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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那家便利店-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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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是我不小心,下次不会了,再有也是我跟你的。”
最后那句,她有意引开他的注意力,让他想到别的事情上去,不再专注他们之间有了什么计划和约定。
那些龌龊事,周语并不想让他看见。虽然他不可能没见过,但是她还是不想要他看见自己阴暗的一面。
而万岳果然也顺着下了。
“谁要跟你闹绯闻!”他条件反射地反驳,然后才委屈地继续,“我们不是已经是了吗……”
他说了这话之后,自己一个人又心惊胆战地等了好久。电话那头的一片沉寂让他的心脏都无法再继续跳动,满脑子都是她是不是又不同意了,她到底有没有一点在意自己,要是不同意还能陪在她身边吗……
他满脑子都是不好的预想,简直快把他逼疯。
在周语沉默的短短几十秒里,对他而言却是一次无比漫长的审判。
终于,在他快绝望的时候,那头的声音响了起来,于此同时响起来的,还有自己家的门铃声。
他一边接着电话,一边赤着脚去开门。
打开门的刹那,却是一大捧火红的玫瑰,像火一样热烈,堆满了他的整个视线。馥郁的芬芳,从门口扑面而来,引得他傻傻地打了一个喷嚏。
那闲散从容的声音此时却同时在手机里和玫瑰后面响起:“唔……先生,您的快递来了,请查收。”
她的手段怎么可以这么高明。
只是看着她的笑,他的坚持他的愤怒他的问责都消失的一干二净。
万岳伸出手,连人带花地揽进怀里,牢牢地抱住。他的语气似哀求似撒娇,叫听的人的心止不住软起来:“别再有下次了好不好?咱清清白白的女孩子被人家这么说,我心疼。”
周语柔了眉眼,轻轻地摸了摸他软软的发。
安抚好了自己的小竹马,周语特地叫人查了范丝丝的行程。
她今日和一家不大不小的公司有个洽谈。
那家公司原本的合作对象是周语的公司,毕竟周语的公司成立早,人脉广,口碑也比较好。
但是在周语早上见报后,人家马不停蹄地答应了范丝丝见面喝一杯茶的邀请。可见这商场,多得是人心凉薄。
周语想了想,打了个电话给了另一家规模比较小,但是行事在行业都很有口碑的公司,约他们负责人在同一家店喝下午茶。
她特地选择比范丝丝早到,在包厢里先把正事谈完谈好了。然后上了个厕所,看了看范丝丝和人家谈得也是差不多了,这才慢条斯理地收拾文件出去偶遇。
两方人员相见的时候,范丝丝面带得色,而她的搭档却是左顾右盼对周语的出现感到很是不安。
也对,毕竟是长期合作的人,知道她那狠绝的个性。
一旦背叛,就绝对没有机会再回到她的身边。
周语带着自己的合作伙伴,目不斜视地就要跟他们擦肩而过,而范丝丝也如她所愿那般开口:“哟,真是巧啊黎总。听说您跟我的小助理在幽会?哎,您的品味挺独特啊。我啊,没什么企业秘密好被挖掘的,不像某些人只能靠不正当手段跟别人竞争……”
周语很耐心地等她冷嘲热讽完,然后才慢慢地开口:“巧。”
她像是浑然不在意她的嘲讽,保持着自己的优雅气度,简单地回了一个字。但是这个字,她回的就像是上级对下级问好的回复,直接将范丝丝的地位就摆在了跟她不是同一个档次的位子。
范丝丝心中恼火,忍不住在周语与她擦肩而过时一把拉住她:“黎总,您对挖掘我公司高层窃取我公司机密,这种恶劣的竞争行为有什么看法?”
周语停住脚,低下头看了看自己被拉住的手臂。
她没有先回答她的话,而是转头对着范丝丝的搭档道:“我方与贵公司的合作先暂停一段时间吧。当初我们的合约第一条就是,在甲方乙方合作期间,任何一方与第三方合作都视为违约。相关违约金我会请律师到贵公司详谈。”
首先,先熄灭她助力的气焰,告诉她,你自以为拉到的助力,其实不过是我看不上的破鞋。
然后,周语反捏住她的手,脸上一派漠然。她捏起她的手,移到两人之间,又慢慢松开,那冷漠的表情似在无声嘲笑着范丝丝的小丑姿态。
再给她狠狠一击,将她的膨胀的自信心全部打成渣滓。
范丝丝一直在激怒周语,想要周语露出丑陋姿态,谁知道这里又有多少狗仔队埋伏着呢?
周语就是要让她得不成目的,她的一举一动都带着清贵傲气,越发把范丝丝衬得像一个跳来跳去的小丑。
周语走近一步,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轻声道:
“妹妹哟,你怎么就这么不听话呢?”
“爸爸让给你,衣服让给你,项链让给你,恩情让给你领……你怎么就连我的命都要啊?”
“妹妹哟,都是姐姐不好,没教会你……不要脸三个字怎么写。”
她特地压低嗓音说,鼻息喷洒在她脖颈边,让她在这炎热的夏天都惊得一身鸡皮疙瘩起来。
范丝丝瞳孔一缩,条件反射性地就后退了一步,而这一步,也正显示出她的心虚和气势弱。
她很快地就收拾好表情,企图再次拉上周语的手腕:“黎总在说些什么没凭没据的东西,您是上哪儿打听来的,也不看看人可不可信!”
周语这次没再友好地捏起来放开她的手,而是直接拍开,也不管会不会将她的手拍红,反正先像打一只臭苍蝇那样拍开再说。
啪的一声,无比响亮清脆。
周语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自己的衣服,语气里还是那副高傲的姿态,斜睨着眼看着她:“不要用你的脏手碰我,恶心。”
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跟范丝丝记忆力那些看不起她私生女身份的人融为一体。她本就被气得发抖的理智,此刻完全绷断。她扬起手…………朝着周语的脸。
周语身子一侧,巧妙地躲过,反手给了她一巴掌,毫不留情地力道将她扇倒在地上。
然后,她踩着自己的高跟鞋,一步一步走到她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一般采用和平方式和人解决问题。”
她的脚尖对着她的侧脸,鲜红的指甲油刺痛范丝丝的眼。她继续慢悠悠地开口,语气不减高傲和蔑视:“不过,对着一只恶心的白眼狼,我觉得偶尔动粗还是挺有助于身心健康的。”
“塞暗桩到我公司,偷我计划表,污蔑我名声……浑身上下充满臭水沟老鼠的低贱气息。”
最后,她猛地弯下腰凑近她的脸,完完全全地展现出眼底的满满恶意和阴笃:“小妹妹,别怪姐姐没告诉你,喂,我现在要开始报复你了。你给我的,我全部,加倍,还给你。”
作者有话要说: 唔,今天逛街买礼物去了,所以晚了。更完,我睡了……
26 ☆、五 那家便利店丝丝
周语最后一句是贴着范丝丝的耳边道的,她那阴笃的表情也就只展露给她一个人看见。
而身边的人,就只知道,在周语一条一条地罗列出罪名后,范丝丝被吓得坐在了地上,就像是间接地证实,那些事情她都做过。
周语当着范丝丝的面,收起那一切阴暗的表情,露出一个完美的微笑。她甚至还很友好地在自己站起来后,去伸手拉她。
她的手,自然是被范丝丝拍掉了。
周语也不恼,慢条斯理地收回自己的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直看到范丝丝狼狈地爬起来,连眼神对视都不敢地走掉。
范丝丝毕竟年纪太轻,一路上被赵默护得还算是比较好。如今碰上周语这样变脸堪比翻书,说狠绝就狠绝,说和善就和善的,她的功力还没那么高。
而且,她这次利用了赵默,不顾他的意愿放他的照。以前她也这么对付过国内的对手,把人家弄得名声狼藉身败名裂,但那都是经赵默的手。而这次她这么做,就等于直接告诉赵默,她一直都没完全信任他,时刻监视他,必要时连他都可以舍弃。
赵默此时一定很寒心。
哪怕是一只狗养了几年也该有感情了,这匹白眼狼是完完全全的养不熟。
而对周语而言,这可算是一次可好可坏的免费宣传,只要利用得当,那范丝丝就是在给她做免费的宣传。
她先是叫公关进行澄清,还请律师去报了案…………侵犯隐私,传播有损她声誉的不实言论。
相比较他人不闻不理清者自清的处理方式,周语沿袭了她一贯的强势主张,铁了心要揪出那个狗仔,给报道新闻的杂志社施压,让他们交出人来,下定决心要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紧接着,赵默也发布新闻说离开范氏集团。他在新闻发布会上摆出一副累觉不爱的姿态,忧郁地对着一众闪光灯,不着痕迹地抹黑范丝丝:“我在范氏待了也有几年,对上头的行政方式一直不满。近期也在进行辞职申请,没想到都快要走了,还要利用我做这样不实的言论抹黑对手。”
赵默如果是一个小秘书,那他开新闻发布会可能还没多少人来注意他。
可他偏偏要等到自己赵老爷子孙子这个身份被挖出来后,在大家纷纷猜测他一个官二代的身份为什么还要去当一个小秘书时,开新闻发布会来澄清一切。
他放空眼神,迷离地望向远处,轮廓深遂的五官此刻看上去又是痛苦又是死心:“爷爷常和我说,路要靠自己走出来。一直以来,我都紧遵爷爷的教诲。没想到这次没能如她所愿,利用身份给她便利,她居然转头就利用我抹黑对方。我实在很寒心,也决定辞职。当然,对于进行不实言论报道的报社,我和黎小姐都决定起诉到底,这对我跟黎小姐的家人都造成了极大伤害!”
看看,他们两人都是受害者,范丝丝才是不要脸的幕后黑手。
周语跟赵默的发布会一个先一个后,两人都不说那个她是谁,但偏偏都含沙射影地指向范丝丝。
这可比范丝丝直接找狗仔拍他们高明多了,毕竟谁搭腔就指谁,他们可没平白无故地点名道姓地冤枉别人。
范丝丝腹背受敌,她也想开个新闻发布会把脏水泼回去时,周语和赵默又联合开了一个新闻发布会,把她打了个措手不及。
“在离职后再对旧公司评头论足真的很不应该,毕竟那是我待了几年,像家一样照顾的地方。但是我的良心不允许我再瞒着公司上下的同事们,瞒着董事会无故的其他人。”
赵默说得那叫一个冠冕堂皇,把一切的脏水可劲儿往范丝丝身上泼,一手仇恨值拉得杠杠的。
“关于三年前我公司员工跳楼自杀一案其实有隐情……之前的查偷税漏税公司内部也是……还有关于范丝丝小姐遗产继承,其实当时我们并没有拿到相关文件,是范老先生跟范丝丝小姐坚持认为范妍小姐的继承权是他们,当然,我这里也有另外一种说法,范妍小姐是打算死后遗产全部交公……”
他一条一条罗列着,每一条都能引起公司内部大动荡。
一般来说,公司对老职员都格外优待,就是怕他们知道太多捅出去太多。
但是范丝丝对自己太自信了,对赵默的认识也太过于自我了,认为他一定是跟她一条绳子上的,他怎么都不会背叛她。
可是她却忘记了,虽然一些事是他们一起做的。只是,以赵默的身份,把自己摘出来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所有的一切,都让她自己一个人去扛。
其实,赵默最狠的,是把范丝丝侵占范妍遗产的事情捅出来。他还有意无意提到,范妍原本是要交公的。
这说明什么?
范丝丝她跟公家抢东西。
公家,怎么可能允许本该自己吃的东西被范丝丝咬了一大口?
“几日前,我和范小姐在餐厅遇到,她还对我进行了诘问,为何要窃取对方公司机密。对此,我表示,一切都是污蔑,希望范丝丝小姐能正视听,不要偏听旁人的无稽之谈。而现在,我也希望她能正己身,不要做一些行业规范不支持的事情!”
周语义正言辞地补充,表面上端得那叫一个正直。
无数的闪光灯不住地响起,最中心的两人都是一副我是受害者我被逼无奈说出事实的模样。
而电视机那头的范丝丝,看着几欲吐血。
她光说她诘问她,怎么不说她周语还扇了她一耳光!
还有赵默,那些事他都有经手,现在倒好,都是她一个人做的!
范妍的脑子飞快地转着,现在发表新闻发布会已经晚了一步,最关键的是消除所有证据。在人们来查时查不到任何东西,然后才能站稳了反击他们!
她拿起手机和钥匙,才刚要出门,门铃就开始响起。
范丝丝心里有不详的预感一闪而过。
她小心地到门口,询问门外人:“谁?”
那头沉默许久,然后是公事公办的冷漠声音:“您好范小姐,介于您被卷入非法集资,教唆杀人,侵占遗产等等一系列事件中,我们将依法对您的住所进行彻查,希望您配合。”
范丝丝眼前一黑。
范丝丝倒了,范妍的公司先是乱了一阵子。在公家派了人进去后,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又恢复了正常运营模式。
范老爷子跟他的小妻子虽然没进去关几年,但是一下子失去了女儿,失去了经济来源,一切房产和流动资金都被当作非法资金冻结起来,他们的日子过得也是紧巴巴,这让一直养尊处优的两人都濒临奔溃。
当得知范丝丝会被关十几年后,范老爷子气得心肌梗塞,好不容易救过来,却又是中风了。
范丝丝的母亲因为压力太大,终于熬不住,选择了自杀,留下范老爷子一个人在医院半身不遂,全仰仗着范妍的一些朋友资助着治疗。
周语去监狱看了范丝丝。
她没有了光鲜亮丽的衣服,剪着齐耳的短发,眼神呆滞,表情萎顿。
周语隔着铁栏看了她很久。
一个人,才几天时间,她就像是老了数十岁。原来一个人的受到的打击,真的能把人改变到这样的地步。
人在做,天在看。因果循环,有些时候,不是可以侥幸不被人知道躲过一劫,只是对方太仁慈不想追究。
这一但,人家没了耐心,报复和厄运通常都是一个接一个地扑面而来,完全不给人反应的机会。
周语在外面站着,看着那里面神情萎顿的人,轻轻地问她:“还记得你姐姐吗?”
范丝丝没有回答她,呆滞的脸上,蓦地就流下泪来。
出了监狱,周语抬起手遮挡外面过于猛烈的阳光。
那阳光太猛,虽然知道在这个世界里,自己不会有事情,但她还是觉得皮肤跟针扎一样疼。
她快步走着,想赶紧回到自己的车里去。
背后一把伞突然就稳稳当当地撑起,罩在她的头顶,为她遮出一片阴影。
她全身都是一松,很放心地往身后那个胸膛一靠:“刚没看见你,还以为你回车里了。”
万岳撇撇嘴,将她揽进怀里,下巴在她的头顶蹭了蹭:“买伞去了,你不是不喜欢晒太阳吗?进去那么久……再不出来我都快进去捞你了……”
他们两人牵着手往车子走去。
前一秒还在甜甜蜜蜜地商量着晚餐吃什么,下一秒周语就又回到了店里。
她似乎还有些没反应过来,表情依旧是微笑着,带着小女人的娇媚。
直到贺栗蓦地就出现在她的面前,捏住她的脸颊往两边扯,问她:“你是谁?”
“周语。”她条件反射地回答,然后慢慢地收起自己的表情,又一遍重复,像是要加深自己的印象,“我是周语。”
贺栗松开她的脸,奖励似的摸摸她的头顶:
“乖,真棒。要一直记得你是周语,我们便利店的周语哟。”
周语看了他一眼,很嫌弃地把他的手从自己的头上抓下来,白嫩嫩的掌心向上对着贺栗:“老板,给薪水。”
贺栗照旧闪得飞快,留下一本小册子在周语面前打转:“我去进货,你自己看着办!”
周语没去拿小册子,她闭上眼休息了一会儿,似乎觉得有些口渴。她闭着眼,直接就将手伸到一边,撒娇似的开口:“弯月亮,水。”
手在空中僵了很久,也没有什么东西放上来。她猛然回神,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掌心。
一旁的妞妞伸出了冰冷的手,戳了戳她的手臂。在周语转头去看她时,她讨好似的将一袋血浆推到她的面前。
周语叼起血浆,道了声谢。
然后她又重复了一遍,像是刻意在告诫自己:“我是,周语。”
作者有话要说: 在这里生活太久,快认不清自己了,自由奢靡的生活,每天只要享乐……
27 ☆、一 那家便利店莫桑
这个世界,各国的季节都十分纯粹。
比如她所在的国度,就是长年累月都是冬季,寒风肆虐,大雪纷飞。
在半空中,无数晶莹的雪花扬起又落下,阳光照射在那些飞舞的雪花上,折射出各种颜色的光点。
很容易就迷了人们的眼。
周语还是一身简简单单的长袍,外面甚至都没有罩一件大衣,就这么徒步行走在漫天的飞雪中。
她金色的头发上笼罩了薄薄的一层雪,发丝随着风扬起又落下,蓝色的瞳仁紧紧地锁定着远处雪地里半埋着的一抹暗色。
她在寻找一样东西,已经找了半个月。
这个世界里,会有一个从极南之地流亡至此的魔法师莫桑,死在这极北的厉风里,他的尸体在雪中冰封保存。在不久之后,又会被人挖掘出,将会有人将他那一身饱含强大魔力的尸骨做成一把魔剑。
那被迫害致死的魔法师的怨念和恶意一直附着在魔剑上,他几乎控制了每一任魔剑的主人,勾起他们杀戮的欲望,在这一个个国度间引起一场场的腥风血雨。
周语受托,找到那人的尸体,在人们将他制成魔剑前,销毁。在灾难来临之前,先把源头消灭,避免这个世界陷入战争中。
她简直就是背负了救世主的责任,她还记得自己第一次看到这个任务时,还吐槽了一下:都过了中二的年纪,却还要去干中二的事情。
不过,既然是任务,那就没有选择必须去做。为此,近半个月内,她每天都出来寻找线索。就在前几天,终于让她得知,在这一块地区,曾有一个皮肤黝黑的人活动过。
那极南之地,四季都是夏天,皮肤自然会比他们国度的人黑一些,而发色也是浓郁的黑色,不同于他们的浅金色。
而有个农户说,在寻找木材的过程中,有见过一个奇怪的人。
那人,就是黑发黑眸,皮肤都要比他们黑许多,简直像是邪恶的化身。
只要有一线希望,周语都会去探查排除,她赏了那提供消息的农夫一个金币,来不及披上大衣就匆匆赶出来寻找。
当她一步一步走近那抹暗色时,才发现那人尚有呼吸。
他浑身都被雪掩盖着,微弱的呼吸将鼻孔边的雪融化成水,周语这才发现他还有气儿。
一个人,从炎热的极南之地逃亡到此,忍受了伤痛,饥饿,和天气变化的不适。在如此恶劣的环境里,他从蹒跚走着到跪着挪着又到爬着前行。
终于,他再也动不了了,停留在此处,这荒芜人烟,死了都没人知道的地方。
他已经累到了极致,他再也走不动了,但是内心的悲愤不甘却又支撑着他不想这么死去。
他已经趴了三天了,生命力一直在流逝消失,绝望几乎将他淹没。
可是,那求生的意念却丝毫没有消逝,他一直都在期望着能找到一个生的机会,再微小再飘渺,他都会牢牢抓住不放。
在这个时候,那个一头金发的女子就那么突兀地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隔着薄薄的雪,他看不清她的表情,只知道她停顿了片刻后,就有一双无比温暖的手轻轻地抱起了自己。
他饿得只剩下皮包骨,周语虽然是个女子,却也能轻松抱起他。
他的身体全然冰冷,毫无温度,也难为他靠着意志力强行撑了那么久。
周语在杀死他毁掉尸骨,跟救活他让人制不成魔剑之中犹豫了一会儿。
终于还是选择了救人。
他那双澄澈的眼眸,真的不适合被绝望掩埋,也不适合被死亡的死寂覆盖。
反正只要人制不出魔剑就好了,他活着,那个人就没法子去制魔剑,这也是另一种方式来完成任务。
她轻轻地抱起他,低低地在他耳边呢喃:
“回去的路上,还有一段路要走,你可要撑住,别叫我抱回去一具尸体,毁了我的招牌。”
算是这人命大吧,碰上了周语。
她这次,恰好是一个享有盛誉的药剂师,经她手里的,还没有救不回来的人。
已经到了极限的魔法师,眼里重新焕发出生的希望,几天没进食的嗓子几乎无法使用,他却还强撑着,嘶哑着回答了一个字:“好。”
周语于是抱起他,朝着那风雪之地慢慢地走去。
一个药剂师在任何时代都是吃香的,尤其是一个能制各种魔药和医治各种疑难杂症的药剂师。
周语在这里也是,因为顶着大陆上最厉害的药剂师的名号,她备受国王的优待,甚至有一座自己的城池。
人们对死亡总是恐惧的,因此对能与死亡抗争的人都格外尊敬。
周语受到的优待,让她很轻松地就把人救了回去。即使在之前这个可怜的魔法师向人们求助,都被人们当间谍危险避开了。
在这个城池里,没有人敢对周语的决定说一个不字,她的受恩者遍布天下,一旦她要毁掉一个人,只要轻轻几句话,就有无数的亡命之徒主动来消灭他们。
更何况,周语除了制作治人的药剂之外,她也制作杀人于无形的药剂。
医和毒,通常都是不分家的。
这个任性的药剂师,死在她手里的人,不会比她救治的人少,而且每一个的死相都比决斗而死更加可怖。
久而久之,除了药剂师的名头之外,周语□□之王的名头似乎更加响亮一些。
托她名号的福,她就这么光明正大地,抱了一个发色眸色都不同的人回自己的城主府,吩咐佣人们准备洗澡水和各种药草。
他身上的伤口太多,身体又太虚弱。在叫人把他刷干净后,首先就是要给他补身体,治伤口。
至于他体内无比混乱的魔力波动,得以后慢慢帮他疏导了。
周语趁着佣人们给他洗澡的时候,一手翻开书本,一手开始调制药剂,将一把把珍稀的药材,不要钱似的往锅里头扔。
那普通人要吃喝一月的珍贵补品,她眼都不眨一下地直接往半死不活的魔法师嘴里倒,治伤效果最好的外伤药被她一样样地倒进他的洗澡水里头…………每一种都是外面有市无价的。
她简直豪到没人性。
但是没有人敢对这个任性至极的药剂师说一个不字,她的佣人们都兢兢战战地伺候着那昏迷的魔法师,生怕自己伺候不到位,惹得主人不高兴。
周语用魔药泡了他三天灌了他三天,他现在的肠胃都快被胃液腐蚀完了,所幸的是在这个科学无法解释的世界里,有魔力能治愈伤口,也有药剂能治愈被腐蚀的肠胃。
反正他现在吃不了东西,周语也就没费心思去给他倒腾好吃的,直接就灌各色魔药进去。
她以为他会昏睡一周左右,再强悍也至少五天。
可是他却在第三天就醒过来了。
他是在周语在他的洗澡水里头倒各种魔药时醒来的。
一身是伤的皮肤在黑色的药水中若隐若现,他的伤口好了些,但是大部分还是血肉模糊,加上后期不注意治疗的冻伤,简直惨不忍睹。
周语在手心附着上温和的治愈系魔力,慢慢地从他的伤口上一处一处扫过。她的手掌抚上他胸口的位置时,就看见他睁开了眼睛。
那双琉璃一般深邃漆黑的眼眸,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她,丝毫没有刚刚醒来的人的迷茫不安。
周语和他对视了一眼,慢条斯理地收回手,挑了挑眉戏谑道:“可算是舍得醒来了,废了我一屋子的药,再不醒来,我都该找冥王去讨你了。”
她说得轻巧,浑然不在意似的,若是他睡着的时候没迷迷糊糊地听见佣人们的窃窃私语,都不知道他洗一次澡的药水就价值普通人家生活好几个月。
这就是周语的高明之处。
她对人施恩,从不会自己去说出口。那样显得太过于功利,仿佛她施恩就是为了回报似的。要把自己的施恩轻描淡写了,边缘化了,像是没事儿人似的。让他通过别人的口去知道去明白,这之后的感激,可比她自己说出口的要来得浓的多。
年轻的魔法师在浴桶中沉默许久,几次尝试着开口说话都失败了,就连他自己都诧异当时自己怎么能回答出那一个好字。
那个时候,明明已经累到了几点,忍不住想睡过去了。可是一想到只要撑过去就能活下来,他就又恢复了一点力气,在她一路上有意无意地呼唤中,保持着时而清醒时而迷糊的意识,在等她说到了后,才彻底昏睡过去。
他想要找回当初的感觉,开口说些什么,却无奈一直无法发音,嗓子只能发出破风似的嘶嘶声。
周语见他想说话的紧,又没办法说,便主动将手递到他的面前:“渴了太久了,声带受损严重,先别说话了。不过,养了几天也该有些力气比划了,就在我掌心写吧,要些什么东西都写出来,你慢慢写,我还是能明白的。”
他沉默了一下,费力地移动着自己的手指。
那黝黑又瘦的可怕的手指,在药剂师白嫩细腻的掌心,一笔一划地写下:“谢……谢。”
周语眼底有诧异一闪而过。
这个人,在受尽屈辱和旁人所施加的痛苦白眼后,一个人又历尽了旁人无法想象的艰难困苦。可是,即使是这样,他依旧保持着一颗感恩的心,在发现自己能动后,第一件事就是道谢。
这样一个纯善的人,到底是怎么变成那个怨念强大到能控制每一任魔剑主人的怨灵的?
看来,他之前的磨难和来到这尸骨能保存很久的极北之地,都不是寥寥几语就能那么简单地一笔带过的。
她掩下眼底的情绪,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头:
“留些力气吧,感激的话以后再说。接下来几个疗程,够你受的。”
作者有话要说: ……在这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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