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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败家福晋-第1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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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一瞧,可不正是他昨儿刚刚娶进门的小福晋么。
绵悫居高临下瞄了一眼,可真有够矮小的。
谷沃贺揉了揉鼻子,抬头看了慧亲王一眼,眼神有些愤愤:“您怎么突然停下了!”害得我撞得鼻子好疼。
绵悫:……合着还是本王的错了?他挑了挑眉。
“你瞧着怎么这么矮?没穿花盆底鞋吗?”绵悫突然问道。
“我穿了!”谷沃贺还特意抬了抬她小脚,那赫然穿着一双大红色绣着鸳鸯的花盆底鞋,不过鞋底只有一寸高。
谷沃贺看着高大矗立眼前的慧亲王,不禁有些后悔,“今儿不是要进园子敬茶么,我忖着要走不少路,所以才穿着这双一寸高的。”
说着,她嘟囔道:“我真的不矮,我的身量与闺那些年纪相若的姐妹都是差不多高的。是您太高了!”她那小脸蛋分明透着不满。
然而是这份不满,大大取悦了绵悫,“是吗?是本王太高了吗?”绵悫嘴角忍不住高高扬了起来。自从二十岁以后,他的身高便被二弟绵懋反超了!因此,绵悫对自己的身高一直相当不满意!
可实际,绵悫的身高近八尺,目测起码在一米八以。十三岁的谷沃贺足足高了四十厘米。而绵悫有遗传了父亲的大长腿,光一双腿估摸着有一米二了,所以谷沃贺才会一鼻子撞在绵悫的后腰。
谷沃贺的鼻梁略显高挺,她揉着鼻梁骨,包子脸鼓鼓的,“王爷,您干嘛突然停下?”
绵悫一愣,是啊,本王想说什么来着……怎么想不起来了?
“咳咳!”绵悫掩饰性地咳嗽了两声,“是瞧着左右都没你的影儿,还以为丢了呢。所以停下来找找。”
谷沃贺露出不满之色:“我一直在您身后跟着呢!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怎么可能会跟丢了?”
绵悫:你不是三岁小孩子,是十三岁小丫头。
谷沃贺又甜甜笑着说:“如果您不放心,怕我跟丢了,您可以走慢一点嘛。”
绵悫一愣:“本王走得很快吗?”
谷沃贺笑着道,带着几分讨好的意味:“有一点点快,您再慢一点点好了。”
绵悫:差点忘了,这小丫头个字那么矮、腿那么短,走起路来肯定是慢吞吞的。
“知道了。”绵悫淡淡道,再度朝着西宫门方向而去,这下子还真的特意减慢了速度,谷沃贺着实松了一口气。
回到慧亲王府,已经快晌午了。
谷沃贺一回到后院正院儿,便立刻脱了花盆底鞋,叫人打了热水泡脚,一双极为小巧玲珑的肉嘟嘟的脚丫子伸进了微烫的热水,谷沃贺舒坦地露出了笑容。
一个十四五岁的陪嫁小丫头蹲在一旁,忙为她按摩着脚丫子。
陪嫁嬷嬷快步走了进来:“格……福晋,三位侧福晋和六位格格前来请安了。”陪嫁嬷嬷本能地要称呼格格,但话到嘴边又立刻给改正了。
谷沃贺双足仍然浸泡在温热的水,丝毫没有伸出来的架势,她微微仰着下巴,傲娇地道:“让她们先等会儿。”
“是,福晋。”
秋日的晌午,既冻不坏也热不坏,吴佳氏、苏氏、博尔济吉特氏三大侧福晋外加六个侍妾格格,一堆美人儿这么干等在正院堂外的月台。
很快,最先露出不满的,不是三大侧福晋,而是侍妾乌梁罕氏,乌梁罕氏粉面含怒:“继福晋这是什么意思?给咱们下马威吗?!”
第六一六章、凶萌萝莉(下)(爆更12)
乌梁罕氏粉面含怒:“继福晋这是什么意思?给咱们下马威吗?!”
谷沃贺的确是慧亲王继福晋不错,但若直接以“继福晋”称呼,便是大大的不敬。 故而,博尔济吉特侧福晋立刻咳嗽了一声,“妹妹莫急,福晋叫咱们等着,咱们等着便是。想来是福晋刚刚从宫里请安回来,有些累了。”
吴佳氏侧福晋也笑着点头:“博尔济吉特妹妹说的是,福晋年轻身娇,又是新婚之夜、又是入宫请安的,岂会不乏累?”
乌梁罕氏怨气不减,“昨儿福晋进门,咱们二门跪候了半个时辰,今儿又得站侯着,我看呐,这以后侯着的时候要多了去了!”
博尔济吉特氏皱了皱眉头,嫡福晋进门,无论侧福晋还是妾室都必须在二门跪迎,这一跪便足足半个时辰,若说不满,自然是有的都,可乌梁罕氏在嫡福晋门外如此大声嚷嚷……
想到此,博尔济吉特氏却笑了,也好,正可试一试这位小继福晋的心性。
正在此时,堂门被推开了,走出来一位不苟颜色的嬷嬷,正是嫡福晋陪嫁沈嬷嬷,沈嬷嬷肃着脸屈膝蹲了个万福:“嫡福晋请众位侧福晋、格格入内。”
见状,吴佳氏、博尔济吉特氏、苏氏三大侧福晋连忙并行进了正堂,随后便是一干侍妾格格。
然而,沈嬷嬷却突然前一步,拦住了乌梁罕氏,“乌梁罕格格请留步!嫡福晋吩咐,请您继续在此侯着!”
乌梁罕氏先是一愣,旋即大怒:“福晋这是什么意思?!”
沈嬷嬷板着脸老脸,冷冷道:“不过是如格格所愿,给您一个区区下马威而已!”
乌梁罕氏不由涨红了脸,“我……”
沈嬷嬷见其余格格都已经进了堂,便冷哼一声,关了堂门,生生将乌梁罕格格阻隔在外,孤零零只余下她一人。
且看那正堂之,一架硕大的花梨木宝座,坐着一个纤细小小的身子,毫无疑问这位便是昨日刚刚嫁进门的继福晋钮祜禄谷沃贺——前头已故元配福晋的堂妹。
谷沃贺端端正正高坐在宝座,小嘴儿紧紧抿着,小脸冷冷板着,别说,还真有一股子威严呢。只可惜那张脸蛋实在是过于可爱,这般模样,倒像是小女孩怄气使性子。
但此刻,谁也不敢小瞧这个小女孩儿了,没瞧见继福晋毫不客气直接把巴林部出身的乌梁罕格格撩在外头,连门都不许进了!
三位侧福晋、五个侍妾连忙齐齐屈膝,“给嫡福晋请安,福晋万福!”
谷沃贺冷眼扫了一眼地下这群屈膝的女人,瞧着倒是还算谦恭,于是她掐着冷腔道:“都起来吧。”
“谢福晋!”
众人起身,三大侧福晋不由扫了一眼四周,结果竟发现堂竟然没有设其他座位!嫡福晋这意思,竟是连座儿都不赐了!
谷沃贺清了清嗓子:“我年纪小,自小被阿玛额娘娇惯纵容,所以脾气有些大,还请你们多包容一二!”
众人:……这脾气的确挺大!
博尔济吉特侧福晋勉强扯出个笑容:“福晋真是直爽性子。”
谷沃贺挑了挑眉,“你是……”
博尔济吉特氏忙屈膝道:“妾身博尔济吉特苏日娜,是科尔沁台吉苏赫巴鲁之妹,福晋若不嫌弃,可以直接唤妾身的名字。”
谷沃贺撇嘴:“还是免了吧,本福晋跟你不熟。”
博尔济吉特氏笑容一瞬间僵硬了,她自问素有些脾气,但跟这位小小继福一,简直都是温婉和善人儿了。
“对了,在外头那个嗓门挺大的那个,好像也是蒙古女子。”谷沃贺扬声问道。
吴佳氏暗自窃笑,忙前一步,道:“启禀福晋,那是乌梁罕格格,是巴林部一位台吉侄女。性子的确是不够温顺。”
谷沃贺打量了这个吴佳氏一眼,“你倒是瞧着满温顺的。”
然而“温顺”这个词儿,落在吴佳氏耳,只觉得刺耳,她有些撑不住笑容。
谷沃贺又道:“不错,本福晋喜欢温顺的人,所以——”她冷冷扫了众人一眼,“你们以后都学学她,在本福晋的面前,别想着耍性子使手段,都老老实实温顺点!”
这一记下马威,分明是甩在了所有侧福晋和侍妾身。
众人虽然心有不满,但只得屈膝,齐齐应了一声“是”。
谷沃贺满意地点了点头,又打量着吴佳氏:“对了,你是苏氏还是吴佳氏?”站着最前的这三个,明显是三大侧福晋。
“妾身吴佳氏。”吴佳氏强撑着笑容回话。
谷沃贺点了点头,又看向侧福晋苏陵:“那是苏氏了。”
苏侧福晋忙屈膝道:“正是。”
谷沃贺打量着苏陵如诗如画的眉眼,不由称赞:“你的确很美。”因瞧着赏心悦目,谷沃贺的语气和温和了不少。
但素来胆小的苏侧福晋还是不由浑身一紧,连忙谦卑道:“妾身蒲柳之姿,福晋谬赞了。”
谷沃贺抿嘴,她喜欢这样漂亮又温顺的女子,便笑问:“本福晋听说,你还有个堂姐,也在府,不知是哪一位呀?”
后头的苏格格忙站了出来,郑重屈膝一礼:“妾身苏氏,给福晋请安。”
谷沃贺又仔细打量了苏格格的眉眼,语气登时冷了三分:“哟,还真是一对姐妹花儿,王爷真是艳福不浅啊!”虽然同样赏心悦目,但对于这个慧王府最得宠的美妾……哼,昔年姐姐没少因为这个大苏氏的而伤心黯然!
苏格格忙微笑着说:“福晋过誉了,妾身早已是昨日黄花。您这般年轻,又如此钟灵毓秀,妾身望尘莫及。”——往日里,可一直都是她最得宠,新福晋进门,难免对她最不悦,以后的日子……怕是要难捱了。
“年轻?”谷沃贺哂笑,“你觉得本福晋是年轻,可旁人心里怕是在嘀咕本福晋乳臭未干呢!”说着,谷沃贺凉凉扫向三大侧福晋。
一语出,众人默然。这位小福晋,还真真是什么都宣之于口!简直是小辣椒的脾性,端的是不好惹啊!
旋即,谷沃贺又嫣然一笑,“对了,本福晋听说,苏家姐妹都饱读诗书。”
苏侧福晋与苏格格赶忙屈膝,齐声道:“福晋过奖了。”
谷沃贺笑眯眯道:“读书多的人,也必定聪明。你们俩帮本福晋想想,乌梁罕氏对本福晋不敬,本福晋该如何惩罚她好呢?”
苏侧福晋与苏格格面面相觑,如何惩罚乌梁罕格格?若罚得轻,福晋肯定不满,若罚得重了,乌梁罕氏日后肯定要恨她们姐妹了!福晋这一手,可真是厉害!
苏侧福晋顿时惶恐了,只得使劲低下头,鹌鹑般缄默着。
苏格格深吸一口气,屈膝道:“福晋,请念在乌梁罕格格是初犯,不如罚她抄写女则、女训便是了。”
谷沃贺微微颔首,“那罚她女则、女训,各抄写一百遍吧!抄不完不许走出房门。”
苏格格愕然,百遍女则女训?没个一两个月,只怕是抄不完!这等同幽禁,这一两个月不侍寝,便是绝了恩宠,日后即使放出来,王爷也未必想得起乌梁罕氏这号人了。
福晋年纪虽小,这手段,还真是不可小觑!
第六一七章、小福晋的雌威(爆更13)
打发走了一干侧室和妾室,谷沃贺不禁冷哼:“她们还以为我跟谷杭姐姐一般好性子呢!”
他阿玛和琳,足足有十几房姨娘,她自小看着额娘如何平衡和压制姬妾,从小不知看了多少好戏。 如今修理一个乌梁罕氏,自然是手到擒来。
入了夜。
绵悫想着新婚头三日,都要宿在嫡福晋房,便搁下手头的事物,便往后院正院儿而去。——这个院子四年都不曾住人了,曾经这里是谷杭的住处……
想到谷杭,绵悫忍不住长长叹了口气,他瞧着正院灯火正明,便迈步入内。
一进堂,便瞧着西暖阁的罗汉榻,正盘腿坐着一个身穿豆绿衣裤的小丫头,小小的身子、纤细的腰身,腿还隔着一个硕大的填漆螺钿攒盒——所谓攒盒是一种分成许多格的盒子,有七格、九格不等,谷沃贺腿的这个大攒盒,是九格式样的,间一个圆格,四面围绕八个分格,每一个格子里放着一种糖果点心,各色玲珑,谷沃贺正捻了一枚水晶软糖,正要吃,见慧亲王驾临,连忙把攒盒搁在一旁的炕几,飞快下榻,屈膝请安,“王爷怎么也不叫人通禀一声,害得我好生失礼。”
绵悫笑了笑,“大晚的,还吃这么多糖,不怕坏了牙齿吗?”
谷沃贺笑嘻嘻道:“您放心吧,我睡前会刷牙的。”
绵悫看着那大攒盒的各色糖果甜点心,光软糖有四种:苹果软糖、菠萝软糖、水晶软糖和双色软糖,俱是剔透盈香,除此之外,还有四种蜜饯:蜜饯海棠、蜜饯樱桃、蜜饯银杏和蜜饯金枣,而最间大圆格里则放满了五香杏仁。
糖果和蜜饯都依稀用了些,唯独只有间大五香杏仁,似乎没怎么动过。
“这五香杏仁做得不好吃吗?”绵悫问。
谷沃贺笑着道:“我尝过了,味道还不错,只是我不喜欢吃杏仁。”
“哦?既然不喜欢,何必装在攒盒?”绵悫有些好。
谷沃贺正色道:“今天去园子请安,那颗薄荷糖,您没吃,我便想着您应该是不喜欢吃甜食。所以叫人准备攒盒的时候,便备了这个五香杏仁,也不晓得您喜不喜欢。”
绵悫一愣,没想到这个小丫头……竟如此细心。这份细致入微,倒是像极了谷杭。
绵悫没有多言,只捏了一枚五香杏仁送到了嘴里,五香入味,微微带咸,可谓是咸香可口。
谷沃贺欣然一笑,继续开心地吃起自己最爱的糖果和蜜饯了。
一个喜甜口、一个不喜咸口,却能在一个盒子里各得其所。
一口气吃了十几颗杏仁,吃得口都有些发干了,绵悫端起茶盏,一口口饮尽了,才再度开口:“爷听说,你罚了乌梁罕氏。”
谷沃贺忙停住嘴巴,她坐端正了,正色道:“王爷,我才刚进门,可说是新官任,需要立威!”
绵悫:……你倒是真坦诚。
其实后院里发生的事,他岂会不晓得内情?何况乌梁罕氏的性子的确不够柔顺,言语冲撞,所以才被惩罚禁足抄写女则女训。
绵悫忍不住“噗嗤”笑了,“你可是好生发了一通雌威呢。”
谷沃贺又道:“王爷,我不可能像谷杭姐姐那样贤惠大度,别人若是在我跟前嚣张,我是一定要还以颜色的!”
提到谷杭,绵悫脸的笑容瞬间敛尽,“爷也没指望你如谷杭一般贤德。”
谷沃贺娇嗔了一声,“谷杭姐姐是太贤惠了!那位辉发那拉侧福晋才会登鼻子脸,生生害了姐姐性命!”
绵悫一怔,是谷杭太贤惠,才养大了辉发那拉氏的野心吗?
谷沃贺挺起胸膛道:“所以,我不会重蹈谷杭姐姐的覆辙!您这些侧福晋、侍妾,她们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盘算,若是谁敢盘算到我头,我绝不轻饶!介时,希望王爷能够秉公持正,不要因宠偏袒!”
明明是小丫头,却说着这般义正词严的话,绵悫再度笑了,“行,爷会秉公处置。要不然,你岂非要进宫找皇额娘告状了?”
谷沃贺笑了,“您放心,我不会轻易去叨扰皇额娘的。”
绵悫笑着揉了揉谷沃贺的小脑袋,“好了,去刷牙吧。”
谷沃贺忙推开蹂躏自己的脑袋的那只大手,“王爷,我还有一件事要跟您商量。”
“还有什么事?”
谷沃贺理了理被揉乱的鬓发,正色道:“您不打算把鵷雏接回来吗?”
绵悫微微一愣,道:“雏儿一直养在皇额娘膝下……也没什么不好。”
谷沃贺板着可爱的小脸道:“当初谷杭姐姐突然离世,鵷雏无人照顾,若留在府,说不准还会受了欺负,将她送去皇额娘膝下抚养,自然是最好的选择。但是,现在不同了!”
绵悫笑着打量着谷沃贺:“有什么不同?”
谷沃贺挺了挺平坦的小胸膛:“现在有我在,我会照顾鵷雏,保护她不受人欺负的!”
这话她说得一副底气十足的样子,生生惹得绵悫发笑,“你这份心意很好,不过你刚进门,一切都还不熟悉,鵷雏还是过两年再接回来吧。”
听了这话,谷沃贺笑了:“那好,咱们说定了!两年后,我也成年了,到时候咱们去皇额娘那儿,把鵷雏接回来。”
绵悫:……他不过是敷衍,没想到这小丫却当真了。绵悫暗暗一忖,也罢,若这小丫头这能当得起慧亲王府的家,把鵷雏接回来也未为不可,毕竟总不能把鵷雏养在宫里养到出嫁吧?
“王爷,我可以时常进宫看望鵷雏吗?”谷沃贺眨着明灿的大眼睛,分外可人。
绵悫笑容和煦:“当然可以,你是她的姨母,如今又是她的继母,合该多亲近一二。”
“鵷雏喜欢吃软糖吗?”谷沃贺眼珠子亮晶晶的,“我的陪嫁沈嬷嬷最会做软糖了,她做的软糖,起宫里,只怕也不会逊色。”
绵悫一愣,雏儿喜欢吃糖吗?他还真不知道……
“大概吧……”绵悫尴尬地道。
谷沃贺露出不满之色,旋即她摆了摆手:“罢了罢了,额娘说,男人都是粗心大意的。鵷雏的口味,还是我亲自去问吧。”
绵悫无语,这个小丫头,居然还敢嫌弃本王粗心大意?爷娶的这个小福晋啊,跟谷杭的性子,真是大相径庭。
第六一八章、大小萝莉赌徒(爆更14)
万字殿的偏殿,琉璃罗汉榻,一大一小两萝莉正斗志昂扬玩双陆棋,旁边还有个小小萝莉睁着大大的鹿子眼兴致勃勃瞅着。
榻边儿的剔彩水云纹月牙几隔着一只硕大的攒盒,攒盒俱是糖果和蜜饯,在孩子们眼,这简直是百宝盒。
双陆棋玩得带劲,糖果蜜饯随手抓取,简直是不亦乐乎。
这仨萝莉,最大的那只,是绵悫的小媳妇谷沃贺,小的那只是绵悫的嫡长女鵷雏,最小的那只是绵悫的幼妹五公主明稀。
“赶紧把你的小媳妇接走吧!”妈蛋,双陆、骰子、叶子戏,样样精通,她来了没几回,教会了鵷雏怎么玩双陆,再怎么下去老娘的宝贝闺女也要变成赌徒了。
盈玥气得鼻子都要歪了。
绵悫汗颜,他摸了摸鼻子道:“今儿说好了,要接雏儿回王府团聚一日。”
盈玥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接走吧,反正已经学坏了。”才刚满六周岁的孩子,双陆棋玩得啪啪响,已经是个小赌徒了。
这时候,偏殿传出了谷沃贺银铃般地笑声,“哈哈!你又输了!”
绵悫的这个小媳妇,赌术一流啊。
紧接着便传出了鵷雏耍赖皮的哼哼声:“不玩了!回回都是小姨你赢!你肯定是耍诈了!”
谷沃贺笑嘿嘿道:“跟你玩双陆,我还需要耍诈?”
盈玥:意思是,跟别人玩,才需要出老千??
“诶?雏儿一直没有改口吗?”盈玥这才察觉称呼的不对劲。
绵悫笑容温柔:“谷沃贺说,不需要改口,这么叫着挺好。”
盈玥幽幽道:“这丫头,心倒是挺宽的。”毕竟鵷雏只谷沃贺小七岁而已,两人站在一块儿,哪里像是母女,分明更像是姊妹俩。
绵悫哂笑:“您别看她一副活泼可爱的样子,素日里在姬妾们面前,谱儿摆得可大着呢。”年长恁多岁的苏陵愣是给吓了个够呛呢,苏陌也被吓得惶恐不安,乌梁罕氏更是直接被摁趴下,再不敢造次只言片语。本王这个小福晋,可厉害着呢。
盈玥淡淡一笑,“她年纪虽小,可身份是你的嫡福晋,嫡福晋在姬妾们面前,当然要有些架子了,否则如何分明尊卑?”
绵悫宽心一笑,“皇额娘请放心,她这点小脾气,儿子还容得下。而且,她在孩子们面前倒是极和气。”——这个小丫头,最明晰他底线,一直都在底线之,尽可能为自己经营、让自己活得痛快些。
盈玥信手从高足盘捻了一块翠玉豆糕吃着,打趣道:“她自己也还是个孩子呢,自然跟孩子们能玩到一块儿。”
绵悫露出了无奈的神色,“雏儿也罢了,女孩子任性些不打紧,儿子真担心她把弈继给教坏了。”
绵悫的庶长子奕继,如今也到了开蒙读书的年纪了,先前永瑆本有意让这个孩子入宫读书——毕竟这是她和永瑆的第一个孙子。不过绵悫坚定婉拒了,按照绵悫的话说,那吴佳氏本非野心勃勃之辈,不宜过于加恩,以免催发了她的野心。如今绵悫已经聘请了大儒,在慧亲王府设了学堂,为奕继启蒙了。
吴佳氏很懂规矩,时常带着继儿去给谷沃贺请安。
“谷沃贺的年纪着实是小了点。”等她能生孩子的时候,也得五年后了,五年后……悫儿年逾三十了。
“儿子等得起。”绵悫淡淡道。
是啊,对男子而言,三十岁而立而已,算不得老,彼时谷沃贺也正当妙龄。
“看样子,你对这个小媳妇还挺满意的。”盈玥笑容戏谑。
绵悫笑了笑:“虽有缺陷,但也有可爱可取之处。”
这已经算是极高的评价了。真没想到,成婚还不到两月光景,绵悫对这个小媳妇竟能如此满意。
不管怎么说,这是好事儿。
盈玥这个当额娘的,总是盼着儿子和媳妇恩爱和睦。
“儿子是真羡慕二弟啊,才回来俩月,弟妹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了!”绵悫满含艳羡地道,相之下,他至今都还没有嫡子呢。
蕤宁先前已经生了一儿一女,这已经是第三次有孕了,此番无论是儿是女都是好事。不过瞧着小绵懋那架势,分明是想再添个嫡子,永瑆也希望是个嫡孙。
“懋儿不错,在感情起码你强些。”迄今为止,绵懋虽有妾身,但一直不让妾身有孕,大有“子嗣无系旁出”之意。
绵悫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他迄今为止的三个儿子,皆系庶出。嫡子,他何尝不想要,谷杭随他的二阿哥一起去了,谷沃贺又一时半会指望不……
“如今京都在非议弟妹悍妒呢。”专宠可不是那么好享受的,连皇额娘都数次遭受非议。
盈玥笑了笑,“我瞧着,蕤宁并不介意的样子。反正,她又不想当太子妃,要那贤惠之名有何用?”
绵悫微微一笑,实在没想到啊,他一手灭了乌苏里家满门,多拉尔氏竟然没有撺掇二弟与他争夺太子之位。这多拉尔氏虽然则悍妒了些,但对二弟,的确是一门心思地好,也无怪乎二弟那么纵容她了。
母子俩唠了一堆闲话,瞧着日头都要西斜,绵悫这才领着自己的小媳妇大闺女,一并跪了安,一家子出宫回王府去了。
小鹿还兀自一脸不舍,她挥舞着短短的的小手臂,“雏儿,明天早点回来!”
夕阳之下,只见绵悫与谷沃贺一左一右牵着鵷雏的小手,渐行渐远,盈玥远远瞧着,倒还有几分像是夫妻俩领着孩子了。
想到此,她不由发笑,伸手捏了捏小鹿肉感十足的脸颊,“殿外风大,回屋吧!”
小鹿伸展开双臂,“皇额娘,抱!”
盈玥嗔了她一眼,“都多大了,还让我抱?”
“嗯!抱!”小鹿理直气壮地道。
盈玥无奈而宠溺地笑了笑,抱起了粉雕玉琢的小鹿,回到了万字殿。
“你刚才也吃了好多糖果,待会儿用了晚膳,记得要刷牙!否则虫子闻见甜味儿,会钻进你的小嘴儿里,在你的牙齿打洞的!”盈玥一脸严肃地威吓着小鹿。
小鹿缩了缩脖子,战战兢兢道:“我……我会刷牙的。”
这时候,帘子外传来“噗嗤”的笑喷之声,盈玥定睛一眼,原来是永瑆,又悄无声息摸进来了!
永瑆脸的神情很是丰富,分明在说:你又在吓唬朕的女儿了!
被这样的眼神瞅着,盈玥老脸微涨,连忙叫个保姆进来,将小鹿抱下去。
第六一九章、若玉(爆更15)
有了傀儡仆役暗保护,再加抵挡一次致命伤害的护身玉符,盈玥也会偶尔微服出宫。
如今的京城当真是焕然一新,干干净净的水泥大道,嘉成十七年的一场春雨过后,格外干净。道路两边杨柳初吐嫩蕊,连空气都格外清新。
什刹海,画舫玲珑,远远传来歌声袅袅。
湖畔的那第一栋无类楼,至今仍然矗立,几乎还保持着当年的模样。
只可惜盈玥今儿穿着女装,还带了小女儿小鹿,不能入楼一观。不过什刹海边,夹岸桃花蘸水开,宛若一片粉红的云霞,倒是吸引不少游人赏看。
“虽只是最寻常的碧桃,但开得很是热闹。”盈玥微笑着道。
“那去瞧瞧吧。”永瑆踩着马凳子下了马车,便抬手欲她下车。
盈玥莞尔一笑,先把小鹿递给永瑆。
小鹿的鹿子眼这会子还有些惺忪,一路从宫里出来,坐了许久的马车,这丫头都险些睡着了呢。
永瑆臂力过人,一手接过小鹿,一手将盈玥扶了下来。
盈玥平底绣鞋落在平整干净的水泥路边儿,那鞋面绣着的灼灼桃花,丝毫不逊色夹岸桃花。她笑看着在永瑆怀里揉眼睛的小鹿,忍不住打趣:“瞧着像一家三口。”
永瑆挑了挑眉,“咱们家人口可兴旺得紧,三十口都不止。”
盈玥噗嗤笑了,单看怎么算了,若是整个皇族都算进去,三百口都不止!
本欲打趣,却忽的瞧见前头一辆不起眼的青色小马车,走出一个身穿松花色云锦斗篷的女子,那女子的容颜……
盈玥整个人都愣住了,忍不住脱口喃喃:“谷杭?”
她这一出口,把永瑆也吓了一跳,赶忙顺着她视线望去,只见那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女子,一颦一笑的确是像极了悫儿的元配福晋钮祜禄氏,但是眉眼间透着一抹温顺与怯弱,若论风华气度,自是不得钮祜禄氏腹有诗书气自华。
饶是如此,乍瞧去,的确有可能认错,这女子五官足足有七分像钮祜禄氏。
永瑆低声道:“人有相似罢了,不足为。”
盈玥却簇起了眉头,“那艘画舫……似乎是慧亲王府的。”而肖似谷杭的年轻女子,正朝着那艘画舫走去。
那画舫雕梁画栋,三丈有余的船是一架飞檐翘角的四角八方亭子,盘龙为柱、泥金彩绘祥云,亭子四周以玻璃为窗,既可遮风挡雨,又可尽兴赏看湖山湖畔风光。
这画舫头婢仆如云,其分明还有好几个太监。那肖似谷杭的女子果然登了那艘画舫。
盈玥皱眉,没听说悫儿什么时候又纳了一房妾室啊。那画舫虽然氏四方明透的玻璃窗,但落下了古香缎窗帘做遮挡,因此无法瞧见画舫里到底有谁。
正疑惑着,那画舫已经驶离了岸边,缓缓远去了。
“若真的好,待会儿叫悫儿过来问问便是。”永瑆道。
其实,盈玥和永瑆今日出宫,也是奔着什刹海的风光,特意来泛舟的。
内务府一早在无类楼后头的岸边,备下了游船,那是一艘红木大船,宛若一座殿宇卧在岸边。
游船更是奢华,猩红的地毯铺遍了每一寸地,里头一应桌椅屏几俱是花梨木打造,兰芝幽香扑鼻,还有六七个年轻漂亮的女乐怀抱琵琶、箜篌,一个个脸蛋娇媚、烟波娇柔,这哪里是献艺,分明是想献身啊!
盈玥看在眼里,脸色不由一黑,内务府这些个狗奴才!
“朕今儿只想清清静静赏看一下春日风光,女乐都打发了。”永瑆板着脸,周身透着威严。
“奴才愚钝,未能体察圣意!还请皇降罪!”内务府的内管领太监连忙砰砰磕头请罪。
永瑆摆了摆手,“罢了,你着人去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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