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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如云-第2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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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赵佶听了,便笑起来,喝了口茶,道:“朕不过是尽心竭力,做好一个皇帝的本份而已。”到了这时候,他反而显得有几分谦虚,心里便想,今日算是真正地体察了民情,那些清流会党,处处抨击,朕居然差点失察,误以为他们才是对的。
/网/赵佶今日的兴致好极了,既卖弄了一下,又听到这么多发自肺腑颂德,笑呵呵地寒暄,一点架子也没有,还亲自作了一幅行书,送给这店家。海政衙门那边,听到赵佶和沈傲被人群围了,吓了一跳,吴文彩会同马应龙二人带着差役立即过来迎驾,好不容易挤出一条路。赵佶才不舍地站起来,含笑向众人招了招手,一行人出了画坊,回海政衙门去。
从马车上落下来,赵紫蘅鼓着嘴,今日虽然没有淘到什么真迹,至少沈傲和赵佶的两幅画落在了她的手里,虽然有些遗憾,却也有了补偿,兴冲冲地带着画去装裱了。
赵佶朝沈傲招招手,一边走一边道:“这海政是我大宋的国策,绝不可荒废,往后再有人抨击海政,朕决不轻饶。你是朕的肱骨之臣,其他的事可以荒废,但是涉及到海政的,绝不能半途而废,耽误了国策,朕不轻饶你。”
当赵佶意识到海政成了他的政绩,想法立即逆转了,若说从前沈傲是被沈傲推着往海政这个方向,可是现在,赵佶已经换上了一根大棒,颇有些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的急不可耐。
沈傲道:“陛下,海政要继续深入,还有一件事要做。”
赵佶道:“你说。”
沈傲道:“杀人!”他见赵佶脸色变得有点不好,立即道:“当然,并不请陛下动手,这种事,当然是微臣代劳。”
赵佶舔舔嘴,道:“你自己决断吧,朕只做掌总,不问细务。”
第779章 号令如一
沈傲与赵佶分手,因为赵佶住在了海政衙门,所以沈傲的住处只好挪挪地,在不远的知府衙门里住着。
到了住处的时候,马应龙比沈傲先回来一步,巴巴的等着沈傲来,见了沈傲立即迎上,道:“殿下,到了许多访客。”
沈傲边走边说道:“都是什么人?”
马应龙小跑着跟紧上来,道:“多是各藩国的使节,也有几个藩王,下官替殿下挡了挡,能挡得都挡了回去,倒是那三佛齐国的使臣偏不肯走,一定要见殿下不可。”
“三佛齐国是吗?”沈傲淡淡一笑:“那使臣来,是来要人的?”
马应龙颌首点头,道:“是,还说动手打人的是那货郎,和王子无干,三佛齐国愿意交出打人的护卫,任由我大宋处置,请殿下……”
沈傲不耐烦的打断马应龙,道:“无干?这倒是奇了,大庭广众之下,他自己亲口招供,怎么会没干系?他们当这泉州知府衙门是什么地方?当这里是青楼酒肆吗?人,要为自己说话负责。”
“那……”马应龙道:“殿下的意思是……”
沈傲淡淡道:“没什么意思,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三佛齐国……”沈傲冷笑:“海政就要有海政的规矩,什么样的身份就做与自己身份相符的事,谁也不许把规矩坏了,坏了就要有人管,小朋友不听话,本王是要打屁股的。回去告诉那使节,让他从哪里来,就回到哪里去,本王没兴致见他。”
马应龙颌首点头,飞快去了。
沈傲到了厅堂这边,问校尉道:“郡主在哪里?”
校尉道:“在装裱殿下的画。”
沈傲颌首点头:“去斟副茶来。”他靠在椅上,显得已经很是疲倦了,小憩了一下,校尉斟了茶,沈傲又吩咐道:“烧点热水,过半个时辰本王要洗个澡。”
正说着,马应龙又走了过来,欠着屁股坐在沈傲的下首位置,道:“殿下,人已经打发走了。”
沈傲抱着茶暖着手,道:“本王听说,昨天夜里,不少藩王都来探监?”
马应龙道:“来的还不少,藩王就有两个,其他的都是使臣,走马灯似的,衙门这边又不好回绝,索性让他们看看。”
沈傲脸上浮出冷笑,道:“这就是首鼠两端。”
马应龙道:“所以依下官的意思,现在藩王们人心惶惶,对这三佛齐国的处置是不是从轻一些?我大宋恩泽四方,若是让人……”
沈傲摇摇头,道:“你也是这样想。”他一双眼眸直勾勾的看着马应龙,眼眸幽深而锐利。
马应龙垂头道:“是,下官愚昧,若是有失当之词,还请殿下勿怪。”
沈傲吁了口气,道:“对藩国不能纵然,恩是恩,罪是罪,海政想要铺开来,首先就是要形成规矩,没有规矩,今日有人敢当街杀人,明日就敢袭杀商队了。让人敬当然好,可也要让人畏,我大宋要让四海归心,就是要用礼法去感化他们,用刑律去约束他们,礼法是让他们怀德,刑律是让他们畏威,天下的事,其实都是这个道理,一味纵然,不是好事。”
沈傲语速越说越快,道:“所以,该怎么来怎么来,总觉得板起脸来会被人疏远,这是大错特错。今日趁着这个机会,本王要草拟一份泉州通商法令,明确各藩国的权利和义务,也要明确各总督辖区的职责,约束商贾,便是泉州,也要按着这法令来。只有这样,藩国才知道什么不能触碰,什么可以触碰,只要不坏了法令中的规矩,自然保他国柞万世,若是坏了规矩,越国就是他们的下场。”
马应龙听了,不禁道:“这法儿倒是好,其实藩国怕的就是泉州这边朝令夕改,今日能动大越国,明日说不准就是他们,所以心里头也有不少不服气的。只不过要颁布法令,朝廷那边总要有个交代。”
沈傲微微一笑,道:“所以这份法令由你和吴文彩一起动笔,你们把大致的东西推敲出来了,本来再来过目,最后再交给陛下增加删减一下,陛下那边点了头,朝廷能有什么话说?”
马应龙道:“好,那下官这就去和吴大人协商。”
沈傲道:“且慢,先不要急,这法令的细节,本王还要先给你们说一下。”说罢自己心中的想法大致说出来,马应龙认真听了,才告辞出去。
沈傲这时也真是乏了,去洗了个澡,便回房里睡下。
……
泉州城的风向和几日前相比大是不同,从前是人心惶惶,尤其藩王这边,听到泉州知府拿了三佛齐国王子,立即炸开了锅,先是征大越,胜负还没见分晓,又是拿三佛齐国,海政才几年功夫,此前承诺的事,能不能兑现还不知道,现在就要打要杀了。
再加上许多人心中认定了南洋水师在越国受挫,因此对大宋这边也起了轻视之心,不少藩王、藩臣勾结起来,四处议论长短,更有甚者,扬言要打道回国,这万国展览,不参加也罢。
闹得最凶的自然是随努努王子来的三佛齐国使臣,三佛齐国这边几次勒令海政衙门那边交人,语气越来越不客气,甚至还说,若是大宋不交出人来,三佛齐国立即撕毁此前的约定,收回总督辖区,与大宋再不往来。
闹到这个地步,其实说来说去,重点还是南洋水师,许多人对南洋水师没有信心,自然而然的,也就非议不断了。
可是等到沈傲回到泉州,大捷的消息传出来,所有的藩国立即目瞪口呆,原因无他,越国的国力在南洋绝对是不容忽视的存在,这南洋之虎南征北战,一向蛮横,所凭借的,无非是二十万越军而已。反观大理、真腊等国,历来都是饱受大越国的凌辱,却又大气不敢出,此后越国吞并占国,更是变得不可一世,这样的实力,谁敢不服?
原本各藩国的心思,总还是倾向于南洋水师的,毕竟是天国上邦,既然要征伐大越,胜算自然不小。不过这个胜当然是惨胜,原本以为没有三五年功夫,战争绝不会结束。可是等到大捷的消息从先行抵达泉州的平西王口中传出来,立即各国哗然。
三个月功夫,彻底消灭了大越,一日破占城,一个月围歼越国数万援军,这样的实力,在藩国们眼里,就像是做梦一样。对此,真腊国其实最是清楚,当年越国向西扩张,屡屡攻打真腊,真腊三万大军与越人决战,越人只出动了八千人,便将真腊人打的一败涂地,此后割地求和,派出王子为质,一直处在越国的噩梦之中。
南洋水师一战,见证了大宋的实力,在他们看来,大宋只是轻轻勾了勾手指头,就将一个横行多年的恶霸打倒,藩国们除了瑟瑟做抖之外,哪里还敢说出什么怨言。
所以今天正午的时候,收到消息的藩王、使节们决口不再提去探望努努王子的事,而是一个个巴巴的要来求见这位如日中天,权倾天下的平西王。结果刚刚自报家门,便被泉州知府统统挡了回去。
对于平西王这种不吭声的态度,各藩国更加觉得心惊胆战,他们自己清楚,此前自己确实说过一些重话,还有的人,更是叫嚣过几句,依着那位平西王的性子,这些话若是传到他的耳中,大家还有好果子吃吗?
平西王越是不表态,大家心里就越着急,这种风雨欲来的感觉,实在教难受,可是人家不见,他们又能如何,于是自然而然的,在疏远了三佛齐国人的同时,各藩国之间,也不禁相互商量起来,当然,这一次不再是咒骂,而是猜测海政衙门,猜测平西王的态度,平西王要做什么,有些不该说的话是不是传入了他的耳中,接下来他会使出什么手段,什么人会倒霉,什么人会完蛋。
时局越是不明朗,其实大家就越着急。他们哪里知道,其实沈傲根本就没有盘算整治他们的心思,所有的精力,都扑在了法令的起草上,为了草拟这法令,吴文彩、马应龙,甚至还有几个泉州颇有些声望的大商贾几乎每隔两个时辰就要来拜谒一次,有些东西沈傲不说清楚,大家也不好动笔,沈傲倒也有耐心,有时也和他们商量,有时却是乾坤独断,不容别人一点反对意见,有时反而会主动下条子去征询各总督辖区的主意。
在沈傲看来,这法令才是泉州海政深入的根本。
第780章 还你一个清平世界
永和四年六月初一,晴空万里,看不到一丝霞云。
南洋水师舰队终于返航,疲倦的水兵望到了大陆,立即爆发出阵阵欢呼,岸上的人见到了凯旋而归的将士,同时爆发出欢快的叫声。
杨戬带着旨意,穿着大红的礼服,亲口宣读了圣旨,以示嘉勉。
随后,吴文彩与马应龙等泉州上下官员,纷纷到港口犒劳水师,现场很是喧哗,各家商铺门口都放起了炮仗,喜气洋洋,整个泉州沸腾起来。
一些藩王、番使,也都躲在人潮中,看到水兵们精神奕奕宛若长龙一般从各处栈桥密密麻麻地走出来。用绳索押着的俘虏不少,更有一些越国官员灰溜溜地跟在队后,这些人在越国要嘛是天潢贵胄,要嘛是达官显贵,可是今日,却像是抽空了一样,没骨气得已经陶陶大哭了。
各国藩王、番使们见了,心中不禁生出兔死狐悲之感,很是后怕。
不过有心人也察觉到平西王今日并没有出现,平西王虽然提前数天回到泉州,可是自从一次出现在画坊之后,就一直没有抛头露面,藩人们开始猜测起来,有的幻想好的结局,有的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这个决定千万人命运的男人,据说书画无双,号称大宋第一权臣,现在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他的心里又在盘算什么?
藩人们感觉有一把刀,夹在了他们嫩生生的脖脊上,这刀闪露着寒芒,锋利而妖异,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脆生生地斩下。
藩人怕了。
知府衙门,偏厅里数个博士坐在书案后交头接耳,偶尔会嘤嘤嗡嗡的商讨什么,有时奋笔疾书,将书稿送到上首位置的案牍上,这案牍后,沈傲盘着腿,将一份份书稿捡起来,看过之后,再叫来侍立一旁的博士,低声耳语几句,博士颌首点头,将书稿送出去。
偶尔,吴文彩、马应龙也会送来一些急需拟准的意见,沈傲从容不迫地看了,或是凝眉沉思,或是淡淡一笑,抑或是露出欣然之色。
再有些时候,几家商业协会的会长,也会请到这不大的偏厅来,沈傲与他们交谈几句,有时也冲他们发几句火,不过大多数时候还是带着笑容,这笑容有些僵硬,不过沈楞子给你笑,谁能在乎真伪?受宠若惊都来不及。
各种各样的条文,开始整理造册装帧起来,这些琐事当然都是博士们完成,沈傲有时从偏厅中出去,搬了藤椅到天井边去纳凉,那里有葡萄架子,倚在藤椅上,摇着白扇,吃一口冰镇的武夷茶,说不出的透心凉。
赵紫蘅也会来,不过她说话有时咋咋呼呼,倒是将那些埋首案牍的博士吓了一跳,渐渐地,博士们也麻木了,便是郡主拆了屋子,他们也能表现出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君子风范。
到了六月初三的时候,吴文彩兴冲冲地到了这里,拿了一本装帧好了的册子交在沈傲手里,道:“殿下,完成了。”
沈傲颌首点头,打开册子,这册子共是一百三十四页,每一页,都是密密麻麻的小字,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这一折腾,居然折腾了这么多,不忍去看那密密麻麻的楷书,合上册子,册子的首面,赫然龙飞凤舞地写着:通商令。
沈傲兴冲冲地站起来,道:“我这便去行宫见陛下,吴大人,你去知会各国藩王、使节,告诉他们,本王有请,明日在海政衙门相见。”
吴文彩叫住沈傲,道:“殿下……”
沈傲驻脚,道:“吴大人有事?”
吴文彩道:“殿下当真要将这法令给官家斟酌删减?这么多,只怕陛下非要眼花缭乱不可。”
沈傲呵呵一笑,道:“就是眼花缭乱才好。”
兴冲冲地前往行宫,通报一声,随后直接进去,赵佶正在研究一样新鲜的玩意,其实就是罗盘,或者叫司南,这东西大多用于航海,在赵佶手里,却成了一件难以理喻的稀罕物,见沈傲来了,立即正经起来,叫人把这玩物收起来,危襟正坐地宣沈傲进屋。
沈傲行了礼,笑吟吟地道:“陛下这几日都没有出去玩吗?”
赵佶道:“张弛有度才成,朕先歇几日。”
沈傲笑吟吟地道:“陛下还记得微臣前几日说过,这泉州要立通商法,以此来做海政的奠基吗?法案的事,微臣不敢擅自做主,只是拟出了个章程,还请陛下过目,陛下慧眼识炬,由陛下来把关,就再好不过了。”
赵佶笑道:“朕起先还以为是戏言呢,来,拿朕看看。”
沈傲将通商法的册子递交过去,赵佶原本想认真看看,可是看到里头那密密麻麻的小字,立即脑袋出奇的大,脸上还带着笑容,装模作样地看了看,随即道:“就这么办吧。”
沈傲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窃喜,连忙将册子接回来,收到袖子里,随即道:“陛下,微臣还有一件事,明日请陛下移驾海政衙门,微臣特意做了一场戏,陛下也去一睹为快才好。”
赵佶道:“什么戏?”
沈傲脸色平淡,道:“杀人建信。”
赵佶不禁笑起来,道:“朕只听说过立木建信,你是不是又要胡闹了?”
沈傲正色道:“臣不敢胡闹,陛下只需知道,微臣这么做,一切都是为了陛下,为了海政。”
赵佶颌首,沉吟了一下,道:“你叫朕去看刀光剑影吗?朕若是去了,只怕会惹人非议……”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道:“好吧,朕权当走一遭,凑凑趣。”
沈傲松了口气,笑吟吟地道:“陛下圣明。”
从行宫里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黯淡了,天色一灰暗,各处公馆里住着的藩王、使节这时更是惶恐,吴文彩已经派了差役知会了一声,明日平西王有请,大家海政衙门里见,这平西王蛰伏了这么久,突然请大家去,为的是什么?
这一夜,不知多少人没有睡好觉,第二日清早,晨曦初露的时候,各处公馆的门口就已经驶来了接人车马,藩王、使节们不得不动身,一起上了车驾。
到了海政衙门的时候,便看到一列列校尉英武的列成道八,以往的差役不见了,换上了这些戴着铁壳范阳帽,披着皮甲,按着腰间刀柄的校尉。
晨日当空,海风习习,这样的微凉天气,却让来客们不禁冒出冷汗,藩王和使节们听说平西王还没有到,于是都驻足在门前不敢进去,又不敢交头接耳,只是焦灼地等待。
其实不止是他们在等,泉州城大大小小的官员也早早到了,都围着吴文彩问平西王今日要做什么,吴文彩也是一头雾水,却又不好明说,只是含笑道:“诸位少待,殿下来了自见分晓。”
换作是别人,大家还有些耐性,可是平西王这个人,实在是不可捉摸,想起他从前一桩桩的事迹,天知道又会闹出什么轰动的事来。只是吴文彩这样说,这些官员只好奈住性子,不安地坐下喝茶,茶水有些苦涩,钻入心肺,连五脏六腑都像吃了苦汁一样。
……
“凉风习习,夏日正爽,好时候啊。”沈傲穿戴了衣冠,从知府衙门出来的时候精神抖擞的朗声道。
这厮全然不关心多少人为了今日提心吊胆,很没良心地在这里厮磨,起来先漱了口,对了镜子梳了头,戴了梁冠之后突然觉得不满意,又换了进贤冠,披了一身尨服,精神飒爽地先喝了茶吃了糕点,才向侍立的校尉问:“你相信因果吗?”
校尉挠挠头,不知平西王什么用意。
沈傲用更认真的口吻道:“本王说的是因果循环。”
校尉认真地回答:“卑下信。”
沈傲撇撇嘴,站起来,用餐巾擦了唇边的茶渍,道:“本王就不信,若世上真有因果,有十二殿阎王,那本王就是那阎王,生杀多予,都该在本王一念之间。这就是本王的因果,任何事都在本王的掌握。”
校尉不知沈傲为什么冒出这句话,肃然道:“殿下……确实是阎王,很多人私底下也这么说。”
“咦?”沈傲脸色变得有点不太好看了,深望了这校尉一眼,道:“你这是不是骂人?”
校尉立即道:“不敢,不敢。”
沈傲脸色发青,道:“还说没有,说,哪个家伙背后嚼了本王舌根子?”
校尉欲哭无泪,不敢说。
沈傲只好笑道:“阎王就阎王,阎王总比沈楞子好,去准备车驾吧,本王要学一回阎王判定生死了。”沈傲长身而起,打了个哈哈。
晨阳斜下,余晖落在沈傲的侧脸,宛若珠玉一样的青年抿着嘴,那一双幽幽的眼眸似乎折射了太阳的光辉,无比清澈。
第781章 规矩
海政衙门外的长街已经肃清了,一队队手执长戈的水兵出现在街头,行人勿近。
沈傲骑着马,慢悠悠地带着一队校尉过来,看了看天色,抿了抿嘴,似乎想说什么,却笑着摇了摇头。
落了马,沈傲便带着人直接进入海政衙门,而这个时候,在海政衙门的大堂,已经坐满了人。
海政衙门的大堂颇为宽敞,毕竟这里总揽四十三个总督辖区的事务,甚至南洋水师,福建路以及广南路的海政都归这海政衙门统辖,因此海政衙门的规模在整个大宋也是数一数二的,单文吏就有四百余人,再加上各种杂七杂八的差役,足足上千之多。这么多人,办公的地点自然宽敞无比。
只是这里再来了一百多个使节、藩王,还是略显得有些拥挤,再加上两旁那虎视眈眈按刀而立的校尉,更是让堂中平添了几分肃杀之气。
来宾都没有窃窃私语,危襟正坐地等候正主儿来,外头有人叫了一声:“平西王到。”
大家都争先恐后地站起来,眼睛朝着一个方向注目,接着沈傲跨过门槛,慢吞吞地踱步进来,堂中终于有了几分生气,大家都带着笑,纷纷作偮:“殿下好,殿下辛苦。”
沈傲绷着脸,不去理会他们,这姿态,颇有几分你全家都欠我钱一样。
沈傲慢吞吞地挪步在堂中一站,环顾四周,沈傲突然道:“人都来齐了吗?”
吴文彩从座位上站起来,道:“都来齐了。”
沈傲却突然道:“不对。”
大家被这神神叨叨的家伙搅得心惊肉跳,心里七上八下的,听到沈傲说不对两个字,又不知多少人瞳孔收缩了一下。
沈傲继续道:“陛下还没有来,这是为什么?”
吴文彩想说,陛下想必是耽误了。可是沈傲却独自道:“看来陛下是心中不悦,是以姗姗来迟了。好端端的一个万国展览,陛下御驾亲临,这是何等的荣幸?你们来说说看,说说看……”沈傲的眼睛朝这四座的人看过去,害得藩王、使节们立即站起来,大气不敢出。
沈傲再不说话,大喇喇地坐下,叫了一盏茶来,独自喝茶。
藩王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用眼神相互交流,似乎在相互打听,方才平西王那一番话,到底是意犹所指,还只是脱口而出?
终于,杨戬的声音传了进来,道:“陛下驾到。”
以沈傲为首,吴文彩、藩王、使节们纷纷站起,一齐迎驾。
赵佶穿着冕服慢吞吞地进来,看了沈傲一眼,什么话都不说,直接坐上堂中的首要位置。
气氛开始浓重起来,赵佶朝沈傲淡淡道:“沈爱卿,你叫朕来看戏,朕想听听看,这戏在哪儿?”
沈傲呵呵一笑,道:“陛下,好戏要开锣了。”他站起来,负着手,大叫一声:“将越国的宗室、官员全部押上来。”
一声令下,早已预备好的校尉押着熙熙攘攘的人进来,这里面,有大越国的宗室,一个个衣衫褴褛,面黄肌瘦,身后的校尉也不客气,伸腿一蹬,直接踢在他们的后腿肚子上,叫一声跪下,这些从前人五人六的宗室顷刻间跪了一片。
还有一些穿着越国服饰的官员这时也纷纷跪倒,口中道:“下臣见过大宋天朝皇帝陛下,见过大宋天朝平西王殿下……”
厅堂中,更显得拥挤起来,紧接着,两个校尉又押了一个人进来,正是被软禁多时的大越国王李公蕴,李公蕴脸色惨白,整个人像是抽空了一样,倒是有几分风骨,挣扎着不跪,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瞪向沈傲,朝沈傲冷笑。
当李公蕴被押到的时候,不少藩王更加坐立不安,从前这李公蕴是何等人?越国雄主,多少藩国在他面前不得不低声下气,如今却沦作了阶下囚,实在令人难以想到。
沈傲淡淡一笑,慢慢走到李公蕴跟前,道:“许久不见,越王气色大不如前了。”
李公蕴的双手被人反剪着,恶狠狠地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啰嗦这么多做什么?何不如给本王一个痛快?”
沈傲哂然笑起来,目光一凛,道:“要痛快也容易,本王问你,你知罪吗?”
李公蕴大笑,道:“本王何罪之有?”
沈傲眼眸阖起来,慢吞吞地道:“身为藩臣,不守藩礼,勾结我大宋钦犯,图谋不轨!”
李公蕴又笑,道:“图谋不轨?本王是越国之主,随心所欲,与大宋何干?”
沈傲反而微笑起来,慢吞吞地道:“这么说,你是不服了?”
“不服!”李公蕴身体挺得笔直,身为君王,虽然落到这个下场,总算还有几分骨气。
沈傲反手抽出腰间的尚方宝剑来,长剑出鞘,剑尖直指跪地的一个越国宗室,问:“他是谁?”
校尉道:“越王三子李开道。”
沈傲冷冷一笑,跪地的李开道看清了沈傲的意图,大叫道:“饶……饶命……”
话说到一半,李开道喉结已经说不出话了,剑锋刺入他的胸膛,殷红的血顺着剑尖流出来,沈傲抽出剑的时候,一腔热血溅出来,洒在沈傲的身上。
沈傲并不去擦拭身上的鲜血,整个人面容铁青,恶狠狠地向李公蕴瞪了一眼,若说沈傲方才还有几分正常人的样子,而现在,整个人已经宛若恶魔附身了,他朝李公蕴狞笑道:“你惹到本王了,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是吗?本王今日便以王者之剑,诛杀你满门,让越国李氏,再无立锥之地,死无葬身!”
长剑横斩,一个越国宗室被沈傲劈下手臂来,痛得哇哇大叫,整个堂中,弥漫着一股森然的气氛,所有的藩王都是吓得魂飞魄散,连坐在首位上不发一言的赵佶,这时也故意将眼睛别开去。
李公蕴的脸色已经有了一丝松动,而这时候,沈傲一把冲到他的身前,手中的尚方宝剑还在嘀嗒着鲜血,沈傲狞笑道:“泉州的规矩,是我大宋皇帝立下的,谁敢坏了规矩,你就是他们的榜样来人把这些人全部押下去,统统斩首示众,至于李公蕴……车裂!”
李公蕴的脸上,已经露出了恐惧之色,他强咬着牙关,使自己不至于颤抖,一干人涌上来,扯住他的头发,将他拉倒,毫不客气地将他拖出去,其余的越国宗室纷纷传出求饶,却无人理会,全部被人扯了出去。
沈傲楷了锴袖口上的血,像是刚刚做完手术的医生,脸上只是漠然,看不到任何表情。
藩王的脸上已经变得死灰色,从他们的眼中,可以看到一种深入心涧的恐惧,虽然都坐在椅上,可是他们明显已经使唤不住自己的双腿了。
沈傲冷冷道:“去,把努努王子带来。”
努努王子被人押着,才刚刚进了门槛,立即便跪在地上,大声道:“小王该死,小王该死,请殿下恕罪,恕罪!”
沈傲看都不看他一眼,轻蔑地道:“大胆,我大宋皇帝在此,你不先向陛下问安,是什么居心?”
努努王子只好膝行几步,朝赵佶不断叩头:“下臣见过大宋皇帝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赵佶原本绷着的脸,渐渐恢复了一些血色,迟疑了一下,道:“平身。”
努努王子胆战心惊地站起来,可是刚刚站稳,沈傲突然道:“努努,你可知罪吗?”
努努吓得又是跪倒,连忙道:“小王知罪。”
沈傲坐回椅上,慢吞吞地道:“你自己说,你犯了什么罪。”
努努道:“身为藩臣,不守臣道,居然当街行凶,更不念上国庇护之心,大闹泉州知府衙门,小王已经知错了。”
沈傲吁了口气,盯着他,淡淡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可知道,杀人是要偿命的。”
那坐在椅上的三佛齐国王已经一下子从椅上瘫下来,哭丧着脸道:“小儿无状,请殿下饶他一命。”
沈傲不作理会,眼睛却是落在赵佶的身上。
赵佶淡淡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努努看到一线生机,连忙道:“甘愿伏法。”
沈傲道:“既是吾皇恩泽雨露,就饶了你一命,来人,将努努押入大牢至于那些动了手的侍卫,全部斩首示众,以儆效尤。”沈傲从椅上站起来,冷冷道:“今日是网开一面,下次再有人敢再犯,就是杀人偿命。”
藩王们见沈傲站起来,也都纷纷站起,作偮道:“再不敢了。”
沈傲的脸色缓和下来,这一下实在是把这些藩王吓得不轻,沈傲才慢吞吞地道:“越国曾侵占大理国、真腊国的土地,这些土地如数奉回,哪个是大理国国王?”
方才若说是雷霆万钧,现在可以说是恩泽雨露了,越国侵占的领土不少,真腊国和大理国受的伤害最大,这时候听到完璧归赵,心中大喜过望,那大理国王段誉立即站出来,道:“下臣在。”
“他就是段誉?”沈傲看着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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