’就等于失败,我们的一切努力也将全部付诸东流。所以,南京的能否拿下,关系全局,我务必亲自去。”
“先生!”黄兴被孙中山的一片赤诚之心所感动,他紧紧握往孙中山的手,说道,“你不能去!我去!我去!”
第五百三十六章 迷雾(三)
夜幕下的南京仿佛一只卧眠的洪荒猛兽,龙盘虎据,漆黑的轮廓散发着一丝丝的威胁,不远处,两个迅速移动的身影此刻却迅速的向这危险的野兽接近着,看起来象极了面对威胁仍然勇敢前冲的兵蚁。
天空中,月亮再次将自己藏进乌云里,将整个世界让给了无穷无尽的黑暗。
进入西城区,街道两旁的民居里,没有一丝丝光亮透出,南京在经历了数天的动乱后,街道上已经积满了垃圾,只有时不时走过的巡逻军队,才显示眼前的城市还有人的踪迹。
而此刻在这肮脏,死寂的街道上,两个敏捷的身影正依托建筑的掩护,迅速向不远处的江苏都督府前进着。
再次确定一下方向,徐一凡一把将雨辰拽进附近的巷子。
“还是不要从大道走了,从这里翻过去,直接从房顶过去。”徐一凡压抑的急喘了口气,对身边的雨辰说道。
“老大怎么了,你怕拉?别担心,大老板不是有那句话吗,‘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大道上虽然时不时的人来人往,但是只要我们小心点,估计绝对没事,可是小胡同就不行了,说不定从哪……诶,老大,你咋走了?等等我。”
正当雨辰准备用自己的理论说服徐一凡的时候,对方却早已经翻身上了房顶。
低矮的房子上,凌乱的电线和一些无用的废品让两人的行动缓慢了一些,但徐一凡的双眼却丝毫没有离开过不远处的那栋闪着灯光的总督府大楼,此刻在黑暗笼罩的夜晚,这个如同灯塔一般的建筑,异常的醒目。
托刚才和雨辰斗气的福,两人一改往日走小路的习惯,专门挑最宽的,路况最好的主要干道前进,虽然一路上险象环生,但是却没有发生大的问题。但是当接近到总督府的时候,雨辰再也受不了这样的刺激,终于主动示弱,一头扎进了小巷子。
轻松的越过几栋简陋的建筑,总督府大楼的全貌渐渐的出现在两人的面前,黑暗中,楼上几个房间里柔和的灯光此刻是那么的扎眼,而两人的目标也正是这里。
正当准备跳下建筑试图接近的时候,忽然两人的感官中,一个危险的信号如同溶断的保险丝一般,立刻不停的闪烁起来。而与此同时,一个声音也在不远处响。
“口令……”
声音响起的同时,一声清脆的枪栓声也一同传了过来。
“完了!……”
徐一凡和雨辰心里忽的一凉。
“口令!……”
声音再次响起,不过口气里却充满了不耐烦。
“老大,你知道吗?”雨辰立刻小声的问道。
“靠,我哪知道。”听到雨辰的话,徐一凡小声骂了一句,然后继续嘱咐道:“一会跟我学,记得,千万别弄差了。”
“口令!”
身后的士兵显然已经特别不耐烦了,在第三声询问的时候,他已经从暗哨里走了出来,抬起枪口瞄准了两人的后背。
“啊……”
伴随着一声怪异的惨叫,徐一凡忽然扑通一声倒在地上,造型奇怪的双脚不住的痉挛着,样子向足了抽羊角风。
“老……???”
看到如此反应的徐一凡,雨辰刚想询问,不过很快又将到嘴边的话硬声声的压了回去,“我也……啊……”回想起刚才的交代,雨辰立刻也照猫画虎的啊了一声,然后一个铁板桥倒了下去。
“一会,一刀给我结果了他。”雨辰这小子太坏,摔倒都要找个软和的地方摔,刚才那一下子差点没把徐一凡砸出屁来,不过此时可不是和他计较的时候,雨辰刚倒在自己的身上,徐一凡立刻小声嘱咐道。
“恩,我知道了,对了,老大,用不用我说几话把他引过来?”小心的把头凑上去,雨辰小声的对徐一凡建议道。
“操,不要给我画蛇添足,露了马脚?”一边痛苦的继续抽搐着自己的双腿,徐一凡一边小声的骂道。
对面,哨兵显然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刚才那两人到底怎么了?自己仅仅问了几声,两个人怎么就忽然死掉了?阿三低头奇怪的看了看自己的枪,发现并没有走火的痕迹,可是眼前这一切显然除了走火以外根本无法解释……
“喂?!”一边小心的向两人接近着,哨兵一边仔细的左右看着,可是当他把头再次转回到两人身上时,却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压在第一具‘尸体’上面的那具‘尸体’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不但如此他竟然还神奇的对自己眨了眨。
“你……啊……”还没等他的话出口,一道寒光忽然如同天空中的闪电一般,瞬间向他袭了过来,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寒光已经深深刺入他的心脏。
心脏剧烈的跳了几下以后,忽然停了下来,全身上下一下子冒出了冷冷的汗水,身上的力气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本想扣动扳机,可是却忽然发现连拿枪的力气都没有了,山寨79毛瑟步枪无力的划过手指,掉在他的脚旁。
一脚踢开对方的步枪,雨辰不放心的走过去看了一眼后,笑着回头说道:“看看,还是人家叫的专业。”
“少在那里贫了。”揉了揉被砸的酸痛的腰骨,徐一凡坐起来问道。“好了,把这家伙塞回去,我们俩也别老在房上转悠了,记得见到哨兵的时候,就用刚才的话先问他,别弄的我们这么被动。”
徐一凡一边向尸体走过去,一边交代道。
……
“口令!”阴暗的小巷里,两个巡逻的士兵忽然被前面两个黑影拦住。
“鸡肋!”领头的军官很奇怪到底是那个白痴在这里设了路卡,正当他准备出言询问的时候,对面两个黑影忽然一甩手,闪过一道寒光,一瞬间,两个士兵捂着脖子倒下去。
“哪个笨蛋想的这个口令,多不吉利。”
“这口令是三国里的一个典故。”
当看到巡逻队的人都倒下去后,徐一凡和雨辰两人悠哉的从角落里走了出来。
“把他们衣服扒下来,记得,多抹点血在脸上。”徐一凡蹲在地上,仔细的检查了一遍以后,立刻麻利的动起手来。
……
总督府大门口,哨兵正警惕的四下张望着,忽然,从街角出转来两个互相搀扶的士兵,迎着月亮柔和的光芒,哨兵发现两人的身上全是鲜血。
“口令!”
哨兵的大喊同时引来了探照灯的照射。
“鸡……肋!”
回答声虚弱而不连贯,对方好象受了很重的伤一般。
听到口令,哨兵收起手中的武器,连忙跑了过去,可是刚到伤兵身边,忽然一把不知道从哪里刺出来的匕首一下子贯穿了他的肋侧,冰冷的刀刃刺穿了他的腹隔膜,顿时让哨兵丧失了说话的功能,正当哨兵委顿的向地上软瘫下去的时候,一只强有力的大手却忽然一把扶住了他。
伤员仍然保持着虚弱的神态,但是强壮的大手却显示对方非常健康,哨兵最后听见的声音是段对话:“别迟疑,一步步往前走,到阴影里再把这小子扔下。”
探照灯的照射下,三个蹒跚的身影缓慢,但却坚定的向市政大楼走去。
刚刚转到阴影处,雨辰立刻迫不及待的将手上的哨兵的尸体仍在了地上。
总督府大楼的周围,士兵们还算尽职的守卫这里,院子里的黑暗处,时不时的闪过一个个阴影。
两人也不再废话,潜行着向大楼第一层的窗户处摸来。南京最近局势紧张,程德全似乎早就防备到敌人的偷袭,洋气水泥钢铁结构的总督府大楼第一,二层的窗户已经被彻底封死,不过雨辰很快顺着排水管爬到三楼发现了一扇未被封死的尚未被占用的办公室的窗户。
“刚才你看见那有老头的窗户是哪层哪间你还记得吗?”徐一凡忽然想了什么似的,转头向雨辰问道。
“四楼左边第三间,如果没弄错方向的话,我们头上房间的上一间。”思索了一下,雨辰肯定的回答道。
……
尚在睡梦中的苏督程德全惊骇异常。
徐一凡拿起程德全卧室的电话喂喂的喊道:“报告黄先生,程德全已经被我们控制!……是!我们一定好好‘照顾’程督!”
“程督,我们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雨辰声势汹汹,嚣张的了不得:“立刻下令都督府警卫放下武器!”
雨辰把电话丢给他。
程德全未免心慌,但又无从趋避,只好按定心神,照着他的话打给警卫室,放下电话,又慢腾腾的问道:“你们挟持我又是为了何事?”
徐一凡狠狠道:“袁违约法,迹同叛国,应请都督急速讨袁,驱除叛逆……”
程德全迟疑半晌,方道:“诸君意思,亦是可嘉,但也须计出万全,方好起事,目下尚宜静待哩。”
程德全的话声未落,黄兴以温蔼大度的态度,踱进来了,背后跟着各高级将领。大家坐下,黄兴说明讨袁大义,请求协助。若干高级将领,自8师师长起,纷纷跪下,语极诚恳。
程德全遂一变其惊骇颜色,暗想:我今日遇着难题了,不允不能,欲允又不可,看来不如暂时让他,待我避至沪上,再作区处。
程德全便对黄兴道:“克强先生,有此大志,不愧英雄。但兄弟自惭老朽,眼前且有小恙,不能督师,这次起事,还是先生在此主持,我情愿退位让贤,赴沪养疴哩。”
黄兴闻了此言,恰也心喜,假意的谦逊一回,至程德全决意退让,便直任不辞。≮更多好书请访问。。≯
雨辰却咬牙切齿的桶了一下徐一凡,低声道:“老板有交代,利用完,最好把他咔嚓了?”
徐一凡瞪了他一眼,走上前对黄兴耳语道:“黄先生,我们老板让我给你带句话——最好快刀斩乱麻,处程于死地,俾免后患。或为人道主义,即行拘禁,否则必坏大事。”
程德全紧张的看着那两个凶神恶煞和黄兴低声耳语,激烈争辩,也似乎了解的命运正在他们激烈的交涉当中。
黄兴看了楚楚可怜的程德全一眼,还是摇头道:“李帅多虑了。而且我们既然是举义旗讨袁,如像袁世凯那样烂杀无辜,那和我们要讨的袁世凯有什么区别?……这次代我谢谢李帅,如李帅能早日举旗讨袁,壮大我讨袁阵营,那才是天下人之幸!”
徐一凡和雨辰失望的对望一眼,默默的离开了。心里还在翻腾,幸好没有跟上这样的老板。
程德全看到两个杀神走了,摸摸脖子,脑袋算是保住了。返入内室,略略摒挡行李,带了卫队数名,眷属数名,竟与黄兴作别,飘然而去。
黄兴便占据督署,总揽大权,除宣布独立外,凡都督应行事件,均由黄兴一手办理。
第五百三十七章 民怨(一)
一夜之间江苏也宣布独立,南京雄城易主。由江苏都督程德全委任的江苏讨袁军总司令黄兴宣布江苏省独立,其电文是:
近日北军无端入赣,进逼德安,横排浔军,迫之使战。又复陈师沪渎,威逼吾苏。溯泪政府失政,狙害勋良,私借外款,暮夜签押。南方各省,稍或抗之,意挚词温,有何不法。政府乃借辞谴责,罢斥随之。各都督体恤时艰,不忍为抗,亦即相继谢职,静听后命矣。政府乃复于各军凝静之时,浮者甫息之会,耀兵江上,鞠旅海隅,逼迁我居民,蹂躏我秩序,谣诼复兴,军纪大乱。政府倒行逆施至此,实远出意料之外。吾苏力护中央,夙顾大局,今政府自作昏愦,激怒军心,致使吾苏形势,岌岌莫保。德全对于政府,实不能负保安地方之责,兹准各师之请,兴本日宣布独立,即由兴受任江苏讨袁军。
看着黄兴洋洋洒洒的一篇漂亮全国通电,李西屏和曾高面面相觑。黄兴什么时候有这样的雷霆手段,他们也不知道是李想动用中统的人暗中帮黄兴的忙。看看李想,一副莫测高深的模样。
李西屏忍不住,问道:“大帅,南京独立,势必震动天下,我们是不是趁此机会也宣布独立?南京和武昌相继独立,袁世凯的天下就再也挽不回了。”
听这一问,曾高都抬起头盯着李想。
“不。”李想似乎有些感慨,“黄兴没有看诱程德全是黎元洪之类的人物,他本来完全可以自己打起讨袁的旗帜,但是他却要程德全做太上皇,由程德全任命他为江苏讨袁总司令。事后,我密告黄兴说:‘最好快刀斩乱麻,处程于死地,俾免后患。或为人道主义,即行拘禁,否则必坏大事。’可黄兴未采纳我的意见,放程德全托病离宁赴沪。你们到上海之后干什么了?”
李想又拿出一份通电,他们一看通电声明说:“驻宁第8师等各军官,要求宣布独立。德全苦支两日,旧病剧发,刻难支持,本日来沪调治。”
沉默了一阵,李西屏忍不住,躬身禀道:“大帅,可是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机会了,等袁世凯从容收拾南京之后,我们要举事就更加苦难重重,岂不更糟了?”
“再等等,北洋军一定会给我们创造一个更加美妙的机会。”
“是什么?”曾高也忍不住疑惑的问道。
“等北洋机器滔天民怨的时候才是我们出兵的最好时机!”李想冷笑道:“就像辛亥年,北洋军在孝感,在汉口,在湖北干出的那些兽行,那时候,才是讨袁最佳时机!”
李西屏和曾高都吃惊的看着李想。
如今是民心厌战,就孙中山和黄兴的那些讨袁口号,根本没有引起民众的共鸣!可是要民众对袁世凯产生仇恨,不是宣传人员红口白牙忽悠出来的。不过李想知道,很快,北洋军就会干出人神共愤的蠢事!
……
江西的天空,乌云密布。
湖口城里,枪炮声隆隆。
本地最大的士绅杨凌受湖口要塞司令陈廷训命令,向北洋军打开所有大门。
湖口的枪声低落下去,半小时后,身穿北洋军军服的军人们涌进来,杨家把能拿走的全拿走了。
“为什么?”杨凌哭着问道。“难道我们现在不是在袁大总统政府领导下吗?”
“你们信仰上帝,对吗?”一位北洋军人指着他们家挂着的圣母画像问。
“当然了。”
“太好了。你们不久就会去那儿了。”
“……”
湖口城燃烧起了熊熊大火。
……
二次革命是由江西肇始,赣军虽然在开始时打了一场漂亮的胜仗,可是北洋军增援后,大举猛进,相持十余日,湖口要塞司令陈廷训被袁收买,暗与北军相通,于7月24日晚令炮兵反击赣军。赣军不及防备,前后受敌,不得已遂放弃湖口。
“都督,湖口完了!”
李烈钧在吴城的司令部不断接到报告宣布湖口已崩溃。
“和我一起前线看看,在那儿我们才能得到更为准确的形势估计。”李烈钧铁青着脸走出司令部。
他们骑着马在南逃难民人流中硬是挤出路来缓慢逆进。人群中混杂看成千精疲力竭的赣军败兵,当他们骑马过去时,但许多人向他们的都督李烈钧挥手欢呼,平民们也欢呼鼓掌。
李烈钧的脸色稍稍好看一点,他对身边的人说道:“你们看,他们中的大多数人还扛着他们的武器,虽吃了败仗但没有一败涂地!最后的胜利一定会属于我们的!”
……
天刚麻亮,本应该在南通老家养病的状元公张蹇精神斗数的出现在上海一处豪宅门前。
这处豪宅,是程德全在上海养病的地方。
“是状元公。”
程府门口的门政从门后挤出来,揉着满是眼屎的金鱼泡眼睛,惊呼出声。
“程公起来了没有?”
“老爷在花园子打太极呢。”门子毕恭毕敬答应一声。“状元公里面请。老爷早有吩咐,状元公随到随见。”
张蹇便随着进来,一路走问道:“程公精神还好?”
“精神头好着呢,每餐要吃两碗大米饭,一套太极拳打起来虎虎生风。”
张蹇看到程德全在绿树红花之间,一套太极拳耍的果然是有精气神,一点也不像有病的样子。
“哦,是状元公来了!”待张蹇过来,程德全收起把式,笑道:“你在南通养病好好的,来上海干什么?不知道现在上海的水混着呢。陈其美又在招兵买马,准备攻打制造局呢!李疯子在制造局旁边的江南造船厂驻有一个团的警备队,在黄浦江东的深蓝海军学校还有教导团和八千学兵,接近两万的兵力,李疯子虽然没有独立,但这些人马蠢蠢欲动,我现在躲在租界都觉得不安宁。”
张蹇笑道:“李疯子现在反,那他就是死路一条!”
“怎么说?”
张蹇又笑道:“湖口已被北洋军攻陷,李烈钧率守军从水路退守吴城。李烈钧虽戮力抵抗,但要塞已失,江西门户大开,已无险可守。”
张蹇说完,泰然自若地吁了一口气,一张冬瓜脸上毫无表情。
震得程德全是目瞪口呆。
“这么快?”程德全简直不敢相信。叹道:“李烈钧输得也太快了吧?”
张蹇这才转脸笑道:“我会骗你?”
程德全六神无主的说道:“我该怎么办?”
张蹇斩钉截铁的说道:“发出通电,向袁输诚!”
程德全低头想了想,长叹一声道:“我可是在南京……”
张蹇无所谓地一笑,说道:“你信不信我!”
程德全一脸茫然,说道:“我不信你还能信谁?”
……
当血腥的杀气漫长江两岸时,袁世凯和妻妾乘画船在总统府南海上逍遥取乐,饮酒赋诗。每日必至瀛台一带漫步,凡点缀风景之处,均亲自布置。故意示人以闲情逸致。
“父亲。”袁克定恃立一旁目不斜视,说道:“李烈钧已入围中,虽有欧阳武等遥应南昌,已被北军遮断,宣抚使段芝贵,及总司令李纯,步步进逼,还有陆军中将王占元,及北洋海军,会同水陆各军,同时进攻。旅长马继增、鲍贵卿等,奉段芝贵等派遣,分道攻击。马军从新港一带,率兵猛进,连夺要隘,占领灰山。湖口西炮台,忙开炮轰击马军,马军仗着锐气,直薄炮台,前仆后继,冒烟冲突,又有外面军舰,连放巨炮,终将炮台轰破,守台各兵,除倒毙外,尽行逃去,马军遂占住西炮台。鲍军由海军掩护,从官牌夹渡,至湖口东岸,与李烈钧部众激战,大获胜仗,乘势进据锺山,扑攻东炮台。可巧西炮台攻毁,东炮台知不可守,立即溃散。李烈钧势穷力蹙,遂弃了湖口,乘舟逸去。总计李烈钧起事,偶得偶失,先后不过十多日,湖口一带,已完全归入北军了。……”
“恭喜老爷……”
“贺喜老爷……”
美艳姬妾们花枝招展的围着袁世凯转起来。
袁总统闻捷大喜,哈哈大笑道:“即发犒赏银十万圆,赉交段芝贵量功颁赉!”袁世凯连喝三杯,又道:“天不佑逆,人皆用命,得此骤胜。恐是天夺之鉴,并非助彼除敌。并饬悬赏缉获李烈钧,所有商民,应责成段芝贵设法安抚,以副救民水火的本旨。满口仁慈。又因陆军少将余大鸿,参谋汤则贤,前时奉公至赣,道经湖口,为李烈钧部将何子奇所拘,一并杀害,投尸江流,应特别抚恤,并在受害地方,建祠旌忠……”
袁克定笑道:“程德全也来表忠心了。他在上海发出电云:南京独立,系黄兴及第八师师长陈之骥所为,现已另刊关防,召集水陆军警,亟图恢复云云。”
袁世凯在旁边拧着眉毛思索,他压根不信程德全“召集水陆军警,亟图恢复”这些鬼话,但此时又不能揭破,想着,说道:“既然程德全与革命党人离心离德,那么便下令恢复他和应德闳职务。”袁世凯仿佛不介意地一笑,倏又变得异常庄重,命令:“程德全、应德闳即在就近地方暂组军政、民政各机关行署,要程德全选择得力军警严守要隘,迅图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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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八章 民怨(二)
上海。程德全的宅子里。
张蹇如宣圣旨一样念着袁总统发给程德全的指令道:
“据国务院转呈江苏都督程德全十七日电称:‘十五日驻宁第八师等各军官,要求宣布独立,德全旧病剧发,刻难搘拄,本日来沪调治。’又,应德闳电称:‘率同各师长移交都督府’等语。该都督有治军守土之责,似此称病弃职,何以对江苏人民?姑念该都督从前保全地方,舆情尚多感戴,此次虽未力拒逆匪,而事起仓猝,与甘心附逆者,迥不相侔。应德闳因事先期在沪,情亦可原。该逆匪等破坏性成,人民切齿,现在江西、山东两路攻剿,擒斩叛徒甚多,湖口指日荡平。张勋前队已抵徐州,著程德全、应德闳,即在就近地方,暂组军政民政各机关行署;并著程德全督饬师长章驾时等,选择得力军警,严守要隘,迅图恢复。
一面分饬各属军警,暨商团民团,防范土匪,保护良民。该都督民政长职守攸关,务当维系人心,毋负本大总统除暴安良之本旨。一俟大兵云集,即当救民水火,统一国家。该都督民政长,尚有天良,其各体念时艰,勉期晚盖!此令。”
程应两人,接到此令,斩钉截铁地说道:“谨尊大总统逾令!”
张蹇盯着程德全和应德闳两人良久,突然破颜一笑:“我说你们无需张惶,大总统定会给你们带罪立功的机会!”
程应两人渐次舒展了眉头,因笑道:“一定不会叫大总统失望!”
张蹇目中波光流动,说道:“你们就在上海租界中,暂设一个临时机关,办理事件。”
……
南京。江苏都督府。
黄兴他背着手,穿一双军靴满是泥土,不停地踱着步子,说道:“委任章士钊为秘书长,黄恺元为参谋长,何成浚为副官长,赵正平为兵站总监。因第1师师长章 梓为文人,不会打仗,即调任都督参谋长,任命洪承点为第1师师长,任命马锦春为要塞司令……坚请柏文蔚出任安徽讨袁军总司令,赴蚌埠部署军事。同时,令冷遹率第3师向驻韩庄的北洋军立刻发动进攻;令第8师骑兵团团长刘建藩率该师第29团附机关枪连及骑、炮、工兵各1营,组成混合支队,开赴徐州前线支援第3师;第1师第1旅旅长戢翼翘率该旅随后跟进;周应时率第1师第2旅开赴临淮关,协助安徽讨袁军进攻北军倪嗣冲部;派洪承点进驻蚌埠,节制第8师的混成支队和开赴徐州、临淮关一带的第1师的部队,并负责组织徐州以南沿铁路线的防御;第1、8师的其余部队,负责在南京四周的防御。……”
黄兴一道又一道的命令从都督府发出去……
冷遹回到徐州,立即收拢部队。未待全师集中,就率部向徐州以北30公里的利国驿方向运动,并拆毁韩庄以南的铁路数处,占领徐州电报局,断绝南北交通和通讯。
……
张勋把皱巴巴的军帽甩在一边,舒服的靠在椅背上。
一个亲卫端着一盆热水进来,放在张勋脚边,抱着他的脚把军靴脱下来,一股恶臭立刻冲得亲卫脑袋一晕。
又一个亲兵跑进来:“大帅,徐州第三师冷遹,来接应叛军了。方玉普求援急电!”
张勋一脚不脸盆踢翻,恶狠狠说道:“正好,正好,我正要去杀他,他却自来寻死了。”
“大帅,不待袁世凯行令?”
“老子就是军令!”张勋狞笑道:“叫我那义子武卫前军左路统领张文生,带步炮3营赴韩庄助战。”
……
张文生的3营辫子兵和从兖州开来的田中玉的巡防营,先后到达韩庄前线、加入战斗。冷沄部遭到北军左右夹击,杀得冷军左支右绌,只好弃甲曳兵,败阵下去。
张田合兵追赶,正值徐州运到兵车,在利国驿车站下车,来援冷遹,冷遹回兵复战,又酣斗多时,才将张、田两军击退。张军田军,分营驿北,冷遹收驻驿南。次日张勋军中,运到野炮四门,即由张勋下令,向冷军注射,这炮力非常猛烈,扑通扑通的几声,已将冷营一方面,弹得七零八落,冷遹还想抵敌,偏值一弹飞来,不偏不倚,正中胁前,那时闪避不及,弹已穿入胁内,不由的大叫一声,晕倒地上;经冷军舁了就逃,立即四散。张勋见冷营已破,方令停炮,所有驿南一带,已经成为焦土,连车站都被毁去。
当由张军乘胜直进,竟达徐州,徐城内外,已无敌踪,一任老张占住。辫帅大出风头。
……
黄兴不知是不是输昏头了,幻想利用张勋忠于清室、不满袁世凯愚弄旧朝的情绪,动员张勋倒戈。
张勋接到信函,展开一阅,内云:
张军统鉴:江苏、江西,相率独立,皆由袁世凯自开衅端,过为已甚。三都督既已去职,南方又无事变,调兵南来,是何用意?俄助蒙古,南逼张家口,外患方亟,彼不加防,乃割让土地与俄,而以重兵蹂躏腹地,丧乱国民,破坏共和,至于此极,谁复能堪?九江首抗袁军,义愤可敬,一隅发难,全国同声。公外察大势,内顾宗邦,必将深寄同情,克期起义。呜呼!
世凯本清室权奸,异常险诈,每得权势,即作好慝。戊戌之变,尤为寒心。前岁光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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