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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想年代-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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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都过来嘛。”
水仙似乎也非常喜欢这个漂亮的小女孩,喜悦地吟哦着《诗经·大雅》中的诗句:“思齐大任,文王之母。思媚周姜,京室之妇。大姒嗣徽音,则百斯男。”
“这是我祖父给我取的名字。”徽音小妹妹笑起来颊上有两个深深的酒窝。“姐姐,你真漂亮,就像是画里面的人儿。”
水仙笑的更迷人了。
林徽音这个名字就像附着魔鬼的诱惑,李大帅忍不住恶狠狠的盯着她看来好一会,几乎让别人以为他有某些邪恶嗜好。就是眼前这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长成民国第一美女,多少民国传奇人物拜倒她石榴裙下,有人为她终身不娶,有人为她妻离子散,有人恨她入骨,也有人为她坠机身亡……
这时候休息室门口等待的女孩们终于等来她们要等的人,一个躯干短小,而英发之慨呈于眉宇。貌癯而气腴,美髯飘动,益形其精神之健旺,倜傥之中年男人走进来。
“宗孟,快过来。”李平书起身立刻给李大帅介绍,“这位是闻名天下的鄂军大元帅李想。”
林长民立刻整理一下衣冠,想不到抽空陪女儿和外甥女来礼查饭店看个电影,却碰上最近风头最劲的李疯子。无论是在这场辛亥风雨中闯出的盖世功勋,还是和他老友汤化龙女儿的八卦,都成为街头巷尾争相传诵的传奇。
林长民仔细打量这为年轻的过分的李大帅,他相貌清秀如烟柳,只有那眼神偶而露出一丝如神威的凶光,张扬他传世的凶名。
李想特谦逊的笑笑道:“虚名对我来说都是浮云。”
李想这话假的连小孩子都听出来了,林徽音小鼻子可爱的皱起来,对着他直哼哼。水仙简直爱死她了,搂着她狠狠的亲上一口。
李平书又说道:“林长民兄乃光绪廿三年的秀才。后两度赴东洋留学,最终毕业于早稻田大学。林长民得中外文化涵养,且广结政界名流,所交如日本的犬养毅、尾崎行雄,中国的张謇、岑春煊、汤化龙、宋教仁等,均政坛显要。去年他与同学刘崇佑在家乡福建创办了福州私立法政学堂,担任校长。”
如今介绍林长民,往往说成“林徽因的父亲”,而当年提到林徽因,则要说成“林长民女儿”。在清末民初,林长民委实是叱咤风云的倜傥之士。
“林长民?”李想发散联想,好奇的问道,“以《与妻书》凛然殉道的林觉民,与林觉民一起为黄花岗七十二烈士之一的林尹民,与你什么关系?”
“是堂兄弟。”林长民骄傲的说道,他虽然他和汤化龙一样是个立宪会的名人,但是现在革命了,他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他有两个革命名人做兄弟。
李平书笑着说道:“武昌起义爆发。林长民把法政学堂交给别人管理,他奔走于上海、南京、北京等地,到处宣传革命。”
李大帅萧然起敬,敬的就是他两个殉道的兄弟,说道:“为了牺牲的革命同志,我们也要把革命进行到底!”
面对如此激进的李大帅,立宪派的林长民无言以对。
“一家人都搬到上海了?”李平书随意的问道,岔开话题。
“父亲客居上海,投股商务印书馆以助现代出版事业。”林长民点点头,“母亲已经去世,徽徽也到了上学的年级,所以干脆把家从杭州搬到上海,即可以和父亲住在一起,也可以给徽徽一个好的受教育的环境。”
李想颔首点头,原来有个非同俗流的父亲,这样开明的家庭出来的后代,追求时代潮流当在意料之中了。他说道:“让孩子接受现代教育,是适应当代潮流的必须。女孩子更加需要知识,来摆脱几千年封建枷锁的束缚。上海的学校确实比起其他地方都要好,你准备挑选哪所学校啊?”
林长民微笑着看了看女儿林徽音,说道:“我们家住虹口区金益里,徽徽与她的表姐妹们就入附近爱国小学,读二年级,并侍奉祖父。”
林徽音水灵灵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瞧了李想半天,忽地叫道:“一楼大厅革命军战士在唱的《七律·革命军占领南京》真是你写的?”
她小小的脑子里面,既装了无数的诗歌辞赋、历史典故,也装了无限动人的情感和点子。眼前的李大帅并不是坊间传说的凶神恶煞,而且他的诗歌辞赋很吸引她的注意。
林徽音的个头儿刚到李大帅的肚肌眼,也不知是年纪小还不懂男女之别,还是被她风气开放的家里人给宠坏了,她竟然凑到李大帅跟前儿抚摸了他腰间挂着的博朗宁左轮手枪一下,小人儿老气横秋的赞道:“看不出,你还允文允武。”
小姑娘一凑近了,一股香风扑来,李大帅竟然不禁尴尬地退了一步。虽然只是个小屁孩,但是林徽音这个名字,给了他很大压力。
他父亲林长民跟个没事人儿似的杵在那儿不以为然。
林徽音小妹妹伸指在李大帅肚皮上一点,垫起脚尖悄悄说道:“我几个表姐可喜欢你了,成天在报纸上寻找关于你的故事……”
李大帅干咳两声,轻柔地摸摸林徽音的小脑袋,向水仙、吕中秋和宋缺三人连使眼色,嘴角里却又含含糊糊地道:“一路舟车劳顿,我去客房休息了——失陪,失陪。”
林徽音古灵精怪的,如何听不出李大帅话中躲避的意思,她皱了皱鼻子,一脸的鄙视,摇晃着脑袋甩开他的臭手,冷哼一声道:“再见!”
“再见!”李大帅无可奈何,竟然被小屁孩鄙视了。“最好再不相见。”
李大帅一行人走出休息室,水仙轻轻盈盈地沿着曲廊走到僻静无人处,四下一瞧忽地停住脚步转过身来,似笑非笑地望着李想道:“李帅……您今天的威风全折在小孩子的手上了。”
“我有吗?”李想瞧见她神色,不禁恼怒地逼近了她一步,近到息息相关的地步。闻到着她身上馥雅的体香,语气又疲软下来,说道:“只是头痛同这种小女孩儿打交道而已。”
水仙眼波一转,慢慢地眯起来大眼睛,美丽绝伦的脸上满是恍然大悟的表情,一脸黠笑地道:“你不会喜欢女……”
“阿水,你去死!”李大帅勃然大怒,双眉一凛,立刻截断水仙的胡说八道。
水仙忽地“咭”儿地声笑,如同春花绽放,这一得意笑起,居然雅态研姿,举措也娇媚之极。
被耍了!李大帅恍然大悟,恨得牙痒痒。
水仙背着双手,笑容可掬地道:“大帅现在是真的回房休息,还是另有要是要办?”
“我就是个苦命人,哪有时间休息。”李大帅苦笑道,“你不是说夏清贻得南京先锋队联队长朱葆诚介绍,今晚与苏军总参谋顾君忠琛,及元帅府秘书官俞仲还等十余人在礼查饭店秘密会晤吗?在哪里,带我去。我这样大张旗鼓的来到上海,两边的人不是都躲着我嘛,我就要去会会两边的人。”
水仙注意到了李想脸上一闪而逝的忧郁,眼中的疲惫和沧桑,自从武昌举义之后,他就没有好好休息过吧?水仙收起笑容道:“就在六层楼的孔雀大厅。”
“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李大帅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密谈放在这样热闹的地方反而变得不引人注意了。真是高明。”
第二百八十三章 密议奥室(一)
夜色深沉,礼查饭店,灯火辉煌,人影往来,喧笑之声,处处可闻。
水仙凑到李大帅耳旁吐气如兰的道:“礼查饭店的顶层大餐厅孔雀大厅十分宽敞豪华,可容纳五百人就餐或跳舞。晚上,交响乐队在此演奏,八点整,穿得衣冠楚楚的客人来此进餐,其氛围很适合客居的洋人的高层次享受。此外,餐厅部还增设了许多小间分隔的雅座。在寒冷的冬季,由最新供暖系统提供暖气;在炎热的夏季,则可用大量的电风扇来驱暑降温。由于礼查饭店的舞厅颇有名气,因而在光绪二十三年,当时的上海署理道台蔡钧曾在礼查饭店举办过大型舞会,庆祝慈禧太后六十寿辰。应邀出席舞会的有各国驻沪领事和旅沪的主要外国商人,这是在上海最早举行的大型交际舞会。紧接着礼查饭店又首次开创在周末及星期天的晚上举办了‘交际茶舞’,舞会直至深夜才结束。从此,交谊舞会开始在上海盛行起来。晚上,巨大的水晶灯亮起,外交使节、寡头巨商、军政要员都以在这孔雀大厅五百多平方米的弹簧地板上起舞为荣。”
“这样说来,那些混蛋能进入这里也是有点身份啊。”李大帅似从林徽音小妹妹的打击完全回复了过来,充满生趣的道:“这样高级的场所一般人也进不来,实在没有比这里更适合订开秘密议会之奥室!这都被你查出来了,真有你的。”
李大帅说着一指点在水仙额头,把这张凑的太近的绝美容颜推开一点点,不待她气恼的反弹,径自举步走向孔雀大厅。
水仙气得嘟着嘴,只好追着他去了。
一路进了金碧辉煌的孔雀厅,里面早已经是一派衣香鬓影,歌舞升平之景了。巨大的水晶花灯处处,光如白昼,挤满了侍者和宾客。
只是没有水仙说的交响乐团在演奏,是金鹰卫的这帮精力旺盛的家伙在哪里激情迸发,慷慨高歌:
钟山风雨起苍黄,
百万雄师过大江。
虎踞龙盘今胜昔,
天翻地覆慨而慷。
宜将剩勇追穷寇,
不可沽名学霸王。
天若有情天亦老,
人间正道是沧桑。
一曲高歌,热情奔放,气势雄浑。时而如山雨欲来风满楼,时而如金戈铁马奔腾。一派杀气蒸腾,惊心动魄,与这个美轮美奂,旖旎温香的孔雀大厅格格不入。但是依然博得满堂喝彩,即使洋人也不吝啬掌声。
李大帅携手水仙,就像带着漂亮女友来此鬼混的花花公子一样,大摇大摆地走进人群里,心中大感有趣,金睛火眼的打量那些刻意装扮得花枝招展的分叉开到了大腿根的旗袍女客,不时指指点点,评头品足,似乎把来到孔雀大厅要办的正事完全置诸脑后。
恰此时,战士们的《七律》唱完,离开霸占许久的舞台,西洋交响乐队立刻新奏了一支舞曲,气氛变成另一种炽烈。许多男人兴奋地揽了喜欢的女子纤腰步下舞场。
厅内靠墙一列十多张台子,摆满了佳肴美点,红酒香槟,任人享用。
水仙挽着李大帅在人群中左穿右插,赞叹道:“这是林徽音刚才提到的那首七律?豪放雄壮,有王者之气。”
“那是自然,”李大帅得意忘形道,“也不打听打听是谁写的?”
“说你胖就喘上了,”水仙媚笑一声,在他腰间掐了一把,“如果是在艳阳天,阳光透过花玻璃制成的屋顶洒在厅内,五彩斑斓,如同孔雀开屏。这便是孔雀大厅之名的由来。现在只能看看穹顶的星光。”
水仙的眼光不经意的扫过跳舞场上的红男绿女,却没有想到在那一派衣香鬓影当中,许多人正真暗暗注意着他们。
水仙在李想的臂弯当中犹如小鸟依人。李想虽然是拿破仑式的小个子,但是战火中淬炼的铁血男人味在这脂粉堆里非常耀眼。水仙的绝色,更添李大帅的英雄气概。她伴着他,如天造地设的一对壁人,款款而来,在人群当中是那么的耀人眼目,那么的,相得益彰。
水仙忽地低呼一声,扯着李想的手臂。
李大帅一头雾水,不解道:“什么事?”
水仙伸出一根纤细白嫩的手指一指,低声道:“看!”
李大帅疑惑的探头望去,只见汉白玉的罗马立柱旁边,六七个贵介公子,还几个是洋鬼子,在男女纷沓的宾客群中,正团团围着两个美丽的少女在说话,一个少女长得像艾薇儿,一个少女身材完美的像印度公主,相当惹人注目。
李大帅精神一振,差点就吹响流氓口哨,嘿嘿道:“这两个妞儿确长得很美。那个淡金色长发,身材魔鬼的是印度女孩吧?”
水仙气恼的又狠狠的在李大帅腰间细肉拧了一把,说道:“我不是说她们,再看远一点好吗?看楼上包厢……你还真容易对女人动心!那个女孩是拥有印度皇室血统的公主,我怀疑她是个间谍,你小心点,别色迷心窍的坠入她的美人计。”
李大帅依依不舍的移开目光,这才见到楼上包厢的扶栏上,满是精致的巴洛克浮雕,包厢的一组豪华真皮沙发中,主位上坐了四个人,其他人都只能坐在靠边的地方,更突显了这四个人的身分地位。
中间一人须发皓白,气度威猛,虽是坐着,但仍使人感到他雄伟如山的身材气概。
另一人身穿长衫,星霜两鬓,使人知道他年纪定巳不少,但相貌只是中年模样,且一派儒雅风流,意态飘逸,予人一种超凡脱俗的感觉。
李大帅这些日子来阅历大增,但仍感到这两人超然出众之处。这两人都留着辫子,应该就是北方来人,夏清贻和廖宇春。
陪这两人坐着说话的是个革命军军官模样的两个中年人,应该是苏军总参谋顾忠琛和元帅府秘书官俞仲还,都是非常有气派,亦给人精明厉害的印象。
这时水仙的声音在李大帅耳旁响起道:“左边的辫子男夏清贻,右边的辫子男是廖宇春。北方来的秘使,专门配合唐绍仪暗中行事。如今和议进入僵局,他们就是想从元帅府黄兴先生哪里寻找突破口。”
李大帅一笑而过,说道:“被我碰上了,就休想如他们的意。”
水仙低声道:“那还不快上去!”
就在此时,那两个非常有气度的辫子男,都像察觉到两人在注视他们般,眼神不约而同向两人射来。
自李想和水仙步入孔雀大厅,就已经吸引许多目光,他们也早就注意到了,而且也知道李大帅正下榻在礼查饭店,却想不到这个花花公子似的年轻军官就是李大帅。看到这一对壁人注视着他们,他们也立刻不约而同的反过来注视着这对壁人。
李大帅直奔他们这个包厢,嚣张的报上大名。
这是一个维多利亚巴洛克风格的包厢,一个小型长条桌在这里一点也不嫌拥挤,昂贵地水晶电灯让这里远离了黑暗,长条桌上南北来地宾客泾渭分明,看到了这对壁人走进这个包厢,他们原本细声细气的谈论立刻停止了,每个忍都在上下打量着这位神秘传说一般的汉口李大帅。
可能是李疯子在所有人意料之中那种嚣张跋扈,疯狂的形象太过于流传广泛,以至于李大帅花花公子的气势让南方和北方的宾客看傻了眼,特别是李疯子的风流俊秀混合军人的铁血,孔雀大厅里他们之中大多数花花公子完全成了绣花枕头,甚至那些充满成熟魅力的成功男士也没有可以匹敌的。年轻的李大帅浑身的青春气息让他们嫉妒,水仙美人的美丽让他们几乎忘记了呼吸。
侍者们恭敬地拉开了椅子,将李大帅和他带来的美丽女伴水仙安排在了主桌地左侧,南方革命党人的阵营。
桌子的距离有点宽,李大帅投过去的目光无比遥远,银制的餐具在水晶灯光中褶褶生辉着。
“非常欢迎来到上海做客,我们革命军的大英雄李大帅。”和李大帅同样坐在左侧第一位上的中年男子站起了身,非常有礼貌地举起了酒杯。这位中年男子蓄着精心修剪过的短须,革命军军官服上,别着一枚别致的勋章。
“晚上好,一点虚名不过浮云,能认识苏军总参谋是我的荣幸。”李大帅也端起了面前高脚玻璃杯,反射出的极品红酒如血的颜色一颤一颤,眼神偶尔会露出一丝精光,给很多人不少的压力。“上海是个美妙的城市,礼查饭店更是夜上海的明珠。”
“你认识我?”中年男子显然有点惊讶。
李大帅指了指他胸口的勋章,上面有顾忠琛三个字,苏军总参谋恍然大悟,哈哈大笑。
“李大帅,荣幸地为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元帅府黄克强先生的秘书官俞君仲还……”顾忠琛恭敬地对着另一位革命军军官,脑袋微秃泛着油亮地中年男人点了点头。
李大帅觉得那家伙的发型不是一般的傻,不过秃顶也不能怪他,于是微笑的点点头。
“……这位是北京红十字会夏军清贻,江南名下士……”
苏军总参谋的目光转向了那位儒雅的辫子男,这位辫子男面无表情地对李大帅看了一眼。
“……这位是保定小学堂教席廖君宇春。”
第二百八十四章 密议奥室(二)
其他地介绍,李想都没有听进去,他地目光只停留在了这两位辫子中年男地身上,两个家伙虽然面无表情,但是打量李想地目光很耐人寻味。
让很多以为李大帅是疯子地人都失望了。这位李大帅的举止非常上海滩非常许文强,他穿着地军服不但英武不凡,在孔雀大厅里的交际茶舞会上显得既与众不同又非常又风度。尤其是那顶大檐帽,比起大多数洋大人的礼帽更加的气派,他身边的这个美女,孔雀大厅中的女子原本也有几个在上海滩素以美貌驰名,跟水仙一比较,立刻变成了明月旁边的星星。
“余等此次南来,实因大局摧残,恐有复亡之惨,瓜分之祸,爰以个人名义,为同胞请命。其宗旨在疏通南北感情,以求平和解决,同志诸君,素以利国福民为务,谅邀赞成。”长相比较粗豪的廖宇春开门见山,开口文不文白不白的表明意图。
“甚善。”南军方面的十几个人立刻假模假样的说着言不由衷的话,极表同情。
“廖先生,恕小子孤陋寡闻,我从没听说因革命而灭种的民族,也没有听说不革命而振作的国家!革命就会遭受瓜分覆亡,太搞笑了!拜托你们可不可以自己的民族有点信心!中国非革命不能独立,非革命不能崛起!我想你应该知道我们南军将革命进行到底的决心。你还是回去劝劝袁世凯,不要做人民公敌,最后拉着一生心血创建的北洋陪葬,早早反正,提着溥仪的脑袋来南京,国民议会里也有北洋的席位。他不是想做总统吗?就来参加竞选啊!”李大帅懒得和他们虚与委蛇,直接就开门见山。
李大帅一句话就把局面说僵,南京先锋队联队长朱葆诚立刻跳出来和稀泥,他笑道:“廖君向在北洋,办理学务。夏君系北京红十字会员,于北军不负责任。李大帅说话严重了,此事大可讨论,大可讨论……”
“抱歉,李大帅的话,春可以转达,但是未必可以凑效。”廖宇春貌似惭愧地一笑:“春之此来,虽以个人名义,实为多数同志之代表,但不是袁宫保之代表。始愿所在,不仅空言讨论,要期见诸实行。不然,彼此坚持君民两说,各执一词,势必再启衅端,自取覆灭。是以吾辈首须破除成见,以顾全大局为本。即夏君办理红十字会,亦以郑重人道主义,保全同胞生命,为唯一之宗旨。而北军将校中之洞达时局,深明大体者,亦多赞成斯旨。李帅大言革命,言之有理。湖北一战,流血牺牲独多,李帅可有郑重人道主义,保全同胞生命之念,或许一将功成万骨哭,李帅只想成就自己的一世英雄功名。如是如此,李帅目的已成,天下谁不识李帅威名,亦可收手。”
“哈哈哈……”李想觉得这家伙也够直接的,而且立刻对他展开反击。敢于游说南北,果然有一张利嘴。
“冯国璋焚掠汉口,何独不省人道?”水仙挑了挑秀气的眉尖,还没等李大帅开口她率先反击。
精明的李大帅看到江南名下士夏清贻掩饰着贪婪的眼神从水仙身上扫过,才摆出文雅的架势说道:“汉口之劫,理由甚为复杂,言人人殊,或曰系铁忠复仇所为,或曰由两军炮火所炽。而据北军兵家之言,则谓房舍密集,有碍战线,两军利害相同,皆因取便动作,各有必烧之势,非一方面之咎也。又闻当时民军,曾有多数掩藏民家,乘隙狙击北军,兵士大愤,纵火报复,官不能制,遂使七八里繁盛市场,顿成火烬。余至汉皋,目击惨状,几不忍睹。访诸居民,始知本地流氓,亦有纵火图劫之事,可见穷兵黩武,大非国家之福。”
廖宇春也微笑辩解道:“此案据民军之言论,及各报纸之鼓吹,似皆归罪于一人,然而吾甚为冯冤之。仆素主持公论,向无阿好,独于名誉所关,有不得不代为剖白者。汉口克复之报,为荫昌所电奏。可见当时荫尚未经交卸,迨冯接统北军,已在火起数日之后。且吴禄贞奏中,所请严行治罪者,只及荫昌、易乃谦、丁士源三人,而并未及冯,是其明证。试一寻绎,当可恍然。”
李大帅冷笑连连,一口抽干了杯中的酒,没想到冯国璋焚烧孝感和汉口两城,一场惨无人道,惊天动地的大事,被他们几句话轻飘飘的抹去。颠倒黑白,指鹿为马,就是说的他们。
水仙也是一声轻蔑地冷哼,说道:“对于助纣为虐,屠杀汉口平民地满廷走狗,你们竟然说这个罪魁祸首是怨枉的?”
“那是您地说法,水仙小姐。”夏清贻神情笃定:“事实如何,已经被《人民日报》写的面目全非,世人看到的全是你们想让世人看到的。”
李大帅的手搁到了桌子边上,这个江南名下士再干鸡罢罗索一句,他就准备掀桌子泼辣相了,反正他从来不期望袁世凯能心向革命。
一直没有说话的苏军总参谋顾忠琛开口说道:“吾夙知冯之为人,尚不至残酷若是。但此等恶感,皆由其首当革命锋镝之冲,甘为共和人民之敌,丛怨所归,亦固其所。”
到底是苏军总参谋,他一开口,众均首肯,包括元帅府秘书官俞仲还在内,全都陷入了沉默。
李大帅冷哼一声,就要掀桌子,水仙却一把按住他的手,微微摇头,由她手心传递的温润让李大帅发热的脑袋稍稍冷静一点。
“顾先生,如果我没有记错,您现在是苏军总参谋。您现在是在为民军效力?”李大帅感觉这老家伙再给北洋军开脱罪名呢。
苏军总参谋一连刚正不阿的笑了笑,说道:“即使身为不同阵营,也不能睁眼说瞎话。黑就是,白就是白。吾夙知冯之为人,尚不至残酷若是。”
廖宇春赶紧出来证明道:“仆与冯公同游日本,共事多年,实为性情道谊之交,习知其人饶有肝胆,非卤莽灭裂者可比。”
顾忠琛一脸神往的恭维道:“闻段军统颇有儒将之风,惜未一面。冯则于太湖大演习时见之矣,曾联缟纟宁之欢。”
身为北洋系统的廖宇春听说他的敬仰,赶紧谦虚地道:“冯、段二公,在北洋资格最深,声望亦最著,而满廷以为袁党,忌而不用。当凤山专权纳贿,滥鬻官爵时,二公独守正不阿,为世所仰。迨贵族弄权,二公益复侘傺无聊,朝廷虚与委蛇,置诸闲散之列,北洋将士,咸抱不平。”
李大帅和水仙冷眼看着他们互相吹捧,气氛虽然不沉闷,但是有点尴尬,每个人都满怀着心事。
俞仲还微笑道:“如君所言,二公非全无国家人民思想者,此次民军倡义,无非为改革政治,以富国强种为宗旨。各省闻风响应,足见性情虽异,好恶无殊,二公与项城皆一世之英,岂独于好恶同民之理,尚不了解?今试问满清恶劣政府,果足有保存之价值乎?古语曰:天下者,天下之天下。又曰:‘君之视臣如草芥,则臣视君如寇仇。’先哲垂训,足以昭示万古。昔汤放桀、武王伐纣,在迂儒视为非常之举,而亚圣则谓之诛匹夫,以其无君人之资格也。本朝入关窃据神器,而多尔衮复史可法书,明言得之于闯贼,非得之于明朝。其欺天下后世,至今读之,令人发指。不料三百年后,以袁、冯、段三公之为人,犹甘助纣为虐,为虎作伥,诚不知其是何居心。”
李大帅忍不住看了俞仲还一眼,这还像个革命党人说的话,斜眼瞄着两位辫子男,冷笑道:“袁世凯不会是在学多尔衮吧?”
李大帅语气中带着一点刻薄地味道,问得非常歹毒。原本历史的轨迹也确实如李想所说,袁世凯窃国之后为自己找了一个很好的借口:对南军说自己的权力得之满廷,对满廷又说自己的权力得之南军!其欺天下后世,至今读之,令人发指。窃国大盗,名不虚传!
廖宇春脸色一凛,避开了李想的问题,面对俞仲还说道:“中国人民无爱戴君主思想,已非一日,其故一由皇统无血族之关系,一由君主无爱戴之价值。今民军进种族革命,而为政治革命,用意极为正大。若夫中国之兵素知有将,而不知有国,更不知有君,此次北军所以誓死与民军为敌者,亦由其心理中不知有满廷,而唯知有项城耳。”
夏清贻也展开如簧之舌帮腔道:“吾于袁、冯、段三公,皆无一面缘,特以鄙意揣之,不但北军将士,与满廷无丝毫感情,即项城之于满廷,亦何独不然。庚辛之间,畿疆糜烂,项城联合江鄂,保障东南,厥功甚伟。嗣复经营燕赵,煞具苦心,乃两宫甫经升遐,即遭摈斥。若非南皮从中营救,几撄不测,良弓狡兔,令人寒心。项城决非愚马矣,或坠诸渊,或加诸膝,而谓其绝无芥蒂甘为满廷鹰犬,似可决其无是心理,但目前所处地位,有不得不然之势耳。”
第二百八十五章 密议奥室(三)
李想又抽干一杯红酒,铁青的脸上泛起了红色,将杯在桌上平平一推,冷笑道:“我怎么听说袁某人在北京高喊帝制,大表忠君爱国之心!”
俞仲还呵呵笑着为李大帅斟酒,说道:“项城既与朝廷无毫发感情,现在权贵已黜,摄政逊位,皇统仅止一线,若存若亡,大权悉操项城之手,则南北所争者,已不在满而在汉。吾恐民军将移其仇视满族之毒,而加诸项城一人之身,毋惑乎举世疑其意欲篡取天下于孤儿寡妇之手之非无因也。不然,彼独深拒共和,又果何为哉?”
顾忠琛也微笑着说道:“民党中人,大都光明磊落,以国利民福为主,决无自私权利思想,但求共和成立,即便弃甲归田。黄、黎二公,亦皆如是存心,是以日前公举总统,均力辞不就。”
顾忠琛这句话一出,端着酒杯的李大帅猛撇嘴。他们前段时间还在为大元帅之争闹得很不愉快,黄兴就因此负气不愿赴南京组织临时政府。黄兴确实光明磊落,但是如今的形势却变成对革命的不负责任!黎元洪也算是光明磊落,那是因为他知道自己有几斤几辆,聪明的他才不愿争这个总统。
“项城之国家人民思想,亦未尝不加人一等,况现在人心大势所趋,如长江大河一泻千里,稍加遏抑便成溃决。项城身当其冲,岂不欲挽此狂澜,归于底定?”对于革命党人的质问,廖宇春也是早有准备,他随手拿出几条保皇党的言论反击道:“而顾迟疑不决者,实因各国政治进化阶级,大都由专制而进于立宪,由立宪而跻于共和。中国人民程度,正在幼稚时代,教育尚未普及,一切征兵、纳税之义务,亦未实行,一旦躐等而享共和,恐人民不就范围,妄行不规则之自由,适足以扰乱治安,破坏秩序,此所以深思熟虑者一也。各省独立,党派纷争,如湖南都督,两次被杀,安庆都督,三易其人,九江马、徐之倾轧,芜湖孙、黎之自哄,攘夺相寻,意气用事,义务未尽,权利先争,不能为共和之福,转足为共和之害,万一大总统所举非人,大局更难收拾,此所以深思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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