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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如云-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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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傲这样一说,乞丐们的馋虫便出来,纷纷呼应道:“公子说得对,我们是客人,店家,不要啰嗦,上酒来。”
张章沉着脸,心知这些乞丐是不会走了,冷笑着对沈傲道:“公子既然敢来,那我也就不客气了。”旋身回到后堂去,过不多时,竟气势汹汹地带了四五个伴当出来,人人提着棍棒,恶狠狠地朝沈傲道:“狗东西,今日你惹上了我,算你瞎了眼!”
沈傲摇着扇子连忙闪到一旁,笑嘻嘻地道:“怎么?要动手?啊呀呀,君子动口不动手嘛,大家有话好说;诸位丐帮的兄台,你看看,我好心请你们喝酒,这店家竟是拿了棍棒来赶你们,这是什么道理,这酒,还要不要喝?”
丐帮?没听说过,不过这个公子对他们挺尊重,一口兄台,叫得好舒服;立时一群人轰然应道:“要!”
“古有孔明借东风,今有沈傲借乞丐,哈哈……”沈傲得意一想,仿佛两军交阵之前的大将军,高声道:“可是店家要打我们,我们该怎么办?”
有沈傲煽动,再加上乞丐们受了店家的侮辱,平时没钱的时候没有底气,自是不敢进这店铺,今日聚了这么多人,而且是人家公子出钱,店家竟这么嚣张,乞丐们虽然没有钱财,却也不是好欺的。
顿时便有人大呼:“打!”
不知是谁第一声叫出来,乞丐们便呼啦啦地冲过去,不过抢劫的居多,打人的却少,乞丐嘛,肚子饿得极了,什么事作不出?更何况是罪不责众,顿时整个酒肆已是混乱起来。
张章和几个伴当瞬间便被乞丐淹没,许多乞丐搬桌子的搬桌子,砸瓷瓶的砸瓷瓶,寻酒缸的寻酒缸,犹如狂风儿一卷,顷刻间这酒肆便空空如也。
“喂喂喂……诸位兄台,不要乱抢嘛,你把人家的凳子都带走了,教人家以后还怎么打开门做生意?这是违法的知道吗?哎,哎,还有你,笨啊,连搬东西都不会搬,人家拿桌子椅子抱着酒坛子,你拿一个酒盅做什么?太没出息了。”沈傲灵巧得很,那些乞丐一冲动,便拉着周恒、赵佶出了酒肆,在门口一边看,一边说着风凉话!
哈哈,管他什么泼皮,遇见了这些光脚的乞丐,又能如何?
“哇,王八蛋,你搬东西就是了,居然还烧人房子,你的火石从哪里拿来的,喂喂,快灭火啊。”沈傲张口大喊,看到有火苗在蹿,连忙将手卷成喇叭,高声大喊:“失火了,失火了,救火,快来救火啊!”
这一声叫,便将更多的人引来,里三圈外三圈,救火的没有,看火苗蹿起的倒是大有人在。
周恒大笑了起来,直笑得捂住肚子,忍不住地道:“表哥,你看,那里有个兄台竟拿了一个夜壶,哈哈……”
沈傲一看,果然一个小乞丐,抱着夜壶冲出来,很是兴奋地撒丫子跑了。
赵佶心里既觉得有些后怕,又有点儿刺激,好在他还矜持得住,捋着须,只是冷眼旁观。
沈傲朝围观的人群大喊:“街坊邻居们,不要看着,快救火啊。”
人群顿时后退三尺。
沈傲不断摇头:“世风日下,世风日下,人心隔肚皮啊,掌柜这么好的人,平时这些人没少到这儿喝酒,你们就舍得见死不救,太坏了。”
这时,人群有了松动,一个捕头带着不少差役过来,那捕头沉着脸,看到许多乞丐胡作非为,正要叫差役们拿人。
沈傲在那边眼尖,已经大叫起来:“喂,官差来了,你们这些目无王法的东西,官老爷一来,将你们一个个都捉起来,送到衙门去,刺配岭南。”
这一声大吼,正好给乞丐们起了通风报信的作用,那乞丐们一听,顿时各自逃开。
差役们想去拿人,可是逃的人多,且又是乞丐,混入人群,一下子就不见了,只好做做样子,把人全部驱走。
只是那火却是越烧越旺,沈傲走到那捕头跟前,朝捕头抱拳:“不知大人怎么称呼,哇,学生是这次劫掠事件的第一目击人,身为掌握了第一手资料,亲眼目睹坏人行凶的大宋良好子民,学生不能袖手旁观,要为这家店的主人讨回个公道。”
这捕头冷哼一声,火光映入他的眼眸,仿佛也熊熊燃烧起来,冷声道:“滚开,官差办案。”
办案,办你个头啊,站在这里瞧热闹,连第一目击证人都不理,你也太拽了!
不过,这个捕头倒是有点不同,仿佛这家店烧了,烧的是他家似的,至于吗?
沈傲这样一想,顿时明白了什么,便笑道:“大人好威风,学生很佩服,有大人这样的干吏保我们汴京城的安全,学生感到很安心。”
说罢,沈傲便退到一边,摇着扇子继续看热闹了。
良好市民不是这么好做的,看来以后要记住这个教训了。
过不多时,张章带着几个伴当从客栈里冲出来,满脸狰狞,一眼看到沈傲,便举起手中枪棒要冲过来,口里还哇哇地大叫着:“狗贼,今日不杀你,我张章誓不为人。”
“大人,大人,掌柜糊涂了,要行凶啊!”沈傲一躲,便钻到公差们后头。
张章一看到捕头,顿时不敢这样嚣张了,脸上艰难地挤出一些笑容,过去给那捕头行礼:“刘捕头原来也在……”他顿了顿,便道:“刘捕头来得正好,今日这几个小贼怂恿人砸了我的店铺,请大人主持公道。”
那刘捕头眉头一锁,沉声道:“好大的胆子,来人,把这三个小贼拿了。”
沈傲一看,不对劲,心里便想:“看这个刘捕头果然和店主是一伙的,想来着店主的幕后之人,就是他了。”
其实只要略略一想,就能猜出个大概,平时官府遇到事,一般都是姗姗来迟,可是这家店出了事,只两柱香功夫就有官差来了,再加上方才姓刘的捕头看到店铺被砸后肉痛的表情,若说这二人之间一点奸情也没有,沈傲被打死都不信。
几个差役要来拿沈傲三人,沈傲顿时冷笑道:“我是监生,没有证据,谁敢拿我。”
这一句话倒是起了作用,刘捕头冷眼看了沈傲一眼:“监生?哼国法不容情,你犯了国法,是监生又如何?”
说是这样说,这一次却是没有叫人来拿了,读书人非比寻常,大宋朝立国以来,一直将读书人当作熊猫来养的,所谓刑不上大夫,在没有证据之前,李捕头还真不敢把沈傲如何。
沈傲高声道:“大人,其实我这一次,是来告状的。”
李捕头与张章对望一眼,张章眼眸中闪出一丝怒火,攥着枪棒随时准备动手;李捕头朝他微微摇头,像是在无声地告诉着张章,先看看这人说什么,再做决定。
说着,沈傲高声道:“我要告这酒肆的掌柜,无故殴打邃雅山房东家吴三儿,请大人为学生做主,还吴三儿一个公道。”
张章冷笑不语,李捕头哼了一声,道:“先将你鼓噪人掠张掌柜店铺的事说清楚再说。”
第123章 再进京兆府
官商但凡勾结起来,许多看似复杂的事情就显得简单多了。
譬如李捕头,其实他与张章并没有多少交情,可是张章是地头蛇,岂不知勾结官府好处多的道理;为了这个,酒楼一成的赢利,都要按时孝敬上去的。
李捕头在京兆府虽只是个鬼卒,权利却是极大,汴京城地面上的风吹草动,第一道经手的人就是他。
沈傲砸了店,不啻于砸了李捕头的饭碗,所以沈傲不管怎么说,李捕头要追究的,就是砸店之罪。
若不是沈傲有个监生的名头,李捕头早就将他们五花大绑直接押走。监生、监生,这个身份对于李捕头来说,还是挺骇人的。
不过李捕头也不至于害怕,汴京城里官比狗多,有实权的都在两府三省六个部堂里,其余的虽然看上去显贵,其实连狗都不如,一年的薪俸或许还比不上李捕头一个月的油水。
这些人看上去三品、四品,官大得吓人,其实也只是唬唬那些草头百姓,李捕头门儿清,这些官若是有门路,有人脉,早就钻营的进部堂或外放了。
所以就算是个监生,李捕头也不怕,只要张章死命攀咬,自己作出秉公办理的模样,谁又能说什么?
如此一想,李捕头便在心里冷笑起来,今日有人敢砸他护着的酒肆,往后谁还孝敬他?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是恒古不变的道理。
沈傲一听,原来这李捕头是死死地咬住砸店的事,摆明了是要为张章出头。从容一笑:“邃雅山房的东家先被张章打伤,大人不过问,却过问砸店的事,未免有些厚此薄彼了吧!”
赵佶之前一直在一旁冷眼旁观,此时也是微微一笑道:“沈公子说得不错,为示公平,两案并审才能水落石出。”
李捕头横瞪了赵佶一眼:“滚开,这里是你插嘴的地方吗?”
赵佶眼眸中闪过一抹杀机,却只是笑笑,便抿嘴不语了。
李捕头继续道:“邃雅山房又是个什么东西,我今日查办的就是这酒肆的事。”
沈傲连忙道:“邃雅山房不是东西,是一座茶肆。”
李捕头冷笑道:“哼,茶肆又如何?本捕头不管它好坏,张章,你来说,是不是这人教唆人砸了你的酒肆。”
还不等张章说话,沈傲却差点跳了起来,高声道:“李捕头,你这句话就不对了,邃雅山房是个好茶肆,你不能冤枉了它。”
李捕头想不到沈傲拼命纠结这个无伤大雅的问题上,顿时脸色更冷了:“它好它坏,与我何干?”
沈傲道:“李捕头,这里面的关系可是大大的,事关您的前程呢!”
张章忍不住了,道:“李大人,和他说这些做什么,此人带了许多乞丐来砸我店铺,酒肆现在变成这幅模样,都是这个小贼唆使的,请大人为我做主。”
李捕头听张章催促,抱着手对沈傲道:“听见了吗?人证物证俱在,你想抵赖也不行,顾左右而言他,是想脱罪吗?随我到衙门走一趟吧。”
沈傲嘲弄一笑道:“也好,恰好我也要去告状,不妨就跟着捕头走一趟吧。”
沈傲说着,负着手,一副很清闲自在的样子,他是监生,是读书人,见官不拜,不受折辱,在定罪之前,谁也不能将他如何,所以,那对付寻常人犯的枷锁是对他无用的。
李捕头见他这样说,心里暗暗奇怪:“此人倒是气定神闲,莫非这背后……”心里这样想,便有些惴惴不安了,却虎着脸道:“你又要告什么状?”
沈傲道:“当然是告李捕头了。”
李捕头气得直笑起来,手指着沈傲道:“你这满口胡言的家伙,告本捕头?哼……”
沈傲微微笑道:“李捕头身为朝廷干吏,吃的是皇粮,喝的是君禄,可是对皇上很不忠心啊!”
身后的赵佶脸色一变,望着沈傲,心里不由地想:“啊呀,原来这沈傲早已发现了朕的身份!”
谁知沈傲继续道:“你方才说邃雅山房不是个东西是不是?学生是亲耳听见的,你抵赖不得。有你这句话,我不但要去京兆府告状,还要去告上疏告御状,让朝廷知道,李捕头欺君罔上。”
欺君罔上?好大的帽子!
李捕头见沈傲笑吟吟的,那一双眼睛望向自己寓意很深,心里有一点点发虚了:“这话怎么说?”
沈傲从袖子里一掏,便拿出一张装裱起来的纸儿,冷笑道:“李捕头请看。”
李捕头这一看,顿时愣住了,只看这纸儿上头写着‘邃雅山房是个好茶肆’九个大字,落款竟有印玺,有一行蝇头小字写着:钦赐御宝。
李捕头突然有了些印象,好像是有那么个邃雅山房,官家曾题过字的。
这样一想,李捕头顿时颇有些汗颜,原来竟着了沈傲的道了。
赵佶一看,原来竟是自己的亲笔题字,心里不由莞尔一笑,这个沈傲,倒是有些意思,每一次说话,都好像挖了一个坑,就等别人钻进去,真不知他的脑袋里都想些什么。
沈傲收起笑脸,正色道:“我问你,邃雅山房到底是不是好茶肆?”
被沈傲来了这么一下突然奇袭,李捕头顿时额头冒出冷汗,正色道:“是,是……”
沈傲怒目一张,道:“是个什么,你说清楚。”
李捕头换了一副脸色:“邃雅山房是个好茶肆。”
他哪里还敢说个不字,说出来,就真有欺君的嫌疑了。
沈傲又笑了,心情舒畅地将那题字收起来,悠悠闲闲地道:“这就是了,看来李捕头还是忠于皇上的,咱们皇帝很圣明,明察秋毫,火眼金睛,你能够迷途知返,皇上一听,宽宏大量,一定会原谅你。”
这番话很有教训的意味,李捕头的眼眸中闪出一丝怒火,却又心下一凛:“这个人只怕非同一般,哼,想来自己是小瞧他了。现在先让他一阵,等下有他好瞧的。”
李捕头对着沈傲道:“现在,公子能不能随我到衙门走一趟?”
只要秉承着公事公办的态度,张章再死命的攀咬,李捕头倒也不必怕他,所谓强龙压不过地头蛇,纵然沈傲有万般的手段,进了京兆府衙门,也教他好看。
那一边赵佶的心里却在想:“明察秋毫倒是好说,火眼金睛是什么?今日这事不是一般的有趣,看看沈傲如何脱身。”
沈傲连忙道:“好,走一趟,总要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嘛,请李捕头带路。”
京兆府,太熟了,不知那里的几个老相好在不在,呵呵,到时候看你李捕头怎么收场。
李捕头被沈傲闹了一下,气势也转弱了几分,做了个请的手势,道:“走吧。”
一行十几人迤逦着往京兆府去,李捕头在前,几个差役居两侧监视,沈傲三人居中,张章和几个伴当则尾随在后头,看着沈傲的背影,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本来这种事,张章是没打算经过官府的,只不过现在事情既然已经闹大,官府插了手,他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好在有李捕头撑腰,倒也不必怕什么。
到了京兆府衙门,恰好一个捕头带着几个差役要出去公干,沈傲一看,是张万年张捕头,他和张捕头是老熟识,笑嘻嘻地朝张万年招手道:“张捕头!”
张万年一看,立即堆笑过来:“原来是沈公子,沈公子今日怎么有闲……”他话说到一半,突然觉得气氛不对了,对着沈傲低声问道:“沈公子这是怎么了?”
沈傲微微一笑道:“没什么,又犯了一件案子,李捕头秉公办理,要我来走一遭,哈哈,张捕头,不打扰你了,改日请你喝茶。”
李捕头也是暗暗奇怪,怎么张捕头好似和人犯有旧的样子,他和张万年是同行,算是半个冤家,二人分管地方,也是卯足了劲的竞争对手。
张万年一听,眼睛便落到李捕头身上来,很有深意地笑了笑,朝沈傲道:“哦,原来是这样,改日当是小的请沈公子才是,总不能总教沈公子破费,我还有公干,先告辞了。”
沈傲顿时明白,张万年和李捕头是不对盘的,呵呵,张万年真是个万年的泥鳅,只怕现在在等着看李捕头的笑话呢。
这时张万年就在心里想,当日沈傲面对的是曹公公,还不是一样把他们耍弄得团团转,今日也一定能安全无虞,这种事,轮不到他插手,坐等好戏就是。
李捕头是个聪明人,等张万年带着手下的差役走远,心里突然生出那么一点儿忐忑,张万年也是老资格的捕头,平时待人没有这般客气的啊,莫非这姓沈的真有大背景?
随即又想,自己又怕个什么,自己秉公办事,把人犯和苦主交给判官,其余的事,自己不必操心。
于是咳嗽一声,带着沈傲、张章一干人等进了宅门,自己先去寻判官,把事情原委说清楚再说。
过不多时,判官坐堂,一声惊堂木响,便听到有人唱喏:“带人犯沈某、周某、王某,会同苦主张某等人。”
来了,沈傲微微一笑,望了张章一眼,恰好张章那杀人的目光逼过来,目光一对,谁也奈何不了谁。
打架斗狠,沈傲不擅长,可是若说到公堂里去被人状告,他的经验很丰富,告着告着,经验值就增长了,轻车熟路啊。
第124章 冤枉你一句不行吗
明镜高悬之下,判官铁青着脸,手中拿着惊堂木,眼眸中迸出阴冷,看着带到的人犯。
只这一看,那眼眸中陡然一愕,随即又是一惊,再之后便只剩下六神无主了。
先是看到穿着一件儒衫的沈傲,沈傲摇着扇子,戴着纶巾,微微一笑,看到了判官,接着便是带着几分恭谨地道:“今日又是大人坐堂吗?惭愧,惭愧,学生又要叨扰了。”
这判官就是上次曹公公一案的主审官,看到又是这个沈傲,哪里还绷得住脸,这个小子太厉害,伶牙俐齿,上一次让他颜面大失,如今这小子居然还来,是当京兆府是客栈了。
三天两头就要来那么一两次,偏偏是这判官不幸运,每次都轮到他坐堂。
这……这……这小子不好对付啊,不知他这次又犯了什么罪,看来要小心为上,别再着了他的道儿。
沈傲倒也罢了,判官再去看其他两个人犯,这一看,又是一惊,沈傲左侧的一个胖子,这人很面熟,似是在哪里见过,噢,想起来了,这小子似乎和自己的儿子厮混过,是祈国公的公子。
大宋朝立国以来,封爵者寥寥无几,而祈国公却是少有的异姓公爵,其权势之大,哪里是他一个小小判官能够轻易惹的。
判官心里大呼倒霉,可是再去看沈傲右侧的那个中年相公,一下子,连眼珠子都要掉下来,这人……这人也……也好面善啊!
想起来了,他……他是皇上啊!
这……这是什么状况啊?
判官立即站起来,在皇上面前,他哪里敢坐,心虚啊!
一双眼睛瞥了一眼李捕头,心里顿时大怒,不知死活的东西,汴京城最不该惹的人全给他带来了,这李捕头不想要脑袋了,他还有妻室儿女呢,闹个不好,说不定他得陪着李捕头给满门抄斩呢!
判官离座,先迎向沈傲,他不敢去看赵佶,官家今日穿着微服,想必不愿意让人知道他的身份,所以嘛,自个儿得装糊涂,装作不认识。
胆战心惊地朝沈傲拱拱手,熙和地笑道:“噢,是沈公子,沈公子来京兆府,为何不事先知会一声,哎呀呀,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还有失远迎?我是被押来的!
来了这京兆府本就是触了霉头,瞧这判官说这话的意思,好像是说以后要常来是不是?
沈傲在心里很邪恶地腹诽一番,才是带着笑容道:“想不到又是大人,大人近来可好?”
“好,好……”判官心里却是对沈傲无声地说着:“好什么好遇到了你,还有个什么好?”
“沈公子和几位兄台请坐吧。”判官客气极了,笑容满脸地让差役搬来凳子,一丝都不敢怠慢。
李捕头一看,倒吸了口凉气,这是什么状况,这还是审判吗?
怎么看着,倒像是判官大人要请客吃酒?
看到这幅状况,李捕头的心里头已经有些发虚了,莫非这监生,真是惹不起的人物?
看来今日这事,最好不了了之的好。
那张章也一时吓住了,他是个聪明人,眼看着判官胆战心惊的模样,心里大叫不好,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应对,只是愣着不说话。
谁知身后的一个伴当道:“大人,这姓沈唆使人砸我们店铺,请大人公断明察。”
这一句话说出来,瞬间将原本很和谐的气氛破坏了;判官一听,便不得不摆些官威出来,冷眼看着那伴当道:“砸人店铺?沈公子砸你店铺做什么?”
沈傲连忙道:“是这样的,昨日夜里不是鉴宝大会吗?呵呵,鄙人不小心拔了个头筹,大人是知道我的性子的,我这人爱出风头,又太有爱心。因而便想着,街道上这么多流离失所的乞丐食不果腹,倒不如请他们一道儿喝点酒。”
判官一听,翘起大拇指:“沈公子果然不愧是饱读诗书的,圣人教诲没有忘,仁者爱人,就是这个道理。”
沈傲继续道:“谁知我到了他们的酒肆,将乞丐请了来,他们却突然拿出枪棒来,说学生要闹事。对乞丐们更是穷凶极恶,要将我们统统赶出去。”
判官怒道:“乞丐就不是人吗?更何况公子出资,又不少他们酒钱,如此做,实在太过份了。”
沈傲连忙趁机道:“是啊,大人,你知道的,学生一见到枪棒就害怕,心里头发虚,当时就傻住了。好在这位王相公还有周公子将我扶出来;不过变故却出来了,店家拿出枪棒来赶客,乞丐们却是勃然大怒了,于是便闹将起来了。”
“活该!”判官冷笑道:“乞丐虽然不法,可是这店家也是刁民。”
沈傲道:“是啊,是啊,学生也是这样想的,不过呢,李捕头和这位张掌柜,却和学生想的不同,他们非把我和两位仁兄拿来京兆府,要治我们的罪不可。大人知道,我这人最怕吃官司的,想到要进衙门,心里就害怕极了,心肝儿颤得慌。”
“我的心肝儿才颤得慌呢。”判官心里叫屈。冷扫了李捕头和张章还有那几个伴当一眼,冷笑道:“这京兆府是有王法的地方,岂容这种恶吏和刁民放肆!”
李捕头一看风向不对,连忙道:“大人,小的一时不察,差点得罪了沈公子,请大人恕罪。”
张章看李捕头一下子像换了个人,顿时大怒,心里不由地想,李捕头这番话,岂不是将这罪责全部担在他张某身上?哼,他倒是推了个干净!
判官冷哼一声,道:“张章的店铺被砸,全是因他自己而起,既是生意人,就该和气生财,他倒是好……哼哼,如此慢待客人,岂不是咎由自取?”
李捕头道:“是,是,大人说的对。”说着横瞪了张章一眼:“张掌柜,还不快向大人和沈公子请罪!”
店铺被人砸了,几年的心血一下子白费了,每月花费这么多钱去喂饱这李捕头,到头来这李捕头却是一点用处都没有。张章再也隐忍不住,大怒道:“请罪?要请罪也可以,请李捕头将每月的孝敬钱还来,这几年你吃我的喝我的只怕是不少吧!”
泼皮的性子上来,张章什么都不顾了,冷哼一声继续道:“要请罪,也该是你李捕头请罪才是。”
李捕头大惊,慌忙地:“你胡说八道,张章,莫以为别人不知你的底细,你这几年在汴京城惹是生非,欺凌百姓,恶贯满盈,你可要想好了,莫要胡乱攀咬。”
李捕头话语中夹带着威胁,意思是告诉张章,若是现在认罪,也不过是个诬告,可你要是不识相,老子把你的老底翻出来,事情可就不好收场了。
偏偏这个张章此刻气得什么也不多想了,看到沈傲跟那判官的关系不浅,心头亦万念俱灰。他却又是个绝不肯吃亏的泼皮,此刻翻起脸来,什么都顾不上了,冷笑道:“我的事自会有人处置,只是李捕头的事,今日却要说个清楚,你收了我的孝敬,前前后后相加起来只怕不止百贯吧,还有前年,你看上那杨家的闺女,不就是叫我们去绑人?最后那杨家闺女上吊死了,还不是你假惺惺的说要追办凶人吗?”
李捕头顿时满头冷汗,心里急得跳脚,这个张章,实在太不识趣了,现在认罪,最多只是个小错,等风头过去,自己再提携他一把,将来还不是继续吃香喝辣的吗?
偏偏他不肯吃亏,竟攀咬到了自己,自己的许多事,和这个张章都有关联,如今他抖落出来,自己这件公服是别想再穿了。
李捕头也怒了,口里冷冷地道:“你手里的命案少吗?若不是我为你兜着,你这狗东西也有今日?哼哼,你今日要死,谁也拦不住,不要拉我下水。”
二人开始胡乱攀咬,竟是一下子抖落了不少命案。
沈傲一听,顿时大笑,对判官道:“大人真是明察秋毫,只一两句,就扯出了这么大的案子。”
其实沈傲早就准备了一套说辞,只是这些说辞到了京兆府竟是用不上了,谁能知道他说什么,这判官就信什么,更没有想到李捕头和张章竟相互攀咬起来,还不等沈傲出手,就已经把自己置于死地了。
判官也是又惊又喜,顿时摆出一副威严,道:“来,将这二人拿下,择日再审,他们是重犯,要小心看管。”
众差役应诺,周恒却大叫起来:“且慢!”
这周大少冷笑着走到张章身前,左右开弓,啪的一声往张章的两边脸各煽了一个巴掌,怒道:“叫你打吴三儿。”
接着又是一巴掌过去:“叫你做泼皮。”
周大少爷和吴三儿也算是老相识,吴三儿现在就是周恒的衣食父母,他的月钱都是从邃雅山房支用的;此刻满怀着私怨,几巴掌下去,打的极重,张章被几个差役反剪着手,动弹不得,脸颊上很快肿了起来。
“啪!”
“叫你在邃雅山房边上开酒肆!”
“啪!”
“叫你偷看你母亲洗澡!”
张章肿着脸凄声争辩道:“我没有偷看我娘洗澡。”
“哇!”周大少爷生气了,怒气冲冲地又是一巴掌煽过去:“本少爷冤枉你一句难道不行?”
“啪!”
“叫你不让本少爷冤枉!”
欲加之罪,何患无!
众人无语!
十几巴掌下去,张章已被打得晕死过去,别看周恒平时笑嘻嘻的,发起怒来,下手可一点都不轻,呸了一声道:“混账东西,看你还敢欺负人吗?”
第125章 投其所好
李捕头和张章二人牵涉的命案太多,干系重大,直接押入大牢,择日再审。
只可怜那张章,被周恒左右开弓,打得死去活来,押下去时,竟已是奄奄一息。
张章带来的几个伴当见张章陷入牢狱,连忙磕头求饶,纷纷自辩说自己不过是受张章胁迫,又说出张章的许多劣迹,反咬了张章一口。
至于那判官,心头的一块大石终于落地,在微服的官家面前,竟是破了许多桩旧案,心中忍不住庆幸:“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好在自己处置得当,否则今日就难以收场了。”
沈傲三人出了衙门,看了看日头,太阳已经偏西了,夕阳余晖洒落下来,好似一位即将离去的艳丽少妇,凄惨又散发着最后的余晖。
沈傲摇着扇子,肚子已经饿了,为了这桩官司,耽误了太多功夫,眼看天色黯淡,国子监又不想回去,便想着回趟国公府。
恰好这时候赵佶告辞,陪着沈傲疯了整整一日,这样的生活,却是赵佶从未体验的,只是他的身份特殊,一路上并没有跟着沈傲发疯,大多时间里保持着沉默,只是沈傲这种出奇制胜的性格,却是令他大开眼界,原来人没有权势,同样可以借用外来的力量为自己所用。
想到这些,赵佶便若有所思,陡然想到了什么,却又似乎陷入了更大的疑惑,一时间迟疑不决。
沈傲对赵佶的印象一下子好转起来,王相公还是蛮义气的,别看是个书呆子,却挺有勇气的,拉了拉他的衣袖邀请他去国公府玩,赵佶却只是微微一笑,婉转地拒绝了。
至于周恒,是不想回国公府的,他倒是宁愿去邃雅山房待着,不过沈傲坚持,他也只好跟着。
有一件事却让沈傲吓了一跳,原来今早沈傲叫周恒去国子监请假,周恒倒是干脆,直接叫了个人,给两个人请了五天的假期。
无语,这个表弟居然趁机拿着表哥的信用去随意挥霍,太无耻了,不知唐大人会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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