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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想年代-第1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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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庚带来了烟、酒等慰问品,边发东西边哭泣着道:“如果你们丢下了我们,我们就无家可归了。”眼泪和着雪花飘落,真可谓声泪俱下。
沈家岭防线上。马家军部队抓紧时间,仓促的布置防御。最忙碌的就是卫生兵了,安西军的炮击狂轰滥炸带给马家军部队可怕的伤亡。撕心裂肺的哭嚎声和呼救痛嚎的声音接连不同,垂死者痛苦的呻吟声更是让这些初上战阵的新兵们两股颤栗不已。
“抓紧时间构筑防御。”
马安良在炮火硝烟中登上沈家岭视察阵地。激励的战斗间隙,安西军地反扑则随时就会开始。所以必须尽快的抓紧时间构筑阵地,做好应对安西军反扑的准备。
匆匆架起重机枪的机枪手们用沙袋堆垒起一个个工事,并构筑起了胸墙,同时将机枪瞄准线压在了远处,只要那些安西军一出现。就立即开火,用猛烈的机枪弹雨杀死他们。
“地雷准备的怎么样了?”
看到从前沿阵地匆匆赶来地儿子马廷贤,马安良劈头就问道。
“放心吧,都已经准备好了。”
马廷贤笑了笑,冲着父亲马安良做了个准备完成地手势。
马安良点点头,说道:“那好,这边你们多注意下,沈家岭的阵地最为重要,一旦匪军由此突破,我们的肚皮就袒露在匪军的刺刀下了。”
听闻此言,下午过来支援沈家岭的崔正午忍不住说道:“白天尚可支撑,夜间就不行了。”
马安良的脸色瞬间沉下去,当时说了句:“知道了!”
崔正午和马廷贤额角的静脉血管突突直跳,从语气上就能听出一向眼高于顶的马安良已经蔫了。
马安良心里清楚,无论如何,为了全军命运,向沈家岭继续“添油”是必要的。
尽管以陆洪涛部为振武军、张行志部为壮凯军、周务学部为忠武军、吴炳鑫部为建威军;马福祥部为昭武军、崔正午部为骁锐军这些汉军和回军统归他指挥,但从实际情况看,马安良权限内真正能如臂指使的只有精锐军,他是无法再向沈家岭增援了。
马安良的儿子马廷贤率领的精锐军六个步军营中的四个上午就被打残了,剩下的两个营在狗娃山也不轻松;精锐军的精锐是骑兵团,这个团和崔正午的骁锐军直属队可战之兵、还有工兵营下午也被打残了;骁锐军步兵的两个团,其中一个粘着在,衔接狗娃山战线的小西湖防线不能动,另一个曾增援过狗娃山,虽无大的损失,但因其兵员少,缺乏训练,战斗力弱,让这种部队去增援沈家岭无济于事。守沈家岭,就要守狗娃山,也要守小西湖,马安良兵力捉襟见肘。这根源显然是整个战役马安良没有强有力的战役预备队。
不过,马安良无兵可调,不是说整个兰州清军无兵可调。
黄河北岸的马福祥手中精兵却还有很多,增援两三千人到沈家岭是没问题的。只是,没人敢用,马福祥也不想去支援马安良。
其实,井勿幕此刻也成了强弩之末,连支援的鄂州革命军的精锐已大量消耗,四个强悍的团也只剩了一个团的人数;同时,伺候着狗娃山的两个团,也有不少消耗;黄钺的师团虽完整,却是全军在安定城整编时才网罗进来的地方部队,难说有多大的战力。
不过,马安良陆续收到各个阵地接连被对方攻破的消息,他已经盘算怎样退出兰州了。
“弟兄们,冲上去!”井勿幕急切的挥着指挥刀跳出战壕,声嘶力竭的吼道。
两名士兵突然冲出赖以隐蔽的弹坑,借着机枪火力的掩护,两颗手榴弹接连而出,摇曳着落入马家军的机枪阵地。轰!轰!两团球喷涌着绽放出来,红黑色的烟雾掺杂着热浪四散扩展而开,马家军的机枪也不再怒吼了。
整个沈家岭战线上,安西军各级指挥官纷纷前压,指挥着督战队,带领着一群接着一群的部队在猛烈的火力掩护下向着马家军占据的阵地起一波接着一波的冲击。
袅绕而起的烟火正在天地之间尽情的翻滚着。兰州市区的市民们目瞪口呆的看着黄昏的天边,远处那绚丽多彩的火光,没有什么比这更可悲的了……
“大人,我们必须离开兰州!”回到兰州城指挥部里,立刻就有属下激动的谏言。
“不!”马安良桌子敲得呼呼直响,气愤地喊道:“誓死保卫兰州!我决不离开!”
他做兰州王才几天?他不甘心!
几分钟后,马廷贤遣人送来一份报告:沈家岭危急。
这下子,马安良匆忙穿起刚刚脱下的大衣,对他们说道:“看来即使北洋军出动,可能我们也守不住兰州城了——远水解不了近渴啊。”
天空徐徐被黑暗笼罩,兰州街头,逃难的人群再次涌出,迫近的枪炮声,夜空中的信号弹彻底打破了他们的最后心理的防线。雪越来越大,逃难的人都批着一层雪,步履艰难,人们借助着信号弹的光亮辨别着前方的道路。
马安良一行整理行装,乘马车穿过漆黑一团的街道奔往唯一的渡河口黄河铁桥。
总督衙门,长庚和升允正在焚毁绝密文件,火光熊熊。大厅里面乱七八糟地放着箱子和旅行包。他们忠心耿耿的亲兵们正在用钍炸弹破坏昂贵的译码机器,精力旺盛的几个清朝袍服的官员亲自抡起大锤砸碎电话交换机。
马安良站在马车上所望着黄河铁桥和北岸,大雪的深夜,视野几乎是零,但是可以感觉到桥上、岸边的人群像一个巨大的流动体。
本来马安良下令封锁了黄河铁桥,冰封的黄河冰面被炸开,命令阻止无特别通行证的人上桥和渡河,可此时已经无法阻止,所以车辆人群很多,开得很慢。
黄河铁桥里几乎一片惊慌。很多逃难的官员走的很慢,大多都被那些坚持带走家财的夫人们拖延了。
兰州的官员带着家人都在慌乱地打算逃跑。
马安良担心如果士兵们知道他们的政府已经逃跑就不会作战了,他还担心数以百万计的老百姓会堵塞黄河铁桥。老天爷似乎很不喜欢他,他的这些担心,全部发生了。
撤退开始不久就陷入了混乱,马安良临时制定的撤退计划根本没行得通。
撤退显得异常的混乱,马安良他和那些逃难的官太太一样贪婪,一粮一弹都要带走,后勤部门如此,士兵个人也如此。于是,所有物资,各种车辆、大包小件、牲口伤员一齐涌向黄河铁桥,在狭窄的铁桥上立即造成拥堵。铁桥路面仅能勉强允许三辆旧式马车交会,这样的拥挤可以想象。
“前进!”随着一声尖利的哨声,端着手中的汉阳造步枪的安西士兵气势如虹,呐喊着对着马家军发起进攻。掩护的轻重机关枪泼洒着死亡。喷吐着的弹雨让侧翼无遮无避的马家军士兵无所遁藏。飞旋的7。92毫米子弹撕裂开人体组织地闷响混合在一阵地受伤者那此起彼伏的凄厉地惨号声中。
打着圈的手榴弹如同冰雹一样的纷纷飞来,绵密的爆炸让刚刚还在对安西军阵线疯狂反攻的回回兵转眼间就成为了被杀戮者。
“射击……”挥着马刀的指挥官指挥部队,以重机枪火力对着侧翼的安西军士兵进行扫射的马家军一个军官还没来的及将最后的尾音给清晰的吐出声来,一飞来的流弹便命中了他暴露在外、毫无任何防护的面门。整个的脑袋被7。92毫米弹给搅拌的一塌糊涂的尸体闷哼一声便如同锯倒的林木一样,抽搐着四肢,一头的栽倒在血泊中。
“杀啊……”井勿幕一马当先的冲在队列的最前。
两枚手榴弹飞旋着出去,在回回兵的队线中爆炸而开,气浪、烈焰裹挟着飞舞的破片让几个回回士兵横七竖八的躺倒一片,本就在硝烟战火中升温的空气因为人血的混合而更加的火热起来。四下飞舞的流弹不时的夺去在这战地上拼死对战的双方士兵的生命。
一个长连射,连串的子弹射进了一个正架着歪把子机枪拼命扫射着的回回军机枪手的脑袋。趁着马家军机枪火力略一停顿的瞬间,井勿幕带着身后数十名的弟兄如同下山之虎一般的一头冲进已经崩溃了的马家军在沈家岭的阵线。手榴弹如同冰雹一样的砸落而下,在爆炸的气浪中手中的机枪一阵的怒吼。
飕飕的子弹呼啸着从耳边掠过。不时的有身边的士兵一声不吭的扑倒在地,流尽最后的一滴热血。满地都是在不断的跳动着火光,猛烈的火力进攻的安西军士兵也不断的有人被呼啸而来的子弹击中倒地。到处都是一片的狂乱。
“死了升天……前进!”一个在血腥的战斗中已然两眼血红的马家军低级军官抽出马刀便跳了出来,虽然这个离开隐蔽起冲锋的回回军官很快的在弹雨中被洞穿成一具失去生命的尸体,但更多的回回兵端起明晃晃的马刀冲了出来。
一个接着一个的回回兵在安西军密集的弹雨中被打成蜂窝一样,不时栽倒的尸体似乎并没有使得这些已经陷入疯狂的回回兵停止着几乎是自杀式的冲锋。
“已经守不住了!”马廷贤闭上眼睛,长叹一声。
“撤吧!”崔正午激动的说道。
“可是父亲命我掩护全军撤退?”
“咱们必须为自己留下一点点骨血,没必要陪着长庚和升允给清廷殉葬。”
马安良的精锐军在沈家岭四个营被打成了一个营,精锐军直属部队也已经七零八落,若狗娃山剩下的两个营再因为掩护全军而损失掉,那精锐军就算光了,这种结果,对马家父子的声望是致命的。
马廷贤脸色大变,缓缓点头。
第四百一十二章 瓮中之鳖
安西军战士前仆后继,追着败退的敌人拼刺刀。经过激战,沈家岭敌军核心工事终于被攻克了。突击队的红旗插上沈家岭顶峰,迎风飘扬。
从拂晓发起冲锋到攻占沈家岭,惨烈的战斗历时十三个小时,沿着这片蜿蜒的战线,满地的子弹壳,还有被鲜血染的猩红猩红的雪,那简直就如同地域一样,死者交叠,到处都是人体组织,真是一场鏖战。
“辛苦了!”黄钺向着满脸硝烟退下来的井勿幕敬上军礼。
四周浓烟滚滚,被炮弹打着了的建筑剧烈的燃烧着,整片整片的土木工事在猛烈的炮火下化作一堆堆废墟,残垣断壁之间布满着大大小小的弹坑,整个沈家岭阵地都在燃烧着。
井勿幕回礼,脸色虽然疲惫却又兴奋的说道:“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黄钺带着队伍一路走过,看到的许多肢体不全、缺头少脑的尸体横七竖八的倒毙满地,暗红色的鲜血混着豆腐脑样的灰白色脑浆喷溅的到处都是,战地之上一片一片的血红是那样的刺眼。
这场战斗的残酷,让黄钺带领的这个新编部队心惊肉跳。
白衣天使的身影与他们匆匆的擦肩而过,担架上受伤士兵的阵阵哀嚎声直让人毛骨悚然。
战斗的惨烈不仅仅使得马家军士兵们心颤不已,也同样让安西军心惊肉跳。谁也没有想到沈家岭的战斗会是这样的残酷,这样的让人感到心寒。
黄钺部做为总预备队,在井勿幕部占领沈家岭后,准备明日攻狗娃山。但是他看到了井勿幕部的拼搏和牺牲,他临时决定前线部队今晚夜袭狗娃山!
“没人?”
“小声,注意隐蔽。”
黄钺亲自率领的夜袭部队顺利的杀到狗娃山,夜空中寒流呼啸,四下茫茫,狗娃山阵地已空无一人。
黄钺从狗娃山阵地上用望远镜观察,看到隐约好像看到狗娃山后的几个高地的敌人有动作:敌人上山又下山扛着什么东西……
跟屁股后面的一个团长兴奋的叨咕:“长官,敌人要跑了,咱们动手吧!”
前次的试攻,安西军无功而返,遭遇西征以来第一次失利,对他们的打击有目共睹,却想不到总攻第一天,敌人就顶不住主动撤退了,他们能不兴奋?
黄钺手一挥,继续前进。
深入之后,抓到一个俘虏,很快就带到了黄钺面前。
黄钺就审问起来:“你是回民吗?”
“是……不是,不是……”俘虏本能的点点头,立刻又慌乱的摇头否认,“……我被马家抓来的,逼迫入的回教……在马家军,不入回教就得死……”
“你们这支部队是什么单位?”
“啥?”
黄钺翻起白眼:“你们的人都去那里了?”
“我们是撤到北岸在白塔山实施掩护行动。”
黄钺脑袋轰的一声,敌人要放弃兰州!
一团团长也急红了眼,跟在黄钺身后一个劲地请求道:“长官,让我们团上吧!狗曰的要溜,咱们预备队再不出击,就发不到洋财了!”
黄钺指着黄河铁桥那个方向断然喝道:“你们从沈家岭东侧的官道和雷坛河直接攻入西关,必须占领黄河铁桥,切断敌人逃跑的去路!”
李想立刻接到黄钺送来的情报。
此时,兰州城外围城的安西军经过一个白天的血战,各军都在整顿,准备第二天继续攻坚血战,或在占领的阵地上构筑工事防备青马反袭。也难怪,此时的安西军从高层到基层都领教了马家军的顽强凶悍,行动的指导思想是谨慎,充分准备,稳扎稳打。
李想知道后不及细想,立刻通报各军,安排各军立即深入侦查,各军做好发起连夜攻击的准备!
各军侦查结果很快送来,天黑以后,狗娃山、小西湖的敌人就已经放弃阵地逃命了,而东线中线马家军撤离更早!
“看来敌人军心已乱,士气全无,且处于混乱状态,一下子打垮完全可能。安西军各军都保留着强大的预备队终于派上用场!”李想在地图这么一划,不禁得意洋洋的说道:“在黄钺部发起攻击的同时,各军同时对兰州市区和黄河铁桥做向心攻击,马家军首尾不能相顾,将败得更惨……特别是这将是咱们擅长的夜战过程。”
夜风刮得呜呜直叫,天空漆黑漆黑的,周围真是伸手不见五指。
黄钺率领全营指战员一口气穿过西关,在这个重要方向上马家军连警戒掩护都没有,可见马家军气数已尽。直到铁桥时,才见车水马龙、人员拥挤的敌人抢着过桥。
想打仗都想疯了的那个团长喊了一声:“吴营长!你们营赶快从这座桥的右侧插过去,要往里猛插。敌人正在集结,准备逃路,打他个出其不意。”
一营长的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敌人大喊一声:“机枪班掩护,五班冲上去!”
马克沁机枪迅速架好,立刻狠狠地向混乱的敌人开火了。
“开火,开火!”随着一营长甩手扔出一枚手雷,马克沁枪手匆忙扣动了扳机。一串子弹如同炸窝的马蜂样劈头而出,咆哮着,密集的机枪弹雨疯狂舔舐着被杀戮、炮火给摧残得面目全非的大地,无数的子弹汇成一堵致命的金属之墙,碾过之处一片血肉横飞。成片的敌人如同割倒的芥草样横七竖八的倒成一片。
“弟兄们,冲啊。”一营长臂而呼到。
“冲啊。”
随着士兵们声声的呐喊,一营的冲锋号嘟嘟地叫起来,一营长带着全排战士从桥的右侧插过桥以后,对着桥上敌人一边射击一边奔跑。
马安良虽然不知道什么叫做墨菲定律,但是他知道中国的有句古话,“怕什么,来什么!”
更加荒唐的是,沈家岭失守后,崔正午守狗娃山的两个营、马廷贤守沈家岭的残部,竟然抢先过了河,连掩护部队都没布置。按规定,他们应在晚九点才能撤离沈家岭、狗娃山并掩护全军撤退。
本来,虽然沈家岭失守,守狗娃山的崔正午两个营和小西湖的一个营撤退收缩是必须的,但若在华林坪、四墩坪、雷坛桥和现今工人俱乐部等处布置好阻击,还能争取至少两个钟头,组织的好,除了伤亡在阵地上的七、八千人外,其余部队是可以都撤出来的。
负有掩护责任的崔正午和马廷贤率先过桥,使得整个局面变成了各部队各自逃命。
马家军由于没有应变准备,事前全无撤退预案,在沈家岭战况不利时,从坚守到撤离的战役思想变化太快,马家军官兵普遍感到突然,产生精神恐慌,方寸大乱。
战场组织变得及其糟糕,包括宏观的和微观的。宏观的是对各师指定的撤退时间有问题,路远的先出发,路近的晚出发,那么到达铁桥时不都挤到一块了吗?正确的做法是,除了指定的掩护部队外,离铁桥越近的部队越应当早过桥。微观的是对过桥组织不得力,甚至失去了控制,任由各部队无序拥挤;以及枪械军火弹药粮食通通搬运,加剧了混乱程度。
此时的马家军全乱了套。马安良以降,各军的指挥官和多数的清朝官僚早都过了桥,被截在南岸的都是基层部队,无法形成统一指挥,黑夜中互相之间也无法有效联络形成配合。虽然不断涌来的马家军各部队也想夺回桥头,但既无序,也无效。官兵在黑暗里谁也找不找谁,谁也不会舍命攻击安西军,为他人做嫁衣裳,于是最后藏得藏,跑得跑。
敌人无路可逃,乱作一团,淹死在黄河中的不计其数。随着安西军援兵不断开来,滞留南岸的马家军失去了最后的逃跑机会。
深夜十二时,听到攻占黄河铁桥的捷报时,指挥战斗尚未休息的李大帅兴奋地说:“好啊!这一下敌人成为瓮中之鳖,兰州决战我们胜了!”
为了攻下兰州东南屏障、也是兰州东大门的豆家山,沿西兰官道直插兰州城,使敌人腹背受敌,配合攻占黄钺越过沈家岭、营盘岭杀入膝盖铁桥的作战。张凤翙部集中兵力展开豆家山进攻。
万炮齐鸣,宛如一阵急雷。炮兵向豆家山敌人阵地猛烈轰击。炮弹倾泻在敌人的前沿阵地。天崩地裂的爆炸声震耳欲聋,硝烟弥漫了天空。仅仅三十分钟的炮火袭击,就把敌人的前沿阵地打得七零八落,工事大部被摧毁。陡壁炸塌了,主阵地前的两条通路打开了。主攻团突击队像一把锋利的尖刀,猛插敌前沿。人人奋勇争先,个个飞身猛进。红旗引着炮弹走,战士跟着红旗上。暗堡炸毁了,火力点消灭了,部队前进了。
左翼的战斗也在激烈地进行着。战士们端着枪向敌人东杀西刺。红旗手把大旗高高地插在敌前沿阵地上。敌人吹嘘的“十万人也攻不上的豆家山”前沿阵地,就这样在几分钟内被安西军的战士踩在了脚下。
与此同时,张云山部夺占了马家山阵地。
经过半夜激战,安西军部队分头全部攻下兰州外围沈家岭、狗娃山、营盘岭、豆家山、马家山等阵地,马家军全线溃败。除在阵地上被毙伤俘虏外,残敌如丧家之犬、漏网之鱼,纷纷向兰州城及黄河岸边逃窜,已完全失去指挥和互相联系,军无指挥,兵无斗志,各自为战,四散奔逃。
安西军各部一刻不停,分别从各自攻占的阵地乘胜追击,从东、西、南三面向兰州城及黄河岸边穷追不舍。溃逃敌军和守城敌军乱成一团,根本挡不住解放军追兵尾追入城。
第四百一十三章 秋风扫落叶
在黄河南岸,黄钺部乘势抢黄河铁桥,截断敌军惟一逃路。在安西军各部的追击下,敌军一群群被先后压到黄河岸边。步军、骑军、马车……从四面八方潮水般涌向桥头。
同样和这些倒霉士兵被堵在南岸的马廷贤暗暗叹口气,只要早一个小时,不,只要半个钟点!他就在安西军杀到之前过了河。兰州的清军主力基本全部被堵在了黄河以南,过河的都是一些光杆司令,无论如何,也要完成这次撤退,不然他们马家就完了!
马廷贤深吸一口气,准备跳下马车亲自整理秩序,带领没头苍蝇似的溃军冲开安西军把守的黄河铁桥,杀过黄河去。就在将跳未跳的时候,他视线的余光当中,就看见正南面,突然冒出了一阵大大小小的闪光!
“轰!轰!轰!……”
闪光在前面,炮声的轰鸣在后面,谁也不知道,混乱的夜战之中,安西军在什么时候将火炮运到了可以直瞄射击的距离。山鸣谷应的轰响声中,雨点般的炮弹已经转眼落下,在混乱拥挤的队伍中炸开了花!
每一炮弹,溅放出来地,都是耀眼的血光。人的残肢断臂高高飞起。惨叫声同时响起。一阵炮火急袭。将被堵在黄河南岸的马家军全部笼罩住!拥挤的队伍顿时更加的混乱,却无处躲避,只有咬着牙齿挨炸,到处都是火焰铁流,到处都是阿鼻地狱,让人无处逃避,无处躲藏!
炮声越来越密,安西军的战线上,射的火光照亮了整个天际。马廷贤奇迹般的没有受伤。扶着马刀被人流推来挤去。被炸烂地血肉劈头盖脸地浇了一身。他脑子已经一片空白,只有一个词在脑海当中轰响:“完了!完了!”
在离马廷贤直线距离不过一两千米达的地方。黄钺正扶着望远镜在掩蔽部当中看着眼前的景象。炮弹爆炸的火光照亮了密集的敌军溃败的人群。每一次爆炸,都将人影象小蚂蚁一样高高抛起。炮声震耳欲聋,仿佛会一直轰响到世界末日一般。但是这个世界末日,不是安西军的,而是这些清军余孽的!
掩蔽部内的年轻参谋们兴奋得你捶我打的,太他妈地解气了。谁也没有想到,黄钺临时起意的一场狗娃山夜袭,碰上了马家军的撤退,拉开兰州决战的高潮,黄钺遇事的临机决断没有说地,正是时机把握的恰恰好处,打在敌军最混乱的时候!也不枉了李大帅寄予大家伙儿作为预备队的厚望,这回预备队真是派上大用场。
黄钺敏捷的调整部署,驱赶骡马将所有的山炮都拉出来了,这些总部的参谋们也都出动了,帮忙拉炮,拼了命的往战场推进。
黄钺举着望远镜,看着眼前的壮观景象,微微一笑,他放下望远镜,在隆隆的炮声中吼声如雷:“炮火急袭半小时后,全军出击!”
黄河铁桥方向那被炮火映得一片血红的天际,照进了每个人的眼睛。
井勿幕在看,张凤翙在看,张云山在看……出击的每个将士都在看。
这火流倾泄一般的钢铁瀑布,似乎照亮了整个西北大地!
李想站在土丘上面,胸口起伏,一把摘下自己头上军帽:“黄钺你小子,反应还真敏捷!我们赢了!”
他做到了,一战而功成!西征公债,明天开盘将一飞冲天!
炮火声中,久为出战的宋缺也缓缓拔出了自己腰间收缴的马家军将领家传的马刀,纵马出列。炮火为背景,辽河在前,他勒马高高人立,举刀前指,展现出一副“西北望,射天狼”最为英武的剪影:“金鹰卫,向着这最后的胜利,前进!”
南面万余安西军精锐主力山崩一般席卷而来,转眼就打穿了当面清军。混乱的清军无法组织起一丝一毫有秩序的抵抗。
黄河南岸猬集着近五万余兰州清军主力,撤无从撤,守无处守。安西军的飞推进更让他们混乱不堪,战至天色渐明的时候。这个区域里面,各处道路上面,乱哄哄的挤着全是失去了组织了清军官兵。枪械军资丢得满山遍野,周围全是枪声大作,处处是路,却处处不通。
军官已经失去了判断的能力,士兵们更是自相解体,到处想夺路冲出去。但是东西两面来的安西军主力已经从侧翼越了他们,一边不断地从侧翼用火力席卷他们的队伍,一边奔袭兰州城展开巷战。企图将兰州清军主力堵死在这个区域,彻底歼灭。宋缺的那支全部马上运动的小支队,更是肆无忌惮的杀进清军中间,杀伤他们,打乱他们。与四面合围的部队,达成了最为完美的配合。
马廷贤也曾勉强组织起几支部队,反复攻击黄河铁桥挡住去路地安西军所部。但是组织不良的攻势,几次都被粉碎。到了夜尽天明的时候,看着死伤遍野,尸体成堆,马家军最后残存的一点组织终于完全崩溃。官不管兵。兵不找官。还有点勇气的就分散突围,许多人跑到东边的雁滩黄河边上想泅水过河,试图从被炸开冰面激流寒冷的黄河能游过北岸。黄河兰州段水不深,但水流端急,多泥沙旋涡,一般水性好的也不敢下去游水,更何况是这样可以冻死人的冬天。清军官兵没法子,有的找快木版,有的靠马匹冒险涉水,靠马匹的有一部分度过去了,马廷贤就是这么泅渡逃掉的。相当多的则被黄河卷走了,被冰冷的河水冻死,更多丧失了所有勇气的清军部队,则不甘在水中丧命,在河滩上大批大批的放下武器,缴械投降。
此时的马家军毕竟不是解放前夜的马家军,回教还没有深入马家军的军心,对伊斯兰真主安拉的尊崇,还没宗教信仰到中东穆斯林世界疯狂的那一步。马家军更没有穆斯林世界恐怖分子那样的变态。诚然,马家军高喊着“天门开了”,“死了升天”,冲锋时候神功护体,很不怕死,但是军队从来都是一个有组织的暴力团体,失去了组织,军队就等同于丧失了战斗力。这个时候,不是喊一句“死了升天”就真笑着挨刀子吃枪子,不是喊一句“天门开了”就真神功护体刀枪不入了,还没变态到上了战场就一心把自己弄死那种地步的马家军,除了投降,还能干什么?
在几个月前,这些马家军还嚣张不可一世。狂妄自大的马安良,不久前还曾口出狂言:“李疯子就凭从战场上捡来的一些破烂枪弹,有什么可怕的?我将歼灭他在兰州城下,创造战争史上的奇迹。”然而,就是这个马安良却在连天的炮火中颤抖了,还没等炮弹落到兰州城里,即弃城飞渡黄河铁桥。树倒猢狲散,马安良逃跑后,其所属各部乱作一团,官不管兵,兵不顾官,焚毁文卷,抢劫金库,争相夺路西逃。
黄河南岸,一堆堆,一群群的瘫倒在泥泞冰水中,每个人都在冰河里滚过,浑身透湿,一个个都缩成一团。武器军资,跟破烂似的到处都是,不光人成了傻子,连思考地气力都没有了,就连被打散丢弃的骡马,也都呆呆的,在雪地里不住的抖。受伤的军马连叫都不会叫了,只是在雪地里抖得越来越厉害,直到冰冷的寒雪将最后一点热气耗尽,才轰然倒在雪地河滩当中。
安西军的官兵,一队队的在这满山遍野的败兵当中穿过。这些胜利同样是筋疲力尽,但是却个个精神高昂。迅猛地追击,让他们地建制也快混乱了,现在就是一边抓俘虏,一边归建整理。清军就呆滞的看着这场战事地胜利,随着他们的口令而动作,缓慢的集合,然后朝着集结地步行而去。
俘虏的队伍越滚越大,从眼前一直绵延到雪幕的尽头,无穷无尽也似。雪地被踏成泥水,当中,一面面满清龙旗残破不堪,被一双双脚沉重的踩过去。
兰州城的街道上面,满满的都是安西军官兵,看见李想到来,全都立正行礼。
李想进入兰州城,一路不忘抚慰伤兵。
各部都在统计缴获,整顿部队。一队队地安西军押运着俘虏陆续赶到,现场就分配他们的驻地,让他们尽快恢复建制,开始修整。
兰州战役,惊天动地!
安西军以雷霆万钧之势发起总攻,仅仅一天,敌人吹嘘的所谓“攻不破”的铁血阵地,就同时被攻破;不到两天,号称“金城汤池”的兰州城包括黄河两岸就被全部占领。骄悍凶顽不可一世的马步芳部,溃不成军。除被黄河吞没的敌人无法计算外,共毙伤敌人近两万人,俘虏敌人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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