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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败家福晋-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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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乐子又道:“只不过听说这个纳喇格格,长相并不出众。”
  盈玥笑了笑:“这个倒是不打紧。”乾隆陛下赐婚的,可是九门提督的女儿,家世门第如此卓越,哪里能要求容貌也卓越呢?世上终无十全十美之事。而且这个纳喇格格也算是额娘的族侄女了,亲上加亲,挺好的。
  介于小长安已经十八岁“高龄”,因此富察家紧锣密鼓地筹备着婚事,入了秋,就把这个纳喇氏娶进了门。
  对于这门婚事,额娘也是满意的,自己娘家人,虽是远房,但身为女人,必定是觉得自己娘家的姑娘顶好,虽然这个小儿媳妇的容貌不够出众,纳喇氏也并怎么不介意。
  而十六阿哥的婚事,是在翌年,也就是乾隆四十三年才把钮祜禄氏这个美娇妻给娶进了宫里,婚后夫妻和美。这钮祜禄氏天姿国色,十六阿哥也是英俊美少年,两人站在一块,简直跟璧人一般,着实养眼,二人的日子过得蜜里调油,着实和谐。
  只不过,盈玥隐隐发现,舒贵母妃对于这个儿媳妇,好像并不怎么满意。
  这一日,她从宫里回来,忍不住对永瑆提了这事儿,“钮祜禄氏漂亮又温柔,舒贵母妃怎么好像不喜欢她的样子?”
  永瑆挑眉:“你才看出来啊!”
  盈玥一怔,疑惑地看着永瑆那噙着冷意的嘴角。
  永瑆低头附耳道:“你想知道为什么吗?”
  盈玥飞快点头,她太想知道了!舒贵母妃的性子,着实不是个恶婆婆的料,可她看钮祜禄氏的神色,实在是凉涔涔的,实在叫人费解!
  “钮祜禄氏家世门第着实不低啊……”盈玥兀自嘀咕着。
  永瑆呵呵冷笑了二声,“但她缺了一个做九门提督的阿玛!”
  盈玥愕然,九门提督纳喇公格?……小长安的岳父?!看着永瑆的冷笑,盈玥陡然一个激灵,“舒贵母妃她……”
  永瑆幽幽道:“她可是宫里位份最高、出身最好的嫔妃了。”
  一瞬间,盈玥心里突然很不是滋味,酸苦涩交杂在一块儿,“舒贵母妃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这个念想的?”
  永瑆淡淡道:“大概是从魏氏和继后死后吧。”
  盈玥心头有点沉闷,是啊,舒贵母妃是著姓大族出身,是宫里最尊贵的贵妃娘娘了,如今还与愉贵妃一起掌摄六宫事务。她所生的十六阿哥年少聪慧、俊俏孝顺,深得乾隆喜爱,她会有这份念头,并不稀奇。
  是她着相了,才一直没往这上头想。
  “永瑆……她也只是想想而已,虽有举动,但并不出格。”盈玥低声道。
  永瑆淡淡“嗯”了一声,“她曾经失去过一个儿子,所以就算惦记着储位,也不过做出过激的举动。”
  盈玥笑了笑,“十六弟虽然年少聪慧,但毕竟还是个孩子,性子也单纯。”这娃哪里争得过活了两辈子的、人老成精的永瑆?!
  永瑆嘴角扬了扬:“十六弟的确稚淳,至今还不知舒贵母妃的这番心思呢!”
  “所以短期内,他不会成为你的威胁。”盈玥道,至于日后,一想到乾隆陛下的寿数,盈玥突然有点头疼了,魏氏的一双儿子都已经注定成不气候,可十六弟……现在还是孩子,但他总有长大的一天。
  盈玥愁上眉梢:“我真担心,将来……”将来十六弟若是想当太子,她与舒贵母妃的情分只怕是……
  “放心吧,不会有那一天的!”永瑆眯着眼睛笑着说,若真能等到那么久以后,舒贵妃也不会那么着急想要求娶九门提督之女了。
  汗阿玛的身子骨……
  “好了,我该进宫侍疾了。”汗阿玛又病倒了。


第五一五章、祖制打脸
  自南巡回来之后,乾隆陛下的身子骨便大不及从前了,每年总要病个两三回,尤其是寒冬时节,往往一病便是大半个月。
  永瑆此番入宫侍疾,盈玥原以为是要在宫里住上几日了,没想到永瑆傍晚的时候便回来了。
  刘昶满脸焦急地道:“爷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了诒晋殿,还把奴才们都轰了出来。福晋,您快去瞧瞧吧!”
  永瑆向来是运筹帷幄之人,向来极稳重,还从未有过这般模样。盈玥猜不到宫里发生了什么,但必定是戳了永瑆的心窝子。
  便二话不说,将小悠悠交给保姆嬷嬷照顾,随手披上一件里貂皮斗篷,直奔前殿而去。
  夜幕初降,诒晋殿中黑洞洞的,竟连蜡烛都没点上一盏。
  盈玥六识过人,其实在这样黑暗环境人,依然能看到,永瑆就坐在临窗的罗汉榻上,双手紧紧攥着,但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想来应该是很愤怒。
  盈玥目光一扫,拿起了月牙几上的火折子,吹燃了,揭开织金夔龙纱罩灯,点上一盏又一盏的灯火,光亮驱散黑暗,将整个诒晋殿照得一片亮堂。
  她总算看清了永瑆的面孔,与其说是在愤怒,不说饱含了愤懑,一种难以压抑的愤懑。
  盈玥叹了口气,快步走上前,坐在了他身旁,双手轻轻握住他那禁攥的拳头,“干嘛一个人生闷气?”
  “月娘……”永瑆一瞬间便爆发了出来,“汗阿玛今日下了旨,给后世子孙定下了一条祖制——包衣不得封贵妃、不得抬入满洲上三旗!”
  盈玥心中顿时明白永瑆的愤懑从何而来了。若光看着两条祖制,其实也并不过分。
  可偏偏永瑆的生母金佳氏早年不但封了贵妃、还追谥了皇贵妃,母族更抬入了满洲上三旗!
  在这个时候,这样一道圣谕,可谓是直接扇在了永瑆的脸上,扇在了淑嘉皇贵妃的脸上。
  盈玥只得柔声道:“汗阿玛并不是冲着你来的,他怕后世子孙再宠出一个魏氏来。”
  永瑆胸中愤恨难抑,“最大恶极的是魏氏!连我额娘都是被她害死的!凭什么,如今却要带累我额娘受辱?!”
  “汗阿玛并非是针对额娘。”盈玥低声劝慰道。
  永瑆不由冷笑,“没错,他不是针对我额娘,只是下这道旨意的时候,愣是忘记了额娘九泉之下也会因此蒙羞受辱!!”
  盈玥一时无言,乾隆陛下只是太过薄情而已。
  “额娘与早年的慧贤皇贵妃,都是包衣之身封了贵妃,都是抬了满洲上三旗。汗阿玛如今此举,等同实在承认自己当年是错的。”盈玥挑了挑眉毛,“我倒是很惊讶,是谁让汗阿玛自己打自己的耳光。”
  永瑆恨恨道:“还能是谁?!以月娘的聪明,难道会猜不到吗?!”
  盈玥不由沉默了,舒贵妃,除了她不会有别人了。
  四十二年选秀,舒贵妃意在为十六阿哥求娶九门提督之女纳喇氏,但很可惜,纳喇氏被指婚给了小长安。
  这虽是乾隆陛下赐婚,但永瑆在这上头,明显是动了些手脚的。
  可最终十六弟所迎娶的嫡福晋钮祜禄氏,亦是著姓大族,亦不算委屈了十六弟。
  舒贵妃就算心有怨恨,就非要拿死人做筏子,踩着人家亡母的尸骸,以达到打压永瑆的目的?!
  这未免……太过下作了些。
  盈玥紧紧皱着眉头,“这个时候,你应该呆在宫里,在汗阿玛面前好生诉一诉委屈才是。”永瑆可是绝对的演技派,也向来理智,面对乾隆陛下的“误伤”,永瑆应该充分表达委屈才是。
  永瑆哼了一声,“该诉的委屈我自然诉了,该抹的眼泪我也拉着四哥八哥一块儿抹了!但汗阿玛已经下达的旨意,却不可能收回了!”
  盈玥松了一口气,永瑆没有因为愤怒而冲动,这就好。
  永瑆咬牙切齿:“我一直以为,汗阿玛对额娘终究是有一份情义在的,但没想到——”永瑆呵呵冷笑了二声,“汗阿玛只记得他的恨他的怒,竟浑然不在乎额娘的亡魂受辱!”
  盈玥道:“不管怎样,额娘附葬帝陵,金佳氏也已经是满洲上三旗,这两点永远改变不了。舒贵妃只要活着,位份别永远越不过她去。”
  “我知道,可我还是忍不住心寒!”永瑆眼中有难掩的哀恸,“汗阿玛只安抚了我两句,说什么金佳氏祖上是朝鲜贵族,非同一般出身包衣,便打发了我们兄弟三个!”
  其实舒贵妃的目的,也并非是针对淑嘉皇贵妃。逝者已矣,乾隆陛下总不能把淑嘉皇贵妃挪出帝陵,位份贬黜到贵妃之下吧?
  舒贵妃其实意在打击永瑆,也是在提醒乾隆陛下,十六阿哥才是宫中血统最尊贵的皇子,十六阿哥的生母是著姓大族出身的纳喇氏。而永瑆,他再优秀,也永远改变不了生母是包衣的事实!
  这点,她明白,永瑆其实也明白,但算计到这个地步,终究是结仇了。
  盈玥无声无息地叹了口气,柔声道:“如今可说是到了最后的时候,永瑆,你千万不能让汗阿玛觉得你是对他的旨意有所不满。”
  永瑆牙齿几欲咬碎:“我知道,不就是隐忍吗?!明日,我还会照常入宫侍疾,断不会让汗阿玛瞧出半分不满来!”
  盈玥松了一口气,便拉着他的手道:“你气也气了,也该饿了。去丹若堂,咱们一家子好生用顿晚膳吧。”
  这样柔情脉脉的家常话,却格外能抚平永瑆心头的躁火。
  永瑆深吸几口气,眉头已有几分舒缓,“月娘,幸好有你陪在爷身边。”
  盈玥笑容静好,“这天底下没有过不去的坎儿,一时荣辱算不了什么。别忘了,你是和硕亲王,十六弟只是个光头阿哥。”
  夺嫡,靠的可不是嫔妃们的手段,儿子立不起来,注定是白费力。
  乾隆陛下若真撑不过去了,决计不可能选择一个年少稚嫩的儿子。乾隆陛下在感情上冲动的,但在家国大事上,所幸一直还算理智。
  所以,盈玥并不担心。
  只是……有些担心在宫里读书的绵悫。
  但想到自己有三个儿子,刚害了绵悫根本毫无用处。
  何况,她相信,曾经饱受过失子之痛的舒贵妃,还不至于对孩子下手。


第五一六章、冬瘟
  乾隆四十四年冬。
  京畿突然爆发了冬瘟,对于这场冬瘟,永瑆是先知先觉的,因此一早暗地里就做好了准备,王府内又有专门的医官,冬瘟一爆发,便立刻下令严避府门,防治瘟疫的药物也立刻熬上,分派上上下下,各院也都熏烧艾草。
  另外一旦有头疼发热,或者颈肿、化脓等症状的,一律挪出王府。
  盈玥还紧急命所有会针线的侍女嬷嬷开始缝制口罩,每人必须配备上两套以上,每日蒸晒换洗之用。
  如此内外防守,成王府内一切安泰,虽也有头疼脑热的,被挪了出去,但都只是寻常的风寒而已,并非染了冬瘟。
  这瘟疫,在一年四季有不同的称呼,春则曰春瘟,夏则曰时疫,秋则曰秋疫,冬则曰冬瘟。
  不论是哪个时令的瘟疫,在古代都是令人闻风丧胆的高危传染疾病。一人得病,传染一家,轻者十生八九,重者十存一二,合境之内,大率如斯。
  虽然在现代,瘟疫早已不复存在,但盈玥依然不敢心存半分小觑。固然以她的人仙境界,早已不惧这等疾病,但她的孩子尚且幼小。盈玥如母鸡护崽一般,直接将绵懋绵悠都搁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只可惜,绵悫在宫里读书,盈玥此刻真想把他也接回来。
  不过好在,宫中严防死守更胜成王府,因此冬瘟并未传染进宫里。
  盈玥更担心是乾隆陛下的身子骨,这位皇帝陛下打暮秋之时便病了,一直断断续续不见好,如今京畿冬瘟横行,顺天府尹救治不力,死的人越来越多,都快来不及掩埋了。
  为此,乾隆陛下拖着病体熬夜费心,今儿早上便直接厥过去了,这不,永瑆作为儿子,已经紧赶着入宫侍疾了。
  “唉……”盈玥叹了口气,满心都是焦虑,却不忘吩咐:“我瞧着出了太阳了,赶紧把被褥什么的,都拿出去晒一晒。”
  日光才是最好的杀菌利器,虽然冬日的阳光稀薄了些,聊胜于无吧。
  “窗户也都开一下,半个时辰后再关上。”盈玥又吩咐道,整日焚烧草药,屋子里一股子苦味,闻着实在叫人犯恶心。
  陶卉连忙拿了斗篷来给她披上,“福晋可仔细些,别冻着。”
  永瑆这一去便是足足三日,第四日时候,乾隆陛下才总算是醒了过来。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噩耗传来。
  一直伺候永瑆身边的刘昶从园子里跑回来报信,“福晋,不好了!大阿哥今早突发高热,太医说,只怕是……染了冬瘟了!”
  听到这个消息,盈玥双腿一软,险些扑倒在地!
  陶卉急忙扶住了她:“福晋,您可要稳住啊!”
  盈玥早已慌乱不能自抑:“你不说,冬瘟没有传到园子里吗?!”乾隆陛下因秋日染病,所以一直没有挪回紫禁城,这会子六宫嫔妃、皇子皇孙都陪着住在园子里呢!
  “快!赶紧套上马车!我要进园子!”盈玥急吼道。
  因冬瘟泛滥,四九城戒备森严,但盈玥好歹是成亲王福晋,想要出皇城,去往西郊圆明园行宫,自然还是一路通行无阻。
  临行前,盈玥也没忘了吩咐陶卉姑姑,即刻请母亲纳喇氏来王府主持大局,照料绵懋、绵悠这两个外孙。有阿雪留下照看,再加上额娘主持,应该无碍。
  火急火燎赶到园子,因绵悫疑似染了冬瘟,他所居住的竹林院已经被封锁了,而盈玥若要进去,也是要一起被幽禁在里头的。
  这竹林院,原本是和静公主出嫁前的住所,因绵悫喜竹,乾隆陛下便将此处拨给了这个喜爱的孙子居住。
  如今这个世界,只余下空竿矗立,满院萧索。
  竹林院伺候的一干宫女太监早已是个个魂不附体,如临深渊。
  盈玥顾不得许多,径直便扑进了内室中,只见里头床榻上,绵悫早已不省人事,一张小脸赤红一片,额头上盖着的湿帕子早已是被烫热!
  盈玥气不打一处,“都是作死的吗?!大阿哥若是有个万一,你们以为自己还能活命吗?!”
  儿子烧成这个样子,身边伺候的奴才竟一个个畏葸不敢靠前!
  一瞬间,扑通扑通跪了一地宫人。
  盈玥气呼呼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打水!还有太医呢?太医怎么还没来?!”
  刘昶急忙道:“福晋请放心,爷说了,会安排信得过的太医过来,这会子……”
  这时候,外头传来扣门之声,“微臣徐太息,奉旨前来照料成亲王大阿哥!”
  听着这声音也是颇有些年岁了,又是永瑆安排的人,盈玥立刻扬声道:“徐太医请进!”
  这位徐太医果然是花白胡子一大把了,比起那些战战兢兢下人,这位老太医着实十分镇定。又是诊脉,又是扎针开药,再加上盈玥不断的物理降温,绵悫的体温总算略降下来些,脸上身上虽然还有些热,但已经脱离的高烧范畴了。
  盈玥总算暂且松了一口气。
  徐太医忙宽慰道:“福晋请宽心,大阿哥已经十岁,素来身子骨健壮,一定能平安无事的。”
  “多谢太医吉言。”盈玥勉强挤出个笑容,瞅了一眼底下贴身伺候的宫女,板着脸吩咐道:“你们去缝些口罩佩戴吧!”
  宫女们一愣,实在不晓得口罩为何物。
  见状,盈玥飞快比划了几下,略加形容,“缝得厚实一些,蒙住口鼻,能防止冬瘟传染。”
  一听能防止传染,宫女们立刻来了精神,立刻开了小库房,将一应松江布都取了出来,一通裁剪缝制,手工简单,天黑的时候,竹林院上上下下,宫女太监全都得了一只口罩,严严实实捂住了口鼻。
  毕竟盈玥也不希望瘟疫蔓延,又特特叫徐太医开了些防治的药,熬煮了一大锅,竹林院的宫女太监每日都喝上一碗。
  一时间,倒是安抚了竹林院上下人心,贴身宫女们伺候着病号绵悫也愈发尽心尽力了。
  盈玥早已趁人不备,偷偷把银杏仙果嚼碎了,给绵悫喂下一只。绵悫虽尚未醒来,但烧热又减退了不少,夜里也睡得安稳多了。


第五一七章、鬼门关跑回来
  翌日,绵悫苏醒过来,这叫盈玥着实大喜过望,看样子银杏仙果果然起了作用。
  “额娘……”绵悫软软唤了一声,直叫盈玥鼻子一酸,险些哭了出来。
  绵悫幼小的时候一直都是胖乎乎的,可自打入宫读书,又学了骑射,人就一年比一年瘦了下来,但好在身子是越发健壮的。如今已经虚岁十岁的他,鸭蛋圆的小脸又瘦了些,小脸蜡黄,整个人都精神萎靡得紧。
  盈玥连忙趁着他醒着,给喂下了一碗热乎乎的百合蜜酥粥,绵悫染了时疫,肠胃正是极虚弱的时候,一不小心只怕便会上吐下泻,因此只能吃清淡温补的流质食物。
  用了粥,又服了药,绵悫又再度昏睡了过去。盈玥忙摸了摸他的额头,低烧还在持续……
  皱了皱眉,飞快拧了个冷帕子,覆在绵悫光洁的额头上。
  内室弥漫着药味,中还夹杂这香烟袅袅,西墙边上早已布置了香案,供奉了五瘟神,自打绵悫发病,这香火便日夜不曾断过。
  盈玥皱了皱眉头,反正她是不觉得这玩意儿能有什么效用,顶多就是对底下人有点心理安慰罢了!
  便兀自脱下了绵悫身上衣衫,又用兑了水的酒擦了一遍,不止是降温,也是为了杀菌,再换上干净的中衣中裤。
  “也不晓得外头怎么样了。”盈玥蹙眉道。
  自打进了竹林院,便与外界隔绝了,每日倒是会有专人送进来食材和药材,只不过送东西的人全都怕死得紧,东西一塞,便立刻跑开了,想问问情况都没机会。
  “福晋只管放心,外头有王爷呢。”蒙着口罩的刘昶道,一边儿忙地上了一只针脚细密的口罩,“福晋,您也带上吧。”
  其实她根本不需要这玩意儿,不过看着上上下下一个个都蒙得严实,刘昶又一副担忧悬心的样子。盈玥也没反对,接过来,便挂在了耳朵上。
  竹林院就这么丁点大的地方,四四方方的围墙,仿佛是牢笼一般,格外叫人心里压抑得慌。
  唯一值得宽慰的是,绵悫的病情没有恶化,只不过一直持续低烧,一天十二时辰至少十个时辰处于昏睡中。
  一连七日都是如此,前日贴身伺候的宫女卷丹因咳嗽了两声,不过并未有发热症状,感染冬瘟的可能性不高。但也已经被关去了后罩房,隔离处理。
  第八日的时候,绵悫的低烧总算没有持续下去,只不过一连躺了这么多日,人足足瘦了一圈,精神也恹恹的。
  徐太医说:“恭喜福晋,大阿哥已经熬过去了,应是没有大碍了。只不过病后体虚,还需好生调理才是。”
  这样的结果,足够让盈玥欣喜若狂的了,“多亏了太医医术高超。”
  这时候,刘昶来报:“福晋,关在后罩房的卷丹,已经没了气息了。”
  盈玥笑容一怔,原本卷丹不过是咳嗽而已,她还以为只是风寒,没想到……
  “治冬瘟的药,不是每日都送去吗?”就算真的是冬瘟,竟会这么快就没了?
  刘昶低着头道:“是啊,奴才也觉得奇怪,昨儿还见好了些呢,今儿一大早竟咽气了!一张脸都紫青的,实在是吓人!”
  脸色紫青?!盈玥心里咯噔一下,这可不像是死在瘟疫上,倒更像是……被毒杀的!
  刘昶道:“福晋,这个关节眼儿上,大阿哥的身子安危最要紧。这卷丹还是赶紧送出去吧!”
  盈玥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这个卷丹,怕是得事后调查了跟脚了。纵有疑虑,这个关头,她也不敢冒险尸体留在竹林院。
  万一真的是死在冬瘟上,这可是危险的传染源!
  她不能冒这个险!
  绵悫入宫读书,身边伺候的人自然也是宫里指派的,而如今掌管宫务的,是愉贵妃和……舒贵妃!
  盈玥心里有些难受,她无论如何都不愿怀疑舒贵妃!舒贵妃可是与额娘自幼一起长大的闺阁姐妹,多年来一直疼爱她,若无真凭实据,她宁愿去怀疑愉贵妃!
  可是……愉贵妃一个没了儿子的人,而且还欠了她偌大人情,她有什么理由要加害绵悫?!
  盈玥死死咬着嘴唇,几乎要咬破!
  刘昶低声道:“大阿哥染上冬瘟,实在透着诸多疑窦。王爷一定会调查清楚的,请福晋宽心。”
  冬瘟,这可是瘟疫啊!
  绵悫又还是个孩子啊!若不是她有小世界的依仗,早早给绵悫服下一颗银杏仙果,又有徐太医这药靠得住太医精心诊治,只怕……
  盈玥不由眼圈红了,“她是看着我长大、看着绵悫长大的!我只盼着不是她!”
  病床上,绵悫头上包着雪缎抹额,咬着苍白的小嘴唇,不发一言。
  盈玥苦笑着看着绵悫,这个年纪的孩子,早已懂事,“悫儿,现在也是毫无证据的怀疑罢了。你先不要多想,养好了身子才是最要紧的。”
  绵悫水润的眸子满是欲说还休,“这些日子,让额娘担心了……”
  盈玥抚摸着绵悫那瘦削的小脸蛋,“还好你没事。”
  绵悫吸了吸鼻子,有些想哭,但他强行忍住了,挤出个笑颜道:“额娘,我饿了!我想吃肉。”
  盈玥眼中还挂着泪珠,不由破涕为笑,“你肠胃还虚弱得紧,不能吃荤腥。”
  绵悫一张小脸瞬间恹恹的。
  盈玥忙哄着道:“额娘叫小厨房给你熬个皮蛋瘦肉粥吧。”总不吃肉,怎么能长肉呢。
  绵悫瞬间来了精神,小鸡啄米般点头,哈喇子都要流出来了。
  盈玥不禁心疼,“这些日子,也是苦了你了。”整日吃着苦药汁子和流质食物,哪怕食物熬煮得再精心,对于一个长身体的半大孩子而言,哪里顶用?
  大约是退了烧热的缘故,绵悫的胃口极好,一口气喝掉了两碗皮蛋瘦肉粥,还吃了一盏八宝甜酪,却还是意犹未尽。
  “你才刚从鬼门关跑回来,得悠着点,仔细撑着胃。”盈玥柔声道。
  绵悫咕哝道:“哪有那么凶险?”
  半大的孩子,还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额娘,我们什么时候能出去呀?”绵悫揪着她的袖子问。
  “不知道。”盈玥幽幽道,虽然绵悫已经熬过了冬瘟,但竹林院还在封锁中。不过刘昶已经通过秘密渠道将绵悫病愈的消息传给了永瑆。
  永瑆没有安排解除封锁,应该是有特别的考量吧。


第五一八章、乾隆驾崩!
  乾隆四十四年腊月初四,绵悫在竹林院养了小半个月,已经能满地乱跑了,小脸上也恢复了五分气色,看样子是真的无碍了。
  不过此刻绵悫有些郁闷,他托着腮帮子,凝望窗外瓦蓝澄净的天空,嘟囔道:“阿玛什么时候接我们出去呀?”
  前日夜里,盈玥有收到过永瑆亲笔信,上头只有四个字:吾安、静候。
  若不是忙得脚不沾地,永瑆不会只给她这四个字。
  所以,这个时候,安安静静呆着便是。
  冬日清晨的阳光熹微,看着窗外,盈玥也有些走神了,大半个月没见了,也不知道永瑆到底怎么样了。
  叹了口气,却忽的听见钟鸣之声!
  那是无比沉闷悠远的丧钟鸣声!!
  咚咚咚……
  一下下不断响彻,盈玥惊呆了,回过神来,丧钟声已经敲完了,她急忙问:“到底多少声?!”
  绵悫脆生生道:“是九声!”
  九为数之极,因此有资格敲响九声丧钟的就只有——
  绵悫小脸突然一片哀悯,“是汗玛法……驾崩了。”
  乾隆驾崩了?!
  这个历史上做了六十年皇帝和三年太上皇的乾隆竟然崩了?!今年他才不过六十九岁,尚且不到古稀之年!
  虽然这几年乾隆陛下的身体状况,也让盈玥有了这样的预测。但这一天真的到来的时候,她半晌都没反应过来。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竹林院封闭的大门被推开了,一群身穿雪白丧服的太监宫女恭恭敬敬鱼贯而入,跪了一地,为首的正是永瑆身边的二号太监,钱平。
  钱平手上捧着填漆乌木托盘,盘上是两套雪白无暇的丧服,一大一小。
  “先帝驾崩,请主子娘娘和大阿哥速速更衣,万岁爷已经先行一步奉先帝棺椁回紫禁城了。”钱平无比恭敬地高举了托盘。
  钱平既称呼她“主子娘娘”,可见永瑆已经在乾隆灵前受诏登基了。
  这一转眼功夫,永瑆已经完成了帝国大位的交接,已经彻底掌管了大局,所以才派钱平来接她与绵悫。
  盈玥口中吐出一团白雾,“知道了。”
  这下子,竹林院中一干宫女太监面貌谦恭无比,无比小心谨慎地服侍着未来的皇后娘娘和大皇子换上了合乎规制的丧服。
  盈玥褪尽满头簪钗,摘去耳饰、护甲,连固定旗髻的扁方也换上了素银的,压鬓簪子则以象牙、乌木。
  如此干干净净,握着小绵悫的小手道:“走吧,这种事情可不能迟了。”
  绵悫一身素白孝服,仿佛不染一丝尘垢,小脸蛋也显得有些苍白,他咬着嘴唇重重点了点头。
  紫禁城,乾清宫。这里是历代皇帝的寝宫,也是历来停灵之地。
  在殿外,盈玥便听到了嘤嘤啜啜的无数哭声,交杂在一起,莫名便叫人心中悲怆。
  被刘昶亲自搀扶着下了暖轿,她握着绵悫的发凉的小手,母子俩一步步走进了这座帝王的宫阙。
  宽敞华丽的殿中,早已是白帛挂满,喇嘛的念经声自偏殿嗡嗡传来,上头是先帝乾隆陛下的棺椁和灵位,跪在棺椁前那独独的一人,光看那个背影,盈玥便晓得,是永瑆。他身着素白无痕的孝服,身板跪得笔挺,手中捻着一串沉香木的佛珠。
  他身后第二排,跪了两个小小的身影,可不正是绵懋和绵悠吗?!两个孩子都红着眼圈,挂着眼泪,好不可怜。
  钱平已经快步上前,跪在永瑆身后磕了个头,“万岁爷,主子娘娘和大阿哥前来举哀了。”
  永瑆手中一顿,他没有回头,但肩膀明显稍微动了一下,他是想回头看的,但先帝丧礼上,规矩礼仪才是最要紧的。
  殿中左侧跪着的乾隆陛下的嫔妃,右侧是诸皇子、皇孙、福晋、公主们。盈玥飞快扫了一眼,却发现嫔妃之首只愉贵妃端跪拭泪,竟少了舒贵妃!!!
  她瞳仁一缩,皇帝驾崩,身为贵妃之一,竟然缺席了丧礼!不过好在十六阿哥永瑔和十六福晋钮祜禄都在,钮祜禄氏已经怀有六个月身孕,跪在永瑔身侧,泪落连珠,夫妻俩俱是六神无主、惶恐不安。
  永瑔在看到绵悫的那一刻,却突然松了一口气一般,眼中泛起喜意和期待。
  盈玥心中一沉,这样外露的反应……
  愉贵妃身后是颖妃、豫妃、庆妃和容妃四人,惇妃……竟跪在后头,与婉嫔、恭嫔、芳嫔这几个嫔位跪在一列!!这又是怎么回事?!
  盈玥心中有太多的疑惑,却不便这个时候发问。她牵着小绵悫的手快步上前,端端正正跪在了永瑆身后,低声道:“我来了。”
  永瑆点了点头,用眼角的余光飞快扫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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